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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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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菊附耳说,“你别看他眼睛小,我都看到他好几次偷偷的瞄你。”
黄静萍有些小高兴,嘴上却不饶人,“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他也有可能是偷瞄你的啊!”
好吧,冯一平原以为自己的道行很高,毕竟和老婆在街上走,也能做到不留痕迹的,偷瞄街上漂亮的妹纸。没想到,稍微放松了些,只看了几次,黄静萍可能都没察觉,却被她旁边的王金菊给留意到。
这就提醒我们,不管做什么事,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要从高、从严要求自己。
听他这样问,王金菊还以为他真不知道呢,就推脱说,“我们也不知道,都看不懂,那本书叫什么名字?还有作者,叫什么,你知道吗?”
这个时候,连黄静萍也不假装看书,转过头来看着冯一平,“不知道,我当时趁我外公和书店营业员说事,在一本破书中看到的,全英文,我就只记住那么几句,旁边有张照片,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大爷,穿着长袍,看样子是印度人。”
女生们,包括里面竖着耳朵在听的温红,都有些失望。王金菊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黄静萍挡住,王金菊尝试越过她,却被黄静萍伸手在她在身上哈了一下,一时忍不住笑,也没有了力气,两个人又在那边笑闹起来。
以女生们天生的八卦特质,早自习的时候,连那些家在附近,不住校的女生都知道了。于是在打早饭的时候,不是就有女生对冯一平指指点点的,不过大多数女生看了都有些失望。
一个瘦瘦的小男生,有点黑,眼睛小,鼻子不小,五官虽然凑起来看还可以,本来还算是帅的那种,但是留着一个标准的“马桶盖”版发型,穿着海魂衫,蓝色裤子一看就是买布自己做的那种,脚下还不合时宜的穿着布鞋,整个人看起来土土的。唉,只能说希望有多大,失望就差不多有多大。
冯一平对这些都佯装不知,排在队列里,和肖志杰聊天。他们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在晚上去洗澡的时候,把洗好的湿衣服拿回来,又不让老师发现。
说起来,不管是家里大人,还是学校老师,对“水”,这个东西,包括池塘、水库、河流,都管控的很好。冯一平他们村就好几口池塘,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小孩子或者大人掉进去过。当然,有猪曾近掉进池塘,但不一会,它哼哼唧唧的就游上了岸。
学校就更过分,抓到了批评教育不说,还会找家长。学校教训一顿,骂一通,家里还免不了打一顿,因此去河里洗澡游泳这件事,还是风险挺高的。所以冯一平这个乖孩子一直不会游泳,到后来自己工作了,有时间学游泳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二三十岁,怎么说也是在长江边长大,居然不会游泳,也不好意思去学,导致他一直到重生前,还是个旱鸭子。
冯一平想了想,不管另外带着干净衣服出去,还是带着洗好的湿衣服进来,从学校大门那里,总是不保险,只能想其它办法。
他问肖志杰,和同桌的,副校长的女儿关系怎么样。肖志杰还有些扭捏,“我和张秋玲的关系还行吧,在希望小学就是同学。”
冯一平就说,“能不能和张秋玲商量,让她在校长他们住的小院子门口看着,我们偷偷的从那进出?”
