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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剑震江湖-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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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副坛主苏曲畅,也被疯子的一支打狗棒,逼得节节后退,连回手之力都没有了。

他还希望坛主把对手制倒之后,前来解危,哪知坛主还先他而死,心头一惊,略一失神,吃疯子扫中一棒,腿骨被击成粉,也当时了账。

两人死运当头,一动手就碰到这两个疾恶如仇的怪杰,手下毫不留情,就是伤了也不会叫你走开。

北山疯子转眼一望,只见南山叟黄麟,和那持双笔的贼人,你一招来,我一招去,根本不像和敌人对手,简直打着好玩似的,大喝一声,道:“南山老怪,你要和他结亲家是吗?”

南山叟存心善良,涵养也比较深,持双笔的贼人,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不愿立下杀手,所以缓缓地和他对拆。

蓦听他这一说,笑道:“疯子,我们半月来,都没有动过手了,练练招式也好。”

站在一侧观战的贼人,眼看正副坛土都死在敌人手上,大喝一声,向群雄猛扑而上。

一叶道人道:“你们都不想活了是吗?”

那些贼人对他这句话,好似没听到一般,疯狗似的,挥动兵刃,向群雄猛砍乱劈,悟性大和尚双掌合十,念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群雄见贼人存了拼命的心,也不再存谦让,立即展开反击。

这些贼人,武功虽然不弱,哪是群雄的对手,只闻一片惨呼之声,不绝于耳。

一叶道人站在当中,放眼四顾,但见齐家姊妹,也和贼人接斗上了,仔细一看她们的招术,也很老练,尤其身法矫捷。

转眼一望,只见和冒一奇交手的那个贼人,边战边退,渐渐地退出战圈,转入密林之中。

一叶道人心头一震,即忙跃身过去,以防冒一奇中他的计。

只见他们两人退到一棵大树后,双双停手,互相抱拳一揖,贼人先开口说道:“冒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生还能见到你啊。”

冒一奇道:“孙兄,你什么时候来到这里呢?”

原来这个人叫孙世杰,是河南许昌人,身怀绝技,但他性情沉默寡言,很少和人家谈得来,行事也是独来独往,看他虽在正邪之间,其实他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违背人道的。

外人不甚清楚,冒一奇却很了解他的为人,十五年前两人在开封合力整掉一个绿林魁首之后,便结成知交。

但冒一奇在河南洛阳金谷园归隐后,便失去了联络,没有想到在这武陵山碰上,而孙世杰竟然投奔了晋元山庄,走了邪途。

孙世杰长长叹息一声,道:“冒兄,一言难尽,我陷身污泥将近三年了,心中很后悔,但无力自拔。”

冒一奇道:“孙兄,别难过,这次正是脱身的好机会,但不知你为什么事投奔到这里来啊?”

孙世杰道:“我在家乡豪赌了一场,把家产输光,弄得狼狈不堪。就在这时,碰上吕晋元的党羽,说吕晋元是如何如何的好,当时我心情很乱,也没有加以考虑,就毅然答应他们同来,可是到了这里,不到三天,就看出不对,但进来容易,出去却很难啦。”

说此,微微一停,又问道:“冒兄,我看你们来的,都是一些鼎鼎有名的高手……”

冒一奇不等他说完,抢着把江湖上几个败类,联合绿林道,及南海几个魔头,想把武林中各各派毁灭,独霸江湖,八臂神乞和百拙大师,联名柬邀同道,挺身起来维护武林正义,远征南海驼龙岛七魔,却不幸被他们兔脱,投奔这里来,群雄正是追踪而来的。

孙世杰听了,展颜一笑,道:“冒兄,你们来得正好,吕贼已邀来不少绿林高手,也想发动突袭少林寺和武当派,以及各门各派,夺取武林盟主。”

说此,突然把笑容收敛,长眉深皱,面现严肃。

冒一奇见他面色突变,问道:“孙兄,难道有什么碍难的事吗?”

