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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冷月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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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和尚,我可不管什么天怒人怨,我再郑重的说一次,如果她就此死去的话,我要流尽七大门派的血,我现在指天为誓!”
七大门派的高手们,不由一阵哗然!
了凡大师,脸色数变,仰天喃喃道:“我佛慈悲,弟子要破戒了!”
说完,转向陈霖,满脸湛然之色,眉目之间,已浮现杀气,显然陈霖的几句疯狂的话,已引动了这老和尚的杀机!“施主,你是自动随老衲等赴少林寺,还是要老衲出手?”陈霖目眦欲裂的道:“你出手吧!”
了凡大师面色,又是一变,身形突地前移数步,沉凝十分的劈出一掌!
掌风未至,那四周的气流,已有使人口鼻皆窒之感!陈霖冷哼一声,双掌以毕生功力,疾推而出……蓦在此刻,一个如雷鸣也似的暴吼声,从不远处的林内传来:“娃儿快闪,这是‘碎碑掌’接不……”
一声天坍地陷的巨响传处,陈霖只觉如遭万钧锤击,惨呼一声,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身形,直被震飞到一丈之外,“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了凡大师也同时被反震得踉跄退了三个大步!
地下昏迷不省人事的钟小翠,被劲风带得连翻了几个身!陈霖仆地之后,又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形,面目凄厉如鬼!风声飒然之中,一个须发虬结的怪老头,电闪射落场中!七大门派的高手,这时也一涌而前,伫立在了凡大师身后。那怪老头先走向钟小翠探了探鼻息脉博,然后向陈霖深深的扫了一眼,转面正对“了凡大师”,一拱手道:“大师出手未免太过份了些!”
了凡大师白眉一扬道:“施主何人?”“区区在下‘天音叟’,不值一提!”
七大门派的高手和了“凡大师”面上齐齐掠过一抹茫然之色,这“天音叟”三个字听来陌生得很!
“了凡大师”沉声道:“天音叟施主此来何意?”
“天音叟”哈哈一阵宏笑道:“七大门派,为当今武林的表率,何以要联手对付一个后生晚辈?”
“施主是明知还是故问?”
“在下请老禅师明示?”
“屑小假借三百多年前血魔之名,现身江湖,血腥遍地,行将见浩劫又临,敝门派等岂能坐视,为了武林苍生,只有出而消饵灾劫!”说着向陈霖一指道:“这位小施主自承是血魔之徒,所以老衲等之意先请他……”
“天音叟”打断对方的话道:“老禅师的话说来非常动听,但事实与猜想,往往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难道天音施主知道内中因由?”
“目前未便奉告,但我断言,真相不久即可大白!”
七大门派的高手,不由冷哼出声,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天音叟”,大感不耐!
了凡大师宣了一声佛号道:“老衲等奉命行事,即使另有他故,也只好待复命之后再议!”
“老禅师的意思是非带走他不可?”
“当然!”
“不计一切后果?”
“施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在下深恐七大门派将因独断孤行,不察是非真相而贻无穷之患!”
众高手又是一阵冷哼,其中一个形态威猛的老者,越众而出,不屑的扫了“天音叟”几眼,冷笑连声道:“阁下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天音叟”眼中奇芒一闪,道:“哈哈,原来是‘点苍一雕施无畏’大驾,怎么,不以在下所说为然?”
“点苍一雕施无畏”面色微微一变之后道:“这件事阁下恐怕管不了,所以奉劝阁下还是不管为妙!”
“哈哈,多承!多承!在下有个坏毛病,遇见不平的事,就非伸手不可!”“哼!不自量力!”
了凡大师一扬手,止住了“点苍一雕施无畏”,又向“天音叟”道:“施主还是不要过问此事为妙!”
“如果在下一定要过问呢?”
了凡大师修养再深,也无法容忍这一句话,不由面上变色,道:“那是施主自取其辱!”
“恐怕不见得!”
