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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天炼狱-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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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阶下叉腰而立,向上打量。

“天凶地煞!”魔指太岁颇感不安地叫。

右首的黑衣人是天凶,桀桀怪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竟然在河南的偏远僻壤中隐身,委实令人莫测高深。你魔指太岁也算是魔道中名号惊人的高手,也在此听人使唤。这位王场主,必定是令人心惊胆跳的宇内名宿了。”

中间那人生了一张苍白的大马脸,点手叫:“你天凶是宇内数一数二的杀人魔王,名列天下八大杀星之一,也甘心替八方风雨卖命,异数。来来来,我括苍神君不才,要领教你两位杀星有何惊世奇学,打了再说。”

天凶举步向上走,阴阴一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打就打吧,你叫我上,我就上。”

声落人急进,人抢上阶宝剑已撤在手中,大笑道:“杀星天凶,宇内称雄,哈哈哈哈……”

括苍神君也一声长笑,撤剑立下门户说:“天下间好手难逢,今晚碰上功力悉敌的人,能放手一搏,不亦快哉?哈哈……”

笑声中,剑幻千朵白莲,人剑俱合,剑气直迫八尺外,龙吟乍起,虎啸倏生。

“铮铮!嘎……”双剑相触与及锗剑的刺耳锐鸣,就在接触的刹那间传出,剑虹夭矫吞吐,森森剑影漫天彻地八方腾跃,各展所学凶猛地各抢机先,缠上了。

地煞也徐徐举步向上走,撤剑傲然大叫道:“天地八杀,地煞当头。哈哈!天台木客,你也别闲着,你不下来,我只好上去了。”

天台木客一摆鸭舌杖,大踏步向下走,狂笑道:“哈哈哈!天台木客陪你玩玩,看谁在宇内浪得虚名,准不叫你失望就是。”

同一期间,后庄二小姐的香闺内,周三正与二小姐款款深谈,孤男寡女并坐在锦墩上,二小姐那喷火的胴体,已经半偎入周三怀中,大有投怀送抱百无禁忌的意图,她正无所顾忌向周三张开了情网。

男想女,隔重山,女想男,隔纸一张,男女相悦,男有情女有意,那就没有任何阻隔了。

周三虎腕一紧,挽住二小姐的绣腰加了三分劲,低笑道:“二小姐……”

“不要叫我二小姐,我叫琼瑶。”二小姐沉迷地低叫,贴在周三怀中,粉颊红似一树石榴花凤目半闭意乱情迷。

“琼瑶,你到底是真心呢抑或是虚情假意?”他偎近二小姐的耳畔轻问,虎掌并未忘了在对方的温润动人胴体敏感地带爬行,挑逗对方的情火,最后的杀着,是在对方的香啧啧粉颈,来上一记温柔而又火热的一吻。

二小姐整个人溶化了,用梦也似的声音娇喘吁吁近乎迷乱的声音腻腻地说:“三哥,你……你知道我……我是真心对人的,但愿你……你也以真诚待……待我……”

“琼瑶,你如果是真心对我好,那就告诉我纪少堡主与费心兰藏身的地方。”

“你……你想……”

“如不将他们放了,今后集益牧场将永无宁日,天知道我哪一天死在他们的党羽手中?那天在西屯子,我这条小命就差点儿完了哪!琼瑶,你难道希望你我,只做短暂的露水鸳鸯?”

“不!我不要做短暂的露水鸳鸯,我要的是天长地久的比翼鸳鸯……”

“只有放了他们……”

“但……纪少堡主囚在前庄楼下的地牢,不易进去。”

“费心兰呢?”

“她被哥哥藏在前庄的后院秘室,也不易进去。”

“是不是马厩与后院阁楼旁那间秘室?”

