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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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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位公子长得好俊哦,听说还是位高手!”大眼睛少女琴儿双手捧腮,一脸倾慕地遥遥望向人群中,卓尔不群的白衣公子。

林昭昭起初嗤之以鼻,直到她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中央,那执剑而立,看似随意疏懒,实际却孤傲睥睨的身影。

正文 无耻

花琼看着柳下白,缓缓抽出四海剑,师徒二人顿成对立之势。

“你出招吧。”花琼理所当然地说着,落在旁人耳中,却纷纷都觉得她太过嚣张,太不知天高地厚,面对这样一个颇有风范的高手,竟如此轻敌!

花琼此刻还不知道,她和柳下白一场心血来潮的师徒对练,却被传成了无名小子不知死活挑战某知名高手。最令人吐血的是,那传言中的无名小子不是身为徒弟的柳下白,而是她这个师父!

柳下白挽剑,拉开一个开合自如的架势,冷冷道:“那我不客气了!”

花琼不免还是被他一副貌似高手的模样,唬得有点发秫,虽深知他只是三脚猫的功夫,身体却自动进入紧急备战状态。

柳下白忽地大喝一声:“看招!”

花琼连忙横剑防守,却听“扑通”一声,柳下白摔在地上,啃了满嘴的泥,他手中的剑也因为冲力直直朝花琼飞来。

花琼一愣,下意识飞身而起,稳稳将剑纳入手中。

柳下白从地上爬起来,心悦诚服走到花琼跟前:“好强的内力!我败了。”

“呃?”花琼不明所以地挠头,这就完了?

显然,围观群众都和花琼一样不明就里,见花琼和柳下白手挽着手一同离去,便再也无所忌讳地纷纷议论起来。

“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小子内力强劲无比,十招内就将那白衣公子震得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从而轻易夺了他的剑!”

“十招?我怎么一招都没看到?”

“能让你看到就不是高手了!”

……

“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那白衣公子真的是……好俊好有气质呀!”

“小花痴!”林昭昭冷笑,“我是问你看没看见地上那块凸起的石头。”

“呃,石头怎么啦?”

“他就是被那块石头绊倒的!”

回到客栈,小二告诉花琼,说慕容公子吃过早饭就回房了,如果她有事,可以随时派人去喊他。

花琼心知定是慕容简向小二交待过,感觉到他的体贴,心中一阵感动。

柳下白却哼了一声:“这个慕容简真是不要脸,师父不过颇有几分姿色,他就见色起意!”

花琼心中有数,知道他和慕容简不对盘,决定暂时两不偏颇,谁也不帮。因而她不接柳下白的话,只拉着他在大堂里找了张桌子坐下,然后喊来小二点菜。

柳下白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见她不接话茬,便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望向另一边。

这样的氛围实在奇怪,花琼有点儿心虚。毕竟一个是和自己相依为命数月的徒弟,一个是初相识印象还不错的外人,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偏向前者才是。

“小白,刚摔到哪里了?还痛不痛?”花琼心虚地扯了扯他的袖子,没话找话。

“师父不是应该去问慕容公子如何么,问他喝水有没有塞到牙,吃饭有没有咬掉舌头,走路有没有闪断腰,去茅房有没有沾到一身屎……嘿嘿嘿嘿嘿……”柳下白越说越觉得爽快,说着说着便忘了自己还在赌气,一时间笑得无比阴暗。

花琼听得额头青筋直跳,半晌长长叹息一声。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花琼凑过去,用手捉住柳下白的下巴,见他脸上有几道轻微的擦伤,衬着白玉无暇的面庞显得有点碍眼,“留疤了多可惜,还好我随身带了上好的伤药,呆会儿到我房里来。”