孙世杰点点头,叹息一声,道:“若凭武功硬拼,当然不惧,但要想硬闯入晋元山庄,却不是易事。”

冒一奇心头一震,道:“这怎么说,请孙兄说个明白听听。”

孙世杰道:“晋元山庄真称得上铜墙扶壁,这里到晋元山庄大约还有八九十里,沿途尽是机关暗卡,简直寸步难行。”

冒一奇道:“孙兄,有些什么机关陷阱,你清楚吗?”

孙世杰道:“各种阵势倒困不住各位,不去谈它,经过这片森林,再走一程,是一块数十亩宽的乱泥潭,上面铺的是乱草,若不小心,就会陷身乱泥之中。”

冒一奇头一扬笑道:“这有什么厉害,值得孙兄替我们担心的。”

孙世杰又道:“过了乱泥潭,便是一道千丈拢屑淙从刑烊坏难蚁都械溃鞘侨胱牡缆贰!悬驯

冒一奇道:“这真是一道天险了,却不知这条岩隙夹道,有多长的路?”?

孙世倒道:“大约有五六里路长,吕晋元在两边崖顶上,埋下有歹毒的石灰包、毒蛇、飞蜈蚣,两头的路口,还堆有干柴,只要来人进了岩隙夹道,就是有登天的本领,也难脱出岩隙夹道。”

冒一奇道:“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入山道路吗?”

孙世杰道:“路倒是四通八达,可是没有一寸容易走的道路。”

冒一奇仰脸大声一笑,道:“孙兄,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就是刀山油锅,我们也要闯进去把晋元山庄踏平。”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你怎么办,转回晋元山庄或是潜身此地?”

孙世杰道:“我们没有把来人阻拦住,哪还能返回晋元山庄,我只好跟你走了。”

冒一奇点点头道:“好极啦!你轻车热路,替我们作向导也好。”

孙世杰长长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有向导没向导,都是一样,不先把埋伏的贼人歼灭,有向导也飞越不过去啊。”

一叶道人听至此,即转身向斗场走去,放眼一望,见贼人都被群雄击杀当场,无一活口。

群雄刚刚把贼人歼灭,冒一奇和孙世杰,也从密林内跃身出来,当即介绍和群雄相见,并把孙世杰的情形,和晋元山庄布没的陷阱,简略向群雄说了一遍。

群雄听了,心中虽然吃惊,表面却很镇定。

一叶道人刚才听孙世杰和冒一奇说了之后,一直就在沉思,以他个人来说,就是再危险,他也毫不在乎。

但他是群雄之首,群雄之中,不论任何人遭受不测,他都有责任,急切之间,他也拿不定主意。

洞庭钓叟一看他的神情,显得严肃,笑道:“道兄,你是不是也引起慈悲心来啦。”

一叶道人微微一笑道:“以杀止杀,就是多杀十几倍,倒也不为过,但我所想的,却不是为了杀死这么多的人。”

洞庭钓叟道:“难道有什么困难的问题吗?”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想不到这百花岭,竟是一个这么险要的地方。”

黔南一毒道:“未必见得比驼龙岛还险要。”

冒一奇接着说道“听孙兄说,倒是比驼龙岛,还要险要得多。”

北山疯子移过脊上葫芦喝了一口酒,纵声大笑,说道:“我们来了,就没有打算活着回去,就是龙潭虎穴又何足惧。”

一叶道人道:“事已至此,当然没有什么可畏的。”说此,微微一停,又道:“刚才听孙兄说,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八九十里,若展开轻身术赶路,就是半个时辰,也可赶到,但再深入,阻截的伏桩暗卡也愈多,不知什么时候能到晋元山庄,我们又未带干粮……”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抢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想的是什么难事,却是这么一件鸡毛蒜皮小事,这儿有现成的美味,就是吃半月一月,我们这些人也吃不完。”

一叶道人猛然一拍脑袋,道:“真是聪明一世,懵懂一时,这野猪肉,比干粮要好吃多了。”

群雄纷纷动手割取野猪肉,以作干粮,只有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但没有动手,反而闭目合掌当胸,“阿弥陀佛”,念个不停。

