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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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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朱老师选黑方,冯一平选红方,冯一平先走。他先飞象,哟,年纪轻轻的想和他拼功力,朱老师觉得有点意思。
  这一局,没下完,朱老师就说,“你不错,值得我下力气,重来重来。”再摆棋,也不说让子的话。
  还是让冯一平先走,冯一平说,“朱老师,你赢呢,是理所当然,但是如果您谦让,学生侥幸在您手下赢那么一局,你看是不是有什么奖励?”
  这时旁边已经围了几个老师和三年级的学生看热闹,一年级的同学,大多数这个时候对老师还是敬而远之的。
  听冯一平这样说,一个老师起哄,“是啊老朱,学生成绩好,是应该奖励啊!”
  被这么多人架着,朱老师当然不能退缩,他也大概知道冯一平的水平,所以很爽快的说,“赢了要奖励是应该的,但输了,肯定要惩罚吧。”
  “要的,如果我输了,在我能力范围内,老师但凡有所吩咐,我一定全力达成。”
  “那也行吧,”朱老师吧裤腿放下,盖住毛茸茸的大腿,“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嘿嘿,”冯一平嘻嘻的笑着,“希望老师能抽时间给我开开小灶,教我画画和乐谱呗!”
  “你怎么想到要学这个东西?”朱老师有些诧异。
  “爱好,爱好而已,可以吗老师?”
  朱老师带的是音乐,性格爽朗,诙谐幽默,很能和同学们打成一片。而且上课时,时不时在黑板上露几手他绘画的功底出来,比如速写,寥寥几笔,就能把指定的一个同学的轮廓画个大概出来,很是为他拉了不少粉丝。
  “你这也算是要多学些东西,老师我准备成全你,成不成的,就看你自己,行吧!”
  “好的,谢谢老师!”
  按规矩,三局两胜。第一局还是冯一平先走,依然是先飞象,稳扎稳打的,到最后,被朱老师用马配炮将死。
  第二局,冯一平不再掩饰,炮先从中路突击,车和马从侧翼突破,朱老师稍微有些大意,被他抓住机会,一个车就拼掉了车、马、炮,扳回一局。
  第三局刚开始,二楼上王玉敏叫了一声,“老朱!”
  朱老师闻声站起来就走,“冯一平是吧,你们王老师找我有事,这一局就留待下次。”说完也不等冯一平回应,迈着大长腿,几步就上楼了,进屋就“咚”把门关上。
  同学们不敢笑,围着的老师就无所谓,“老朱,气管炎这么厉害?没事,再有几分钟就能定胜负,王老师那里我去帮你说。”
  冯一平把棋打乱,站起来说,“那我就不再占用各位老师的位子了。”
  旁边二年级的班主任,也是个数学老师说,“别走啊,跟我也来两盘,我也可以给你开小灶啊,数学上有不懂的可以问我。”
  冯一平说,“陈老师,陪你下棋也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确实有作业没做,等下上自习就要交的,你体谅体谅我?”
  陈老师挥挥手,让他自便。他也是开玩笑的,他看了后面的两局,知道即使能赢冯一平,也要费些工夫,一不小心,来个老马失蹄,就可能会步朱老师的后尘。和老师输输赢赢的没关系,这众目睽睽的,输给一个学生,那就未免不美了。
  冯一平一走,同学们自然也都跟着走,有人走后面拍了一下他肩膀,他回头一看,是冯宏兵,“可以啊一平,怎么现在这么厉害?”