柳下白先是一怔,随即脸上飘来两朵红晕,嗔道:“师父不要啦,进展太快了啦……”那剑眉星目,气质朗朗的模样,硬生生被他扭转成欲拒还迎,娇羞无限。

花琼被他嗔得汗毛直竖,呆立当场。

看来还是柳下白功力深厚,花琼从来只见过女子向男子撒娇,没料到今儿个竟反过来了。

这厢师徒二人一副禁忌情深,好似一场不伦之恋即将开演,却听“砰”的一声巨响自不远处传来,瞬间吸引了堂内所有人的注意。

花琼望过去,见一陌生的青衣少女正满眼厌恶地盯着自己,嘴里愤恨道:“果然是无耻之徒!沽名钓誉戏耍愚民不说,光天化日之下,还公然与男子拉拉扯扯,不知廉耻!”

那少女说得义正言辞,花琼听得一愣一愣,好半天才回转过头,看着柳下白道:“小白,骂你呢。”

“明明是骂你。”柳下白鄙视道,“她说的是‘公然与男子拉拉扯扯’,你是男子吗?”

“哦”,花琼不好意思地道,“我差点忘了。”

柳下白顿时啼笑皆非。

正好小二把酒菜都端上来了,花琼回身坐好,拿起筷子道:“来,吃菜。”

师徒二人练了一上午的剑,早就饿了,很快被香喷喷的饭菜吸引,于是都埋头吃菜喝酒。

吃到一半,花琼突然停下筷子道:“小白,我好像有件事忘了做。”

柳下白边吃边问:“何事?”

花琼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目光开始四下搜寻,道:“刚才骂我的人哪去了?我还没问清楚她为什么骂我呢!”

“……”

不只柳下白,方才大堂内期待有戏可看,却愿望落空了的食客们,也都纷纷无言。

旁边桌上一个灰衣胖子,好心地凑过来道:“小姑娘,你问晚了,那位姑娘早就领着一群姑娘气呼呼地上楼去了,你不妨在这里等她下来再说。”

花琼想了想,摇头:“还是算了,反正我也不认识她。”说完朝胖子一抱拳,道:“多谢兄台,兄台贵姓?”

胖子摆手,呵呵笑道:“好说,我姓万,万晓生。”

林昭昭一路拳头紧握,几乎是咬牙切齿。她自小便入了青衣派,虽名义上只是萧三娘的大弟子,实际上萧三娘和东方盟主夫妇视她如同亲生,她从小便是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从未被人如此轻视过。

琴儿见她如此,知道是自己间接捅了马蜂窝,吓得躲在其他师姐妹身后,可怜兮兮地求助。

其中一名左眼下有颗泪痣,名叫绿倚的少女,是萧三娘的二弟子。她是众人之中,与林昭昭相处最久的,深知林昭昭的脾性,知道她愈是忍隐不发,便证明她愈是气极,而且,为了泄愤打骂自家姐妹对她来说也是常事。

此刻,见琴儿吓得腿脚发颤的模样,绿倚于心不忍,上前拉住林昭昭道:“师姐,方才那二人好生无礼,竟敢轻视我青衣派,师姐为何轻易放过他们?”

那二人虽然无辜,但毕竟是外人,总好过林昭昭将怨愤发泄到自家姐妹身上,绿倚这么想着,心中的愧疚便少了几分。

林昭昭冷冷甩开她的手:“师妹不必激我,我没那么蠢,师父如今就在此处,有人待青衣派不敬,自然该她老人家来处置。再说了,来日方才,你休想我会如你所愿,做出自毁前程的事来!”

说完,不顾还在发愣的绿倚,快步上前走了。

正文 馅饼

离召开武林选拔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花琼这几日尤其勤奋,不但要白天教导柳下白,晚上还要抽出至少两个时辰来参悟那本向日宝典。

最开始,花琼只觉得这心法涩晦难懂,但渐渐的,她便觉出它的好处了。花老爹想借她之手送给慕容家的,果然是好东西。她才修习不到一成,便觉体内精力从未有过的充沛。

“小白,你起来,为师教你练剑!”半夜时分,花琼还神采奕奕地站在柳下白门外大呼小叫。

柳下白用棉布塞住耳朵,躲进被子里装死。

花琼这几日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天天半夜将他从床上挖起来练剑,起初他还抱着不服输的心理,想着她这样折腾下去,总会有精力不济而放弃的一天,却没料到先精力不济的人是他自己!

