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百灵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吴伯同目光深注地问道:“当年,我吴某人在你们这般狐群狗党的心目中,是眼中之钉,

必欲拔之而后快,是也不是?”

任民山失了笑道:“虽然你的话说得太难听,但我却不能不承认,这是事实。”

吴伯同冷然接道:“所以,你们多方在掌门人面前中伤我,最后,并出之以栽脏的手段,

给我扣上叛逆的帽子,以便进行你们颠覆无极派的阴谋?”

任民山点首笑道:“这个,也是事实。”

吴伯同沉声说道:“那么,我不妨坦白告诉你,你们有力量,可以使无极派于一夕之间,

冰消瓦解,我也有力量,于废墟中重振无极派的声威,让天下武林同道,看看谁是无极派的

叛逆,也让他们见识一下,你们这些忠贞人物的嘴脸。”

任民山淡淡地一笑道:“你办得到么?”

吴伯同正容说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我有这自信,可惜的,是你已没法看到

了。”

任民山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不能活着离开这儿?”

吴伯同点点头道:“你还并不太糊涂。”

任民山呵呵一笑道:“今宵,咱们之间,究竟是谁不能活着离开这儿,还得等事实证

明。”

吴伯同也呵呵一笑道:“任民山,你看我这浑身血渍,就不难想见,方才我在太原城外,

是怎样杀将出来的,我不信凭你一个人,就能把我搁在这儿!”

任民山悠悠地接道:“姓吴的,我老实告诉你,别说是你,今天,你们三个都别想离

开!”

话声一落,引吭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清啸,吓得那些远远旁观的乡下人,一个个掩耳狂

奔着退立开去。

啸声未落,人影飞闪,小院落中,已飘落十二个乡农装束的短装大汉。

这小院落,本来就小,这一蓦然添上十多个人,别说放手一搏,连回旋的余地也不多啦!

偏偏就在此时,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也各自背着一个行囊,由室内走出。

别看彭立人块头小,脾气可委实不小,只见他精目一扫之下,瞠目怒叱道:“好一批狗

杂种!今天,我不将你们一个个大卸八块,难消我心头之恨!”

怒叱声中,“呛”地一声,肩头长剑已经出鞘,吴伯同连忙接道:“立人,这儿没你们

的事,快将马匹准备好,牵到庄口去,我马上就来。”

任民山冷笑一声:“还走得了么!”

紧接着,震声大喝道:“先擒下那两个年轻的!”

一串暴喝声中,立即有四五个短装大漠吆喝着围了上来。

这同时,吴伯同也扬声喝道:“胆敢拦截者,格杀不论!”

彭立人扭头向杜少彬笑了笑道:“少彬,快亮宝剑,随我冲。”

话声中,长剑挥洒,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惨哼连连中,那最先扑上的四个短装汉子,已

倒了三个。

彭立人得理不饶人地,挥舞着长剑,当先开道,一面震声大喝:“挡我者死!”

也许是他一起手即杀了三个,而使那些短装汉子们胆寒了,这会儿,竟然没人敢再去拦

他,而纷纷扑向紧随他后面的杜少彬。

杜少彬自己的长剑,根本没亮出来,一见对方刀剑齐挥地攻向了自己,不由朗声大笑道:

“你们这些蠢材!是不是看小爷我好说话?”

在霍霍刀光,与森森剑气中,但见他双手玄妙快速兼而有之地,连连挥动着,那些扑向

他的短装汉子们,一个个像着了魔似的,互相以自己的兵刃,扎进对方的胸膛。使得那剩余

的九个短装大汉中,刹时之间,又倒下六个,其余的三个,可能吓破了苦胆,呆在那儿,动

弹不得了。

这种利用对方的力量,使其自相残杀的杀人手法,不但是妙到毫巅,也算得上是别开生

面。因为,在外行人的眼光中,那些人完全是自己视死如归地,往对方的刀尖上撞上去的。

这情形,不但使那剩余的三个短装汉子,吓破了苦胆,也使任民山心中惊凛已极地,作

声不得。

就当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从容地杀出重围,步向小院外时,吴伯同却呵呵一笑道:

“少彬,你这一手,不但是强爷胜祖,也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哩!”