  “嘿嘿,侥幸而已,暑假的时候,在外公家,看到一本棋谱,学了几招。”
  “哦,难怪呢!我也回教室,有事找我啊。”
  冯一平象棋水平突飞猛进是在买了第一台电脑以后,当时电脑只带了几个小单机游戏。其它的都能赢,唯独象棋游戏,他玩了一个星期居然只赢一把,感觉惭愧的同时,也让他下了狠心,很是买了几本棋谱练了练,半年过去,再和电脑对弈,就赢多输少。
  教师节的中午,冯一平端着碗准备去二班找王昌宁,看见朱老师也端着个大搪瓷碗,站在教室楼前的梧桐树下,朝他示意。
  看见他碗里的腌韭菜,朱老师毫不客气的夹了一筷子,咯吱咯吱的嚼着,“恩,这个不错。”
  冯一平看着他碗里的丝瓜炒鸡蛋和辣椒炒四季豆,很想说,那我们换吧,出口却是,“那您吃,我还有一罐呢。”
  “不用,吃吃味道就好。”朱老师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饭,“一平啊,明天晚饭后来我家,你知道在哪吧!”
  冯一平很高兴,“知道的。”
  “恩,那就好,我走了。”
  冯一平明白,这时朱老师答应收下他了。


第十五章 拜师学艺
  第二天,冯一平才想起,今天是中秋节,又是去找人额外授课,就这样空手去好像不大好。可是他在课桌里翻了几遍,实在没有什么好带的,得想办法,最好是能有个什么小玩意带给他们的小女儿。
  于是他就拉着肖志杰,也就这小子是有几个零花钱的,跑到校外体育老师家开的小卖部,叫他出钱也出力,商量买点什么东西好。
  小卖部是间盖着石棉瓦的平房,背靠着学校的院墙。现在的这种地方对冯一平而言,就相当于后来的路易威登、阿玛尼专卖店,现阶段,要用钱买的东西,对他都是奢侈品,没事,他等闲一年都不会进一次的。
  中间是玻璃柜,后面靠墙是一排木头订的货架,摆的东西除了文具,就是烟酒等日用品,一些零食,还有些小玩具。实在话,商品种类不多,其它不说,零食里好些的,就是有包装的饼干,其它的多是用塑料袋装的瓜子、麻花、怪味豆等。
  但是,店里弥漫的味道,冯一平多年后还是会想起。首先闻到的,是烟草的味道,当然不是什么好烟,讲究的老烟枪会觉得冲,觉得呛,但这是在村里父辈们身上闻惯的味道,他觉得很亲切。再之后,就是酒味、糖味、饼干的奶香味、怪味豆的辣味等混合而成的味道,总之很有生活气息,很诱人,所以很让他怀念。
  冯一平忍不住眯上眼深吸了几口气,好在柜台后面的老板娘在低头记账,肖志杰进来就直奔零食那,都没留意他。
  肖志杰拿了一包一块钱的蚕豆,块把钱的东西,是像肖志杰这样,有零花钱的同学来小卖店当然的选择,至于其它几块钱一样的东西,他们也是要掂量许久才狠下心来买。他当场撕开,倒一把在冯一平手里,辣中带点甜的蚕豆,是冯一平重生以来,吃到的除了饭菜以外的第一种零食,感觉格外不同。
  选东西的时候,肖志杰一眼就看上了挂在墙上的水枪,冯一平却不满意。是的,小孩子都喜欢水枪,但家长绝对讨厌这东西,弄得孩子自己满身水,家里也到处喷的湿淋淋的,外面不小心把水喷到旁人身上,还要道歉。特别是后来,到超市买小孩子喝的牛奶,上面都附有水枪,多的时候,家里大大小小七八把,让他和张彦很是头痛。当然了,这些,目前还是小朋友的肖志杰还不能体会。
  一番争论,最后,冯一平做主做主,肖志杰出两块五,买了一盒彩笔。当然,彩笔这玩意儿,家长也是讨厌的,第一次给儿子买了彩笔以后,家里墙上、椅子上、桌子上、沙发上、书上、衣服上……到处都被他涂的五颜六色,不说费了多大功夫才把那些清洁好,就单说清洁那些东西花的钱,都可以买上几十盒彩笔了。
  不过,店里也没有其它选择,彩笔好歹能让小孩子动动手,照着画册描些图案,比水枪要好。
  肖志杰有些官迷,回教室的路上说,“跟朱老师搞好关系,就是和王老师搞好关系,那下学期你也换个班长当当?”
