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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红颜之胭脂-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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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若一笑,说:“茫茫人海,我连一个东西都找不到,更何况是到处走的人。”李兰菱说:“姐姐就不想屈大哥吗?为何一定要走?”史若叹说:“那你一定知道我要找的是九宫环了,历代门人的夙愿就是找到此环,振兴门派,可是多少年来,不但没有振兴,反而是越来越没落,我不能让这种情况继续恶化,我要找到九宫环。”
李兰菱说:“一个九宫环,有那么大的力量吗?足以振兴一个门派?”史若摇头叹说:“九宫环是千古神兵利器,有震慑山河之威力。不过这些都压不住九宫门人对于九宫环神秘传说这一精神力量的向往,这正如传国的玉玺,其实它本身又有统领天下的能力吗?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九宫环,完成复兴九宫门的愿望。”
李兰菱点头说:“如此说来,屈大哥只怕就很难碰到你了,你去过的地方,就不会再去,对不对?”史若点头说:“说起来是这样,只是每一个地方都无法找到,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想放弃算了,或许有的事情,人这辈子,是没法实现的。我从十二岁开始立下大誓,要找到它,可是现在整整十年过去了,我的人生就在游览名山大川或者孤僻险境中度过,过去的就没法找回来,比九宫环还要难以寻觅,因为已经过去了,就还想再继续,否则过去就是白费,所以每当放弃的时候,我都会劝自己继续。”
李兰菱叹说:“可是,也不要因为一件事情,而影响自己整个的生活,执着本来是一件好事,但是一当执着成为包袱,给自己的一生带来种种不幸的时候,那就毫无意义了。它给你带来的除了一个虚无的希望之外,还有一辈子的折磨,一辈子的辛苦,一辈子的劳无所获,一辈子的寂寞空虚。”
史若一笑,说:“这些我都想过,我还是会继续,或许就在明天呢?你呢,你干吗到这里来?”李兰菱摇头说:“江湖上风风雨雨的事情,你多少也能知道一些,陷害仇杀嫉妒和疯狂的事情总是在上演,我目前就陷入一个阴谋,被人追踪,要不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史若叹说:“说起来我行走江湖,这些事情还真是遥远,我都已经疏远了这种感觉,完全忘记了。当初刚开始行走江湖的时候,还曾经当过侠盗,后来渐渐的,已经离江湖越来越远了。”李兰菱笑说:“是不是每一个武林中人,都有侠盗的情结呢?我看我接触过的好多武林散客,他们行侠仗义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劫富济贫。”史若说:“那是因为天下太不平等,武林人不过在行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而已。”
李兰菱点头说:“不错,我相信这点,至少我的确是抱着这种态度,真正在行侠仗义,那些打着虚伪旗号的人,我也不会放过。”史若说:“当年九宫门强大之时,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如今门人凋零,雄风不再,实在是让人慨叹啊。”
一阵旋风呼啸而来,只见林玉笙落在李兰菱对面,说:“兰花仙子,不管怎么说,我始终要抓到你。”史若回头看着林玉笙,问:“咱们武林人士,和你们官差,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官差,请回吧,这里不适合你!”林玉笙舞动大刀,说:“抓她是我的职责。”
史若转身看着李兰菱,说:“我同妹妹一见如故,今日这个官差,算我送妹妹的见面礼物。”说完一掌向林玉笙击去,林玉笙闪开一旁,史若另外一掌已然击来,虚虚实实,转眼之间,漫天都是掌影劲风,李兰菱在一旁看得暗暗惊心,只见林玉笙往后栽去,直跌出丈余远。
史若拍拍手,说:“这种狗奴才,就是杀了也无所谓。”李兰菱看着爬起来的林玉笙,说:“算了,他不是坏人,只是脑袋不会想问题。长得也不像个傻子,怎么这么固执呢!”林玉笙挥着大刀向李兰菱击去,李兰菱笑说:“姐姐不用出手,我现在知道,对付他要用快招!”当下不用“镜子剑法”,而是用乃师所授之剑法,迅若霹雳,几如闪电,几招便将林玉笙迫得步步后退,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什么是招无定招,一招克一招的道理。
