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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剑震江湖-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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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轻车熟路,带着师叔和燕赵双残,向小孤山疾驰而去,老堡主和童维南也跟随后面前进。

不大工夫,已然登上山峰顶。

只见长江滔滔水流,浪花翻滚,渔帆千叶,仿佛置身图画之中,令人心旷神怡。

桑逸尘一眼看到那横陈直躺的七具尸身,摇着一蓬乱发,道:“怪啦,怎么这几个魔头,也跑到这儿来了,”

童维南走至一个身披月白袈裟,六旬开外的老和尚尸首前低头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哟!这不是少林寺叛徒,北五省绿林道上的奉若神明的冷面佛悟明吗?”

桑逸尘仔细看了七个死尸一眼,摇摇头道:“被剑劈死的,看他的创口是被英儿的惊虹剑劈死,那是没有疑问,这被点重穴而死的一人,却难猜得出来。”

紫云道:“英弟弟自习玄门先天气功后,功力虽然大进,但要单身只剑,对付七人联手攻击,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有人从中暗助。”

跛子燕有义略一躬身,翻转仰卧在地上被点穴而死的尸身一望,见“天灵穴”被一枝松叶插入很深,咦了一声,道:“老化子你过来看看,当今武林道上,谁有这样高的手法,能折草打穴?”

桑逸尘摇摇头,道:“这个老叫化也难说的正确,只能作如下的猜想,一叶老杂毛可能有这种劲力手法,但是他已率领人走了,绝不会绕道来此,再就是那位白发姑娘,除此之外,据我所知,当今武林道中,还没有见过此绝技的道中朋友。”

老堡主看地下有好几种不同的暗器,吃了一惊道:“这地下落了很多种暗器,剑英会不会是受暗器打伤,被来人救走了?”

他们在现场研讨一阵,也得不到结果,再在小孤山详细地查看一遍,除此之外,并无可疑痕迹,只好返回绿竹堡。

紫云和玉玲,眼泪盈眶地向八臂神乞一福,齐声说道:“师叔,我们两人要找英师弟去。”

桑逸尘猛睁环眼,怒道:“天涯海阔,你们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如何能找到。”

紫云眨眨大眼睛,泪滚双颊,道:“师叔,我们不管英师弟到什么地方,我和玲妹妹都要把他找回来。”

桑逸尘大喝一声,道:“不准你们去就不准去,难道我老叫化子管你们不着吗?”

二女看他动了怒火,哪还敢多说,赶忙双双拜倒地上,齐声说道:“我们听师叔的话,不去就是,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啦。”

大家返回绿竹堡后,不到片刻,程小虎气喘吁吁地奔进厅来,向老堡主躬身一揖,道:“爹爹!据孩儿得知,大孤山昨夜发生了一场武林中罕有的激斗,你侦查到了没有?”

程九鹏道:“怎么回事?”

小虎道:“听说有一男一女和六七个绿林高手激斗,那一男一女武功绝顶,六七个绿林高手全做了剑底游魂。”

桑逸尘双眉一扬,道:“走!我们到大孤山去看看,事情竟有这么凑巧,一夜之间,大、小孤山都发生激斗。”说完,百绽大褂一飘,人已闪出大厅。

燕赵双残随后跃起,跟在八臂神乞身后疾驰。

绿竹堡离大孤山,不过几十里路,几人一路疾驰,只一个时辰之久,就到了大孤山。

由程小虎引导,展开轻身术,向打斗现场攀登,片刻即已到达。

一看当场情形,和小孤山倒是大约相同,那七个尸身,也有用松针打穴致死的。

桑逸尘详细地查看了一遍,摇着一蓬乱发,道:“两处打斗,用松针打穴那人,都是在暗中相助,赶巧罢,不可能这样巧,如果预先知道魔头们的举动,但一个人赶到两边援助,不会安排这样好。”

几人看了一阵之后,也只是摇摇头,猜不透其中原因。

桑逸尘略一沉思,道:“我们先回绿竹堡再说,这事等见了英儿,就可以知道了。”

