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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剑震江湖-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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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一定,放声笑道:“我虽略尽地主之谊,请各位进洞来,也不过是委屈各位,却没有什么名肴佳酒款待,但我有一片诚心,想各位都是名闻遐迩的大侠,当不至拘这些小节吧?”
说完,就地盘腿坐下。
群雄见他如此恳切,却不好再推辞,依靠石洞,围了一个圆圈坐下。
不一会儿,老四鲍子威左右腋下,各挟着一个大酒坛,匆匆走来,老大老三和白色二怪,也随后出来,靠在马彬身侧坐下。
马彬向各位介绍见礼之后,即把酒坛提过来,看那酒坛的容量,至少也有四五十斤。
他把酒坛泥封揭开,一股芬芳香味四溢。笑道:“这不是什么醇酒名酿,乃是水果酿成的果子露,当酒喝却是见笑,只能作解渴之饮。”
说完,两臂暗运功力,把一坛果子酒,平平的向一叶道人推去,又说道:“这样的敬酒法,未免欠恭敬,但寒岛拿不出斟酒的器具和杯子,请道长接到先喝吧。”
一叶道人见酒坛向自己面前飞来,右掌微扬,向酒坛击去。
那酒坛又平平稳稳向黔南一毒面前飞去,他击出一掌之后,说道:“贫道早和酒绝缘,请苗兄先尝尝这果子酒的佳味吧。”
黔南一毒见多识广,哪有听不懂他话中的含意,右手平伸,托住坛底,那酒坛就好似沾在他手掌上,纹丝不动。
头微微一倾,对着酒坛口,吸了一大口酒,笑道:“这果子酒味醇厚,倒是一种特产。”
他喝下一口之后,想要试试大怪多臂猴的功力,两臂潜运真力,猛的向贺喜武面前推去。
那酒坛虽然是平平稳稳飞去,表面看不出有什么异样,暗中却含着很雄浑的力道。
多臂猴看酒坛未到面前,却有一股疾猛的劲道逼来,心中大吃一惊,倏的运集全身劲力于两臂。
眼看酒坛飞到面前,左掌轻轻拍出一掌,卸去疾撞而来的暗劲,右臂一张,把酒坛抱住。
猛撞而来的劲道,虽然被他击出的掌力卸去不少,但力道仍是激猛无比。
酒坛算是被他抱住,可是身躯仍然被激猛的力道,撞得向后仰去。
好在多臂猴心思灵敏,抱住酒坛后,双手把酒坛举起来,虽没有把酒倒了,但也倾了不少在身上。
他即时挺身坐好,喝了一口,猛的一掌击出,酒坛又平飞出去。
只见那酒坛在洞中飞来飞去,飞到北山疯子面前时,他却一点不客气,捧着酒坛,如长鲸吸水一般,喝得点滴不留,笑道:“大家推来推去,多费气力,我一口喝光了,省去多少事。”
马彬顺手把第二坛提了过来,正要揭开泥封,一叶道人赶忙站起身子,摇手说道:“果子酒已经尝过了,不要开啦,你们在这荒岛,很不容易找到酒喝,留下来慢慢品尝吧。”
群雄也随他身后,纷纷站起,向洞外走去,马彬再想挽留,心知无法留住,只好站起来送客。
他们跃上峰顶后,即展开身形,直向船上纵去。四霸和二怪均随后送至峰顶。
马彬眼看群雄消失在峰下之后,转脸向崔朝栋说道:“大哥,我们要想什么办法,才能把齐元放等人救下?”
崔朝栋沉思一阵,摇摇头,道:“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阻止他们的行程,使他们赶不上七魔等人。”
马彬摇摇头,道:“我们刚才邀他们下洞去,也是想耽搁他们一些时间,但事后一想,但觉这办法不妥,冤冤枉枉赔了一坛果子酒。”
冲天炮鲍子威道:“二哥怎么说是冤枉,至少也耽搁一两个时辰啦。”
马彬笑道:“齐、张两兄,走火入魔,行动困难,他们就是早走十天八日,也走不了多远去,以他们这些人的轻功而论,不稍二日就会追到。”
崔朝栋突然一扬长眉,道:“二弟,你是不是想解救齐元放等人。”
马彬叹息一声,道:“虽有救他们的心,可是没有救助之力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啦。”
崔朝栋哈哈大笑,道:“你既然想救齐元放等人的性命,就跟我走,自有救助他们的办法。”
马彬道:“大哥,有什么办法救得他们,先说出来听听?”
