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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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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便送你一程。”他说。

随即,在花琼呆愣的刹那,他一拂衣袖,将她用小石头压好的上百张通缉令悉数卷起。

一瞬间,仿佛遮天蔽日般,头顶黑压压漂浮着的无数通缉令,像是被什么吸引着,全都一致朝他身后飞去。

而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一群全副武装的武盟军青年。

青年们以为他终于出手,如临大敌般戒备起来,不料迎接到的却是一张张完全相同的通缉令,顿时面面相觑。

应该是在做梦吧。

始作俑者连同那头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而花琼因为惊吓过度,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呆呆地望着眼前平白出现的一群武盟军,甚至忘了要逃走。

“师父,这么多武盟军都是你引来的?”柳下白远远的发现了异样,身形微动,便神差鬼使般地站在了花琼身前。

花琼此刻哪里还有心思去注意他和往日的不同,一听到他的声音,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一把抱住他痛哭流涕:“小白你告诉我,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悲啼声声,犹如凄凄江水,绕城十日,日夜奔流不息。

**

“慕容哥哥!”赵隽自假山后笑嘻嘻地跳出来,一袭鹅黄轻纱,将本就娇俏的面容,衬得愈发灵动可爱。

慕容简显然早就习惯她这般突然出现,不但不恼,反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温柔微笑道:“隽妹,你也来了?”

赵隽上前抱住他的胳膊,小猫一样蹭来蹭去,讨好道:“要不是听说慕容哥哥你也在这里,我才不来呢!”

这里是温家在曲江的别庄,温子轩每回来曲江都是住在这里。慕容简与他情如兄弟,住在这别庄,自然比在外面的客栈里人多耳杂的好。

慕容简摸摸她的头,将她稍稍推开一些,然后道:“我要去找子轩,你要一起去吗?”

“找他干什么?”一听到温子轩的名字,她就不高兴的嘟起小嘴,一点也没有看在他是东道主的份上就给他面子。

慕容简想了想,也不瞒她,反正这些事她迟早都会知道。“花老前辈的女儿出事了,我找子轩是要请他帮忙想办法。”说到这里,慕容简也有些无奈。

如今慕容家虽名列四大家族之一,但这些年人丁单薄,偶有子嗣也是多无武学天分,堂堂武林世家,几乎沦落成普通行商家族。

江湖人重武轻财,因而慕容家在江湖中的威望早就一落千丈,很多时候,他的话,完全不如日益昌盛的温家嫡孙温子轩的话管用。

“哦,你说的是那个男人婆啊?”赵隽听完慕容简的话,顿时两眼放光。老天有眼,那个男人婆终于遭到报应了,夹腿之仇,夺她心头好之恨,她还没跟她算清呢。

“隽妹!”见她一脸的幸灾乐祸,慕容简略带责怪地道,“她的父亲对我恩重如山,你若是站在我这边,就不该待她如此。”

赵隽闻言委屈地辩道:“慕容哥哥你总说是为了报恩,可是对你有恩的是她爹,你要娶就该去娶他爹嘛!”

“胡闹!”不待她说完,慕容简便呵斥一声,可见他心目中对花老爹十分尊敬,不由人说出这样亵渎他的话来。

“慕容哥哥,我错了,你别走嘛!”眼见他就要生气地走开,赵隽连忙诞着脸拉住他的衣袖,认错认得干脆利落毫无怨言,“我先前看见温子轩出门了,不如这样,我将功赎罪,去帮你把她救出来,好不好?”