杜少彬扭头笑道:“吴爷爷请莫过奖,你这种说法,我师傅听了会不高兴的……”

目送杜少彬、彭立人二人从容地走出院门的背影,任民山强定心神,目光移注吴伯同问

道。“姓吴的,杜少彬的师傅是谁?”

吴伯同淡然一笑道:“你想,我会告诉你么!”

不等对方开口,又立即含笑道:“方才,我所说的:‘大出你意外的事儿,还多着’的

话,你还记不记得?”

任民山冷哼一声道:“如果这也算是出我意外的事,我倒是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吴伯同冷冷地一笑道:“你不觉得稀奇,我也没工夫同你废话了。”

接着,脸色一冷道:“任民山,你老老实实答我一问,待会儿我给你一个全尸!”

任民山冷笑道:“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

他自知眼前局面,已无法善了,说话间,已亮出一枝有点像判官笔,也像是狼牙棒的奇

形兵刃来,并扭头向那仅剩的三个短装大汉,沉声喝道:“你们三个,退到院外去!”

吴伯同笑道:“待会,好给你们的主子收尸。”

任民山怒喝一声:“姓吴的,亮兵刃!”

吴伯同淡然一笑道:“如果我要是不亮兵刃,那好像是过份轻视了你。”

接着,又苦笑一下道:“也罢!看在你我曾经‘一殿为臣’的份上,只好委屈我自己

啦!”

说着,随手由他背后的一只竹扫帚中,抽出一根竹枝,拿在手中,拨弄了一下,才淡然

一笑道:“马马虎虎,将就一下吧!”

任民山冷笑一声道:“姓吴的,你未免狂得太离谱了!”

吴伯同漫应道:“是么!可是,我自己却觉得太以委屈我自己了哩!”

任民山怒笑一声:“老贼领死!”

话出把先,手中奇形兵刃,疾如电掣地,迳行点向吴伯同的“将台”重穴。

吴伯同身形未动,足底下却像是装上滑轮似地,陡地模移三尺,轻灵而巧妙地,避过对

方那要命的一击,口中并朗声笑道:“势沉劲猛,动如脱兔,果然不愧是名家手笔。”

任民山冷笑一声:“别躲躲闪闪,有种就该硬拼几招!”

话声中,又有着急风骤雨似地接连攻出三招。

在劲风呼啸,“笔”影重重中传出吴伯同的朗笑道:“咱们也算是老同事了,理当让你

十招八式的,才够朋友呀!”

杜少彬又回到小院门口,扬声说道:“吴爷爷,马匹都准备好了,早点打发这老贼吧!”

吴伯同扬声答道:“小子别急,我马上就好啦!”

接着,却向任民山沉声说道:“任民山,你已听到,少彬已等得不耐烦了,我那礼让十

招之数,已只剩三招……”

话声未落,忽然发出一声怒叱:“匹夫找死!”一阵刺耳的破空锐啸声中,爆出一声凄

厉惨号,任民山已丢掉手中的奇形兵刃,双手捂脸,倒在地上,满地翻滚起来。

原来吴伯同、杜少彬,这一老一少,其武功的高强,比他想像中,可高明得太多太多了。

也因为如此,任民山自知逃生业已无望,只希望乘对方说话疏神之际,猛然发动自己那

奇形兵刃上的歹毒暗器,以便能捞点本钱回来。

可是,他没想到吴伯同虽然是在说话,但却并不因说话而分神,更不会疏忽自己的戒备。

所以,当任民山出其不意地,发动那奇形兵刃上的淬毒钢针时,立即被吴伯同察觉,以

手中的竹枝,将那些淬毒钢针,反击得悉数射上任民山的胸部和脸上,使其“作法自毙”。

吴伯同一脚踏住任民山的胸瞠,使其无法翻滚,一面沉声喝问道:“任民山,谁是你幕

后的主子?说!”

