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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靠边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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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停下脚步,我恶狠狠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便将自己的手扯了回来,然后严重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后,双手环抱,独自埋头向前走去。
无涯无奈追上来,问道:“怎么了?”
他还敢问?
我皱起了眉头——这个坟蛋果然是贪恋我风华正茂、风华绝代、风姿绰约的身体……
我冷哼一声:“你老实告诉我,你爱我多一点,还是爱我的身体多一点?”
无涯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问道:“什么意思?不一样的吗?”
“不一样!”我果断摇头,道:“回答我。”
“呃……”无涯垂头想了想,模棱两可道:“你加上你的身体,才是我的最爱。”
我赌气般发怒道:“不行。只能选一个。”
无涯见我认真,便也正色道:
“身体吧。”
我:……
就在我涨红了脸,运足了劲要爆发的时候,无涯却一把将我搂入怀中,捧着我的脸,温柔的说道:
“傻师父。如果你不是你,我要这身体干什么呢?”
我跌入他眸中的漩涡,久久不能自拔,无涯扬起魅惑的嘴角,缓缓向我靠近,在我的唇上落下一个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吻。
心房像快要爆炸般,第一次觉得幸福也可以如此具体。
这一夜,无涯拉着我游走各家店铺小摊,像是要弥补之前的缺失般,我们放肆的吃,开怀的玩,像这世间所有小儿女那般没心没肺的笑着。
天空的烟火散了,歇了,我们也玩累了,坐在一处茶摊儿上,叫了一壶茶,商量好了喝完再回客栈,可茶刚倒好,还未入口,便见桌子旁边走来了一群青衫客,为首那位个头颇高,满脸的络腮胡子,看上去孔武有力。
那人在桌前站定,忽然对我们抱拳道:
“在下洛云庄阎三,特来恭迎二位贵客。”
我不解的看了看无涯,只见他淡定若斯的兀自喝了口水,这才缓缓的抬起眼睑,却是不看那大汉,冷然问道:
“谁让你来的?”
大汉恭敬回道:“是家主。”
“阎玉郎吗?”无涯沉吟道。
大汉点头称是,无涯这才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我不住在无涯和大汉之间打量,脑中回忆起‘阎玉郎’这三个字……貌似,在哪儿听过。
“不会是……”我试着猜测:“阎……丑丑吧?”
无涯点头,而那汉子的神情却有些尴尬。
如果真是那个丑丑,我就知道是谁了。
‘阎丑丑’,顾名思义‘颜丑丑’。
那可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娃儿,被无涯、老二、舫瞳三人联合捉弄了好多次依旧对人性充满了希望,我记得,当年他最喜欢跟在……老三的身后屁颠屁颠,三九寒天儿里,被舫瞳脱光了衣服丢入池塘,差点送命也没见他有多生气,成日里傻不愣登的,被整了也不知道,对舫瞳有一种近乎病态的崇拜。
老三余舫瞳很明显不是我三个徒弟中最帅,最漂亮的,但不可否认,却是最特别的,丑丑最喜欢的就是舫瞳异于常人的蓝色眼眸,总是傻兮兮的说那是遥不可及的星星。
我摸着下巴仔细回想起这货的英雄事迹。
呃,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想吐槽很久了——就他那副整容失败的容貌,竟然也敢叫‘玉郎’两个字……
正说着话,却见人群中忽然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粉雕玉琢的青年美公子身着华服,手持鱼骨扇,风姿绰约的在众星拱月般的包围下,来到了我们面前。
我将茶杯送至嘴边,没有喝,努力在这位美青年身上找出一些能够知悉他身份的蛛丝马迹。
还没找到,却听一旁的无涯开口了:
“多年不见,阎庄主风采依旧,可喜可贺。”
我的心中一阵咯噔,无涯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阎庄主……不就是……
“你不会是说,他是阎丑丑吧?”我吃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无涯看了我一眼,冷冷道:“大惊小怪。”
我却顾不得反抗,一下子便窜到丑丑身边,前前后后转动打量起来,他被我看得烦了,这才耐着性子微笑道:
“多年不见,独孤掌门还是这般生龙活虎,当真难得……”
我耸肩摊手道: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才正是虎狼之年,见笑见笑。倒是你,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惊悚?”我记得,这厮以前满面橘皮,死鱼眼,鹰钩鼻,香肠嘴……怎么看怎么欠收拾,可如今……
丑丑也不介意我直接的问话,展开手中的鱼骨扇,风骚的扇了扇后,才掩口道:
“男大十八变,掌门觉得丑丑这样不好吗?”