慕容简立刻就没了脾气。

赵隽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好心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即便惹恼了他,只要及时而且诚恳地认错,他也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微笑的。

没想到事情远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因为花琼的通缉令是由此次武林大会的主办方叶园里发出的,所以即便有慕容简和赵隽从中周旋,武盟军也不敢擅作主张将花琼私放,只能将整件事情的原委和其中的主要人物告知。

慕容简心生后悔,早知道会如此,当初就不该想着去查那柳下白的意图,而故意从她身边抽身离开。

如今虽然查到了一些关于柳下白的事,但代价显然太大了。

正文 入狱

曲江地牢中,花琼有些感激地躺在牢头为她新换的干草和被褥上。

她一向是这样,不管事态如何急转直下,最开始的愤怒和自怨自艾一过,她便能从艰苦的环境中,找出一些还不算太糟糕的事来取乐自己。

盟主真英明,选的牢头都如此的热心肠!

花琼这边一再地为盟主折服,那边慕容简却是马不停蹄地周旋在青衣派与叶园之间。

从一些知情人士半遮半掩的描述中,慕容简总算弄清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原来是青衣派首席大弟子林昭昭丢了一块玉,而那块玉却不知怎么的出现在了花琼手中。双方因此产生误会,交手过程中花琼对林昭昭,以及当时在场的叶家子弟叶红舒等人投毒,然后逃脱。

也怪花琼倒霉,原本很简单的事,只因为扯到了青衣派和叶园这两股强大的江湖势力,便衍生成了一件重大事件。

据闻,萧三娘也已经震怒了,心爱的弟子和侄儿被人用卑鄙手段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她无论找来多少郎中和名医,一时之间都解不了这奇奇怪怪的毒。

“师父,慕容三公子在外求见。”

清早,叶园的朝阳小居内,萧三娘才梳妆完毕,她的二弟子绿倚便走进来通传。

林昭昭这几日把自己关在房里不肯见人,于是这贴身服侍萧三娘的工作就由绿倚暂代了。

萧三娘搁下木梳,望着镜中人,也不回头,只问道:“可是慕容泽老前辈的孙子?他叫什么名字?”她年逾四十,声音却依旧婉转如少女,只是比少女多了几分醇和,使人听来悦耳,却不乏威仪。

绿倚道:“他说他叫慕容简,师父如果不想见他,弟子这就去让他走。”她知道萧三娘这几天为林昭昭的事烦心,推掉了许多应酬。

萧三娘却道:“你让他进来吧。前些年慕容老前辈离世,为师因为路途遥远,又刚好要事在身,没能去见上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一直心感歉疚,如今正好见一见他的子孙。”

绿倚笑道:“师父也是个念旧的人,难怪能这么多年都与盟主相敬如宾,羡煞旁人。”说着便出去请人去了,所以她没发现萧三娘并未露出笑颜,反而多出了些许愁容。

曲江地牢。

花琼睡了一宿,第二日醒来时显得精神抖擞。

晨光自窄小的窗口照进来,让阴森潮湿的地牢总算有了一些人气。花琼百无聊赖地盘坐着,开始思索到底何时才会有人来提她问话,其实她倒是不担心,就算她坐实了这偷窃的罪名,也罪不至死,何况她根本没有偷任何东西。

她托腮等了小半天,身后终于传来一些动静,回身看去,瞳孔却蓦地张大,想要尖叫出声,却一下被来人捂住了嘴。

“师父,是我。”熟悉的白衣,熟悉的眉眼,柳下白出现得无声无息。

“靠!”看清楚来人后,花琼埋怨道,“你明知道我怕鬼,还故意吓我!”话虽如此,实际上她还是很开心的。毕竟,能在这个只有蟑螂和臭虫的鬼地牢里,见到自己心爱的弟子,其感受并不亚于他乡遇故知,故知金榜题名了,还要和你洞房花烛时的感受。

“对了,我让你查那个死胖子的底细,你查到了吗?”激动完毕,花琼言归正传。

那日她丝毫没有反抗地被武盟军带走,临走前终于召回了吓跑的魂魄,要柳下白去打听武林那些名门大家中,谁家有一个胖子。

这可为难柳下白了,如今天下太平,大家吃饱不愁,以至于胖子满街走。要在芸芸众胖子当中,找出一个胖子,与在针海里选针,有何区别?