“是的,那间秘室原是收藏喂牲口用的青盐地方,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周三的手指向上滑,按上了她的脑户穴。二小姐话未完,人已昏睡在周三怀中,衣裙凌乱酥胸半掩,春光无限。可惜周三是个虚情假意的木头人,将她放在牙床上,吹熄了银灯,佩上她的剑,猫似的溜出了香闺。

在他们调情的同一期间,大楼下的囚牢中,也起了特殊的变化。

纪少堡主被捆了手脚丢在牢中,牛筋索捆得他手脚发僵,无法挣断那紧韧而有伸缩性的牛筋索。假使再捆一夜,他的手脚废定了。

他不断地咒骂,不断地怒吼,而那位看守却充耳不闻,像是又聋又哑,仅不时走近小窗口,向他冷笑一声。

他口干舌燥,终于有气无力,气愤消失了,继后而来的是怕死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本来就是个怕死鬼。

人在生死关头,怕不得,一怕便垮。怕固然可以迫使人激发求生的意念,但也可以令人崩溃的。

他踢着沉重的木门,用近乎哀求的声音叫:“老兄,请去告知场主,在下愿毫无条件地离开贵牧场,我发誓今后绝不向贵牧场寻仇报复,请……”

看守的脸孔出现在小窗口,哼了一声,又消失了。

“老兄,求求你去禀告王场主……”

门外,突然传出一声闷响。

“喀啦啦……”门链发出轻响。

他以为看守必已被他的话所感动,要来放他去见场主呢,不由心中狂喜,五行有救了。

牢门倏开,他狂喜地叫:“好亲亲,快放我出去。”

来人是天涯双娇。

王绿凤把住了牢门,大乔痴鸾抢入扶起他,泪水闪闪无限怜惜地替他解绑,颤声低叫:“纪郎,冤家哪!苦了你了。”

手脚的捆绳一松,他无法站牢,揉动着手脚问:“亲亲,怎么了?”

“我和绿凤来救你,我们三人远走高飞。”

“这……费心兰呢?”

这时候,他还想着费心兰,该死。

“你呀!到这种地步,你还想着费心兰?你真是个无情无义的薄情郎。”杨彩鸾满怀幽怨地说。

“不带走费心兰,我不离开。”他悻悻地说。

“冤家你……”

“没有费心兰,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有了她,我们四人回天马集,快快乐乐恩恩爱爱,长相厮守我不复他求。”

“冤家哪!你……”

“好亲亲,答应我,我们去把费姑娘带走,我会爱你不渝,我会……”

“冤家,绿凤妹已将费姑娘救出来了。”

纪少堡主大喜欲狂,心花怒放地问:“好极了,人呢?”

“放在外面。”

“走!”

果然不错,费心兰被绑住,放在墙角下。

彩鸾首先将费心兰背上,王绿凤低声道:“走,你们出去向西走,在庄外的柳树底下等我。”

“绿凤妹,你不一起走?”纪少堡主问。

“我去看看银库,走总得带些金珠。”王绿凤匆匆地说,领先抢上地道。

女生外向,半点不假。这也难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她总不能跟着父母过一辈子,嫁人之后,她将与所嫁的人生活一辈子,她怎能不外向?

王绿凤恋奸情热,做得太过份,不但放了纪少堡主,救出费心兰送给纪少堡主带走,临行还想偷一些金珠远走高飞,不管乃父目下正在危难之中。

痴鸾背了心兰,扶着纪少堡主,径奔庄西。庄中的布置她了然于胸,避过不少警哨,悄然出村。

庄中火把通明,不时传来叱喝声,刀剑交击的声浪清晰可闻。

“庄中怎样了?”纪少堡主问。

杨彩鸾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有人入侵,正在厮杀。”

“那……我们怎能在外面等?”

………………………………………………









第二十七章 落荒而逃

“你……你想助王场主一臂之力?”杨彩鸾颇感意外地问。

“助王场主?别开玩笑。”

“你的意思是……”

“咱们必须快走,以免波及。”

“冤家,你不等绿凤妹?你……”

“再不走便嫌晚了,不管哪一方得胜,咱们都会被波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冤家,你不能……”

“亲亲,你真傻,绿凤妹不会赶来么?难道怕她找不到天马集?”