崔朝栋道:“只有把他们的船弄翻,把一群龟孙子翻下海水去祭海龙王。”
马彬眉毛紧皱,道:“大哥,你说的太容易啦。海龙帮的水手,个个精通水性……”
冲天炮鲍子威抢着说道:“大哥这办法可真行,海龙帮的水手,精通水性,难道还能强过我们六人不成?”
多臂猴贺喜武附和说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这个办法或许能成。”
马彬见二怪也愿参与其事,突然展眉笑道:“各位都同意这样做,我们就试试看,不管事情成不成,但我们已对朋友尽了力,也无愧于心了。”
说完,即转身向崖下跃去,只听“扑通!扑通”数声,六人一齐跃入海中。
群雄上船之后,郭帮主吩咐开船,他们的船只刚驶出三四里路,蓦闻船底有凿船之声音。
郭帮主急忙穿好水靠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赶快下海护船。”
这时,六只大船都同时闻到凿船的声音,群雄听郭帮主这一呼叫,都不禁吃了一惊。
洞庭钓叟大笑一声,道:“小伙计,我们的买卖来了,你还不赶快下海去,当真要等到贼崽子把船凿穿,你才肯动吗?”
小渔人白兴笑道:“岛上有吃有喝的,就不肯带我去,喝海水倒少不了我的份,算我白兴倒霉,碰到这么一个师父。”说完,扑通一声,便跃入海中。
浪里蛟和洞庭钓叟也一齐跳了下去。
海龙帮的水手,跃入海中后,已无人把舵,船立即在海中打起转来。
他们跃下海去之后,船底响声立即停止,只见海水平静如昔,看不出海水中有打斗情形。
群雄都集中眼力,注视海面上,却不知自己的坐船飘离刚才他们跃入海中的地方很远了。
而且海水很深,微微浪涛翻来滚去,海中虽有激烈的打斗,也难看得出来。
四霸和二怪虽然水性很好,功力也差强人意,但遇到了海龙帮主和洞庭钓叟,浪里蛟等人,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拙。
尤其海龙帮的水手,水性都很好,武功虽不及四霸和二怪,但海龙帮人多,又有白兴助阵,更是威不可当。
四霸、二怪却没有想到除了四海帮主和水手外,还有两个精通水性老怪物。不过一顿饭工夫之久,四霸二怪被分别制服,掳上船来。
一叶道人指着马彬喝道:“贫道终日打雁,倒被雁啄瞎了眼睛啦,你们是受人指使,或是出于本心,想把我们一网打尽。”
崔朝栋紧闭双目,冷笑一声,道:“你问这个干嘛?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们绝不皱眉。”
黔南一毒阴恻恻的一声笑道:“崔贼,你想的倒是很好,我们偏不叫你死得痛快。”
说完,伸手扣庄马彬的右手脉穴,暗中略一加劲,只见马彬痛得全身冒冷汗,腕骨欲碎。
马彬虽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贼,但这等痛苦,也觉忍不住,赶忙说道:“苗大侠,请先放了我吧,照实说就是。”
黔南一毒冷笑一声,道:“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敢在我们面前讲狠。”
马彬右手晃了几晃,活动一下血脉说道:“七魔过去对我们兄弟不薄,这次本想到天险岛来暂避风头,但是他们人多,而且齐、张正副岛主又走火入魔。齐、张正副岛主,想把伤势早日疗治,便赶急投奔白面君子去了。”
一叶道人怒道:“我问你为什么施毒计,把我们的船凿沉?”
马彬道:“七魔的去向,是由我口中说出,我出卖了朋友,心中但觉不安,我们并无意要把各位的坐船弄沉,只想耽搁各位一点时间,好让他们从容逃走。”
黔南一毒道:“别听他的花言巧语,这几个人贼性难改,让我来把他们结果了吧。”
一叶道人听了马彬的话后,感觉这人够义气,可惜走入邪道,他虽然一再表示洗手归隐,看他们隐居之处,亦有可信,却即不知为什么和七魔有来往。
心急一转,说道;“苗兄,让贫道再问他几句话之后,你再动手如何?”