“小白,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了!”

被子被人强行掀开,柳下白就着月光一看,才知花琼何时竟进了他的屋子,且还走到了他跟前。

他连忙坐起身,眸中冷光一闪,按捺满腹惊讶,故作好奇道:“师父怎么知道我醒了?”

花琼见他的伪装被自己识破,不由得意道:“我在外面听见你的呼吸声高低不齐,一点也不像是睡着了的人。”

柳下白一愣:“你说……你听得见我的呼吸声?”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只耳朵突然灵敏了,眼睛也明朗了许多,而且就算一直不睡,我也半点都不觉得累。”

其实还不止这些,她发现自己的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倍,力气也大了许多。甚至昨天上午,她趁柳下白练剑时,偷偷跑去和慕容简喝酒,因为机会难得,她心中高兴,握着酒杯的手便多用了一点力,谁知道那酒杯竟“咔嚓”一声,自己碎成了好几截。

当时只觉得尴尬,现在仔细一想,花琼也终于觉出不对劲来,可她又说不出这些改变到底有哪里不好。

柳下白闻言皱眉,心中惊疑不定。

花琼的一举一动,他都掌握得分外清楚,因而他自然知道花琼之所以如此反常,是因为修炼了向日宝典的缘故。但他之所以惊疑,却是因为没料到向日宝典上所书的内功心法,走势竟如此刚猛,花琼不过才修习几日,修为进展竟超过平常人十年的苦练。

“小白,我是不是生病了啊?”见柳下白神色不定,花琼想起他是医药世家的后人,不免惴惴不安起来。

柳下白仍是不发一言,起身穿好靴子走下床去,指着房内洞开的窗子,才问道:“师父方才是从这里进来的?”

花琼点头:“门被踹坏了是要赔的,我们剩下的银子已经不多了,只好走窗户了。”

“……”柳下白无语地走到窗边,俯身往下看了看。

这里是三楼,往日花琼就算轻功上好,中途没有踏脚之处,也很难在那样短的时间内上来,何况还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柳下白转身对花琼道:“把手给我。”

花琼不解:“干什么?”

柳下白没好气地道:“你可以不睡,弟子却不行!让你把手给我,当然是替你把脉,看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早治早安生!”

“哦。”花琼自知理亏,也不计较他口吻不敬,乖乖把手递过去。

柳下白为她请脉片刻,确定她的脉象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日中则昃,月满则亏,人体本身也是同样的道理。向日宝典路子太过刚猛,花琼在无人引导的情况下自行学习,初时的功力大增,不过是它抛出来的美味诱饵,一旦花琼食髓知味,大肆修炼下去,结果很可能因为身体承受不住如此霸道的内力,从而走火入魔至死。

“我怎么样啊?”花琼郁闷地碎碎念,“千万不要这种时候生病啊,我还要参加武林大会,还要振兴四海帮,还要让那群狗眼看人低的孙子哭着喊着来求我……”

柳下白沉默,许久后,忽地展颜一笑,道:“恭喜师父,师父并无大碍,只是功力精进得太快,一时无所适从的缘故……师父这几日是不是在修炼什么神功?”

花琼“咦”了一声,道:“是啊,小白你怎么知道?是不是偷看为师练功了?!”听说自己没有大碍,花琼才放下心,摆了师父的架子,调侃起柳下白来。

柳下白被说中心事,不由干笑:“弟子是因为发觉师父的内力比以前充沛了许多,看来师父所练的神功确实神奇,只要勤加练习,在武林大会上夺魁,也并非是什么难事。”

“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它可是我爹留给我的嫁妆,我这才练了几天而已……我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花琼还是有些不敢确信,毕竟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她十七年来从没遇见过。

柳下白被她质问得有些烦躁,便恼道:“师父若信不过我,就当作我多嘴好了!”

