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6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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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得马上向董事汇报这个好消息，”艾格尔也站起来，“我相信帕尔马特你早就清楚，除了迪斯尼，漫威不会有更合适的合作伙伴了。”
　　看着他们俩相继告辞离开，帕尔马特并没有特别失望。
　　哼哼，等着瞧吧，合作对象只有一个，你们可是有两家，就是有了些默契又如何？你们最终还是得竞争。


第九百八十章　办法
　　……
　　楼下停车场，康明斯的车才刚发动，一辆车在前面停下来，摇下的车窗后，露出艾格尔的笑脸来，“康明斯。”
　　“嗨，艾格尔。”康明斯也一副他乡遇故知，不胜欣喜的模样。
　　也可以说，这两人的专业素养，都不是盖的，可以在会议上为了公事，为了彼此公司的利益，撸起袖子干，但会议之后，还能马上勾肩搭背哥俩一直就很好的去夜店撩妹。
　　“既然碰到了，你看，关于下半年我们的几部重点片子，和NEXTDOOR的合作，要不现在就谈谈？”艾格尔说。
　　“这样的事，当然值得谈谈，不过，”他看了眼旁边的助理，“接下来，我们有几个已经约好的会议，这样，”他看了看表，“下午四点半，我们聚聚，你看如何？”
　　“四点半？”艾格尔也看了看坐在身边的那个下属，谁还没个助理呢？“四点半？好的，我想我们能抽出时间出来。”
　　虽然他现在就想跟康明斯好好谈谈，因为该怎么谈，他们已经有了准备。
　　但是很显然，康明斯他们没有准备好，其实真的说起来，在如何让康明斯他们放弃对漫威的图谋这件事上，艾格尔也不是太有信心。
　　人背后的老板，可是世界上最有钱的那几十个之一。
　　这么说吧，我们都知道，好莱坞那八大电影公司背后，其实都是各家巨头，但不论是环球背后的通用集团，还是20世界福克斯背后的新闻集团，或者是华纳兄弟背后的时代华纳集团，它们背后的这些公司掌权者，包括我们都熟悉的，邓女士的老公，新闻集团的默多克，论个人财富，都比不上冯一平。
　　而冯一平在美国的业务，那真是一点都不仰仗确实非常牛的迪斯尼，反倒是迪斯尼现在不管是乐园，还是一些电影的推广，都还有些要仰仗于NEXTDOOR旗下的那些版块，以及Youtube，包括奈飞。
　　康明斯说现在有约，艾格尔只好当他有约。
　　“下午见。”
　　“下午见。”两个人笑眯眯的道别。
　　不管下午见面之后，大家该怎么谈，是不是会比刚才他们在帕尔马特的办公室还要激烈，那是四点半以后的事。
　　……
　　五里坳，肖志杰和王昌宁决定小睡一个小时。
　　他们这一年，其实也就回来这几天，不管关系如何，外婆那边的舅舅家，总得去走一趟。
　　而冯一平，已经坐在书房里，一份份的翻看着康明斯新发过来的邮件。
　　对康明斯说得那么轻松，那是因为战略上的藐视，战术上，移除掉迪斯尼这块拦在收购漫威路上的绊脚石，当然要重视。
　　其实坦白说，关于战术这个问题，他目前还没有什么具体的战术。
　　他全神贯注的翻阅着康明斯发过来的邮件和资料，不时记下一些重点，有时候会停下来想一想，再记下一些需要核实和了解的问题，再发回给康明斯，让他们去查实。
　　……
　　硅谷，并购团队的好多家伙，在睡梦中被电话吵了起来。
　　昨天晚上，他们毫不客气的好好的狂欢了大半个晚上，喝到断片的不是一两个，此时感觉头痛欲裂，拿着电话想骂娘的也不是一两个。
　　但听到电话里传来的消息，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该死的迪斯尼！手竟然伸得这么长。
　　愤怒过后，在赶往园区的路上，再细细的看了看邮件里提到的那些消息，好些昨天还志得意满的家伙，此时还是免不了有些小小的沮丧。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深入研究和准备，他们对收购漫威有了充足的信心。
　　但那可是迪斯尼！
　　关于搅局者，他们自然也有做预案，但预案里的那些对象，可不是迪斯尼这样有业绩有影响力，不缺钱不缺人的巨头。
　　这就意味着，他们此前的工作，基本要推倒重来。
　　这还不算什么，目前这种情况，最好的局面，是能让迪斯尼主动知难而退，撤回自己的提议。