说着,他还对我谄媚一笑,把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吓出来了,当即后退一步,跟他保持距离。
所以说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
这个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奇怪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不管怎么说,丑丑在少年的时候,受到过我三个徒弟的‘热情爱护’,也算是有老交情了,现在我们途经乾州,他亲自过来邀请,我们又岂能不给面子?
尽管不知道他此行目的,尽管不知道他是敌是友,尽管……时隔多年……但不管怎么说,一定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事情实在太多,思路有些不太清晰,写文速度迟缓,见谅见谅。
89
89、老三 。。。
丑丑的庄子很大,很豪华,不不,应该用奢华才对,我看着眼前那些个金碧辉煌的楼宇,珠宝成堆的走廊,左玉马,右金龙,雕梁画栋。
我下意识的向无涯看了看,却见那厮一如既往的淡定,双手交叉胸前,昂首阔步,半点心理活动都没搬到脸上,我由衷佩服。
暗自将目光调转到前方受人簇拥向前的丑丑身上,我敢发誓,他以前绝对不是这样的。
矮小,瘦弱,胆子跟芝麻绿豆差不多大,成日一副被鬼吓到的受惊模样,而且又是庶出,摆明了不受前庄主的宠爱……怎么不过几年的时间,生活就大爆炸了呢?
其实,别的我倒还好,我主要是好奇,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一夜致富,挣下了这么大个家业,如果可以透露透露,那无涯今后就算回不了宫,做不了皇帝,我也可以养他不是?
跟着走入了一处花厅,说是花厅,放眼望去,全是开得姹紫嫣红的各种花,鲜亮清新,更难得的是,每一朵花还都是真真切切长在土里的,我不禁为想出这个创意的人拍手,并献上我最直白,最纯真的赞赏——拔了一朵色彩最鲜艳的花,放到鼻子下面轻嗅,味道淡淡的……
丑丑将无涯请至上座,目光在我手中的花朵上游移一阵后,这才堆起伪善的脸冲我笑了笑,请我入座。
我拿着花凑到他面前仔细观察了几眼,依稀有点小时候的模样,但这眼睛,这鼻子,这嘴巴,怎么看怎么精致了呢?
丑丑尴尬的向后退了退,我才扔掉了手中的花,坐了下来。
凳子还没热,貌美婀娜的婢女便鱼贯而入端来了几杯芳香馥郁的香茶,我看着杯子里面粉红粉红的茶汁,又看了看无涯杯子,出声问道:
“为什么我的和他都不一样?”
边说我边将杯子凑至嘴前,喝了一小口,却只听丑丑从旁解释道:
“掌门喝的茶名为‘桃源’,以三月桃花炒制而成,鲜活浓郁,柳公子享尽世间富贵,等闲自不会放入眼中,丑丑便为他准备了一盅帝王之茶,色泽自是不同。”
我皱着眉头,看着举止神态皆优雅的他,忍不住在心中鄙视了一下他的奢侈,但正如他所言,这茶确实好喝,我连着喝了两口,差点见底才放下杯子。
对无涯眨了眨眼睛,卖了回萌,便见无涯善解人意的将杯子送至我唇下,就着他的手,我也喝了一口,呃……勉强咽了下去。
怎么……会这么苦?
我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丑丑,心里忍不住犯嘀咕,这厮不会耍人的吧。
“阎庄主……呃,不,应该是三皇妃才对。”无涯将杯子放下,盖上盖子,头也不抬盯着杯沿说了一句:“三皇子近日可好?”
我一头雾水,什么皇妃皇子的,无涯在说什么?
但是很明显,我没听明白的事情,丑丑听明白了。
只见他亭亭而立,走至无涯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我在纳闷之际,却听他道:
“多谢景帝惦念,三皇子近来腿寒骤发,正在漠北沧州疗养,未能拜见,还望恕罪。”
“……”
我眨了眨眼睛,为嘛我越听越不对劲呀?
景帝,是说无涯,我知道。但是三皇子的三皇妃又是什么人?我狐疑的眼神在丑丑身上打转……
从上看到下,从下看到上,然后,我的目光定在了他的脖子,纤细修长,白皙通透,但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没有喉结……吧。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无涯的,这才惊悚万分的跳了起来,指着丑丑叫道:
“你,你,你,你是女的?!!!”
