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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民无悔-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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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喜发急忙跟在身后:“给你没打通。他俩应该不会去吧。”
楚天齐进到屋里,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便赶忙换了电池。
……
漆黑的公路上,伴着“突突”的声响,两束光柱快速向前移动着,这是楚天齐驾驶着摩托车,去找卷毛和光头二人。
刚才从村委会出来后,楚天齐和侯喜发就去了侯喜发家,在确认卷毛和光头没有去而复返后,楚天齐驾驶摩托车,直接奔双山嘴村而去。据侯喜发说,有村民听到卷毛接打手机,说是要去双山嘴村耍,但究竟耍什么却说不清,也说不清去谁家,只提供了卷毛和光头驾驶面包车的号牌。
之所以急着找那二人,既是担心夜长梦多,也是为了兑现对侯喜发的承诺。在一周前,侯喜发就求楚天齐帮着摆平那两人,楚天齐也满口应承了,但这几天一直忙着调研各村的土地荒芜情况,便把这事拖了下来。因为自己的拖沓,让侯喜发夫妇又遭遇了惊吓,楚天齐甚是愧疚,更担心过后难以找到那二人,担心把恐惧和隐患留给侯喜发夫妇。
沿途并未遇到那辆面包车,也没看到卷毛或光头,楚天齐径直到了双山嘴村村口。
双山嘴村是名副其实的山村,全村住房有一半建在半坡上,平坦地段也只是相对而言。楚天齐在三天前来过这里,知道这里的地势,意识到不能直接骑摩托到村里,那样容易被发现。
于是楚天齐把摩托放到村口隐蔽处,用预备好的两把链锁把摩托锁到小树上,同时用另一把锁,把头盔也锁在了上面。然后特意检查了车牌上绑的布是否有脱落,结果车牌蒙的严严实实,没有露出一个数字。楚天齐深知,自己对卷毛、光头及其同伴没有丁点惧意,但却不能让人们认出今天自己所骑车辆,不能给侯喜发留下这种麻烦。
做好相关工作后,楚天齐没有走村中的“中央大街”,而是从南边民房后面的小路通行,向村里摸去。屋后小路高出民房,可以边走边观察“中央大街”的情况,虽然没有什么光亮,但若是路上有车辆或行人的话,楚天齐绝对能发现。
一路走来,直到即将走至村子最里头,只看到了三次行人,再无其它发现。
难道信息有误?还是自己的行进路线有问题?或是车辆放到了隐蔽处?
正在楚天齐疑惑之际,一束光线出现在左前方。他赶忙看向发光出,原来是两个人拿着手电从旁边院子走了出来。
忽然眼前闪了一下,楚天齐凝神去看,好像是辆汽车在反光。正要看个仔细,手电光移开了,那二人也走回了院子。
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异常情况,楚天齐顺着相邻房屋中间的小路,到了刚才那个反光处。离着越来越近,楚天齐信心越来越足。直到站在近前,辨识出了物体尾部的几个字母,楚天齐暗道了一声:哈哈,果然在此。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你还得继续去赌
眼前停放的正是一辆面包车,只不过隐在两棵大柳树与水井棚子之间,如果不是刚才手电光正好照上汽车尾部,就这黑咕隆咚的夜晚,根本还发现不了。
尽管心中欣喜不已,但为了保险起见,楚天齐又蹲下来,四顾一番后,拿出挎包中手电,近距离打开,照在车牌上。光亮映照下,上面的数字清晰可见,没错,完全是候喜发说的那个号码。
楚天齐收起手电,站起身,观察周边没有异常后,移动身形,向那处院落迅捷而去。
来在院外,楚天齐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扒在墙头上,向院里张望着。
