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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杀-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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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立刻劝服道,“皇上,再走一些就是兀蒙的地方了,到时候怕会对皇上不利。”
帝赭回头瞥了她一眼,“朕都不怕,你怕?”他说话慢慢悠悠的,声音也不大,但却每一个声音都能恰好的敲进别人的心里,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夕颜偷偷地叹了一口气,早就听说帝赭性子古怪,却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所谓,像是可以拿来做玩具一般。“回陛下,奴才确实怕。”
帝赭回头好笑的看着她。每次他问起这样的话,别人总会吓得瑟瑟发抖,说不怕不怕,愿意为他出生入死,其实背后不知道是如何在腹诽他。可是面前这个姑娘,却这么直接的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你说这话,不怕朕杀了你?”
夕颜想了想,“刚才没想到,因为以前没在皇帝面前当过差。”她其实心里想的是,早上起来看见殷奕的抱着自己的模样,又想起了昨天晚上自己的那场云雨,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什么都能豁出去了,怕什么。连小郡公殷奕,暗部公子都被自己推倒了。
“噢?那襄王的身边可是呆过的吧。”帝赭毫不犹豫的把夕颜一直刻意抛在脑后的那个人名提了出来。他之前就觉得她有些眼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那天彩瑜公主突然说在殷府见到一个相貌和襄王王妃十分相似的女子,还说襄王见到她了之后神情大变,甚至在众人面前回护于她。他那个时候才想起来,是了,自己面前这个秋夕颜,长的和那年林溯云拉着手领到自己面前的女子长的一模一样。
夕颜微微的停滞了一下,林溯云林溯云,这名字像是一个恶梦,怎么转也脱离不开。
“回皇上,奴才以前确实见过襄王,但是并不相熟,并未在他面前当差。”她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帝赭点了点头,没有再拉着她使劲儿问下去,只是嘴角轻微的挑了一下,“奴才?你不是应该自称奴婢吗?这可是欺君。”
夕颜只觉得这帝赭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带着刺儿,一句话里面多多少少的有好多个意思,一个地方拿捏不准就像是要掉进他布好的陷阱似的。怪不得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这种小心翼翼的样子,不早白头发才怪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在心里感叹殷奕果然是个外貌胚子,不然就这般的和皇帝斗智斗勇,在暗部运筹帷幄,那一头的青丝还柔顺的不得了,昨夜手指滑过,愣是一个停顿都没有。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又现出了一丝绯红,幸好外面天气原本就冷,加上寒风阵阵,刮的她鼻头红红的,变也不那么容易被人觉察。“皇上知道我是什么人,又为什么不告诉给襄王呢。”夕颜知道在帝赭的眼里,所有的人都不会逃脱,他虽看似昏庸,但是一直以来,全世界眼线最多的人就是这深宫之内的九五之尊,他既然这么问了,就证明他已经有了十成的把握。
帝赭放慢了马步,“朕知道你以前是襄王王妃,但是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他要你做他的王妃吗?你不想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把你交进了大牢吗?又是为什么那么快就给你判了死刑?”
夕颜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帝赭的胸口,她不能看他的眼睛,因为他是皇上。
帝赭倒是很不介意,他挪到了夕颜的身边,用马鞭柄挑起她的脸颊,迫使她直接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夕颜看见那双眼睛出乎意料的温柔,原本她以为那是一只苍鹰一般的存在,却没想到那眼睛温温的,像是秋水一般,透露这无限的婉转和柔情。可他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强势了很多,“你那天在城墙之下,不是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吗?为什么此刻又不敢了?还是你只能在殷奕的身边才能如此?”
