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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冷月仇-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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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罗刹第二”娇笑一声道:“敝师妹吴如瑛……”陈霖打断了她的话道:“又是她告诉姑娘的?”

“不错,我和她情逾手足,无话不谈!”

陈霖不禁废然了一口气,楚玲美如幽谷百合的倩影,又浮现心头,他知道楚玲深深地爱着自己,但自己能接受她的爱吗?自己和钟小翠是名分已定的未婚夫妇!

而吴如瑛却是自己山盟海誓,生死不渝的爱人!

他突地想起大别山下林中的一幕,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楚玲被“太极”

掌门之子“青衣秀士李司良”脱得一丝不挂,强行非礼,自己虽然救了她,但她的娇躯也同时入了自己的眼,女孩子守身如玉,她当然不能再去嫁别人……一时之间,心烦意乱,他不知如何去处理这些感情上的债。“黑衣罗刹第二”停了一停又道:“令师妹钟小翠的容貌……”

“是的,她长得很丑!”

“兄台爱她吗?”

“当然,她父亲因救在下而丧生,临终遗命要我照顾她,其后,又奉她母亲之命而订终身!”

“我说的是爱,爱与婚约不能混为一谈!”

陈霖不由一怔,暗道:你管的事也未免太多了!但仍平心静气的答道:“我当然是爱她的,一个人的好坏,不能以外貌去衡量!”

“这样就好!我们走吧!”

“我们?”

“难道兄台不屑于和我同行!”

“哪里的话,不过在下此行是会同家师叔等索仇白骨教?”“那正好,我们目的一样!”

“姑娘也要上白骨教?”

“嗯!”

陈霖无话可说,瞥了她一眼之后,一把抄起“白儒夺命剑”,口里道了一声:“走吧!”当先步出殿堂,“黑衣罗刹第二”也紧跟着走出。

院中,除了入庙之时,被击杀的那些残尸断体之外,已没有半个活人。

俩人先后步出庙门……破空之声传处,十几条人影,飞奔疾纵而来。

俩人不期然的止住身形。

陈霖急把“白儒夺命剑”往近旁茂草丛中一放,然后兀立庙前道中。

人影渐来渐近,已隐约分辨得出面目。

陈霖不由脱口欢呼一声道:“巧极了!”

“黑衣罗刹第二”讶然道:“什么巧极了?”

“敝师妹钟小翠他们来了!”

话声才落,人影纷纷坠地…最先是“飘萍客李奇”“猴叟曹贻”,后面是钟小翠,再后面是“八旗帮”帮主楚玲,后随四老者六壮汉。

陈霖抢步上前,先向“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见了礼,然后转向钟小翠道:“翠妹,你们怎的会到此地来?”钟小翠道:“风闻七大门派与白骨教等联手要对付你,所以一路追了来,行到此处,见有白骨教徒现踪,寻了进来,想不到会碰上你!”

陈霖这才趋前两步,走向楚玲。

楚玲已先开口道:“霖哥,我们又见面了!”

“玲……玲……哦,楚帮主……”

“什么,你叫我帮主?”

陈霖尴尬的一笑道:“难道不是?”

楚玲本来如百合初绽似的粉靥,倏然掠过一丝幽凄之色,道:“这样称呼,不嫌太生分了些……”

钟小翠缓缓别过头去。楚玲似已觉察,面上一红,住了口。

陈霖借机抽身,替“黑衣罗刹第二”引见了众人。楚玲也把随身所率的四老者六壮汉向陈霖介绍道:“这是本帮四堂主六香主!”

四老者六壮汉对“活阎罗”的大名,可以说如雷贯耳,忙抱拳为礼,齐道一声:“久仰!”

“猴叟曹贻”小眼连眨,大声道:“兄弟,情况如何?”陈霖遂把正邪各派高手拚搏,以迄来此破庙获仇的经过,向众人一说,然后面色严肃的再度转向钟小翠道:“翠妹,我有件礼物送你!”

“礼物?”

“是的!”

“什么礼物?”

“你日夕念念不忘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嘛?”