这是一处标准的农家院,正房三间,小房三间,小菜园、牲畜棚、简易厕所一应俱全。唯一不同于正常农家的,是院子里停了五、六辆摩托车,还有屋子里不时隐约发出的呼喊声。
听着屋里传出的声音,再看着那些摩托,楚天齐已经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了。就是这种声音,楚天齐在柳林堡的时候听见过多次,小时候还去过现场。只不过柳林堡的这种场景,一般发生在冬天或正月农闲的时候,像是现在这种播种黄金时间段,楚天齐在家时还从来没遇到过。
仔细观察了一下地形,楚天齐没有走大门,而是选择翻墙而入。大门处的门栓已经插上,一旦拨动,容易发出声响;但以楚天齐的身手,翻墙而入的声响,则可以忽略不计,肯定不会让屋内人听到。
进到院里以后,楚天齐沿着墙根,迅速到了正房屋檐下。最东边房间里亮着灯,窗帘拉着,里面传出电视剧的声音;中间部位有屋门,黑着灯,显然是外屋;西屋也亮着灯,拉着窗帘,喊嚷声就是来自于西屋。
蹑手蹑脚经过东屋、外屋,楚天齐到了西屋房檐下。里面窗帘拉的太严,没有任何未遮盖之处,根本看不进去,楚天齐只得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三、三。”
“二、二。”
“双、双、双。”
“一啦,一啦。”
“单、单。”
“开啦……”
“二喽。”
“二?”
“哈哈……”
“妈的,连坐三庄二。”
“哎,老他娘的上当。”
“来来来,这谁的?押七十赔二百,还有这个,这个……”
“这回谋住了。”
“来来来,这些都是额的啦……”
屋子里叫嚷声、叹息声交错而起,还有“哗啦”、“哗啦”点纸币的声响。
吵嚷声渐渐散去,经过短暂的停歇,又变成了另外的声音:
“好了,押吧。”
“这回咋也不应该是二了吧?”
“没准,这家伙可鬼了?”
“额这心里咋这么不踏实?”
“有什么不踏实?肯定不是二了。”
“额不是说这个,额是说别的事。”
“是呀,额这眼皮也跳的厉害。”
听到后四句话,楚天齐心中一动:卷毛和光头果然在里边,怪不得这俩小子说是耍呢,原来是耍这玩意。
里面又传出了一个声音:“你俩小子怎么啦?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从一进屋,你俩就鬼眉溜眼的。”
听到这个声音,楚天齐不由一楞:公鸭嗓?他怎么在这?他和卷毛、光头是一伙的?
里面的对话传了出来,这这些对话中也夹杂着“三”或“二”的吵哄,但楚天齐却能听的清楚:
“卷毛”的声音:“哎,三哥,你不知道,额们哥俩刚才……”
“光头”抢过了话头:“有人欠钱不给,额俩去要,结果还碰上了别的挡横的人。额俩主要是从小长在这地方,除了七大姑就是八大姨的,拉不下来脸。额要是像三哥这样的外乡人,早不管他这套了。对了,三哥能不能帮着出出面?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人,肯定不用你动手。”
“公鸭嗓”连“哼”了两声:“好小子,你这是想巧使唤人呀。既然你已经开口了,那就不妨把话说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挡横。”
“卷毛”抢先道:“三哥,那人一口标准语,个头挺高,快他娘有一米九了。”
“一米九又怎样?就跟麻杆似的,看着也没什么力气。听说还是个什么老师,非让别人喊他教授。”“光头”对同伙的话进行了修正。
“卷毛”继续进行着说明:“是挺瘦,别人还一口一个喊他‘楚教授’,长个国字脸,看着也很普通,可就是那身手……那天我手里拿着一个……”
“光头”打断同伴:“还教授呢?顶多三十岁,看着就是个假的。三哥,你最能打假了,就凭你在江湖上的名号,肯定也能把那人吓一溜跟头。”
“公鸭嗓”“哦”了一声:“这人从哪来的?”
“卷毛”抢先道:“有人说是首都,有人说是从你们省来的,你们不会是老乡吧?”