任民山仍然是双手捂脸,扭动着身躯,显得不胜痛苦地说道:“你……你不是已……已

经向百灵城申请探查了么?”

吴伯同冷笑道:“能由你口中证实,就省得我去找百灵城的人帮忙。”

任民山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吴伯同沉声道:“告诉我,谁是幕后主使人,我可以饶你一命。”

任民山那捂住面孔的双手分开了,现出那张钉满了细如牛毛的淬毒钢针,已变成猪肝色

的老脸,语声微弱地说道:“你……看我……还……还能活多久呢?”

吴伯同仍想挽救任民山的性命,以便查问出当年使“无极派”冰消瓦解的幕后主使人,

因而入目之下,立即促声问道:“你自己的解药呢?”

任民山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声如游丝地说道:“我……我们是……不……不许带

解……”最后那个“解药”的“药”字,尚未说出,人已断了气了。

吴伯同一蹙眉,目注站在门口的杜少彬问道:“少彬,你由这厮最后一句话中,有甚联

想么?”

杜少彬沉思着接道:“我们面对的敌人,不但是心机深沉而狠毒,同时还是擅长用毒的

大行家,否则,他就不致于将解药集中在自己身上了。”

吴伯同点点头道:“还有,这一个组织中的人,可能人人都有淬毒兵刃和暗器,这一点,

以后临敌时,可得格外当心!”

杜少彬点点头道:“少彬记下了。”

吴伯同俯身在业已毒发而死的任民山身上,仔细搜查了一番,除了有五张金叶子和十多

两碎银之外,只有一只显然是盛着某种药物的小王瓶。

他,略一沉吟,将小玉瓶和那枝奇形兵刃,一齐递与杜少彬,苦笑一下道:“虽然没找

到什么可供咱们追查的资料,但有着这两样东西,也算是聊胜于无了。”

杜少彬一面将那两样东西装入行囊中,一面问道:“吴爷爷是打算找人辨别一下,这上

面究竟是何种毒质?”

吴伯同点首接道:“是的,在目前这茫无头绪之中,这也算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愿我

能找得到那个人。”

杜少彬接问道:“那是谁呢?”

吴伯同道:“那是一位对医理有极高造诣的怪人……”

彭立人已偕同一位须发全白的青衣老者,回到门口,适时接问道:“吴爷!您说的是否

那有‘千面鬼医’之称的上官伦?”

吴伯同点点头道:“正是。”

接着,目注彭立人身边的青衣老者,蹙眉问道:“这位老人家,是——?”

彭立人连忙接道:“这位老人家是这大王庄的族长,因为这儿一下子出了十几条人

命……”

吴伯同截口“哦”道:“我明白了。”

一顿话锋,目光朝院外一扫道:“他们还有三个人呢?”

彭立人笑问道:“吴爷说的是任民山仅剩的那三个手下?”

吴伯同点首接道:“不错。”

彭立人笑道:“那三个想乘机开溜,是我同少彬,把他们宰掉了。”

吴伯同一蹙眉走向那青衣老者,以非常和蔼的语气说道:“老丈,这些被杀死的,都是

十恶不赦的坏人,不会有苦主来找麻烦,也不会有官府前来查究的。”

那青衣老者苦笑道:“吴爷你说的不错,但人命关天,这小小的大王庄,一下子出了十

三条人命,万一官府查究起来,谁也担当不起啊!”

吴伯同正容说道:“这一点,老丈请尽管放心,不瞒老丈说,现任‘太原’知府,就是

小犬,待会,我顺便前往招呼他一声,就不会有甚问题了。”

青衣老者仍然是眉根紧促地说道:“但愿如此。”紧接着,又注目问道:“吴爷,这些

尸体,如何处置呢?”

