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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九二之商业大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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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中饭,又睡了一下,她这才赶到学校。
  一进学校门,老实说,冯玉萱是有些怨念的。她可是连初中都没读,虽然自己也不想读,成绩也不能和弟弟比,可爸妈如果坚持不让她出去,她还不是只有去读?说白了还是爸妈有些偏心。
  她透过窗子,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些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几个女生看到她的穿戴,有些羡慕,可是,她又何尝不是有些羡慕那几个女生呢!
  冯一平正低头做着笔记,忽然觉得静了一静,抬头看,老师停下板书问冯玉萱,他连忙站起来跑出去。
  冯玉萱打量着眼前的弟弟,长高了,好像也白净了,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买的,至少在学生堆里算穿的不错的。见到自己,有些高些,又好像,有些……疏离?
  也不好多说,听到爸妈还没回,冯一平把钥匙给她,叫她自己先回去,乡里总共就没几栋住宅楼,地方好找。
  他回来刚坐下来,冯文就问他,“这是你姐?变化好大!”
  变化能不大吗,冯一平心想,姐姐赚的那几个钱,估计都花在了穿戴上。
  晚上回去自然有现成的饭吃,房间也被打扫了一遍,昨天换的衣服,也都挂在阳台上。
  “弟,你这房子多少钱租的?爸妈一个月给你多少生活费?”
  “不用爸妈出钱,都是我自己挣的。”
  “我听二伯和外公说过,你真是长大了,都能自己赚钱。我出去这些年,没给家里寄过钱,你不怨我吧!”冯玉萱放下碗,盯着冯一平问。
  怨也没用啊,“怎么会,爸妈和我都知道你不容易。”冯一平低着头说,“你顾自己就好。”
  冯玉萱没有察觉冯一平话里隐藏的不满,松了一口气,爸妈并不埋怨,那就好!
  “弟弟,你现在存下来多少钱啦?”冯玉萱装作不经意的问。
  “几千吧,外公帮我存着呢。”听了这个数,冯玉萱感觉更有底了。
  谁知冯一平下晚自习回来,冯玉萱提出想家里给他万把块钱,她也去市里开个店时,冯一平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冯一平当然回绝了,他记得很清楚,他后来工作两年后,终于把家里的所有外债全部还清,第三年总算存了一点钱,那时冯玉萱已经有了男朋友,一天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把他存下来的万多块钱全部借走,也是说要开个店,他接到电话的第二天就把钱办了过去,然后,就没有然后。
  听说店只开了三个月就关张,至于借他的钱,他一次没提,冯玉萱也一次没提。
  他很明白,要是有个现成的生意,姐姐还能应付,受不定还会发展一把。但是,没人管着,没人带着,她真的什么生意也做不成,再说,现在家里在省城开店的钱都不充足,又哪里还有闲钱给她造?
  冯玉萱再三解释,冯一平就是不同意,“你现在工作的这间店要是能转让过来,我同意把钱借给你,要是你新找个地方开店,我不同意。而且爸妈也说好,这次回来就带你一起去省城,等我们在省城的店开起来,你就在店里帮忙。”
  任姐姐再三游说,冯一平就是不松口。开玩笑,这些小卖部,地段最重要,好的地段别人早租了,当然现在他们也租不起,差的地段,生意没保证。
  而且和开面馆不一样,面馆的成本,大头就是房租,还有装修和一些必要的厨卫,但是小卖部不一样,店里进的货要占大头。
  冯玉萱很不开心,家里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好,哪想到在弟弟这儿,就碰了一个硬钉子。此后的几天,她每天都跟冯一平磨,每次都是同一个答案,看来不要说弟弟把钱借给他,就是叫弟弟在爸妈面前帮她做工作,也不可能。
  她一生气,又跑到外公家,不搭理冯一平。
  冯一平耳根总算清净了下来,这些天,姐姐先是和他说,后来就和他吵,也真是够了,搞得他这两天回来后,什么事都做不成,他都想就在学校住。
  到了收板栗的时候,爸妈还是没回来。不过他们是有原因的,过些天,收板栗后,有好几家也要去省里,冯振昌和梅义良这些天正到处转,帮他们找好做生意的地方,又要在那附近帮他们找房子,非常不容易。
  所以,今年的板栗,是外公带着大舅还有冯玉萱回去收的。不过,今年收板栗最轻松,因为要去省城的几家,都出人帮忙,人多做事就是快,两天的工夫,就全部收到了家里,大家又帮着剥了两天。
  于是,等冯振昌和回来的时候,板栗都已经在打谷场上晒着呢。


第九十八章 不善表达的爸爸
  冯振昌这次回来,和以前的待遇不一样,虽然不是衣锦还乡吧,但是非常受欢迎。
  从到梅家塆开始,就不断有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问他在省城做的生意。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以前这些人,可是不大看的起他这个山里的女婿,虽然梅家塆也在山里。
  但是我们就是善于找各种优势,大城市的看不起小城市的,小城市的看不起乡镇的,乡镇的看不起乡下的,离乡镇近的乡下又看不起离乡镇更远的乡下。
  梅家湾离镇里近,旁边就是省道,看不起连路都没通,在更深的山里面的冯家冲,也可以理解。
  可是现在不一样,几天后王昌宁父母就要跟着去省城。这和其它在厂里、工地上打工的人,带村里的人出去不一样,他们只把家里的年轻人带出去,家里总要留人种地,冯振昌这次,敢把王昌宁父母都带到省城去,让他们连地都不种,一点后路都不留,没把握他敢做这样的事?说他在省城做的生意不长久,不赚钱?怎么可能?