“老卷,会不会说话?三哥能和他是老乡?”“光头”再次纠正着,“就他那长的瘦猴似的,能跟三哥比?”
“老光,我不是瞎说,还真有可能,我听着两人口音多少有点像。”“光头”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你听出来个屁。”“光头”显然急了,不想让同伴再说话,“三哥能……”
“公鸭嗓”忽然道:“哎哟哟,肚子怎么这么疼?肯定是那个馅饼有问题,我,我赶紧得方便一下去。”
“三哥,快去,快去。”“卷毛”马上附和着。
“光头”则说:“三哥,用额跟你去吗?”
“不用,不用,我自个就行。”说话间,‘公鸭嗓’声音已经到了外屋。
听到此处,楚天齐快速后退,闪身进了牲畜棚。牲畜棚里有一头毛驴,不过毛驴很配合,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
正房外屋门一响,一个消瘦人影闪到了院中。该人回头望了望屋门方向,又扫了一眼厕所方位,快步走到院门口。来在院门口,该人停下来,轻轻拨动着院门门栓,并不时警惕的瞟向正房方向。
“哗楞”、“哗楞”、“吱扭”,一连串响动过后,院门打开,该人迅速钻出门缝,到了院外。
嘘了口气,该人心头一送,但仍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可就在他刚刚回头之际,只觉门缝处人影一晃,自己便倒在一人怀里。他下意识的挣扎着,并同时大喊,但他没有挣脱对方控制,更没发出声音,因为他的脖项间适时卡上了一条胳膊,嘴上也捂了一只大手。
“胡三,别动,一旁说话。”一个声音在该人耳旁响起。
该人先是一惊,接着心中又踏实了一些,配合的轻轻点头,并随对方到了一堵矮墙旁。
嘴上大手和脖上胳膊移开,一个高挑的身影站在该人面前:“胡三,又见面了。”
“楚局长,你怎么在这?”该人很是惊异。
“我正要问你,你不好好在河西省待着,为什么我到哪,你就到哪,是不是故意和我作对?”高挑身影说了话。
该人忙道:“楚局长,您可是高抬我了,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胡三也不敢和你作对,这次不是赶上了吗。”
高挑身影“哼”了一声:“胡三,是吗?这可是在晋北省,不是在小小的青牛峪,能有那么巧?”
对话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楚天齐和胡三。刚才胡三从正房出来,后来又弄开院门门锁的过程,楚天齐都看在眼里,然后快速从牲畜棚出来,制住了对方。
楚、胡二人颇有渊源,在河西省玉赤县青牛峪乡就有交葛,只不过那时胡三是给楚天齐找麻烦,被楚天齐狠狠教训了一通。后来,胡三又纠集九人,共十人手持砍刀,在玉赤县城夜截楚天齐;结果楚天齐技惊胡三等人,胡三被迫承诺滚出玉赤。再后来几次相遇,已经是在异域他乡,也已不是谁找谁的麻烦,而是胡三撞到了楚天齐手上,这次同样如此。
见对方似乎不相信,胡三忙解释着:“楚局长,不,楚市长,绝对是巧合,我这次只是到这耍耍,提前根本不知道你在这。”
刚才屋子里“公鸭嗓”一出声,楚天齐就听出是胡三,胡三和卷毛、光头的对话,他也都听到了,对方所言和自己推测一样。但楚天齐并未买账,而是继续质问着:“会说不如会听。我问你,为什么我在上月二十一号到安平县,你正好也就来了?”
“二十一号?”胡三迟疑一下,忙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那天来的?”
“装,还装?”楚天齐当然知道,但他却“嗤笑”道,“今天卷毛、光头找麻烦,你就正好和他们出现在一起,这就更巧了吧?”
