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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配他前妻[穿书]-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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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是嘛,怎么看起来跟个高中生似的。”
  这时,身后有一对情侣正在等待,看着面容年轻得很,约莫只有十六七岁,大概都是高中生。女孩子有些不耐烦了,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抱怨声不小,清清楚楚地落入阮啾啾的耳中。
  “好烦啊,都这么大年龄了,装什么幼稚啊。能不能快一点,等得我烦死了。”
  身旁的小男生嘘了一声,小声说道:“你别这么大声。”
  “我大声怎么了嘛,还不允许我抱怨一下?要不是为了那套恐龙情侣衫,我才懒得跟他们耗时间。技术那么差,我都不懂她多大的毅力到现在都不放弃,菜鸡就别玩。”
  阮啾啾愣了一下。
  她本来是打算走人的,但若是真的掏钱买了子弹,又一个都没中,估计会被对方嘲笑死。
  “帮我拿着。”
  程隽忽然把吃了一半的棉花糖塞到阮啾啾手中。
  在她疑惑的注视中,程隽拿出一张纸巾擦擦手,给老板示意再来一次。一次最少六颗子弹,程隽坐在椅子上,阮啾啾握住他的棉花糖,便听到程隽问:“有什么想要的吗?”
  阮啾啾:“啊……我觉得都还好……”
  程隽坐在椅子上,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玩具枪,顺手把帽檐抬高半截。他的腿太长,只好岔开,倒显得椅子就像是儿童椅似的。
  阮啾啾是真的没想到,程隽玩起这种游戏来也丝毫不差。在一群人瞠目结舌的注视中,砰砰几声,每一下都打破一个气球,速度却又极快。就连身后排队的小情侣也不吭声了,不知道为什么,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惫懒的男人,浑身却散发着不高兴的烦躁气息。
  程隽放下手中的玩具枪,手肘抵着桌面,漫不经心地用下巴指了指上面摆着的一套情侣衫。
  “就要这个。”
  “好的好的没问题!”老板非常客气地把情侣衫递给程隽。
  程隽拿起情侣衫走人,一手牵住阮啾啾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握着棉花糖的阮啾啾连忙跟上去,留下呆呆的一对小情侣,不由傻眼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等等,他们的情侣衫!
  老板笑着摇摇头:“小孩子还是别乱说话啊。”
  ……
  阮啾啾走远了,笑眼弯弯地望向程隽。
  程隽接过棉花糖继续淡定地吃,方才还显得有些锋利的眼神,此刻却只剩下温吞随和的佛系。
  程隽是个极其护短的人,见不得任何人欺负她。尽管去和高中的小孩子争这种卡通情侣衫有些幼稚,但阮啾啾还是莫名地高兴。她满足地抱着情侣衫,说:“我们下次约会就穿这个?”
  “好。”他低下头望着她,目光不自觉地柔和些许。
  他凑上去,正要吻阮啾啾。
  阮啾啾:“……棉花糖沾到鼻子上了。”
  程隽:“哦。”
  他们两人晃晃悠悠玩了不少项目,到最后就连阮啾啾也有些精疲力尽。生理期还没过,走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开始腰酸背痛。阮啾啾捶了捶腰,问道:“时间是不是快到了?我们该回家了?”
  正说着,手机铃声响起。
  阮啾啾接起电话,是涂南的。
  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涂南哭丧着脸的心情:“我把温茜惹生气了!就不跟你们汇合了,我去找她赔礼道歉!”