　　那么，目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迪斯尼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解决问题最好的方向，显然找到了，但是，该怎么实现这个目标呢？
　　大家至少此时完全没有任何主意。
　　那可是迪斯尼！
　　但是，他们刚到办公室不久，就通过视频，看到了此时在纽约公司的康明斯，“醒醒了醒醒了，”康明斯不是坐在镜头前面，而是站在镜头前面拍着手，“任务又来了伙计们，看看邮箱，已经有好多问题需要你们去调查。”
　　有人点开邮箱一看，果然，已经有了好几条需要调查的问题。
　　“知道这些问题是谁提出来的吗？”康明斯在那边笑着朝上指了指，“这是冯提出来的，所以，你们就珍惜吧。”
　　“真的？”霎时，刚才那些有些小沮丧的家伙们，一个个马上满血复活。
　　也就是，冯已经在亲自过问这个问题，接下来，自然是冯将又一次带领大家实现目标。
　　这样有些盲目的自信，是此前冯一平带着他们，几乎完美的收购了那些想收购的目标后所建立起来的。
　　只要是冯亲自过问，此时别说拦在路上的是世界排名第二的传媒集团迪斯尼，就是排名第一的时代华纳，他们相信年轻的老板也能一脚踢开。
　　“快快快。”都不用康明斯催促，一个个黑眼圈都很大的家伙，自发的忙碌起来。
　　……
　　“叔叔过年好，”“阿姨，你今天真精神，”武馨阳提着包，站在胡同口，热情的和经过的那些街坊邻居们打着招呼。
　　其实，主要是回应着来自街坊邻居们热情的问候。
　　这也是她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
　　这些热情的街坊邻居中的很多，她有印象，但真不熟悉。
　　印象最深的，是其中的好多，此前见到自己，那真的是连眼皮都不夹一下的，但现在他们脸上那笑容的甜度，绝对四颗星。
　　虽然她一再告诫自己，真的不要沉迷在这样明显功利性很强的新待遇里，但她还是忍不住有些享受。
　　不管怎么说，这感觉是真不错。
　　“打扮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哎呦，不知道哪家的小伙子会有这样福气。”
　　“没有，是想去公司一趟看看。”武馨阳解释道。
　　“哎哟，我们馨阳现在可真不是一般人，才年初二就要工作啦。”
　　“哪里，我这不是刚好在吗。”武馨阳笑着说。
　　好几位大妈非常有空的站在楼下，笑眯眯的跟武馨阳聊着，但至少分出了一半的注意力，看着开进来的那些车辆。
　　美国多久，一辆锃亮的大奔轻巧的停在武馨阳面前，司机跳下来帮她拉开车门，“叔叔阿姨，我走了。”
　　“哎，回见回见。”
　　这最后的结果，想必会让她们中的好些人失望。
　　坐上车的武馨阳，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些街坊邻居啊，“吴倩，谢谢你啊，我已经上车了，马上到总部。”
　　吴倩那边听起来很忙的样子，“好的，你直接上来吧，不过馨阳，下午逛街的计划，肯定得泡汤，一平那边，刚刚布置下来好多工作，我们几个人，这会都忙得不可开交。”
　　“没问题的啊，刚好我也有空，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武馨阳这是第一次羡慕起吴倩这样，连大过年都这么忙碌的人。
　　她这也是第一次才知道，原来连加班，在有时候，都是一种成功。
　　回家这几天后，她现在是真的想成为爸妈口中所描述的她，也就是充当了冯一平得力助手的她。
　　……
　　五里坳，肖志杰端着一杯水，睡眼惺忪的站到满脸倦容的冯一平身后，肖志杰也揉着眼睛走了进来，他们看着冯一平在一张纸上写下的四个词，“不是吧，真的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


第九百八十一章　要害
　　冯一平搓了搓脸，“办法大致是找到了，但关键在于具体的实施。”
　　在这两位面前，他的很多做法都是反着来，比如关于能力方面，他会吹嘘七次郎啦九次郎什么的；比如在完全不透露个人信息的情况下，只通过网聊，就能约到经过好多人公认的女神啦……
　　总之，是从男孩到男人，都喜欢吹牛的那些方面，他是一点也不能免俗。
　　但是在其它更可以理所当然的称为能力的能力方面，比如现在找到解决这样棘手问题的办法，他又一直会很谦虚。
　　当然，这并不是他所独有的特色，两位好基友和其它一些同学，也是这样的尤其是后来的很多年轻人不太理解的别扭的性子。