一叶道人见众人把猪肉带上之后,由孙世杰引导,直向前奔去。

百花岭是武陵山林立群峰中的一座秀拔高峰,形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经吕晋元多年的布置,处处暗桩埋伏,真不亚于龙潭虎穴。

孙世杰导引,一叶道人当先开路,这片森林虽然很宽,但一路走来,却没有再遇到伏桩暗卡。

疾奔一阵,已跃出森林尽头,眼前所见的正呈一块长着青草的乱泥潭,若不是孙世杰事先告知,还以为是一块青草地。

岳凤坤拾起一个粗碗大的山石,猛力击去,只听嗤地一声,山石便沉入乱泥之中。

一叶道人忽有所悟,转脸向孙世杰一望,问道:“你们刚才怎么过来的?”

孙世杰道:“我们过来的时候,有一根很长很粗的葛藤,从两岸系牢,但我们过来之后,庄主已派人收回去了。”

群雄都身具登萍渡海的绝顶轻功,对这块乱泥潭,当然不会把它放在眼中。

但对面就是耸立云峭的千丈峭壁,下临乱泥潭、脚不能踏实地,施展壁虎功,抢登千丈峭壁,虽不必借地下的实力,可是贼人从峰顶滚下擂木巨石,被逼落乱泥潭中,绝难幸免于难。

群雄都睁着环眼,望着对岸出神,急切之间,谁也想不山抢登峭壁的办法。

呆望了一阵,洞庭钓叟叹息一声,缓缓说道:“除非人助和天助,不然,想抢过这道天险,真是万难啊。”

一叶道人转眼一望,笑道:“我们都过不去,难道还有比我们更厉害的人物吗?人助这一层大可不必存妄想,但怎样叫天助倒要请白兄说出来听听。”

洞庭钓叟突然运起掌力,蓦地跃身一步,向左边那一株二人合抱的大树击去。

但见那株大树应声而倒,他微微一笑,道:“在场诸位,我想功力都要比老朽深厚,窜入石隙,用掌力击个石洞躲避擂木巨石,那还无问题,但用火攻则难躲避了。”

第三十五回 直捣虎穴

这时,天黑如墨,豪雨倾盆而下,眼力再好也难看出十丈以外的景物,群雄跃过乱泥潭,直向天然石隙夹道跃去,防守在两边峰顶的贼人,懵然不觉一般,竟无一点动静。

群雄的身法捷如电光石火,快若闪电流星,五六里的夹道,哪须片刻时间,他们就穿过了夹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一叶道人刚跃出石隙夹道,突见好几具尸体,毕挺的躺在那里,仔细一看地下所躺的贼人,都是被人点了穴道。

不由你衡山剑客,武功绝世,见到这奇怪的事情,也要大吃一惊,暗道:谁有这等能耐,暗入了晋元山庄啊?

他停止身形,站在那怔了一会神,也不向群雄招呼,也不继续前进,反而转身向峰顶跃去。

群雄见他这种举动,知道他看了这地上躺着的八具尸体后,心中起了疑惑,向峰顶查看去了,群雄都站在石隙夹道外,没有随他行动。

片刻之间,一叶道人已查看转来,说道:“这事情有点怪,不知哪位同道,先我们深入了百花岭,暗中接引我们。”

黔南一毒道:“是不是老叫化他们,先来百花岭了?”

一叶道人摇摇头,道:“绝不是老叫化,若他来了,一定会派人和我们联络。”