林玉笙先被史若击退,再被李兰菱击得步步后退,却丝毫没有取消斗志,反而一丝不苟,刀舞得更加有条不紊。史若一面看着,一面笑说:“倒真是执着,和我有得一拼。算了,何必呢,这么忙乎,就为了点薪水不成?”手上一动,劲风扑处,林玉笙跌落地上,动弹不得。
史若说:“这穴道要六个时辰方能解开,你就在这里等着天亮吧,看来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李兰菱看了看林玉笙,转身和史若走了一段,问:“找九宫玉环怎么找?”史若说:“九宫玉环乃是通灵之物,所藏之处,必定有灵禽出没,百花长开,那一定是个幽静美丽,如同天国的地方。”李兰菱点头说:“真是太神奇了,谁要是得了九宫环,真是天大的造化!那就可以统率武林,江湖为尊了。”
史若说:“其实九宫环算是通灵之物,却比不上冷翡翠,冷翡翠执掌之人,一统北方武林,传为佳话,据说冷翡翠的威力,那才真是天下间舍我其谁,惟我独尊。”李兰菱点头说:“和北方武林,好像没什么交往。”史若说:“北方战乱不断,北方武林和契丹人多有角逐,有的还在契丹界内,最终统一迁到大宋领土。契丹人野蛮成性,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安居乐业,即便是豪放的北方人,也很难和他们为伍。”
李兰菱点点头,渐渐天色更暗,史若毕竟四处走惯了,点了松明火把,火光中两人走了一阵,来到一个破庙,也走得困了,便凑合着睡了。
天明的时候,李兰菱起来,却早已不见了史若,她来到河边整理了一下头发,想着自己回去肯定会被林玉笙追来追去,况且京城这么大,也不轻易找到上官宇,自己还是先远离京城是非之地,往南边去吧。
当下继续赶路,到了中午,在镇上买了一匹马,再添置了一些路上的干粮,便准备往江南而去。
一路上行程很快,虽然天气寒冷,但是感觉甚为舒适,自由自在的生活总是那么适合她,随心所欲,停停留留,只在乎当时的感觉。
便这么过了几日,渐渐所经过的地方,僻静而幽远,她从心里感觉到一种舒适。
渐行渐冷冬已至,雪花飘零飞随冰。万象更新生银色,一白岂能分古今?
一杯热酒入口唇,顷刻入腹暖我心。极目远地无垠处,千片万片雪纷纷。
酒到正酣,忽然眼前一亮,只见林玉笙身着黑色披风,拥着风雪推门而入。李兰菱摇头叹息,心想他不可能真的是来追踪我的吧?
林玉笙直接来到李兰菱桌前,李兰菱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说:“大哥,我真的服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找到我的?”林玉笙说:“一个捕快连这点本领都没有,当什么捕快?”李兰菱说:“可是你明明就知道,就算你找到我,你能抓到我吗?”
林玉笙说:“我师父又教了我一套刀法,专门对付你这种急攻猛打的。”李兰菱盯着林玉笙,问:“你师父是什么人?”林玉笙说:“不知道。”李兰菱惊讶的说:“你真是厉害得可以,怎么师父都不知道?”林玉笙说:“他每天晚上在小竹林教我武功,蒙着面纱,什么都看不到,从来没有告诉我名字……”
李兰菱问:“是男的还是女的?”林玉笙一愣,说:“好像,好像是男的吧。”李兰菱无奈的说:“我就不问你这么多了,是现在就打,还是先喝杯酒,一路走来辛苦了,还是喝点酒吧。”说完让小二添了杯子,林玉笙说:“我是一个捕快,我要抓你回去。”李兰菱点头说;“我知道了,一会我们选个地方打一下,你赢了,那就带我走吧,要是输了,那就不行。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抓我。”
林玉笙说:“因为那对耳环。”李兰菱说:“我知道耳环,现在不在我身上,而且也不是我的。”林玉笙说:“我知道不是你的,如果是你的,那就不会抓你了。那耳环是知府夫人所买,视若珍宝,如今居然被你所盗,而且府上女眷,居然被杀了八十一口,实在罪恶滔天。”
李兰菱问:“你相信是我做的?”林玉笙一愣,看着李兰菱,说:“好像不像,但是——但是我必须抓你,这是命令,如果错了,你自然可以辨白。不然……”
李兰菱不耐烦的说:“好了好了,对于你来说,你是捕快,不分青红皂白,只管抓人,是不是?那你也得抓对对象啊!我不说了,再说我就被你打败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开始玩这个游戏,好吗?”