胡三急急摆手,解释着:“楚,楚市长,你误会了,我的确在四月二十一号那天来过安平县。可是只在县城耍了一天,第二天就接到了堂姐电话,我堂姐就是黄敬祖老婆,她说她从国外回来了,让我赶到玉赤县见面。我当天就回了玉赤县,待了一周多,后来又在沃原市逛了几天,前天晚上才又回到了安平县。我跟卷毛、光头也就是以前见过一面,这回又正好碰上,我跟他俩可不是一伙的。”
“是吗?那你两次到安平县,又是干什么来了?”楚天齐还是一副质问口吻。
“我……我……”支吾两声后,胡三“嘿嘿”一龇牙,“我就是来耍耍。”
楚天齐脸上一沉:“来句痛快话,到底耍什么?”
“耍耍,就是押小宝。”说到这里,胡三马上补充道,“我不耍了,立马就走。”
楚天齐挑了挑眉毛:“现在可不能走,你还得继续去赌。”
胡三“啊”了一声,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了。”
第一千五百二十一章 事还没完,就想走?
接着,胡三又继续解释着:“楚市长,我们真的是押小宝,咱们老家那里人们也玩,根本不是赌博。再说了,就在这穷山沟,人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也就是随便耍耍。”
楚天齐“哼”了一声:“随便耍耍?每人一次押好几百,几个小时下来,怎么也得往来几千,甚至上万吧。整个赌局算下来,也是十多万的赌资,你还说是押小宝,这口气也太大了吧?这分明就是赌博。”
“赌……赌博,也算吧。楚市长,咱们毕竟是老乡,前几次合作也不错,这次我又是刚来,没玩几次,你可千万别抓我。我不给你找麻烦,现在就连夜离开安平县。”胡三说话间,下意识的瞅了瞅路上。
“不抓你可以,但你必须得回去继续耍上一会儿。”说着话,楚天齐右手已经叼对了对方手腕。
“耍……你让我回去,是不是让我帮你办事?”胡三有些担忧,“刚才我听卷毛和光头讲,他们好像是得罪了一个人,我觉得那人很像你。担心和你发生误会,也担心卷在你们之间,我才决定离开这里。现在你让我回去,肯定是让帮着拿住他俩。我经常在这圈里混,要是那么干的话,势必让他们忌恨,圈里都会排挤我,我就混不下去了。”
“我是要找他们俩,但并不是抓他们,也不是找他们麻烦,而是想帮他俩和别人之间化解纠葛。事情是这样的……”楚天齐简单讲说了卷毛、光头与候喜发之间的矛盾,但他并没有提起农业税和补贴款一折,也没说候喜发和长梁村,只是说那人欠了卷毛和光头的钱,而光头和卷毛又要跌皮多要。
听完“实情”,胡三疑问道:“你真是给他们之间调解?让卷毛、光头拿上欠款后不再找茬讹诈?”
“你觉得呢?否则我有必要大半夜到这吗?”楚天齐一笑,“胡三,你能给我帮忙,是你的荣幸。”
胡三连忙点头:“荣幸,的确是荣幸。是不是我想法让他们出来,就行了?”
楚天齐也点点头:“对,就这么简单。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他们出了这个院子,就可以了。”
沉吟一下,胡三应承道:“好吧。我只负责让他俩出了院子。没有其它事了吧?”
楚天齐说:“你这么一提醒,我还想起来了,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玩,乡里、派出所就不管?”
胡三回答:“我们到哪玩,一般都由当地人负责疏通地面上的事,还有人随时放哨。另外我听说,这些人当中,有他们的人。”
“是吗?”楚天齐眉头微皱,停了一小会儿,又说,“这样,在引他俩出来之前,你先把窗帘弄开一块,我想看看屋里情形。”
暗怪自己嘴欠,但胡三却不得不应承下来:“好吧,那我试试,希望千万别被他们发现。”
“三哥,三哥,你去哪了?怎么啦?”伴随着人声,手电光亮也不时闪起。
胡三一楞,急忙做了个手势。
楚天齐点点头。
“呃,呃。”干呕两声后,胡三向院子走去,并高声接了茬,“吵吵个屁,我还能丢了?跑了?就是出来大蹲了一会儿,可这胃里老不舒服,吐又吐不上来。”
“嘿嘿,三哥,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吗。”里面的人已经到了门口处。
胡三挤进了院门:“说的好听,还不是惦记着我那俩钱?对了,你们该不会怀疑我报警吧?”