花琼连忙摆手:“你别误会,我当然信你,我是不相信我爹,我长这么大,他从未如此便宜过我。”见柳下白默然,以为他还在气恼,便摇摇他的手臂,可怜兮兮地道:“好了小白,我听你的就是,你别生气嘛。好歹我才是师父,你是我徒弟诶,给点面子嘛!”

“……真是的。”柳下白被她一番软硬兼施的话逗得发笑,却不知怎么的,似有几分惆怅,逆着笑声爬上了他心头。

离武林选拨大会的召开只剩七日。

这天一大早,慕容简便敲开了花琼的房门。

“发生什么事了?”花琼隐约觉得他应该有话要说,便主动开口道,“慕容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慕容简一身青灰布衣,姿容隽秀,只是一向恬淡的眉眼,似染了几分忧虑之色。他定定地看着花琼,斟酌片刻,才微笑道:“是这样的,我有位朋友在曲江镇遭遇了一点麻烦,她昨夜派人送信给我,要我尽快与她会合。”

原来是来跟自己道别,花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照理她现在应该说一句“保重,后会有期”,却怎么也不愿说出口,好半天才呐呐地没话找话:“你那位朋友现在如何了?”

慕容简道:“已经暂时脱身了,但据说招惹的是仙音教的人,恐怕会再生枝节。”

所谓仙音教,只不过是比较文雅的说法。其实以慕容世家在正派江湖的地位,慕容简似乎直接把仙音教称为“魔教”才更妥当。

花琼自然也听说过魔教的各种传言,知道在寻常百姓中,魔教中人就如同鬼怪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不如这样吧,慕容公子。”花琼想了想,忽地眼前一亮,道,“我们和你一同去曲江镇见识一下仙音教的本领,反正我们迟早都是要过去的。”虽然原先的银两预算可能会不够,但能天天与慕容简这样仙子一般的人相处,想想也十分划算。

“果真这样就太好了。”慕容简闻言,也像是大大松了口气般,眉间的忧虑之色一扫而光,“花琼姑娘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糟糕,心又开始狂跳了!

花琼用手捂住胸口,抬头见慕容简恢复往日浅笑嫣然的模样,微弯的笑眼温柔而坚定,像是一阵清风温柔拂去了心中的尘埃。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喊小白起床!”她猛地一把将门甩上,逃也似地冲向隔壁柳下白的房间。

花琼觉得自己绝对是生病了。

因为以前除了担惊受怕的时候,她的心从来没有跳得这么快过;也不会如此频繁地发呆,而且一发就是好几个时辰,连肚子饿了也不知不觉;甚至,她越来越觉得觉得自己的穿着和打扮太土太难看,路过绸缎庄胭脂铺之类的小店时,竟会忍不住想要往里走!

“那些可都是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啊!”马车终于行驶到曲江镇最热闹繁华的街道,花琼掐着柳下白的脖子死命摇晃,“我可不想被人当作人妖啊啊!”声音里透着纠结和痛苦,还有对未知将来的恐惧。

正在赶车的柳下白被她掐得头昏脑胀,拉车的老马也几欲失控地在街上横冲直撞。

无端惹来无数白眼,柳下白终于忍无可忍,咆哮道:“你自己不就是女人么,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花琼一愣:“对哦,我就是女人啊。”

“……”柳下白郁闷至极,“到底要别人提醒多少次,你才记得你是……呃,师父,你到底是男还是女?!”

靠,他好像也有些糊涂了!