林玉笙抬头看着李兰菱,一本正经的说:“这不是一个游戏。”
三十回:巫山洛浦本无情 总为佳人便得名
李兰菱夹了些菜,喝了几口酒。林玉笙却并未饮食,李兰菱收拾包袱,向店外走去。
北风正紧雪花飞,扑入眉毛凝为水。行人足不惹雪印,飘然来回胡不归?
李兰菱缓缓抽出长剑,林玉笙盯着那剑,等着那剑完全伸展开来。
剑光挥洒雪漫舞,刀气袭人知冬寒。白衣若同仙人步,黑麾凝重如石盘。
李兰菱见他所舞之剑法,大气凝重,果然任凭自己强攻猛打,仍然无法将他手上大刀动弹分毫。她心里寻思:如此斗下去,只怕便是斗到三天三夜,也没有结果。这林玉笙怎么这么敬业,这么听话,这么好的武功,当一个侠盗,要什么就有什么,多好!
还没有斗到天黑,两个人就已经气喘吁吁,相隔丈余,以兵刃支地,看着对方。李兰菱心想:原来斗三天三夜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现在就觉得肚子饿了。正想着,只听得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传来,李兰菱心里一笑:原来他更饿,谁让你刚才不吃东西。
当下身形一转,挥舞长剑,向林玉笙击去。才到半空,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咚一声栽倒在地。林玉笙正要挥刀挡住,却见她栽倒在地,一时不知究竟,正要上前,李兰菱复又站起来,说:“你已经饿得不行了,难道就不想吃了饭再打?”
林玉笙说:“总之我一定要将你擒住。”李兰菱冷笑一声,说:“好,悉听尊便,你过来吧,过来擒我。”林玉笙正要走动,只觉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李兰菱松了口气,仰面躺在雪地上,喘着气,叹说:“怎么会遇到这样一个捕快。”
她睡了一阵,这才拖动疲惫的步伐,来到客栈,要了些酒菜,好好吃了一顿,便要小二准备了洗澡水,沐浴在香气薰人的水中,感觉一整天打斗的劳累,顿时化为无形。
忽然窗户一开,林玉笙跳了进来,李兰菱紧张的躲在水里,探出一个头,说:“你来干什么!”林玉笙一时手足无措,说:“我……我来抓你。”李兰菱手上一抖,水珠四溅,照着林玉笙电射而去,林玉笙往旁边一闪,李兰菱已经飞身而起,抓起旁边的纱帐,将身体裹住,落下地来,问道:“你这捕快都快变成色狼了,晚上也不放过?”