黑云渐渐散去,雨也渐渐地小了,群雄都变成了落汤鸡,尤其齐家两姊妹,更显得狼狈不堪。

云散雨止,烈阳又照着大地,注目四望,只见前面是一块数十亩宽的盆地,四周山峰环抱。

盆地中满植各色花树,雨过之后,时花齐放,娇艳绝伦,阵阵花香,随风飘来,无数的蜜蜂在花树丛中,飞来飞去,吸取花蜜,景致美极。

一叶道人略一打量,即向盆地中跃去,身子刚窜入盆地,只觉花香浓厚无比,愈深入其香味愈浓。

群雄跃至盆地中央时,但觉那种浓厚的香味,闻之令人头晕目眩,好似酒醉一般,两腿软弱轻浮,举步抬腿,都感觉不大自然。

群雄内功都至炉火纯青之境,一闻到这种花香,两腿便软弱无力,只觉非常奇怪。

一叶道人内功略高一筹,但也有点晕晕沉沉之感,蓦觉不对,立即稳住身形,转头一望,只见群雄摇摇摆摆的,心头一惊,大喝一声,道:“各位赶快镇定心神,我们中了贼人的诡计啦。”

话声甫落,只见群雄内功稍弱的,两眼一翻白,便仰卧下去。

一叶道人暗道:贫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

这时,他虽然还清醒,但情势也非常严重,立时探手入怀,掏出两颗解毒散,用津液吞入肚中,闭气凝神,片刻之后,才恢复神志。

仔细一看群雄的脸色,都是面泛红润,伸手一探各人的鼻孔,但觉呼吸仍然正常。

任你一叶道人武功绝世,见多识广,也查不出各人系中何种毒气。

他知道黔南一毒,对各种毒物,有深刻的研究,想先把他救醒之后,看看能不能查出各人所中何毒。

心念一动,立即跃至黔南一毒身前,盘坐下去,把黔南一毒扶起来,正在运功当儿,突闻身后一声嘿嘿的冷笑,道:“别多费神啦,不说你这点鸡毛蒜皮内功救不醒他,就是当今武林中,号称三怪杰的老叫化,灵虚上人和一叶道人前来,也救不醒他们啊。”

一叶道人听他这两句话,还很受用,心中虽然有气,却没有立即发动攻击。

但他也不敢大意,立时把扶起的黔南一毒,放回地下,缓缓站起身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那人突然一睁环眼,仔细向他瞧了一瞧,冷笑道:“我看你实足是个牛鼻子,又好像老杂毛。”

一叶道人最忌讳人家说他牛鼻子和老杂毛,目下那人指着骂他老杂毛、牛鼻子,一股怒火,突然如火山爆发,大喝一声,身躯一晃,双掌猛力平胸推出。

衡山剑客的内功,已入化境,随便劈出一掌,就足碎碑裂石,他这一掌,乃是怒极而发,劲道之大,简直骇人听闻。

掌势出手,只闻掌风呼啸,如万马奔腾,直向那人撞去。

那人只闻三怪杰之名,却没有见过他们三人的面,做梦也没有想到,站在眼前的,就是三怪之一的一叶道人。

他年轻好胜,自恃功力不凡,见一叶道人跃身发掌,还想扬掌硬架硬接,哪知双手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堵住一般,用尽平生气力,也抬不起来。

正想跃身闪让,心念刚动,一叶道人双掌已拍到胸前,只见他身子一仰,便当场仰卧地下。

一叶道人的功力已练至收发自如的境界,掌势出手时,本想一掌把他劈死,心中略一转念,又觉不妥,立时又把劈出的掌力收回,只用余劲把他震昏过去。

放眼四顾,见无动静,立时跃身过去,伸手抓住那人一只左腕,暗中提了一口真气,运起本身气功,立时有一股热流循臂而上。

一叶道人一身气功,已练到运劲至刚,行气似珠,化气成力的至高境界。

那人只觉一股热流由左臂,很快的周行四肢,由头顶百会穴,转到丹田,立时清醒转来,睁开环眼,望着一叶道人,道:“牛鼻子,你得了疯狂症,是也不是?”