因为不是乘坐同一辆马车,虽是同一时间出发,慕容简却比花琼师徒早到半个时辰。

悦来客栈中,当慕容简跟着客栈小二,脚步匆匆地推开一间包厢大门,见到的却是温子轩那张写满“你被骗了”的苦瓜脸,然后,迎面扑上来的是一个眉飞色舞的俊俏少年。

“嘻,我就知道慕容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少年乖巧地抱住慕容简的胳膊,一转头,却凶恶地朝温子轩磨起了牙。

这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赵隽,慕容简所说的,招惹到魔教之人的朋友,指的就是她。但事实上,她只不过是和花琼一样,闲逛时被空空教的人顺走钱袋而已。

正文 陈小美

“小白,慕容公子说他会在哪家客栈等我们来着?”花琼坐在街边一家茶水摊上,一边好奇地打量着来往路过的江湖人,一边问。

“好像叫悦什么的客栈吧。”柳下白喝着茶,懒懒地道,“这家伙话也不说清楚就先走了,真不明白师父为什么喜欢他。”

花琼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闻言,仿佛被开水烫到似的,双手拼命摇摆,急切道:“你不要胡说!谁说我喜欢慕容公子了?”话虽如此,一张脸却在说话的同时变得通红,分明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样。

本来只是例行抱怨一句,柳下白没料到花琼竟然反应如此激烈。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才慢慢明白,原来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无意间戳到了某人的心事。

“你真的喜欢上慕容简了?”柳下白放下手中的茶碗,一瞬间惫懒的姿态全消。

花琼红着脸瞪他,继续辩解道:“我说了没有!”

柳下白却仿佛没听见她的否定,薄唇紧抿,目光定定地看着花琼:“师父,你不可以喜欢他。”

“你这小子听不懂人话吗?”花琼一着急,便噌地一下起身,然后一掌拍在他面前的桌上。还想痛斥柳下白几句,却听“轰”地一声,一张完好的木桌在她眼前碎成无数片。

柳下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开,才让她免于被碎片割破手指的命运。才过了几天,她体内的气力竟又增强了不少。柳下白咋舌,向日宝典果然厉害,难怪当年整个武林因它而争得血流成河。

“呃,怎么回事?”花琼望着眼前零落一地的木屑和瓷片,一时回不过神。

原本还算悠闲的茶水摊,也因为这一变故,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近日来的曲江镇,可以说已经完全被江湖人占据,虽说盟主发出通告,所有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人士,均不得做出扰民之举。可鱼龙混杂之下,那些高手见高手,小虾见小虾的事免不了要时常发生,因而一般没有拳脚功夫傍身的寻常百姓,极少会在此期间大肆走动,免得无故惹祸上身。

“喂,小子!”花琼正懊恼又要破财了的时候,一个浑身肌肉、身高九尺的光头男缓缓站了起来,只见他眼下一道狰狞的疤痕横过,一开口,便是声如洪钟,“竟敢在我比力大王的眼皮底下这么嚣张,有胆我们来比一场如何?输了的人要请对方去这里最好的酒楼吃饭!”

“鼻涕大王?”花琼莫名其妙地看着光头男,“比什么?比谁流的鼻涕多?”

“是比力大王!”光头男大怒,觉得自己被一个瘦不拉几的小子轻视,简直是奇耻大辱!当即拨开所有挡在他身前的人和物,一步步气势磅礴地朝花琼逼近。

花琼只觉他每走一步,整个茶水摊都在跟着颤动,显然是他的外家功夫已经练得十分霸道了的缘故,不由暗叫倒霉,不小心破了财也就算了,现在看来灾难还是免不了。

“小白,这里交给你了!”花琼当机立断,将柳下白往前一推,自己猫着腰打算溜之大吉。

“休走!”光头男大吼一声,茶水摊中喝茶的客人迅速围成一圈,死死将花琼的退路挡住,原来除了花琼和柳下白,这茶水摊里所有的客人都是光头男一伙。

“见鬼了,我招谁惹谁了?!”

