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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一剑震江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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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见玉玲一进门,立刻起身走下柜台,满脸笑意,拱手道:“在下高三宝,几日前因事外出,适才始返,未能亲自招待,甚感歉意,请里面稍坐,当准备酒饭,以尽地主之谊。”说着,微微一停,高声叫道:“伙计,赶快整治一下酒菜,菜要丰盛一些,有贵客到来。”

吩咐下去即刻引入客厅坐下,亲自倒茶,真是客气极了,三人都感到不好意思。紫云笑道:“掌柜的你太客气啦,我们都不饿,免了罢。”

高三宝笑道:“你们三位贵客真是请都请不到,酒菜都是现成的,本地偏僻,办不出名菜好酒,请三位多原谅。”

程玉玲笑道:“掌柜的贵店招待客人真客气极了,生意一定不坏。”

高三宝放眼向岳凤坤脸上一望,故意笑道:“我看阁下的面很熟,不知在哪儿见过面?”说此,微微一停,一摸脑袋,猛地一拍,道:“如果在下眼睛不差,阁下一定是皇宫侍卫老爷,不知来敝地有什么公干。”

岳凤坤俊脸泛红,道:“掌柜你的眼力真不坏,在下叫岳凤坤,在燕山北回谷我们有过一面之缘,在下并没有吃过公粮,不过是凑巧碰上那场是非而已。”

陈紫云略一沉思问道:“高掌柜的,你是不是剑英的王叔叔,王振乾老武师的高足?”

高三宝笑道:“不错,在下的师父正是王振乾,不知姑娘与俞剑英怎么称呼。”

陈紫云笑道:“我叫陈紫云,她叫程玉玲,我们都是俞剑英的师姐。”说着,指着岳凤坤又道:“这位就是武林中人人敬仰的衡山剑客一叶道人的高徒。”

高三宝起身向三人一揖,道:“久仰,久仰,想不到在这里与三位见面,真是幸会,我与俞老弟数年未见,日前闻说俞老弟已到少林寺,我特意赶去看他,却未见着。今天晚上才赶回店里,不知三位来此地有什么贵事,请赐告在下,当尽力协助。”

这时,正好酒菜摆上,高三宝让客人入坐,亲自斟酒敬客。陈紫云和程玉玲都不胜酒量,只把酒一润唇,即把酒杯放下。

岳凤坤因心情苦闷,倒把酒浇愁,一杯一杯的往肚子灌。

程玉玲笑道:“这样说来,我们倒不是外人了,我们有一件事情,还要拜托掌柜替我们查一查。”

高三宝笑道:“程姑娘又何必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在这个地方不管大小事情,我还能站起来说话。”

程玉玲笑道:“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好在高掌柜和俞剑英同门在先,又是俞剑英救命恩人王老师的高徒,当然不是外人,所以说出来也没有关系。我们恩师手著一本剑诀,这位岳兄说来也是俞剑英的朋友,三年前不辞辛劳,到岭南帮助俞剑英报杀母之仇.他想借剑诀一阅,我们事后一想,恩师一生心血所创研的剑诀,没有恩师的令谕借别人,有违师令,故此赶来向岳兄讨回,谁知岳兄昨晚在贵号晚餐时,被小偷光顾去了。请高掌柜帮忙调查一下,贵地有神偷没有。”

程玉玲这席话虽然说得委婉,但岳凤坤听来,有如利刃剌心,难过极了,俊脸红一阵白一阵,他拚命喝酒来掩盖这当前的尴尬。

高三宝笑道:“本地确实有一位神偷,不论你武功如何高,惊觉力如何的灵敏,他不动你的脑筋便罢,如果他有心光顾你,绝难逃过神偷的手,岳兄身怀剑诀,如果真在是在敝号被小偷窃走,我保证拿回交还你们。”

陈紫云笑道:“高掌柜,令师现在行踪何处,请赐告吧!等我们的事情一了,好和剑英弟去感谢他老人家的大恩。”

高三宝泪盈两眶,道:“恩师自从由死牢救出后,一向都在静养,因受伤太重,元气损耗殆尽,年纪又大了,经三年的静养,也恢复不了原来的体力,这个大仇在下早就想上北京,把那些为害人类的狗官,宰尽杀绝。可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并且恩师也不准我去冒那危险。我师父已看破红尘,在三个月前,已在白云寺出了家,皈依我佛了。”