  阮啾啾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干了什么事,居然会让秘书提前走人,涂南便急吼吼地挂断电话。
  阮啾啾哭笑不得:“这家伙还真是风风火火。”
  相比之下,程隽就很高兴,没有名为涂南的苍蝇打扰,整个世界都清净了大半。
  “回家。”他说。
  “好。”
  晚上,程隽借着受到鬼屋惊吓的名义,可怜巴巴各种求爱抚求安慰,终于如愿以偿把阮啾啾抱在怀里睡了一觉。
  虽然只能看着不能吃。
  阮啾啾体谅他今天担惊受怕,便由着他。
  两人和谐地睡了一晚上,早晨醒来,程隽默默盘算想要趁阮啾啾睡着占点便宜,比如亲亲她之类,熟睡中的阮啾啾却被来自傅子澄的消息铃声震醒了。
  “嫂子嫂子快看热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阮啾啾不明所以。
  热搜怎么了?该不会嘉澄又上热搜了?
  她打开,看到其中一个热搜名为游乐园男子惨叫泰山版。
  “……”
  不知道为何,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阮啾啾打开视频。
  镜头中的自拍视频,赫然是他们昨天玩大摆锤的时候,那名正在自拍的男生。视频一开始响起最近爆款的《隔壁泰山》。歌词欢快地唱起来:“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爱情的藤蔓,听我说——”
  下一秒,响起似曾相识的惨叫声。
  “嗷——嗷嗷嗷——”
  正好契合视频的背景音乐,完完全全地……踩点成功。
  阮啾啾想,看到这个视频的涂南,肯定一辈子都不想踏入游乐园半步。
  作者有话要说:阮啾啾:谁说我狗??信不信我汪汪汪汪汪汪!


第100章 
  程隽已经坚持健康饮食好些天了,为了奖励他,阮啾啾决定做一顿大餐。
  这个时节吃海鲜正好,她在海鲜市场订购了不少的海鲜,油焖大虾,炒花蛤,螃蟹正新鲜,放在蒸锅里蒸熟了就可以吃。为了避免程隽吃太多胃寒,阮啾啾没敢买太多,正好蒸一屉。
  海鲜大餐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程隽慢吞吞地跟在身后,帮忙把碗筷摆好,端盘子,前前后后忙来忙去,还不忘趁着阮啾啾一个不留神,吃掉好几个虾。
  “你最近表现不错,这都是用来奖励你的。”
  程隽规规矩矩地坐在餐桌对面,就像是学校的三好学生领取奖励,等待着阮啾啾结束颁奖词,就可以领取奖励。
  阮啾啾难得发了一条朋友圈。
  照片是一桌的海鲜大餐,不用调滤镜都令人食欲大开。配上文字“奖励某人的健康饮食”。
  朋友圈发了没过多久,就有好几个人给她点赞。
  老孟:哎哟哟,年轻人秀恩爱就是了不得。
  白珑:我天这是你做的吗?看起来也太好吃了!
  涂南:老板健康饮食?
  傅子澄:嫂子你对老板可真好。
  焦樊:就是,啥都有的吃。
  阮啾啾:“……”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们话里有话。阮啾啾的余光瞥了一眼程隽,程隽还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还在慢悠悠地剥虾吃。
  阮啾啾把几人拉到同一个讨论组。
  阮啾啾:你们什么意思?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你们诚实回答。'微笑'
  涂南:嗯?没有发现啥啊!嫂子我也想吃虾QAQ求求你带带我!我给你寄一箱空运的海鲜,特新鲜,你就让我蹭两口成不?
  阮啾啾:想吃虾可以啊。
  她的话刚发出去,正在装死的焦樊和傅子澄两人噌地冒出来。
  焦樊:吃虾?
  傅子澄:我也要!
  阮啾啾:……
  阮啾啾:只要你们说说,程隽最近都在吃什么,有没有背着我偷偷吃零食之类的。
  几人沉默了。
  聊天群半晌没有动静,阮啾啾便明白,程隽肯定是背着她偷吃零食,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望着程隽还在享受海鲜大餐,阮啾啾露出阴恻恻的笑容,继续打字。
  阮啾啾:如果你们不说,我就截图给他看。
  涂南:别呀!这不是破坏你们夫妻的感情吗QAQ
  傅子澄:涂南你骚不骚,不要再发颜文字卖萌了!