跑路不成,花琼愤恨地挺直腰杆,气势不输光头男地叉腰大喝一声:“小白上吧,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

柳下白不理她,自顾找个张完好的桌子坐下,然后趴在桌上装死。

乌鸦呱呱从花琼头顶飞过。茶摊内,众人看看柳下白,又看看花琼,随后,从他们眼神里迸出的,是□裸毫不掩饰地鄙视。

***

大雁盘旋,锦鲤闲游,水天交映间,清风拂起岸边的红叶落入水中,江水泛出涟漪,将江面上的人影丝丝晕开。

“曲江红叶依旧,我却老了。”有人在江畔负手而立,一袭青裳,鬓角微白,眼纹深刻,一双眼睛犹如鹰隼般凌厉,此刻却不知不觉染了些许哀愁,像是在忆起了年少时候最不能忘怀的时光。

老者身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冷峻青年垂首,口吻坚定道:“师父,您没有老!天下和武林的命运都肩负在您身上,在弟子心中,您比任何人都要更年轻!”

“是吗?”老者喃喃自语,目光依旧望着江面上,随着江水流逝而渐渐远去的红叶。

直到红叶消失在江水的尽头,老者才缓缓转身:“我们走吧。”

“帮主,这里是曲江最出名的江畔红叶,是不是很漂亮啊?”一群高矮和长相都参差不齐的行人中,有个高而强壮的光头男自豪地大声说着,“现在还不是最好看的时候,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江水映着夕阳,那才叫壮观呢!”

“恩,还行吧。”光头男口中的帮主,也就是一身怪异装扮的花琼,闻言,只是兴致缺缺地将双手交叉在脑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斜眼看向光头男,道:“小美,你不是打算带本座来这里逛一逛就算了吧,本座可不是这么好敷衍的人!”

没错,一身肌肉,四肢发达,面相凶恶的光头男,有一个很温柔的名字:陈小美。这是花琼使出了浑身解数,才从一脸屈辱的光头男口中逼问出来的。

“哈,哈哈,我怎么敢。”被识破计划,光头男陈小美不好意思地挠着光光的后脑,谄媚道,“前面不远就是这里最出名的酒楼‘柳江阁’,里面的红叶酒是一绝,我这就带您过去。”

“恩,好乖。”花琼这才面露满意之色。

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一旁的柳下白看得眼角抽搐,这家伙在认清自己实力之前和之后的表现,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刚开始明明怕得要死,一个劲儿的想拿他当替死鬼,好让她自己逃走,只是逃走未遂,才不得不正面对上挑事的光头男一伙。

可没想到结局出人意料,托向日宝典的福,花琼竟以一人之力,轻松将这伙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从那家茶水摊老板口中了解到,原来光头男这伙人经常仗着人多势众,霸占摊贩设下陷阱,等人跳进来之后便找茬,顺便大肆敲诈。花琼得知这些以后,便打着渡化恶人的招牌,实际却是用心险恶地迫使他们加入了四海帮。

“呆会儿由我的大弟子柳下白把你们的名字入册,然后你就是我四海帮的成员了,让我们一起把四海帮发扬光大吧!”花琼严肃地例行致词,然后道,“我四海帮不说是名门正派,起码也是誓死拥护东方盟主的。所以,为了盟主,以后你们每个人都要日行一善,没有本座的允许,不许你们做出恃强凌弱、鸡鸣狗盗之事!否则……”

她的表情倏地变得阴险,磨牙声叫人寒毛直竖。

“是,帮主!”回答她的声音十分响亮。

“那就走吧,嘻嘻。”帮派成员增多,意味着帮派在慢慢振作,花琼仿佛看见有人跪在自己脚下痛哭流涕,不由叉腰仰天大笑,“你这个痨病鬼,大爷我终于可以甩掉你了,啊哈啊哈哈哈……砰……”