　　他们这种性子的别扭，可以简要的用一个对比来呈现。
　　大多数人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都是想办法逗她笑，爱她，就要让她感到快乐嘛。
　　但当他们喜欢一个女孩子的时候，让她笑，哼，有笑，但极大的可能是对她的各种嘲笑，以及各种针对，爱她，就先把她弄哭（那些经验丰富的家伙，此处不要张开想象的翅膀）。
　　同样也是别扭的性子的肖志杰他们，对冯一平的这种做法，自然有着充足的了解，“他这是让我们夸他呢。”
　　“对，其它的不敢说，我们集团各个团队的执行力度，那还有什么好质疑的？”王昌宁说。
　　这一点，冯一平自然清楚，但是这一次，他却不太敢打包票。
　　客观的说，目前来看，如果从电影制作方面来讲，他们确实和迪斯尼有些差距。
　　这个差距可以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迪斯尼旗下有不止一家电影公司，拍摄了很多类型的成功的电影，甚至可以说拍摄了很多引领了一个时期美国大银幕上潮流的经典的、成功的电影。
　　而他的公司，目前在美国连一部MV都没拍。
　　迪斯尼，有着自己的发行公司，冯一平的公司，目前并没有成立一个这样部门的计划。
　　尤其是对漫威这样承载了很多美国孩子童年的电影公司来说，电影周边的销售，是非常重要的一块，在这方面，迪斯尼有着众所周知的平台，迪斯尼乐园。
　　迪斯尼乐园在周边销售方面有多厉害呢？仅仅是《冰雪奇缘》里的那条公主裙，在美国一年就能卖300多万条。
　　价格还相当不便宜，接近150美元一条。
　　也可以说，迪斯尼的一些电影，其实就是自己一些周边产品最好的广告片。
　　而冯一平在周边销售方面呢？如果做做团购，还算是有个渠道。
　　但迪斯尼乐园可以天天卖自己的周边产品，可NEXTDOOR的团购，总不好一年到头都卖自己的东西吧……
　　差距确实是不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是非常好的策略，那执行起来，真不是件简单的事。
　　不过，这样的麻烦，却不好跟这两位说，免得他们担心，“怎么不再睡会？这个样子，我可不放心让你们开车。”
　　去年，是肖志杰和王昌宁人生变化最大的一年，他们双双成为了国内知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管，鉴于这个主意是他们提出来的，因此也可以说，他们俩至少算是同程网的联合创始人了。
　　所以昨晚，也是这些年来，他们聊得最多，最晚的一年，好吧，他们昨晚其实就是聊了个通宵。
　　“不睡还好，这睡了一会再起来，确实有些睁不开眼睛。”肖志杰说。
　　“算了算了，今天白天我们干脆哪也不去，好好睡上一天，都大过年的，干嘛还这么辛苦呢？”冯一平这会也是哈欠连天。
　　这一阵子，他也是放松惯了，本来就睡得很多，何况昨天又来一个通宵，何况看起来解决收购漫威路上最大难题的办法，也找到了，何况金翎组织召开的那个会议，目前虽然没有后续的情况传来，但从马灵的反应来看，好像并不是太糟，甚至都可以说是不错了。
　　那两个家伙也被他说得有些意动，也是，回家这两天所经历的应酬，虽然让人感觉很光彩，但也真不轻松。
　　“那就睡。”
　　“就是，一平那么多大事要忙，都可以给自己放一天的假，我们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手机，手机拿出来。”他们俩爽快的交了出来。
　　他们俩交手机的痛快劲，让冯一平有些惊讶，看来他们的手机，这会看起来还没有成为手雷，或者说，因为是放在冯一平这儿，就是有什么，他们也不担心。
　　这一点，自己还真不能比，冯一平摇了摇头，把自己的也掏了出来，一股脑的全交给欧文负责。
　　……
　　在肖志杰和王昌宁，惊讶于冯一平那么快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之前，NEXTDOOR的并购团队，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冯一平的办法。
　　因为他后来让他们查询的那些问题，非常集中，可以说，都集中在一家公司上面。
　　这就再一次激起了他们对冯一平的敬佩。