了凡大师不再答理“天音叟”,回身向众高手发令道:“带人!”立时有四个高手,应声而出,扑向陈霖。
陈霖被“了凡大师”的“碎碑掌”震得重伤吐血,而“天音叟”恰在此时现身,阻止对方向陈霖下手,陈霖想象得到眼前的处境,如果不设法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功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放着钟小翠生死不明,而自己可能难逃七大门派代表之手。
他不遑再去忖想“天音叟”何以一再现身的动机和目的,他利用了这空隙,就站立之势,以“血影门”的独门疗伤大法,运功疗伤!
他在“血池别府”之时,曾以清泉灵菇为食,又曾在“血水池”中浸泡练功,等于是脱胎换骨,本身已具备了一种抗毒制伤的潜能,这一展神功疗伤,事半功倍,就在四个高手扑来之际,他正好功果圆满,伤愈功复。
四个高手眼见陈霖被“了凡大师”一掌劈成重伤,以为是手到擒来,所以在心里上丝毫没有应变的准备!
四条人影刚扑过去还没有近陈霖的身,只见陈霖双目圆睁,脸带恐怖杀机,心里方感不妙,陈霖的双掌,已告电闪劈出!这一掌陈霖挟愤而发,威力强猛得相当骇人!
闷哼声中,四条人影被震得倒射而回!这一着出乎所有在场人的意料之外,一个重伤的人,竟然能出掌震飞四个一流高手!宁非怪事?
陈霖一掌震退四人之后,闪身到钟小翠身侧,用手一探她的鼻息,气还未断,只是弱如游丝,不由又是一阵怆然。“天音叟”这时也疾站到陈霖身边,道:“娃儿,她不会死的!”“阁下何以知道?”
“我已探过她的伤势!”
“阁下可否告知来意?”
“为什么?”
“在下不愿白受人恩惠!”
这句冷傲的话,使“天音叟”一时答不话来。
突然…嘹亮的佛号传处,了凡大师已欺近到两人身前不及一丈之地!
“天音叟”须发一阵抖动,沉声道:“大师今天非要带人不可?”
“不错,势在必行,否则老衲等无以复命!”
陈霖跨前一步,目中几乎喷出火来,一咬钢牙道:“大和尚,你想为七大门派制造末日?”
“施主不必妄逞口舌之利,老衲等今天不达目的不休!”说完,一记“碎碑掌”倏告拍出!
“天音叟”一拉陈霖,侧闪八尺,避过这骇人的一击。“了凡大师”对于陈霖能在转眼之间恢复功力一节,内心也感到骇异不已,因此,要达到目的的心也更切,心念之中,他已决定不能生擒的话,就带陈霖的尸体回去复命,主意一决,宏声向“天音叟”道:“施主如果硬要插手,恐怕要玉石俱焚!”
“老禅师既然要一意孤行,在下生死不计了!”
了凡大师白眉一竖,喝道:“如此老衲只好得罪了!”
了字方落,双掌齐推,“碎碑掌”以十成功劲挥出,势道之强,足使风云变色。
陈霖和“天音叟”同感心头一窒,双双朝两侧跃开,“轰!”然巨震声中,沙土激射,劲气成漩,三丈之内触肤如割,地上已被震成了数尺深的一个大坑!
就在此刻,其余的各门派代表,已齐齐涌向“天音叟”,而了凡大师,却把面转向陈霖,缓缓移步逼去!场中气氛紧张的令人窒息!
第六章蒙面怪客
蓦然…一阵撕空裂云的狂笑,冲天而起……陈霖连看都不看就知道“天音叟”已拿出了他的看家本领,以笑声来制敌!
了凡大师欺近陈霖的步子也不由被这突发的怪笑声引得停了下来!
扑向“天音叟”的高手,也齐齐刹住身形,愕然注视着这个自称“天音叟”的怪老者,不知他何以突然发这狂笑!
笑声愈来愈烈,震耳欲聋,声浪激荡苍穹,似乎整个空间,都已为这笑声充满,使人有如置身怒海狂涛之中!
渐渐,在场的人,只觉血气随着笑声翻涌,脑涨欲裂,胸臆之间,似乎有一种力量要破胸而出与这笑声汇合!立感情形不妙,但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压住那翻涌的气血。
一个个冷汗遍体,面现痛苦之色!