“‘四毒书生’之首‘白儒夺命剑’,毒害钟叔叔的凶手!”“你不是全都杀了?”

“没有!”

钟小翠丑脸一无表情,但秀目却陡射煞光,激颤的道:“在哪里?”

“在这里!”

陈霖移步草丛,一把抓起“白儒夺命剑”,掷向钟小翠脚前。这突兀的举措,使众人为之愕然不已。

钟小翠秀目之中,突然蕴上了泪水,悲声道:“家父就是死在这贼子之手?”

“不错!”

“白儒夺命剑”此刻已是奄奄一息,陈霖立指遥遥点了他数处穴道,元气一振,苏醒过来,只见一个奇丑的少女,怨毒至极的狠盯着自己,心想:“活阎罗不杀自己,想必是要把自己交给这丑女动手,难道她就是……”

钟小翠恨声喝道:“贼子,本姑娘要把你碎尸万段!”“丑丫头,老子与你何仇何怨?”

“‘生死坪’上被你毒剑所伤致死的蒙面人就是先父,明白了吧?”

钟小翠血脉贲张,恨火充胸,不待对方开口答话,“嗖!”的拔出长剑,一挥!

惨号破空!

鲜血泉喷!

“白儒夺命剑”一颗脑袋,直滚出三丈之外。

“霖哥,谢谢你!”

“翠妹,你……你这样说,使我无地自容,钟叔叔可说是为我而牺牲的!”“飘萍客李奇”接口道:“翠儿,大仇得报,凶手伏尸,你可以告慰四师弟在天之灵了!”

钟小翠还剑入鞘,两粒泪珠沿颊滚落。

“猴叟曹贻”迫不及待的向陈霖道:“兄弟,你刚才说七大门派也将参与对付白骨教?”

“是的!”“白骨锁魂大阵的奥秘你得到没有?”

“得到了!”

“何时行动?”

“这个……”

“怎么样?”

陈霖面上掠过一片痛苦之色,道:“我想独自先赴白骨教坛一探!”

“为什么?”

“先去救一个人!”

“救一个人?”

“谁?”

所有的目光,都惊诧莫名的注定陈霖。

陈霖沉痛的道:“舍妹被白骨教主劫持!”

这话使得所有的人同时惊“噫!”出声。

“飘萍客李奇”眼瞪如铃的道:“霖儿,你在说什么?”钟小翠也抢着道:“霖哥,你还有妹妹?”

陈霖点了点头,向“飘萍客李奇”道:“三师叔,家父昔年是不是与南宫淑惠关系非常密切?”

“飘萍客李奇”茫然不解的道:“你问这干吗?”

“我只问三师叔是否知道这么回事!”

“有这回事!”

“我所说的妹妹,就是南宫淑惠所生!”

“哦……”

“南宫淑惠情场失意,在‘海云庵’出家,法名圆净!”“这是她亲口告诉你的?”

“不,她遇害了!”

“遇害了?”

“是的,凶手仍然是‘百幻书生’!”

“那你怎么知道的呢?”

陈霖转向“黑衣罗刹第二”道:“姑娘,请你一述经过可以吗?”

“黑衣罗刹第二”点点头,说出一切经过。

“猴叟曹贻”不由脱口高骂一声:“好贼子!”

“飘萍客李奇”默想了片刻之后,沉声道:“事情的确辣手,‘百幻书生’这一着够毒,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什么办法?”

“你以另外的面目混进‘白骨教’总坛去相机行事,第一、白骨锁魂大阵已难不倒你;第二、对方的毒伤害不了你;第三、你的功力足应付一切,等把人救出之后,再策群力,扫穴犁庭!”“师叔的意思,要侄儿易容而往!”“目前只有这个办法勉强可行!”

陈霖迟疑的道:“可是这易容之术……”

“黑衣罗刹第二”在旁边冷冷的道:“这个我可以略效微劳!”众人的目光,又移向“黑衣罗刹第二”。

“黑衣罗刹第二”在众人的心目中,仍然是一个极端神秘而恐怖的人物,“鹰愁涧”

外,她取去七大门派掌门人的手臂,轻而易举,“飘萍客李奇”和钟小翠都是在场目睹的人。陈霖闻言之下,不由精神一振,道:“姑娘精擅易容之术?”

