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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在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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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们默哀,只是谁也没有出言阻止他们,否则——一个不小心被他缠上就糟糕了。

正文 危机

正式招婿那天,除了几个不幸踩中琉璃老人所设陷阱的倒霉蛋以外,所有人“适婚”的世家子弟一致集中到了山顶。

琉璃老人也破天荒地在众人面前现了真身,正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些人来来回回的看。

柳下白低头望向手指上仍不停闪烁的扳指,嘴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自觉退到一旁围观。

凌盛见柳下白推开,也不想多掺和,便走过去和他站在一起。

至于慕容简等十人,也因为琉璃老人太忙没有精力给他们布置任务的缘故,纷纷跑过来看戏。

“咦,这老头看起来很有世外高人的气质嘛,和我们原先想象的完全不同啊。”魏承凑到孙土耳边开始窃窃私语。

“的确。”孙土也不得不承认,“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本质……嘘,别说了,他看过来了。”

才说完,便听琉璃老人道:“那边嚼舌根的两位……你们过来让我老人家仔细看一看。”

魏承吃了一惊,这老头的耳力也太好了吧,他和他们之间起码隔了一丈那么远,何况他们说话又那么小声。

当下不敢再多说,拉着孙土恭恭敬敬地走过去行礼:“见过老前辈。”

“唔,还不错,你也站过去吧。”琉璃老人点点头,指着那边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世家子弟说道。

能得前辈青睐,自然是件好事,况且还有机会娶到盟主女儿,何乐不为呢?魏承与孙土喜不自禁地领命,然后便要一起走过去。

却听琉璃老人道:“那个小矮子,你站住,就你这副尊容还想抱得美人归?啧啧!”

那“啧啧”两声真是包罗万象,完完全全将孙土身为癞蛤蟆却想吃天鹅肉的痴心妄想以及厚脸皮,宣泄得淋漓尽致。

孙土脸红脖子粗地默默退下,心想果真是个不可貌相的恶劣老头。

有了魏承这么一个开端,琉璃老人又指了指慕容简,温子轩,凌盛,柳下白等人……到了最后,在场的除了孙土和两名女高手以外,全都被琉璃老人列入了候选。

只不过,柳下白却以他和花琼是师徒关系的缘由,拒绝入选。琉璃老人虽然有些遗憾,但还是点头应了。凌盛学柳下白,也说自己是花琼的师兄,结果没说完就被琉璃老人一眼横了回去,只得苦着脸留下来任他折腾。

**

另一边,花琼也耐不住寂寞,怂恿小胖载着她飞下去看戏,不料小胖却坚决摇头,问其原因,答曰:不会飞。

花琼顿时风中凌乱,敢情它两只大翅膀是长着好玩的?

这倒是花琼误会了,小胖原本自然是会飞的。只不过,它自从被琉璃老人圈养以后,曾经一度斗志全无,而且因为衣食无忧,疏于锻炼,等它终于觉察出窘况时,整个已经胖了三圈有余——原本英姿飒爽的禽兽之王,就这样堕落成了一只大胖鸟。

所以说,有时候真的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花琼先是有些失望,因为她无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好不容易和小胖“哥俩好”了,但它偏偏不会飞。

不过,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事件很快就出现了转机。

“小胖,你带我来你专用的茅房干什么?”花琼死死地捂着鼻子,差点被里面的鸟屎熏得晕过去。

“卟啦卟啦。”小胖一把捞起花琼,跳上旁边一块厚实的木板上,然后伸手拉了拉一旁的绳子,就见木板突然缓缓往下坠去。

花琼先是吃了一惊,但是很快明白这里是一处可以升降的机关,机关设在一棵粗壮笔直的百年老树上,十分安全。

原来出口设在这里,怪不得她之前怎么都找不着——光闻见这里的味道就不想靠近半步了。

碧空如洗,白云飘浮,仿佛一伸手就能碰见。

倚望峰的景色极好,一眼望去,群山都匍匐在脚下,一派巍峨壮丽的大开大合之态。

不知道琉璃老人正在用什么法子折磨人,远处一片鬼哭狼嚎之声传来,听得花琼直想搬个板凳冲过去,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可惜天公不作美,她前脚刚和小胖从悬石上下来,后脚就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直到被泛着冷光的剑锋晃花了眼,花琼才猛地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英雄,你想做什么啊?!”

