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余教练(烦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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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都是逼出来的。”林森心中腹诽了一句，却也没有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出来。

“你奶奶不是普通人吧，包括你那个阿姨。”

林森笑了笑，没有回答，狄娜能看出来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个人衣着再朴素、谈吐再谦虚，气度这种东西是没办法掩饰的，自从有了这双眼睛，林森更加相信这一点。

此时，狄娜突然轻笑一声，林森有点诧异。

“话说今天你奶奶和那个阿姨，多半是把我当成你的女朋友了吧？你们中国人，是不是未婚男子只要带个女人回家，就会被当成未来的妻子来看待？”

“难道西班牙不是？”林森哼了一声。

“呵。也对。”

……

－－－－－－－－－－

隔日。

林森就按计划带狄娜出去玩，天南本就是个有名的旅游省份，园林、水乡是两大特色。问了狄娜，狄娜果断选了水乡，兴许是林庄的精致让她喜欢上了，她特别像见识一下真正的水乡究竟会美丽到什么程度。对于狄娜的选择，其实并不熟悉状况的林森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跟开车的董叔说了下，就直奔天南最有名的水乡景点乌乡。

董叔就是方姨的丈夫，军人出身的他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看上去精神状况极好，言行举止也都保持着当年在军中的习惯，声音洪亮，担任了爷爷二十多年司机的他，对林森有一种近乎盲目的尊重。从林庄到乌乡，路程不算太远，开车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到了乌乡的入口处，董叔给林森留了电话，就没有跟进去，只说在外面等。林森也不勉强，和狄娜买了票就走进了景点。

狄娜的兴致很高，被称为江南六大古镇之一的乌乡的确也没有辜负狄娜的兴致，和林庄比起来，乌乡最大的不同就是林庄的河流是绕着林庄而过，而乌乡则是依河筑屋，分为东西两栅，以河成街，桥街相连，除此之外，许多百年前的建筑都被保留了下来，诸如当铺、药堂、酒坊、染坊……和林庄相比，的确是另外一种韵味的江南水乡。

两人买的是联票，游完东栅游西栅，狄娜就像是一个进入游乐园的小孩子，什么都要看一下，试一下、尝一下、买一下，一圈下来，狄娜倒是一身轻松，林森已经成了移动纪念品人体展示桩。好容易要到尽头的小广场，林森以为到此结束了，没想到狄娜突然指着广场一侧的一间问那是什么地方。

宗教场所。林森抬头看了一眼，有气没力的回道。

进去看看。狄娜又来了兴致。

还是别了吧。林森注意到道观旁边贴着一个提示，意思大概就是提醒游客自主消费。林森虽然没来过这里，但对于像这样的带有宗教色彩的地方一直都敬而远之。

狄娜一听就问为什么，林森正想回答，手机响了，看了一下，是来自利弗莫尔的电话，林森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先接个电话。

“德国方面我们碰到了麻烦，林。”一开口，利弗莫尔就开门见山。

“怎么？”利弗莫尔主动给自己打电话，林森猜到了可能是引援方面不太顺利，所以对于他的话并不感到惊讶。

“两个年轻人都不想离开德国。”利弗莫尔有点无可奈何。

原来，无论是罗伊斯还是京多安，利弗莫尔都碰到了一个同样棘手的问题，就是球员本人对来西班牙并不热衷。

对于罗伊斯和京多安，林森记忆中最深刻的一点就是两人都被各自喜爱的俱乐部抛弃过，罗伊斯刚刚被多特蒙德青年队解约，而全家都是沙尔克球迷的京多安，早在几年前就被沙尔克青年队抛弃。所以，有时候你真的不得不相信命运，两个都被抛弃过的人最终效力于同一支球队，不同的是，成名之后的罗伊斯最终还是重回多特蒙德，而京多安则拒绝重返沙尔克。

正因为清楚两人的命运轨迹，没有多少人能够比林森更了解此时两个年轻人心中的想法，他们不想离开德国？没关系。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对于两名年轻人来说，前往异国他乡踢球，他们考虑的不仅仅是职业前途那么简单。