  冯一平有些哑然失笑,这就是我们几千年传统文化熏陶的结果啊。当然,工作后,如果能有个一官半职当然不错!可是,目前来说,当初中的班干部有什么好处呢?额外花时间,考试又不会加分,有时沦为老师的爪牙,还会得罪同学。
  不过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中专一年级的时候,肖志杰被任命为班长,并且进了校学生会,看来他肯定让父母找班主任好好公关了一把。
  二人呆在操场上,把那袋蚕豆吃完,才回到教室。这个时候,肖志杰的同桌,副校长的女儿张秋玲也吃完饭回来,肖志忙杰屁颠屁颠回到座位上。
  冯一平看了看过道那边的黄静萍,又想笑,原来一直说喜欢黄静萍的,现在看来,却对张秋玲不一般。这,就是少年的爱情吧!
  冯一平最后想了想,还是把那瓶没动咸菜也带着,放在书包里。
  班主任夫妇俩是双职工,因此分到了相邻的两间,中间的墙被掏出一个门。当作客厅和餐厅的这间挤得满满当当的,放着餐桌、电视柜,一个竹子的小书架。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台两个喇叭的录音机和课本、笔记本,还有几卷试卷。
  装修什么的也当然没有,不过客厅这间墙上贴上了白纸,上面写了一首词,冯一平看了下,是苏轼的《赤壁赋》,剩下的地方,画了几棵竹子,不管是书法还是竹子,应该都是朱老师的手笔。老实说,冯一平都看不出好坏,至少说不出好在哪里,只能说可以,字不难看,画也不难看。当然了,这些装饰,应该和这个房间是有些不搭的,不过怎么也算是他们的一种生活态度和品味吧。
  冯一平到时,他们已经吃完了饭,班主任王老师在餐桌旁给三岁多的女儿燕子梳小辫子,朱老师坐在旁边看着。冯一平打了招呼,王玉敏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忙着和女儿较劲。
  朱老师看着他拿出来的彩笔,开玩笑说,“哟,真懂事,还带礼物了?”
  冯一平笑着说,“第一次来,又是中秋,给燕子的见面礼。还有这罐咸菜,您可以调调味,我妈腌咸菜的手艺不错的。”
  王玉敏放下梳子,一边把这两样东西朝冯一平的书包里塞,一边说老公,“你跟冯一平说什么了?”
  冯一平当然不让,王玉敏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学画画和音乐,按理,你的正课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学这些?哪怕你本来成绩还可以,底子不错,接下来也是有压力的。但既然你想学,那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要保证六门正课要学好,时间要安排好。自己家的咸菜也就罢了,你哪里有钱买彩笔的,快拿去退了!”
  朱老师先是在旁边叫屈,“副课怎么了?就不值得学?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对不对一平?”
  冯一平能怎么说呢,只能说“啊!”
  看王玉敏叫冯一平去把彩笔退了,他抱着燕子说,“还是算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汪他那老婆的脾性,付了现钱的东西她能给你退?”
  王玉敏想想也是,体育老师的老婆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的,叫冯一平去退,那也是为难他了。
  朱老师接着说,“你既然带来了,那我就收下,其实您这样做,我还是很欣慰,这说明你家家教好,你很懂事。做事先做人,不管你成绩多好,将来读到硕士还是博士,或者出国留学,一定要记得这个道理,作为一个人,学习成绩只是一部分。我说的对不对,王玉敏?”
  王玉敏说,“对,你们现在慢慢长大了,也要学怎么做人,不过,来老师家就不要讲究这些,记住了吗?将来考上了好大学,找到了好工作,那个时候你再带着礼物来看老师,老师很欢迎!”
  只能说朱老师活的很明白,王玉敏不愧是班主任,冯一平低头诺诺称是,然后趁机就把彩笔递给燕子,“燕子,这是叔叔给你的彩笔,我们一起来画画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朱老师就笑,王玉敏就叫了一声,“冯一平!什么叔叔?”