黔南一毒笑道:“这几个贼崽子狡猾透顶,在悬崖石洞中,我也被他们欺骗过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忠实话来。”
一叶道人道:“你们既然洗手归隐,改恶从善,为什么又和七魔交往呢?”
马彬道:“我们兄弟来到天险岛,不到一个月,就被齐岛主侦查到了,他就派船送东西来接济我们,本想不肯接受,但我们所带到岛上来的东西,恰好用完,若不接受就得挨饿,在情势所逼之下,亳无考虑地接受了。”
一叶道人道:“此后他经常接济你们吗?”
马彬点点头,道:“不错,他按期送东西来接济我们。”
黔南一毒插嘴问道:“七魔想争霸中原武林盟主的事,对你谈过没有?邀约你们去助拳吗?”
马彬道:“有的。”
一叶道人暗道:四霸、二怪过去所行所为,固然不当,但他们已有悔过之心,我们虽是抱着行侠仗义,除恶务尽之心,却也不能做这等赶尽杀绝之事。
他思念及此,即有开脱四霸、二怪之心意,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弟口是心非,想把我们欺骗过去?”
马彬道:“我们六个人隐居天险岛之后,已愈二十寒暑,若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就要天诛地灭。”
郭帮主见他们六个人都身负绝技,而且水性又好,早存了爱才之心,但又怕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却不敢说一句话,任由他们去摆布。
当下听马彬发了重誓,倒想收归帮门作为助臂,于是笑道:“七魔已经逃走,天险岛不毛之地,你们今后如何生活呢?”
贺喜武突然大笑一阵后,道:“我们想活,恐怕也活不了,还说什么今后。”
郭帮主道:“在船上坐的人,无一不是名播遐迩的高手,尤其恩怨分明,绝不作赶尽杀绝之事,马兄既己表明心迹,我们武林中人讲的信义二字,只要你们今后能遵守诺言,刚才一时冲动之举,苗兄或许可以原谅你们。”
黔南一毒察言现色,知道—叶道人和郭帮主都想开脱他们,但自己之内心,也并没有非置他们死地之必要。
他听郭帮主这佯一说,冷冷说道:“郭兄,这等烂泥怎么可以随便糊上墙壁,对他们这些恶性难改的人说信义,犹如对牛弹琴啦。”
—叶道人微微一笑,道:“苗兄能不能看在贫道的面上,再饶他们—次?”
黔南一毒哈哈大笑,道:“道兄,你是群雄之首,我不过是和他们过去有赌技之约,所以才伸手管这件事,道兄既有好生之德,我遵照道长的意思就是。”
崔朝栋冷冷说道:“道长的云情厚谊,我们心领了,我们为了酬报恩惠,失了赌约信义,还是由苗大侠动手把我们处死,以明心迹吧。”
郭帮主笑道:“这又何若呢?道长存心厚道,愿意开脱你们,就应该感恩图报,重新做人。”
马彬长长叹息一声,道:“各位的大仁大侠,不是我们不知心领,但我们既不愿涉足江湖是非,更不愿为非作歹,天险岛不毛之地活在那里受罪,倒不如死了痛快。”
郭帮主道:“你们既然不愿重返天险岛,则请到老朽家中去住,虽没有锦衣玉食,但粗茶淡饭,老朽还有能力供给得起。”
一叶道人道:“郭帮主为人豪爽重义,想贵昆仲早有耳闻,他诚心邀你去作贵宾……”
他话还未说完,马彬抢着说道:“各位对我们兄弟的关怀,实深铭感,本想随各位去,行道江湖,可是七魔对我们恩义不薄,我们虽然出身绿林,但也不愿出卖朋友,犯武林大忌之事。我们只好接受各位的好意,到郭兄家中作食客,以后有需要我们兄弟之处,只凭一纸相召,我们当尽力图报。”
船如疾矢,瞬息之间,就靠了北海码头,群雄舍舟登陆,一叶道人合掌说道:“郭兄这次出力最大,而且遭受损失也很重,若论功行赏,郭兄要首居第一功。”