一叶道人只气得眼冒金星,右手猛然一使劲,大喝一声,道:“算你有种,敢当面骂我。”

那人只觉左臂好似箍了一道铁箍,痛得全身冷汗直流,叫道:“道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骂你牛鼻子了。”

一叶道人手一松,喝道:“你们埋伏在盆地内有多少人,散放的是什么毒气,快说。”

那人缓缓站起身子,左手晃了两晃,说道:“这盆地没什么人埋伏,只有我一人在此看守,这香气是一种什么药,我也弄不清楚。”

一叶道人手一扬,大喝一声,道:“你敢在我一叶道人面前撒刁,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一听眼前站的,正是名播江湖三怪杰的一叶道人,不禁面色突变,向后退了一步,扑嗤一声,就跪了下去,连连磕头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道长饶恕吧。”

一叶道人冷冷说道:“取你的命,不过举手投足之事,但想要我饶你的命,那你得把花树中施放的是什么毒气说出来。”

那人摇摇头,说道:“这花树中,施放什么毒气,我确实不知,天气正常,或小的雨,都不会有特别的香气喷出,只是在倾盆大雨后和夜间,才有这种特别的香气射出来。”

一叶道人脸色一变,神目一睁,射出两道精光,喝道:“要用什么解药,才能把人救醒,这你总该知道了吧?”

那人仍然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中了这种香气的人,要沉睡十二个时辰,就会自动醒来,并不需要解药。”

一叶道人说道:“没有解药,你怎么不怕中毒,这话你能骗谁。”

那人立即从鼻孔内,挖出一团棉花,道:“我们庄主派我坐守这里,已有一年了,他并没有告诉我,只经常派人送棉花给我,叫我大雨过后,或是早晨到盆地花树中巡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人被困在这花树丛中,并告诉我预先把棉花堵塞鼻孔。”

一叶道人察言观色,见他言出忠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那人答道:“我叫义本道,就住在前面山峰下的崖洞中。”

一叶道人看了看中毒躺在地下的群雄,暗道:“他们要十二个时辰以后,才能醒来,若贼人赶来,我一人倒是不怕,但要保护群雄的安全,那就有问题了,前面既然有石洞,暂时把他们移置石洞内,再想办法。”

心念一动,立即向义本道说道:“你帮忙把他们背进你的石洞,但你不能暗中对他们下手,如果心存歹念,老道就叫你活不了。”

义本道点点头,道:“老前辈,请放心吧,晚辈若有歹念,早就发出信号了。”

一叶道人道:“我相信你也不敢在我而前撒谎。”说此,微微一停,又道:“赶快动手吧。”

义本道点点头,抢上一步,左右腋下挟了一人,即向他栖身的石洞内跃去。

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合力把中毒的群雄,全部移往洞内,一叶道人注目四望,但见这石洞内的岩壁上,还写着他们三人的名字,很觉奇怪,情不自禁地问道:“你把我们三人的名字,写在崖壁上,是什么意思?”

义本道微微一笑,道:“晚辈生性爰好武学,无形之中对三位名满江湖的大侠,也就有了敬仰之心。”

一叶道人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学过些什么武艺?”

义奉道答道:“晚辈今年二十四岁,武功倒是从小随母学起,可是功力有限得很。”

一叶道人道:“你母亲住在百花岭晋元山庄吗?”

义本道摇摇头,道:“我母亲是一位很识大义的老人家,她不肯住在晋元山庄,跟我住在这洞内,常常训示我,不可多造杀孽,但她老人家不幸得很,一对眼睛,两年前失明,就住在这后洞内。”

一叶道人听了,忽有所悟,暗道:原来他有一位深明大义的母亲,不然,今天倒有麻烦啦。

思念及此,正想请他母亲出来相见,蓦闻一声狂啸,由洞外传来,一叶道人身形一晃,跃至洞口,放眼一望,只见十几个劲装大汉,来势汹汹的,手握各式各种的兵刃,向洞口疾奔而来。

一叶道人横身挡住石洞口,别说是十几个劲装大汉,就是晋元山庄倾巢而来,他也不惧。

为首一个大汉,奔至离一叶道人一丈之处,站住身形,大喝一声,道:“义本道你好大的胆子,花树中迷倒了闯入山庄的敌人,你竟敢隐藏不报,快给我滚出来受死。”

义本道跃至一叶道人身侧,躬身一揖,道:“冯坛主,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我侧边的人是谁,我不传讯,还可多救几个庄上人的性命……”