几人重回绿竹堡,已是黄昏时候,大敞厅烛火辉煌,刚喝了一杯热茶,下人已送上丰盛酒菜。

这一顿酒,大家吃得很痛快,童维南以为自己宏量,一再的找人碰杯,吃到酉时过后,已喝的酩酊大醉。

二女回到后宅,和程夫人谈了一阵话后,便分别就寝。

二女合睡一房,双双走入卧室,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突然听到屋脊上一声轻响。

二女霍然惊觉,即跃身下床,转身飞扑上房,见一条纤小人影,向小孤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紫云一挥手,即展开夜行术,跟随前面黑影追去,几个起落,就到绿竹堡外。

绿竹堡虽然有巡守的庄丁,她们二人一路行来,都尽量的避免,故此未被他们发现。

二女虽然身法快捷,但前面那条人影,轻身术也很是娇捷,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几丈远。

二女追的冒火,猛的一提真气,施展师门绝学,登萍渡水轻功,脚不沾地,如闪电般,向前疾追。

前面那条纤小人影,好像背后长下眼睛似的,二女脚下加快,她也展开绝顶轻功飞驰。

那人奔近小孤前,猛的向山林内跃去,二女艺高人胆大,也随后追人。

前面那人奔至一株大树下,突然站定身躯,返身拦住二女娇笑道:“小妹妹,我们今天又见面啦。”

玉玲怒道:“狐狸精,你引我们姐妹到这里来,是不是还想和我们决个高下?”

玉面仙狐陈凤笑道:“说话一点不客气,开口就是狐狸精,我今天是有事找你们来的!”

玉玲道:“有屁就放,我们没有空和你胡扯。”

陈凤笑道:“白燕儿,你对岳凤坤还有感情吗?”

玉玲怒道:“这个你管不着,也不配管。”

陈凤格格娇笑道:“你放心好了,大姊姊不是吃醋的人,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情意,就劳你的芳驾,去见他最后一面,也好叫他死的瞑目。”

紫云道:“狐狸精,你又在捣什么鬼,又想来骗人不成。”

玉玲道:“岳凤坤死了,你变成寡妇啦,不知羞耻,还这么轻松,一丝妇道之心都没有。”

陈凤笑道:“我比你大上好几岁,就是作了寡妇,活罪也受不了好久了,你们年轻的作了寡妇,那罪真才够受啊。”

紫云道:“狐狸精你少放些臭屁好吗,不然我们就走啦。”

陈凤笑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就想走,没有哪么容易。”

玉玲一扬手中宝剑,冷笑一声,道:“凭你狐狸精那微末之技,想要把我们留下那才是笑话。”

紫云道:“玲妹妹,我们走,不要和她罗嗦。”

陈凤娇笑一声,道;“白燕儿,你不能这样无情。岳凤坤对你并不坏,他曾经救过你的生命,现在他为你们绿竹堡的事而受伤,你却不肯去看他,你良心过得去吗?”

玉玲眨了眨眼睛,道:“狐狸精,岳凤坤怎么受的伤,你把情形告诉我,再决定去看他。”

陈凤道:“不管你对他有情无情,都应该去看看才对。”

紫云道:“去不去看,不关你的事,岳凤坤被何人杀伤,你说吧。”

陈凤叙说了事情经过。岳凤坤奉了他师父之命,送信给桑大侠。昨天申时光景,走至大孤山傍的窄道上,突然从后疾驰而来两匹骏马。

陈凤道:“那两个家伙,突然一翻身跃下马背,话也不说,抽出背上的宝剑,猛的向岳凤坤劈来。

岳凤坤大喝一声,道:“鼠辈,想找死!”说完,反手抽出宝剑一招“冰河开冻”,挡开两人劈来的剑势。

这两人正是浙东二怪,鲍虎、苏龙,冷笑一声,道:“你们这对臭男女,真是眼睛没生珠子,竟敢招惹你二大爷,你就接我们兄弟几招试试。”说完,即展双剑合攻。

岳凤坤打量二怪一眼冷笑,道:“二十合内,我加不能胜你们,我就当堂弃剑受戮。”

说完,岳凤坤立即举剑封架,振腕还攻。

鲍虎冷哼一声,喝道:“臭小子,休要狂妄,不怕死的,我们到山上去战。”