于是，林森给了利弗莫尔一个只有主教练才能给的条件：主力位置，还给利弗莫尔出了一个主意，让他在同两人的谈判中重点提一下西班牙强制规定的最低解约金条款。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按照记忆中两人的下一站，罗伊斯会去红白阿伦，京多安则会去波鸿。而这两支球队，都是乙级球队，不光是这样，在刚刚去的时候，这两人甚至还没能直接上一线队，而是从二队打起。那么，如果顶级联赛的邀请都不能在天平上压过罗伊斯以及京多安留在德国证明自己的**，那么，林森不相信位置上的保证还不能让天平上马拉加一端一垂到底，如果连这样都没办法干过红白阿伦这样的球队，那林森就真的无话可说了。

对于林森的执着，利弗莫尔有些惊讶，如果说强调解约金还算是对症下药，让两个年轻人产生未来回归德国的念头，进而打消他们的疑虑的话，那么主力保证？林森不会真的打算让这两个年轻人成为主力吧？这可不是上赛季，这是西甲联赛，这个星球上最好的足球联赛之一。

“对了，有几个好消息。”末了，利弗莫尔总算给了林森一个安慰。

和中场不同的是，第二阶段中锋线两个目标的引援进展神速。最顺利的目标莫过于隆东。事实上，如果不是林森，这名委内瑞拉前锋其实仍旧会和马拉加结缘，只不过时间需要推迟两年，而且那个时候，他的价格是三百五十万。但现在，他却是一名自由球员。同老东家aragua的合同到期之后，他原本已经和西乙球队拉斯帕尔马斯达成口头协议，但口头之所以是口头，就代表没有什么法律约束，半路杀出来的马拉加显然更具备竞争力，早就已经做好了来西班牙的准备的隆东毫不犹豫的就投向了马拉加的怀抱，这笔签约很快就能宣布。

至于拉斯帕尔马斯，刚刚从马拉加免费撬走了中场赫拉尔多的他们，此时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除了隆东，另一个目标波兰前锋莱万多夫斯基还在扯皮，不过双方的分歧并不大。

在马拉加正式介入莱万多夫斯基转会的时候，其实波兰前锋已经引起了其国内劲旅波兹南的注意，并且已经进入到了谈判阶段，可以说，如果没有马拉加介入，几乎可以肯定莱万多夫斯基将转投波兹南，一如莱万多夫斯基本来的职业轨迹。但现在，马拉加显然改变了一切。

别看马拉加在西甲只是矮穷挫，但到了波兰，马拉加立马就成了矮子里面的高个。一边是西甲球队、一边是波兰劲旅，这个选择，其实已经算不上是选择题。对自己充满自信的莱万多夫斯基希望自己的职业生涯能够踏上一个新的台阶，他可不是罗伊斯或者京多安，他们留在德国从某个方面未尝不是因为德甲和西甲的差距并不是非常大，但波兰和西班牙，这显然是两个世界的足球。

问题只在于转会费，鉴于此前波兹南已经提出了一百二十万兹罗提、约合三十万欧的报价，马拉加的报价显然只能在这个报价之上，引进莱万多夫斯基的时候只花了几百欧的znicz队要价一百五十万兹罗提，也就是近四十万欧，囊中羞涩的利弗莫尔觉得对方的谈判留有余地，所以打算尝试让对方给个折扣。

不过，利弗莫尔向林森信誓旦旦的保证这笔交易必然会完成，因为莱万多夫斯基的录像已经征服了利弗莫尔。虽然仅凭录像就决定一个球员的看法是片面的，但显然利弗莫尔看到了足够价值的片面。如果届时对方死活不给折扣，那利弗莫尔就打算直接满足对方的要求。

挂掉电话，心情大好的林森很快蛋疼的发现，狄娜不见了。

第八章作死

不出意料，这个女人进了道观。

刚刚走进道观，林森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道观内东张西望的狄娜，而在她的旁边，则有一个青年女子正在和她比划着什么，那个女子一见到林森走进来，马上就放弃了狄娜，朝林森走了过来。

来到林森跟前，这个女子先是自我介绍说她是这个道观的讲解员，随后开始介绍这个道观的历史以及各种道家常识，看上去极是热情，林森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说，直到这个女子想领林森到另一侧的时候，林森才开口说了一句话，直接让这个讲解员眼前一黑。

西班牙语。

女子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道观几百年不见一个外国来宾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以为能赚点外汇，谁曾想言语根本就不通，自己说得口干舌燥，那个一看就是白富美的时尚外国女郎压根不理会自己，正想放弃，就碰上了林森，以为正好弥补一下，没想到，居然……