夕颜抿了抿嘴,“我的行为和他都没什么关系。”她想排除帝赭对殷奕的怀疑,虽然她可以肯定暗部的保密程度。
帝赭撇了撇嘴,十分不屑的说道,“人家都说女人善变,你这样的,前面和襄王恩爱两年,之后又投奔了殷奕的怀抱,还真是把我们朝廷上的厉害之人都一口气拿下了。”
夕颜低头,声音不高,却很强硬的反问道,“难道皇上以为,男人对女人不公,甚至襄王把我亲手送进了大牢,我没死成,还应该苦苦哀求着回到他的襄王府,再求他施舍一点爱给我不成?”
帝赭扬了下眉头,这样的答案正是他所期盼的,他点头笑道,“朕只知道襄王是在我提出赐婚给他的时候,才说出来有这样一个你存在。至于他是真心是假意,朕就都不知道了。”他继续补充道,“襄王在朝野中权势极大,当日丞相要和朕联手扳倒襄王,所以才把丞相之女交托给他,想让他日日见其而有警钟长鸣,却没想到他知道了之后,竟然利用你把那女子杀了。因为一连丧失两位王妃,他才能在今后三年内以追悼亡妻之名不接受我朕的任何赐婚。”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看夕颜的反应之后,才幽幽的说了一句,“所以,你听了这么多,应该明白他要的是什么了?”
夕颜点头,原本应该有些苦笑的嘴角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是了,他要的是皇位,怪不得怪不得。她回头看了一眼林溯云的帐子,前几日的故事,包括前几年的故事,那单纯的夕颜花水就能抹掉,自己又有什么不能放开的呢?如果他要做皇帝,便让他做就是了,只要他有本事杀的了帝赭。
“你是在想,要是林溯云能杀了朕该多好,是不是?”帝赭问道。
夕颜愣了一下,旋即摇头,“他有他的能力,和我已经无关。”
帝赭摇头,“走,和朕去更远处走走。”他马鞭一扬,指向前方的一片荒芜。
虽然自己一直想知道的事情得到了解释,但是夕颜却平静的很,没有当初一如既往的惊涛骇浪,大约是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她早已经把原本的故事淡忘了。夕颜花水她从一开始就尝出来了,那种苦涩又辛酸的味道,她从再次醒来之后就知道多哈给自己喝了什么。但是她明白那是一次机会,之前一直磋跎在林溯云的身边,本以为能够忘记他,却发现阻碍这个的人是自己。
打动她的不是殷奕种种的安排,不是想起了他默默的守候,也不是知道他背后的温柔,而是那一夜,他把解药送了过来。他不是不想让自己忘记那些过往,但是他依旧把选择的权利交回给了自己。他是除了单纯的喜欢以外,愿意让对方快乐的人。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她此刻有一种狂风暴雨之后的懒散,因为心里找到了许久不见的依托,就算是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现在也不想动弹了。如果此刻没有人来打扰她,也许多少年后,她会平平静静的度过自己的一生,有着波澜不惊的眼睛,也许殷奕和林溯云都不是她最后的归宿。
帝赭不紧不慢的向着不远的树林里骑去,他嘴角轻挑,“这个季节,原本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猎物,草原上都是雪,什么都没有,你说朕是为了什么要来这里呢?”
夕颜看了看不远处,略微无奈的说道,“奴才要是猜了,就是妄揣君心,好大罪名的。”虽说是无礼的话,但是她多多少少也感觉的到帝赭现在是喜欢什么样的回话了,而且她也喜欢和他这般说话,他虽然威严,但刚刚的那双眼睛却包饱含了世间的一切情意,为此吸烟愿意相信他是善良的。
“朕赦你无罪。”帝赭的脸在冰霜的空气当中更显得苍白了,他往后轻微的靠了靠,正了正身子。
“皇上来这里,自然是为了盯着襄王,既然皇上知道襄王要的是什么,这么大的军力,皇上怎么舍得交给襄王。”夕颜低头整了整马鞭。
帝赭看着夕颜,“朕和襄王不和,就这么明显吗?”
