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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上-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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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装。
这女扮男装的少女名叫赵隽,是四大家族中赵姓一族嫡系的二小姐。她口中姓温的小子,全名温子轩,同样来自四大家族中的温氏一族。
温子轩站在二楼的窗口,笑吟吟地冲着赵隽举了举手中的扇子,示意她好走不送。
“还是子轩有法子。”房内除了温子轩,还有一个人。正是花琼先前在驿站内见到的和赵隽一起的高个公子,而花琼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原来竟是慕容家的三公子慕容简。
温子轩摆摆手,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喝了口茶道:“隽妹从小就讨厌我,我这个恶人早就当得驾轻就熟,今天能帮到慕容兄倒是我的荣幸。”
慕容简微笑道:“隽妹的性格与赵世伯一般直率易怒,你明知这样,却还故意逗她,她当然不依。”
温子轩哈哈大笑:“就因为她是这般性格,逗起来才乐趣无穷。”
赵、温、慕容三家素来走得近,他们三人又年龄相仿,可以说是从小一起玩到大。只不过,比起赵隽对慕容简百依百顺的态度,与之截然相反的,是赵隽和温子轩之间的水火不容。
如今三人都是代表家族来参加武林选拔大会,算起来也有些时日没好好地在一起聚过,今天难得一聚,慕容简却不得不让温子轩故意将赵隽气走。
“慕容兄不必觉得歉疚,其实你早该来找我这么做了。”温子轩撇嘴道,“你的事我亦有所耳闻,隽妹这丫头实在不像话,平日里不顾男女大防缠着你倒也罢了,本来好好的一桩婚事,也让她给搅黄了。”
慕容简摇头:“也不能全怪隽妹,这事就算没有她,估计也难成。”
“哦?”温子轩顿时来了兴致,“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隐情?”
慕容简也不想隐瞒,把花琼雇人抢亲的事说了一遍,温子轩听得目瞪口呆,最后评价道:“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花老帮主对我有恩,现在她唯一的女儿有难,我不能袖手旁观。只是隽妹在我身边,行动起来颇为不便,这才来向子轩求助。”
慕容简说明原委,二人又叙旧了片刻,便一起出了酒楼,正要分道扬镳,却听街道上人群一阵骚动,伴随着一声“小贼,你花爷爷的钱袋也敢偷”的呼喝,有一前一后两个人影疾驰而过。
慕容简一愣:“花琼姑娘?”
前面那人身穿蓝色布衣,小个子,看起来贼眉鼠眼,身法却极灵巧,一溜烟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活像条水里的泥鳅。
身后那人装扮有些奇怪,明明一身罗裙,头上梳着的却是男子发髻,此人正是花琼。她直接凌空而起,一路身轻如燕地踩着路人的脑袋,杀气腾腾地穷追不舍。
被踩中脑袋的路人倒也不恼,纷纷赞道:“好轻功!”
话音刚落,脑袋又接连被人踩了两记,只不过这两次相对比较重,好多人因此被踩歪了脖子,纷纷跳着脚大骂。
慕容简一边施展轻功前进,一边羞涩地赔礼道歉:“对不住对不住,第一次跑这么快,拿不准力道,下次一定……呃,子轩你跟过来干什么?”
温子轩捻开扇子潇洒一笑:“我练练轻功,顺便看看嫂夫人。”他刚才听清了慕容简的自言自语,结合之前了解到的,自然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两人在民怨沸腾中飞奔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在一处死胡同里重新见到了花琼和那蓝衣小贼的身影。
此时的花琼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她在四下打听参加武林大会的人中有哪些是高手,不料打听来一大堆名门子弟的名字,照这个趋势下去,以她没钱没势武艺也平平的实力,别说夺魁,估计连名次也要排到太平洋去。
想到自己不远千里,抱着振兴四海、洗刷屈辱,然后用五千两银子换成铜板杀回慕容家的伟大心愿,几乎是破釜沉舟地来到这里,却得知自己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掺和一下,叫她怎能淡定?!