林森也不理会这个讲解员，径直就狄娜走了过去。他算是听出来了，这个道观多半是要挂羊头卖狗肉。

“走吧，这间道观是个骗钱的地方。”林森走过去就直接对狄娜说道。

“骗钱？”狄娜有点惊奇的说道，“怎么骗？”

林森正想解释，但马上回过神来，这怎么骗也骗不到狄娜身上吧？除非这帮神棍真能懂西班牙语，而且还必须是道教专业用语十八级。罢了，林森摇了摇头，余光看到那个讲解员女子走到另一侧的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那边说着什么。转头见狄娜似乎没打算就此离开，索性跟她走进去看看。

走进内堂，顿时可见里面烟雾弥漫，中央一个巨大的香炉上插着好几柱同样巨大的香，左侧的配殿站着一群排成队的人，看样子像是个旅游团，而在外面，一个挂着和刚刚的讲解员一样牌子的女子正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林森没有细听，但依稀可以听见一炷香180、刷卡之类的词汇。

果然……

林森心中暗自摇头，刚刚的讲解员说这里的神仙如何如何灵验，如果真的灵验，怎么还不赶紧先收了这群挂着自己的名头招摇撞骗的神棍？

不料一不留神，狄娜已经凑了过去，居然还排进了队。

姑奶奶哎……

林森赶紧过去把她拉了出来，没想里面的一个原本正在跟一个游客念叨着什么的道士模样的人一见到狄娜就眼睛一亮，居然摆手让林森过去。

“道教圣地，不可拉拉扯扯。神明会怪罪的。我看这位女士和我有缘……”

有缘？

林森差点就想喷他一脸，他顿时冷冷一笑，好，有缘，我看你怎么个有缘法。

直到这个时候，林森才看仔细这个道士打扮的人的模样，面上倒是干净，神情一脸的庄严加肃穆，一身道士服倒是有模有样，就是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实在没有半点世外高人的风范，就这身行头，换个地方，基本就是路边卖狗皮膏药的打扮。

刚刚还在排队、各个一脸严肃的游客此时也围了过来，脸上多了几分好奇。

假道士见状，坐姿顿时都端正了几分，开始煞有其事的问狄娜出生年月。

狄娜自然是一脸的好奇，只是用疑问的目光看了看林森，林森压根就不说话。

林森不说话，狄娜自然也就没办法说话，狄娜一沉默，假道士就急了。

家住哪里？

沉默。

你的生肖卡给我看一下……

还是沉默。

假道士的脑子倒是转得快，一见对方一问三不答，干脆就不问了，直接就冲林森说道：“看来这个女士和我缘分有限，也罢，见面即是缘，我看她面相不错，可惜今年运势不佳，这样，你带她到外面烧一、不、烧三柱香、记住，是最大的龙香，烧完再来见我吧。”

尼玛！

这就坑上了？

一柱还不够，还得三柱？

林森哭笑不得，正打算叫狄娜离开。却没想刚踏出配殿，马上就被一个工作人员拦住了，开始一个劲的问道长让烧什么香，林森本不想理会，没想那人居然直接抓向了狄娜。

林森当下心中就为对方阿弥托福了。

果不其然，狄娜很干脆的就赏给了对方一个颇具视觉震撼力的过肩摔。

马上，一群人就围了上来，连配殿的假道士也走了出来，刚刚让林森带狄娜出来烧香的假道士见到还在地上哼唧的人，马上脸色一变，声色俱厉的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里是道教圣地，你们这样是要遭报应的！”

“报警！”

此时，也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声，很快，就有人打了报警电话。林森也没阻止，只是摇了摇头，事情闹成这样，显然是不能一走了之了，他原本并不想麻烦董叔，但现在，恐怕也只好给董叔打了个电话。

结果，没等到警察先生出现，董叔就先出现了，林森把事情说了一下，董叔点了点头，也没有找那些人的麻烦，只是打了个电话，然后就静静的在旁边等。

不一会功夫，三个警察出现了，来的速度倒也不算慢，一见到警察，那几个人顿时就像是见到了亲爹一样，开始各种讨好和指责。此时董叔也走了上去，只是跟为首的一个中年警察说了一句什么，那个警察马上就很客气的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就让道观的人无法接受了：警察直接给看到警察来了之后哼唧得更厉害的那个人戴上了手铐，还让那个要林森烧香的假道士一起回警局做笔录，至于林森和狄娜，倒是像无关人士一样。