“奴才听说皇上之前就屡次派遣襄王率领孤军作战,有心人都会有些明白,只不过不说罢了。”
“噢?”帝赭不怒反笑,嘴角轻浅的抿着,“所以他们说朕是要用这样的方法去置襄王于死地了。可是为什么他却一直活到了现在呢。真是让朕想不透啊。”【小说下载网﹕。。】
夕颜听着他用怪异的语气把这番话说了出来,皱了皱眉头,“皇上是并不想让襄王死?”
帝赭眉头一紧,猛地瞥了一眼夕颜,看见她一脸的平静,表情才放松了下来,”很多人都以为是襄王一次次的死里逃生,朕才是天下最坏的那个人。朕抢他的皇位,逼他做了很多危险甚至会死的事情。”他语句轻佻,不紧不慢的说着,似乎并不为此神伤。“你和别人想的不一样,不是因为你太聪明,而是因为你太笨。”
夕颜原本还因为他刚才的一番话而对他所有怜悯,可听他又把这下半段说了出来,心里却是气的有些堵心,她又被气的不行。奈何对方是皇上,这股子气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吞。最后她还是扭过头去看着天翻了个白眼以示发泄。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没什么意思,那就给大家讲个小故事吧,今天在书上看见的。一天,父亲下班回家,发现儿子房间乱七八糟,抽屉全都被翻出来,满地衣服,有仿似被搜掠过的痕迹。当父亲靠近那一片凌乱的书桌时,却发现了张字条,父亲认出那是儿子的笔迹。
亲爱的父亲:
请恕我不孝,如此不辞而别,感激十六年来你与母亲的养育之恩,但几经挣扎,思量过后,还是觉得不当面说明会比较好,因为我怕离别,同时亦肯定你和母亲是怎样也接受不了我和玛莉之间的爱。但我还是想告诉你,虽然我明白玛莉可能不是你们心目中所期待的媳妇,但请你们相信,我和玛莉的爱,是真挚的。
我认为只要两个人真诚去爱,二十年的年龄差距不是什么大问题,请不用担心高龄产妇这问题,因为我们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即使过了四十六岁,我们的爱情,还是可以结晶的。
何况目前提倡全球一体化,肤色差异已经不再重要,玛莉也很努力学习中国的传统,现在她已懂得用四川话叫爸妈你们的名字啦,即使到酒楼吃东西,她都快要懂得点些简单的菜呢。加上冈比亚的语言,其实并不难学,相信你们之间日后互相沟通,该没什么大问题吧。
当然,那是将来的事,但这一刻,请原谅我们走得匆忙。我们目前实在不能继续在此待下去,玛莉跟中国海关之间有点误会,他们与玛莉对过境时的随身物品有点文化上的差异,在玛莉的文化国度中,那不过是自娱自乐的小天使,但在这里,却被翻译成另一个没生气的冰冷词汇,叫毒品。因此,我们得离开这里,想办法偷渡回她家乡。她的同乡已为我们安排好,我们日后会住在那里的一个小农庄,两口子过着简单幸福的田园生活,闲时聊聊天,照顾一下后花园的大麻田。待收成后,一部分会拿来自己抽,请放心,玛莉怀了孕,为了我们的宝贝,她不会抽,而我会把大部分收成拿到市场上去卖,赚到钱,就跟她前男友买些海洛英,以纾缓玛莉在治疗过程中的痛苦,毕竟,治疗艾滋病的药物所带来的肉体痛苦,并不是人人受得了……爸,看到这里,要是受不了,请放心,上述说的都是胡扯。桌面上的杂物中,夹有今天学校发的成绩单,对不起,不合格的比合格的多,但说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其实生命还可以去到非常糟糕的地步。要是你消了气,就在妈回来前把成绩单签了,然后致电我,我在同学家中边打机边等你。
你的儿子
尼尔?盖曼(Neil Gaiman)说得好,一个故事只要够好,也许你会忘了它的出处和作者,但故事内容总是在。这是其中一个我常常会想起的故事,我总是提醒自己,生命中永远会有更糟糕的时候。因此,遇上噩运倒霉事,没关系,熬过了就好。以上选自《爱的地下教育》──彭浩翔
兔子的比喻+暗部小短篇番外