“冤家,我总认为不妥……”

“走吧!咱们目下没有坐骑代步,而我又手脚不便,再不走,万事全休。好吧!你既然不以我的安全为念,我们就等吧。”

费心兰突然冷笑道:“杨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畜生是多么怕死的英雄么?你就不想想他的喜新厌旧可恶性情?扔掉王姑娘,他正求之不得,扔掉你也是早晚的事,你……”

“不许你多嘴。”杨彩鸾执迷不悟地叫。

“你也是个聪明美丽的姑娘,为何……”

杨彩鸾拍了她一掌,向纪少堡主说:“好吧!我们先走。”

心兰不死心,继续煽火,叹口气说:“杨姑娘,趁早悬崖勒马。痴心女子负心汉,将来你会痛苦终生,至今你仍不知这畜生是个风流成性,心狠手辣的淫贼,未免太愚蠢了。”

庄中仍在厮杀,天凶地煞与括苍神君天台木客四个人,已到了生死关头。

周三摸至囚禁心兰的秘室,心兰不在内,他只看到两具死尸,不由大惊失色。

连找个活口也无能为力,他一咬牙,向庄中心奔去,脸上杀机怒涌。

从东西两面接近的人马,正人含枚马摘铃疾走,已接近至三里内了。

从内院侧方的巷道通过,突见绿影一闪,院墙内飞出一头绿鹰,翩然飞降。

不是绿鹰,而是绿凤,背了一个小包裹,两人在巷道中碰头,无法回避,前面火把通明,看得真切。

王绿凤一怔,咦了一声问道:“你不是周三么?为何不在后庄?”

周三虎目放光,大踏步接近道:“在下前来看看情势,也许帮得上忙。”

王绿凤已获得一包金珠,不愿逗留,也未留意周三自称“在下”而不称“小的”,主从的名份是不允许牧工自称在下的。

她不耐地挥手说:“好吧,你到前面去好了,也许用得着你。”

“大小姐不去?”

“少管闲事。”她不悦地叫。

“也好,在下正要找你。”

王绿凤终于听出口气不对了,粉面一沉,厉声道:“你这奴才,你说什么?”

周三一步步欺近,冷冷一笑道:“我说,我要找你这天生媚骨的王大小姐。”

王绿凤已看出事态不寻常,对方来意不善,但由于平日极为自负,从不让人,被话一激,登时怒火上冲,大发雌威,本能地一掌掴出,捷逾电闪。

周三哼了一声,上盘手轻轻一拨,“啪”一声掌心与掌背接触。

王绿凤只感到掌心一麻,火辣辣的,奇大的反震力,直撼臂肩。

周三浑如未觉,冷笑道:“好大的小姐脾气,天涯双娇果然名不符实,你应该娇滴滴才对的呀。”

王绿凤身材娇小,高度仅及他的腋下,出手打他的耳光,徒劳无功乃是意料中事,一掌被拨开,居然不死心,一声娇叱,改攻中盘,拳掌指齐施,势如狂风暴雨,“啪噗噗”连声怪响,整整在他胸腹要害攻了十招之多,总计是三拳四掌五指,上起璇玑下至丹田,记记着肉指指中穴道要害。

可是,他叉腰而立不住冷笑,屹立如山,双脚分毫不移,甚至连身形也不曾晃动。

“你还得苦练二十年。”他冷冷地说。

王绿凤冷静下来了,脸色苍白骇然后退,伸手去旋开袖底的香风喷管,要用她藉以横行天下的迷魂香风,来对付这位铁铸的金刚。

周三早有准备,人化狂风疾冲而上,快得令人目眩,“啪啪”两声脆响,他给了王绿凤两耳光,一把抓住对方的手一扭,迅速地夺下藏在袖底的喷筒,再将那绣了一头飞凤的百宝囊搁下,往地下一丢,脚向下一踏喷筒破裂陷入地中。百宝囊中的百宝,他全部没收了。

“救命……”王绿凤狂叫,完全被制住了,浑身发僵,只能狂叫救命。

周三将她向墙上一堆,抵在墙上沉声问:“说!费心兰藏在何处?”