  涂南:你说什么呀,女孩子最喜欢这种表情了(*▽*)
  阮啾啾:……
  眼睁睁看着他们东扯西扯没有扯到重点上,阮啾啾表示最后一次警告,再不说她就要采取行动了。几个人这才泄了气,吞吞吐吐地抖搂出程隽在办公室偷藏零食的恶劣行为。
  既然出卖就要出卖到底,几个人破罐子破摔,帮阮啾啾批斗程隽这种不诚实的行为,一人一句,聊天记录噌噌噌地向下滑,看得阮啾啾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制止他们,让他们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们几个还有些失望似的,让阮啾啾竟无言以对。
  掌握证据,阮啾啾递给程隽一个死亡凝视。
  正在剥虾的程隽抬起头,便看到阮啾啾就像在盯一个死人似的盯着她。程隽不由陷入沉思,半晌,他谨慎发问:“是我吃得太多了?”
  阮啾啾摇摇头,微笑:“珍惜你的最后一顿晚餐,犹大。”
  程隽:“???我出卖了什么吗?”
  阮啾啾:“你出卖了自己的尊严,自己的灵魂!”
  两人大眼瞪小眼,衬得程隽一脸无辜。
  阮啾啾:“还没意识到你的错误吗?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是不是骗了我什么?只要你现在承认,我还能考虑会不会原谅你。”
  求生欲促使着程隽的海马体飞快运转,刨出大量的记忆来。
  他沉吟许久,说:“对不起。”
  阮啾啾的面色舒缓一些:“说。”
  “你昨天的衣服的确很像茄子,我不应该昧着良心夸你。”
  阮啾啾:“……”
  吃完饭,就在程隽洗锅的时候,阮啾啾便开始发作了。程隽的被子被送回了自己的书房,阮啾啾表示严禁他来自己的卧室睡觉。站在门口的程隽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他叫着阮啾啾的名字,声音显得有几分可怜。
  “啾啾,我好冷啊。”
  阮啾啾:“……夏天都快到了你冷个毛线!”
  程隽这一晚上没有软乎乎的阮啾啾在怀里。他一个人重新躺回自己硬邦邦的单人床,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明明才从书房挪出来不久,却仿佛过了好多年,让他开始不适应起一个人睡觉的感觉。
  他甚至有些讨厌这种怀里身旁空荡荡,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个人的空寂感。
  柔软的被子盖着有些厚实,捂得身体都要出了汗,他却总觉得被窝冰凉,怎么都捂不暖和。
  程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许久。
  “唉。”
  同一时间,躺在自己床上的阮啾啾睡得正熟。
  还是一个人宽敞的大床比较舒服,虽然少了程隽好像缺了点什么,但她很快便因为自由自在的畅快心情快速入睡。
  在梦中的阮啾啾梦到程隽可怜巴巴地缩在角落,呼唤着她的名字。她本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却看到程隽低垂着的眼睑,紧抿着的薄削的唇,浑身上下散发着阴雨天小蘑菇般的发霉的阴郁,让她不由生出几分愧疚来。
  她是不是对程隽太过分了?
  阮啾啾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应该直接向程隽坦白为什么会生气,毕竟程隽经常和她不在同一个频道,一时间没能猜出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啾啾……
  啾啾……”
  阮啾啾猛地睁开眼睛,便听到程隽在敲门:“要迟到了。”
  阮啾啾:“!”
  她快速地换衣服化妆,坐在餐桌上吃水果麦片的程隽目送着阮啾啾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在程隽的眼中阮啾啾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却竟然花费大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忙活。
  阮啾啾终于收拾好,拎着一个包包,随手从冰箱里拿出之前在便利店买的饭团,说:“走走,司机应该等了好久了。”
  “哦。”
  两人坐在车上,程隽拿起饭团,阮啾啾还以为他要偷吃,没想到程隽拿起饭团后放在手里捂着。
  阮啾啾:“?”