见柳下白沉默,花琼自知此事为难,便要放弃再问。反正她想要知道胖子的家世,也不过是想看看他牛逼到什么程度。

谁料柳下白突然道:“师父,我救你出去吧。”

花琼闻言,捏着下巴思索道:“你有这个心,为师很欣慰,不过凭你这身功夫,这也太……”

“你看这是什么?”不待她说完,柳下白微笑着抬手一晃,就听见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花琼顿时张大嘴巴:“钥,钥匙?”

柳下白薄唇微抿,但笑不语。

“我来试试,看你有没有骗我。”花琼从牢门的空隙间伸出手,一把将钥匙抢了过来,跑到牢门旁,捞起那沉甸甸的铁锁将钥匙插(河蟹)进锁眼。

“咔”锁开了。

花琼揉揉眼睛,然后愣住。

“小白,你怎么会有……”她惊讶地望向柳下白。

柳下白嘘了一声,道:“你先出来再说。”

“哦哦。”这才有了些不是梦境的真实感,花琼激动得无以复加,哆哆嗦嗦地用手去解门上的锁链,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实在太好了,就算被当成逃犯……呃,等等!

“不行!”她忽地硬生生止住了动作,“如果我就这么走了,不就等于是畏罪潜逃么?那我还怎么参加武林大会?怎么振兴四海帮?不行!我不能走!”好险!错了一步,还可以弥补。若是一错再错,便要万劫不复了!

思及至此,她将牢门重新锁上,钥匙塞回柳下白手中,毅然决然地道:“你走吧!我是绝对不会跟着你逃走的!”

'文'“……”见她的表现顷刻之间天差地别,柳下白一阵无语。

'人'良久,他才问道:“师父一定要参加武林大会,一定要振兴四海帮吗?”

'书'“那是当然的了!”花琼郑重点头。

'屋'“这样不是很累?”柳下白凝望着她,那眼里有花琼看不懂的东西,像是一团迷雾,让她几欲动摇,“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活法?”

“什么活法?”花琼下意识地问。

柳下白轻笑,道:“无忧无虑,无拘无束,不用被所谓的道义和责任负累,只做自己想做的,和让自己开心的事。”

“无忧无虑啊……”花琼歪着头遐想,眼中有过片刻的向往,随即却摇摇头,“你说的这种活法不可能存在,就算存在,也是一种危险,魔教才不讲道义和责任呢。”

她说着突然一把握住柳下白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这种事,你想一想就好,千万别真的干了,否则……你就愧对我对你的养育之恩了!”

柳下白一怔,随即怒道:“不要太过分了,你何时对我有养育之恩了!”委屈自己叫她一声师父,她居然还倚老卖老起来了。

花琼讪笑:“这么个小问题,就不用去计较了!”

柳下白冷笑一声:“最后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走?”

正文 越狱

叶园,朝阳小居。

慕容简望着前方不露喜悲,只专心替花木浇水的萧三娘。

萧三娘年过四十,却依旧美艳,只是不同于普通闺阁妇人,那种风临天下的气度,绝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够拥有的。

“贤侄难得到访,不如说些有趣的旧事来听。”等到萧三娘安然浇花完毕,慕容简却听她说出一句毫无关联的话来,足可见她并不喜欢他提起话题。

他方才不过问了一句林昭昭的伤势,萧三娘便猜出了他此番前来的意图。这样看来,似乎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若慕容简还算聪明,就该顺着她的话题说下去,毕竟慕容一家若想保住现在的江湖地位,还得仰仗武盟鼻息。

只是慕容简还不想放弃,花琼是他恩师的女儿不假,却也是他在恩师面前亲口承诺要娶的妻子,如今她孤身一人,能依靠的仅有他一个人而已。

“说到旧事”,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地,微笑道,“家父前些日子还跟侄儿提起过萧伯母您。”

“哦?”萧三娘见他听话,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似乎对当初老朋友的评价很是在意,她颇有些兴致地追问,“三哥是怎么说我的?”