郭帮主拱手向群雄一揖,道:“各位远途跋涉,比我郭某要辛苦万倍。这一点绵薄之力,算得什么功劳。本欲追随各位之后,扫荡群魔,怛敝帮琐事繁多,实在抽不开身,甚感惭愧,招待不周之处,敬请各位原谅。”
群雄纷纷拱手合掌,齐声说道:“客气,客气,郭帮主请便吧。”
说完,立即转身,向北海奔驰而去。
郭帮主和四霸二怪,眼看群雄身形消失后,才返身上船,立时吩咐兄弟们开船,赶回湛江。
群雄坐了两天两夜海船,都感觉有点疲倦,上了岸后,浑身感觉舒畅极了。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大家都觉有点饥肠辘辘,他们紧走一阵,已到下北海镇内。
只见两边楼房高耸,华灯初上,真是万家灯火,行人熙来攘往,挨肩按踵,热闹非常。
一叶道人走到一家饭店门口,突然停止,仰脸一望,但见门额上悬若一块横招牌,上面五个斗大的金子“江山楼饭店”。
蓦地,店内疾跑出来一个伙计,向群雄躬身一揖,道:“敝号喝酒吃饭,住宿都很方便,请进吧。”
一叶道人问道:“我们这么多的人,你们店里住得下吗?”
店伙计答道:“敞号是此地最大最老的—家饭店,房间多的很,不说各位数十人,就是再加上一倍,也能住下。”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能住得下,我们就在贵店住宿一宵吧。”
店伙计急忙转身带路,边走边问道:“各位光看房间,还是先吃饭喝酒。”
一叶道人答道:“我们先喝酒吧。”
店伙计引领群雄走入饭厅,放眼一望,但见这间饭厅,确实不小。这时客人也不多,只三五十人坐在厅角,独斟独饮。
一叶道人把店伙计叫到身前说道:“伙计,你们贵店的房子,已经落了客的就算了,余下房间我们全部包下。”
店伙计笑道:“好的,我立即去告诉老板,不再招揽客人。”
群雄进入饭厅,落座不久,酒菜就一齐送了上来,他们这两天,都是在海上飘荡之中。虽个个身负绝学,但对船上生活,仍觉不惯。
而且此时,群雄又已饿了,吃喝起来,倒是别具风味。
悟性和悟仁两个老和尚,不吃荤味,一叶道人吩咐店小二特别给他们备了两份素食。
群雄畅畅快快地吃了一顿,酒醉饭饱,纷纷向后面房间走去。
一宿无话,次日清晨起来,一叶道人却未见岳凤坤前来,心中感觉奇怪,走到他的房间一看,哪有岳凤坤身影。
第二十九回 武林大成
一叶道人走到两姊妹房中一看,也没有二人的踪影,仔细一看房中情形,并无什么痕迹留下。
他略一琢磨,已明其中原因,绝不是发生打斗,被人家掳去,而是齐家姊妹骨肉情深,听马彬一说,怕父亲被群雄追到,连夜紧追下去报信去了。
他的预料一点也不错,齐瑛和齐娟两姊妹,自驼龙岛跟岳凤坤上船之后,就一直跟着岳凤坤,紧随在叶道人身侧。
阴阳老怪和马彬的话,她们姊妹都听得很清楚。
两姊妹心中虽然痛恨亲生父亲的无情,可是她们姊妹骨肉情深、闻说父亲和张世叔走火入魔,伤势很重,心急如焚,就一直在思忖拯救父亲的主意。
她们随着群雄坐在饭厅桌上,看到那一盆一碗端上桌子的丰盛菜肴,就好似毒药一般,哪里吃得下肚,举起筷子,张张樱唇也不过是作个样子,免被群雄看出破绽。
齐瑛姊妹被分配住到西跨院当中一间房内,左边一间房里,原先已住着一个病人。
一叶道人事先已经对店小二说过,原先住到店里的客人,仍然让他们住,当然不能把那病人赶走。
齐瑛姊妹进入卧房,心事重重,哪里睡得着,听隔房那个病人,不断地呻吟。
但仔细一听,只觉那那声音非常熟悉,齐瑛听了一阵,突然轻声对昧妹说道:“娟妹,你听隔壁那个病人的声音,好像是吴世叔弟子梁景伯啊。”
齐娟道:“我也听出来是他的声音,他怎么会病倒这里啊?”