吴伯同将手中的金叶子和银两,一齐向青衣老者手中一塞道:“这个,就得有劳老丈多

费点神啦!”

青衣老者一怔道:“吴爷之意,是……”

吴伯同正容说道:“我的意思是,有请老丈找个年轻力壮的人,将这些尸体掩埋好来,

多余的钱,就请分给贵庄的人,也算是压压惊吧!”

五两黄金,外加十多两银子,在乡下人眼中,可委实是一个大得吓人的数目。因此,那

青衣老者听清吴伯同的话意之后,也不知是惊喜地,竟然张目结舌地,答不上话来。

吴伯同、杜少彬等三人,都已乘机上了马,吴伯同并扭头向青衣老者沉声说道:“老丈,

一切拜托您了,请绝对放心,官府方面,我会替您招呼的。”

说完,立即挥鞭疾驰而去。

在滚滚黄尘中,杜少彬扭头问道:“吴爷爷,这不是去太原城的方向啊!”

吴伯同笑问道:“你要去太原城干吗呀?”

杜少彬道:“您不是说,要与您那官拜知府大人的儿子,打个招呼的么?”

吴伯同笑道:“我在来到大王庄之前,就已经跟他打过招呼啦!”

杜少彬一怔道:“原来您早就料到这儿有麻烦的了?”

“也可以这么说。”吴伯同长叹一声道:“其实,任何人在遭受到一连串的截杀之后,

也会料想到这儿会有麻烦啦!”

杜少彬蹙眉说道:“那么,我们现在赶往何处去呢?”

吴伯同幽幽地道:“先去一个奇异的山谷,找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什么人啊?”

“到了地头,自然会知道。”

杜少彬苦笑道:“吴爷爷您是越来越神秘了。”

吴伯同笑了笑道:“也许我是受了这神秘地区的影响吧!”

杜少彬一楞道:“您说的是这太原城?”

吴伯同道:“不!我说的是整个河东地区。”

接着,抬手一指掠空而过的一只健鹄道:“你瞧!那是什么呀?”

彭立人抢先问道:“难道那是信鸽?”

“对了。”吴伯同接道:“而且,还是来自大王庄。”

杜少彬接问道:“吴爷爷的意思,是认为大王庄中,还有敌人潜伏着?”

吴伯同正容点首道:“正是,所以,从现在起,我们随时随地,都得提防有人截杀。”

杜少彬一挑剑眉道:“希望他们随后派来的人,不再那么窝囊。”

吴伯同笑了笑道:“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以往,他们不知咱们的深浅,才有今天这

三十多条人命的损失,现在,他们已大略摸清了我们的底子,再有人来时,就不会那么容易

打发的了。”

杜少彬讶问道:“吴爷爷,方才您在‘太原’城中,杀了有二十多人?”

吴伯同“唔”了一声道:“不错。”

“好啊!”杜少彬含笑接道:“这么热阔的事情,您都不通知我一声,吴爷爷您好自私

呀!”

吴伯同笑道:“好!以后,我就大方一点,这些好事,通通让给你去受用。”

“好的,我先谢了,”杜少彬星目一转,又扭头笑问道:“吴爷爷,我有好多事情,想

要问您。”

吴伯同苦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但我目前不想说,有些事情,也还不便

说。”

杜少彬也苦笑道:“这么闷着,多无聊呀!”

接着,又星目一转道:“吴爷爷,先说说这个神秘地区,好不好?”

吴伯同点点头道:“好,这个我倒是可以通融一下。”

顿住话锋,微一沉吟之后,才扭头笑问道:“你知道我方才所说的‘河东地区’,指的

是什么地方么?”