  从梅家湾出来,回到了村里,遇到的人更热情,一个个都爹啊叔的叫着,一个劲的给他敬烟,等他回到家里时,口袋里的烟都凑起来都够两包。
  他能清楚分辨出,今天碰到的人,和以往叫他时绝对不一样,以前大家称呼他,只是出于对他辈分和年龄的尊重,今天不一样,是对他这个人的尊重。
  这也很好理解,现在在外打工的那些孩子,一年要存下来一千块钱,平常就要非常非常节省。冯振昌做的这个事,一年至少能赚三四千块,而且还是个可以长久做的事,大家怎么不想做?
  现在的农村,还没有感染上后来城里的浮躁,庄稼人都很踏实,谁都没有存着一夜暴富的心思,这样投入不大,收入不菲,又长久的事,谁都喜欢。
  所以,今天冯振昌到家时,脸色更红,腰板更直,嗓门更大,见到塆里原来日子最好的两户邻居时,底气很足。
  按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理论,这一路,他得到了充分的尊重,满足了他高层次的需要,所以更自信。而这种自信,又对他的行为又有加成,所以外在表现出来的气场就更强。
  当然,他还是个本分的农民,几十年信奉中庸之道,谨小慎微惯了,还不会摆架子,装神气。
  不过他的好心情,在见到冯玉萱的时候,难免受到了影响。
  冯玉萱殷勤的给爸爸打来水,泡好茶,完了还在一旁给他打扇。
  不过,看到把到家里做的人都送走了以后,爸爸那张沉下来的脸,她又感到了熟悉的紧张。
  果然,等人都走了,冯振昌就开始发飙,“一出去就几年不回家,平时连个信都没有,你现在回来干什么?不是翅膀硬了吗,有能耐永远别回来!”
  冯玉萱看到妈妈没跟着一起回来,本来就有些失望,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这次恐怕要落空,可她没想到,几年没见,爸爸见面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吼。
  出去打工三年没回家,知道家里困难但还是一分钱没寄回来;几年不见,爸爸也不问一句她过的好不好,一见面就吼;原以为很有把握,却在弟弟那里就碰了个硬钉子;原本想的好好的如意算盘,现在看来八九要落空……
  愧疚、委屈、失望……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忍不住就哭了起来,冯振昌见女儿哭了,心下有些愧疚,却还是装作一脸愤怒的样子,到大门外吸烟。
  隐约可以听到冯宏兵的妈妈在劝他,“玉萱几年不回家,当然也不对,但她一个姑娘,在外面这些年肯定也不容易,叔你也不要再怪她,回来就好,再说她现在这么大,你这么骂,她怎么受的了?”
  一会她就进来了,对冯玉萱说,“玉萱,你也不要怪你爸,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一出去就三年不回家,你爸妈连你在那干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不担心?我都要说你,别说你爸骂你几句,就打你一顿都是应该的。挨了几句骂就好,都过去了,不要再哭了。”
  要是冯一平在,就会淡定跟冯玉萱说,这有什么好哭的?爸爸他们这一代的表达方式就是这样。
  在冯一平他们小的时候,冯振昌肯定也会像冯一平刚做父亲的时候一样,有空就抱着他们,时不时用自己的硬胡子去假装扎他们,逗得他们哈哈笑……
  但当儿女慢慢长大以后,他可是在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时代长大的,可能是传承自爷爷奶奶处的熏陶,也可能是社会分工,让他自觉的扮演起了严父的角色,奉行“严实爱,宽是害”,对儿女少有和颜悦色,除了打你的时候,更不会有肢体接触。
  他从来不会和风细雨、语重心长的跟冯玉萱说,我们也不指望你补贴家里,但你出去几年不回家,杳无音信,知不知道我们多想你,多担心你?