凤坤冷笑一声,道:“上天下地,我都奉陪。走!”说完,即纵身向大孤山跃去。

他们身形刚起,后面又疾奔而来五个大汉,辽东五鬼,年纪较大的叫华本初,矮个儿叫了明,瘦骨嶙峋的叫贺文光,马脸儿的叫贺文发,另外一个叫丁赞尧。

陈凤和岳凤坤飞身至大孤山顶,停住身形,满脸杀气,等着撕杀。

浙东二怪和辽东五鬼,本是应白面鬼王赵森之约,前来绿竹堡找程老堡主报仇,他们七人以为岳凤坤是程堡主邀来助的,想仗人多势众,先把陈凤和岳凤坤宰杀。

七贼跃上山顶,三人围攻陈凤,四人合击岳凤坤。

岳凤坤仗奇绝剑术对付四个绿林高手合击,一时虽不致落败,但想要胜人家却非易事。

陈凤的一对珊瑚棒,独创一格,招术变化诡异,对付三贼的围攻,却能应付裕如。

激斗十五六个回合后,陈凤激发怒火,痛恨他们仗势凌人,娇叱一声,棒势忽变,右手棒一招“直捣黄龙”,疾奔鲍虎前胸。

这一招快如电奔,鲍虎想收剑封架,已自不及,身体向后疾仰。

鲍虎应变快,陈凤比他更快,右脚向前半步,左手棒一招“野火烧天”,疾点鲍虎肚腹。

只听一声惊叫,鲍虎那庞大身躯,向峰下滚去。

岳凤坤偷眼回顾陈凤得手,心中暗喜,但他这回顾之间,却因一分心神,剑势略慢。

华本初趁势一鞭“怨鬼缠身”,带着一阵劲风扫到。

岳凤坤急施一招“横身拦虎”,想把华本初急扫来的蛇藤鞭削断。

哪知蛇藤鞭坚硬异常,竟没有被剑削断,只被剑风碰斜,两人功力都很深厚,虎口均觉有点麻木。

岳凤坤一招失算,迭遇险招,丁明缅刀一招白鹤亮翼,猛扫背后。

同时,贺文发的双剑,挟着一股寒芒冷风,疾扫双腿,前后左右几乎一齐袭到。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当儿,岳凤坤疾施一招“八方风雨”,身形一旋,借势跃起二丈多高,跳出战圈。