“王哥，这不对吧？”此时，听到自己居然还得上警察局的那个假道士陡然变色道，显然，他和眼前的警官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谁是你王哥，别套近乎！对不对，去了警局自然就知道，走！”王警官大声喝道，心中把这个假道士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这真是骂了隔壁了，平时都警告过你多少回了，坑人别太狠，这下好了，坑到硬点子了，眨眼功夫就能让局长大人亲自开口过问的人，也是你能坑的？坑了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让老子给你擦屁股，你这不是作死是什么！

一听到王警官的话，靠察言观色吃饭的假道士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坑到了坑不得的人，顿时一下子就焉了，哪敢继续多话。

等到警察带人离开，林森已经发现周围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其中居然还包括了狄娜。这时董叔问是不是要回去，林森看了狄娜一眼，点了点头。

－－－－－－－－－－

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车上，仗着董叔听不懂西班牙语，一直若有所思的狄娜开口第一句话就让林森有点无奈。

难怪你不喜欢回国。

这是第二句话，让林森有些沉默。

不对啊，以你的条件，这里应该是天堂才对。

这是第三句话，林森仍然无言以对。

狄娜说的都没错，如果林森从此就乖乖待在国内，也许这里对他来说真的是天堂，但林森同样知道，眼前的一切，其实只不过是镜花水月，随时都可能幻灭，这一点，他看到过、也经历过。在给爷爷的故事里面，那棵宁死不挪的老树下，多少看似美丽的花朵依靠着老树遮风挡雨，但当老树倒下的那一刻，这些花朵就注定要七零八落。自己这株没有在老树下生根发芽的小草，真的需要羡慕那些花朵么？

“后天我们回西班牙。”

半晌过后，林森回了这么一句。

好。

原本打算在中国待一个礼拜的狄娜回答得异常的干脆。

也许是为了弥补狄娜的这种干脆，在回家的时候，林森刻意让董叔绕了个道，准备带狄娜去天南大学溜一圈。

天南大学算是天南最有名的大学，在全国也是屈指可数，由于地理位置和校内风景好，被誉为中国最美丽的校园之一。所以虽然是所大学，但几乎每年都会有无数的游客把这里当成旅游胜地来游玩。车开到天南大学的南门，由于并非是开放游玩的时间，林森和狄娜差点就让门卫给挡了下来。

这一次，出面的不是董叔，而是狄娜。愤愤不平的林森差点就想找门卫的麻烦，凭什么我费尽口舌你那张死人脸连变都不变，而狄娜一上前，不到一分钟你就放行？娘的你听得懂狄娜说什么吗？

不得不说，天南大学确实是个好地方，风景好，人更好，关键是人比景好。

一圈子走下来，林森顿时就知道，天南大学吸引游客的，也许并非是风景。一所大学，景色即便再出众，怎么也不可能比得过那些真正的旅游胜地，但人们对这里还是趋之若鹜，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这里的气氛。能进入这所大学的学子，说是天之骄子实际上并不过分，即便不看风景，只需要知道这里是这些天之骄子的学习起居的地方，便能让这里立马高尚起来。所谓的山不在高有仙则灵，无非就是这个道理，人们来这里，说白了，无非就是为了沾点仙气。

林森不是来沾仙气的，不过光是看看那些青春洋溢、无拘无束的面孔，就觉得此前因为道观的事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尤其是女……

转着转着，两人鬼使神差的就转到了体育场，然后，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天南大学的体育场视野极开阔，大片的体育用地与沙滩毗邻，只隔了一条用五颜六色的碎石铺就的路，望过去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体育场可以看到有不少篮球场，足球场也有两个，打篮球的远远多于踢足球的。不过其中的一个足球场似乎在踢比赛，场边有不少观众，时不时还有整齐的加油声。狄娜似乎是走累了，看到一边的石凳就坐上去休息，林森则饶有兴趣走向足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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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嗯。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存稿用完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再告诉大家一个更不幸的消息，我现在每天的时间只够写一章啊啊啊啊啊啊。所以，综上所述，其实想告诉大家的是，在维持两更的基础上，我可能会变成我并不喜欢的2k党啊啊啊啊。。