杜少彬笑了笑道:“这个(奇*书*网。整*理*提*供),您考不倒我,我师傅曾对我说过,河东地区,指的就是黄河

以东的山西省,因为,黄河由‘绥远’进入‘山西’与‘陕西’两省接界线之前,即已转向

正南,一直到‘潼关’,才作九十度的折转,流向东方,所以,一般人都称‘山西’为河

东。”

吴伯同笑道:“真难为你还记得那么清楚。”

杜少彬讶问道:“吴爷爷,您忽然问起这些干吗?”

吴伯同道:“你不是要听这个神秘地区的故事么!自然得源源本本的,从头说起才行

呀!”

杜少彬苦笑道:“吴爷爷,我希望您说简单一点,免得半途有人前来打岔,那才煞风景

哩!”

吴伯同点点头道:“好,我尽量简略就是……先说近代的,而且是有关武林中的,诸如

百灵城、碧云山庄,以及我方才所说的‘千面鬼医’上官伦等,都是在这‘山西’境内,所

以,目前的‘山西’省,已成为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物活动的中心了。”

杜少彬点首笑道:“是的,这已经够神秘的了,可是,还得加上一位更神秘的吴爷爷才

行……”

吴伯同截口笑道:“其实,我一点也不神秘,顶多也不过是受了这地区的一点影响而

已。”

话锋略为一顿,才轻轻一叹道:“‘山西’这地方,算得上是地灵人杰,代有奇人,历

史上有名的,如汉代名将卫青、霍去病,都是河东人,而唐代的李渊,更是自‘晋阳’起兵,

一匡天下。唐太宗李世民所建的凌烟阁上二十四位功臣中,河东人占三分之一,由此也可想

见一般了。”

接着,又叹了一声道:“不过,也因为这些原因,‘山西’人一到宋朝,就吃不开,而

走上霉运了。因为,当‘绥汉’刘崇建都‘晋阳’时,宋太祖曾三次御驾亲征而莫可奈何,

虽然以后的宋太宗,费了莫大的精力,将‘晋阳’攻下来了,但他却恨透了‘山西’人,使

得骁勇善战的杨家将,永远不能重用……”

杜少彬截口问道:“杨业父子,也是‘山西’人?”

“是的。”吴伯同轻叹着接道:“同时,也使得今天的‘太原’城中,找不出一条十字

路来……”

杜少彬又接问道:“哦!原来‘太原’城中,找不出一条十字路来,还是宋太宗赵光义

捣的鬼?”

吴伯同点首接道:“是的,赵光义攻下当时的‘晋阳’城后,认为‘晋阳’风水好,地

势佳,城堡建筑好,而整个河东地区,又是人才辈出,有‘王者’的气象,他为了破坏河东

的风水,于是下令拆除整个‘晋阳’城,而在‘阳曲县’境一个荒芜的渔村,重建河东地区

的首治之城……”

杜少彬又“哦”了一声道:“那就是现在的‘太原’城?”

吴伯同道:“是的,改建后的河东首府,不但城池小,街道狭窄,而且城内一律建成

‘丁’字街道,使其通达困难,防城战时,兵力不便调动。”

杜少彬一挑剑眉道:“这不但是胡闹,也简直是岂有此理!”

吴伯同苦笑道:“岂有此理的事情,还多哩!”

杜少彬微微一怔之间,吴伯同又轻叹一声道:“赵光义因攻下‘晋阳’时,牺牲太大,

迁怒这一地区的人民,因而改设‘河东路’,施行军事统治,限制最后征服区的人民,禁止

从军从政,并加重其田赋负担,影响所及,使得当时有着赫赫战功的杨业父子,始终不得志,

并不得善终,这也就是以后的人,于小说或戏剧中,都替杨家将抱不平的原因……”

杜少彬忍不住又截口一“哦”道:“怪不得您说过,‘太原’城的‘丁’字路,不知包

涵着多少人的血泪和辛酸。”

一直在静听着的彭立人,忽然扭头笑问道:“吴爷,现在的河东地区,已成为武林人物

中,龙蛇杂处的多事之区了,不知是巧合,还是与这儿的地灵人杰有关呢?”