  好吧,看来充不了大辈了,冯一平对燕子改口说,“这是哥哥给你带的,我们来画画好不好?”
  不过这么一闹,刚才有点严肃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燕子嘴里含着手指,看向王玉敏——好吧,这印证了这家里谁做主。王玉敏点点头,她才伸手接过去,也不说谢谢,一溜烟的跑到办公桌那找纸。还知道在纸上画,不错!
  王玉敏在那边教育女儿,“你还忘了对哥哥说什么?”
  燕子转过头,奶声奶气的说,“谢谢哥哥!”
  就坐在餐桌旁,朱老师问冯一平,“你为什么要学画画和音乐?”
  冯一平想了一下,说,“暑假的时候去外婆家,小学三年级的表弟画的画,我觉得很幼稚,但是,我画出来的,居然和他差不多,当时就觉得很惭愧,很不好意思。”
  朱老师和王老师都笑起来,朱老师说,“王玉敏,你不要笑,你画的和燕子画的其实也差不多。”
  王玉敏一想,还真是。
  “就这个理由?”他接着问。
  “还有,我个人觉得,画画,能培养我们的观察能力,注意那些美的、细节的地方。就比如现在,我写作文写景色的时候,看到那景色,觉得很美,真美,但叫我写,却不知从何写起,写出来的总觉得很生硬,那学了画画以后,至少对这方面还是有帮助的。”
  恩,这话王玉敏喜欢听。
  朱老师不由得再打量起冯一平来,土掉渣的马桶盖发型,黄黄瘦瘦的,面有菜色,海魂衫还说的过去,蓝色的确良的裤子,穿着一双布鞋,看来是家里没钱买凉鞋。一个典型农村家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待人接物还有说话,都有些章法,实在是不错。
  “那音乐呢?”
  冯一平想了想说,“发给我的课本,其它的我至少都看懂,唯独音乐课本,五线谱我看都看不懂,我是个好强的性子,所以也想把它学明白。”
  这个理由当然有些牵强,不过自己的学生在学习上不认输,这种态度还是值得表扬,他们就没有深究。
  “那你想学到什么程度?”
  这个冯一平早就想好了,“音乐呢,我要能看懂五线谱,有五线谱自己能唱,然后听到一首新歌,能大概的写出它的谱子。”
  朱老师又卷起裤管,手在膝盖上一拍一拍的,“识谱倒是不难,听到歌再谱出来,却也不容易。还有呢,这样说画画你的要求就更高了?”
  冯一平说,“也没有,就像您在课堂上做的一样,能快速描绘出一个人的轮廓,传神的画出他的衣着,另外,我画一辆桑塔纳,别人不会看成标志。”
  “噗哧”,那两公婆又不厚道的笑了,冯一平也陪着憨憨的笑。
  朱老师说,“快速,还传神,好吧,你这要求,也不能说是不高。”
  王玉敏说,“标志,桑塔纳,没看出来啊,连车你也懂啊。”
  冯一平忙说,“没有,是舅舅在省城回来跟我说的,我也只知道这两个车名。”
  “你的要求我知道了,”朱老师说,“这样的话,有时间,我就叫你过来,我想一年多时间,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他看了眼王玉敏,“如果一年多还学不好,那也没办法,到三年级的时候,你王老师是无论如何不会让你再花时间学这些东西的。”
  王老师不说话,好像没听到,不过他们都明白,这就是默认的意思。
  冯一平连忙说,“那接下来就辛苦朱老师了!”
  “不辛苦!记得下次来不要拿东西,不过呢,家里的红薯干、柿子、板栗带些来,老师还是收的哈!”
  王玉敏那边连忙补充,“冯一平,你朱老师开玩笑的,你不要当真的。只要你保证正课的成绩,老师欢迎你和朱老师学这些东西,什么都不用带,你朱老师巴不得有人真心跟他学这些的,记住了啊。”
  到最后,冯一平以为要先教他画静物呢,朱老师不客气的对他说,“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走都没学会,叫想跑?先画线!”