那黑衣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让她看着就不由自主地脊背发冷。他没有说话,却用行动回答了花琼的问题。

花琼转身就跑,如今她手无寸铁,只能和他拼一下轻功,最好能拖到有救兵过来。不料那黑衣人速度更快,顷刻间便了追过去从她背后刺出一剑。

“咝。”剑在她的衣裳上划出一道印子,花琼感觉背后一痛,但似乎还可以承受,应该伤得很轻。此时,花琼才记起自己身上穿的就是东方赞送她的云裳,看来刀枪不入的说法果然是真的,不然从刚才那一剑的力道和位置看来,自己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想到这里,她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也不算手无寸铁,只是还不能掉以轻心,对方看样子是个不错的高手,实力远胜她不说,还占了先机,如果不能一击得手,她便必死无疑。

“卟啦卟啦?”满眼问号地小胖拍拍翅膀追上花琼,“嘿咻嘿咻”地迈着脚步跟上她的速度,有些不解她为什么突然跑这么快。

花琼一喜,对啊,自己干嘛要逃,这不是有个厉害的帮手在么!

这么想着,她便喜滋滋地道:“小胖快,快打坏人!”

小胖歪头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啪”的一声,一翅膀将花琼拍倒在地。

花琼没有防备,一下摔了个嘴啃泥,顿时欲哭无泪,直想胖揍那只傻鸟一顿。

“卟啦卟啦。”小胖得意地扭扭屁股——虽然不知道你为毛要我打你,但既然你开口要求了,我还是会满足你的心愿的。

因为琉璃老人常常称自己和小胖是好朋友,其他对小胖示好的人都是坏人的缘故,“好朋友”的意思,在小胖心里,已经和“坏人”完全颠倒过来了。

花琼与他相处的时间还短,还不完全了解小胖的习性,因而便吃了这个亏。

只是,如今情势危急,任她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快剑像是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蛇,用有毒的信子径直卷向她的眉心,她睁大眼睛,头一次觉得死亡与自己如此接近。

“砰——”是金属猛地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幸而千钧一发的时刻,有人架开了那要命的一剑,并将黑衣人的全部精力吸引过去,两人激烈而又迅疾地缠斗在一起。

生死一线,花琼惊出一身冷汗,用抖个不停的手去取下头上的浣月梳,她记得小白教过她如何使用这个暗器,原本打算趁黑衣人不备暗算他的,却不想在小胖身上出了岔子。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救兵到了,那就表明她多半没有了性命之忧。

只是,即便如此,她的双手依旧抖个不停。

她隐约觉得胸口升腾出一种恐惧,那种恐惧比方才生死一线的时刻,还要更加让她难受。

她不敢正眼去看那个突然出现的人,也不停在心里说服自己,那只是——一个长相与小白一模一样的陌生人罢了。

对的,就是这样。

柳下白是她的徒弟,也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信任到愿意将自己的全部身心都嘱托给他。

他是医药世家的后人,是花四海故人之子,来四海帮是为了习武,他空有一副高手的皮囊,却是个不会武功的绣花枕头,他温驯听话脾气好,事事为她着想,还救过她的命,几乎对她百依百顺……这样的人怎么会对她撒谎呢?

有一瞬间,花琼的双眼中血丝充沛,就像是着了魔一般,她对着不远处正激烈酣战,根本无暇他顾的二人按下了浣月梳上的机关。

无数纤细的银针一同爆出,一丝一缕如同黑夜里的月光,铺天盖地包围过去。

正文 后会无期

无数纤细的银针一同爆出,一丝一缕如同黑夜里的月光,铺天盖地包围过去。

花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忽地打了个激灵,猛然跳起来,大喊道:“小白,小心!”

可惜还是晚了,那些银针如同牛毛细雨一般无声无息,速度却是极快,在花琼如梦初醒喊出那句话的一瞬间,已经有三支银针率先刺入柳下白手臂之上。

他转脸看了花琼一眼,而后沉默着舞动长剑,将其余飞向自己的银针一一挡下。

那一眼深沉而空洞,漆黑的瞳仁仿佛是无底的深潭,极其诡异而陌生,让花琼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虚得几乎想夺路而逃。

“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花琼连忙扔下已经发动过的浣月梳,抬脚踩住,意图销毁证据。

相比起柳下白,黑衣人则更惨,他事先不了解浣月梳的威力,没有及时阻挡,因而全身被银针扎得如同刺猬一般,行动早已经不知不觉地迟缓下来。眼见大势已去,他便转身想要逃走。