肖志杰想了想,“还是不行,她一直是很听老师话的,跟她说我们去河里洗澡,他肯定会告诉王老师,甚至是她爸爸。”
“那就只能洗了澡,再回来换衣服,然后到池塘边洗。”冯一平说。
“是啊,也没什么,这样保险。”肖志杰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馒头,“走,去找王昌宁,他带的咸菜里有黄豆,好吃些。”
在他们三个人中,肖志杰家的条件最好,但是他妈妈腌咸菜的手艺,确实不怎么样,有时带来的咸菜都黑黑的。
吃了早饭,包括冯一平在内,班上12个学费没交或者没交齐的同学也都领到了书,晚了两天,大大小小十几本,都透着油墨的香味。这种香味,参加工作后,在书店买再多的书,也体会不到了。
由于开学那天就是周二,从周三正式上课,所以,他们只上了三天,就到了周六,周六早上跑操的时候,校长讲话通知,上午第二节课后,全校开会。
听到这个消息,有些人欢呼,冯一平却有些愁苦,如果今天还大太阳的话,在操场上坐个把小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第二节课后,做完广播体操,大家回到教室,搬来凳子,按出操的顺序,坐在操场上。主席台当然在楼房前的平台上,由三张办公桌拼成,中间的位置上放着一个话筒。平台高出操场5级台阶,操场前的一排梧桐树,刚好替他们挡住太阳。台阶左右的两棵梧桐树之间,拉着一道红色的横幅,上面贴着几个大字,“梁家河中学92年夏开学典礼”。
首先,当然是校长当仁不让的讲话,他首先回顾了上一届初三的同学,有三个考上了县一中,其中一个同学,离市里一中的录取成绩只差不到10分,还有不少同学,考上了县里的电大、卫校、和职业中专,成绩还是喜人的。
今年一年级的招生时历来最多的,有三个班,希望新同学们好好学习,力争考上一中,将来考上大学,学习更多有用的知识,报效祖国,为家里、为学校争光。
接下来是学生会主席,一个三年级的男生发言,这个男同学,完全脱稿发言,讲话很有条理,也很有气势,官样文章做个十足。从国际形势谈到国家大势,先要求大家要有历史使命感,发扬主人翁精神,自觉自愿努力学习。然后重点提出,学生会今年的主要任务是,主抓同学们的自我管理和诚信,目的就是要达到考试时能自我管理,不用老师监考,也没人作弊。
说实话,看到一个同龄人在台上侃侃而谈,对同学们的触动还是不小的。特别是他还带着一个“主席”的头衔,在这个时候,大多数小学孩子的心目中,“主席”这个词,是有特指的。
冯一平听到有同学在议论,说这位主席是他们村的,志向不小,他说将来给他个乡长他都不干的。类似的话冯一平原来也听过,因为初中的同学后来都联系的少,当时门户网站还不发达,也还没有同学录这些东西,这位不是一个班的主席此后就从来没有关注过,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始终坚持自己的理想,走上了比乡长更高一级的领导岗位。这一次,他不由得有些想笑,在心里默默的说,“同学,不要拿乡长不当干部,好多人忙忙碌碌一辈子,到头来不见得能当上乡镇一把手,不要太好高骛远咯!”
接着,是一年级二班一个女生上台,代表新同学发言,相比学生会主席,这位的气势就差很多,一直看着稿子,声音也不大,普通话也确实很普通,说的也是应景的话,冯一平索性又一次神游物外,最后,随大家一起鼓掌。
最后,是教导主任主持的,上一学期的总结,宣布现在的二、三年级,也就是上学期的一、二年级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名单,并颁奖。
伴着运动员进行曲,三好学生从校长手里接过奖状、硬壳大笔记本,还有钢笔,优秀同学则获得奖状、软塑料壳小笔记本,和圆珠笔,总之,比冯一平在小学拿的文具盒和铅笔上档次。
前后也差不多两节课的时间,冯一平出了一身油汗。一散会,一年级的同学们就一窝蜂的朝教室跑,放好手里的东西,背着书包,到宿舍里装起脏衣服,就各自朝着家的方向奔去。
至于二、三年级的同学,他们还要继续留校,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第十二章 回家
梅秋萍今天提前做好了午饭,等太阳都到了正当中,父子两个还没回来,她从柜子里舀出几瓢花生,倒在笸箩里,准备剥出花生米来。今年收的花生大部分都拿去榨油,除了留种,还留下几升,作为冯振昌的下酒菜,当然,有客人的时候,油炸花生米也能作为一道菜。
她坐在堂屋里,麻利的剥着花生,不时扬手赶走在旁边逡巡的鸡,一边留意着屋外的动静。以前从学校回家,在屋外的峨眉豆架子那,冯一平就会大声的喊“妈”,可今天左等不到,右等不到,花生米剥了约莫一碗的时候,门前一黑,她抬头一看,儿子回来了。
她接过儿子的书包,边把脏衣服丢在盆里,边问,“在学校住的惯吗?吃的惯吗?”
冯一平坐到凳子上剥起花生,剥出来的却先丢到嘴里,“住的惯,也吃的惯。和小学一样,还是四个人一张床,吃的比小学要好,早上的馒头蒸的好,饭也是好米煮的,不是小学经常吃的那种发黄的米。”
提到这个梅秋萍就骂,“小学那些昧良心的东西,家里送去的都是好米,还让你们吃那种陈米煮的饭。”
其实那不是陈米,参加工作后冯一平才知道,那应该是陈化米,饭粒发黄,而且还有很重的味道,他们在小学的时候,多半吃的就是这种米。
“不要剥了,我是闲着没事才拿出来,饿了吧,先吃饭。”梅秋萍把盆里加上洗衣粉,倒上水先泡着。
“不太饿,还是等爸回来一起吃吧。”冯一平说。
“那也行,他也快回来了,那我们先炒花生,好不好?”