慕容简的父亲慕容致远在平辈中排行第三,和他相熟的人便都称他一声三哥。只是可惜他虽生于武林世家,对习武却毫无兴趣,反而钟情于行商。算起来,慕容家在武林地位一落千丈,主要原因还是他这个不会半点武功的家主造成的。

“父亲说萧伯母深明大义,当年年纪轻轻却胆色过人,独自一人出使魔教,不但化险为夷,还救万民于水火。”慕容简说着顿了一下,瞟见萧三娘脸上因沉浸过往而露出的炫丽笑容,这才继续道,“父亲说萧伯母是武林年轻一辈的楷模,还让侄儿与未过门的妻子成亲后,便去璇玑峰拜访学习。”

萧三娘看着他点头不禁微笑:“到时候你夫妻一同过来。对了,不知道谁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侄儿这样一表人才的如意郎君?”

慕容简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回道:“她是青州四海帮的千金,名叫花琼,现今她就在曲江地牢里。”

**

曲江地牢,花琼正在与柳下白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为师讲话?!”花琼怒斥,然后道,“不走!”

柳下白也怒:“不后悔?”

花琼毅然别过头:“死都不后悔!”

“如此大义凛然,真不愧是我的好师父。”柳下白突然叹息一声。

“恩,应该的。”被夸奖了,花琼很是受用,“为人师表,原本就该如此。”

“是这样的,师父。”柳下白正色道,“你让我打听的,我都打听清楚了。其实师父那日在当铺遇见的胖子,是曲江叶家的少爷。”

花琼面色沉重:“哗,果然有些来头!”

“和他一起的还有位少女,年纪和你差不多大小,她是青衣派的首席大弟子。”柳下白补充道,“听说她丢了一块玉,刚好出现在你拿去当铺的那些东西里。”

“哪个青衣派啊?”花琼紧张地搓着手,“不是那个青衣派吧?”

柳下白用眼神郑重回答她:“是那个青衣派没错”。

花琼嘴硬道:“那,那,那我也不怕,反正东西又不是我偷的,清者自清,我就不信他们能仗势屈打成招!”

说到“屈打成招”四个字,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骨气地挺直了腰。

“对呀,反正也没有证据说一定是你偷的。”柳下白赞成地点头,话锋忽地一转,“但他们的毒是不是师父下的,他们可是看得很清楚……”

“什么毒?”花琼不解。

“弟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据说叶家少爷协助青衣派首席大弟子抓贼时,那贼为了逃跑,放出一阵毒烟。他们中了毒烟后,便全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十分吓人。”

“怎么会这样?!”花琼大惊。

柳下白说的这段,不刚好就是那日在当铺门口的情景么。可她分明记得那烽火丹虽然有毒,但毒性并不大,最多让人全身痒上两三天便会自动消失,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好!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柳下白不无同情地看着她,“听说叶园主人叶麟和青衣派掌门萧三娘已经震怒,放话如果抓到凶手,必定先……,再……,然后……”

“嗷呜,我不要听!”花琼惨叫一声,用力掩住耳朵,打断他的话,然后果断地道,“小白,快把钥匙给我!我要越狱!”

柳下白嘴角轻扬,却故作忧虑地道:“这,这不太好吧。师父,你不参加武林大会了?也不振兴四海帮了?”

花琼咋咋呼呼地吼:“对对,不参加了,也不振兴了!谁爱振让他自己振去,老子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振个屁!”说着便要去抢柳下白手里的钥匙。

柳下白却一个旋身,退后一步,不远不近地站在她触不到的地方。微微一笑,只听他肃然道:“为人师表,就应该以身作则才是!师父你这个样子,万一弟子耳濡目染,变坏了怎么办?”

“怎么会变坏呢,为师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嘛。”花琼半是辩解,半是哄骗地朝他招手,“小白乖,快过来,再磨蹭就要来不及啦!”