偏偏这个时候,还有不长眼的小贼来偷她的银子!
“花爷爷的银子岂是这么好偷的?你偷的不是银子,是你花爷爷的命!”花琼杀气不减,一把将蓝衣小贼按在墙上,将自己被偷走的钱袋搜了出来。
蓝衣小贼气喘嘘嘘地道:“今儿个遇见高手了,呼呼,算我倒霉,银子还你了,呼呼,你快放了我。”
他从小术有专攻,练得就是囊中取物和飞天遁地,平日里即便偷不成,露出了马脚,就算对方是武学高手,也不一定能追不上他。没想到今天栽在花琼手里,便以为她是深藏不露的一流高手,却不知道花琼只不过也和他一样,术有专攻罢了。
“小毛贼,你丫还猖狂!”花琼一巴掌扇在他的脑门上,“银子是你还我的吗?明明是我自己抢回来的!”
蓝衣小贼鼻子一哧,嚣张道:“不都是一样么!你最好放了我!我看你这副穷鬼样,为了几两银子追我八条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你是惹不起我们空空教的!”
花琼又扇了他一巴掌:“你说放就放,你以为你是东方赞啊!”
“切,东方赞算个毛!”蓝衣小贼轻蔑道,“见了我们教主照样跪下叫爷爷!”
花琼见他越说越没溜,便不想再和他多说:“其实要我放了你也行,但是你看我一路追你追得口干舌燥,你是不是该送我点银子买茶喝?”
蓝衣小贼一愣:“这是敲诈么?”
“不是敲诈!”花琼在他脑门上又扇了一巴掌,义正严词地纠正,“是抢劫!”
说完将蓝衣小贼整个倒过来,跳上一块石头提着他的双脚用力抖了几抖。只见“噼里啪啦”,乱七八糟的东西从蓝衣小贼身上掉落一地。
花琼扔下蓝衣小贼,蹲在地上捡值钱的东西往怀里揣。
被抖得晕乎乎的蓝衣小贼边骂便摇摇晃晃地跑了。
一旁观战的慕容简和温子轩早已石化。
回过神后,慕容简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对温子轩解释道:“也许她有难言之隐,才……”
温子轩服气道:“慕容兄说的是。”
正文 贼爷爷
想是那蓝衣小贼不止对花琼一个人下手,身上掉出的东西品种多样,光是银锞子就有好几锭,其余就是玉石珍珠之类的东西,还有一块小巧的刻着“空”字的铜牌。
花琼收获颇丰,喜滋滋地站起来,打算回去的时候买几只烤鸭慰劳一下小白。
她才转身走了几步,就见前方两个站得笔直的人影,正一脸诡异地盯着自己,花琼下意识捂紧荷包,暗想这二人不会是想分一杯羹吧?
慕容简接收到她警惕的视线,苦笑着上前道:“方才听姑娘喊抓贼,所以才跟过来看看。”
花琼紧张道:“那你们刚才看到什么了?”她身为四海帮主,若是被人知道她黑吃黑,四海帮不是名誉扫地了?
慕容简淡淡一笑,善解人意地道:“我们看到姑娘抓到小贼,然后又宽宏大量地把他放了。子轩,你说是不是?”
温子轩拿着扇子朝花琼一抱拳,朗声道:“我慕容兄从不说谎,他说是就一定是!”
这二人一唱一和,默契十足,不愧是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兄弟。
花琼很高兴,这两人实在太识相了!难得还都长得这么英俊!想到自己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便起了结交之心。
她豪爽地抱拳道:“在下四海帮花琼,就住在‘宝来客栈’,两位公子有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帮忙。”
“好说,在下温子轩。”温子轩抢在慕容简之前,恢复大灰狼般的本性道,“真的不管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去找姑娘吗?”