“不会,不会,三哥你误会了,哪能呢?”出来找胡三的人,嘴里说着,探头望了望外面,关上了屋门。
楚天齐已经蹲在了矮墙下,自是不会被对方看到。他此时正在庆幸,庆幸又遇到了胡三,如果胡三帮忙的话,就会省了好多周折。
半个多月前,从安平县城坐班车,在班车到县城里转悠拉人的时候,楚天齐曾透过车窗看到一个人,当时就觉得像胡三,没想到还真是。当时还疑惑胡三来干什么,原来是给自己帮忙来了,楚天齐不禁暗喜,心中揶揄着。
听到院门已经关上,胡三和那人的对话声渐渐远去,只到没了声音。楚天齐再次来到院墙处,观察院内没有异常后,飘身进了院子。立在院墙处,他又四顾一番,才蹑手蹑脚的向西屋房檐下移动着。这次在经过外屋窗外的时候,楚天齐把身子压的比窗沿还低,他担心外屋万一有人,里面又黑着灯,那样就容易被发现。
顺利抵达西屋窗外后,楚天齐在窗户上寻找起来,但却没有发现能够看进去的所在。
这时,在嘈杂的声音中,响起了“公鸭嗓”的声音:“真他妈背,又没押上,换换地方。”
楚天齐注意到,胡三声音响过不久,屋里窗帘一阵晃动。不多时,窗帘左下角慢慢移开,出现了一个人的后腰。看衣服的颜色,应该是胡三坐在了火炕窗沿上,那小子肯定是让屁*股发挥了手的功能。
正在猜测着,里面的后腰又移开了位置,旁边玻璃闪出了光亮。楚天齐抓紧时间,透过寸许的玻璃窄缝,向屋里张望着。里面炕上放着一张小方桌,好多人都坐或是半坐的围着方桌,也有人站在地上,杂乱的喊着“一”到“四”中的任一数字。视线中不时出现几张赌徒特有的脸庞,但看到更多的还是人的后脑勺,这些后脑勺包括“卷毛”和“光头”。
利用一次“开宝”时间,楚天齐又重新看到了几张脸,那些脸上写着失望、沮丧或兴奋,有的大脸则笑的没了眼睛。
楚天齐正要看个仔细,眼前的那些脸庞不见了,变成了一个深色后腰,但却不是胡三的衣服,显然又有人坐在窗台上,挡住了视线。
暗骂了一声,楚天齐竖起耳朵,想听听胡三如何把那两小子诓出屋子。
此时,里边传来了手机铃声。
紧接着响起一个声音:“三哥,你电话。”
很快,胡三的“公鸭嗓”响起,显然是在接电话:“哦……哦,是吗?……什么时候的事?……啊?真他妈撞到鬼了?我知道了。”
当胡三的声音刚刚停下,先前的声音再次响起:“三哥,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
胡三叹了口气:“哎,别提了,人要倒霉,吃口屎都是凉的。刚才我一个小弟打来电话,说是一个小时前,他正和另一个小弟开车出去,结果被一个大个子拦下了。那个大个子声称是替一个村长出气,非让这两个小弟下车。小弟不明白怎么回事,正准备开车冲过去,却不知怎的,大个子从外面打开了车门,当时就把俩小弟吓了一跳。所好那个大个子认错了人,说话也还和气,把他俩放走了,说是还要去找人。”
“光头”的声音忽然响起:“三哥,那人就没说要找谁?”