柳下白摇头:“已经来不及了,你只有一次机会。”

“什么跟什么?”

花琼忽地愣住,因为她看到他的身体慢慢漂浮起来,最后稳稳地停留在半空中。

一身白衣飘动,昏暗的牢中似乎也因此染上了光华,他居高临下,俊朗的脸颊带着诡笑,是难以言喻的暴戾与陌生,美如天神,却偏让人寒意森森。

“再见了,师父。”他狞笑着,声音越来越远。

花琼恐惧地尖叫着醒来时,慕容简正守在她的身边。

“小白,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花琼一骨碌坐起身,紧紧抓住慕容简,瞳孔张大,嘴里念念有词。

慕容简见她醒来,微蹙的眉心终于完全展开。“花琼姑娘,你没事吧?”声音温和,有股抚慰的力量,让花琼很快沉静下来。

“怎么是慕容公子,小白呢?”花琼冷静下来,四下张望,发现自己仍然身处地牢,只是柳下白已经不见影踪,便问道,“我被关了多久?”

“一天一夜。”慕容简看着她,眼神黯然了几分,“柳下公子正在叶园为叶少爷和林姑娘治病,多亏了他,花琼姑娘这次才会没事。”他突然有点儿沮丧,连自己的未婚妻都要别的男人帮忙才能保护,更讽刺的是,他为她担心了整整一天一夜,到头来她没事了,醒来第一句问的却是其他男子。

“哦,这么说来,他没来过这里?”丝毫没有发现慕容简情绪上的异样,花琼喃喃自语道,“莫非刚才其实是在做梦?……对对,肯定是做梦!”否则,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一身三脚猫功夫的柳下白,不可能平白无故地飘起来嘛,除非死后变成鬼,这样还差不多。

“呸呸,乌鸦嘴!”花琼回过神来扇了自己一嘴巴,人家还好好的,提到死多晦气啊。

不过,幸好只是梦而已,梦中那个邪恶如同恶魔的柳下白,她实在不喜欢。

正文 恩情

“呼,终于脱身了!”花琼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呼吸着干净怡人的空气,不无感慨。

整个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有慕容简和温子轩亲眼看见她是从小贼身上搜出的那些东西,虽然她企图拿他人的东西去当铺换钱的人品为人所不齿,但她偷窃的嫌疑倒是被洗刷干净了。

至于投毒的事,她的说法是那烽火丹是从某个游方道人手中,买来防身用的,她事先并不知道有毒。

烽火丹是出自鬼医萧离之手,萧离又是魔教之人,被正派人士称作邪魔外道。花琼用邪魔外道所制之毒对付武林正派人士,换作是别人,早就被当作妖孽捆起来,就算不死,恐怕也不能好活。

所以花琼也有些纳闷,她自知自己的说法很勉强,虽然的确是事实,但于情于理,也不该如此容易就蒙混过关才是。

当然,她不知道,其实是因为慕容简用性命担保,说她绝对不会与魔教有染的缘故。

“听闻花老帮主在世时正气凛然,义薄云天,却不想后人竟如此卑鄙下作,技不如人就用下三滥的手段害人!啧,若花老帮主泉下有知,必定以你为耻。”

在牢里沾了一身臭味,花琼正要找个地方好好洗个热水澡,却听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愤恨的声音,回头一看,喝,竟然是她与慕容简成亲那日,半路杀出来抢亲的少女。

花琼依稀记得喜娘说她是赵家小姐,虽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赵家,但既然敢明目张胆的去抢慕容简,身份必然不低。

花琼急着去洗热水澡,不想与她口舌之争,便笑道:“赵小姐真是冰雪聪明,竟然一眼猜到我爹一向以我为耻。”

“……”赵隽见她竟破罐子破摔,一时也有点哑然。

她因为看见慕容简对花琼的事太过上心,心里不舒服,就打算来膈应花琼,让她也爽快不起来。

只是没料到花琼这么厚颜无耻,她抬出她死去的父亲,她都无动于衷,根本就是个无情之人嘛。

赵隽皱眉,想不通慕容简为何会喜欢上这样的人。

“赵小姐还有事吗?”花琼见她发呆,用手在她眼前摇了摇,“没事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赵隽想起来找她的目的,便振作精神,再接再厉,“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让你以后都不要再缠着慕容哥哥了!”