  他更不会告诉冯玉萱,每年过年的时候,想到女儿一个人孤身在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和梅秋萍一起担心的睡不着,避开冯一平,长吁短叹的,一家人不团圆,感觉这个年过的不快活?
  ……
  父母虽然都说,不会偏爱一个孩子,然而在实际当中,那些懂事听话的孩子当然会得到更多的关爱。
  但是,那句话也是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听话不听话,懂事不懂事,省心不省心,都是自己的孩子,父母怎么会不爱?
  在看到和冯玉萱一起出去打工的别人家的女儿,年年回家,月月给家里寄钱,原来一直窘迫的冯振昌,有时也会埋怨女儿不懂事,可是在今天看到女儿的那一刻,这些埋怨就烟消云散,可他就是不善于表达。
  也许,“打是亲,骂是爱”,“爱之深,责之切”,更适合用在爸妈对冯一平和姐姐身上。
  这就是冯振昌特有的表达方式,这就是冯振昌的爱。


第九十九章 去省城的大部队
  冯宏兵妈妈两边一劝,双方情绪都缓和了些。
  冯玉萱知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做的都不占理,她哭起来其实有些先声夺人的意思,现在有个有个台阶,当然顺势就下。眼睛红红的,和冯宏兵妈妈说着这些年她在市里的经历,杂七杂八的找理由解释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冯振昌的气却还没有消,抽完了一支烟,进屋拿了草帽和一把镰刀就走,冯宏兵妈妈在后面喊,“叔,早些回来,晚上去新华家吃饭。”
  和梅秋萍一样,冯振昌也是上山看自家的田地和经济林,虽然这两年不种地,可他还是个农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当然要多看几眼。
  晚上从新华家吃饭回来,已经快九点,冯玉萱看爸爸心情不错,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提,冯振昌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女儿的要求,“不要再想其它的那些有的没的,过几天就和我一起去省城,我们都安排好了,等店开起来,我和你妈两个人肯定不够,你刚好去帮忙。”
  冯玉萱也算是明白了,即使妈妈这次跟着爸爸回来也一样,她原来的那些想法,看来是没办法实现。
  死心之后,她检讨了一下,确实,自己在外三年,回来的时候口袋里只有四百多快,现在一张口就要家里拿万把块出来,好像是有些……过份?
  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她想通了,觉得去省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省里肯定比市里还繁华吧。
  今年的板栗收成比不上去年,晒了后,只挑出来三百多斤合适的,冯振昌用现钱在村里收了一千多斤,让女儿招呼着晾晒,他去学校看冯一平。
  冯一平这几天也很忙,白天不说,晚上都要忙到近零点。开第一家面馆这事,他看的很重,因为这是他设想中的连锁店的第一家,他想把这家店开成一个样板。
  原以为很简单,但深入进去以后,发现要开好这第一家,还真不容易,越深入问题越多。他从来没有接触过餐饮这一行,所以现在看待很多问题都是从顾客的视角出发,不过他觉得这样也不错,这些设计,本来就应该以顾客为出发点。
  当冯振昌到了儿子住的地方,刚说了几句,就看到冯一平拿出一大叠纸出来,他还以为儿子要复习功课,谁知道冯一平说是给他的,说是问了好多老师,查了好多书,总结出来的关于开面馆的一些章程。
  他翻开一页一看,第一页是手绘的,是设计的商标,然后是门头和店里的装修效果图,后面一页页的,都是参杂着图画和一些简单表格的文字说明,他很疑惑的看着冯一平,我们这是要开一家面馆吗?
  冯一平还有些遗憾的说,“我暂时就想到这么多,还是先把店开起来,然后再慢慢完善吧!”
  还暂时就这么多?那我要是开家餐馆,你要拿多少出来?