“哎呀,小胖打他!”花琼这回学乖了,直接用手指向那黑衣人。

小胖点点头,决定将功赎罪。

只见它肃然地张开巨大的双翅,身形低伏,如同展翅欲飞的鸟儿般扇动翅膀,顿时就见它庞大的身躯箭一般射了出去,准确地砸中已经跑出老远的黑衣人。

“轰隆!”仿佛整个倚望峰都抖了一抖,可怜的黑衣人哼都不及哼一声,便被砸晕过去。

花琼连忙跑过去挥开小胖,泄愤似地踢了那黑衣人一脚,边骂边伸手扯下他脸上的蒙面布。

“这人是……”看清楚那张脸后,花琼倒抽一口冷气。

此时,柳下白也扶着被银针射中的右臂,摇摇晃晃地走过来看着那黑衣人,却丝毫没有意外:“果然是他。”方才他们交手时,他就觉察到黑衣人的武功路数很是熟悉,而且他武功高强,应该是某个在武林中相对活跃的高手。

花琼听见柳下白的声音,竟有些不敢抬头看他。

沉默良久,她终于鼓起勇气道:“你的手没事吧?针上好像有毒……”

柳下白摇头,淡然道:“只是比寻常******更烈性一些的****,我还受得住。”

花琼“哦”了一声,又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师父,你记不记得,你曾经问过弟子最想要什么?”柳下白突然出声道。

花琼抬头看他,见他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俊朗的表情上看不出喜悲,一身白衣跟着山风拂动,她忽地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她最喜欢最信任的人,就要离她而去了。

她记起那日在曲江江畔,她说,等我将来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你。她问他最想要什么,他说等时机到了,他再告诉她。

“是啊,我一无是处,你来到我身边,究竟想要什么?”她假装镇静地笑了笑,“为了报答你三番两次救过我的命,只要你说出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柳下白沉默片刻,道:“刚开始接近你,是为了得到那本向日宝典。”

花琼点头:“好,给你。”

柳下白道:“不用了,我早就已经照着抄了一份送走了。”

花琼一愣:“那你……”

柳下白接着说道:“后来,我觉得你还算有趣,加上慕容简这个家伙让我有些讨厌,便想留下来拆散你们。”

花琼无语了一下:“……你好像已经如愿了。”

柳下白继续道:“再后来,便有许多我也没有料到的事发生。”

花琼叹息道:“当初的事你不必再重复了,直接说你还想要什么就行了。”

柳下白道:“不论我要什么,你都可以给我?”

花琼点头:“只要我有……”

她才一点完头,柳下白便道:“我想要师父你,你给不给?

“这个……”花琼有点儿晃神,连忙道,“这个不可以给,只有这个!”

“骗子。”柳下白轻哼一声。

花琼顿时冷汗直流,她刚才的话好像说得太满了。

只不过,她苦笑道:“骗子就骗子好了,你也骗过我,我们这就算扯平了……你走吧。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你已经不是我的徒弟柳下白,便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花琼说完便让小胖去喊人过来,小胖见他们两个好像很严肃的在说着什么,大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一听到花琼让它去搬救兵,正觉无聊的它赶紧撒丫子跑了。

小胖一走,气氛就更冷了。

花琼转过身去,用冷冰冰的背影对着柳下白。

柳下白突然忍不住地笑:“师父,您老人家还真是无情呢。我还以为您多少是有些舍不得我,现在看来,的确是我一个人在自作多情。”

花琼没有出声,依旧静静地站着,好似在眺望远方。

“师父,跟我走好不好?”柳下白压低声音,隐约带了些乞求。

“不好。”花琼缓慢却坚决地摇头,“你之所以对我留恋,也不过是因为我全心全意地信你,可是以后我再也不会信你了,你也必然不会再如以往那般对我。”

柳下白叹气,不想她竟然看得比自己还要透彻。又或许是,正因为她对这些人情冷暖看得太过透彻,才能这般无情呢?

“你一个人呆在这是非之地,我会担心。”他突然宁愿她向以前那样装得笨一点,什么都不去理会不去深究,或许他还能插科打诨一下蒙混过去。

“你放心,弄清楚我想要知道的事以后,我就会离开这里。”花琼点头,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倚望峰乃是非之地。

当初沈大娘被杀,凶手又那么迅速的被找到,表情看上去“杀人者被人杀”,多么令人唏嘘,又多么的合情合理。可是她不傻,那位老汉据说是酗酒过度,无法再拉开打猎的弓,才上山来当了一名下人。

只不过,既然他连一把普通的弓箭都拉不开,又有什么本事让纤细的寒铁丝穿透沈大娘的头颅?