程玉玲笑道:“高掌柜,我们的事情就麻烦你尽力替我们查问一下,我们已经酒足饭饱了,先回房休息,明天听你的好消息。”

高三宝站起来亲自送紫云和玉玲到房里,又叫伙计倒一壶茶,又给岳凤坤另外开一个上等房间。

桑逸尘和衡山剑客,两人都是当代怪杰,轻功都已入化境,两人施展夜行的至高轻功,向少林寺疾奔。

天刚拂晓,就到了少室峰,桑逸尘叫过一名巡山沙弥,耳语几句,那小沙弥如飞的奔返少林寺通报。

桑逸尘和一叶道人缓缓地向少林寺走去。

两人刚到半山,百拙和全寺各位职事僧侣,以及各方面应邀而来的武林人物都赶来迎接。

百拙大师以最隆重迎宾大礼,把一叶道人迎入少林寺议事殿。这位武林怪杰,见人家这样客气,心里感到非常受用。

百拙当即摆下酒筵为一叶道人洗尘,席间又是一番恭维,并介绍与当堂各武林人物见面,济济一堂,热闹非常。

陈紫云和玉玲两人,次日清晨刚刚起床,高三宝手上拿着一个纸包,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道:“两位姑娘,在下昨晚连夜把神偷柳子恭找来,还算没耽误时间,如果再迟了半天,则无法找到了。”说着,双手捧上,又道:“请姑娘打开看看,与你们所找的剑诀对不对。”

陈紫云伸手接过纸包,打开纸包看了数页,不禁失声叫道:“咦,玲妹妹,你来看这不是真本呀!”

程玉玲凑上前,接过剑诀仔细一看,内容是完全相同,却是一份抄本,玉玲拿着抄本剑诀,匆匆到岳凤坤的卧室,使劲一推房门,门是虚掩着的,她因用劲太大,往屋内一扑,险些栽倒。

还算她脚根稳,只打了一个踉跄,即把往前扑的身形站住,定神放眼一扫屋内,哪儿还有岳凤坤的影子。

这时,陈紫云也随后跟入,道:“妹妹,他出去了吗?”

程玉玲转脸一看,惊奇地道:“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紫云道:“仔细看他留什么东西没有?”

程玉玲向床上一望,见铺盖仍折的整整齐齐,岳凤坤可能没有睡觉,就离开这店了。

她走到窗前一看,见窗户洞开,晨风阵阵由窗户吹入,低头往茶桌一看,见茶盘低下压着一张纸条,直着折起,露出小半截在外面,玉玲抽出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道:“岳凤坤不是世间贱丈夫,因你白燕儿,害我身败名裂,不过为了爱情,纵然一死,我也绝不吝惜,故决然赶往少林寺向敝恩师道明一切,望你勿太绝情,岳凤坤之一条蚁命,付托在你的身上,看你如何处置,临行匆匆,未及面辞,后会有期。”下署岳凤坤留。

程玉玲看了一道,全身都在抖战,紫云间道:“玲妹妹,他写些什么话。”

玉玲把纸笺递给紫云,道:“云姊姊,请你看看,这人到死不悟。”

紫云接过纸笺,看了一遍,感慨说道:“咦!世上像这么死心眼的人也确实是太少了。妹妹我看你们之间还不知要生出多少麻烦啊。”

玉玲道:“管他去死,我给他一个不睬不理,看地对我有什么办法。”

二女走出岳凤坤的房间,高三宝正站在门口,躬身笑道:“请先到客厅吃早饭吧!”

紫云道:“我们打扰的太多了,心中实感不安,我们没有吃早餐的习惯,还是免了罢,我们有急事即需起程。”

高三宝道:“不管你们有没有早餐的习惯,总得吃过饭再走,你们有事,我不留你们,希望你们事情了结后,和剑英老弟,来盘桓几天,我师父也很想念他。”说着,拱手让客。

三人来到客厅,见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紫云和玉玲却不过高三宝浓情厚意,也只好坐下,吃喝起来。

紫云做事很是精细,放下酒杯问道:“高掌柜,这剑诀你昨晚如何找到的?请你把经过情形告诉我们。”

高三宝惊奇道:“这份剑诀不对吗?”