林玉笙看着李兰菱精致妩媚的躯体,一时竟然呆住了,薄纱罩得影尤在,恍若月女踏风来。其神韵诱人之处,令林玉笙觉得神智混乱,几不能言。
李兰菱从桌上取出长剑,指着林玉笙,说:“赶快离开这里,就算你要抓人,等到明天堂堂正正的来抓好吗?”林玉笙点点头,脸上红得发烫,傻傻的往窗户走去,只听到咚的一声,李兰菱来到窗前,只见他飞出去的时候没有注意,撞到对面墙壁上,跌落地上,摔了个结实。
兰菱笑了一笑,关了窗户,心里想:这林玉笙倒也好玩,那么尽职尽责的,就是有点太傻傻的了。
次日一早,下了楼来,只见林玉笙已经在客栈中用早点。李兰菱也要了些点心,正准备用,只听到外面一阵车马喧嚣的声音传来,抬头一看,只见林如风带着他妹子,缓步进来,他妹子穿着白色的狐皮大衣,显得一张俏脸更加玲珑剔透。
李兰菱想:这个林如风怎么一天到晚到处乱跑,仗着家里有点名声本钱,不务正业,说白了,不就是武林中的纨绔子弟吗?一面不屑的看着林如风。那白衣少女笑说:“这位姐姐一直看着我们,我们认识吗?姐姐。”说着便往这边走来。林如风拉着白衣少女,说:“妹妹别去。”
李兰菱笑说:“在下李兰菱,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白衣少女笑说:“我叫林青缘,你叫我青缘就可以了,这是我哥哥……”林如风已经拉过林青缘来,李兰菱笑说:“不用介绍了,令兄一表人才,那是天下皆知。青缘妹妹,这一路南来北往,一定见识了不少东西,有这样一个哥哥,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林青缘笑说:“是啊,哥哥可好了。……”林如风已经把他拉到另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李兰菱偏偏上前,在林青缘对面坐下,说:“感觉令兄对你太过照顾,生怕让你沾惹了半点尘埃,妹妹,你是不是没有和陌生人说过话啊?”
林青缘认真的说:“说过啊,怎么可能没有说过。”林如风说:“妹妹,不要和这种杀人如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说话。”林青缘看着林如风,李兰菱笑说:“是啊,哪有林公子这么潇洒,来去自由,我行我素,就算天下人死光了,也和你无关。只要自己高兴就行,别人的死活,那始终是别人的事情,管别人是受了欺负,受了委屈,那都无关,羡慕,在下实在是太过羡慕了!”
林如风说:“你懂什么?无知的丫头,你才在江湖上混多久?四处杀人,你学武就是为了杀人吗?别仗着有点武功为所欲为,告诉你,下次倘若我见你行凶,就偏要管上一管。”李兰菱哼了一声,说:“是吗?那好,我现在就要欺负人!”
当下手上一挥,一枚兰花暗器向林玉笙头上射去,林如风果然手上一抖,一股劲风扑去,暗器落在林玉笙桌前。林玉笙起身来,看着李兰菱,说:“现在,现在开始了吗?”李兰菱一时觉得好笑,却回头看着林如风,说:“好厉害的暗器手法,无刀胜有刀,当世英雄,舍君其谁,实在是佩服,佩服之至。”
站起身来,来到林如风身边,轻声说:“只是一个和女人较劲的英雄,也算不上什么英雄了。便有周公之才之美,倘若和女人斗气,其余不足观也矣!”
林如风冷哼一声,林青缘说:“怎么?哥哥和姐姐有过节不成?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大家有点误会。”李兰菱说:“幸好是有点误会,我曾经误认为飞刀林如风是个人物,可是现在看来,若非这点误会,我现在早吐了。”
说完转身离去,林如风恨恨的说:“什么教养!”一面吃了几口点心,李兰菱对林玉笙说:“走,咱们外边去。”林如风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冷的说:“和官差勾勾搭搭,成何体统!”林青缘正要说话,林如风说:“看到没有,这就是坏女人,别和这种没教养的女人说话,明白了吗?”林青缘看着林如风有些动怒的面容,便不再说话。
李兰菱和林玉笙来到郊外,李兰菱说:“怎么,现在还要抓我?今天你的刀法又有大进了吗?”林玉笙摇头说:“和昨天差不多。”李兰菱说:“那似乎我要胜你一点。”林玉笙说:“姑娘,请你同我回去,见了……”李兰菱有些动怒的说:“什么意思?你要尽你的职责,我就要背黑锅?告诉你,绝对不行,你先省省心,准备你的刀,今日若是再不能擒住我,我便要再赶路了。谁让今天遇到一个恶心的人!”