“精擅谈不上,还可勉力而为!”

“如此就请……”

“且慢,我还得要去配几样药物,这样好了,我先走,你现在剥下‘白儒夺命剑’的衣履等物,带上他的人头,进庙去拣回那柄淬毒长剑,然后到由此东行三十里的太平镇城隍庙中等我!”

“姑娘要我化装成‘白儒夺命剑’的模样?”

“不错,‘白儒夺命剑’是白骨教的护法,你以他的身份混进白骨总坛,救人并非难事!”

陈霖感激的道:“在下就此先谢过姑娘。”说完一揖到地。

“黑衣罗刹第二”轻“嗯!”了一声,向众人道了一声:“再见!”一弹身,风披鼓荡之中,如一头展翅巨鹰,刹时无踪。

“飘萍客李奇”向陈霖道:“一切小心,你上道吧,我们仍在八旗帮等你!”

“好!”

陈霖应了一声,立刻从“白儒夺命剑”尸身之上剥下血迹斑斑的衣履等物,并扯下一幅内衣襟,包起人头,然后向众人道了声:“再见!”转身入庙,寻到了“白儒夺命剑”的淬毒长剑,疾逾星火的扑奔上道。

他一心为仇怨的事而奔波,儿女私情,暂被置于脑后。

钟小翠和楚玲,目送情郎离去,芳心之中,别有一番滋味,尤其“黑衣罗刹第二”和陈霖竟然在一道,楚玲生性豁达,倒不怎么样,钟小翠可就有些受不了,但,也只好埋在心里,她能说些什么呢?

半个时辰之后,陈霖到了“黑衣罗刹第二”所说的那间城隍庙。

庙内阴森死寂,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些破草席、烂棉被一类的东西搁置,想来是乞儿们在此过夜,此刻都出庙求乞去了。工夫不大,“黑衣罗刹第二”匆匆走了进来,手里提了一个大竹篮。

陈霖忙迎上去道:“姑娘辛苦了!”

“黑衣罗刹第二”道:“辛苦谈不上,你的东西带来了没有?”“带来了!”

“我们得到最后一进去工作,以免被人干扰!”

“好的!”

俩人到了最后一进的一间蛛网尘封的厢房内。

“黑衣罗刹第二”打开竹篮,取出些水罐瓦钵小刀等应用的东西,并取出大小十几个纸包,一一打开,全是些各色的药末,东掺西和,配制了四大钵,然后道:“把‘白儒夺命剑’的人头取出来!”

陈霖打开布包,把人头递过去,好奇的望着“黑衣罗刹第二”,看她如何炮制。

“黑衣罗刹第二”把人头浸入一钵药液之内,半刻之后取出,拿起小刀,小心翼翼地把面皮带半个头皮连须发一起剥了下来,浸入另一钵药液之内。如此一连数次,然后升起一堆火来,熏烤搓揉……陈霖不由脱口赞道:“姑娘才智超人,在下望尘莫及!”“黑衣罗刹第二”噗哧一笑道:“不敢当兄台谬赞,现在兄台没事,请把这些头骨瓦罐等物连同竹篮一起携到庙后去埋了吧!”

陈霖依言把那些用过的东西放在竹篮里,携去埋了。

等他返回时,“黑衣罗刹第二”已经大功告成。“兄台,这人皮面具和那套衣履,你收拾好了带在身边,等到接近白骨总坛辖区之时,再行改扮,路上仍以本来面目行动为好,以免露出破绽!”

陈霖长身一揖道:“有劳姑娘了,在下十分感激!”“小事一件,毋劳挂齿!”

“如此容在下告辞?”

“且慢!”

“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有个要求?”

“姑娘对在下有个要求?”

“不错!”

“请讲?”

“我想请兄台为我一述‘白骨锁魂大阵’之秘!”

陈霖不由心头一震,半晌才道:“这个……”

“黑衣罗刹第二”冷冷的道:“兄台不愿意公开这秘密?”“不是不愿意,姑娘是否要进白骨总坛?”