夕颜不知道帝赭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带着她一个人出来,在距离敌营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身又显眼又张扬的大麾,和自己不紧不慢的谈天说地,而且这谈话的主要内容竟然还是围绕着林溯云而来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愧说伴君如伴虎,不愧有那么多人揣摩君意不准而枉死。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悬念,所作所为都不可以依照正常的定律来判定。
可是夕颜记得阿爹说过,所有能被人看透或者欲明还掩的人都会长长久久,因为他们不会对他人有威胁,而那些永远神秘莫测的人,因为别人害怕,所以总会想方设法的除掉他们。
“呜哈……”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长啸,夕颜原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的,此刻是更加的郁闷了。这声音她在多哈的帐里听了太多次了,她心里有数的很,这就是无蒙族用来传递消息的方式。她看了看帝赭,心里狠狠道,“我让你穿的这么红火,我让你穿的这么喜庆,被人看见了吧!大战将即就要被敌方捉走了吧?我鄙视你鄙视你!让你招摇!以为这里是京城还是自己的地盘呢吧!”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还是十分尽忠职守的一马鞭抽在了帝赭的坐骑屁股上,“先走!”
帝赭微微一簇眉头,伸手也抽了一鞭夕颜的坐骑屁股,“你也走走试试!”
夕颜不解的看了一眼帝赭,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想到帝赭不紧不慢的在疾驰的马背上说,“前面就是大树林,你想让朕被树木撞死是不是?朕一个人死不舒坦,非要找人陪葬,你死了大约襄王和小郡公也不会好受,要是再来一个陪陪朕,那才是好事!”
夕颜抬头看了一眼前面,果然……茂密的树林……她轻微的吐了一口气,帝赭啊帝赭,你怎么这么记仇?“皇上,奴才死了,襄王肯定不会难受的。”她说的是实情,她眼里的林溯云,早就不会因为她而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反应了。
“那可不一定。”帝赭幽幽说道,“噢,对了,忘了你说了,低头。”
“哎哟!”夕颜被面前的树枝打倒了额头,上面顿时红肿了一块,“你不早说!”
“记了就不叫皇上了?”帝赭笑道。
夕颜咬了咬嘴唇,心里腹诽道,“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嚣张!还不是在被人追!”
两人策马未到一半,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枯树,帝赭略微沉吟了一下,喊道,“跳马!”
于是……下一秒,夕颜匍匐在雪地上,整个脸都着地了。而帝赭则是相当潇洒的双脚稳稳着地……夕颜一边爬起来一边郁闷,这就是人和人的差别啊。
她四处看了看,倒是没有人追上来,只是这里实在是深入丛林了。她转头问道,“皇上,我们怕是不好出去了,怎么办?”
“等人来救。”帝赭倒也不慌不忙,坐在雪地里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反正他们见朕不见了就回来搜找的。就是是朕他们不放在心上,小郡公也总是回来找你的。”他调侃道。
夕颜撇了撇嘴,靠在树旁也坐下了。她觉得没有必要特别的保护帝赭,保护不好他就死了,到时候自己跑了就是,要是他不死就算是自己保护的不错,怎么算反正都只有两个人,没什么所谓。
天渐渐的有些入黑了,一声长啸之后,周围的人声马蹄声吆喝声也渐渐的消失了。帝赭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恩,他们都走了,这声音是多哈帐下的,大约是襄王良心发现了。”
夕颜看了一眼帝赭,“多哈和襄王?”
“多哈和我们的襄王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啊不,或者换句话说,这多哈可是怕极了我们的襄王。”帝赭阴凉的说道。
夕颜皱了皱眉头,帝赭如果明明知道这个,又为什么让林溯云来领兵攻打兀蒙呢?难道就不怕想登上皇位的他联合多哈一起打回去?