话毕剑气挥霍,呼啸而去。
林玉笙挥舞大刀,他毕竟不如李兰菱这么兰心慧质,昨日上千招的打斗,已然知道林玉笙的短处,当下剑走风雷,声东击西,将林玉笙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出到不过数十招,李兰菱忽然抖动兰花暗器,林玉笙只觉手上一麻,刀落在地上,李兰菱手上长剑,轻轻在林玉笙臂上划出一道伤口,笑说:“不好意思,养几天再来找我吧。”当下一路飞奔,来到客栈,收拾包袱,结完帐,便骑马离去。
她想这林玉笙势必会一路跟来,自己索性走得远点,我就不信他会一直跟着,走完整个大宋领土。
不觉已然日色黄昏,好容易到了一个小镇,找了个客栈住下,依然要了些酒菜,只听得旁边有人说:“听说白练仙子被四派联盟擒住,而且听说白练仙子其实心怀不轨,图谋造反。她劫富济贫是假,打着这个幌子,积聚财富招兵买马才是真的。”
李兰菱心头陡然一紧,只见三个中年汉子正在喝酒说话,另一人冷笑一声,喝了一口酒,说:“哪个人没有目的?你看这坐着的南来北往的人,江湖中人,官场中人,俗世中人,那都是一个样,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我讨论这些事情做什么?我看我兄弟三人该是退隐江湖的时候了,你说现在,天外天到处招兵买马,四派又成立了联盟,武林铁盟又在重新组织,北方十三邪派还想入主中原,我们如果还在江湖上混,迟早会丢了命。”
一个清瘦的高个中年叹说:“是啊,在江湖就怕站错了队,到时候魂飞魄散,后悔都来不及。”李兰菱心想:四派为何要抓白练仙子?白练仙子到底是什么人?想当初自己为了找寻自以为志同道合的白练仙子,却苦寻无果,最终来到这里,一时觉得有些奇怪,人生的道路是不是被苍天已经安排好了,偏偏让我在接近江南的时候,知道江南四大邪派组成的联盟,擒住了我想要找的人,看来我得去一下四派联盟,如果能救出白练仙子,那是再好不过。
快马催鞭事更急,雪更飘飘风徐徐。今日重回恨天谷,物事皆非忆往昔。
驻马留足冰雪寒,风里更有讯息传。几处人声隐约起,谁家刀剑斗缠绵?
李兰菱将马栓在谷外,从一旁翻到山头,只见恨天谷错落有致的房舍,沉浸在雪白的世界里,李兰菱飞身往山下而去,心想自己首先抓着一个门人,问问再说。
一阵脚步声传来,李兰菱急忙闪至一侧,待那人行至转角处,一把剑驾在他脖子上,冷冷的轻声喝问:“说,白练仙子在什么地方?”那人先是一愣,继而身形如同闪电般旋转,推开李兰菱手上的剑,大袖卷处,劲风扑来。
李兰菱不料此人功力竟然深厚,当下往后退了几步,那人却步步进逼,狭小的巷子里,两人便在雪中打斗起来,长剑翻飞,大袖飘卷,一时间无声无息,竟已过了数十招之多。
李兰菱看那人约莫三十岁光景的中年文士,留着整齐的八字胡须,面色白净,出手有度,心想难不成我遇上了恨天谷的恨天居士?正想着,忽然觉得四周雪花滚滚,都向着自己袭来,而且带着滚滚的热浪,李兰菱心头一紧,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恨天谷的“逆天大法”?当下急忙展开“镜子剑法”,一招“皓魄当空宝镜升”,剑出之处,如月华朗照,四处皆是剑声。
那中年文士大袖飘动,风雪滚滚,几乎让人窒息。
李兰菱急忙换招“石泉犹在镜光寒”,剑气飞扬冷如冰霜,空气似乎为之一凝,那中年文士向后退去,落在丈余开外,喝问:“阁下怎么称呼?找白练仙子何事?”
李兰菱说:“好说,在下李兰菱,听说白练仙子如今正在贵地,想要相见,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中年文士说:“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兰花仙子,失敬失敬。白练仙子并不在恨天谷,不知仙子是听谁所说,对了,仙子和白练仙子是何渊源?”