花琼点头:“自然。”
温子轩邪恶地搓着手:“那说定了,如果我慕容兄有那方面的需要……”
慕容简捡起一块石头胡乱塞进他嘴里。
“在下慕容简,花琼姑娘,我们之前见过的。”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孑然而立。
经他这么一提醒,花琼很快便想起了来:“原来是你啊,和你一起的小公子呢?”
“她有事先去了曲江镇。”看来在那次不成功的婚礼上,她压根儿没注意过自己,否则不可能不记得。慕容简明白过来后,心里也不知道是失了望,还是放了心。
辞别二人,天色已晚,花琼买了些吃的带回客栈。
柳下白在她的房间里睡得正香,花琼喊了他好几次才悠悠转醒,一脸茫然地坐起来,揉着眼睛喊道:“来人,替我更衣!”
花琼将他的外衣从床头拉下来,没好气地砸到他身上:“更你个头,你师父我都没人伺候!”
柳下白被衣服一砸,总算从梦中清醒过来,嘿嘿讪笑着挠头:“师父,你回来了……咦,好香啊。”说着肚子“咕噜”一声,这才想起自己大半天没进食了。
“你师父我今天发财了,请你吃大餐!”花琼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的菜一一摆放到桌上,竟然有满满一桌。
自从四海帮经济吃紧之后,今天花琼难得豪气一回,也厌烦了那种花钱缚手缚脚的感觉,索性由着性子去翠柳镇最好的三月醉酒楼里大点了一通好菜,顺带还买了一坛上好的酒。
“师父,你今天得的其实是不义之财,对吧?”师徒二人吃得正酣,柳下白突然门儿清地凑到花琼耳边神秘地道。
花琼顿时有点了脸红,自己干的那点破事竟然连徒弟都看出来了,这不是威严扫地了嘛?
“不能这么说,其实我这是劫富济贫……”她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好奇道,“不过,小白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下白轻叹一声,道:“我自然知道,不然我们刚在此落脚,怎么会这么快有人找上门来。”
话音刚落,一道青影自房梁上直直落下,速度极快,落地却无声无息。
花琼本还无知无觉,见面前酒碗空了,就想给自己续酒,余光不经意瞟见灯下忽然多出一张青灰而凶恶的脸,惊恐之下,手一抖,酒碗从手中脱落。
“有鬼!”她扯开嗓子惨叫一声,还想再来一句,却见那张恶脸倏地靠过来,带来阴风阵阵。她打了个冷噤,身体比想法先行一步,等回神时,发觉自己很没出息地躲在了柳下白身后。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柳下白见花琼刚才在惊吓中使出轻功里的绝招移形换影,顿时惊为天人,只是……
柳下白抓狂道:“师父!我不会武功啊!你躲在我身后有什么用!”
“对哦,可是……”花琼惊出一身冷汗,一边用袖子擦拭,一边期期艾艾道,“为师最怕的就是鬼!”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师父你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柳下白一边怂恿,一边将花琼从身后拽出来,“何况来的不是鬼,只是装神弄鬼的人!”
“不可能,哪会有人长这么丑!”说归说,花琼还是决定求证一下,于是双手遮面,畏缩地再次看向那张脸。
这一看,心才慢慢回归原地。来的果真是人,昏黄的油灯在墙上映照出他的影子,他脸上戴了张青面獠牙的恐怖面具,令人寒意森森,不敢直视。
既然不是鬼,那就一切好说。花琼拍着胸口,站直后将双手背在身后,学着以前花老爹的模样,义正言辞地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装神弄鬼的算什么君子!”
柳下白闻言小声嘟哝:“一看就知道人家没想过要当君子。”
那面具人似乎也有点无语,杵在那里久久都没有出声。
花琼被他阴沉冷漠的模样唬得汗毛直竖,又想起他大模大样登堂入室,自己却毫无察觉,不觉心底一虚。
“英雄你哪里人啊?是不是不小心迷路了啊?不如我派我徒弟送你回去啊?”花琼殷勤地说着,又想去拉柳下白做挡箭牌,却见他不知何时跑到床边,正死死地抱着床柱不肯松手。
“孽徒啊!”花琼痛心地跺脚,“你个臭小子,就知道关键时候掉链子……”
“给老子闭嘴!”忍隐后暴发出的声音有着别样的震撼力。
花琼听得心头飘火:“死小白!有胆再说一遍,你是谁的老子?!”