王绿凤怎受得了?恐惧地狂叫:“救……我……我不知道……”

她的叫声引来附近的庄丁,巷头巷尾都有人,纷纷挺兵刃向里抢。

周三挟住了王绿凤,一鹤冲天扶摇直上,轻灵地登上了两丈高的瓦面。

这一带的地势,他已完全摸清,往一座仓房中一钻,将王绿凤捆好,塞在仓角冷笑道:“在下去找你哥哥问下落,回来再问你。按秘室中的情形看来,很可能是纪少堡主的爪牙抢先了一步,回头再与你算帐,在下要用你向纪少堡主交换人质。”

说完,飞掠出仓。

玉绿凤昏沉沉,想挣扎也力不从心,只能等他去远后,狂叫救命!

楼前的广场中,恶斗行将结束。

天凶与地煞已是强弩之末,在括苍神君与天台木客的迫攻下,不但攻不出招式,而且封架亦感困难,这两个杀星今晚要想脱身,势比登天还难。四周高手形成合围,即使能逃出神君与木客手下,也难逃其他高手的围攻。

阶上,王场主父子、副场主谈三爷、大总管宣威等牧场首脑,皆兴奋地袖手旁观。

周三从东北角接近,鬼魅似的到了一名高举火把的庄丁身后,看了广场的形势,他脚下迟疑忖道:“人太多,我双拳不敌四手,如何是好?”

他不能再等,救人如救火。

纪少堡主已是王场主的地底之囚,而心兰很可能已被纪少堡主的爪牙所掳走。除非他能迫王场主将纪少堡主交给他,以便向纪家堡的爪牙交换人质,不然,夜长梦多,心兰的安全堪虞。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目下他已别无抉择,上刀山下油锅他也义无返顾,岂怕人多?

他悄然掩上,一劈掌击中持火把大汉的脑勺,接过了火把,顺手将人放倒,大踏步的走向斗场。

附近的人一怔,有人叫:“那是周三,他怎么了?”

阶上的王飞虎一惊,大叫道:“周三,你好大的胆了,退回去。”

他充耳不闻,举着火把向前走。

一名青衣中年人急步跟进,大喝道:“周三,你找死?回去。”

他不加理睬,大踏步向前走。

中年人大怒,急进两步一掌劈向他的耳门要害。

他突然下蹲,身形扭转,火光一闪,火星飞溅,火把半分不差,烙在中年人的脑门上。

“啪!”中年人一掌击中了火把,同时狂叫一声,以手掩面向后退。

周三丢掉已熄的火把,仍大踏步向恶斗中的四个人走去。

他奇快绝伦妙到颠毫的制敌身法,把旁观的人镇住了,王飞虎大惊失色,便待向阶下抢。

王场主一把拉住他,低喝道:“不可妄动,且拭目以待,看看他有何所图。”

“爹,他会坏事……”

“不一定。儿子,希望不是你引狼入室。”

“孩儿去擒他过来……”

“你?算了吧。”

“他的艺业有限得很……”

“你走了眼了,儿子。如果不是艺臻化境,胆气超人的高手,此时此地,他敢盲目出头,铁打的金刚也不敢在此地撒野,可知他……”

话未完,周三已到了斗场中心,舌绽春雷大喝道:“住手!”

四个一流高手已到了生死关头,谁敢大意听命?

周三哼了一声,撤剑一声低啸,突然锲入最近的一对高手中,剑上风雷骤发,像电火流光般从中间穿过,远去丈外方倏然转身,从容收剑归鞘,冷然注视着不远处的另一对冤家死敌狠拼。

被拆开的一对,是天凶与括苍神君,这两位仁兄在他猝然的袭击下,不得不分开。

天凶连退六七步,突然力尽挫倒,浑身大汗透衣,脸色死灰,右小臂血汩汩流出袖口,显然挨了不轻的一剑,幸而小臂未废。

括苍神君的左肩裂了一条缝,血如泉涌,也退出四五步,呼吸一阵紧,脸色也苍白得像是死人面孔,以那双无神的眼,死瞪着周三发呆,以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伤得很不情愿。

周三不理会其他的人,向另一对大喝道:“你们再不住手,在下要废了你们的爪子。”

天台木客是占尽优势的一方,还不知括苍神君已受到惩戒,豪气飞扬地叫:“小子,你也上吧。”

周三大踏步欺进,沉声道:“好,在下要废了你。”

“铮!”暴响震耳,火星飞溅,天台木客击飞了地煞的剑,乘势追袭,鸭舌杖招发“毒龙出侗”,点向地煞的胸口。

地煞剑已脱手,空门大开,只能眼睁睁挨揍,对急点而来的鸭舌杖,连闪避的力道也完全消失,只好张开眼睛等死,恐惧绝望地叫:“我完……了……”

蓦地,救星自天而降,周三已到了天台木客身后,怒叱道:“该死的东西!”