这简直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阎丑丑是女的?
真是瞎了我的狗眼,他怎么会事女的呢?而且还是什么什么三皇妃?
丑丑对我福了福,露出了官方微笑,说道:
“掌门莫不是忘记了您将我从池塘中捞起来时的模样吧?”
我愣了愣,翻眼睛回想起来,然后,暴怒了。
她,她,她就算被扒光了衣服,我也没看出来她是女的呀?况且她,她……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多十一二岁的身体吧。
她怎么能指望我从一个十一二岁的身体看出来她是女的的本质呢?
不得不说,这个乌龙搞大发了。
“你……”我愣愣巴巴指着她不辨雌雄的脸,叹息道:“下次穿漂亮点。”
本来就不像女人,她还穿得这么中性,存心误导我这种纯真善良的人嘛。
“还有……”我将疑惑的目光转向了无涯,问道:“她是什么三皇妃?你三哥不是……出家了吗?”
无涯的三哥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个人感情问题没有妥善处理,就抛却红尘,出家了。
无涯淡定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漠北三皇子。”
我心里一个咯噔,脑中冷静了一下,这里貌似是乾州,不是漠北地界吧?而且又与南疆相连,这个漠北的皇子竟然把势力渗入到这里来了?
无涯竟然也知道,不制止吗?果然是帝王胸襟,太——广阔了。
佩服,佩服。
“那……她让我们来干什么?”我以为只是叙叙旧而已。
无涯将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抚道:“不是她让我们来,是我们自己要来的,有求于人的是我们。”
我迷迷糊糊,越发听不懂了。
不过仔细一想,无涯说得也没错。
如果不是无涯愿意,他又怎么会跟着丑丑到这里来呢?天下间,除了我之外,根本没有人能够请得动无涯的。
“我们要求她什么?”我浆糊脑袋转不过弯,干脆问道。
无涯自座位上站起,对着丑丑微笑道:
“我想要另一半的‘盘龙玉’。”
丑丑仿佛早就料到无涯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老谋深算的表情让她一下子陷入了阴暗。
我全身竖起了警戒,刚想运行真气,谁知丹田之气只是稍动,我全身的力气,便像是突然被人抽个干净般,双腿发软,站不住了。
双眼强行眨了几下,心头泛起一股恶心,直冲脑门,我用尽力气喊了一声‘无涯’后,便酸酸软软的倒了下去,陷入了黑暗……
我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他竟然下毒!!!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文不会太长,估计连番外,就剩几万字了吧。快了快了。
90
90、老三@ 。。。
不知道睡了多久,鼻尖回荡不去的是潮湿闷窒的空气。
睁开双眼,无涯的睡颜映入眼帘,他一动不动,在暗处看来脸色竟是煞白煞白的。
“无涯……无涯……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无涯……你一声不响,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今后可怎么活哟……无涯……”
我一下子撞到他的怀中,不顾东南西北一阵闹嚎,煞有其事的悲惨模样真是见者伤心,闻着流泪。
“闭嘴。”
放着胆子嚎哭了好一会儿,才被他一道冷声制止了。
我擦了擦根本没有的眼泪珠子,楚楚可怜的抬头说道:
“人家只是害怕,想把你叫醒而已。”
无涯不动声色在我脸上瞥了一眼,冷静的目光让我惭愧,自发低下头不敢看他,但嘴里却还是没忍住嘟嘟囔囔道:
“你刚才的脸色惨白惨白的,人家真的担心你嘛。”
无涯轻叹了口气,自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平静道:“是啊,你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故意去摘那朵黄叶仙……”
我僵住了头,眼睛上下转了一圈后,这才堆上笑容,无耻的看向他道:
“你知道啦?”