　　他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会在大家囿于一个圈子里的时候，轻快的跳出那个世界，从外界找寻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冯一平他们仨睡觉的时候，根据冯一平提出的办法，并购团队又在抓紧制定谈判的方案。
　　而此时还在纽约的康明斯，看到冯一平提出的办法后，眼前一亮的同时，又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就没能想到这一点上。
　　和冯一平不一样的是，他此时对和艾格尔的交流充满了信心。
　　他觉得，冯一平提出的这个办法，是再精准不过的抓住了迪斯尼的要害，任你迪斯尼再厉害，任你艾格尔再自傲，这一次，都能乖乖俯首。
　　“通知艾格尔先生，就说我们在酒店的咖啡厅里恭候他们的光临。”心里有了底，这说话马上就硬气起来。
　　无论从格调还是档次上来说，他们这次下榻的希尔顿，自然和华尔道夫不能相提并论，酒店的咖啡馆，和华尔道夫的自然也没得比，隐私也没有在那边那样能得到保证。
　　但是，谁让康明斯目前占据了优势？
　　……
　　四点半，康明斯准时在酒店咖啡厅见到了前来赴约的艾格尔。
　　必须得说，在咖啡厅这样的场所里谈事，是真的比在会议室里要自在。
　　看到康明斯没打领带，艾格尔也马上把领带解了下来，“我喜欢这样的场合。”他说。
　　“是，打起架来，也好找借口了。”康明斯笑道。
　　“呵呵，不至于吧。”康明斯是真笑，艾格尔就是陪笑了。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但是华尔街出来的家伙，好像也真还说不定？
　　看着艾格尔脸色大变，康明斯忍不住有些高兴，说出来的话却是硬邦邦的，“我们绝不会放弃漫威。”
　　“哪怕我们俩现在打一架，我们也绝不会让其它人成为漫威的股东。”艾格尔说。
　　这就是连联合收购都没办法，当然，就是迪斯尼表现者这方面的兴致，康明斯也不会考虑。
　　以迪斯尼现在纷争的背景来看，这会和迪斯尼合作收购漫威，那就是合作各种麻烦。
　　“就没有其它的可能？”康明斯问。
　　“完全没有任何其它的可能，康明斯，其实你也是清楚的，我得承认，你们在互联网领域，表现非常好，但这可是拍电影，你觉得你们现在能和迪斯尼比？”艾格尔说。
　　“所以，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让帕尔马特白白得了好处，这件事，我们早就有了默契，不是吗？”
　　“既然你们这么笃定，那么好吧，我们就只有收购皮克斯了。”康明斯一脸轻描淡写，浑不在意的说。
　　“什么？”艾格尔“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第九百八十二章　交流会
　　艾格尔的惊怒，冯一平暂时不知道，定下策略后，他并没有关注后续的执行。
　　即便是收购漫威这样的大事，现在的他也真没有精力去关心执行层面的事。
　　冯一平几年也没那个睡一整天的福气，今天他同样很忙。
　　除了腊月29的晚上，在黄承忠家的那次，今年过年回家后，他没有参加其它任何的应酬，但今天的这个，他无论如何也推不掉。
　　今天的这项日程，他其实同样已经推脱了好多年，他是真的不想去。
　　但这一次，为了能让他出席，年前自小年过后，在外地开面馆，或者是成为嘉盛其它产品代理商的那些人，陆陆续续的来到家里打招呼，做工作。
　　最后的统计师，前后有三百多人，也就是基本囊括了冯家冲以及周边那些村子在外做生意的人，全都到家里来了一趟，谈的也都是同一个问题。
　　不可谓不盛情难却。
　　以至于连本来支持冯一平决定的冯振昌，最后也主动给儿子做工作。
　　至于四叔，那就更不用说，他是早就希望侄儿能在这个由他承办的会议上说些话。
　　这个所谓的会议，其实就是冯家冲在外经商的那群人，每年年后自发组织的一个交流会。
　　这个交流会的雏形，最开始就是每年春节前，在冯一平家举办的那个交流会，后来，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所讨论的话题，也不仅仅只局限于面馆。
　　最后在三年前，村里就以一个会议的形式固定了下来，也算是冯家冲，或者说胜利镇商界最有影响力的一个年会了。
　　他们希望冯一平出席，倒真的不是出于什么提高档次这样虚头巴脑的玩意，而是希望他能到会上，给大家讲讲。
　　讲什么呢，自然是怎么把生意做好，可以关注哪些方面的生意。