紫云道:“我想知道一下内中情形。”

高三宝道:“昨夜你们睡后,我即刻去找神偷柳子恭,他正好在家睡觉。我把他叫起来,问他昨天在我店里做下了案子没有。”说着,微微一停,道:“我不是吹牛,在这应山城里不管任何人,做了案子,谁也不敢瞒我。神偷柳子恭道:“昨天在贵号向一位年青客人做了一票生意,有一张益丰行一百两的庄票,另外有一本小小的册子,我翻了翻里面所写的,我一点也看不懂,我把庄票放入袋里,把那本小册就扔在贵号柜台下的字纸篓里了。我听神偷说扔到字纸篓里,赶忙跑回店来,把字纸篓倾出来一看,果然有这么一本小册子,幸好还未打扫清洁,若是今天早晨再找,那就付诸一炬了。”

紫云听完高三宝找回剑诀的经过,站起身来,道:“我们还有要事赶着去办,就此告辞,这次承高掌柜大力帮忙,我们会到剑英师弟时,当把一切情形转告剑英,高掌柜如决心替师父报仇,我们当尽力协助。”

高三宝也站起身来,两手抱拳,笑道:“我们都不是外人,何必客气,替师报仇,乃为人子之道,势在必行,如蒙两位女侠及剑英老弟相助,事情就算成功,待我周密地计划一下,再定行止。”

二女辞别高三宝,走出大门,伙计已把玉玲那匹白马,备好马鞍,牵在大门口等着。

程玉玲把马接过,向高三宝一挥手,两人一骑,扬尘而去。

两女走出应山,玉玲道:“姊姊,你说岳凤坤把我们剑诀真本拿去,他的用意何在?”

紫云道:“这人表面看来,还很正派,心里行事倒很阴险毒辣,会不会拿剑诀去找他义兄邓一鸣研究,来对付我们很难说。”

玉玲道:“他告诉我他义兄已去关外,难道他这次要离开中原,跑去关外找他义兄吗?”

虽然是两人一骑,但那匹白驹很是神骏,疾行如风,不到一个时辰,已走了数十里,正好来到三岔口路,一条南下,一条折还少室峰,玉玲勒住马缰,道:“姊姊,我们现在回少林寺,或是南下找英弟弟。”

紫云道:“剑诀真本一时难以找回,回少林寺也没有什么事情,目前群魔环伺,英弟人单势孤,我们还是南下找英弟弟去。妹妹你的意思如何?”

玉玲点点头一松缰绳,两腿一夹马肚,马如脱弦弩箭,向南下的道路疾驰。

俞剑英和云姊姊分手后,单人支剑,没精打彩地沿道而下。不觉天已暮色四垂。

放眼一望,见前面有一大镇,剑英放开脚程,不消片刻已到闹区。

此时华灯初上,行人正多,俞剑英选择了一家顺福客栈,要了一间清净房间住下,向伙计一打听,这地方名叫富镇,离长江不远,来往客商甚多,倒也热闹。

一夜无事,次晨起床梳洗过后,走到饭厅早餐,忽听店内客人谈论昨夜这儿几个大富人家的闺秀失踪,被人劫走。

俞剑英听了心内一琢磨,已全然明白。暗道:“这一定是简治宇和铁罗汉迦龙两人所为,他们一定想讨好群魔,不惜做下这伤良败德之事。想必这些人离此不远聚居,倒要仔细听一番。”

剑英放眼一扫全堂,见靠窗的桌子上,坐着一位老者也正在那儿吃饭,仔细看了一眼,见那老者至少有五十以上的年纪,满脸胡须,眉毛很长,眼睛不时射出精光。

剑英匆匆用完饭,付过饭钱,再抬头看那老者,已经走了,剑英不禁暗叫道:“好快的身法。”

剑英用过早饭,返回卧室,躺在床上,思索如何进行打听,他沉思一阵,跃身起来,走出房间,吩咐店小二道:“伙计,我有事情出去一下,请你们给我上锁。”说着,缓缓地走出客栈。