连她都觉察出了的破绽,东方赞以及凌盛不可能察觉不到,然而他们依旧迅速将所谓的凶手处决,息事宁人。可想而知,一切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打出的幌子罢了,真正的凶手依然躲在幕后逍遥。

如今,又忽然冒出一个想要趁乱置她于死地的黑衣人,加之此人身份显赫,她更觉不同寻常。

幸好黑衣人逃走未遂,真相已然呼之欲出。

“那你小心一些,我走了。”

说到最后,柳下白已然如释重负一般,懒懒地抬手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发,“以后世上再没有柳下白这个人,你记住,我叫萧离。”

花琼握紧双手,狠心道:“原来鬼医萧离是你,你快走吧,后会有期!”

他却摇摇头,忽地咧嘴一笑,刹那间汹涌的邪气遍布全身,他的发带断开,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发髻散乱开来,淡然的眉眼也瞬间变得张狂而桀骜:“花帮主,但愿我们……后会无期才好。”

正文 真相大白

柳下白走后,早就听到异动的琉璃老人很快赶了过来,看见地上昏迷的黑衣人,只摇摇头,叹了叹气,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

“前辈,你还不愿把我娘的事告诉我么?”花琼转头看向琉璃老人,眼神中的漠然就如同当初听见花四海去世时一般。

世上总有些事是她不能够掌控的,既然明知无法如愿,不如及早抽身。这大约是她从小便养成的习惯,或许有些自欺欺人,但至少这样能让她活得开心一些。

“丫头,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琉璃老人难得一本正经地说话,“只不过他们实在做得太过分了,你别生气,我老人家帮你教训他们。”

“您不肯说就算了,只是我差一点儿就死在这个人手里,您还让我别生气,哈。”花琼怒极反笑,找来一根结实的藤蔓将黑衣人牢牢捆了,“你们都是菩萨心肠,都是好人,就我一个人太傻太天真,不明白你们把我当傻子一样蒙骗的苦心,我替我祖宗十八代谢谢你们了!”

说着不顾琉璃老人的阻拦,拖起黑衣人便要下山。

“唉,你这丫头,真真是和你娘一样固执。”琉璃老人长叹一声道,“也罢,我原本也是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和你娘一样做傻事。不过如今看来,你比你娘坚强。既然你执意要弄清楚,那我便全都告诉你。丫头你等一下,我去喊人将这个不长眼的杂种绑下山去!”

说着身形一动,已然乘风而去般,掠出了好几丈之远。

片刻后,凌盛与慕容简等人匆匆赶来,看清楚昏迷的黑衣人以后,都吃了一惊。

“这是叶麟叶大侠?”

“没有易容的迹象,应该就是他没错……”

“仁义双全的叶大侠怎么会作出这种事?”

来的那些人当中,有不少名门世家的子弟都是见过叶麟的,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此时,琉璃老人也和小胖一起走了过来,闻言“呸”了一声,道:“叶什么大侠?不过是个借对了东风的小混混!仁义双全?暗地里偷鸡摸狗的事他做得可不少!”

此言一出,更是激起了众人的好奇心,可惜琉璃老人却没打算跟他们解释,一股脑儿将他们全部轰下山去了。

临走前,琉璃老人一脚将叶麟踢到凌盛面前,道:“凌小子,你把这小杂种带到东方小儿面前去,告诉他,如果他还敢包庇那幕后黑手,我老人家说不定会亲自动手。嘿,到时候或许会不小心惹出什么乱子,你让他先有个担待的心理准备!”

“……”凌盛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等所有人都走了,琉璃老人才看向花琼,道:“丫头,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尽管问。”

之前想要知道真相千难万难,如今真相就在眼前,花琼反而愈发的沉重了,她表情复杂的看着琉璃老人,有些弄不懂他在这些闹剧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迫切想知道的有很多,比如,她娘为什么会不要她?她的亲爹究竟是花四海还是东方赞?为什么她必须从小便女扮男装?为什么会有人处心积虑的要杀自己?又是受了谁的指使?