　　而冯一平不出席，原因也很简单，来的不是乡里乡亲的，就是沾亲带故的人，他是真的不习惯被这些人簇拥在中央。
　　再说，大家既然把他当自己人，问起问题来，自然就不会太含蓄，什么明年做什么生意最赚钱，或者是明年买哪支股票可能回报最高这样的问题，肯定不会少，而这些问题，又哪是好回答的？
　　像冯文华冯文辉这样的人问还成，因为万一按冯一平所说的做了，即便是亏了，他们也不会转过头来埋怨冯一平，但是其它人就肯定保证不了。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冯一平对老家这批第一拨出去闯荡的人，抱有较高的期望。
　　从目前的结果来看，这一拨人，都算是闯荡出了番大大小小的名堂，在一个规模还算过得去的城市里，有了一个收入相对稳定——纯收入至少在6位数以上的生意，至少买了一套房，不论好坏，车也至少有一辆。
　　怎么说，都算是彻底的跳出农门，成了地道的中产。
　　因为老家味道面馆之前周密的安排和考虑，以及超出一般商业原则的无条件支持，他们从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成为城市居民，成为城市中殷实的中产阶层的这一路，其实走得很顺，或者可以说，走得太顺。
　　如果接下来，他们还期望于靠冯一平那近乎作弊一般的建议，继续把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让自己可用来直接投资的资产，获得较高的收益，即便他们的实力又会进一步提高，但他们的路，注定不会走得太远。
　　冯一平不愿意自己培育出一群巨婴出来，也不希望这些巨婴，在将来自己没有时间照拂，或者说照拂不到的时候，补交今天应该要交的学费。
　　他对家里的这批普遍文化不高，就是目前来说，见识也不多的这批老板们，并没有特别高的期望。
　　公正的说，他们能丢下锄头把子，在外面的城市中扎根下来，顺道把老家味道面馆这个品牌做好，做响，其实就已经挺不错。
　　但他希望，还是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养成一些风气，大家能够从各自的商业实践中，总结出一些真知灼见来，然后再加以提炼，去芜存菁，最后能得出很朴素的几句话来，并口口相传下去。
　　他到并没有奢望自己的家乡，能成为什么商帮的发源地，他只是期望，至少可以期待下一代经商的人中，能出现几个企业家，而不是单纯的商人，或者说生意人。
　　“这个，其实真是个问题，”肖志杰他们，显然了解冯一平苦衷，“他们问的那些问题，你不直接说吧，有不少人很可能会对你有意见。”
　　“但如果你直接说，结果和他们期待的有差距，他们同样会对你有意见。”
　　“也不用把大家想得太坏。”王昌宁说。
　　他爸爸，肖志杰爸爸，以及他们的几个姐夫，也都是这个会议的参与者。
　　“不要把大家想得太好才是真的，”肖志杰说，“你不要期望今天去的所有人，都能像我们一样。”
　　他这话自然也在理，冯一平再厉害，这些乡亲们再感恩他们家的帮助，无论是五里坳还是冯家冲，都不可能是君子国。
　　“我知道。”冯一平笑着说。
　　他觉得，去讲讲，自然也不只有坏处。
　　“我们知道你能肯定能解决好，只是想提醒你注意打破，今天的这些人，和你在外面参加会议的那些人的区别。”王昌宁说。
　　“我明白。”说白了，就类似孔子的那句话呗，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
　　参加今天这些会议的人，从很多方面来说，跟他的关系都很近。
　　但是，冯一平还是觉得，其实也有必要去跟他们讲讲，自己所做的这一切的一切，最终可以说，都要落到五里坳上。
　　而这样的事，想靠他以一己之力来完成，不说力有不逮，至少不会轻松，能多几个同伴，那自然也是好事。
　　……
　　下午两点，小学的操场上，真的是济济一堂，热闹非凡。
　　哪里止300多个人？这些在外闯荡的人，普遍都不年前，孩子在冯一平他们这个年龄的不少，不管平时在哪里，是不是对他们的面馆，家具店之类的生意感兴趣，今天自然要带在身边，这样加起来，目前到场的，至少有500人。
　　今天没太阳，也没下雨，但有风。
　　风虽然柔和了些，但吹到你脸上，脖子上，还是沁骨的那种凉。
　　小学的操场，并没有围墙，是敞开式的，不远处还有口池塘，虽然这一块的整体地势是三面环山，但真说不上暖和，不过，操场上，目前看起来真不像是冷的样子。
　　不但不冷，好像还有些热，因为好多人都敞着怀，好多人都满脸通红，头上有冒着热气的样子。