黄叶仙是一种未曾大面积流传的迷药,基本上只会生长在干燥的地方,所以烧过之后,毒性更烈,一般江湖人没有见过,但我们师徒四人却是知道的。
有一年陕北之行,因为两只兔子,我们惹上了一个黑山女妖,她身法奇诡,内劲奇高,擅长喷毒与突袭,她对两只肉兔势在必得,而我们师徒四人也饿了好几天,看到肉简直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于是,我们商量之后就仗着人多势众,决定欺负一回人家,谁知道,那一战差点毁了我的眼睛,无涯的脸,老二的胳膊和老三的命根……惊险得不得了……
而后来,我们败北下山,在当地居民的热情怂恿之下,我们拿着半箩筐的黄叶仙又上山了……
丑丑带我们去的那间花厅中,种着为数不多的黄叶仙,如果不凑近闻,凭我和无涯的功力,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我偏偏去闻了,还把它拿到身边,难怪无涯会有意见。
“嘿嘿。我……忘记了。”这种时候,我如果说是故意的,无涯一准儿扑上来咬我,除了装傻充愣没有别的办法。
无涯弯着腰,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唇角扬起一抹读懂人心的笑,凑在我的耳边,轻言道:
“恐怕是有些人想要见识见识洛云庄传说中滴水不漏的地牢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立马摇头否认:“不是。”
无涯冷哼一声,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盯着我我道:
“不用否认,我不会怪你的。”他唇角弯起一抹弧度,分不清喜怒,只听他道:“因为我也想见识一下。”
说完,无涯便转身四周观望起来。
我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情绪。
呃,我……确实想见识一下由狱霸李天工亲手打造的地牢,狱霸一生造牢不多,仅三处,一处是兵政世家秦侯府,一处是军机重地,还有一处,应该便是如今我和无涯所站的地方了。
洛云庄的前老庄主与李天工乃八拜之交,有兄弟情谊,这地牢便是李天工在阎老庄主六十大寿的时候,昭告奉上的,江湖传闻,此牢滴水不漏,巧夺天工。
我想体验一下,是因为我曾经夸下海口,说是这世间就没有我独孤嫣逃不出去的牢房,如今我有这个机会挑战狱霸李天工的地牢,我很兴奋,但因此而连累了无涯,他若是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可他现在竟然赞同我,不说其他的,光是无涯‘赞同我’这件事情,就足够叫人惊悚了。
也顾不上拍去身上的灰尘,我急急忙忙走到无涯身后,一边装模作样跟他一起找路,一边状似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你……不会也跟人说了大话吧?”
无涯不懂我话中的意思,对我挑眉以示不解,我慌忙摇头,想了想后又问道:
“那你到底为什么?”
无涯停下脚步,扭头看了我一眼,轻声道:“如你所愿啊。”
如……我所愿?
“怎么可能?”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的,若是其他事情,无涯可能还会如我所愿,但像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他怎么会如我所愿?
无涯的性格注定了不会将我与他自己陷入险境,可如今他做了,这背后怎能说是没有意图,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我们四周找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狱霸的地牢不以束缚为主,注重的是‘迷’,他造的地牢,庞大而复杂,整座牢房便想是一座巨大的迷宫,谁都不知道内里到底有些什么可怕的东西,它让你不知东南西北,不知道白天黑夜,让你在自己创造出来的心里恐惧中渐渐消磨掉耐性与信心,最后等待你的,只有死亡。
正一筹莫展之际,无涯从怀中掏出一只圆圆的铜盒子,手掌大小,纹理不是很精致,看上去还有些奇怪,只见无涯将铜盒打开,露出内里乾坤,像罗盘,却又有点不一样……
我问道:“这是什么?”
无涯笑了笑,回答道:“这是西洋人用来指方向的,但这一只除了可以指出方向,还可以探出石壁中的磁。”
探……磁?
“无涯。”我停下脚步,正色叫了一声他:“你告诉我,你到底带我来乾州干什么?”
无涯仿佛在石壁上发现了什么,用手按住一块石壁,然后回头看了我一会儿,答道:
“救一个人,拿到另一半‘盘龙玉’,入南疆,进我父皇的陵墓。”
我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问道:
“救什么人?”
他按住石壁,轻轻转动,口中答道:“一个拥有‘盘龙玉’的人。”
石壁右侧的石头缓缓上移,一股尘封的灰尘自岩石底部漫腾而上。
无涯站在缓缓开启的门边,低声又说了一句:
“这个人,你也认识。”
说完,便拉着我的手,一头栽入黑暗之中。
我点燃了火折子,将狭长的甬道照亮,前方虽然黑暗,但好在依稀有些亮光,无涯拉着我,一边摸索,一边向前方探去,不一会儿,我们便来到了亮光之处。
放眼望去,仿佛到了另外一个空间般,一条的河横贯而过,看不出深浅,但水下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泛有隐隐绿光,河上没有桥,对岸是一块参天巨石,巨石上缠满了藤蔓,在中心底部隐约有一个黑影。
那人被藤蔓捆住,靠坐在巨石底,低垂着头,发丝散乱,看不清脸,身躯虽然削瘦,却丝毫不见瑟缩与恐惧,我盯着那个身影目光有些凝滞,虽然我看不清出他的脸,但轮廓总是不会变的,那个被捆在巨石上的人竟然是——老三?