齐瑛道:“我们过去问问他,父亲他们的行踪,他是不是知道。”
齐瑛立即闪身走到门口,探头向外一望,见外面没有人,即时掩身向隔壁房间走去。
走到隔壁门口,伸手一推,房门却是虚掩着,立即闪身进去,顺手把门关好。
只听粱景伯叫道:“伙计,我渴得很呀!你帮忙倒杯茶,给我喝吧。”
齐瑛拉着妹妹,即忙闪身床前,但看房内灯火未熄,照的全室通明。只见他脸色惨白,两眼深陷,知他病势不轻。
她身子一晃,右掌一扬,把烛光扑灭,说道:“粱师兄,你口渴吗?我倒杯茶给你喝。”
梁景伯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谁呀?怎么把灯熄了啦。”
齐瑛道:“梁师兄,你细声一点,隔房有人,我是齐瑛师妹。”
梁景伯道:“你们姊妹,没有跟随岛主走,还在这里干什么呀?”
齐瑛道:“我们是跟着后面追来的啊,你知道我们父亲到哪里去了吗?”
梁景伯道:“岛主他们到武陵山百花岭,白面君子那儿去啦。”
齐瑛道:“由哪一条路走,岛主对你说过吗?”
粱景伯道:“说过,岛主告诉我,等我伤势好了之后,立即赶去。他们由勾漏山经平南过桂林,到湖南新宁,向湘西直走便是武陵山。”
齐瑛道:‘好,我们知道了,你的伤势好了一点没有?岛主留给你钱疗伤吗?”
粱景伯道:“钱留下很多,足够我用了,伤势虽然好了,可是今天又伤风,浑身发烧。”
齐瑛安慰他说道:“梁师兄,不要着急,安心地疗病吧,我们姊妹要连夜赶去。”
说完,也不等梁景伯的答话,即转身返回自己房内。走进卧室,即向妹妹说明,齐娟道:“时间迫促,我们立即追去。”
说完,把后窗推开,探头一望,但见万籁俱寂,明月在天,立即纵身穿窗而出。
齐瑛紧随她的身后,跃出窗外。
两姊妹一溜烟向镇外飞奔,连转头回望一下都没有,刚奔约十几里,前面正是一片黑黝黝的森林。
蓦地一条黑影,从她们头顶掠过,两姊妹吃了一惊,倏然把向前疾扑的势子收住。放眼一望,但见从头顶掠过的黑影,泄落在她们前面一丈多远,立即转身横阻两姊妹的去路。
那人冷笑一声,道:“你们姊妹不辞而别,连夜疾奔,是不是追赶你们父亲,通风报信?”
齐瑛点点头,道:“不错,我姊妹正是追赶家父,临行伧促,未能向岳小侠辞别,实有难言之苦衷,请你原谅吧。”
岳凤坤冷冷说道:“你们这么一走,我要落个什么罪名,你们知不知道?”
齐瑛道:“我们志在援救亲生父亲,别无意图,请岳小侠同情我们吧。”
岳凤坤道:“我同情你们,我落个庇护奸谋之罪,永世留世臭名,谁来同情我?”
齐娟欺前一步,微微一笑,道:“岳大侠,我们有约在先,而且蒙你亲口允诺,放过我父亲和吴世叔一命是吗?”
岳凤坤俊脸飞红,道:“不错,我答应你们转求群雄,同情你们姊妹的孝心,饶你父亲和吴聿珩一死,但没有答应你们姊妹自行偷跑啊。”
齐娟道:“我们姊妹,不辞而别,还不是为你着想。”
岳凤坤冷笑一声,道:“你这个强词夺理的话,只能蒙骗了自己,再也不要想来骗我了。”
齐娟娇笑一声,又道:“我问你,答应转求群雄饶恕我父亲和我吴世叔一命,群雄都答应你没有?”