“好。”冯一平放下笸箩,自己到杂物间,从地上的一个袋子里,舀出一大瓢花生,倒到灶上里面的那口大锅里。
这种花生,是瘪花生,是既不能榨油,也不能做种的,要么颗粒小,要么里面没有仁,平时就被炒来给孩子做零嘴的。
农村,除了正餐,没钱给孩子买零食,糖、饼干、水果之类的东西,只有在过年或者有人家办喜事时才能见到。孩子们平常能吃到的就是炒南瓜子、炒葫芦子,还有瘪花生,以及红薯干。
冯一平炒花生的水平不错,至少在塆后的这四家里面,他的水平是一等一的。其实没有什么诀窍,小火多炒一段时间,炒熟后放凉,再用小火回火一把,花生就熟透了,而且放些日子也不会返生。
他刚往灶堂里添了几次稻草,就有些香味散发出来。邻居冯家升的老婆端着碗就进来,找梅秋萍说话。邻里之间,端着碗串门很正常,说了几句,她就走进厨房,“一平,又炒花生呢,你怎么这么馋呢?”
对于这些大嫂开玩笑的话,最好就是避而言其它,“家升哥也回来了?”
她老公冯家升,在镇政府食堂上班。
“没有,要晚上吧。”
说着掀开早上罩在菜上的纱网,“啧,你妈他们还真爱你,是不是?你看,着前天换的豆腐,他们都舍不得吃,要着你回来才煮。”
冯一平笑着说,“是啊,你们对金枝姐不也一样,有好吃的都要留着等她,等我们张大了再孝顺你们呗!”
金枝是她女儿,比冯一平大5岁,初中毕业后,冯家升找关系,把她送进了县纺织厂。
“呵呵,那说的是,等我们老了,做不动,就只能靠你们咯!”
等冯振昌回家时,花生已经炒熟,等到吃完饭,再回把火就好。
菜有些凉,又热了一遍。梅秋萍埋怨丈夫,“明知道一平今天放假,还回来的这么晚!”
冯振昌边洗脸边说,“回来的路上,碰到冯明志在搭看板栗的棚子,就帮了把手。”
板栗是最值钱的经济林木,有些人家板栗树多,一年能收上千斤板栗,大多数人家,只有几百斤,但是遇上好的年份,能买上好价钱,比如两三块,那就是农民一年中最大的一笔现金收入。
所以,在板栗成熟前后,经常有人拎着个小篮子,四处地里走,捡那些早熟掉到地上的板栗球,甚至四周没人的时候,还会直接从树上打。
等到板栗熟了,有人甚至晚上抹黑,带着竹竿,挑那些板栗球多的树打,一晚上就会偷好几棵树。所以,近两年,塆里那些板栗树多的,都会搭个棚子,晚上安排人看着。
中午有三个菜,一个是炒豆腐,放了几天,豆腐有些霉,所以用了很多辣椒,还有自己晒的豆酱;一个是炒芹菜,这是在河边采的野生的芹菜;还有一个黄瓜。
父母把一半豆腐都夹到冯一平碗里,看着冯一平吃了三大碗,梅秋萍说,“你说学校四两米的饭怎么能吃饱?”