我吃惊的看向无涯,想要他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但那厮却什么也不说,只是用他那个洋玩意儿一个劲的在搜寻着什么。
“老三,是我啊。你抬头看看我,我是师父。”得不到无涯的理会,我只得用自己的方式给对方讯息了。
那人听到我的声音后,微微震动了下,机械般的头颅动了动,向上抬起,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清澈瞳眸,这双正太范儿十足的大眼睛,不是我家舫瞳又是谁?
我苦命的徒儿啊,到底是谁将你困在这里,简直是牲口,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
O(∩_∩)O~
91
91、生天 。。。
我抓住无涯的袖子,想让他给我一个说法。
“这是怎么回事?”我颤抖着手指着老三:“他什么时候被囚在这个鬼地方的?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无涯淡然的拂开我的爪子,将洋玩意儿放入怀中,皱着眉头来到水边埋头搜寻着什么。
我见他不回答我的话,心中自是有气,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跟他怄气的时候,怎样救出老三才是最关键的。
我们眼前这条河,黑压压的,没有桥,没有桩,既然如此……我就纳闷了。
“为什么不跳过去?”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怎么看这个距离都不像是能够阻挡我独孤嫣的距离呀,这么想着,我便稍事退后,刚要起步,便被无涯拉了回去。
无涯叹了口气,指了指河对岸,无奈道:
“你看到老三周围的那些浮土没有?剧毒无比。过河容易,却沾不得脚。”
我听得咋舌,心里把李天工揪出来暗暗骂了个狗血喷头。真是太变态了。
无涯又找了一会儿,忽的他从河边摸出了一根银丝,拿在手中观望片刻,才举起来给我看。
我蹲□子,凑近看了看,问道:
“这是什么?”
无涯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笃定的说:“机关。”
说完,也不等我反应过来,无涯便将银丝拉起,我耳中隐约听到了一声木头疙瘩掉地的声音,然后,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黑压压的水面忽然震动起来,水底隐隐有东西浮出水面,面积很大的样子,我看着水不住向下流淌,水位越来越低,不禁对无涯投去了崇拜的目光。
无涯到底是无涯,这么变态的机关都能让他找到,本以为,我家无涯会想平时那般得意骄傲,可他的表情……不对呀。
我顺着无涯发愣的眼神向旁边看去。
哇……什么情况?
这,这河上面的桥是上来了,但那些花花绿绿,吐着红信子的物体又是怎么回事?
“有蛇诶。”我淡定的说了一句。
语毕,只见无涯便立即向后退了三步,脸色越发煞白,整个身体都好像僵住了。
我看着他的小脸儿顿时想起了一件惊天动地,鬼哭神嚎的事情——我家无涯,怕蛇!
怕到什么地步……呃,说出去我都嫌丢人,我家无涯曾经有过被蛇吓晕过去的历史记录。
怎么回事呢?让我想想啊。
那一年冬天,我们师徒四人迎着风雪途经骆州,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山神庙,虽然破旧,但好歹能够挡风遮雪,一路上的霜冻冰寒使我们根本无力去计较新旧,只想快些找个地方生火取暖。
老二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尽管他做的一切都不是为了我这个师父,而是为了大师兄无涯,但一路有他,着实令我们的生活质量提高不少。
他主动去捡来干柴,我窝在无涯怀里,舫瞳窝在我怀里,三个人瑟瑟发抖一副冻死鬼模样,我家老二见状,非但没有怨言,还很快就生了火给我们取暖,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呃,好像有点扯远了。
就是在那间破庙中,我们在一片温暖火光中沉沉睡去,窝在一起像四只仓鼠,爪爪相连,无涯怕挤就睡在了最外面,我也怕挤,就睡在最里面。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们耳旁就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音,不像风声,不像破布声……我感觉身边动了动,然后就传来了一声高亢入云的惨叫,我被惊醒,刚吓得坐起来,惨叫声便戛然而止,我迷糊转头看去……
我家无涯双手捧心,面带惊愕与惊悚,倒了下来。
“怎么了?”我看着倒下的无涯,揉揉眼睛,淡定的问道。
“吓晕了。”舫瞳离我最近,也学着我揉了揉眼睛,小巧秀气的稚嫩脸庞上尽是迷茫。
我放下手,深吸一口气,爬到无涯身边蹲下一边观察他一边问道:
“有鬼啊?”