身躯甫落,贺文光的双笔,带起猛烈的劲风,从脑后“风府穴”点到。

岳凤坤身形一矮,避过贺文光的双笔。

贺文光猛收双笔,身体倒翻出一丈多远,正好退至陈凤的背后。

他见有机可乘,双笔“画龙点珠”,左手笔疾奔陈凤脑后“风府穴”,右手笔猛点“背心穴”。

陈凤骤不及防,几乎被他双笔点中,猛的一个大转身,向右面横跨出三大步,避过双笔。

贺文光这一招,惹起陈凤怒火,娇叱一声,珊瑚棒“二龙出水”反击过来。

这一招快的出奇,凌厉绝伦,贺文光招势未及撤回,珊瑚棒已迫近身前。

贺文光大吃一惊身子向后疾仰,想避过猛击而来的双棒。

陈凤一着得手,左手珊瑚棒疾变“一柱擎天”,向苏龙从左方来剑势拦去,右手棒迅演“插香拜佛”疾点丁赞尧“志堂穴”,右腿一挥,正好踢在贺文光阴囊上。

这三招几乎是同一动作,快似电光石火,就势制敌,只听一声惊叫,贺文光仰卧地下不起。

岳凤坤见她连连得手,心中非常惭愧,速即展开师门绝学,快速猛攻。

但围攻他的三个贼人,乃是一等高手,任你岳凤坤剑术凌厉,也难伤得对方衣角。

贺文发眼看同伴被这女人放倒两个,怒火高烧,双剑交相击出,招招凌厉无比,瞬息攻了十二招。

这十二招均是贺文发独创无形剑法,只逼的岳凤坤手忙脚乱,连闪带躲,才勉强避过。

刚刚避过贺文发的剑招,华本初的软鞭,又从左侧疾猛扫到。

岳凤坤不愧一代怪杰门下,临危不乱,身子向右横跨五步,避过疾扫而来的鞭势。

岳凤坤虽然剑招奇异,身形快捷,但好手难敌多人,脚刚着地,贺文发双剑又疾点而来。

寒光过处,划破岳凤坤大腿,伤口有二寸多长,皮开肉绽,鲜血流出。

岳凤坤腿上虽被贺文发的剑划伤,仍振腕疾攻,一招“石破惊天”,寒光一闪,也把贺文发的左肩刺伤。

两人负伤后,仍然拼命力战,贺、丁、华三贼见岳凤坤剑伤后,仍作困兽之斗。

不禁激起怒火,华本初大喝一声,道:“这对臭男女,想拼命啦,我们不能因他们而误大事,赶快用暗器打发他们。”

话声甫落,突闻一阵很细而又清楚的声音,道:“恶贼,仗人多势众不算,还要用暗器伤人,可恶至极。”

但闻“扑通!扑通!”两声,倒下了一对。

华本初见此情景,知道难得讨好,呼啸一声就想拔腿逃走。

突然又是一声很细的声音,道:“还想走!这大孤山就是你们五鬼二怪的葬身之地。”

话声一落,华本初又扑身倒地不起。

这样一来只剩一怪一鬼了,陈凤突的展开珊瑚棒,猛烈逼攻,只三招,苏龙就被点倒。

矮个儿丁明眼看众兄弟伤亡殆尽,见岳凤坤腿负剑伤,以为有机可乘,猛的一翻身,挥刀直劈。

岳凤坤怒极攻心,哪还顾及剑伤疼痛,振腕一剑“力扫五岳”,闪闪寒光,直扫丁明。

双方势子均极凌厉,威势奇猛,但丁明招势略慢,被岳凤坤一剑挥为两截。

陈凤把苏龙点倒后,即向发声处跃去,转了一圈,也未见到暗中相助的人。

返身转来,只见岳凤坤坐在当地,不禁大吃一惊,赶忙纵身过去,扶住他的背后,急道:“你伤的怎么样了?还能走吗?”

岳凤坤道:“我的大腿伤势不轻,又流血过多,只觉有点麻木,我刚才服下一颗药丸,略一休息,便可行动。”

玉玲听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下两眶眼泪,急道:“他在什么地方,请你快引我去看看。”

陈凤格格娇笑,笑声如银玲般,道:“小妹子,看你还有一点良心,对他还是有情的。”

玉玲怒道:“你放屁,难道说他为我们绿竹堡揽下一场大祸而受伤,去看看他不应该吗?你吃什么醋。”

陈凤笑道:“他替你们拦下一场大祸,负了伤你却流泪,我也出了不少力呀!你问都不问候我一句,开口就骂放屁,这不是对他有情,是什么?你说,你说。”

玉玲被她拿话一扣,不禁粉脸泛红,睁着一对眼睛,注视着她,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

陈凤娇笑一声,又道:“小妹子,怎么又不说话呢?”

玉玲被逼不过,觉得自己也太冒昧,立即向她一福,勉强笑道:“姐姐,妹子错了,请你原谅,请姊姊快带我去看看他吧。”

陈凤笑道:“这就得了,其实你对他仍然有情,我也不会吃醋,你们认识在先,但是俞小侠会不会生气,我可不敢担保。”

紫云道:“这不关你的事,要去就赶快引我们去,不要耽搁时间。”

陈凤道:“他就住在永义客栈,你们跟我来吧。”说完,展开轻身术,向林外疾驰。

三人的轻身功夫,都已达炉火纯青之境,这一施展开来,晃似三点流星飞驰,不到片刻,就到了永义客栈。

越房进入屋内,一看岳凤坤脸色灰白,玉玲跟蕴泪水,道:“你负了伤?”

岳凤坤见三人进来,立即挺身坐起,点点头,道:“我伤的不重,怎敢劳动你们两人亲自前来。”

陈凤看他翻身坐起,立刻扶他躺下,道:“你还是躺下休息吧。”

紫云道:“玲妹味,千年何首乌,带在身上没有?”