柳下白抱着床柱委屈地道:“师父,刚才的话不是我说的。”
花琼大怒:“狡辩!不是你说的还会是……呃,嘿嘿,我闭嘴,英雄请讲……”
“……”面具人一身宽大的黑袍,在室内昏暗的灯光下看来尤其神秘。他脸上的表情被面具遮挡,只露出的一双细长的眼睛里,但那双眼睛里却是凶光闪烁。“有胆再喊老子一声英雄,老子让你变烈士!”他的声音阴测测的,仿佛来自最穷凶极恶的地狱。
正文 人妖
这是……什么状况?花琼脑子里纠结成一团,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莫非英雄这个词其实是骂人的?花琼深受打击,刘叔说得没错,江湖险恶啊,人心果然深不可测!
“师父,这就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柳下白有点儿幸灾乐祸,谁让她刚才不搞清楚状况就吼他来着,徒弟也是有自尊心的!
“好吧,你就直说你有何贵干吧。”花琼心灰意冷,拉了条板凳一屁股坐下,“要钱没有,要命的话……我们再商量商量?”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不过想路过看一下就走,你个死人妖唧唧哇哇耽搁了老子半天时间……#¥&*#@……”那面具人才不理会花琼的心情沉不沉痛,一口顺溜的脏话宛如滔滔江水般喷薄而出。
他脸上是青面獠牙的面具,不说话的时候,满身充斥着森冷与神秘,令人在惧怕的同时不知不觉地产生敬畏之心;可他一开口,满口粗暴又连绵不绝的脏话,直叫人风中凌乱。
过了许久,面具人似乎是终于骂爽了,把手往花琼面前一伸,道:“白天把本教不成器的废物弟子洗劫一空的人就是你吧。技不如人是他没用,那些银两和值钱的东西你拿去,不过本教的令牌你还我吧,那玩意儿不值钱。”
花琼虽被他带来的巨大落差冲击得有些呆愣,但还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机械地从怀中掏出一枚小铜牌放在他手中。
面具人接过铜牌看了一眼,半是欣慰半是抱怨地哼了一声:“还算识趣,早这样多好!”说完,青色的身影便如同水中倒影,风起后漾出丝丝涟漪,待平静时再看,已然消失无踪。
良久,花琼还在呆愣中。
柳下白放开床柱,重新坐回桌边自斟自饮。
酒过三巡,忽见花琼被针扎了屁股似地,猛地跳了起来,朝面具人消失的方向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你刚才骂谁人妖?!”
……
面具人的那句“人妖”,似乎恰恰碰触到了花琼心底最不能碰触的地方,这一晚,注定不能平静。
“站着说话不腰疼!被逼做了十七年的纯爷们!忽然叫你做回女人!连糊弄你的理由都不给你一个!换你你能认命到我这种程度吗!”花琼抱着酒坛猛灌一通,之后又哭又笑地在房里摔东西,摔完碟子摔桌子,摔完桌子摔板凳,好好的一个房间差点被她摔得遍地残肢。
已是深夜时分,客栈里的客人纷纷被这吓人的声音吵醒,不多时便寻到了声音的源头,挤在门口指指点点的围观。
柳下白端着一碗酒站在角落,尽量不让发着酒疯的花琼看到自己,否则还真料不准她会不会把他也当东西给摔了。
客栈掌柜闻讯,一路哭着跑过来求爷爷告奶奶地让花琼别摔了,可花琼哪里听得进别人的话,此刻被酒精一催,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情绪糊成一团,心底积压的对花老爹的怨恨,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放眼望去,看到的全是花老爹十几年如一日的冷淡嘴脸。
“你去死吧。”
这是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骨肉之情,养育之恩,末了,她一再克制却仍是这以句话收尾,哀大,莫过于此。
***
花琼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身下的丝滑的绸缎,头顶是华美的幔帐,床外不远放着一座绣着仕女图的屏风……她记得明明她住的那家客栈又旧又简陋,怎么一夜之间就大变样了?'TXT小说下载:。。'
她拍拍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忽地记起什么似地往床头摸去,顿时彻底惊醒:“我的万金哪去了?!”