“没说找谁。大个子只说是有人去讹村长,他和那个村长关系很好,好像就住在村长家。”说到这里,胡三声音一转,“也不怪大个子找他,好好的毛寸头不留着,非整成一个秃瓢,看着就不像好人。光哥对不起啊,我可没说你。也怨旁边坐着的长毛老陈,非他娘的开灯找东西,要不也不至于让大个子看到车里,也许还屁事没有呢。”
“光头”“哦”了一声,紧接着嚷起来:“哎哟哟,额肚子咋这么疼,八成是要拉稀。老卷,肯定是那几只螃蟹闹的鬼,本来吃海鲜、喝啤酒就容易坏肚子,结果你弄的又不新鲜,都怪你。”
“卷毛”接了话:“怎么又怪额了?额也吃了,为啥就没事,也没听小兰说肚疼呀?”
“光头”斥道:“你可不没事?你只顾着和那骚娘们喝酒,我就给你俩留了一只。哎哟哟,快点拉我去看看,弄点药,别他娘走呀走呀,再交待在这儿。”
“额……你真事多。”“卷毛”嘟囔着,顺了对方的意,“好好好。”
楚天齐刚刚再次躲到牲畜棚,正房屋门一响,“卷毛”和“光头”出了屋子,两人还在边走边较理呢:
“卷毛”不服气:“跟那螃蟹肯定没关系,额……”
“额个屁。”“光头”压低声音,加快了脚步,“你没听出来?那个傻大个肯定是姓楚的,他在找咱们俩,咱俩得快点跑。”说完,直起腰来,脚下更快。
“卷毛”“啊”了一声,然后一捂嘴,声音也压低了:“还真是,没准就是找额俩的。”
“真应了那句话,头发长见识短。你要拿脑袋想事,而不是拿脚后跟。”“光头”训斥着。
“是,是,不拿脚后跟想。”应承着对方,“卷毛”已经打开了屋门。
“光头”、“卷毛”出了院子,快步奔面包车而去,却不知有人已经跟在了后面。
来在面包车前,“光头”打开车门,上了驾驶位,“卷毛”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就在“光头”找车钥匙之际,右后侧车门猛的拉开,一个人坐了上来:“事还没完,就想走?”
第一千五百二十二章 大哥敞亮人
听到响动,“光头”回头看去,不由一惊:“你,你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来人一笑,“我就是想让候喜发把欠的补贴款给你们。”
此时“卷毛”也转过头来,兴奋的竖起右手大拇指:“楚教授,大哥,敞亮人。”
“敞亮个……”“光头”在“卷毛”头上拍了一巴掌,又转向来人,“楚教授,额们不要那钱了。行不行?”
“卷毛”急道:“咋就不要了?那可是额们应得的。”
“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再次给“卷毛”来了一巴掌,“光头”向来人道歉:“别听他胡说,额们真的不要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尾随而至的楚天齐。楚天齐摇了摇头:“不要可不行。”
“那,那要怎样?”“光头”有些不知所措,“杀人不过头点地。”
楚天齐一笑:“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长梁村欠你们的补贴应该如数补上,你们也应该把耕地种上粮食,但你们不能再额外要什么精神赔偿之类的费用。”
“种地没问题。额虽然不会种地,但让别人白种,肯定有人抢着种呢。候喜发只要把补贴给够了,我们保证不多要一分钱。”“光头”显然不太相信,“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说话算数。”楚天齐点点头,“当然,你们要给村里一个时间宽限,比如五月底。”
“真的吗?那太好了。”“光头”一拍大腿,“候喜发要早这么着,额们也不至于那么干了。”
楚天齐缓缓的说:“但是,有一件事,你俩还得给个说法。”
“光头”脸现惊愕,看看“卷毛”,又转向楚天齐,试探的问:“什么事?怎么个说法?”