花琼一愣,想起她口中的慕容哥哥,指的应该就是慕容简。

“我知道花老帮主对慕容哥哥有恩。慕容哥哥天生病弱体质,多亏了花老帮主舍己为人,一直用真气为他调理,最后甚至将一身功力都转给了慕容哥哥。”

这些事赵隽也才刚知道不久,她一直只知道花四海对慕容简有恩,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恩,又深到了什么程度。

她当初发现三天两头生病的慕容简,脸色开始红润,身体也渐渐变得强健时,只顾着开心,根本没想过问他原因。后来,慕容简开始学功夫,并且功力进展一日千里,她却觉得她的慕容哥哥原本就该是这个样子,也丝毫没有觉得奇怪过。

现在想来,她还真是迟钝,如此明显的改变,不可能只是因为老天爷的突然眷顾。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把慕容哥哥让给你。”赵隽用力握拳,“我会帮他报答你们花家的恩情。我知道你想要振兴四海帮,如果你需要钱或者别的什么,只要你开口,只要不违道义,云曲赵家上下任由你差遣!”

花琼倒吸一口凉气,这赵小姐开出的代价也太诱惑了。

赵家在云滇一带势力极大,其家主赵云岭也是跺跺脚便能响彻江湖的人物,若得他相助,区区一个四海帮,说振兴便能振兴了。

花琼看着赵隽,见她目光坚定,自信满满,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没来由地觉得自卑。

比起赵隽对慕容简的喜欢程度,她那么一点才刚萌芽就经历了风雨的爱意,简直就是难登大雅的小打小闹。

花琼苦笑,这种自觉让她很不舒服。

“赵小姐口气可真大,现在别说赵家现在还是你爹在主事,就算你爹不在了,也轮不到你一个女流之辈来接管吧?”花琼阴阳怪气地道,“大话谁不会说?再者!我现在只想着能在武林大会上夺冠,让四海帮名扬武林,至于其他的事,我现在根本没时间去想!”

“可是,”赵隽急道,“慕容哥哥现在为了报恩,无论我怎么劝,他都说要娶你啊!”

花琼摇头:“脚长在我自己身上,我可没有答应要嫁给任何人。”

说完便同她告辞,不等她再说便转身走了。

花琼回到客栈,掌柜见她竟安然无恙地回来,很是吃惊。

花琼去地牢里走了一遭,知道的人并不多,而且因为所有人的视线都被武林大会吸引住了,对她的事兴趣不大,就算偶尔有人提起,也都是一些胡乱猜测,与真实情况相差十万八千里。

“花女侠,和您一起来的那位柳下公子,今天早上被叶园的管家带人接走了,他托我转告花女侠,让您无须担心,明天武林大会上再见。”在知道花琼与叶园有关系后,客栈掌柜对她很是客气,连称呼都变了。

花琼点点头,回了一句“多谢”,便让他叫人烧了热水送来她房里。掌柜殷勤地点头,即刻吩咐小二去做。

热水很快烧好,花琼褪了衣裳跨入浴桶中,疲倦的身体被热水团团包裹,她趴在浴桶边沿,不时舒服地哼声。

昨日将她从地牢中带到审讯室后,慕容简便匆忙走了。花琼隐约也猜到这一次自己之所以如此容易脱身,必定少不了慕容简的帮忙。

应该找个机会和他说声谢谢才对,花琼迷迷糊糊地想,就算做不成夫妻,当朋友也不错。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和男女情爱沾上边,自然不明白情爱这种东西一旦沾上,便会让人迷失。而不是像她这般,能时时保持清醒,并如此轻易而又洒脱地决定,把她自己对慕容简的小心思,当成一件美好的回忆珍藏起来。