只有陈霖和了凡大师,还能不为笑声所乘!
“了凡大师”一看众人神色不对,如果时间再久的话,势必非酿成血案不可,当下猛运丹田内力,爆出一声佛门狮子吼,有如旱地焦雷!声震霄汉。笑声顿敛,众人才算回过气来,但都已疲惫不堪,显然这一阵狂笑声,已使他们的真元受损不小!
“了凡大师”反转身来,面对“天音叟”道:“施主助纣为虐,老衲只好先行得罪了!”
了字出口,一掌已告劈出,“天音叟”嘿嘿一笑道:“在下极愿见识一下少林绝学!”
也自猛挥一掌!
巨震声中,双方各各退了两步,功力悉敌!
眨眼之间,双方交换了五掌,竟然难分高下,看得众高手骇异不已,这名不见经传的“天音叟”,功力竟然能与少林第一好手相匹敌。
陈霖这才看出“天音叟”的功力,确实高出自己甚多!心里忖道:“这是自己的事,岂能要别人去挡灾!”心念之中,身形一划而前!
就在陈霖身形一划之间,那些受伤不重的高手,纷纷欺身出掌,硬把陈霖的身形给截了下来!
陈霖杀机又起,奇诡无匹的连攻出招,迫得众高手毫无还手之力!
那边“天音叟”和“了凡大师”又互换了三掌!双方都显得有些气促血涌。
蓦然…破空之声,倏告从四方八面传来,无数人影,如乱箭般向场中泻落!使得正在交手的各人,齐齐住手而观。
陈霖俊目扫处,已发现来的全是二教一会的人,总数不下百人之多,围了一个大圈,把七大门派的高手们也一齐围在圈内!
“天音叟”疾飘身到陈霖身侧低声道:“娃儿,这些都是冲着你来的,老夫负责带那女娃儿,咱们先退再说!”
陈霖冷哼一声道:“不!”
“你想死?”
“在下不信这个邪!”
“单只了凡大师和尚一人,你就无法应忖!”陈霖哼了一声,不予回答,他猜不透这“天音叟”何以要出手帮助自己,不惜与七大门派为敌,而且似乎很关心自己。“天音叟”
又道:“娃儿,你想死也得选个时候,你现在还不能死!”
“这是在下的事!”
“你要这女娃儿陪葬?”
陈霖不由怔住了,天掉下来,他都可以不管,唯有钟小翠的生死他不能不管,愣了一下之后,道:“阁下准知她不会因伤重而死?”
“会的,如果救治的时间再拖长的话!”
陈霖一咬牙,应了一声“好!”俯身从地上抱起钟小翠的娇躯,厉声向“了凡大师”
道:“大和尚,前言重申,我这同伴如果不幸的话,有一天我要血洗七大门派!”
说完飞身而起……“了凡大师”沉喝一声道:“施主还想往哪里走!”正待飞身拦截,“天音叟”哈哈一笑道:“大和尚何必赶尽杀绝!”掌随声出,劈出一道悠悠劲气。
“天音叟”目的在掩护陈霖脱身,这一掌已用了毕生功力,看上去绵柔无力,但却潜劲万钧,重逾山岳。
“了凡和尚”可是识货的人,忙不迭的旋身闪让,侧掠而起,仍扑向陈霖。
陈霖已在这眨眼之间,飘出十丈之外!
“活阎罗,留下命来!”
暴喝声中,外围的二教一会高手,已有五条人影,飞身疾扑!陈霖一提丹田真气,一式“血影冲霄”,凌空射起八丈高下,“唰!”的斜射出十五丈之外,竟然脱出了包围圈。
这一式身法,看得在场的人暗暗喝采!
“天音叟”也同时以极快的身法追上陈霖。
连闪疾晃之中,已把后面的追截高手,抛落二十丈之外。
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股强猛无匹的劲气,迎面涌来!
硬生生把陈霖和“天音叟”的身形迫落地上。
陈霖一看这猝然现身拦截的,是一个狞恶老者,白骨骷髅头的标志,占满全幅衣襟,显然这老者在“白骨教”中地位相当崇高!