“在这里呢,师父!”柳下白拎着个包袱,似笑非笑地绕过屏风走进来,只见他破天荒的穿了身青衣,那青衣上织着暗花,虽不如之前用金丝织花的白衣华丽,但从那面料和剪裁上看,也绝对便宜不了。
花琼确认自己“下半辈子的依靠”没有丢失,大大的松了口气,这才注意到柳下白衣着上的变化:“咦,你不是一直只穿白色吗?”
柳下白臭屁地道:“以前穿白色是觉得它能衬出我潇洒俊朗的气质,现在嘛……”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花琼听得一头雾水,正要问这是哪里,又见一人走了进来。
来者一身白衣简朴至极,穿在他身上却平白多出几缕道骨仙风的味道,衬着他脸上淡淡晕开的笑容,宛如扑面而来的一股清风。
“慕容简?!”花琼这下明白柳下白为什么不穿白衣服了,原来是被人比下去了。不过说来也怪,花琼总共见过慕容简三次,不论他穿什么衣裳,给她的感觉都带了几分脱尘出俗,淡而虚幻,最惹人注意,也最易被淡忘。
“花琼姑娘感觉好些了么?”慕容简径直走到花琼身前,弯腰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探向她的额头,声音轻柔。
花琼还不曾从惊讶中缓过神,就见一张美丽无瑕的俊脸贴近,额头上温柔的触感,让她的胸口猛然跳了一下,连他在说什么也忘了听,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这感觉和她昨晚乍一见到那张凶恶面具时一样,又似乎不太一样。
“不许轻薄我师父!”还好柳下白及时跳出来,一把将慕容简隔开,指责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是不懂还是装傻?!”
说完,不理会一脸尴尬的慕容简,又转过身去教训花琼:“师父你也是,女子被轻薄了就该第一时间扇他一巴掌才对,你怎么能坐着不动,让他摸了又摸!”
“呃……”花琼第一次碰上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呐呐地辩解,“也没有摸了又摸,只摸了一次。再说,也只是额头而已……”
其实,男女大防在花琼还以男人的身份示人时,就听得不少,只不过她交的那些狐狗朋友里,真正循规蹈矩的几乎没有,何况她所接触和了解到的女人,大多来自青楼妓院那些男女之风极度开化的地方。
“师父,你竟然还为这种禽兽开脱!”柳下白不满地大呼小叫,“你要记住你是女人,他这样的禽兽简直就是女人的公敌,男人中的败类,你应该见一次揍一次!”
“……”慕容简今天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公报私仇。
他还在家时就听闻花琼收了一名弟子,年纪竟然比她还大。当时因为抢亲事件,他觉得自己无颜见她,便没有多管。之后,他们在驿站相遇,他无意中看见柳下白在驿站外,与一名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在一起似乎密谋着什么。
他直觉柳下白接近花琼的目的绝不简单,又不知以什么立场去提醒花琼小心,所以才请温子轩故意气走赵隽,为的就是有更多的时间查清柳下白的底细。
昨天他得知到花琼的住址,便夜探宝来客栈,不料恰好撞见花琼醉酒之后猛摔东西,谁也不敢靠近。他无奈之下准备现身,却见柳下白从地上捡起一截断木,悄悄绕到她身后,抬手就往她后颈上砸去。他怕柳下白下重手,一着急,便上前踹了柳下白一脚。
柳下白吃了他一脚,怀恨在心,昨晚到现在一直没给过他好脸色,此刻更是睁眼说瞎话地在他和花琼之间大肆挑拨。
“情急之下,唐突了姑娘,还请恕罪。”慕容简不理会正上蹿下跳,唯恐天下不乱的柳下白,只认真地看着花琼,面色微红。
方才他一时之间忘了在花琼眼里,自己只是个初相识的朋友,而把她当成了未过门的妻子,因而才在言行举止间,不自觉地带了些亲昵。
“恩,下次别这样就行了。”花琼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岔开话题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慕容简笑道:“是另一家客栈。”
花琼一惊:“客栈?这么好的客栈是不是很贵?!”