她正想着,树林当中跳出一只灰色兔子,它耳朵动了动,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眼睛瞄过夕颜和帝赭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旋即后腿一蹬,噗通噗通的打着大脚板跑了。
夕颜扭头问帝赭,“皇上饿吗?”
帝赭没说话,但是那眼神相当的说明了他很饿,从早上出来到现在都没吃过饭呢。
于是夕颜又看了他一眼。
“看朕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朕去捉兔子?”帝赭白了一眼夕颜说道。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夕颜看见他那双温润的眼睛,一瞬间就想起了原先街头对那只小京巴不离不弃的兔子了,那只兔子的眼睛就和帝赭一模一样,水汪汪的透着温柔。可惜,那只小京巴不理解兔子的一番苦心,转身把它给咬死了。至于什么是让那只小京巴生气的导火线,夕颜倒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她记性不好,仇容易忘,消逝了的感情也不会记得太久。
比如林溯云。
孙错不久前还说她是太薄情,她只是随意的笑笑,和他们在一起,江湖上的那些洒脱习气也就越来越重。她知道孙错也不是在笑话自己,大抵是有一种赞许的感情掺杂在其中。因为她本身不是薄情,她在其中受了苦,流过眼泪,失过神智,伤了身体。可是这样的感情,原本就不应当记得。这是人自我保护的一种方法,你若无情我便休,自怨自艾又能有什么样的结果?
她摇了摇头,把林溯云从脑袋里赶了出去,晃晃悠悠的追着刚才那只受惊的瘦弱兔子去了。那兔子虽看上去柔柔弱弱,在雪地里耍人的本领却绝对的高强无比。只见它左突右闪,前前后后的在树边围绕。夕颜用力一扑,脑袋咚的一声栽到了雪地里。她有些气结的蹲在雪地上,而那只兔子竟然还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回头挑衅意味十足的看着她。
夕颜气不过,这短短一日,不仅是皇上给自己气,连只兔子都不放过自己,不愧是长着一样眼睛的物种!她挽了挽袖子,站了起来,死瞪着那只兔子,又猛扑了上去。
帝赭就在不远处看着那个纤瘦的女子一扑一站,倔强十足的性子,不肯轻易放手,不过也笨的傻的厉害,怎么都抓不住那只兔子。直到夕颜上上下下的摔倒了不下十次,他才嘴角微微挑起,伸手掂起一粒石子,轻巧的扔了出去,正好打在那只兔子的脑袋上。原本看似软绵无力的石子打在兔子头上,那兔子竟然一蹬腿一抻腰,在雪地上翻了个身,直挺挺的就再也没有起来。
夕颜看着兔子愣了一下,因为她全部的精神都在那兔子上,所以并不知道帝赭在一旁动的手脚,之当那兔子是雪天跑步太多耍人太不谨慎而导致的猝死,心里十分高兴,脸上更是表现了出来。她大笑三声,提着兔子的耳朵就走了回来,十分炫耀的扔在了帝赭的面前,扬了下眉头。
帝赭有些无奈的看着她的表情,觉得好笑,却也还是轻咳了一声,“你不处理,朕怎么吃?”
夕颜气的直跺脚,想做帝赭的侍卫难道要三十六般武艺都会吗?!