第九章有缘

章前致谢：人生第一次得到打赏，来自书友：银月冷秋，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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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华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让他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但他还是不得不一边尽量睁开眼睛向不远处的球门瞄着，一边在心中催促着那个该死的秃头裁判赶紧吹哨。

眼下已然入夏，天南虽然号称四季如春，但午后的太阳是骗不了人的，尤其是在无遮无拦的足球场上，阳光晒在唐华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似乎都要冒起了烟。

这事说起来挺狗血的，两个同专业的班级为了表示“睦邻友好”，相约来一场足球友谊赛，这在大学里面本来是稀松平常的事，但偏偏对门的班级有人刚刚在不久前抢了唐华同班一哥们的女朋友，据说都交往快三年了，这等横刀夺爱的事，立马使这场球赛变得火药味十足，特别是在悲催哥发话这场球赛要是赢了他就包了球队所有人一个礼拜的伙食之后。

有人情有福利，这边的哥们自然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就连班级里面那帮视皮肤如生命的女生，也破天荒的来到球场加油助威。

不过，福利岂是那么好拿的。一到球场，就有超过一半的人后悔了，因为宿舍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天之骄子们，严重低估了午后太阳的威力，更何况这是在人造草坪上。众所周知，人工草皮虽然看似平整漂亮，但事实上，像足球这种运动，很多动作在人工草皮根本就不敢做出来，而且特别容易受伤，比如铲球，在自然草皮上也许不算什么，但在人工草皮上，铲球基本上跟自虐也没多大差别，一滑就是一片火辣辣的疼。更何况此时的球场，在太阳的烘烤下，就如同是一张刚刚出炉的披萨一样，让此时球场上的所有人，都如同是这张披萨上的冒着热气的肉块，半生不熟，欲哭无泪。

最冤枉的就属唐华了，因为他原本压根就不用出现在这里，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着，有比赛自然是让那些运动神经出色的人去，怎么也轮不到一脸斯文的唐华。无奈因为比赛踢了小半场之后，有一个哥们被烤晕了，才被临时拉壮丁拉过来。不过，在唐华无可奈何来到球场之后，他就强烈怀疑那哥们是真晕还是假晕。

所幸的是，比赛已经接近了尾声；不幸的是，唐华所在的这边零比一落后。现在，唐华准备主罚这边的一个直接任意球。

如果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其实这个任意球是怎么也轮不到唐华来罚，但这个时候，几乎所有的人能站着已经是上帝保佑了，所以只能让最后上场的唐华这个理论上应该最有体的人来罚。

站在球场上，唐华又抹了一把汗，带来一股难闻的塑胶，脸上顿时又多了一道黑印，他把目光又转向对面的守门员，也就是那个横刀夺了别人爱的人。却发现此时的他正用一种十分装逼的表情看着和唐华同班的悲催哥，而悲催哥则怒目对视，但连身体都有点站不直的他，怎么看都有点无奈和悲哀的味道。

即便以唐华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性格，在注意到这一幕之后，也没办法无动于衷。虽然唐华跟那哥们关系一般，但毕竟是自己的同学，怎么着这事都得帮亲不讲理。

收拾起原先有点随意的心态，唐华蹲下来又紧了紧自己的鞋带，然后站起来，退后几步，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

该死的哨声终于响起。

助跑、摆腿、踢球！

唐华也许永远都想不到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多**，几乎让所有的人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但很快，他们的目光就被唐华此时正在注意的东西吸引——那是一道弧线！

自己也许这辈子再也踢不出这么美妙的弧线了。唐华心中寻思着。在各种足球集锦当中经常出现的所谓圆月弯刀也莫过于此，足球就这么在场边人的惊呼声中、在装逼男的目瞪口呆中、在自己这边的人的欢呼声中窜进了球门。

进球。

没有电视当中解说员煽情的goal，不代表这个进球不漂亮。虽然这个时候再漂亮的进球也不能带来胜利，但却带回来了面子。

来的正是时候。

那哥们最先冲过来抱起唐华不由分说就亲了两口，然后没等唐华反应过来，他就被跑上来的人给包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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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居然会碰上一个身上闪着光芒的人物，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一个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大学生。

和从来都不相信短时间内中国足球能让球迷满意一样，林森从来都相信足球这项运动并非天生和中国人无缘。十几亿的中国人挑不出十一个会踢球的，这句话有着逻辑上的错误，问题并不在于这句话对不对，而在于这句话的前提成不成立。因为在足坛，还有足球人口这么一个说法。