慕容简一怔:“这个……我这就去找掌柜问问。”
花琼:“……不用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对不会便宜,以她口袋里剩下的那点银子,能在这里奢侈几天?过日子是要钱的,总不能过把瘾就死吧!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等慕容简一走,就搬回原来的客栈。
柳下白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地,撇嘴道:“搬回去更贵。那掌柜的发话了,没有五十两银子在他那里押着,你别想再进他家客栈大门一步!”
正文 心跳
花琼最后还是留在了慕容简所在的这间客栈,只不过把豪华套房换成了普通的房间,虽然慕容简说房钱他会付,但花琼还是咬着牙拒绝了。
她觉得两人初相识,还是不要涉及到钱财的好,她是真心想交慕容简这个朋友,所以不愿给他留下一个因为钱财才与他相交的坏印象。
可惜慕容简却不明白她的用心,见她拒绝自己的好意,还以为她看出了什么端倪,心下不免惴惴。
“慕容公子好早啊。”一大清早,花琼精神奕奕地从楼上走下来,便看见慕容简一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堂里。
“早。”慕容简侧头朝她微笑。
白泠泠的晨光自大门口照进来,仿佛是一束仙光,将他脸上的微笑渡得祥和而宁静。
花琼用手捂住胸口,昨天那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又出现了。
“别挡道啊,师父。”柳下白无精打采地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肩上拍了一把。
“哦。”花琼回过神来,侧身让柳下白先走。
花琼说习武之人最忌疏懒成性,所以一大早就将柳下白强行叫了起来,打算吃完早茶就督促他勤加练习。从这一点看来,花琼还算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柳下白原本还有点儿睡意朦胧,一看到慕容简,立时虎躯一震,假装很熟地跑过去和他同桌坐下。
“慕容兄昨晚睡得可好?”他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笑眯眯地问。
慕容简一笑:“好得很。”
柳下白幽幽道:“真的吗?我怎么感觉慕容兄满眼血丝,像是睡得不太安稳啊!”
慕容简微笑不语。
昨天花琼和柳下白师徒换房之后,慕容简也跟着换了,房间就在柳下白的隔壁。因为一时之间实在查不明白柳下白接近花琼的目的,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监视柳下白的行动。
他昨晚一整夜都在注意隔壁的动向,但柳下白何其狡诈,想是早就知道他在监视自己,故意时不时弄出动静,让他神经绷了整夜,几乎没有合过眼。
柳下白很得意,他一面喝茶,一面翘着个二郎腿,目光挑衅地望着慕容简,还想故意激他,花琼却已经走过来,拽起了他的后衣领将他往外拖:“打扰慕容公子干什么,给我去绕着翠柳镇跑一圈热热身,回来后我再教你一套新剑法。”
柳下白顿觉颜面扫地,不满地哇哇叫道:“在这里教吗?不行啊,这里有外人在,会有人偷学的!”