“天音叟”急声道:“娃儿,你退,我来应付!”
陈霖目眦欲裂的道:“不!前辈,我把敝师妹交给你,一切拜托了,大德容后图报!”
说完不管“天音叟”答应与否,把钟小翠的躯体送了过去。“天音叟”摇了摇头道:“娃儿,记住,不可妄逞血气之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相信你全身而退决不会成问题……”
只在一停之间,数十条人影,已泻落身前,陈霖厉叫一声道:“前辈快走!”走字方落,身形一闪,欺入人群之中,惨嗥之声立传……“天音叟”已抱起钟小翠的娇躯,疾驰而去。
那后来现身的狞恶老者,桀桀一阵怪笑之后,双手曲指如钩,电闪般朝陈霖身后抓去,陈霖一出手伤了两人,忽感身后风声有异,连头都不回,反手就是一记怪招!
狞恶老者,眼看指爪将要抓及对方,忽然对方反手封来,竟然抓不下去,改抓为拍,掌劲方吐……陈霖已如鬼魅般的横闪到八尺之外!
人影闪晃中,陈霖周遭,已筑成了三重人墙。
陈霖怨毒无比的一扫四周,然后眼光落在那带有白骨标志的狞恶老者身上,切齿道:
“阁下在白骨教中算是哪一号人物?”
狞恶老者嘿嘿一笑道:“小子,白骨教第一护法‘生死判胡彪’,听说过没有?”
“好极,我给你记上大号就是!”
七大门派为首的少林“了凡大师”目光一扫现场之后,心里转念道:“看样子二教一会,也是为了这小魔星而来,但可不能让他们得手,否则‘血魔’之谜无法揭开,而且将损害到七大门派的尊严!”
心念之中,单掌打一问讯,声如宏钟般的发话道:“老衲了凡等奉各派掌门之命要带这位小施主回山,以期消弭灾劫于无形,各位的来意,当然是不问可知,是否请各位不要插手?”
二教一会来人之中,立时起了一片嗡嗡之声!
“白骨教”第一护法“生死判胡彪”抢前几步,桀桀一笑道:“二教一会,先后已有无数的弟子,丧生在‘血魔’师徒之手,这笔帐不能不讨,同时这娃儿与二教一会,各有一笔私帐待了,老禅师把人带走,似乎于理不合!”陈霖气得冷笑不已,看他们已把自己当作了瓮中之鳖似的!他自己也想得到,二教一会确有无数的高手,死在自己的手下,至于所谓私帐,“白骨教”方面,是为了自己苦索“四毒书生”而起,“和合会”可能是着眼在自己身边这一柄“无虚剑”之上,至于“赤衣教”似乎除三里坪之役外,没有什么过节……“生死判胡彪”阴恻恻的道:“了凡和尚,依我看你们七大门派的人还是退走为上,以免伤了和气!”
跋扈骄横之态,根本就不把七大门派放在眼中!
了凡大师沉声道:“施主的话老衲无法接受!”
“那只有诉之一战了?”
了凡大师,面上掠过一片湛然神光,似是非常激动,其余的各门派代表,一个个怒形于色,大有出手一拚之势!
陈霖心里忖道:“也好,让你们拚吧!我乐得看热闹!”
场中空气,倏呈紧张,如以人数而论,七大门派居于劣势!
突然上…一个身著火云红衫的鹰鼻老者,越众而出,一双鹞眼,精芒乱射,看来功力相当不弱,只见他径向“生死判胡彪”一点头道:“胡兄,既然七大门派志在必得,咱们就礼让一着吧!”“生死判胡彪”怪眼一翻,正要……着火云红衫的鹞眼鹰鼻老者,双眼连眨,止住“生死判胡彪”说话,然后趋前两步皮笑肉不笑的向“了凡大师”一拱手道:“贵门派既然专门为了‘活阎罗’而来,彼此目的一样,请吧!”“施主大号……”
“嘿嘿,江湖小卒,不值一提!”说着一拉“生死判胡彪”,双双向后退身!