岳凤坤被她这一问,倒是问的哑口无言。暗道:“虽然向师父和北山疯子等人说过,洞庭钓叟等人,并不知道这些事,万一追上他们,不知谁和淮动手,若齐岛主不幸失手死亡,我岂不失信于女人吗?”
齐娟格格娇笑一阵后,又道:“我父亲和吴世叔不幸伤亡在别人手上,其罪仍在你,再说你是当今天下三怪杰之一的高徒,说话一诺千金,不能对我们女流之辈失信,你说是不是?”
岳凤坤缓缓说道:“话是不错,但你们不应该不辞而别,你们居心如何,实叫人难以置信。”
齐娟道:“我姊妹本想和你商量后,再想营救之策,但是时间迫切,而且又恐怕你不同意,故此想连夜追去,转告家父,变更方向行走。”
岳凤坤听她这样说,斩钉截铁答道:“这样做简直把我们的计划秘密,全部出卖了,不行!”
齐瑛星目蕴泪,蓦地双腿一软,向岳凤坤跪下说道:“岳大侠,求求你高抬贵手,成全我们一点孝心,我们姊妹愿……”齐娟也跟着跪在地下。
这时,岳凤坤也不知怎么安慰她们才好。情急之下,也没有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突然张开两臂,一手一个,把齐家姊妹扶了起。
但手掌触到她们姊妹柔荑一般的手时,猛然惊觉不对,可是太迟,手掌已把她们纤手握得紧紧了。
武林中人虽不拘这些小节,但在万籍俱寂的郊外,而且又值深夜,这样手拉手的,是多么亲切温柔。
岳凤坤俊脸微微泛红,道:“不要伤心难过。保重身体要紧,你们有什么困难,只管说吧,只要我力所能及,定当尽力而为。”
齐瑛本是一个多情善感之人,她和妹妹匆匆由客栈跑出,一心惦念父亲安危。
但岳凤坤从后追到了之后,又感觉对心中人不起,差恨交织,扰乱了她的芳心。
岳凤坤又伸手把她扶起来,芳心中感到无限的安慰,她站起身子,长长叹息一声,道:“这事很难决断,若视父亲溅血而不顾,实愧为人子,但是追去通风报信,又要陷你……”
她说到你字,突然展颜微笑,再也说不下去了。
岳凤坤是何等聪明主人,哪还看不出她的心意,但是刚才满口答允人家全力帮忙,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下笑道:“我全明白啦,你们这样急,能办得了事吗?”
齐瑛面现笑容,道:“我们已查出我父亲的行踪了。”
岳凤坤大笑一声后,说道:“就是知道令尊大人的行踪,也要商量一个主意,不辞一走,不但救不了人,反而呈替人引路。”
齐瑛道:“当时,我听梁师兄说了以后,就急昏了头,我妹妹说有营救的主意,就糊糊涂涂跟她跑了出来。”
岳凤坤转眼一望齐娟,问道:“你有什么办法营救令尊大人?”
齐娟点点头,胸有成竹地说道:“我当然有办法啦。”
岳凤坤又接着问道:“什么办法,你说出来,让我琢磨一下,行不行?”