“我不否认!”

“有何贵干?”

“我不是曾经说过和兄台的目的一样吗?”

陈霖心头一转,倏然省悟道:“姑娘要去寻‘江湖一美何艳华’对吗?”“黑衣罗刹第二”道:“这个兄台可以不必问!”

陈霖面容一肃道:“如果是的话,请姑娘打消这个意思!”“为什么?”“这是吴如瑛自己的事,岂能假手他人!”

“可是事实上她已托付了我?”

“在下曾受她父亲临死重托,如果她不能照遗言行事的话,只有由在下代劳!”

“兄台不嫌越俎代庖?”

“在下认为是理所当然!”

“黑衣罗刹第二”沉默了片刻之后,道:“现在不必争论这个问题,只是兄台肯不肯见示白骨锁魂大阵之秘?”

“姑娘一定要知道?”

“这要看兄台肯与不肯!”

陈霖略事踌躇之后,毅然道:“好,姑娘既然有此要求,在下不得不答!”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折,递与“黑衣罗刹第二”道:“这是‘圆净师太’生前绘赠在下的阵图,姑娘自己看吧!”“黑衣罗刹第二”接过去仔细的看了又看,然后从火堆边拣起一粒木炭,取出一方罗帕,在上面草草地勾划了一阵,方始递还陈霖,道:“谢谢!”

“不必言谢,在下要先行一步了!”

说着,不管“黑衣罗刹第二”反应如何,弹身奔出了城隍庙,如飞驰去。一路晓行夜奔,第三天中午时分,到达了幕阜山区。入山之后,拣了一个僻静之处,取出入皮面具戴了,再穿上“白儒夺命剑”的衣履,然后大摇大摆的向白骨总坛所在地的那座危峰奔去。

才及峰腰,一队巡逻的教徒,迎面而来,那为首的道:“护法回来了?”陈霖大刺刺的一点头,径自奔去。

沿途的明桩暗卡,见是护法回山,连问都不曾问。顾盼之间,已来到那“白骨锁魂大阵”之前。

他上次来时,陷入阵中,几乎丧命,余悸犹存,心头不由一阵忐忑,默然的把阵图在心里温了一遍,然后穿阵而入。果然,照图行去,毫无阻碍,一切山石林木,洼砌沙丘,机关埋伏,只不过像些小孩摆的玩意,毫无惊人之处。半个时辰之后,走完“白骨锁魂大阵”,眼前是一片建筑宏伟的房舍。陈霖不由大感困惑,他现在以“白儒夺命剑”的形貌,闯了进来,但他对此地的一切人事环境,完全陌生,一个应付不巧,势非败露行藏不可。正自筹思无计……突然…正面那座宫殿式建筑的大门之内,奔出一个黄发老者来,乍见陈霖之面,不由一阵愕然,不住的朝陈霖周身上下打量。陈霖一颗心不由狂跳起来,忖道:“莫非对方已看出了破绽不成?”

他苦于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号职司。他并非是怕,而是此来为的是要救异母妹妹黄幼梅,如果一个不巧,露了马脚,人救不成,后果就严重了!

黄发老者打量了好半晌,才声似狼嗥般的道:“护法遍身血污狼藉,想来受伤不轻,不过能逃过‘血魔’之手,已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陈霖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一打量,果然整件白衫,几乎变成了紫色,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故意打了一个踉跄,口里“嗯哼!”了一声。

黄发老者脸色一变,忙上前扶住陈霖的手臂道:“护法伤势很重么?”

陈霖压低了嗓音道:“很重,我是死里逃生!”

“另外三位……”

陈霖知道对方指的是“四毒书生”的另外三个,忙接口道:“已毁在‘血魔’之手!”

“哦!”

“教主回山否?”

“还不曾!”

陈霖心中不由一喜,“百幻书生”不在总坛之内,对自己行事极为有利,对方可算当今武林易容术的权威,自己假“白儒夺命剑”的形貌,是否能瞒得过他,还成问题,他既然不在教中,真是天赐良机。

心念之中,又故意哼了一声,身形连连抖战。

黄发老者转头高叫一声:“来人啦!”