足球天才，中国绝对不是没有，只不过，也许没有踢球罢了。

对于自己的这双眼睛，林森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情绪这种东西，是人都会有。所以，只要是人，林森都观察到他的情绪颜色。但，金身这种东西，除了曾经在佩莱格里尼身上看到过疑似之外，林森从来没有在球员之外的人身上看到过。只是即便是这样，林森心中依然无法断定金身和足球之间能划上绝对的关系，换句话说，真正的足球天才可能会出现金身，但金身，却未必只有足球天才才会出现。

不过，林森从来都是相信缘分。

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心血来潮想带狄娜来看看，如果不是自己鬼使神差的逛到这边来，又如果不是这个人突然罚出这么一记完美的任意球，而自己又下意识的“看”了那么一眼，也许，就没有接下来的故事。有太多的如果，让林森在比赛结束之后，就径直走向了那个学生。

“你好。”林森主动先打招呼，“刚刚的任意球很漂亮。”

“呃……你好。”对于林森这个陌生人的招呼，唐华显得有点惊讶，不过还是礼貌了回了一句，随后就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有点腼腆的说道，“那个球只是运气好。”

“平时经常踢球吗？”林森似乎没有听到后面的话，他只是笑着又问了一句。

“不……”唐华摇了摇头，“我不怎么擅长运动，除了偶尔跑步之外，足球场都很少来。”

不怎么擅长运动吗？

一听到这句话，林森的心中突然有些失望，不过他仍旧不死心的追问了一句：“不擅长？不是不喜欢？”

“这个……”唐华楞了一下，顿时哑然失笑，“也没什么差别了吧。”

是好像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差别可大了去了。林森心想着，不过，却也不好拦着对方一直追问，对方一身臭汗被自己拦下来，肯停下来和自己说话已经不错了，几句话还好，如果一直追问，无疑就过于冒昧。林森心中想了一下，随后从身上掏出记事本，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和电子邮箱写了上去，然后撕下来递给唐华。

“可能你觉得我很冒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很有缘，这是我的电话号码，还有电子邮箱，如果有可能的话，再联系。对了，我叫林森。”当林森自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森自己突然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的这番话其实很像刚刚在修道观碰到的那个假道士说的话，不禁心中有点恶汗。

而一边的唐华这下的表情变得有些诧异。

显然，林森的举动让主修统计学的他都感到无法理解，如果他是个女的，那林森的这种行为还能理解为蹩脚的搭讪，但他是个大男人，对方这个举动就有点诡异了，难道……一想到这里，唐华突然觉得自己那啥莫名的一紧。不过，对方没有要自己的电话号码，而是识趣的把自己的号码写在纸上递给自己，至少，自己似乎也没有转身调头走人的理由。

脑子里面纠结了半天，唐华终究还是接过了林森的纸条，道：“唐华。”

“熟人？”就在唐华刚刚离开，狄娜走过来看着唐华的背影问道，显然，她看到了林森和他的交谈。

“不是。”林森摇了摇头，转身笑道，“走吧。”

狄娜也不再多问，两人很快从天南大学的另一个大门离开。

林森终究还是不能确定唐华是不是足球天才，事实上，即便是，唐华也早就过了踢球的最佳年龄，不过他最终还是给唐华留下了纸条。唐华的这个电话也许会打，也许不会打，甚至纸条说不定在他和狄娜说话的期间就已经无声无息的被塞进了哪个垃圾桶，这些，对林森来说都不重要。正如林森一直以来信奉的那样，既然是缘分，就交给缘分去决定。

他只是给自己一个没有遗憾，然后，也给唐华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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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庄之后，林森把剩下的时间都留给了奶奶，陪老人家唠嗑、逛逛后山，期间，林森则利用自己的眼睛帮奶奶拔除了一些小小的暗疾，而狄娜则跟随方姨做一些家务，甚至还陪着下地帮忙给庄稼松土，虽然辛苦一点，对她来说，倒也是一番新鲜的体验。

林森对老太太说了自己的新工作，老太太反应平静，似乎一早就知道了林森换了新工作，但在林森提到爷爷是不是知道的时候，老太太的话终于渐渐多了起来。

“别担心你爷爷。老头子越老越糊涂，不过还好，他的手能伸到国内，但还伸不到国外，你就放心做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