“学校吃的饱,妈,今天是中午饭吃的迟了,有些饿,才吃这么多的。”冯一平倒了一碗开水,有些烫,边吹边说。
他也没等父母吃完饭,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抓了几把花生,装在口袋里,带上草帽,拿起镰刀,问清楚栓牛的地方,继续去当他的牛倌。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问他学习怎么样,能不能像小学一样,年纪前几名。冯一平说,当然没问题。
吃完饭,他尝试着和父母商量,“父,妈,这个星期我把主要几科的课本都翻了一遍,感觉都不难。我觉得将来考上县一中应该不是问题,将来大学也一定考的上,就是好大学还是一般大学的问题。”
冯振昌晚上喝了点酒,闻言很高兴,“你要考上了大学,就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
梅秋萍在擦桌子,这时也坐下来,高兴的说,“在小学,你就没有让我们操心,成绩一直是最好的,当时陈校长就对我说,你将来一定会有出息。”
陈校长是他们小学校长,一次村里人办喜事,把他也请来,遇上梅秋萍,就夸了冯一平几句,到现在她还记得。
“父,妈,我想说的是,现在家里还欠着外债,现在学费年年涨,这学期45,到三年级估计上百,高中更高,将来如果考上大学,一年至少要好几千。”
冯振昌打断了他,“这些你不用管,你好好读书,学费我跟你妈来操心。不说上大学,哪怕将来读什么博士,我们也供你。”
冯一平说,“我清楚,将来如果我考上了大学,你们肯定会想尽办法让我读下去,我晓得。”他认真的看着父母。
“这两天,我算了下,姐虽然出去打工,但她初中文凭都没有,年纪又轻,一年也赚不了多少钱,她也是大姑娘,自己花钱的地方也多,怕是指望不上。”
听到这里冯振昌有些生气,“一起出去的姑娘,其它家的都有钱寄回来,玉萱是一分没有。”
梅秋萍知道女儿去了其它地方,怕丈夫生气,没有跟他说,小声说,“玉萱15岁就出去打工,也不容易。”
冯一平把话接过去,“我算了下,家里一年的收入也就是一千多块钱,每年总要还些债,加上日用开支,每年余不下什么钱。”
梅秋萍叹道,“要是年份不好,养的猪得病,板栗又便宜,说不定又要扯帐。”冯振昌坐在凳子上,沉着脸,抽着烟不说话。
“所以我想,还是要趁早想些办法,不然到时就太难。”虽然这个话题很沉重,冯一平还是要继续下去。
冯振昌还是没说话,梅秋萍说,“赚钱难啊,我身体不好,你父亲呢,年纪又大,现在出去打工也找不到好地方,一年地里种的,树上结的,还有养猪,养鸡,实在是变不出来多少钱,要是能找个厂子,一个月能有百多块的工资,那就好了。”
这个时候,村里包括附近的乡村,出去打工的,都以女孩子居多,大多数都是在服装、纺织之类的行业上班。壮劳力出去找个在建筑工地上打小工的机会都难,经常是去外面撞上个把月,生活费、来回路费花了几百块,却找不到事做。地域呢,也都集中在省内,暂时,还没有形成到江、浙、广东、福建等沿海省份打工的大潮。
冯一平接着说,“我看今年板栗都结的不错,估计又买不上什么好价钱。”
冯振昌弹弹烟灰,闷声说,“志明他们去打听过,估计不会高过两块。”
大家都有些沉默,他们家一般也就收三四百斤板栗,这样算,也就最多不超过八百块钱。
冯一平说,“我们班有个镇上的同学,跟我说他爸爸带他去省城玩,买了很好吃的糖炒板栗给他吃,一斤要6块钱,我就留心了,问他那个板栗是怎么炒的,然后又找了其它同学,和从省师范学院毕业的老师,大概问出了糖炒板栗的做法。”他掏出一张纸来递给父母。
第十三章 糖炒板栗
这是他今天下午在山上写出来的。
这也是他想好好几天的结果,小小年纪的他,目前赚钱的机会确实有限,要改善家里的经济状况,只能靠父母。但父母能赚钱的生意也有限,养猪,现在猪价也贱,万一运气不好,碰到什么大病,只能自己杀了吃,而且一家养两头猪已经是极限,再养多,猪吃的饲料就成问题。
从现有的条件出发,糖炒板栗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选择。他读小学的时候,有一年,板栗曾经卖到5块一斤,那是历史最高价,现在最多三块顶天。大家都觉得卖的贱,但是没办法,在农产品价格上,农民一直很少有话语权的。
再说这个东西,他会做。
参加工作以后,看到有糖炒板栗,他时不时也会买一些。倒不是喜欢吃,主要是因为从小开始,每年都帮着父母收板栗,从打板栗开始,到捡板栗,剥板栗,最后卖板栗,要忙上10多天。但是印象中,家里却从来没有吃过一餐板栗,哪怕是煮上一碗,也没有。估计全村都一样,哪怕卖的再贱,大家都舍不得吃,顶多是剥的时候,那些破了的,就生着吃掉。