  好吧,先画线,这也是看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的事,半个多小时过去,冯一平还没摸着门道,那边王玉敏走进卧室,拿出来两个油纸包的月饼,“好了,要上自习了,明天再说,这两个月饼你带着。”说着就塞进他的书包里。
  冯一平也不推辞,站起来说谢谢老师,然后跟燕子打招呼,“燕子,哥哥去上课了!”
  这次燕子没要人教就说,“哥哥再见!”


第十六章 父母的决断
  天气总算是凉下来,忙完每天的事,梅秋萍却难得的好几个晚上失眠,旁边冯振昌却睡的很熟。每个晚上,冯振昌都会喝点叫村里匠人蒸出来的烧酒,他酒量不大,每晚喝一盅,倒是好睡觉。
  梅秋萍翻来覆去的,索性坐起来,觉得很热,把打着呼噜的冯振昌拍醒。
  “又怎么了?”迷迷糊糊的冯振昌没好气的问。
  梅秋萍懒得跟他计较,“你每天晚上倒是睡的踏实!一平说的糖炒栗子,你觉得究竟怎么样?”
  听到这话,冯振昌也清醒过来,“我觉得当然能做,抽空我就去乡里电站水坝那挑几担砂子回来,那的砂子大小均匀,也干净。等下个月板栗收了,我们先炒试试,按一平纸上说的做,大不了炒坏几斤栗子,总能做出那个味道,然后就去省城呗!”
  梅秋萍没好气的埋怨他,“你也是个马大哈,一平连县里都没去过,就凭同学说的,你就相信?”
  “再怎么说,一平也不会拿这样的事骗我们吧!”冯振昌其实也有些犹豫,不过他想的是,先炒出来再说。
  梅秋萍性子急,行不行的,她想快点定下来,“这样,明天你就不用上山,在家里把鸡笼修一修,屋后菜园的篱笆再补一补,我回娘家,跟爸说,后天中秋节,义良总要往家里打电话,到时就叫他回来一趟,问个清楚!”
  梅义良是她最小的弟弟,还没成家,这些年一直在省城。
  “好吧,早点问清楚你早点安生。”冯振昌知道自己老婆的性子的,风风火火的,有事情憋在心里,她觉都睡不安稳。
  和梅秋萍一样失眠的还有一个,梅建中这些天也睡不好。他也是急性子,这一点上,女儿随他。外孙已经把东西寄出去半个来月,虽然寄的时候,外孙一再跟他说,至少要一个多月才会有回音,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想着外孙寄信的时候,自信的跟他说,两处地方,总有一处会采纳他的作品。当然,可能外孙也觉得,在他面前,这话说的有些太满,后来又添了一句,如果两处都不采纳,还可以往其它杂志社投。外孙的文章写的怎么样他不知道,他听外孙读了以后,觉得挺贴近生活,也让他有些感动。
  他也知道外孙到这么大,知道农村赚钱不易,从来没有过零花钱,也从来没有问家里要过什么东西,就冲这次问他要好几块钱寄信,外孙多少还是有些把握的。
  十里八乡的,能把自己写的字,变成铅字发表在国家出版的书上的人,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想象自己那刚12岁的外孙,有可能就是这样的第一人,他就有些激动。
  这些天,看到邮局送信的就问,有没有他的信到,还一再叮嘱邮递员,如果有他的信到,特别是如果有汇款单,千万不要声张,悄悄的送给他就好,到时送他一条好烟,搞得不明就里的邮递员一头雾水。
  这天中午,梅建中扛着锄头回家准备做饭时,看到大女儿回来了,正在帮她洗被子。
  “你怎么来了,有事?”
  梅秋萍给他倒了一杯茶,“听一平回去跟我说,这些日子你身体还好?”