青旗坛冯梦熊不等他把话说完,大喝一声,道:“闭上你的臭嘴,一个老杂毛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三头六臂的好汉,到了我们晋元山庄,也只有送死。”

一叶道人听他骂自己老杂毛,心头大怒,大喝一声,道:“别逞口舌,谁死谁不死,只有凭武功见分晓。”

冯坛主冷笑一声,道:“好狂妄的口气,你就接招吧。”

说完,身形一晃,手中开山刀,疾展一招“五丁劈石”,银虹一闪,向一叶道人当头劈下。

一叶道人冷笑一声,道:“凭你这脓包货,也敢和我动手。”

只见他身子微微一侧,右手向上一抬,猛然向冯梦熊v'奇書網整理提供'持刀右手脉门扣去。

冯坛主眼看刀势劈空,正想收招换式,心念刚动,只觉右腕一麻,开山刀哪还握得住,手指一松,便掉落地下。

其他的贼人,见坛主被制,大喝一声,立即挥动兵刃围了上来。

一叶道人把冯坛主一带,把他挡在自己的面前,冷笑一声,道:“你们想群打群殴,我就先把你们坛主毁了再说。”

冯坛主听一叶道人这样说,喝道:“兄弟们不得无理,赶快给我退下去。”

一叶道人冷笑,道:“你也怕死吗?”说完,微微向前一推,就把他推出去一丈远。

冯坛主狡猾得紧,站定身形,奸笑一阵,连连点头,道:“道长怎么称呼,还未请教呢?”

义本道大拇指一翘,抢先说道:“坛主,他就是名满武林的大侠衡山剑客一叶道长。”

冯梦熊心头一震,面色突变,暗道:今天大概是死神向我招手了,不然怎么会碰到他呢?

心中略一怔神,又道:“请道长暂在这儿屈驾片刻,我立即转去禀告庄主前来迎接鹤驾。”

一叶道人是何等人物,哪有看不出冯梦熊的存心,冷哼一声,道:“贫道不想多造杀孽,放你一条生路去吧,若想妄动邪念,那就是咎由自取,怪不得贫道了。”

他这几句话,是想点醒冯梦熊,不要妄想动念害人,不然,绝不再轻轻放过。

冯坛主心中虽然明白他的话,但他邀功心切,却把自己的生命忘的一千二净了。

他转身走了之后,纵上对面峰顶,略一打量,突然心生一计,暗道:他们中了毒,至少要明天这时,才能醒转来,我今夜从峰顶推下干柴烈火,就是烧不死他们,也会把他们闷死。

心念一动,竟以为自己这个办法,太妙不过了,即时吩咐坛下弟子,绕到石洞峰顶,多备枯枝干柴,准备今夜行事,火烧群雄。

一叶道人虽然看他走了,但知道他一定会想毒计来害人,可是他艺高人胆大,并不畏惧。

他转脸望了义本道一眼,道:“你去请你妈妈出来,和我见见面好吗?”

义本道答了一个“是”字,立即向后面疾驰而去,片刻之间,他们母子,便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叶道人向义本道的妈妈略一打量,只见她年龄不过五十余岁,但头发都白了,很现苍老。

但见她们走向前来,一叶道人赶忙拱手一礼,道:“义夫人教导有方,敬佩!敬佩!”

义一道的妈妈,虽然双眼失明,武功却未消失,而且听觉到是特别敏感,她听风辨位,非常正确。

她听一叶道人向她拱手,赶忙福了一福,道:“久闻大侠之名,但无缘拜见,今日幸能一见,可是我的双眼已告失明,却不能瞻仰庐山真面,真是遗憾得很。”

她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仍然翻动眼皮,朝一叶道人望去。

一叶道人长笑一声,道:“贫道徒具虚名,并无真功实学,不敢当清望,女侠教子有方,却值得贫道敬仰。”

义本道母亲微微一笑,道:“薄命女虽出身寒门,但还能辨别正邪,虽知吕庄主所行所为,有失人道。可是我们世居此地,经不起权势的压迫,又无力自拔,只好暗中训戒儿子,尽量避免杀孽。”

一叶道人问道:“女侠久居此地,不知晓不晓得,这花树丛中,施放是何迷药,这等的厉害?”