立有两个壮汉,应声奔来,齐打一躬道:“堂主有何见谕?”“扶护法到总坛歇息!”

“遵谕!”

两壮汉一左一右扶着陈霖穿越那座宫殿式的建筑,又通过数排房舍,到了一幢孤零零的石屋之前停了下来!陈霖虽然不知此地环境,但猜想这里必是“四毒书生”生前住宿之地。

石屋之内,走出一个妖娆的女子来,见状先是一怔,然后扭腰摆臀的上前,扶住陈霖,那两壮汉,打一躬之后退去。那女子扶着陈霖走进石屋,边走别噎声噎气的道:“我的爷,你怎的伤成这个样子!”

说是扶,不如说是抱还来得恰当些,那股骚媚之气,加上刺鼻的脂粉香,几乎使陈霖呕了出来。

那女子见陈霖不答,又道:“还有三位爷吧,怎不随同一道回山?啊!

听说是遭遇了什么‘血魔’……”

陈霖嗯了一声道:“他们都死了!”

“什么,死了?”

“嗯!”

“这‘血魔’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是人还是……”陈霖闭口不答。

顾盼间,进入一间陈设华丽的寝室,那女子把陈霖连推带拉的放倒在那张紫檀木雕花的大床上,然后放下锦帐,道:“爷,你好好休息一会,我去给您拿吃的!”

说着,扭呀扭的出房而去。

陈霖吐了一口闷气,心想:“必须迅速行事,否则‘百幻书生’回山的话,恐怕节外生枝,但,如何着手呢?……”

沉思未已,那冶艳的女子已托了一盘食物进来,格格一笑道:“爷,您就在床上用吧!”

口里说着,人已捧着食盘上床来,朝床沿一放,人却斜倒在横头的床栏上,与陈霖成了并头之势,又道:“爷,你行动不便,我喂您吃吧!”

陈霖急摇手道:“拿开,我现在不想吃!”

“哟!我的爷,别饿坏了身子。”

“我现在开始疗伤,不许任何人干扰!”

那女子发了一回怔,口里嘟哝着,拿走了食盘,但却坐在房里不走。

陈霖坐直身形,垂帘闭目,假作疗伤之态,心里却在盘算行动的计划,首先必需要探听出黄幼梅被囚的所在,但,以目前他乔装的身份而言,不能说不清楚教内的一切设施,这探听极感辣手。

足足耗了两个时辰,依然半筹莫展。

天,渐渐地黑了,房内已点上一只粗逾儿臂的巨烛。

忽然,陈霖想到了“江湖一美何艳华”,何不把她找来,设法从她口里套听黄幼梅被囚之处,然后机会好的话,可以顺便替“无虚剑吴佑年”报仇,毁去这个淫毒的女人,也算了却一件心事。

心念之中,睁开眼来,向那呆坐在桌边的女子道:“喂!

……”这一声“喂!”他自己也感到非常尴尬,他叫不出对方的名字。

那女子扭头困惑的望了陈霖一眼,道:“爷需要什么?”陈霖又是一怔神,他不知道“江湖一美何艳华”在“白骨教”中是什么职司,心念一转忖道:“江湖一美何艳华与‘四毒书生’是师兄妹,我何不……”

随道:“怎么不见我师妹来看望我?”

那女子见陈霖今天说话迥异往常,大感困惑,当然她做梦也估不到眼前这护法爷是假的,秀眉一皱道:“爷的师妹?”陈霖故作生气道:“不错,江湖一美何艳华,从前的和合会女会长!”

那女子一伸舌头,挤眉弄眼的道:“我的爷,你是说何总监,干吗生这大的气?”

陈霖仍然愤愤的道:“她连一点师兄妹之情都没有!”“我的爷,你错怪了她了?”

“为什么?”

“总监已于三日之前下山!”

陈霖不由心里一动,道:“下山做什么?”

“这个不得而知!”

陈霖心头一凉,这线索算是断了。

突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自远而近。

陈霖倾耳一听,道:“外面来的是什么人?”