套用一句话说,参加工作后,他买糖炒板栗,他吃的不是板栗,他吃的是儿时的缺憾。
就像很多人成年后还听儿歌《让我们荡起双桨》一样,听的也是儿时的缺憾。在冯一平穿着改自姐姐穿小的旧衣服,帮家里大人力所能及的干活的时候,首都的小朋友在周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离天安门不远的,绿树红墙围绕着的公园里划船。因为这个缘故,冯一平一家后来到北京玩,他专门带着儿子去北海公园划了一次船。
张彦倒是爱吃板栗,商场门口,还有农贸市场门口都有卖的,她差不多一个星期会买一次,那时的糖炒板栗已经卖到16块一斤。父母到广州帮忙以后,特别是妈妈,看到那么一小纸袋板栗,就要近二十块钱,深感不值,就说,你们要是喜欢吃,那我做吧。
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做,冯一平上网一查,容易,有步骤,有专门的炒砂卖,他们就试着做了几次,自己也不断调整糖、油比例,还加入其它香料,到后来,做出的加强版糖炒板栗,绝对比外面买的味道好。
现在要做的,只不过是把原来家里做的,每次炒一两斤,变成用大铁锅一次炒十几斤炒而已。
冯一平提出这样的建议,还有一个考虑。
父母因为一直以来,经济上都不宽裕,所以对钱看的很重,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哪怕冯一平后来赚了些钱,这个观念还是改不过来。住到一起后,父母节俭到抠门的习惯,连冯一平也不习惯,那种节省是全方面的,从衣食住行,方方面面,能省一块是一块。何况张彦从小家境就算好,更不习惯,所以,因为花钱,父母和冯一平及张彦之间,闹了不少次矛盾。
冯一平记得,贾平凹曾经写过大概这么一句话,“在我眼里,两块钱不是两块钱,那是白花花一堆盐。”
在父母眼里,钱不是钱,那真的是命,花钱,就是要他们的命,而且当时他们年纪也大了,想让他们改变,很难很难。这一次,冯一平有信心,做的比原来要好,他也想让父母还年轻的时候,自己能赚些钱,不要像原来一样,把钱看的比命还重。
那张纸冯振昌反复看了,交给梅秋萍,“这说的到不难,河砂好说,到河边挑好的铲就是,糖和茶油,也好买,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做出那个味道来。”
“还有,到哪里去卖呢?县城不用说,卖6块一斤,估计没多人少人买,我看在市里都不容易,省里应该买的人多,但是省里我们去都没去过,人生地不熟的。还有,在省里,那总要找个住的地方啊,加上买糖和茶油,还有炉子,这都要花钱,加起来也要不少。”冯振昌接着说。
冯一平说,“我并不是说一定要去省城卖糖炒板栗,这只是一个办法,这个不行,我们再想其它的。我主要考虑的是,这里面的大项,板栗,我们自己有,不用花钱买,家里的不够,志明哥家的多,可以先借几百斤,卖了给他钱,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冯振昌点点头,“这个没事,他家孩子小,现在用钱的地方少,商量商量,应该能借一些。”
“目前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把板栗炒好,所以我的意思是,最迟这个月底,板栗就要收,那先不急着卖,我们先炒试试,如果炒出来味道不错,那可以考虑做这个事情。一天没10斤应该没问题吧,做上两个月,能买600斤,6块一斤,毛收入3600,小舅不是一直在省城,叫他帮我们租个房子,房租一个月算200,自己带米,每个月买菜200应该很够,路费总共算300,炉子,加上糖、油,200也够,这样加起来要花费1300,600斤板栗,要1200块,那就是差不多赚1100块,一个月有500多块,而且要是做的好,这个生意是长年可以做的,一年5000块钱应该没问题。”
冯振昌早年在生产对上做过会计,“你是把我们家的那400斤也算进去了,那400斤不算钱的话,两个月差不多能赚2000块?”
冯一平说,“如果是想长期做,那还是要算进价的。”
冯振昌点头,梅秋萍却有些愣住,从她生病,到建房子,这些年下来,欠着三千多的外债,她是个急性子的人,每天都愁,按现在的收入算,这些债怕是要还些年的,怎么儿子这一算,这个好好做,两个月下来,这外债就能还一大半?
她急切的问,“一平,你有没有算错。”
“错不了,”冯振昌说,“就这千多块的帐,怎么会错?”
“千多块,你说的轻巧,”梅秋萍也是有性子的人,“这几年,哪一年到年底,家里能余上百多块钱。”
冯振昌哑然,冯一平连忙说,“妈,不会错,我帮你写下来。”
拿着纸,“一个月买菜要200块?”她首先质疑,“这是要天天大鱼大肉的吃啊!”