  程隽慢吞吞地说:“你说过的,吃凉的对胃不好。”
  “……”
  一时间,她的心中不由涌出几分感动。阮啾啾望向程隽,他的眼眶有些泛青,应该是昨晚没有睡好,一想到自己睡得昏天黑地,阮啾啾干咳一声,说道:“昨晚的事——”
  程隽平静地说:“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但肯定是我错了,对不起。”
  阮啾啾:“……”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她更加愧疚了好吗!
  “不是,我才应该说对不起才对。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得挑明,也不会让你产生困扰。”阮啾啾侧过身体,面对面看着他,“我昨晚生气,是因为发现你一直在偷吃零食。”
  她一本正经的表情,就仿佛发现程隽出轨,谁能知道竟然是为了零食的事。
  程隽眨眨眼睛。
  他的表面很平静,心里门儿清,把告密者的名称挨个划出来,就等着事后清算。
  阮啾啾叹了口气:“你不应该欺骗我的,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一个暴力执法者,让你开始回避我。”
  程隽:“不会的。”
  阮啾啾:“可以吃零食,但是不能吃太多,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
  她嘟囔着吐槽自己的抱怨,眉头拧起,语气不像是在教训,反而像是在撒娇。他听着听着,目光便落在张张合合的红唇上。她的唇瓣红润饱满,异常地适合接吻。
  程隽忽然凑上去亲了一下她的唇:“对不起。”
  阮啾啾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望向坐在前排的司机大叔,司机大叔非常上道地拉下隔板,让两人彻彻底底地隔绝在后排的世界里。阮啾啾的脸唰地红了,方才还理直气壮地教训人,被程隽亲了一下之后就有些底气不足。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程隽一眼:“别闹!我们在说正事呢!”
  他敷衍地嗯声,蹬鼻子上脸地跟阮啾啾挤在一起,搂住她的腰好让她别乱跑。
  程隽的一张漂亮脸蛋放大,近在咫尺。
  低垂的眼眸凝视着阮啾啾,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他的眼型细长,眼珠漆黑,平日里漫不经心惯了,眼神聚焦盯着她的时候,却有种被紧紧锁住的发怵。
  程隽慢吞吞地说:“这就是正事。”
  “!”
  两人从车上下来的时候,阮啾啾戴着口罩,面无表情地走在前面。身后的程隽挨了一锤,明显是被揍习惯了,淡定地跟在身后。
  公司里的员工们见到这一幕忍不住窃窃私语。
  ——又是老板娘高贵冷艳的一天呢!
  两人到了办公室,阮啾啾表示要检查一下程隽究竟藏着多少零食。她双手抱肩,等着程隽就像是藏宝似的,一样一样拿出来,眼看着桌上摆得越来越多,阮啾啾惊了。
  “你这是在藏粮食过冬吗!”
  这时,涂南几人正要进办公室,隔着几米远发现阮啾啾和程隽面对面站着,桌上的零食摆了一堆。
  求生欲让几人迅速刹车。
  涂南:“……我觉得我可以出差一个月。”
  傅子澄:“带带我。”
  焦樊:“你们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啊!”