吴伯同笑了笑道:“可能两者都有关联……”

说故事的,心头有着太多的感慨,听故事的,又觉得非常吸引人,虽然他们为了便于说

话而并未纵辔疾驰,却也于不自觉中,走下二十来里了。

这时,他们正经过一个山谷的边缘,远处,有轻微而断断续续的木鱼声,随风传来,特

别发人深省。

吴伯同目光四下一扫,一蹙眉峰道:“已经是正午了,前头可能会有麻烦,咱们就在这

儿,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来,吃点干粮再走吧!”

于是,他们就在官道旁的树荫下停了下来。

可是,他们刚刚下马,不远处,一位樵夫装束的人,匆匆走了过来,向着吴伯同笑问道:

“这位爷,大概就是吴大侠吧?”

吴伯同点点头道:“不错,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那樵夫含笑接道:“在下是受人之托,等在这儿,带个口信给吴大侠的。”

此人虽然是一身樵夫装束,但神态与谈吐之间,却显然不是那么回事。

吴伯同目光一扫之下,淡然地笑道:“我正听着。”

樵夫神色一整道:“吴大侠请莫对在下的身份怀疑,不瞒吴大侠说,以往,在下也是道

上人,但现在,却是一个道地的樵夫,而且,带这口信,也完全是尽义务。”

吴伯同笑了笑道:“尊驾有向我解释的必要么?”

樵夫这才淡然一笑道:“如果我不解释清楚,吴大侠必然不会相信我的话,那样一来,

就失去我于人方便的初衷了。”

吴伯同“唔”了一声道:“现在,请将那口信说出来吧!!”

樵夫正容接道:“有人向吴大侠示警,请莫走这条路。”

吴伯同注目问道:“那是一个怎样的人?”

樵夫答道:“是一个形容憔悴,年约半百的老者。”

吴伯同接问道:“他没说明理由?”

樵夫笑了笑道:“在下也问过他,但他却说,吴大侠是聪明人,这理由,自然会明白

的。”

吴伯同一蹙眉峰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樵夫微一沉思道:“约莫是顿饭工夫之前。”

吴伯同道: “这是说,那位带口信的人,还没走多远?”

“是的。”樵夫含笑接道:“而且,那人就住在这群峰罗列的云深不知处,不过,那人

曾经说过,吴大侠莫枉费精神去我他。”

这时,那若断若续的木鱼声,似乎更清晰可闻了。同时,吴伯同还感受到,那单调的木

鱼声中,似乎隐含着一片金戈铁马之声的肃杀气氛。

吴伯同蹙眉沉思少顷之后,才注目问道:“阁下知道这木鱼声,来自何处么?”

樵夫正容说道:“据在下所知,这周围五里之内,并无任何寺庙。”

吴伯同蹙眉如故地道:“但这木鱼声,却分明不曾超过二里之外去?”

樵夫笑道:“是的,这就不能不使人感到奇怪了。”

吴伯同略一沉思,才正容接道:“多谢尊驾带这口信,在下会知道如何自处的。”

樵夫抱拳一拱道:“那么,在下告辞。”

目送那樵夫疾奔而去的背影,吴伯同不由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该来的,早点来也好。”

彭立人笑问道:“吴爷认为这樵夫的话,可靠么?”

吴伯同正容接道:“他没有理由要骗我们。”

杜少彬接问道:“吴爷爷,那个带口信的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吴伯同道:“到时侯,自然会明白的,目前瞎猜,那是有害无益的愚蠢行为。”

“那么。”彭立人接问道:“咱们是否要改道而行?”

吴伯同道:“这是咱们的必经之路,无道可改。”

杜少彬一挑剑眉道:“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已经杀开头了,再多杀几个,也

算不了什么!”