那女子懒洋洋的站起身来,出房一转又回来道:“各堂主香主来看爷的伤!”陈霖刚想要那女子去阻止,一大群人已涌进房来,只好哑声道:“谢谢各位关怀!”

众人齐齐围在床前,其中那黄发老者道:“护法的伤势无碍吧!”

陈霖装出“白儒夺命剑”阴森森的口吻道:“谅来死不了!”虽然他的声音,与“白儒夺命剑”大有出入,但他现在系装作重伤之余,所以也就混过去了。

另一个浓眉大眼的老者,粗声粗气的道:“据回山的弟兄报告,此次伤亡惨重,四位护法也已被‘血魔’……”陈霖立刻接下去道:“不错,本人不死,确属侥幸!”“‘血魔’放过了护法?”

“不,我在重伤昏迷之后,混过了‘血魔’的眼目,那魔头认为我已经死了!”

“哦!”

“哦!”

满屋尽是惊叹的声音。

陈霖面对这批牛鬼蛇神,忍不住杀机浮漾,但他终于忍住了,此刻,他急于要救出异母妹妹黄幼梅,他知道迟早他们都将是自己掌下游魂。

另一个尖脸削腮的中年人道:“血魔身手,是否如传说之甚?”

陈霖心里一乐,冷冷的道:“‘血魔’功力,罕世无匹,任你一等一的高手,也难走出三个照面,更有一端,任何剧毒,都没奈其何!”

“有这样的事?”

“本人已亲身领略过!”

“连护法新近制炼成功的……”

“一样奈何不了这魔尊!”

“他究竟是人还是神?”

“当然是人,不过快接近神了!”

一席话使得所有的人面色大变。

陈霖心念一转,接着道:“不久前教主带回的那小女子可得小心守护!”黄发老者道:

“为什么?”

陈霖沉声道:“血魔曾声言要来带走她,因她与他的传人‘活阎罗’,有极深的关系!”

“本人亲耳所闻!”

“本堂不信‘血魔’能通得过‘白骨锁魂大阵’?”“这很难说,总以小心为上,教主带回小女子用意至深,岂能疏忽!”

众堂主香主面上俱现骇凛之色。

黄发老者又道:“地底石牢,固若金汤,‘血魔’也不见得如此容易便把人带走!”

陈霖冷冷的道:“也许在血魔眼中,任何布设都不堪一顾!”“但石牢深入地底,隐秘牢固,他何从发现呢?”

“血魔神出鬼没,说不定此刻他已来到总坛之中,也许他已真的把人带走了!”所有的人,又为之一阵毛骨悚然,似乎“血魔”就在身边。一个鹰鼻鹞眼,须发半白的老者突然冷笑一声道:“各位大可不必担心,教主临行之时,曾谕令本堂加了一重特别布设,不管是‘血魔’也好,‘活阎罗’也好,只要敢接近石牢一步,便立遭粉身碎骨之厄,即使是神也逃不了!”

这话使得陈霖心中大震,但又不好开口问是什么布设,目前,连石牢在什么方位他都不知道。

黄发者者嘿嘿一笑道:“吕堂主号称‘丙丁神’,所谓布设,恐怕还是不离本行!”

被称做“丙丁神”的老者,得意的一抚颔下短须道:“林堂主说得不错,本堂已在石牢甬道之内,埋下了数千斤炸药,‘血魔’不来便罢,如若来时,管叫他粉骨碎身,形神俱灭!”陈霖这一惊非同小可,“血池”被炸的事,记忆犹新,人是血肉之躯,功力再高,也无法与炸药抗衡,这布设可真算得上毒辣两个字。

蓦在此刻…—阵当当锣声,破空而起。

所有的堂主香主,面色大变。

“丙丁神”负责守护石牢,一闻警锣之声,当先驰出。黄发老者骇然道:“难道真的会有人侵入总坛重地,这可是破天荒的事!”

陈霖也装作万分紧张的挣扎着下床来。

“护法重伤在身,还以不动为宜!”