  ……
  阮啾啾还没发现门外的动静,程隽还在一一地向她坦白赃物,就在这时,程隽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显示着小范的名字。
  程隽点开,电话那头传来小范的声音,让两人的逼供现场瞬间冷却下来。
  “老板,就在刚才,程先生过世了。”


第101章 
  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阮啾啾下意识地望向程隽。
  他一手抓着麦丽素的袋子,接电话的时候还不小心抖出几个,骨碌骨碌滑落在地上的麦丽素奇异地和小范的声音相互映衬,宛若在配一出滑稽而悲伤的舞台剧。
  程隽短暂地愣了一下,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第一反应是把掉落在地上的麦丽素捡起来,扔到垃圾桶。
  手机的屏幕亮着。
  小范还在电话另一头等待程隽的回答。电话那头传来医院噪杂的动静,似是有家属正在和医生争执,愈发显得办公室寂静无声。
  程隽慢吞吞地把麦丽素的袋子放在桌面上,这才说道:“火化。”
  就像是在敲定一桩生意,干脆利落。
  ……
  陪程隽的路上,两人持续着一言不发的沉默。
  程父的尸体被运到火葬场进行火葬,火葬场距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不过二十分钟分钟的车程便到了。
  一下车,几名中年人士站在门口,男男女女脸上的表情各异,他们想必也来的着急,比起阮啾啾和程隽两人朴素的打扮,他们更显得光鲜亮丽。
  阮啾啾下意识地拽住程隽的衣袖。
  “不是我说,侄儿呀,你说要火化你爸,为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一声呢?”一名身材微胖、高颧骨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象征性地擦拭眼角,“可怜他一辈子都没享过福,临老了儿子有出息了,谁能想到他却走得那么早。”
  “就是,真是可惜了啊。”
  从他们的言语神态中,阮啾啾倒不觉得他们是为亡人而惋惜,而是为这笔没享受到的钱而惋惜。
  程隽全程把他们当空气,视若无睹地朝着门走去。
  小范率先走出来,手指扶了扶金丝框眼镜,手肘夹着公文包,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走到两人面前:“老板,夫人。”
  阮啾啾点点头:“程伯父现在?”
  “已经安排上了,等会儿就开始火化。”
  身旁几人连忙跟上来,和程隽搭话。早在嘉澄被曝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就坐不住了。
  早年间,他们只不过都算是小康家庭,程父在外面闯荡,不仅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还发了财,竟然创业成功,在钢铁丛林里有了落脚之地。
  当初有多少冷言冷语,现如今就有多少人一拥而上想占便宜。一开始程父还会救济,到后面,程父本就是个暴脾气,忍耐不住便爆发了,大闹一场后和他们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他们之中也有人做生意发小财,也有人傍大款,总之活得都还算滋润。听说程父妻离子散,一个个幸灾乐祸看笑话,只说他是报应。听到程父公司出问题,更是把这归于程父早年间做太多亏心事。
  该看的笑话看够了,也便不再关注程父,谁能想到突然冒出来个嘉澄总裁,居然是当初那个寡言少语的程隽?程家的小子?
  他们不由惊呆了。
  想借着各种机会搭上程隽这条线,无奈也不知道程隽住在哪里,跑到公司连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本人,是想都别想的事情。
  正巧,等了这么久都没有机会联系上程隽,终于接着程父过世的名义,通知所有亲戚后时隔多年见到了程隽。
  当初那个沉默寡言,只有一张好看的脸的小孩子,长身玉立,一表人才,就连站在身旁的妻子也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夫妻两人穿得极朴素地站在殡仪馆门口却像是两个明星,走哪儿都是极其惹眼的存在,让几人在心中暗暗咋舌。
  程家是没有这么优秀的外貌基因,说到底,还是程父当初娶了个大美人,让他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与殡仪馆沉重氛围不相符合的便是他们跃跃欲试的兴奋表情,盯着程隽就像是吃货盯着一块极品的和牛,眼睛都挪不开。
  看得阮啾啾很不舒服。
  她从来没想到过,在自己的亲人离世的情况下,这些人为什么还在关注别的事情。
  程隽侧过脸望向小范,说:“找个新坟地。”
  “好的。”
  程隽的母亲原本应该被埋在祖坟里,但是家里的人都不认,说是外地的姑娘,和风水相冲,于是程父把她埋到一片风水不错的坟地。后来程隽把母亲的坟地迁到别处,程父早些年还去看望,后来也渐渐遗忘了这件事,得知程隽迁坟地的事,也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几句,没有再提。
  现如今,程隽尽管会负责程父的葬礼,但并不代表他愿意把程父的坟地和母亲的碑并排埋在一起。
  程隽反握住阮啾啾的手,像是在示意她安心,两人进了大门。
  小范自然是没有阻拦他们的理由。他微微一笑,唇角没什么弧度,站在几人的面前,说:“今天是葬礼,希望诸位先生女士以死者为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你算个什么人啊,你拦在这里。”
  “我不算是什么人。当然,”小范扶了扶眼镜,“如果您以后弄不清楚清算财产怎么做比较好,欢迎您来找我。尽管我的律师团队价格比较高,但业务方面非常尽职尽责。”
  “你!”