玉玲道:“云姊姊,不是你提醒,我却忘记了。”说完,立时从衣袋里,拿出玉盒,打开盒盖,取出两片何首乌送到岳凤坤的口里。

岳凤坤张开口,把何首乌吃下,道:“谢谢你啊。”

这绝世珍品,功效神速,岳凤坤服用两片后,精神立时转佳,灰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玉玲道:“你不要客气,这是你自己的千古神奇之物,我带给你,等一下再服用两片就可复原了。”

岳凤坤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已送了你的东西,怎么可以收回来呢?服用两片已足够了。”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我也是急于要赶路,才请她去找你,要两片何首乌,如不急着赶路,这点微伤静养一天半日就可复原。”

玉玲道:“你急着要到什么地方去,如果没有重要的事,就到我们家里去休息一两天。”

岳凤坤摇摇头,道:“我师父限我们在三天之内赶上他老人家,我们已耽误半天,明早就要起程,美意心领了。”

陈凤道:“你师父寄给桑大侠的信,就交给她们带回去,转交桑大侠吧。”

岳凤坤从怀内掏出一封信,交给玉玲道:“这封信是我师父,命我专程送来给桑大侠的,就请你转交吧,我因负伤未能当面奉呈,请桑大侠原谅。”

玉玲接过信封,道:“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要赶回家去,你好好静养吧。”说完,转身就向外走。

岳凤坤翻身下榻,道:“这何首乌你还是带去吧。”说完,立即把玉盒交到玉玲手上。

玉玲接过玉盒,身形一晃,双双跃出室外。

只见满天繁星闪闪,凉风习习,这时已离天明不远。

立时展开夜行术,一起一落,就是数丈远,不过片刻之间,就回到了绿竹堡。

二女掩身入房,解下佩剑,身子刚躺下,晨鸡报晓之声,此起彼落。

二女略一闭目,万金凤已在门外叫道:“玲儿,时候不早了,快起来吧。”

玉玲笑道:“妈妈,我们起来了,你老人家进来吧。”

紫云见神针追魂走了进来,赶忙一福,道:“伯母,您老人家早。”

神针追魂万金凤道:“自己人不要客气,坐下吧。”

玉玲道:“妈妈!早晨去过外厅没有?”

万金凤道:“我还没有出去,英儿出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也没有,娘心里很急,我想和你们一起出去问问,有消息没有?”

二女匆匆梳洗毕,即随万金凤走出大厅。

这时,老堡主正陪着桑大侠等人,在用早餐。

桑逸尘一瞪大环眼,道:“你们两人昨夜出去,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玉玲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八臂神乞,道:“岳凤坤前晚在大孤山和二怪五鬼激斗负伤,他叫玉面仙狐陈凤来向玲儿讨取千年何首乌疗伤。”

桑逸尘双眉一扬,道:“岳凤坤怎么会和黑鲸岛玉面仙孤搞在一起了?”

说完,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大意写道:

倾闻大瘐岭领群魔设有联络站,疑就道前往摧毁,阁下在绿竹堡如无必要耽搁,望能即速赶来。

劣徒岳凤坤在少林寺一时糊涂,以致做出令人不耻之举,贫道再三逼问,据云并未抄录,而将真本留下,劣徒虽愚顽,但在贫道面前,还不敢狡赖,此事其中蹊跷,待群魔平定后,当尽力查个水落石出,请转告令义子心中勿存芥蒂是幸。

玉面仙孤陈凤,武功造诣深厚,和劣徒比武结盟,虽系玩笑性质,而能以此诱她改邪归正,确也不失权宜之计,俗语“浪子回头金不换”,若陈凤再无异心,一心向上,倒可做故一番利人利己之事业。

如有指示,请交劣徒带下为荷。

桑逸尘看完信后,望了紫云一眼,问道:“岳凤坤他们走了没有?”

紫云道:“听岳凤坤说,他们要追赶一叶道人,可能走了。”

桑逸尘道:“我们在这儿耽搁一天多的时间了,英儿再等半个时辰不返来,我们就得动身,一叶道人他们那一批人,已超过我们很远了,老叫化身为领队,不能老是走在后头,那太不像话。”

老堡主道:“绿竹堡两次大劫难,都是有惊无险,遇到贵人,使千余生命安然无恙,本想留你们多盘桓几天,略尽地主之谊,但你们有急务在身,实不便强留,我立时吩咐备酒菜,提前吃几杯酒,一来饯行,二来表示挽救绿竹堡千余生命的谢意。”