李兰菱冷冷的说:“信口雌黄,我早已知道白练仙子被你们四派所擒,你们这些阴险小人,卑鄙无耻,既然敢作,就该敢当才是。”中年文士一笑,抱拳说:“仙子有所误会,四派和白练仙子素无仇隙,为何要擒白练仙子?何况白练仙子武功高强,我们四派纵然联手,也未必便能得手。今日我恨天谷有仇家来寻,请仙子暂且离开。”李兰菱心里寻思:什么仇家,分明就是搪塞我。
当下笑说:“是吗,那我岂不是正好可以留在这里帮忙?”
中年文士看着李兰菱,说:“既然兰花仙子想要留下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说完继续向前走去,李兰菱一时觉得奇怪,跟着上前问:“你就不怕我乱来?”中年文士说:“兰花仙子是正义之人,在下为何要怕一个正义之人?”李兰菱说:“恨天谷不是邪恶门派吗?”中年文士一笑,说:“邪恶二字,是写在恨天谷门人的脑门上,还是刻在心里?”
李兰菱不自禁的一笑,问:“阁下就是恨天居士不成?”那人摇头说:“在下凌云昭,家师正是恨天居士。”李兰菱点头说:“那,既然你不是坏人,可不可以以实情相告,白练仙子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凌云昭说:“江湖传言,不是空穴不来风,这一定是居心叵测之人所编造,想找我四派的麻烦,前段时间还传冷香玉环为我四派所得,女儿湖掌门人还曾派人兴师问罪。”
李兰菱一听冷香玉环,当即来了兴趣,问:“凌大哥知道冷香玉环的下落吗?”凌云昭摇头说:“的确不知。”李兰菱又问:“那今日凌大哥所谓的仇家,又是何人?”凌云昭说:“此人自称剑谷门人,向我四派兴师问罪。剑谷向来不管武林中事,看来只是一个在剑谷学过剑术,存心挑衅之人。兰花仙子不必放在心上,凌某自能应付。”
忽然一声冷笑传来,李兰菱转身看去,只见玄冰一身黑衣,立于屋顶,手上长剑寒光凛凛,面上神色不怒而威,冷声说道:“恨天谷的门人真不济事,随手就杀了十数个,姓凌的,识相点就把东西交出来!”
三十一回:独绕回廊行复歇 遥听弦管暗看花
李兰菱心里一愣,心想玄冰怎么和四派联盟扯上别扭,玄冰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来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凌云昭平静的说:“阁下就是剑谷传人?既然杀我恨天谷门人,就休想全身而退!”话毕身影一晃,已然立于玄冰对面,手上一挥,一柄大刀已经捏在手上,兀自在寒风中闪烁其芒。
玄冰冷笑一声,说:“就凭你,凌少谷主,你们掌门人去了哪里?”凌云昭说:“家师不肯与你这晚辈相见,既然杀我门人,就请拿命来偿还!”
宝刀带风连白雪,千丝万缕尽是铁。恍若刑天舞利器,动处霹雳天裂缺。
玄冰身形一晃,剑身柔弱,却似通灵。轻盈本是女儿身,玉剑更兼冰雪凝。胡天风沙几万重,来去自如锁长空。
李兰菱看玄冰剑法精妙,心想剑谷所传之剑法,果然名副其实。
眼见两人在空中一斗便是数十招之多,依然不分胜负,李兰菱正看得津津有味,忽然觉得身后风起,转身一看,只见林玉笙飘飞到自己身后,说:“兰花仙子,咱们又见面了!”李兰菱看着认真的林玉笙,脸色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发红,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好笑,只是平淡的说:“你怎么追上来的?”