义夫人长长地叹息一声.道:“这是吕晋元的一个爱妾所创出来的花香露迷魂丸,用纸包好,系在花树上,药丸中不知混合什么,每遇大雨过后,经过水淋或露水,就会自动澎涨起来,透出阵阵香气,随着花香飘出,任何高手亦难发现花香中含着一种花香露迷魂丸的香气,实在是绝毒无比。”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若走上正道,确实一个女才子,她不但懂得各式各样的阵势,而且对机关陷阱的布设,也别具心裁。由森林中越过乱泥潭,闯过天然夹道,堪称一个绝险,但她仍然想到敌人乘机偷渡,在此盆地中布下一道绝毒迷魂阵,由此可知她的心计,实在超人一等。”

一叶道人听她这一说,心中也暗暗佩服贾宜娟的才智,点点头问道:“这里到晋元山庄,还有一些什么陷阱、暗卡,不知女侠知不知道?”

义夫人叹息一声,道:“我双眼失明后,就没有再走过,而且他们时时在变化,叫人不可预测,目下知道已经来了强敌,防范更加严密了,今夜还得当心他们施诡计啊。”

时间易过,黑暗渐渐的笼罩,义本道起他母亲和一叶道人谈话之际,便赶到后洞,整治了一顿晚餐,端了出来。

一叶道人虽未修练到辟谷境界,但两三天不进饮食,精神仍然不减,既然有吃的却也不客气。

他吃完饭,向躺在地下群雄扫视一眼,忽见黔南一毒翻了一个转身,立即跃身过去。

运聚本身真气,立即有股热流循臂而上,一伸手抓住黔南一毒的右腕,把他拉了起来。

黔南一毒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他妈的,想不到阴沟里翻船,翻在魔崽子手内。”

中了这种迷魂香粉,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才能醒来,黔南一毒为什么能在不足三个时辰中清醒过来?

这不是他比其他各位高手内功深厚,原来他闻到这种香气,只觉有异,即忙吃下一颗解毒散,可是仍然迟了片刻,终于被迷晕过去。

他睡了一阵,服下的解毒散,已发生效力,所以比众人提前清醒。

放眼四望,但见群雄都直挺地躺在地上,失声叫道:“哟!今天若不是道兄,恐怕我们这些人,无一幸免啊。”

一叶道人苦笑一声,道:“苗兄,别这么说啦,贫道也差一点中了贼人之计啦,幸好这位女侠深明大义,教子有方……”

话未说完,突觉洞口火光一亮,转眼一望,只见由悬崖上抛下一捆烧燃的干柴,怒骂一声,道:“好恶毒的贼崽子,竟想把我们烧死在这崖洞内。”

黔南一毒身形猛的跃起,就向洞口纵去,一叶道人伸手拦住,道:“苗兄,你守在洞口,让我上去把这些贼崽子打发吧。”

话声一落,不管黔南一毒同不同意,立即向洞外跃去。

跃出洞口,放眼向上一望,只见干柴火把,山石擂木,纷纷向下滚落,他立时施展壁虎功,向崖顶疾跃而上。

这道悬崖峭壁,虽然高达千寻,但一叶道人轻功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施展开来,身法快速至极。不过片刻之间,就纵上峰顶。

他注目一望,只见冯坛主正在指挥贼崽子,抛掷干柴火把,滚动擂木巨石,猛然大喝一声,连人带掌,突向冯梦熊击去。

冯梦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身法这等快捷,刚刚掷下火把干柴,他就跃上了峰顶,心中猛然一惊,微一失神,吃一叶道人猛力一掌,随着干柴火把,震下了悬崖。

对这些恶毒的贼人,任你涵养再深,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叶道人把青旗坛主震下盆地后,立即展开身手,一掌一个,一连被他劈死七八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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