老堡主立时吩咐赶紧做菜。不一会酒菜陆续端来,这一顿比以往的几餐,还要丰盛两倍。

老堡主手里端着一杯酒,站起身子,对桑逸尘笑道:“英儿是桑大侠的义子,也是老朽的金龟婿,这次事情了后,希望桑大侠带他们来敝堡,给他们补行大礼。”

玉玲听他父亲这样一说,粉脸羞的绯红,赶忙把头低垂在桌子上面。

桑逸尘纵声笑道:“群魔势力不可轻视,老叫化这条命,能不能保住,还不可预知。若侥幸不死,我这个穷干亲家,拿钱办东西做不到,张口喝酒从来不失约。”

老堡主笑道:“桑大侠豪气干云,佩服之至,来,请干一杯。”说完,脖子一仰,一饮而光。

这一顿酒,喝了足有两个时辰,却还没有见俞剑英返来,大家心中虽感焦急,但都不便说出口。

桑逸尘突然站起身躯,道:“亲家我们就要走啦,英儿返来时,大家畅快的多盘桓些日子。”

桑逸尘和燕赵双侠,转身一拱手,就向厅外跃去。

老堡主和童维南随后相送。

神针追魂万金凤见爱女要走,一手拉一个,老泪纵横,嗫嚅道:“云儿,玲儿,我……我……实在……不想让你们……再走。”

紫云也眼蕴泪水,道:“伯母,你老人家不要难过,这一次我们很快就转来的。”

二女松开抱着神针追魂的手,双双向万金凤一福,齐声说道:“您老人家好好保重吧。”

说完转身向外跃去。

二女疾驰了一阵,才把桑逸尘他们追上,正好老堡主和童维南也送别转身。

桑逸尘离开绿竹堡后,几人加速行程,直奔大瘐岭。

一天黄昏时候,已到了小瘐岭,离大瘐岭不过数十里之遥,以他们轻身术的脚程,半个时辰,就可到达。

他们在北街的安都客栈住下,进到店内,刚擦过一把脸,一叶道人和悟性就走来了。

一叶道人说道:“桑兄,你们来的真快。”

桑逸尘笑道:“你们到了这儿好久了?”

悟性双掌合十道:“我们午时左右到达这里的。”

一叶道人笑道:“听陈凤说,魔头们在大瘐岭设有联络站,由简治宇在这儿主持,他并借机会收集他以前梅花门下的弟子。”

悟性道:“冒大侠和黔南一毒及少林寺两位监院长老,也赶来了,铁罗汉迦龙也到了大瘐岭。”

桑逸尘剑眉一扬,道:“他们赶来有什么事?”

悟性把铁罗汉迦龙引长白山三凶,乘隙偷袭少林寺,白发姑娘暗中相助,三凶和川中二丑当场死亡,迦龙趁机逃走,百拙大师派两位监院长老,请冒大侠和苗大侠协助,追击两个叛徒,详细说了一遍,并请桑大侠等人,见到这两个叛徒时,务必把简治宇和迦龙这害群之马击死。

桑逸尘纵声笑道:“这两个叛徒是武林中的祸首,不须你和尚关照,只要是见到,绝不让他们逃出掌下。”

说此,微微一停,反问道:“如何采取行动,决定了吗?”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急不如快,酉时后就采取行动,我们分四面包围,你那一批人,除你们五人之外,都已取得了联络,不须你再费神。”

桑逸尘道:“我们五人酉时到达大瘐岭,从东边搜进,其余三面的人物分配,请你决定好了。”

一叶道人道:“好的,一言为定,我再去分配一下,周密一点,免的被他们漏网潜逃。”