  “还算健旺,”梅建中坐在院子里,看着竹竿上,满满的晒着的衣服,“不用每次来都跟我洗,我自己会洗的。”
  梅秋萍一笑,“我还不知道你,把衣服放在盆里,倒上洗衣粉,站上去一踩,就算洗了,是吧!”
  梅建中转开话题,“不年不节的你下来,有事?”
  “是有点事,义良打电话回来了吗?”
  “没有,这些年就收到他5封信,平时电话也少,但再过两天中秋,他会打电话的。找他有事?”
  “是有点事想问问他。”梅秋萍踌躇了下说。
  “哦,那我到时叫他往上面打电话?”
  “好的,还是打到村里。”
  梅建中没问什么事,他本来还担心女儿知道冯一平给杂志社投稿的事,所以来问他,好在不是。
  父女俩没聊多久,大儿子一家就回来了。大儿子扛着两把锄头,儿媳妇抱着瑞瑞,不多时,蓉蓉也放学回家。
  中午当然是在兄弟那里吃饭,大舅国胜说去镇里称点肉,梅秋萍拦住了,说去镇上大老远的,况且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还剩没剩,不用了。国胜叫老婆拿钱,谁知道媳妇进房半天不出来,他很有些尴尬。想想家里也是没几个钱,不久前外甥来,就去称了一回肉,于是就去舀了一升黄豆,叫蓉蓉带着弟弟,去村里的豆腐坊换豆腐回来。
  梅秋萍今天急匆匆的下来是有事,脑子里总想和卖糖炒板栗每个月收入好几百,不然以她的脾气,她会好好和兄弟媳妇计较一下。即便如此,这顿饭,也只有两个小家伙吃着豆腐鸡蛋的,很高兴。
  中秋这天,冯一平第一次班主任家,梅秋萍呢,这天也无心做事,中午的时候,村里的妇女主任来家里告诉她,她弟弟义良一个小时后再打电话到村部。她很高兴,也顾不得等冯振昌回家吃饭,拿了一块钱,锁上门就和妇女主任去村里。
  村部到冯家冲,来回有三里多地,这样上门通知接电话的,要交给村部一块钱。
  梅秋萍接完电话,兴冲冲的赶回家时,冯振昌也回来了,已经摆好了碗筷,难得的在等她吃饭。
  “问了义良了?”
  “恩,我就问他在省城吃过糖炒栗子没有?多少一斤?买的人多不多?”
  “义良怎么说?”
  梅秋萍一口气灌下半缸子粗茶水,满脸笑容,“义良也说是六块一斤,卖的人不太多,但一天至少至少能卖个20斤朝上。”
  “呵呵,”冯振昌也笑了,“好了,安心了吧,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吧!快吃饭。”
  “义良说收栗子的时候他也回来。”
  “那更好,我们炒出来他尝尝,看是不是那个味道,如果他觉得可以,就叫他回省城以后给我们找间房子,还有炉子这些该置办的置办好。”
  梅秋萍扒了几口饭,“那我们走后家里的这一堆事,猪啊鸡的,还有田地里的是怎么办?还有,最紧急的就是要钱啊,路费,租房子的,还有买茶油买糖的,加起来也要好几百,这个哪里凑?”