剑英慢慢地向镇南方走去,不一刻来到郊外,已离镇上很远,愈走路愈窄。

他走进路旁边一间茅舍,主人正在用饭,小小茅屋,人口倒不少,大小有六七口,看他们吃的饭食,却很粗陋。

俞剑英向一位年老的问道:“大伯,你们这时吃的早饭还是午饭。”

那位年老的人叹息一声,道:“年岁不好,地方又不安静,家里人口又多,还吃得起几顿,一天吃两餐糙米饭,都感到无能为力,家内还躺着一位病人,连大夫都请不起,说来真够苦的。”

俞剑英掏出一锭银子向饭桌上一放,笑道:“老伯,这锭银子你老人家收下,去请位大夫来,人病了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医治。”

那老者以前说话,倒是想说不说的,现在看到那锭白花花的银子,即刻换了一付脸孔,道:“小黑子,快站起来,凳子让客人坐。”

俞剑英笑道:“不用客气,你老人家吃饭吧。”说完,微停又道:“刚才你老人家说,地方不安静,不知道这儿出了什么大事情?”

老者长长地叹口气,道:“不是地方闹什么兵荒马乱,而是来了飞贼,有不少良家妇女失了踪,闹得鸡犬不宁,过去赶集,人山人海,现在都不敢出门,冷冷清清的,挑些土产上集去卖,很少有人问津,你想这种日子,怎么活得下去?”

俞剑英问道:“官府难道就置之不闻不问,任由地方混乱吗?”

第十六回  燕赵双残

老者摇摇头,轻咳一声,道:“那些飞贼来去无踪影,官府只知向人民要钱,平时作威作福,真的遇到这些辣手的事,他们比普通人还要怕的凶,躲到娘们肚子里去,还怕不稳呢!就在我这屋后不远,有一座慧云庵,平时香火很兴盛,善男信女,川流不息地去进香,最近连鬼都没有一个去了,听说来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那庵里的尼姑,都一扫跑光啦。”

俞剑英听到这里,可以揣摩到贼人的落脚处了。站起来笑道:“打扰老伯了,我还得赶回镇上应一朋友之约。”

老者赶忙站起道:“小兄弟,这锭银子你还是带着,我怎好平白收你的呢?”

俞剑英道:“老伯,一点小意思,你老人家就不必客气啦。”说着,闪身走出茅屋,匆匆走回富民镇,用过午饭,即返房休息。

已是未末申初光景了,他走到用早餐那儿,叫了一瓶烧酒,几碟小菜,独斟慢饮,一瓶酒喝到一半时,早上看见的那位老者,又走进饭厅,坐在靠窗那个原位上,剑英看了一眼,自斟自钦的把半瓶酒喝完,用完饭即返房内,叫店伙计泡来一壶茶。