花琼满不在乎:“没关系,反正只是最基础的剑法,谁爱学就让他学好了。快去,不许偷懒!”说着将他推出门外,顺势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柳下白气鼓鼓地望了慕容简一眼,然后在花琼犀利的眼神下,认命地带着屁股上清晰的脚印热身去了。
柳下白一走,花琼再回到大堂中,便没来由地有些紧张。正要随便挑张桌子坐下,却听见慕容简招呼她过去。
花琼也不矜持,爽快地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随后客栈小二送上来几碟热气腾腾的点心。
二人吃着早茶,慕容简突然笑道:“花琼姑娘的徒弟真有趣。”
“你是说小白吧,他人还不错,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徒弟,但我教给他的东西,还不如他对我的帮助多。”这是花琼的真实想法,也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些,她才想从现在开始,尽量更多地教他一些东西。
“那真是可喜可贺。”慕容简不动声色地微笑,“以我看,柳下兄骨骼清奇,想来是个学武奇才。”
花琼闻言,下意识地嘴角一撇:“奇才个屁!”说完,见慕容简吃惊地望着自己,以为他是嫌弃自己粗鲁的样子,不由掩口,放柔声音解释:“我的意思是,光看模样他比我爹还像学武奇才,可惜是个中看不用的。”说着发自内心地叹息一声,望徒成龙,是每个师父的期望,可惜她却摊上了个这么笨的徒弟。
慕容简闻言忽地神情一黯:“花老前辈当年何等英武,如今却……。”
花琼疑惑:“慕容公子认识我爹?”她只知道自己死鬼老爹的名字以前也是江湖中如雷贯耳的,但时过境迁,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提起,她也向来漠不关心。
慕容简神色一滞,犹豫片刻,道:“我曾听人提起过花老帮主。”
花琼倒也没多想,“哦”了一声便转开了话题。
约摸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柳下白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来了,花琼让他随意吃了几块点心垫肚子,就拉着他在附近找了一处空旷的位置教他练剑。
如今翠柳镇里的江湖人士虽多,普通百姓却也不少,花琼选的位置虽然静僻,还是惹来不少人的围观。
许是从未被这么多人围观过,柳下白战战兢兢,只想快点学会这套剑法,好早些结束这样难为情的局面,结果真的被他不到一个时辰就学会了。
花琼很惊喜,原本以为又得至少磨上一整天才行,没想到这次学得如此迅速。当下喜上眉梢,兴奋道:“好小白!就用我刚刚教你的这套剑法来和我过招,你只管放心,我剑下自有分寸,不会伤到你的。”
柳下白无奈,只得抽剑,随随便便地往花琼对面一站。
围观的人早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柳下白这样一个满身破绽的姿势,在那些新围观不明就里的人眼中,却有着绝世高手般的风范。
“快去看啊,那边有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在向一个高手挑战!”许多人大声嚷嚷着,潮水一般涌了过去。
不远处,一群穿着一模一样的青衣女子恰好路过,只见她们一行六人,个个青春窈窕,或貌美如花,或英姿飒爽。
凡是对江湖门派稍有了解的人,大约都能猜到她们的身份——青衣派。只因青衣派掌门萧三娘是武林盟主夫人,青衣派也自然而然地跟着沾光,成了许多人眼中的“皇亲国戚”,即便是青衣派里的普通弟子,也自觉身份地位比其他普通门派弟子要高。
因而虽是一群俊俏的娘子军,却少有人敢无端招惹。
“大师姐,那边好像有热闹可以看诶!”那群青衣女子中,一个大眼睛的少女兴奋地喊。
被称作“大师姐”的女子约摸十七八岁,样貌端庄秀丽,同样是一身青衣,只不过腰带和衣领的颜色不同于其他少女,她腰间挂着一轮小巧的银月飞轮,正是萧三娘最得意的大弟子林昭昭。
林昭昭轻描淡写地道:“琴儿不许胡闹,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可是,那位公子长得好俊哦,听说还是位高手!”大眼睛少女琴儿双手捧腮,一脸倾慕地遥遥望向人群中,卓尔不群的白衣公子。
林昭昭起初嗤之以鼻,直到她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中央,那执剑而立,看似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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