────────番外────────这番外不全,以后会继续发,先发一小段────
根据名字上来说,暗部应当是一个像当隐晦的机制,至少按照褚贺良曾经和夕颜解释过的,他们都是站在阴影当中的人,看不清楚面目,听不清楚声音。当初的话音还未散去,夕颜仍然能够感觉到褚贺良当时那严肃的神情,可是今天……她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下周围紧簇娇艳的梅花,以接近无声的姿势,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冬末春初是赏梅的好日子,自从帝赭下了皇诏让林溯云和殷奕出征之后,整个暗部就进入了一股紧急备战的状况,直到昨天才堪堪把事情都交待清楚,最后还非要弄个什么践行仪式什么的,十个人此刻就坐在醉满楼的后院,原本应当是世子文人占据的梅园落入了十个杀手之手,有的时候想一想还真的觉得有些逗趣。
殷奕倒也不觉的众人一起出来招摇,他早早的就在醉满楼等下了,从乌平踏着步子第一个走进来,到莫笛抿着冷酷的双唇默默的坐下,十个人才算是正好来齐,而这先来后到的顺序,却也能把这十个人的性格好好的描绘一遍。最遵守时间的满箸卡着正正好好的时间来了,之后是夕颜带着萧唐,或者说是萧唐带着夕颜走了来,萧唐还特别故意的坐在了夕颜和殷奕的中间。
乔歌来了一趟,看见褚贺良不在,便又转身走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身边跟着嘴角轻轻抿着,略带得意的褚贺良。等了很久之后便是庞傲,他老实的揉了揉脑袋,嘿嘿笑了一声,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殷奕,像是不太好意思。孙错来的时间刚好比莫笛早了一点,他不管天气如何,向来都是轻轻摇着手里的扇子。夕颜听萧唐说,那上面常年涂了些驱毒清神的东西,因为孙错以前做过一次错事,大抵就是和毒有什么关系,所以在这之后,他才一直如此,对于任何种类的毒都轻车熟路。
孙错一合扇子,拍在手上,看着落座的人们,微微笑地叹息了一声,“果然还是来早了,莫笛来得倒是越来越晚了。”
醉满楼外面的人都知道这偌大的醉满楼今日被人包了下来,至于对方是谁,倒也没有人知道,只是晓得不能问,因为刚才有个人问了,接着就被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周正憨厚的男子给提着领子扔到了路的对面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了!!核桃会努力!谢谢大家的久等!!
兄弟的心
夕颜低头看了看手里拎着的兔子,又看了看坐在雪地里一脸想当然的帝赭,蹙起了颇为秀气的眉头。她想起了殷奕曾经给自己烧兔子的样子,想着要是当时看的仔细一些就好了,那样的话现在就不会这么纠结。
帝赭看见她的表情,知道她大约是的确不会做,不知道该怎么办,便冲她招了招手,说道,“朕替你做,但是你回去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情。”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像是个顽皮的孩子,卸下了奇奇怪怪的伪装,苍白的脸上略带了一丝血色。
夕颜看着帝赭的表情不由得微微的愣了一下神,哑然道,“皇上也会烧兔子?”
帝赭点了点头,“以前见到殷奕烧过,那是他刚从山东回到京城的时候,后来他发了一场大病了,再见的时候,他的两条腿连兔子都追不上了,更别提再给朕烧兔子了。”他顿了顿,又问道,“我记的在出征的那一天,你抬头看朕,当时在想什么?”