  冯振昌把这些东西在桌上重重的一拍,本来想说他几句,后来想儿子做出这么多东西来,虽然是小题大做了些,还真是用了心,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对冯一平说,“就这些事情,我和你妈都比你懂,这些天我们也抽空看过不少面馆,开成什么样的我们心里有数,你不用操心,用心读书就好。”
  正在喝水的冯一平愕然,他没想到爸爸竟然是这个态度!满腔的心血和热忱却得不到认可,他很郁闷。
  可看着爸爸认真的样子,他知道还真不容易劝他听进去,想了想,他问道,“那我想问问,租店面的合同,你和妈妈是怎么想的,租几年,租金怎么付,违约怎么处理?”
  见儿子好像是考自己一样,冯振昌有些不耐烦,说,“这些事情,我们知道怎么做,你不用操心,蔡老板也说了,租金当然是一年一付,租约尽量签长一些,我们想先签个三年,他那个厂子现在就是这样租的。”
  冯一平有些气苦,“爸,我们不能和老蔡比,他和街道办关系好,每年都花钱维持打点。我们呢,在省城无根无底的,我打个比方,店开起来生意很好,第二年房东就想租给别人也做这个生意,我们怎么办?或者房东看到生意好,第二年大幅提高租金怎么办?又或者房东把这个店买了,我们怎么办?”
  冯振昌有些呆滞,这么些可能,他还真没细想。
  “还有,关于收钱,你和妈妈准备怎么做?”冯一平又问。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和其它面馆一样,吃完了出门的时候结账呗。”
  “那要是中午早上生意特别好的时候,你们忙不过来,没留意到,会不会有人不结账就走人?这个且不说,第一家店里的都是我们自家人,谁收钱都没关系,开第二家店的时候,让谁去收钱?让外人这样收钱你放心?他要是把钱收了就揣进自己荷包里怎么办?”
  和梅秋萍一样,只要牵涉到钱的事,冯振昌都很认真,看到爸爸终于听进去了些,冯一平拍了拍那些纸,“有时间你和妈还是看看吧,好不好?暑假的时候,在省城我看了不少书,也问了大学里的不少人,他们说的总有些道理吧。”
  冯一平知道爸爸还是不太信服自己这个小孩子,只好又搬出其它人来。
  “好吧。”冯振昌勉强同意,但冯一平相信,只要爸妈看进去了,就一定能接受他提出的好多观点,毕竟现在这个时候,搞企业形象设计的压根就没几家,他提出的这些在现在还算新潮的观点,是能吸引人的。
  寒露这天早上,冯家冲异常热闹,冯振昌和冯玉萱走在头里,后面跟着冯明志夫妇,东明夫妇,还有冯卫东弟弟,冯新华夫妇,一共三家人,帮着挑东西的,还有五六个壮劳力,一行十几人,都挑着担子,浩浩荡荡的往公路边赶。
  不少还端着碗吃早饭的乡亲都赶到塆前围观,大家都很热切。连冯一平家在内,这就是有四家人去了省城,要是他们做的好,明年能有更多的人家出去。
  加上王昌宁家,新去四家人,这一次带的东西太多,冯振昌找了一辆货车,把这些东西直接送到省城,东明和冯玉萱随车走。
  冯一平找班主任软磨硬泡,终于请到了两节课的假,和王昌宁一起,赶到梅家湾,送大家去省城。
  看到冯一平,冯玉萱还是有些生气,气弟弟不支持他,气这几天在家里,她总是被冯振昌训,又看到这一路同行的人,都喜欢弟弟,更是有些不爽,干脆懒得跟他说话。
  冯振昌还好,男人嘛,即使舍不得,也不会表露出来,再说这两年他也习惯了,儿子没有不让他放心的地方。
  就是王昌宁的妈妈,和当初的梅秋萍一样,很舍不得儿子,拉着王昌宁的手,嘱咐来嘱咐去的,等她上车的时候,母子两个眼睛都红红的。


第一百章 南下的绿皮车
  王玉敏觉得,这一学期,冯一平越来越多事,半个月前,第一次请了两节课的假,现在更过份,居然要请四天半的假!
  她冷冷的看着桌前的冯一平,冯一平虽然看似温顺的低着头,可隐隐的那份执拗和坚持,连一旁的小燕子也看得出来。
  一旦这些平时的好学生犯起倔来,还真不好处理,那些表现不好的学生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想也不想就会否决掉,你要是胆敢旷课,她处理起来也决绝手软。
  蔫人出豹子,对冯一平这样的,你不准假吧,他说不定真就自己跑了,那到时她是处理还是不处理呢?