天台木客大骇,叱声直薄耳膜,像是焦雷击顶,不由一阵心悸。但高手应敌,反击与避招,皆出自本能,心虽惊,但却本能地放弃地煞,一声沉喝,撤招反击,招出“虎尾翦征”,火杂杂地旋身反击周三的虎腰。

周三抱肘而立,不闪不避。

“完了!”有人脱口叫。

“周三快躲!”有人同时大叫。

“噗!”鸭舌杖扫在他的右腰上。

他屹立如山,不言不动。

鸭舌杖是水磨精钢打就,这一棍谁也受不了,不被打成两段才怪。

但异事发生了,鸭舌杖被震得回头反扫,带动了天台木客的身躯,天台木客几乎旋了一圈,方吃力地定下杖的震势,骇然叫:“咦!金刚不坏身法。”

周三淡淡一笑,阴森森地说:“在下说过要废了你的。”

天台木客不信邪,再次大吼一声,一杖兜心便点,一面吼道:“我不信你是铁打铜浇的人。”

一连点了三杖,全点在周三的胸口要害上。

周三仅身形略晃而已,杖力道如山,他却浑如未觉,不闪不避,硬以血肉之躯,承受铁杖的猛击。

他哼了一声,沉声道:“阁下自断一臂,饶你不死。”

天台木客大骇,拖杖惊怖而退。

“咦!”四周的人脱口叫。

“动手!”周三厉叱。

天台木客脸色死灰,语不成声地问:“你……你是人是鬼?”

“废话!你见过鬼么?”他冷叱。

“但你……”

“你要在下亲自动手断你的臂?”

“你……你是谁?”

“柏青山,山东柏青山。”他大声答,声如雷震。

四周上百名高手,骇然变色。

天台木客脸色灰败,打一冷战,扭头狂奔!

柏青山急步跟进,喝道:“你敢逃走?留下一臂。”

天台木客知道走不掉,大喝一声,“回风拂柳”一杖回头猛扫。

“噗!”又扫在柏青山的右腰胁上,杖立即反弹。

柏青山手一动,便挟住了鸭舌杖,冷笑道:“你恶贯满盈。”

天台木客忘了夺杖,丢掉杖撒腿狂奔。

“噗!”杖及时扫出,击中天台木客的右肘。

天台木客惨叫一声,摔倒在两丈外。

柏青山丢掉鸭舌杖,拍拍手冷然四顾,向四周脸无人的色的人大声问:“谁不服气?出来表示意见给柏某听听,不要命不怕死的人,出来让柏某看看。”

他身上穿了灵犀甲,大胆地承受天台木客的重兵刃重击,出面通名叫阵,冒了极大的风险。

敢冒险的人有福了,把集益牧场的群寇们镇住,皆认为他练成了金刚不坏法体,一个个心中发冷,谁也不敢出头,面面相觑心胆俱寒。

“怎么?没有人出来?”他大声问。

鸦雀无声,只有火把的毕剥声入耳。

他冷然四顾,突向王场主招手叫:“王场主,你父子两人下来谈谈。”

王场主一打冷战,用发僵的嗓音问:“你……你要谈……谈什么?”

“下来!”

王场主如遭电殛,双脚发软,浑身发僵,叫:“你……你……你……”

“你不下来?”

王场主向大门内退,浑身在发抖。

“你敢走?走得了和尚,走不了庙,在下一把火把你这鬼地方烧光,看你敢不敢走?”