吴伯同点点头道:“话是不错,但敌暗我明,敌众我寡,咱们可千万不能轻敌大意。”

杜少彬正容点首道:“少彬记下了。”

吴伯同这才含笑接道:“现在先祭五脏庙,然后继续咱们的行程。”

吃过干粮之后,立即继续循山径前行,转过一个山拗,即进入一条两边群峰耸峙的小沟

中。

路径沿山麓蜿蜓延伸,左边是莽莽杂木或悬崖峭壁,右边则为一道激流澎湃的溪流,地

势算得上是非常险恶,因而使得走在最前头的杜少彬,不由意味深长地一叹道:“如果在这

等所在设上埋伏,倒真是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吴伯同拈须笑道:“话是不错,但凭目前这天险,对付普通人,是绰绰有余,用来对付

我们,却还不够。”

彭立人接问道:“这么说来,吴爷认为这条路上,是不会有凶险的了?”

吴伯同点点头道:“至少在天黑之前,不会有甚问题。”

彭立人道:“天黑之前,我们能走出这道山沟么?”

吴伯同道:“照目前咱们这速度,要走出这道山沟,势将在明天辰牌之后,现在,只希

望途中不发生事故,于天黑之前,赶到‘王家村’就好了。”

杜少彬笑问道:“这穷山恶水之中,居然还有村落?”

吴伯同笑道:“这叫作‘靠山吃山’呀!你别瞧不起这穷山恶水,那个‘王家村’,可

足有百来户人家哩!”

山径崎岖、狭窄,而又曲折,他们这三位,虽然都是骑着马,但速度可并不比走路快多

少,因而这一阵谈话工夫,也不过走了里许路程而已。

那含有肃杀意味的木鱼声,已由原来的断断续续,而连绵不断地传来,而且,显然地距

离也近了许多。

彭立人忍不住一笑道:“看情形,那活儿快要来了。”

“唔……”

吴伯同漫不经意地唔了一声,这同时,前头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嘹亮而苍劲的山歌:

往年怪事少,

今年怪事多,

板凳爬上墙,

灯草打破锅,

另一个略显沙哑的语声,接着唱道:

往年怪事少,

今年怪事多,

老母要嫁人,

儿女穷张罗。

那苍劲语声呵呵一笑道:“我说,老王呀!我唱的山歌,是无稽之谈,你这歌词,可就

有点不大那个啊!”

那沙哑语声道:“什么那个这个的,我可听不懂,你老兄干脆一点说,行不行?”

那苍劲语声道:“我是说,你的歌词中有刺儿,当心祸从口出呀!”

那沙哑语声道:“不见得吧!我所唱的,是目前江湖上传播最快,谈论的人也最多的事

实啊!”

这当口,杜少彬扭头向吴伯同问道;“吴爷爷,您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么?”

吴伯同笑了笑道:“人还没看到,我怎能知道哩!”

彭立人蹙眉接道:“只是,不知是那给我们带口信的人,还是那准备对我们不利的人?”

吴伯同笑道:“总之,不是好人,就是坏人。”

转过一个山拗,前面的语声似乎又近了不少,那两个,仍在喋喋不休地争论着。

忽然,一个尖锐的语声,有点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们不必争了,其实,你们唱的,

都不算稀奇,且让我唱一首,让你们长点见识。”

那两位同声说道:“好!在下恭聆。”

那尖锐语声,立即阴阳怪气地,唱将起来:

往年怪事少,

今年怪事多,

尼姑生儿子,

和尚娶老婆。

那沙哑语声呵呵大笑道:“你老兄这歌词中的刺儿,可更多啦!”

那尖锐语声道:“哪里,哪里,阁下,咱们也算是多年老朋友了,好意思将我向枉死城

推么!”

那沙哑语声笑道:“老兄,怕送掉老命,就少说点带刺儿的话。”

那尖锐语声道:“多承指教,在下记下了。”

自从这三位的山歌声一起,那隐含肃杀气氛的木鱼声,即已停止。

这时,一声清朗佛号,划空传来道:“阿弥陀佛!三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