  冯振昌早想好了,“谷子早收了,花生也扯了,田地里剩下的事不多,就是油菜,托二哥他们看着。鸡呢,门钥匙给卫东家,让他们帮忙喂,也没多大事,就是一天撒几把谷子的事。钱,也不用急,就落在猪上。”
  “你是说把猪杀了?这个时候肉好卖吗?前天隔壁塆的就杀了头猪,也就是今天中秋,不然都卖不完。”梅秋萍不看好这个主意。
  “没事,我今天夜里到村里转转,问问有多少人能买,没人买的话,我就去镇里找猪贩子,我们自家养的,没吃饲料的猪,一斤能有一块八九到两块吧,这样算下来,至少能有个五百块,如果还不够,租房的钱就叫义良先帮我们出,他在外面这么多年,这几百块钱应该是有的,等我们卖出钱来再还他。”
  “那好吧,晚上我们早点吃,你去转转,自己把猪杀了卖,肉价能高点,猪油猪下水这些,我们好歹能留些下来。”
  梅秋萍有些不甘心,今年运气好,去年下半年买的二十来斤的小猪仔,一次没病过,也能吃,到现在都说有两百五十斤以上。这里面,最辛苦的就是她,大六月天的,除了日常要做的事,她一天至少要打两大篮子猪草,不然猪都不够吃。虽然这几年的年猪也都卖大部分,但好歹要留下来些,像这样一两都没有,她心里委实有些不痛快。
  “好了好了,”,冯振昌给她夹了一筷子肉,今天中秋,是个大节,他们也称了斤把肉,塆前侄子承包的那口鱼塘今天打鱼,知道他们没钱也舍不得买,就送了一条草鱼和五条小鲫鱼,所以今天的菜算得上丰盛。“你想想,按一平算的,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块,不是一个月就能买头猪了吗?”
  好吧,提到一个月能赚几百块,梅秋萍就开心了。


第十七章 父母去省城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周末,冯一平归心似箭,和冯文只花了二十多分钟,就从学校跋山涉水,一口气跑回了家,所以说年轻好嘛,他清楚的记得,后来好几次走过这些山路,歇歇停停的,个把小时才走完,还累个半死。
  今天的菜特别好,有鱼有肉,肉是用辣椒炒的,很香很香。侄子送的那条草鱼,他们昨天没舍得吃,养在盆里,今天早上才杀,一半留下来用油腌着,这一半切块,先油煎,再加上嫩豆腐,细火煮了一锅汤,到现在汤都熬成了奶白色,撒上一把小葱,鲜香可口。
  冯振昌还没回来,梅秋萍先给儿子盛了一大碗,看着他吃。“爸做什么去了?”
  “挑砂子去了,昨天已经挑了一担。”
  “哦,”冯一平闻言一喜,“你们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细舅昨天打电话回来,我问了,这个事情能做,这两天我们捡树上那熟得早的栗子,先打一篮子,开始试着炒,细舅到时也会回来,如果我们炒出来是那个味道,那收了板栗,我们就可以准备出去。所以趁着这两天天气好,就先挑几担砂子回来,免得如果过两天天气变了,挑回来还要晒。”
  “呵呵,那挺好的。”冯一平很高兴。要赚钱,现在他们的选择不多,糖炒板栗,应该是见效快,风险低,也相对有把握的一项。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这每个月的几百块钱,对家里的状况就是一个大的改观。
  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如果成了,以后冯一平的一些想法,至少父母就会尊重,就会慎重考虑,遇到了事,也会想着跟他商量,这也是冯一平主要想达到的一个目的。
  冯一平意外的是,父母居然如此雷厉风行,说做就做,他也想到了钱的问题,看来寄予厚望的稿费,目前还帮不上忙。“那钱呢,怎么办?知道这个月收板栗,原来我们欠钱的那些人家都会上门来要账,没钱还不说,还要借,估计不容易打发。”
  “哦,这个我们商量好了,板栗收了,就把猪卖给镇上的贩子。你爸还说这两天就卖了省事,我想再多养几天。”
  这倒是个办法。冯一平也明白母亲的意思,不是舍不得卖,是多养一天,猪就能长一点,几天下来,哪怕是长个一两斤,也能多卖几块钱。
  直到冯一平干完两碗汤,冯振昌才挑着两大袋子河砂回来。看到儿子,他也很高兴。
  冯一平觉察的出来,这种高兴和以往得知他考试考了第一名,评上了三好学生不一样。这种高兴,是看到儿子小小年纪却已经能帮上家里的大忙,好像已经长大成人的那种高兴。从这天起,冯一平也觉得,父母也已经有些把他当大人看待。
  中秋过后没几天,那些种了早熟品种板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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