王场主脚下像生了根,不敢再退。

副场主谈三爷突然向下走,硬着头皮说:“周三,本副场主……”

“你叫谁周三?”他大喝厉声问。

副场主谈三爷打一冷战,悚然地说:“柏……柏老弟……”

“你谈玉峰是集益牧场的智多星,想鼓如簧之舌替王场主脱罪?”

谈三爷到了阶下,抱拳行礼道:“柏老弟,咱们无冤无仇,凡事该可以商量。你老弟化名来投,王场主待你不薄……”

“你知道在下为何而来么?”

“是……是为了费心兰姑娘。”

“你知道就好,把人交给柏某,万事全休,在下拍腿便走,不然……”

“柏老弟……”

“不然,此地必将血流成河,集益牧场将化为瓦砾场,柏某说得到做得到。”

谈三爷大喜,鼓掌三下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柏某一言九鼎。”

谈三爷扭头向王飞虎叫道:“少场主,还不去将费姑娘带来?”

王飞虎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人交给他好了。”

蓦地,屋角转出脸色苍白的王绿凤,叫道:“哥哥,你不用去放人了。”

“咦!你……”王场主惊叫。

“费姑娘已经不在牧场了。”

“什么?”

“我把她救走的。”王绿凤大声说。

“天哪!”王场主叫,摇摇欲倒。

王飞虎如同在万丈高楼失足,抽口凉气叫:“你……你说什……什么?”

王绿凤以手掩面,痛心地叫:“我……我该死,我救了费心兰,将她交与纪少堡主和彩鸾姐要他们在庄西等我,可是……”

“他们在庄西?”

“他们走了。”

“真的?”

“我已经去看过了,走了,他们不等我,我……”王绿凤哭泣着叫。

王飞虎发出一声凶狠的咒骂,拔剑向乃妹走去,咬牙切齿地叫:“你这贱女人,你该死……”

柏青山强按心头恐惧,拦住喝道:“不许动手,王绿凤,说,他们到何处去了?”

“他们说要到纪家堡。”

柏青山突然一跃三丈,向西如飞而去。

王绿凤长叹一声,毫无留恋地向南走了。

王场主一咬牙,吼道:“先把天凶地煞两个老狗埋了。”

西面夹传来呐喊声,有人大叫:“纪家堡群雄到了,杀!”

东面也传来了警锣声,有人叫道:“四五十匹健马从东面接近,像是中州双奇的人,快挡住他们。”

从归德到汝宁府的光州,迢迢千里,这一带四通八达,一步追错,便可能永远失去踪迹。

纪少堡主说动了杨彩鸾,带了费心兰走上千里归途。他以为把爪牙们留在集益牧场捣乱,自己独自溜走,便可神不知鬼不觉逍遥自在了。

当然,他并不想回光州,只要找个机会吞下心兰这块天鹅肉,再摆脱杨彩鸾的痴缠,他便可一切遂心了,在附近快活几天,再派人召回爪牙,岂不妙哉?为了获得费心兰,其他的事他一概置之脑后,懒得问闻了。

他们越野而走,认准方向,摸索而行,少不了多走不少冤枉路,直至破晓时分,方接近了虞城。

青天白日,杨彩鸾当然不能背了费心兰赶路,而他们必须远离虞城县境,以避免泄露行藏。

他们找到一座小村庄,雇了一部大车,开始南下陈州,由纪少堡主掌鞭,草草登程。

这种村民用来拉货的大车,只用一匹骡拖动,笨重缓慢,一天走百十里而已,好在纪少堡主并不急于赶路,一路他都在打主意如何方能摆脱杨彩鸾。

自从上了马车,费心兰便有计划地绝食拒饮,半天后,她开始感到不支好像是病倒了。

杨彩鸾并不傻,她知道,只要她能控制心兰一天,纪少堡主便一天不会离开她,她必须设法保全心兰,也得巧妙地不让纪少堡主太早得偿。

半天的奔波,进入了州城东面的十八里屯河。

杨彩鸾在车内叫:“纪郎,费姑娘在发烧,病势不轻,得找地方安顿,找郎中替她诊治,不能再拖了。”