林玉笙说:“一个捕快应该搜集多方面的讯息,最终的目的是找到他要找的人。”李兰菱说:“人是找到了,但是不一定能带走。”她心里暗想:林玉笙居然能够找到这里,实在由不得人不猜测这是个阴谋,毕竟我来这里,完全就只是一个巧合。
林玉笙刀锋一带,直刺过来,李兰菱伸剑拦过,一时两人刀来剑去。刀沾冰雪剑随风,来如惊鸿去势雄。几曾高飞明月里,龙凤潜入深壑中。
李兰菱暗里思忖,如此缠斗,这林玉笙穷追猛打,实在难以摆脱,怎么有个万全之策,才是正经。当下一面打斗,一面喝问:“到底怎样才能停止?”林玉笙朗声说:“我是一个捕快,但只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抓住我想抓的人。”
李兰菱心想:如此说来,我岂非就一辈子被他纠缠?得生出一个万全之策才是,当下说:“好,林捕快,我佩服你忠于职守,人不是我杀的,我陪同你了结这件案子如何?”林玉笙问:“如何了结?”
李兰菱说:“给我耳环的人,如今就在这里。”一时扭头一看,风雪茫茫,万籁俱寂,根本没有人影。
她纵身来到方才凌云昭二人打斗之处,风雪已盖昔人去,不知何处是影踪。
林玉笙跟了上来,问:“谁?”李兰菱转身说:“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帮你把这案子了结,不过,我可不想去见官。”林玉笙点头说:“倘若直接抓到真凶,那是最好。”李兰菱说:“也是你运气好,倘若遇到一个蛇蝎心肠的,只怕你早没了性命。”林玉笙摸了摸脑袋,傻傻的笑了一笑。李兰菱一时觉得他的样子有些老实巴交,憨态可鞠,忍不住笑了一笑,说:“以后办案用点脑子,上面要你抓什么人就抓什么人,你那眼睛脑袋,拿来干什么的?”林玉笙又一笑,说:“但是,明明……”李兰菱飞身落下房前空地,只觉四周静悄悄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人影呢。林玉笙问:“这是什么地方?”李兰菱回头说:“你连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林玉笙说:“有人给了我一幅地图。”李兰菱问:“什么人?”林玉笙说:“不知道。”李兰菱心里盘算:是有人陷害我,还是这本身就是阴谋,我走进来不过是巧合呢?如今我已在江湖树敌太多,可要当心了,我一面笑他不知究竟,其实自己又何尝明白。
风雪飘零日寒冷,快马催行夜深沉。借问酒家在何处,前途茫茫不见门。
李兰菱皱着眉头,林玉笙说:“要不,我们找找附近有没有山洞。”李兰菱说:“你要弄明白,我是在帮你做事情。”心下盘算:倘若随便找个山洞,还真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省得闹市之中,处处耳目。当下又说:“算了,谁让你连这点事情都安排不好,我自认倒霉了,你快找吧。”
林玉笙倒是特别在行,很快找到一个山洞,去外面折了枯枝来生了堆火,拿出干粮和水来,分与李兰菱食用。李兰菱奇怪的说:“你就这追求?我看你手脚倒是很麻利,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吗?至少也要逮只野鸡什么的啊,没有肉,吃了怎么有精神呢?”林玉笙一时愣住,说:“我,我出去找找。”
李兰菱往火堆里添了一些火,她从心底倒是对饮食没什么需求,只不过觉得说出来看他认真的样子挺好玩的。不一会林玉笙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说:“我,我找不到。”李兰菱无奈的说:“服了你了,冬天山鸡那么好抓!算了,不难为你了,把干粮给我充饥便是。”林玉笙递了几个面饼过来,李兰菱啃了一口,问:“能把整件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吗?”林玉笙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这对耳环的主人被杀,顺带被杀了几十个家中女眷,捕头让我先找回佩戴这耳环的主人,便有重赏。”李兰菱问:“什么重赏?”
林玉笙说:“一百两银子。”李兰菱噗哧一笑,说:“一百两银子,是什么重赏呢?你跟着我混吧,每天给你一百两都行。”林玉笙说:“我娘说,我要过正经的日子,不能,不能仗着功夫,去打家劫舍。”李兰菱不屑的说:“这是什么母亲?幸好你还有个师父,算了,既然这件事情你也不知道,那我只有回到京城再帮你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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