楚天齐神情严肃:“上次你俩在候喜发家,又是砸玻璃,又是要泼大粪的,他还拿改锥对着候喜发后腰,这……”
“光头”马上抢了话:“楚教授,你听额说,上次的事是额们不对,可候喜发也有过错,他一次一次骗额们,那天更是连门也不开,额也是一时火起,砸了他家玻璃。泼大粪也就是一说,吓唬吓唬他,额可不能那么做,那样也太损了,额还是人吗?改锥的事,确实出乎额意料,额也不知道‘卷毛’身上带着那个。事后他说是下车时随手抄的,一着急就拿了出来。说一千道一万,那天都是额们的错,请楚教授谅解。”
楚天齐冷笑一声,面色阴沉下来:“那天的事暂且不提,也许确有误会。今天的事你俩又怎么说?一人拿一把一尺长大刀子,你们是想干什么?持械伤人,尤其还是大砍刀,那是犯法,要判刑的。”
“你说这事呀?”“光头”面色一松,“嘿嘿”笑了两声,“楚教授,事实不是那样的,你看看。”说着,哈下腰,从车底板侧面拿出两把刀子,把刀柄冲着对方,递了过去。
楚天齐看了一眼,接过两把刀子。刀子入手,他忽觉不对,不由得“咦”了一声。
“光头”做起了说明:“楚教授,这是两把刀具模型,是塑料的,外面涂着银粉漆。额们本来打算明天就离开,想着在走之前吓唬吓唬候喜发;只要拿上钱,就马上当着乡亲们的面,把两把假刀子弄断。结果候喜发老婆一说你要到候家,额俩就吓的赶紧跑了。”
楚天齐又好气又好笑,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是假的,但你们这种行为还是不妥,严格追究起来,是要负一定责任的。所好没有造成任何伤亡,但两次搅扰,也给候家夫妇造成了心理和精神上的伤害。”
“光头”马上表态:“楚教授,额们马上,不,现在时间太晚了。明儿个一早,额和‘卷毛’就去给候主任夫妻道歉,请他们谅解。额们会当着乡亲们的面承认错误,也保证以后不再犯混。你看可以吗?”
“好,敢做敢当,是爷们。我也肯定让候喜发按时补齐你俩和乡亲们的补贴。”楚天齐面带微笑,“话已经说开了,你们哥俩走吧。”说着,拉开了车门。
“光头”当先走下面包车,双手抱拳:“楚教授,你让额佩服的五体投地,额是心服口服,额服你的人品。楚教授放心,你的大恩大德,额们铭记在心。”
楚天齐走下汽车:“不必记住我。你们要记住,为非的不做,犯歹的不为,就行了。”
“敞亮人。”“卷毛”在旁边来了一句。
“谢谢!大哥敞亮人。”“光头”深深一躬,上了汽车,载着“卷毛”走了。
楚天齐长嘘一口气,很是欣慰,欣慰消除了一起隐患,欣慰替候喜发夫妇去除了心病,欣慰补贴款和耕地播种一事有了最圆满的解决方案。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庆幸连夜赶来,庆幸在“光头”二人走之前,说清了此事。楚天齐还庆幸遇到了胡三,正是胡三相助,才让事情这么顺利,否则肯定要费一些周折,弄不好还会发生一些误会,甚至生出岔子。
在玉赤县的时候,只要胡三出现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没想到离开玉赤县后,反而每次见面都给自己帮上了忙。楚天齐不禁感叹:造化弄人。
已经看不到面包车了,楚天齐才意识到,忘了问一件事,便决定再去院里看看。
再次翻墙进院,到了西屋房檐下,刚才那处透光的玻璃已经再次被遮住了。
这时,胡三的“公鸭嗓”正在说话:“各位,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三哥,着什么急?大晚上能有什么事?”有人接了话,“除非去钻被窝。”
“别瞎说,真正事。”胡三声音很严肃。
“那要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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