他一边喝茶,一边想着今晚如何应付众多的贼人,想了一阵,又静静打坐运气行功。默念一会儿恩师手著“太极、两仪、三才剑诀”口诀。

这才缓缓姑起身来,把夜行服穿上,佩上惊虹剑,一切都调理妥当后,走到窗前,把后窗推开。

两脚一点,一个“巧燕穿云”的势子,晃如凌空巨鸟穿窗而出。

一垫脚又跃上屋脊,仰面一看,满天繁星,夜色迷朦,阵阵寒风迎面吹来。

店内尚有二三灯火由室内透出,夜色虽阑,街上仍有稀落的人来往。

好在慈云庵距此尚远,又在郊外,正好早点赶去,剑英辨明方向,一层身形,展开夜行术轻功,晃如脱弦之箭,蹿屋越脊,直向上午到过的那茅屋奔去。

大街上不时有队队地方居民组成的巡夜壮丁,来回巡逻。

俞剑英身怀绝技,捷逾飘风,不捎片刻已达镇外。在黑处略一停身子,放眼四望,没发现有人追踪。

这才沿着上午走过的那条小径急进,走到茅屋前一停身,那茅屋房门已关闭,屋内传出阵阵病人呻吟之声。

俞剑英站了片刻,见四野沉寂,即依照老者所说的方向,向茅屋后面急行而去。

穿过两片乱石墓地后,慈云庵已赫然在望,俞剑英见慈云庵建筑宏大,房屋边绵,黑黝黝的一片,占地少说也有十多亩。

俞剑英离庵前半里地,停下身子,站在一个土墓上,放眼向慈云庵略一打量,除庵前有一块铲得光光的空地外,四周却是杂草丛生,一片凄凉景象。

庵门前有两株高大松树,枝叶茂密。庵后不远处,是一大片黑黝黝的密林。

距自己停身不远处,有一棵古树,枝叶浓荫,只两个起落,就跃到大树下,身形一晃,跃登树顶。

放眼向庵内一看,见全庵只有数处灯火,并无嘈杂喧哗之声,心想夜并不太深,怎么这样沉寂,难道贼人不多吗?

他正自暗想当儿,忽见屋脊上出现三条黑影,直往自己停身树下飞驰而来。

眼看那三人,瞬间已出庵外,在距离剑英停身大树下,三丈远处站定身形,其中一个道:“你们两位快去把刘家村那个娘们弄来,送给岛主,免得他冒火,如果他冒火一走,我们全盘计划就完啦。”

前面站的两个一拱手,道:“简大哥请放心,绝误不了事,我们当尽力而为,不会使大哥失望。”说完,一转身子,施展夜行术轻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先前吩咐说话的那人,很像草上飞虎简治宇,见两人走后,转身返回慈云庵。