齐娟道:“我们在前面路上,写几句话留下,说我们发现敌踪,已跟踪追去,请群雄赶速前进增援,等群雄赶上我们时,就推说把敌人追丢了。”
岳凤坤点点头道:“这倒是好办法,走,事不宜迟。”说完,放眼四顾,认定方向,立即拔身跃起,施展轻身术,当先跃去。
他们紧赶了一天一夜,哪有驼龙岛人物的踪迹,到次日黄昏时,群雄追上了他们。
一叶道人略一琢磨,道:“他们可能由玄修带领抄捷径走啦。”
北山疯子纵声笑道:“他们会,也飞不到哪里去,我们按方向,一路搜索下去,到了目的地,一定能把他们搜出来。”
一叶道人道:“好啊,我们按照方向追下去吧。”他们一行,追赶七魔,暂且放下。
再说,八臂神乞他们一行,三女四男,当日赶到茂名,已星日落崦嵫的时候了。
八臂神乞选择了一家比较豪华的客栈住下。
他吩咐店伙计备下一桌很丰盛的酒席,让大家喝个痛快,三女虽然不会喝酒,也勉强喝了几杯,便先告退了。
他们刚刚散席,入房闭目调息,突闻房脊上有轻微的脚步声,八臂神乞跃身下床,闪身窗前,食指沾上一点口沫,把窗叶纸戳破一洞。
放眼一望,但见对面房脊上,一连跃上好几条人影,都是和尚装束,只听一个人说道:“妙道,你没有弄错吧,那兔崽子是真住在这客栈内。”
妙道合掌答道:“师叔,弟子看的很清楚,那人进入这客栈后,我还在店外巡视很久,才转去向师叔禀报,绝对不错。”
话声甫落,突见对面房内跃出一条黑影,狂啸一声后,喝道:“好厉害的秃头,竟然跟踪老朽来了。”身形一晃,立即纵上屋脊,身法快速至极。
桑逸尘目光锐厉,虽是在暗淡星光之下,已看出纵上房脊那人,正是神医公子明。暗道:燕赵双残去拜访他,未见他前来,怎么会在此地出现,而且又和秃头结上梁子,这倒怪啦。
神医公子明纵上屋脊后,大喝一声,道:“秃头,你们来下多少人,到齐了吗?”
那肥胖和尚冷笑一声,道:“超度你这么一个人,倒不须倾寺而来,仅我法明和八个弟子,全在这里,你有什么后事交待,快说吧,好趁早超度你登极乐。”
神医公子明点点头,冷冷说道:“好极,好极。走,我们到郊外去,不论你超度我,或我尸解你们这些秃头,都免得惊动地方。”
说完,身形一晃,施展绝顶轻功,向郊外疾驰而去。
法明和尚立即拔身跃起,紧随公子明的身后跃去。
燕赵双残等人,都被公子明的一声大喝惊动,先后走出房来。
眼看公子明向郊外奔去,桑逸尘挥手说道:“公兄多年不见了,我们去看看他技艺,比以前进境多少。”
驼子赵宗德笑道:“老叫化,你听到没有,公兄被秃头追踪到此,绝不是平常事,不去助拳,反而想看人家的技艺,这话亏你说得出口啊。”
桑逸尘道:“到了那里看情形再说吧,绝不会叫老朋友吃亏。”
纵上屋脊,放眼一望,但见公子明向正西方疾奔而去,身法比法明秃头略高一筹。
他们男女七人,为免被他们发现,分左右两翼包抄过去。
但见公子明驰到一个山坡前,突然把疾扑的势子停住,转身一站,冷哼一声,道:“秃头,你尸解在此满意吗?”
法明冷哼一声,道:“好极,好极。”一抡手中方便铲,猛地一招向公子明拦腰扫去。
公子明武功卓绝,拔身跃起,让过疾挥而来的方便铲,右腕疾翻,拔下背上宝剑,斜出一招“神龙摇尾”,猛向法明当胸刺去。
法明一招走空,正待收招换式,突见寒风逼至胸前,庞大的身躯向后仰去。
不要看他那胖大的身躯,但展开来仍然快速无比,他身子离地不过五寸,让过一招疾刺。
突然跃身而起,抡动方便铲幻化出一片光影,有如满天寒星洒落,连人带铲,向公子明当头罩下。
公子明看他铲势威猛,又是重兵刃,不敢举剑封架,斜跃五步,闪避当头罩下的铲风,右手一翻,振腕一剑“穿云摘月”直刺过去。
法明脚尖刚着地,凌厉剑风,直袭而来,倏的举铲封架。
公子明这一招本是虚招,见他举铲封架,剑发半途,倏然撤回。蓦地,剑化一招“分花拂柳”,拦腰扫去。
法明见他剑势变化快捷,不禁吃了一惊,眼看剑锋逼身,封架已自不及,向后疾退五步。
公子明立即跃身追击,展开凌厉剑法猛攻。
这样一来,到把法明和尚逼的缓不开势子,被逼得连连后退。
站在一旁观战的和尚,眼看师叔被逼的招架无功,还手无力,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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