  “行,这次我就准了,不过这一学期,不,这一整年,你再也不要再我面前谈起请假这两个字。”王玉敏咬着牙说,她原本还想叫冯一平把外公叫到学校证明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冯一平说的也是大事,家里在省城开店,他去几天也情有可原。
  到了楼下,冯一平再也忍不住脸上的笑,哈哈,四天半的假,加上周末的一天半,一共有六天!
  周六一早,冯一平再次对已经住过来的王昌宁说了一次,如果外公或者舅舅明天来送菜,一定跟他们说自己去了肖志杰家,千万不要说漏了。
  至于他的真实目的地,连王昌宁也不清楚,怕他知道后担心,告诉大人们。
  这次一路顺利,他赶到县里,搭上了九点发往省城的头班车,在下午四点多,到了省城。
  他凭着暑假时的记忆,转到车站后面的那条街,那个火车票代理点还没关门,可离下班也快了,只有一个窗口还开着,里面又坐着一位大妈在看报纸。
  他要了晚上去羊城的火车票,“站票,要不要?”大妈很程序化的问他。
  站票当然不能要,近三十个小时,他怎么受的了,即使人受的了,他也担心身上带的钱被偷,这次他可是带了不少钱!
  “明天上午的呢,有没有卧铺票?”
  “只有硬座。”
  “明天晚上的呢,有没有卧铺?”
  “没有,也只有硬座,你到底买不买?”大妈有些不耐烦。
  没办法,铁老大牛气嘛,和它沾边的也都牛。
  冯一平见里面没其他人,外面也没其它人,头伸到窗口里低声央求她,“阿姨,我有急事,最好是今天能坐上车。可是您看我就一孩子,站票或是硬座都不安全,我知道到火车站能找人买到卧铺票,可我又担心买到假的,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按在火车站找人买票的规矩,另加三十块,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大妈看着他,有些狐疑,看他一个小孩子,左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有些热情起来,“唉,也是,你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大,上中学吧,这样小小年纪的,一个人出远门,还是卧铺安全些,我找找熟人,帮你想想办法吧。”
  “那麻烦您!”
  大妈起身去了里间,过了一会出来,“我找人帮你拿了一张,不过是上铺的,可以吗?”
  “上铺的也挺好的。”
  只要是卧铺票,冯一平就不挑,他把票款给她,又额外抽出三张十块的递进去。
  “真不是我要收钱,我也是找人拿的,这钱拿来也要给他,我是分都落不到。”
  “是是,谢谢您啊!”就现在这个时间,去火车站排队买今天的票,能买到站票就不错,到那同样要找票贩子,花一样的钱,还是在这稳妥些。
  票到手,他也不急着去火车站,先找地方吃了碗面,坐在面馆的时候,他又忍不住东看西看的,想找找有什么地方值得学习的,结果好的地方没找到,这家面馆要改进的倒是找出一大堆来。
  买了本杂志,在车站候车室盘桓到了八点多,这可是比火车站那安全些,才转了两趟车,在九点前,赶到火车站。
  这时的火车站,依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知道安在哪的音箱在报着到站和发车信息,拉着行李箱,背着编织袋的人,来来往往的,一个个都步履匆匆。
  售票大厅那,买票的队伍都排到了广场上,站前广场上,东一堆,西一堆的都是人,不少人背着包,坐在花坛边上,也有些在广场上随便找个地方,就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广场上那几盏高灯附近,人最密集。
  走到检票口的这一路,不下二十人来问冯一平,有问要不要住店的,大多数是问,“小兄弟,去哪?要票吗?”