剑英隐身树上,把三人所说的话,听个清清楚楚。气得眼冒金星,这两个亡命之徒,不知又去掳劫谁家的良家妇女去了。

剑英遇上这种伤风败德之事,哪能不管,立即飘身下树,反向二人追去。

两贼夜行术轻身工夫,虽都不弱,但如何能及得上武林第一奇人弟子俞剑英。

剑英展开身法,如流星飞泄,电掣风飘,不到三四里地就追个首尾相接。

本想抽剑把两人解决,但继又一想,现在离慈云庵不远,动上手难免惊动庵内贼人。

不如暗中跟随两人,看他们到哪里去劫女人。今天晚上自己遇了这事,绝不叫两人得手,想到此处,立即把身法一慢,距离四五丈跟踪二贼。

那两个贼人,只顾向前疾奔,连头都没有往后瞧一下,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

这两个夜行人,一个叫两头蛇朱夜生,一个叫刁钻鬼吕戴,两人都是下五门出身,擅长轻功窃盗伎俩,在一年前偷盗一家大富人家时,恰巧遇到简治宇。

简治宇一看两人武功不错,想张罗门下,当时施展绝技,把两人弄得五体投地后,才收留身边,教以武技,两人也感幸运。

俞剑英暗中跟随两头蛇朱夜生和刁钻鬼吕戴身后,一路施奇+書*網展夜行术疾速奔驰。约走了二十余里左右,来到一个村庄之上。

两人略一停身,立即进入村内。

剑英尾随两人身后,忽然发觉村中一屋脊上出现一条黑影。身法很快,也在两人身后跟踪下去。

剑英心中一动,看身形这人好似白天在饭厅吃饭那个老者,这人是不是与他一道的,先隐身这儿,指示这两个点子。

如果那预先埋伏这儿的人也是简治宇的手下人,自己人单势孤,万一措手不及,被他们劫去良家妇女,那不是白费心机,后悔没在中途把朱吕两贼毁掉。

想到这儿,心中一急,一个急跃,晃似一缕轻烟,直冲过去。

朱夜生和吕戴停身在一家红漆大门前,那栋屋宇建筑的非常堂皇。

剑英忙把身子隐起,发觉刚才埋伏在村头那个人,这时竟伏身屋背后面。究竟是监视两人或是接应两人,那就难以判断了。

朱夜生和吕戴看了看红漆大门,见点子没有弄错。双双一长身形,跃上屋面,放眼四望,即向后宅扑去。

剑英此时心中甚感焦急起来,自己如果跟踪而上,难免被伏身在房脊的人发觉。

正感为难的当儿,那伏在屋脊上的人影,一长身借屋面暗处,掩着身子跟入内宅而去。

剑英施展绝顶轻功“梯云纵”跃上屋脊,随那人之后跟进,很快就翻入两重院落。伏身屋檐,注视两个贼人的行动。

朱夜生和吕戴在第三进院内门前略一停身,转身窗前,朱夜生拔下背上单刀,向窗上轻轻一划,用手一推,窗叶顺手而开。

两贼穿入室,一晃千里火筒。好大胆的贼人,竟敢把桌上残烛点燃,朱夜生用单刀拄开罗账。

绣花被中正卧着一个少女,睡的正甜,朱夜生伸手一掀被子,那少女只穿了一件薄纱,胴体显露,秀美至极。

朱夜生撕下一块罗帐,用手捏成一团,塞在少女的口中,复将被子盖上,吕戴把被子一卷,将少女卷在被盖当中,用预先带去的绳子一捆,背在背上,双双跃出窗外。

俞剑英疑神注视,看两个贼人的动作,非常敏捷,一探手中扣上两支燕尾追魂镖,正想打去。

突听对面屋下,一声喝叱,道:“好大胆的恶贼。”一道寒光向背人的贼人射去,距离又近而且出其不意,只听吕戴一声哎哟,背上背的少女滑落地上。

俞剑英这时才了然,那预先埋伏村口的人,并不是他们的同道。

朱夜生一回头,道:“兄弟你受伤了,还能走吗?”

吕戴道:“走倒还能走,可是背不动人啦!”

朱夜生道:“风紧,先逃走再说吧。”

两贼一长身形双双纵上屋脊,向来路飞逃,那人也随后跃上屋脊,紧随不舍。

俞剑英也跟着那人身后追了上去,那人的轻身功夫很好,一出村子,身形忽然加速,不到一里路,就追个首尾相接。

俞剑英却始终保持着相当距离。朱夜生和吕戴却如丧家之犬,拼命狂逃。

朱夜生和吕戴轻功略逊,沿道奔出三里路,企图逃避视线,转入荒郊林内。

随后尾追那人一声喝叱,道:“万恶的匪徒留下命来。”说着,身形暴起,速若疾箭,三两个起落,竟超到二贼前头,一翻身迎面拦着二贼去路。

朱夜生和吕戴两个贼人,一摆手中钢刀,喝道:“你是什么人,不要逼人太甚。我们的事已被你拦下,你还不肯放松,难道我们还怕你不成。”

那人仰脸一声冷笑,道:“死在眼前,还要卖狂,好!好!让你们死个明白,老朽黔南一毒苗大勇,你们还有什么话快说,等收拾你们后,老朽还有更大的事要办。”

朱夜生和吕戴也不答话,一展双刀,拼命急攻,挟一片银光锐风,刷刷刷每人猛攻三刀。

苗大勇一声狂笑,上身微微一侧,两贼人的钢刀掠着衣袍劈空。苗大勇不但双足未动,就是垂着的两手,也未抬举一下。

俞剑英早已跟踪追到,站在一棵树后,注视他们,听到黔南一毒自报姓名,不禁吃了一惊,暗忖,这位老前辈,名满天下,行踪诡秘,很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想不到会在此现身,今夜真有一场热闹的搏斗。

两贼人见三招劈空,惊骇的收刀疾退,即想抽身逃命。

只听一声怒吼,道:“恶贼!还想逃吗?阎王生死簿上,已把你们两个恶贼的姓名勾掉注销啦!”

两个贼人看看不能脱身,又欺身而上,挥刀横扫,展开熟练的刀法,向黔南一毒,急急猛攻。

只见苗大侠两手微扬,两贼钢刀同时坠落,双双躺在地下。苗大侠本来再挥一掌,就可置两贼于死地,可是他不肯叫两个贼人死的太痛快。喝道:“算你们两人倒霉,碰上我这老怪物,绝不叫死的太痛快了。”说着,躬身拾取一把钢刀,在两贼的大动脉上各划了一刀,让两贼人的血流尽而死。