桑逸尘等一叶道人和悟性走了之后,才叫来酒菜,匆匆用过,看时候不早,立时跃飞上屋脊。

这天是二月初旬,碧空无月,却繁里满天,略一打量,即展开夜行术,向大瘐岭疾驰。

五人奔至大瘐岭山麓,站定身形,仰脸一望,即向左边绕去,几人成一字形向峰顶攀登。

刚跃上山腰,突见三方火花升起,这是预先规定讯号,八臂神乞赶忙叫紫云也放出焰火联络。

大瘐峰岭林木成阴,荆棘满布,由地下抢登峰顶,比较难行,八臂神乞跃身纵上树稍踏叶飞行前进。

山势虽然险峻,但却难不住他们身负绝顶轻功的人,他们在树稍上飞行,晃如流星飞矢。

刚要登上山峰,倏然见西方山腰上,升起一连串的火焰,知道由西面上来的人,发现了贼踪。

桑逸尘心念一转,即吩咐二女就地埋伏,以便拦击向山峰逃走的贼徒,自己即展开身形向下面纵去。

但见他百绽大褂一摆,晃似一双巨鹤,向峰下落去,并未见到有伏桩暗卡。

他向峰腰疾驰一阵,只见迎面一块广场上站满了人,广场后面,耸立一座巍峨寺院,茂松翠竹环绕。

八臂神乞飞落广场,并来见有打斗,转眼望寺内漆黑一片。

一叶道人突然由左角跃出来,道:“贼崽子走了,只有一名聋哑火工和尚,什么话也问不出来。”

桑逸尘双眉一扬,道:“他们预先得着消息逃走了是不是?”

一叶道人摇摇头道:“到不是贼崽子们预先知道,却是这座寺院内有条通往外边的道,贼人见我们升起火焰,全由暗道潜逃。”

桑逸尘道:“走!我们进寺院内,把地下机关毁了,免得留下害人。”

一叶道人道:“寺院暗室,已全部摧毁,没有发现有人,他们正在分途查寻地道。”

话声甫落,岳凤坤匆匆奔来,向二人躬身一揖,道:“后面有一个枯井,深约十几丈,下面有一间暗室,那暗室中,还有三个被蜈蚣咬伤的女子,毒中圣手正在救治中。”

一叶道人和八臂神乞听他说完,齐声说道:“走!快引我们下去看看。”

岳凤坤转身导引二位奇人,向后院枯井中落去。

仔细一查看,只见平着悬崖峭壁,有一排地下房屋,布置都很雅宜,除了对着枯井的一间较大外,其他的八间都是一般大小,左右各四间。

一叶道人仔细一看,左首第一间乃是石洞,一打手势,众人随着他向洞内跃去。走有一里左右,出了洞口。

只见峭壁突出,有一块可容几十人的大青石,经人工削的平平坦坦,成半月形。

靠潭的边缘,每隔二尺宽,就有一个人工凿成的石桌子。

仰脸向上一望,但见千丈悬壁,飞鸟亦难升峰顶,下临深渊亦有五六丈之高。

对面却是一道瀑布,恰如从空而降,在蒙蒙的夜色中,犹如一匹白色银练,声若万马奔腾。

目光顺着瀑布往下看去,潭中一泓碧水,被瀑面溅起无数的银珠,白雾弥漫。

这天然的景致大家正在看的出神,突听“噗通!噗通!”两声,都不吃了一惊。

回头一望,只见站在边缘的洞庭钓叟师徒,双双跳落潭中。

一叶道人仔细看在场人物,除自己率领的这一批南山叟和北山疯子,未在场之外,都已到齐。

桑逸尘率领的那一批,灵虚老道的三个门徒和燕赵双残均未到。

一叶道人问道:“俞小侠和他两位师姊及燕赵双侠,怎的没有来?”

桑逸尘道:“英儿在绿竹堡失踪,他两位师姐和燕赵双侠,我叫他们在峰顶监视贼人。”

话声甫落,洞庭钓叟师徒,从潭底疾跃而上,卸去防水衣靠,道:“从下面左手夹谷,他们顺水路出口修一条小径,通往外面,遁着小径出口或许可以追到他们。”

一叶道人道:“这潭中水有多探,不诸水性的人,可不可以下去?”

洞庭钓叟道:“左手边的石桌下面系了几根长藤,由长藤坠下,不必落到水中,就有小径可行。”

一叶道人道:“走,我们由小径追去。”

桑逸尘道:“你们由小径追击,老叫化还得上峰顶通知他们,今夜是否能再会面不管,仍按照给定日期,在湛江聚齐就是。”

一叶道人道:”好的。”说完,一挫腰当先向峭壁下疾跃。

一叶道人向下飞落之后,在场的人物也有跟着飞身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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