夕颜吐了吐舌头,笑道,“奴才以为皇上是看不见的,那么多人。”
“你当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胆大妄为?还敢抬头看朕。”
“当时也没想什么,原来觉得别人说的帝赭和我看见的一点都不一样。”
“噢?”帝赭一扬眉角。
夕颜想了想,“原来觉得皇上是大约有点像精壮的大汉,瞪着一双让人害怕的大眼睛,结果没想到原来长的一点都不像。”她接着又补充道,“不过想想皇上和襄王是兄弟,应该长的差不多,不会偏差道什么地方去,是我想的太过份了。”
帝赭嘴角轻挑,一点都不在乎她说话的时候奴才和我总是含混不清,“很多人和朕见面,第一次就会说早就仰慕朕,在朕做皇子的时候,却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我想,这世上大约很少有人能像我现在一样,能仔仔细细的看着皇上,所以那些说仰慕皇上样貌的人,大多都是骗子。不过也是因为你是皇上,他们才这么说的,不然怎么从来没有人说他们仰慕我?”夕颜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皇上心里大约一直压着很多很重的事情,所以现在才向自己吐露了出来,大约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现在两人都是生死未卜。
“其实朕倒也觉得无所谓,因为身边的人永远都是低着头,所以朕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我只记得他们的后脑勺和背影,有的时候,连朕的舅舅偶尔抬头,朕都要想很久他是谁。很多人都说朕性情阴翳,喜欢背后捅人刀子,其实那不过是因为朕只记得他们的背影。”帝赭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也有几个人,朕是记得他们的脸的,所以这几个人,朕一个都不想辜负。”
“那几个人是谁?”夕颜猛然问道,话一出口,却觉得自己是问的太多了,这问题不应当是她能问的,对象不对,话题也不对。
帝赭倒不生气,手上兔子早就扒好了皮毛,他用一旁的雪洗了洗沾满了鲜血的双手,血液沾在雪地上,显得不仅仅是触目惊心,还有一种异样的意味。“去找些木柴来,别听故事听的入了神,找不到出来的路。”他说得话也很奇怪,和夕颜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反而会有一些温柔慢慢涌现,让人觉得他并非别人嘴里的那个乖戾的帝赭。
夕颜只好转身捡木头,大雪的天下,木柴也不是好找的,更何况外面还有追兵,要是点起火来,恐怕是更加的引人注意。她也拿捏不准,这个帝赭,究竟是什么想法,到底是要安全还是要危险。
她知道刚才帝赭说的殷奕双腿残疾的时间,原来他是在山东的时候学会的烧兔子,她嘴角荡起一丝甜蜜的笑意。那是她以前调皮,因为每顿饭吃的都单调,就让他去偷调料。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味道总是奇奇怪怪的,可是他却能做出很美味的东西。那天晚上在拢华山上就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味道,只不过自己没有尝出来。曾经的记忆在一次次的冲击中消亡,自己知道自己失忆,却潜意识的觉得无所谓,因为没有人让自己牵挂,也主观的觉得没有人牵挂自己。所以险些错过了一个那么好的人,丢了一段那么好的记忆。
只是……她脚步顿了顿,既然帝赭知道这么多的事情,那又怎么不会知道暗部,怎么不会知道殷奕的身份呢?或者他是知道的,只不过在某种程度上的纵容?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荒诞不经这么年轻孱弱就能镇的住那群心思玲珑的大臣们呢?毕竟忠臣只是少数,更多的人想的不是报效国家,而是出人头地。
没过一会儿,她拎着木柴走了回来,掏出随身带着的火石点上,看着帝赭手段相当熟练的烤起了兔子。
“没有盐,味道会有点奇怪。”帝赭递上来刚刚烤熟的金灿灿的兔肉,夕颜顿时有些紧张,恐怕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得到帝赭这般的服侍吧。“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朕知道殷奕的事情?”
夕颜心里一颤,来了来了,他果然知道!
“这世上,还没有什么能够逃脱朕的眼睛,因为那几个记得住面目的人,朕就不会错失任何一个细节。”帝赭话题一转,“朕自然也知道你是谁,发生了什么,所以朕想问你,如果让你选,襄王和小郡公,你选谁?”
“殷奕。”夕颜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他说他记得住脸的那几个,他都不想辜负,而刚才又说他记得住殷奕的面目。这么一推论的话,就是说他不会辜负殷奕,不会对他怎么样。她一边放下心来,一边又觉得自己真是笨,像殷奕那样的人,怎么会需要自己来确定帝赭的心呢,他保护自己真的是绰绰有余,不劳费心的。
“如果襄王是有苦衷的呢?”
夕颜皱了皱眉头,有苦衷?再有苦衷能把自己杀死吗?“还是殷奕。”
“如果两人都在生死边缘呢?”帝赭继续问道。
“这个……襄王身边有很多能人。”
“小郡公更多不是吗?”帝赭提点道。“你还是不愿意看着襄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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