  冯一平把黑色双肩包背在胸前,目不斜视的从这些人中走过,径直到检票口排队。
  就是到了这,还时不时有人低着头过来问,“要票吗?”冯一平觉得,这种坚持,这种锲而不舍的推销,很值得他学习。
  候车室里更是喧闹,天南地北的方言汇合在一起,大大小小的说话声组合起来,加上外面火车进出站时的声响,你只觉得耳朵里面塞满了各种声音,但能听清的,只有那些穿着制服,拿着电喇叭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说的话。
  车站特有的那种混合的味道,在这更是浓烈了许多,强烈的刺激着你嗅觉。
  冯一平想,长期在这工作的,估计听力不怎么样,炒菜的水平也不会怎么样。
  奇怪的是,一个喧嚣,一个刺激,综合在一起,却让人昏昏沉沉的。
  就是到了这,冯一平也不敢大意,他还是把包放在胸前,找了个靠墙的地方站着。
  现在到将来,很长的一段时期内,各地的火车站,都是最鱼龙混杂的地方,各方高人云集,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那是没错的。
  到了这,秩序好多了,验票上车的时候,大多数人自觉排队,插队的也有,运气好的,工作人员懒得理,那些运气不好的,就有皮带抽了过来。
  虽然插队也不对,可这样也有些野蛮粗暴了吧。
  从天桥到站台的这一路,没一个人是走着,大家都一路小跑,好像生怕下一刻火车就从眼皮底下开走。
  火车当然是经典的绿皮车,听说现在红皮车也有一些,不过这一趟不是。冯一平一上车就爬到了上铺,包和吃的就放在铺上,好整以暇的躺了下来。
  发车前的几分钟,车厢里总算静了些,没多久,等推车买盒饭的阿姨吆喝着那句经典的口头禅走了一趟,车厢里就熄灯了。
  半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哪一站,冯一平听到有个男人在车厢门口和这一节车的女乘务员说着什么。
  女乘务员说,“不行,晚上卧铺车厢是封闭的,不能让其它人进来。”
  那男人说,“我只有站票,但前面太挤,就让我在过道边的小桌子那坐一晚上,明早我就到地方了,行不行?”
  “不行。”乘务员态度很坚决。
  你来我往的几次之后,又讨价还价几次,乘务员收了五十块,给他在过道的小桌子那找了一个座位,并嘱咐他,要是卧铺的人过来坐,他要马上让开。
  本来这也没什么,但大概个多小时后,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个那人叫住了路过的乘务员,“你的编号我记住了,把我的钱还我,不然一下车我就向铁道部路工办投诉。”
  冯一平不知道这路工办是个神马机构,只是听到这样的桥段挺新鲜的,我去,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喝了几碗“三碗不过岗”,居然敢威胁铁老大!
  更让冯一平吃惊的是,那乘务员竟然一言不发,就这样沉默了一阵,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传来,然后他听到了高跟鞋远去的声音。
  高跟鞋停在车厢门那,铁皮灰斗“哐当”一声砸在车厢上,然后乘务员的那个小隔间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她真是被气到了,也由此可知,她还真的就服软了!
  冯一平听到,左右隔壁,也都有笑声传来,看来大家都挺欢乐的,呵呵!


第一百零一章 委托
  列车在划开晨雾,驰骋在南国大地上。
  开始的时候,车窗外以黄色为主,虽然是个收获的颜色,但多少带有些萧瑟之感,随着列车越往南边走,绿意愈来愈满,气温也逐渐升高。
  在列车上睡了两个晚上,第三天早上六点多,终于抵达了终点站。
  冯一平跟着人流,通过地下通道来到出站口,两个门,后面是排着的长长的队,门口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在一个个的检查出站旅客的车票。
  队伍旁边的空处,一些男女警察在两边巡视,其中有些手中还拿着木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人流慢慢的蠕动着,不少人还打着哈欠,冯一平就很不明白,每一个人上火车前至少要经过三关,上车后乘务员还会查票,现在到了站,还有必要费时费力的来这么一出吗?
  就像后来一些大卖场,在出口处还安排一个人,假模假式的再检查一次,还要在你的购物清单上盖个章,纯属多余嘛!
  吐槽归吐槽,现在他也不得不屈从,这让他越发怀念头天晚上那哥们来,遗憾的是,那天早上他起来后,那哥们已经下车,终究缘悭一面。
  终于出了站,虽然还是清晨,广场上人还真不少,特别是在这出口处,零零散散的站了好些人,见人就问“去哪,要坐车吗?”“住店吗?”“要找工作吗?”
  对所有凑上来的人,冯一平还是一概不理,按着包快走,这个车站,可是全国火车站之集大成者,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这样的事,还真的有发生过。
  冯一平都走出广场了,还有个穿着黄色夹克的男人喋喋不休的紧追不舍,大爷的,这是吃定我了是吗?好歹这是我的第二故乡好不好!
  冯一平停下来,冷冷的看着他,“你作乜啊?要同我返屋企呀?”
  那个男人一愣,原以为是个雏来的,谁料想是个本地人,他悻悻的停住脚,狠狠的瞪着冯一平,看冯一平毫不犹豫的瞪回来,他这才转身往回走,嘴里还嘀咕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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