“哪里话,身为护法,总坛被敌人侵入,焉有坐视之理,各位请先行一步,本人随后就来。”

各堂香主,纷纷夺门而出。

那骚媚至极的女子,突然往陈霖身前一拦道:“我的爷,您走路都成问题,还是呆着别动吧!”

陈霖理直气壮的道:“你懂什么,闪开!”

“我的爷!我是为您好呀!”

那女子口里说着,两臂一张,就向陈霖腰间抱来!

陈霖一扭身避过,大踏步向屋外走去,身后传来那女子的声音道:“奇怪,他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弄得陈霖啼笑皆非。

甫出石屋之门,数声惨号,划破夜空,震耳而来。

陈霖心里忖道:“莫非是她?”

一条黑影,电闪而来,陈霖目光如电,已看出是方才进屋来探视自己的香主之一。

那人影来到近前,匆匆打一躬道:“禀护法,来犯的人是……是……”

陈霖满当回事的大声道:“是谁?”

那香主战战兢兢的道:“罗刹令!”

陈霖一听就知自己揣测不错,果然是她来了。当即故意问道:“罗刹令本人?”

“不,是一个蒙面披风毯的女子,自称‘黑衣罗刹第二’,一个照面之间,毁了本教七个高手,现在会厅之内……”“她可曾道及来意?”

“她要见何总监!”“何总监不是下山去了?”

“是的!”

“白骨锁魂大阵挡不了她?”

“是的,不但大阵挡不了她,会坛之前撒满毒药的‘死亡地带’竟然也被她安然渡过,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陈霖当然明白“黑衣罗刹第二”身怀稀世奇珍“天眼珠”,任何毒也伤不了她。

一顿之后,道:“现在由谁作主指挥!”

“教主不在坛中,大多数的堂主以上高手,都随同而去,目前林堂主等正在会厅之内与对方相持不下,请护法定夺?”“好,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那香主恭应一声,转身驰去。

会厅内外,灯烛火炬,照耀如同白昼,四周人影穿梭来往,陈霖疾步朝会厅方向走去,不多时,已到会厅之前,厅门之内,是一扇屏风,挡在当门之处,阻住外来的视线,屏风上绘着一个硕大无朋的骷髅头,令人怵目惊心。厅外四周,已排满了教中徒众,一个个执枪横剑,神色紧张至极。陈霖不由在心里暗笑,凭你们也能奈何得了“黑衣罗刹第一”。

陈霖大踏步转过屏风……厅内鸦雀无声,静得喘息可闻。

“黑衣罗刹第二”立在案桌之前,手持“罗刹令”,那神态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数十个教中好手,占了厅内的一半,齐齐面对“黑衣罗刹第陈霖一脚踏入,众高手朝两旁一分,让他径自走到“黑衣罗刹第二”身前。

案桌之后靠壁之处,横列着一十二具完整的白骨骷髅,虽然厅内有这多的人,灯火明亮,仍觉鬼气森森。

陈霖凝注了“黑衣罗刹第二”半晌,沉声道:“姑娘擅闯本教重地,意欲何为!”

“找人!”

“找谁?”

“你们的总监何艳华!”

“本教总监已于三日前下山!”

“这话当真?”

“当真!”

“如果我发觉此言不实……”

“怎么样?”

“白骨总坛将是尸山血海!”

这话听得所有“白骨教”的高手,面色大变,有的竟怒哼出声。

陈霖冷冰冰的道:“姑娘未免太目中无人了!”

“黑衣罗刹第二”冷哼一声道:“各位是否想出手一较?”陈霖心念一转,忖道:

“让她闹个天翻地覆也好,自己好乘机去救出黄幼梅!”心念之中,阴恻恻的道:“姑娘欺我教中无人能收拾你?”

“收拾,哈哈哈哈!”“姑娘来时容易,去时恐怕就难了!”

“本人爱来则来,爱去则去,相信还没有人能阻止得了!”陈霖别具用心,大吼一声道:“上!务须把她收拾下来!”暴吼声中,厅内的数十高手,一涌而上,剑掌齐扬。一场混战,于此展开。

陈霖缓缓退下身来,向那黄发者者叫道:“林堂主!”“护法有何令谕?”“看今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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