能够把天不怕地不怕的无涯吓晕过去,那定是一只厉鬼。
老二叹了口气,来到无涯身前,暗自运气为他注入真气,无奈的说了一句:
“有蛇。”
我:……
我家无涯在我心中,从来都是‘神’一般的存在,没想到就因为这个原因,‘神’一下子变成了‘人’,还是一个连蛇都怕的柔弱男人……
我扶额叹息,看着不住后退的无涯,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脆弱的心灵,遂问道:
“那东西哪里可怕?”
虽然面目狰狞,毒牙锐利,但这些跟阴险毒辣的他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其实我特别想跟无涯说:它哪儿有您毒啊?
当然了,这句话我也只敢肚子里想想,要说出来,还需要一长段时间的修炼。
“颜色,形状,气味,声音,花纹……”无涯越说越激动:“这种软绵绵的东西,根本就不该存在世上。”
“……”
我能说什么呢?无涯对这东西的仇恨已经上升为对这个物种的仇恨了……我怎样才能让他有一颗包容、关爱、慈悲的心呢?
“那现在……”我提出建议:“我先过去把老三救出来,然后再过来。”
“不行。”无涯断然反对:“你也不能过去。”
我……
“为什么?”看着老三越发憔悴的小白脸,我焦急万分。
无涯却像是吃了秤砣般斩钉截铁道:“不为什么,你要是被那种东西碰到了,我就再也不要碰你了。”
我:……
他这是威胁吗?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吗?
竟然用他和我下半身的幸福来威胁我,我能说:
‘其实……我无所谓的……吗?’
呃,好像不能,这个赌注太大了,我可输不起。
“我,尽量不让它们碰到。”
现在想想,有时候我也挺委曲求全的。
“不行。”
但无涯是个榆木脑袋,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撼动更改。
我无奈的盯着他,无涯想了想后决绝道:
“我来运功。”
说完,便踌躇着步子向前走了走,我将他的话理解一番后,顿感不妙,抢先他的步伐阻拦道:
“不行,这样桥毁了不说,还会把对面岸上的毒粉吹到老三身上去的。”
无涯垂下目光,不去看桥面的缠缠绵绵的画面,冷声说道:
“你让开。他不会有事的。”
我固执的摇头,若是平时,无涯说什么也就算了,可是这回危及老三,我又怎能言听计从呢?
“我不会让的。若毒粉洒到老三身上,我宁愿让那些蛇盘满我的全身。”
无涯的脸色铁青,额头上还隐隐有青筋暴露出来,尽管如此,我也一步未退,直到无涯沉声对我低吼道:
“我再说一遍,让开。”
“不让。”我誓死保卫老三。
“不让的话,我就动手了。”无涯威胁我道。
我不甘示弱,向后瞟了一眼,放下张开的双臂,冷冷说了一句:
“你只要动手,我就每晚去抓两条放到你的被子里……”
无涯:……
所以说,威胁人也要抓住对方的弱点,然后一举击中。嗯,这一点,我承认我做得相当出色。
作者有话要说:
O(∩_∩)O~,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筒子们,坚持住啊。。。。。。
92
92、生天@ 。。。
看到无涯的眼中流露出崩溃的惧色,用鄙视的眼角扫射了他一番后,我昂首挺胸转过身子,深吸一口气,便向蛇桥走去。
可还未走得两步,便觉身后传来一阵焦躁,无涯将我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将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之上,温热的气息喷射在我的耳旁,我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想要避开他。
这都什么关键时刻了,这小子不会在这里发情吧?
脑子里刚冒出这个念头,便觉得腰间一沉……
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竟然……竟然……竟然……爬上了我的背脊!!
我满头黑线,僵直着身子不动,这时才听无涯低沉的声音自我耳旁响起:
“你背我过去!”
我:……
我说过什么来着?
无涯是狼,老二是虎,老三……属性不明,但这三个小畜生从来都不是能够令我省心的好徒弟。
无奈的将无涯的屁股向上托了托,这厮少年时我也不是没有背过他,但是,这都多少年了?他都多大,多高,多重了?虽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至于背不动他,但,但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哇。
本来以为这厮突然粘上来是突然发情,按照他以前的举措来看,在这里发情虽然诡异,但也不是不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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