　　原来的这次会议，都是安排在村里的活动中心，或者是村部旁的幼儿园操场来开，这一次是那两处确实容纳不下，才临时迁过来，自然没有什么布置会场的意思。
　　只是放了两个音箱，接了一个话筒而已。
　　座位，依然是这里特有的那种长板凳，一张挤着可以坐四个的那种。
　　也有一些人，从家里带了一些有靠背的椅子过来，总之，那是相当不规范，相当的草台。
　　但大家的热情，就连大会堂里举办的很多会议也比不上。
　　这个交流会，此前并没有什么安排让人发言的环节，不过是大家聚在一起，随意交流而已。
　　但这个会议确实很受欢迎。
　　比如说，因为冯一平、肖志杰、王昌宁的关系，肖志杰和王昌宁的爸妈，关系也算是很好的，但是，在过去的这一年，他们了不起也就是打些电话联系而已，这是一年中时间最充足的一次会面时间。
　　两个人又都是开面馆，平时不好在电话里聊，现在想聊的，太多。
　　就是那些平常关系真谈不上有多熟的，在这样的场合，也不难找到能聊得投机的人。
　　生意、孩子、房子、店面之类的，随便两个人凑在一起，互敬一根烟，报个名字，很快就能聊得很热络。
　　冯一平说得没错，和村里那大多数在嘉盛上班的人相比，今天到场的这批人，无疑是成功的。
　　但他们的压力，无疑也是最大的。
　　而且说起来，他们也是寂寞的。
　　不管是面馆，还是家具，因为都是有严格的地域限制，在一个市，一般也就只有一家人负责，而他们这个性质，又决定了他们一年到头，其实没有多少休息的时候，也就没有和周围的人交流的机会。
　　更主要的是，他们虽然已经在城市里站住了脚，从硬件上来说，已经成为了市民，但在很多软件方面，还是欠缺很多。
　　他们在所在的城市里，没有多少关系，也没有多少朋友，尤其是那种真的，能有共同语言的朋友。
　　一年到头，绝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和老婆，以及员工呆在一起。
　　虽然孤独这个词，或者说类似的词，他们可能从来没有概念，但从一定程度上来说，这过去的一年中的很多时候，他们还就是孤独的。
　　所以这样的交流会，对他们来说，那真是遍地是朋友，他们能这么兴奋，这么热情，也真不难想象。
　　过年回来的这些天，和其它人交流的时候，也许还免不了会说说自己在外面的收获，成就，又在省城新按揭了套房子，又入手了个店面，车也换了新的之类的，但在这儿，他们压根不会说这些。
　　说说那些只要一提起，就能引起大家共鸣的生意上遇到的事，交流下去年这一年，在原有的生意之外，又了解了，或者说涉足了哪些新行业，买股票或者是国库券，赚了多少，或者是亏了多少……
　　或者有时候，大家就叼着一根烟，说说各自所在地方的一些风土人情，心里就会觉得敞亮、轻松不少。
　　当然，他们嘴里叼着的烟，很多其实是不吸的，尤其是那些开面馆的人，这么些年下来，其实已经习惯了不抽烟。
　　肖志杰的爸爸肖建平这么几年过去，没怎么见老，看面相，其实更年轻了一些——这也是他们这群人的共同特点，他们现在在城里的辛苦，和以前种田的辛苦，那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这么几年下来，皮肤好了，气色好了，对未来的日子，更是有最充足的信心，整个人的状态，自然就不一样，自然显得年轻。
　　他正在跟几个人围在一起，说起一次遇到难缠顾客的经历——自然，和儿子肖志杰一样，他的叙述中，多少有演义和加工的成分，突然看到后面那，冯一平穿着一件看起来有些臃肿，色泽很暗，一点都不显眼的羽绒服，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呵呵，一平来了！”
　　“一平来了！”现场马上欢腾起来。
　　“一平，”“一平，”一双双手伸了过来。


第九百八十三章　以小求大
　　在这样的场合，冯一平自然不追求什么闪亮登场，他追求的，是尽量融入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在场的这些人，这些此时有些看起来沉稳，有些看起来兴奋的人，应该说都算是自己人了。
　　“过年好，”“过年好，”冯一平一路走过去，一路握手握过去，就是和自己堂哥和肖志杰王昌宁的爸爸，也并没有多余的寒暄。
　　眼前这么多人，要是都寒暄几句，那就得大半天工夫。
　　但是既然来了，他也没有再客气谦让什么的，径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