肩膀上一痛,将她彻底召回现实。

“啊,对不起,你没事吧!”花琼看着眼前的老者,虽然他身体纹丝不动,但她不小心撞上的人,似乎就是他没错。

“走路没长眼睛么?!”老者身后的年轻人眼神如刀,狠狠剜了花琼一眼。

“我都说对不起了,你们还想怎么样……”花琼理亏,只能小声嘀咕。

她声音虽小,却还是清楚地传进那年轻人耳中,只见他神色一动,身体上前似乎要有所动作,却被那老者一把按住。

老者微笑看向花琼,道:“我没事,谢谢这位姑……”

声音忽然停住,他定定地看着那张似曾相似的脸,一瞬间所有过往悉数来袭,振得他身体连连退后。

“搞什么?莫非又来个想敲诈我的?”花琼见原本青松般强韧的老者突然一脸虚弱,以为遇见了光头男的前辈,立马带着一群人脚底抹油。跑了老远,确定那两人不会追上来和自己算账,这才放心回头看了一眼。

老者正被那年轻人搀扶着,远远地望着花琼离开的方向。

江水滔滔,红叶遍地,一如当年。

正文 传说

柳江阁中,花琼一行人在二楼露天台上找了张桌子坐下。

这柳江阁建得别有新意,客人在喝酒闲谈的同时,还能欣赏到一望无际的红叶与涛涛江水,美酒与美景共赏,实在是人间一大乐事。

“小美,刚才那怪老头你认识吗?”花琼品着酒眺望江水,想到了什么似地,突然问光头男。

光头男摇头道:“没见过。看他的谈吐,应该不是本地人。”

花琼“哦”了一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总觉得那老者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既然不是要敲诈自己,那是因为什么?

这个问题她没有思索太久,很快便提起筷子开始享用这顿从天而降的免费午餐。

等到她吃饱喝足,一抬头,便对上柳下白晶亮的眼眸,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从头至尾仔仔细细地打量明白。

花琼不由挑眉:“怎么?小白你不认识我了?”

柳下白一脸怅然,叹道:“本来我以为自己很了解师父,但现在又说不准了。”

花琼一愣,随即眉飞色舞道:“这不是你的错,谁让为师这么高深莫测呢?”其实,不说旁人,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挺莫测的。不然,原本只是三脚猫的功夫,怎么会一下变成高手了?

“就是就是,小白师兄不必自责。”光头男陈小美眼睛差点眯成一缝,就连他眼下那道吓人的伤疤,此刻也弯成了讨好的姿态。

还别说,变成高手的感觉真好啊,花琼看着陈小美对自己服服帖帖的模样,飘飘然地想。

陈小美谄媚地继续道:“假如不是早就听说过天山童姥和东方不败的传说,我也猜不透帮主的真实身份啊。”

柳下白好奇地问:“什么真实身份?”

花琼笑容一僵,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只见陈小美满脸得意之色,摇头摆脑,又郑重其事地道:“你看,帮主她老人家鹤龄童颜,男生女相,一看就知道是天山童姥和东方不败两位前辈的爱情结晶,的后人嘛。”

“……”

花琼以四海帮第二任帮主之名,将陈小美再一次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随后,她终于回想起和慕容简约好会合的客栈名字,于是命陈小美等人留守,自己带上柳下白前往悦来客栈。

不出所料,悦来客栈又是本地一流的客栈之一,来住宿的客人非富则贵,虽然花琼早已经有了承受的心理准备,但不巧的是已经客满了。

“那请问来这里住宿的有没有一个姓慕容的公子?”花琼问客栈掌柜。

掌柜翻了翻账簿,点头道:“有有,这位慕容公子还特地交待老朽,说如果有位叫花琼的姑娘来了,就立刻派人告知他。不过……”他上下打量花琼,见她所穿的虽是女子的罗裙,但不知道怎么的,看上去阴阳怪气的,分外别扭。

花琼已经习惯这种眼神了,并且在那晚的面具人,以及陈小美的“直言不讳”之下,早就明白了问题所在。可是没办法,她当了十七年男人,习惯了梳简单利落的男人头,对于女子那种虽漂亮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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