  “按照我以往的脾气呢,恐怕也得问一句,您算是什么东西,跑到这里来撒野。”
  小范说得彬彬有礼,客气极了:“现在我脾气好了,不打人。否则现在还得赔您断了腿的医药费,多不划算。”
  他的话一出,几个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小范的微笑很冷:“什么垃圾都往老板身旁凑,他不说话,可不代表我们是木桩子。”
  *
  阮啾啾跟着程隽进了殡仪馆,远远没有看到几人跟上来,她还有些担忧。
  她压低了嗓门,小声说道:“程隽,那些亲戚没有关系。会不会又跟曲薇似的,凑上来不放。”
  程隽的脚步很稳。
  他慢吞吞地说道:“曲薇是曲薇,但不会再有第二个曲薇。”
  曲薇有被收拾的余地,那些人,理都懒得理。
  阮啾啾:“可是……”
  程隽握紧了她的小手。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裹着她的手背,令她感到非常的踏实。
  “我说过的,这些事你不用操心。”
  她愣了愣,抬眼,便撞到他低垂的眼眸。两人四目相对,阮啾啾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动有些不合时宜,她刚想笑一下,又连忙收敛笑意,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程隽不愿意让她为这些事操心,那她也就不操心。
  因为门口的那几个人,阮啾啾不由地联想到自己上一辈子的亲戚。似乎也是如此,冷眼看着父母离婚,冷眼看着阮啾啾没人要,也曾有人心软可怜她,但一联想到她以后得有人负责,便一个个缩回了手。
  阮啾啾心里想着这件事,嘴上不自觉地问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子呢,相互影响吗?这种情况下,永远不是一个人的视若无睹,而是所有人的冷漠。”
  程隽看了她一眼。
  “也不是的。有些冷漠是天生,有些冷漠是被迫。”
  *
  火化是一种奇幻的仪式。
  进去的人沉甸甸的,体积有大有小,有胖有收,化为骨灰后,便都成了一培土,没有任何区别了。
  小范联系好了墓园。程父的骨灰盒落葬不需要仪式,因此整个过程沉默而迅速。傍晚,太阳渐渐地垂落,瑰丽的余晖洒落在地面,墓园的墓碑上都被照得亮堂,竟没了凄凉悲伤,反而充斥着落日的宏伟壮丽。
  阮啾啾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下葬的过程。
  程隽一手抄兜,目送着土被埋上,立起墓碑。墓碑上的字简简单单,从头至尾都没有提到程隽和程隽母亲的名字。
  小范的言语成功劝退几人,但剩下还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也跟到墓园来,假模假样地放下一束小雏菊。
  雏菊有些焉嗒嗒地耷拉着脑袋,迎风瑟缩,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夫妻两人全程没有理会,程隽面无表情,成功吓退他们想要搭话的心。
  趁着程隽在打电话跟别人交谈的时候,一名瘦高的中年男人挑起话头。
  “你们还年轻,不懂什么叫做亲情,你看程隽现在绝对后悔。什么叫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程隽现在年纪小,还憋着一口气。亲戚之间有多大的仇恨啊,你也劝劝他,别让他怄气,我们这个大家庭永远欢迎他。”
  阮啾啾听得都要呕出来了。
  一群人看着她乖乖巧巧全程不说话,便以为她是哪家的善良单纯的千金大小姐,说什么相信什么。
  当初程隽的母亲就是这样被他们给忽悠来忽悠去的。
  阮啾啾冷笑一声。
  “大家庭?当初程隽没了母亲,被后妈压榨赶出家的时候,你们谁替他做主?