……

还有很多疑问,她都迫切的想知道,可所有话到了嘴巴,却又全部咽了回去,一时间倒有些手足无措了。

琉璃老人见她如此,知她心情复杂,便道:“不如就由我从你娘开始说起吧。你娘叫林筱禾,原本也是青衣派的弟子,虽然当时的青衣派还没有如今的风光,但她也算是一手将青衣派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人也温婉端庄,还有一手好得不得了的厨艺……总之是甚合我意。”

“林筱禾……筱禾庭……”花琼低喃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当时我已经将倚望峰送给了东方小子,本想留着璇玑峰,等他将来成了亲再当作贺礼送给他的妻子,也不枉他对我老人家的一片孝心。只不过,有次你娘来给我送好吃好喝的,我一时高兴喝得多了……就说要把璇玑峰送给她。”说到这里,琉璃老人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虽说是醉话,不过我老人家可没有耍赖,后来她便将青衣派迁到了璇玑峰上,有了山头,青衣派这才开始慢慢壮大。”

花琼一边试图从他说的话里拼凑出她娘的样子,一边忍不住地傻笑,原来她的娘这么优秀,喜欢她的人一定很多。

“既然当初的青衣派是我娘管事,为何如今掌门却是萧三娘?”花琼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问,“我听萧三娘说她和我娘做过姐妹,又是怎么回事?”

“萧三娘啊,啧啧,这个女人可不简单……”琉璃老人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她原本是武林中一个落魄世家里的庶女,无权无势,但是她有野心,有手腕,眼光也够准,那么多俊杰之中偏偏相中了还名不经传的你爹,也就是东方小子。”

“东方赞真是我爹?”花琼有点儿愣神,虽然东方赞早就认了她,但似乎她心底从来没真正承认过。

琉璃老人点头:“你别看如今东方小子一脸衰样看着就烦,当年他也是意气风发的儿郎,谦和懂礼,一表人才,我是打心眼里喜欢他,本想着将你娘和他凑成一对,我的余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惜半途出来个萧三娘,先是和你娘成了结拜姐妹,帮着她打理起青衣派,后来打理着打理着就成她一个人在管事了……再后来,你娘不知道怎么的,被人诬陷说她是魔教妖孽,你娘为表清白,就,就做了傻事……”

花琼眯起眼睛,死死地盯着琉璃老人。

琉璃老人被她盯得发毛,却仍然嘴硬:“我可没说半句假话,否则甘愿被天打雷劈!”

“你的确没说假话,可你省略了很多事。”花琼冷冷一笑,“如果有像你说的这么简单,那我又是怎么出生的?我娘也不是傻子,绝对不会因为这么点事就想不开,还有我之前的爹爹花四海,你根本提都没提过他的名字!”

“这个,唉,你这丫头没事生那么聪明干什么!”琉璃老人老脸一红,“其实我见过花四海的次数不多,起初也没怎么将这么个平凡无奇的小子放在心上,后来见你娘和他来往频繁,才起了警觉之心,多留意了他几眼。这一留心,才发现他也是个很不错的家伙……唉,要是他不那么喜欢你娘,我或许会更喜欢他一些。”

花琼不解:“为什么他喜欢我娘,你就不喜欢他?”

“丫头,人总会有私心,我也不例外。我当时一心希望东方小子能和你娘成就好事,对于半途跑过来捣乱的家伙都有些讨厌,包括花四海和萧三娘那个女人。”琉璃老人长叹,“或许就是我的私心害了你娘,我最后如愿以偿将你娘和东方小子凑成了一对,谁料却在正式成亲的前几天出了岔子……不知是谁放出的谣言,说你娘其实是魔教妖孽,潜入武林正道其实是为了有朝一日颠覆正道,说得煞有介事,连我都差点儿信了,更别提东方小子了……”

“别人说说你们就信了?可有什么证据?”花琼听得咬牙切齿。

“当然有证据,而且还很充分,连她身上的魔教特有的记号都被人翻出来说了。”琉璃老人道,“当时的情况我并不清楚,那时他们都在曲江参加一个什么英雄会,但是有人半途发难,你爹东方那小子信了那些人,和他们一起质问你娘。你娘当时已经身怀六甲,见此景,气得动了胎气,提早生下了你,然后派人将你托付给我,便投江自尽了……”

花琼沉默,许久之后才问:“你相信我娘是魔教妖孽吗?”