“妈,这是大概的数字,算宽裕一点好。”冯一平解释道。
梅秋萍反复看了几次,“没错,这样算,一个月确实能赚500多块,哪怕是赚一半,200多一个月,我也知足。”
冯振昌这时也有心情开玩笑,“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就一个月赚两百多块。”
梅秋萍说,“反正这是个路子,按一平说的,他以后如果考上大学,靠我们种地是供不起的,只能旧债没清就扯新债,再说借钱就容易?既然算下来这个能赚钱,那我们就用心做试试!”
“按一平这样说的,是值得试试!”冯振昌也赞同。
他也难,受累于父亲地主的成份,他直到37岁才结婚,一直下苦力种地,就是变不了几个钱。在村里,虽然年高份尊,人人见了,不是叫叔,就是叫爹,可是给老婆治病,加上建现在住的房子,欠的几千块钱,这些年还是没怎么还。
目前,儿子是他的骄傲,也是他们的希望,儿子说的也是,学费一年比一年高,大学就更不得了,总不能事到临头才想办法吧,现在确实到了不想办法赚钱就不行的时候。但是自己又没什么好的路子,儿子的这个想法,倒不失为一个出路。
第十四章 下棋
星期天下午,带着换洗衣服,还有帮冯宏兵带的咸菜,汇合了冯文,两个人一起回到学校。
到学校时还早,不到三点钟。冯文在寝室睡觉,冯一平来到教室,预习或者复习都可以,还可以凭记忆写些大纲,即使现在不能往外投稿,也可以留待将来合适的时机。
来到教室,只坐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他和黄静萍打了个招呼,“你来的真早啊!这么努力,背单词?”
“恩,你也不迟啊。”黄静萍浅笑着。
她今天戴了个天蓝色的发卡,穿着纺绸的衬衫,搭配蓝色牛仔裤,脚蹬一双白色运动鞋,很清新的范儿。冯一平忍不住多瞄了几眼,这次黄静萍有察觉,脸有些微红。
接下来没什么故事,冯一平拿出本子,把字典放在旁边。写不多时,就会翻翻字典,没办法,还是好多字知道,但是写不出来。而且,没有智能拼音的帮助,有些字要按字音一个个的找,很麻烦的。
黄静萍也扫了他几眼,有些不明白他在干嘛,但看他投入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
学生的生活是枯燥单调的,老师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里离被撤并的梁家河乡政府所在地有段距离,骑自行车要十来分钟。梁家河乡也就一条街道,乡镇府虽然被撤并,但一些机构还是保留了下来,如工商、税务、林业站、供销社,还有医院。还有一家电影院,不过平时是没电影上演的。
电视呢,这时有线电视还没普及,只能靠室外天线收几个台,可看的节目不多。
学校的文体设施主要就两样:一个孤零零的篮球架,篮板还破了几块,操场不平整,也没有划线,所以能用上它的时候很少;剩下就是一个水泥砌的乒乓球台子,这是男女老师们活动的比较多的地方。
除此之外,在楼前的梧桐树下,每天午饭后和晚饭后,都会摆开两三张矮桌子,主要是男老师们在那下象棋。冯一平估计他们也想打牌或者打麻将,但显然,囿于为人师表的限制,那些活动只能在室内进行。
这天冯一平吃完晚饭,洗完碗回来,看到班主任王玉敏的老公,朱老师,坐在楼前的一张小桌那,嘴里叼着烟,裤腿卷到膝盖拿,一个人对着一盘残局琢磨。看来是棋友没空,只能自娱自乐。
他加快脚步,把碗好,冯文问,“走吧,”意思是去老地方洗澡,冯一平说,“你们去吧,我今天有事。”匆匆的走了。
他径直坐到朱老师对面,朱老师抬头看着他,这是怎么回事?
“朱老师,我叫冯一平,王老师班上的。”
“哦,冯一平,听说成绩不错。”朱老师点点头。
“老师过奖了,过得去而已。”
“不错,谦虚好,谦虚使人进步。”
“朱老师,其它老师还没吃完饭,您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陪您下一盘?”
“你和我下?”朱老师就笑,“你下棋也不错?”
“不敢不敢,”冯一平一本正经的拱拱手,故作严肃的说,“学生棋龄3年,请老师指教!”
他这举动让朱老师笑出声来,“那好,就你说的,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我就指教指教你!”
朱老师执意要让一边车、马,炮,理由是,不然领先冯一平太多,下起来没意思,冯一平也没有再分说。
当然是朱老师选黑方,冯一平选红方,冯一平先走。他先飞象,哟,年纪轻轻的想和他拼功力,朱老师觉得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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