  他的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跟别的女人领结婚证,你们谁有出来说半句不是?
  以前没把自己当长辈,现在还要别人供着你们?你们以为是养条狗哪,高兴的时候叫一声,不高兴的时候踢一脚,还不允许对方记仇是!”
  “嘿你这小丫头怎么说话呢!”
  阮啾啾的语速又快又急,偏偏还语言讽刺得很,刺得他们一个个脸上抹不开,又不好跟阮啾啾急眼,气得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干瞪着眼又不好发作。
  “我怎么说话了?”
  阮啾啾一手叉腰,没有发现程隽已经挂了电话,正站在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目光灼灼。
  她怒气冲冲地说道:“我嫁给程隽,只认他一个丈夫,剩下的人他认我就认,他不认,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若不是在坟墓面前不好吵架,阮啾啾还有更多积攒的话能怼过去。
  程父当初是怎么对待程隽的,她一直都看在眼里。现在这些人还想来分一杯羹,要比起来,他们连曲薇都不如,好歹曲薇还知道要讨好一下,知道得维持着表面功夫,不要撕破脸。
  他们倒好,想来薅羊毛就来,真以为程隽人傻钱多啊。
  阮啾啾还要继续呛几句,她的连帽衫的帽子被揪起,向后一拉,阮啾啾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手劲后退,直到退到程隽的身后。
  方才还要炸毛的小辣椒,瞬间变成了毫无攻击力的小绵羊。
  程隽把她护在身后。
  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们。
  “既然已经看望结束,就离开这里。”
  “侄儿呀……”
  “我想,小范该说的话,已经都说明白了。”程家一手抄兜,冷冰冰地盯着他们,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冷冽的刀,眼瞳极黑,看得人心头发颤。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还记得当初的三叔么。”
  “……”
  几人瞬间没了声,相顾无言。
  随即,他们讪讪地笑了一声,面色有些发白。尽管还想蹭蹭程隽的钱,但小命要紧,程隽的眼神不是像在开玩笑。
  他们尴尬地说了声再见,连忙转身离开。一个个就像屁股着了火,溜得极快,没过多久就不见了踪影。
  阮啾啾站在程隽身后,目送他们狼狈离开的背影,傻愣愣地问道:“三叔怎么了?为什么他们就跟见了鬼似的?”
  “他当初想傍上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做了过分的事情,没过几天便被人找上门,差点打成残废。”
  阮啾啾吃了一惊。
  “你也会这么做吗?”
  程隽:“嗯。”
  阮啾啾:“嗯?!”
  程隽斜睨她一眼,语气温吞地说道:“连玩笑都听不出来吗。违法乱纪的事情还是不要做。”
  阮啾啾:“……你真是吓死我了。”
  果然,程隽是最不霸道总裁的总裁了。
  清冷的夜色渐渐变深,晚风吹起,有些冰冷的风顺着耳旁掠过,就像是鬼魂在耳旁吹气,阮啾啾自己脑补了一下,吓得抖了抖。
  程隽搂住她的肩膀:“走。”
  “哦……知道了。”
  两人顺着路向下走。阮啾啾忍不住问道:“他们不会再来纠缠了。”
  “不会的。”程隽的话一顿,慢悠悠地继续说道,“就如你所说,你只认我一个丈夫就好了。”
  “……”
  腾地一下,她的脸颊浮起两抹晚霞。
  这句话自己说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程隽一说,总觉得像是她在告白似的,听得阮啾啾面颊一阵火辣辣,恨不得立即上前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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