“当时是半信半疑,不过后来也算出了不少事,我才慢慢弄清楚,你娘是遭了小人陷害。而且只有与她关系极为亲密的朋友,才能做到这种地步。”琉璃老人苦笑,“听说萧三娘年轻时,一手好刺青出神入化,以她当时和你娘的关系,若她想在你娘身上刺出个什么东西,实在太简单了……可惜当时谁都没有想到,就算是我,也一直找不出任何证据。”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其实是萧三娘害死的我娘?”花琼笑了笑,笑声却格外凄凉,“如果不是东方赞动摇在先,我娘会绝望得跳江么?如果她不死,总有真相大白的那天,可是她死了……真可笑,他一边娶了可能是害死我娘的凶手,一边又装出一副对我娘念念不忘的样子,真是——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她握紧双手,更加坚定了要离开这里的决心。即便东方赞是她的亲爹,她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哎,东方小子是真的喜欢筱禾那丫头,对她从来都是轻言细语,半句重话也不曾说过,只是当时不知怎么搞的就是鬼迷了心……罢了,我也不替他说好话了,他这年确实糊涂了不少。”琉璃老人摇摇头,继续道,“至于你后来怎么去了花四海那里……我猜是花四海把你偷走了。不过幸好是这样,否则以萧三娘的性子,必然容不得你。你看,在你爹找到你之前,一直有个和你一般大小的孩子在代替你的位置,还用了你娘留给你的名字:林昭昭。”

“林昭昭……”花琼轻声重复了一遍。

——昭昭之心,可鉴日月。而且执意让她姓林,可想而知,定是对她爹太过失望的缘故。

当一切真相大白,花琼却有些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倚望峰她是绝对不会再呆下去了,而四海帮……她并不是花四海的女儿,又该以什么身份去回归呢?

正文 江湖再见

在花琼离开倚望峰之前,有一个人却比她先一步离开了,这个人就是林昭昭。

林昭昭是被人赶走的,她被萧三娘从青衣派中除名,她的生死与作为再和青衣派没有任何关系,并且勒令她不许再踏入璇玑峰方圆百里的范围内半步。

据说她之所以会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她与叶麟勾结,意图谋害盟主千金。在事迹败露后,她又恼羞成怒将叶麟灭口,打算来个死无对证。却不料被萧三娘大义灭徒,将她的阴暗心思全部抖了出来,为免她再一次对盟主千金不利,萧三娘只得忍痛将她驱逐。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花琼嘴巴张了半天都无法合拢。

琉璃老人说得不错,萧三娘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连自己一手养大、平日里疼着哄着的心爱弟子,到了关键时刻,也能被她毫不犹豫地牺牲掉。

花琼突然有些同情林昭昭了,这场闹剧之中,算起来她最无辜,被萧三娘卷进来时,也不过是襁褓中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整件事发展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萧三娘依旧还是盟主夫人,与盟主伉俪情深的佳话更加被人广为传颂。

花琼由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原本她就没打算光凭一个叶麟就让萧三娘落马,况且她也深知自己的那点道行,根本不够她萧三娘塞牙缝。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会等着她落水的那一天,然后毫不犹豫地痛打落水狗。

花琼收拾好一切,去向东方赞辞行时,他正在书房里写字,萧三娘在一旁替他磨墨,夫妻二人夫唱妇随,仿佛从来不曾有过间隙。

“琼儿,你真的要走吗?”东方赞闻言并没有出言挽留,只是面色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是。”花琼十分干脆地点头,“我觉得我不适合呆在这里,否则我怕自己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东方赞面色更是惨白了几分。

萧三娘微微皱眉,却是笑道:“琼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爹最在意的就是你的安全,前些日子还特意派人四下搜罗了几件救命的珍宝送给你,你怎能这样说话惹你爹伤心?”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慈祥,如果不是花琼已经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说不定现在还依旧受她蒙骗。

“你说完了么?”花琼冷眼看着萧三娘,“说完了就闭嘴!”她自认没有萧三娘的道行,能对着自己恨不能置之死地的人,笑得如此亲切。

“琼儿,你太无礼了!”东方赞拍着桌子站起来,“她好歹是你的姨娘,你怎能对她这种态度!”

萧三娘拉着东方赞的衣袖,道:“夫君息怒,我想琼儿她也并不是有心的。”

“哈,你也用不着装模作样。”花琼撇撇嘴,从包袱中将当初东方赞送给她的乾坤锦盒拿出来,连同钥匙一起全部奉还,“多亏这些东西,我才捡了一条命回来,不过这条命是你欠我的,所以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东方赞嘴唇蠕动几下,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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