纪少堡主并不介意,笑道:“练武人谁不是风邪不侵的金刚?放心啦!她不会有事的。”

“纪郎,她不像是被风邪所侵,额上烧得烫手,车里面又热,再不设法,恐怕她拖不了多久呢。”

纪少堡主一惊,刹住了车,钻入车厢伸手一摸心兰的额部,惊道:“咦!真是病了呢。”

“怎办?”杨彩鸾问。

“先找地方安顿再说。”

心兰秀颊赤红如火,嘴唇有干裂的迹象,星眸无神,呼出的气热呼呼肌整个人像是瘫痪了。

纪少堡主重新登上车辕,鞭声急响,车通过十八里屯河庄。出庄西有一条十字路,车向南一折。

杨彩鸾已感到变是换了方向,问道:“纪郎,是不是找地头安顿?”

“是的,必须找偏僻的地方安顿,路旁恐生意外。”

车行两里,仍不见村落。

纪少堡主心中不安,安顿处如果距村庄太远,一切皆感不便,太近了又怕泄露行藏,在三里左右最为理想。

这是一条小路,路宽仅容车行,路面一无蹄迹,二无车辙,已表示出这条路上从无车马行走,不知通向何处。

三里一过,路愈来愈窄小,路面有野草蔓生,往前看,像是进入荒野了。

“糟!要转回头。”纪少堡主烦恼地说。

刚找到一处草坪,正好可以回车,却在东南角荒野的林影深处,看到了一角红墙。

“妙极了,里面有庙宇。”纪少堡主兴奋地说。

车距树林尚有半里地,便无法再进了,小径两侧有雨水冲刷而成的深沟,阻住了去路。

纪少堡主跳下车,解一健骡说:“彩鸾妹,你把人带出来,先走一步。”

杨彩鸾应声将心兰抱出,举步向林中的庙宇走去,到了庙前,她站在庙门外高叫道:“里面有人么?请开门。”

没有人回答,用肩轻推,庙门应肩而开。院子里收拾得倒还清净,花木都经过剪修,殿门大开,但神案上没有香火。

四周静悄悄,不见人踪。

她泰然向内走,刚踏入殿门,便看以神龛下神案前,有一个和尚跪伏在神龛下,看背影,这和尚穿着整齐,披了袈裟。

她将软弱虚脱的心兰安置在殿角,门外纪少堡主恰好举步跨入,问道:“有人接待么?像是绝了香火的弃庙呢。”

她向隐在神案下的和尚一指,说:“不是弃庙,弃庙怎会如此整洁?瞧,神龛下不是有一位和尚么?”

纪少堡主挥掉身上的尘土,叫道:“大和尚,打扰了。”

和尚毫无动静,跪伏如故。

纪少堡主剑眉一挑,不悦地绕过神案,走近跪伏着的和尚,冷冷一笑道:“和尚,这是你对付施主的态度?”

和尚声息毫无,脸朝下跪伏着像在入定。

纪少堡主怒火上冲,一脚挑出。

和尚身躯上翻,向下滑倒。

纪少堡主一怔,和尚脸色青紫,而且有点浮肿,眼珠外突,口鼻有干结了的淤血,一股血腥味与恶臭突然散发在空间里。

“和尚已死多时。”他退后叫。

“晦气。”杨彩鸾掩鼻说。

“我到里面看看还有没有人。”

“先把尸体弄出去再说。”

纪少堡主直摇头,断然拒绝道:“我不干,我从没替人掩埋过尸体。”

“好吧,我来。”

“何不到后面禅房去安顿?”

“禅房没有大殿清爽,而且……”

“噤声,有人来了。”纪少堡主轻叫。

“有人来岂不甚好?”

“先躲一躲,免得让人误认咱们是凶手。”

两人带了心兰,闪入偏殿,门外已传出脚步声,有两个人先后进入大殿。走在前面是一位年届古稀的扶杖白发老太婆,后跟的是一个文弱中年书生,手摇折扇身材瘦削,脸上无肉,生了一双精光四射奕奕有神的大眼。

“咦!真的没有人。”老太婆说。

脚步声又起,进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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