正文 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共设七七四十九个擂台,仅三天,便将数千之众的参赛人数,淘汰到了三百多个,加上各门派应邀参赛的成员,总共三百九十一名。

花琼心知能留下来的自然都是精英,不免惴惴不安,天未亮便早早地醒来,边吃早餐边擦拭四海剑,试图把剑身上那些难看的锈迹擦掉。

大会的规则虽说是点到为止,但为了能展示参赛者的最佳实力,因而允许使用平日里惯用的兵器。花琼原本没有专门使用某种兵器的习惯,但花四海留下的是这把四海剑,和不少剑法秘籍,她自然而然就跟着用剑了。

究竟怎样的剑才算一把好剑,花琼不甚明白。

四海剑在花四海手中二十年不曾出鞘过,花琼接手时,发现它的剑身早已经锈迹斑斑。但她在来曲江的路上,曾用这把四海剑削过柴火,不得不说,这把看起来很丑的剑,却是一把极锋利的砍柴刀。

砍人的话应该,效果应该也不差,花琼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将丑陋的剑身送回剑鞘之中。

其实剑鞘也不怎么好看,上面还有副难看的图案,很勉强才能分辨出这是一朵花型图案,至于具体是什么花,花琼瞪瞎眼睛都看不出来。

死鬼老爹留给自己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花琼叹着气,收拾好一切,便朝武林大会的会场出发。

“帮主,这里!”陈小美隔老远在人群里朝她挥手。

花琼才走过去,陈小美便拉着她的衣角,激动地道:“我刚才看到小白师兄了,他竟然和叶麟叶大侠站在一起呀!我还听说叶大侠十分看重小白师兄,想要纳入门下呢!耶,原来小白师兄这么厉害啊!”

花琼鼻间一哼,挑眉看着聒噪不停的陈小美:“你是不是也想被纳入叶家门下啊?”

陈小美点头:“当然啊,那可是曲江叶家,谁不想……呃,帮主我知错了。”说着便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准备迎接花琼的一顿暴捶。

但花琼出乎意料的没有揍他,而是平静地道:“既然知错,呆会儿你们就给我好好比赛。”

陈小美等人忙不迭地答应了,又开始主动向花琼汇报大会前三日的比赛情况,不多时,便有人来通知,让参赛者去主办方处领取身份牌。

身份牌是随即分发,而且是用数字标识的。花琼是四十七号,因此她第一场比赛的对手应该是四十八号。

数百名参赛者渐渐聚到了一起,突然有人在人群里大喊:“谁是二百五?”

所有人一同好奇地望过去,心想,这厮骂人怎么还带疑问的?

谁料人群中有个小个子青年走出来,垂头丧气地道:“我是二百五……”

“哈哈哈,笑死老子了!”有个拿双刀的大胡子捂着肚子,不顾众人异样的眼神,一阵狂笑。

人群里大都是平日里走南闯北的,气氛很快便热络起来,不时有人大声呼唤自己的对手,两人见面后一阵寒暄,有些相见恨晚的,甚至约好不论比赛结果如何,都要去酒楼里喝酒庆祝。

花琼的对手是一个看起来颇为桀骜,二十来岁的青年,看穿着打扮,应该有些来头。果然,一打听,才知道对方竟然是五大门派之一的昆仑派弟子。

“在下花琼,请多指教。”花琼心说真倒霉,怎么一上来对上了这种家生的路子。

她从前吃喝嫖赌,遇上的对手全是些野路子,她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如今虽然开始正儿八经地练习剑法,但都是纸上谈兵,真正与正派人士切磋的实战经验压根儿为零。

“秦家洛。”那青年看了花琼不伦不类的打扮一眼,只轻吐出姓名,便不想和她多说一个字,转身回到同伴之中。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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