两贼人一阵抽动,慢慢地血尽气绝。

黔南一毒看着两贼血尽人死之后,展开夜行术轻功,如电光石火般,向慈云庵的方向疾驰而去。

俞剑英也跟随黔南一毒身后,疾速赶去。

黔南一毒身法极快,剑英年轻好胜,不肯落后,拔身跃起三丈多高,好在夜深,郊野静寂,没有人看见,向黔南一毒左方滑落。

这时正好一左一右,相隔十几丈,成了一个平行线,黔南一毒一心赶往慈云庵,并且艺高人胆大,不怕人家追踪,所以他并未左右回头,虽然俞剑英与他平行前奔,他也未觉。

两人真的较量起轻功来,俞剑英可能还要高黔南一毒一筹,一阵疾奔就到了慈云庵。

俞剑英到达墓地时站定身形,放眼一望,只见那块荒废的地上,松烛高烧,人影幢幢。

黔南一毒却没有停身,一直飞落慈云庵门口。

俞剑英看这情景,倒被弄糊涂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掩身那棵古松前,一垫脚跃上大树,仔细向慈云庵一望,见慈云庵屋脊上,有不少劲装大汉埋伏,广场上站着有十几个人,两边分列。

多的一边他认识的有:金霞宫玄鹤、玄真。少林寺叛徒金罗汉迦龙,草上飞虎简治宇。南海黑鲸岛冥灵真人,红衣人赤凤仙子秦童,玉面狐陈凤。这些都是群魔中的一流高手,均集中在这儿,慈云庵想必是他们的临时基地。

少的一边,只有三个人,除了刚到的黔南一毒外,其他两人不认识。

黔南一毒向并排站着的两人一拱手,站着未动,俞剑英心里已经明白,他们是向海外群魔找岔子来的。

看他们好像在争论什么似的。

俞剑英离得太远,听不清楚,正想翻身下地,掩身过去,听他们争论的是什么事情。

突闻一听响彻云霄的怪啸,啸声一落,他们已经动起手来,金罗汉迦龙一抡禅杖向黔南一毒猛攻。

黔南一毒不愧一代怪杰,双掌微扬,一股疾猛的掌风,向金罗汉迦龙撞去。

金罗汉迦龙见凌厉猛疾掌风袭到,不得不变招避拳,黔南一毒这一掌得手,抢制先机,连发三掌,逼得金罗汉迦龙步步退后。

金罗汉迦龙被疾猛掌风罩住,饶你禅杖功力深厚,一时也无法返击。

冥灵真人也展开左手拂尘,右手长剑,向站在左边那人击来。

站在左边那人,一展双笔扎、刺、挑、打,快如石火,一招紧似一招,势如排山,招招逼进。

冥灵真人左手拂尘疾扫,右手长剑劈、刺,也是招招狠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无法胜谁。玄真也不后人,欺身向站在中间的那人挥掌进击。那人站在那儿,也有点技痒,但因对方人多,不知找谁对手才好。

玄真向他挥掌进击,正抓在痒处,他一错步,避开玄真袭来掌风,右手微扬,呼的一掌,直对玄真劈去。

这一掌不过用了五成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威势如巨浪排空一般,疾撞而去。

俞剑英立身树顶,看他们出手都是拼命狠招,看得目瞪口呆,惊心动魄。俞剑英虽然看得清楚,相距太远,万一三人有失,想援手都来不及,想着,翻身下树,掩身过去,伏在洼地注视他们拚斗。

玄真虽然也是成名枭雄,但与那人的掌风相比,有如小巫见大巫。尤其玄真被紫云削去一条左臂后,功力更是不济了,两人互递不到十招,玄真感觉招架不住。

玄鹤见玄真无法招架,眼看就要丧命在那人掌下,暴喝一声,道:“燕赵驼子,你接老道一招试试。”右掌挥足全力,一扬劈出。

这一击乃是他生平功力所聚,威势非比寻常。掌势一出,掌力劲风有如松涛怒吼,直袭燕赵双残的老大驼子赵宗德。

驼子赵宗德一声狂笑,道:“你这老杂毛脸皮真厚,剥下来做鞋底,还嫌厚了一点,你也不撒把尿,照照你的尊容,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有脸叫我驼子,我驼子是天生的,并不见得丢人。”

俞剑英听玄鹤对那驼背老人,叫燕赵驼子,再仔细向另外一人注视一阵,见他一进一退,左腿好像有点不自如,心里一琢磨,暗忖:“这两位前辈,不是义父久候不到的燕赵双残两位老前辈吗?怎么他们竟会找到这儿来同他们搏斗。”

他所猜想一点不错,正是燕赵双残,他们一驼一跛,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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