紧接着人影一阵闪晃,二教一会的近百高手,纷纷四散消失于林莽之中。陈霖嘴角浮起一丝恨毒的笑意,目送二教一会的人消逝。“了凡大师”
脸上一副庄严至极的神色,白眉一掀,向陈霖道:“少施主想通了没有?”陈霖冷冷的道:“在下没有什么好想的!”
“非要老衲动手不可?”
“嘿嘿,适才已蒙厚赐一掌,何必又假惺惺作态!”
“了凡大师”不由面上一红,沉喝一声道:“老衲的意思是施主年少,误入迷津,只要能随老衲等到少林寺,陈明一切原委,俟令师出面,老衲当代求七派掌门开脱于你,你既执迷不悟,那也是无法的事!”
陈霖冷笑一声道:“这个你放心,家师有一天会亲自拜候七大门派的!”“如此老衲只好出手了!”
话声中,袍袖一挥,劈出一道如山劲气!
陈霖刚才已试过这老和尚的威力,自知功力不及对方,对方掌势才出,他已晃身避开,就在这闪避之际,反手挥出一掌……了凡大师一掌劈出,骤失对方身影,半途撤掌,一股强猛劲道,已从侧方袭来,当下就撤掌之势,右脚后引半步,反挥疾迎,仓促发掌。功力自然打了折扣。
“砰!”的一声巨响,双方身形俱感一震。
紧接着,两人掌指齐施,拳打脚踢,狠斗在一起!
了凡大师沉稳狠辣有余,而陈霖却以奇诡谲厉见长,是以双方这一展开身手,有若龙虎争,各尽所长,倾力而搏。
一时之间,劲气横溢,尘沙激射,砰!蓬!之声,震耳欲聋。
看得一旁的各门派代表,惊心动魄不已。
转眼之前,双方已交换了三十个回合,但仍是秋色平分,不相上下。
陈霖内力不及对方深厚,但招式身法却奇诡有余,第一次他被“了凡和尚”一掌击伤,吃亏在他过于自恃,低估了这少林第一好手,现在他尽量不与对方硬碰,仗着奇诡绝伦的身手,虽不能说能胜过对方,但却可支持不败!四外,浓枝密叶之中,正有无数双眼睛,紧张的注视着斗场……“活阎罗”只不过是“血魔”的传人,竟然能与少林第一高手“了凡大师”分庭抗礼,那“血魔”的功力,当然更是惊人了!
“血魔”…在所有江湖人物的心目中是一个谜,一个恐怖的谜,尽管大家怀疑,那曾数度现身的“血魔”,不是三百多年前的那“血魔”,但,怀疑是一回事,谁敢下这断言呢?谁又曾见过几百年前魔尊的真面目,而加以比较判别?
陈霖与“了凡大师”,一个为了恨,一个为了名更为了任务,各出全力狠拚……五十招过去了!
一百招……两百招……三百……双方都呈力竭不支之势,“了凡大师”虽然功力雄浑,但对方的身手奇诡得大异武林常规,而且其中含蕴的杀着,狠辣得骇人听闻,使他无以施其长!
陈霖身手固然奇诡绝伦,但在对方掌掌俱可撼山栗岳的攻击下,只要稍一不慎,立有性命之虞,所以时间一久,觉得愈打愈是心寒,他如果想走的话,恐怕无人能拦截得了他,但冷傲孤僻的他,却不屑为此,顽强的硬挺下去。
事实上陈霖也自知后果十分可虑,七大门派的高手,虎视在侧,即使自己幸能胜了“了凡大师”,必已拚至身疲力竭之境,众高手乘机出手,岂能幸免,但他又不甘心退走……就在三百招过外的第三招上……两声闷哼同时传出,只见“了凡大师”以手胸,踉踉跄跄退了五个大步,两缕鲜血,从口角溢出。
陈霖张口血箭狂喷,身形猛退八尺之外,坐地不起,面如金纸。
七大门派的高手,欢呼一声,齐齐涌向坐地不起的陈霖……就在此刻…破空之声盈耳,无数人影,飞扑场中,七大门派的高手们,惊怔之下,纷纷止住身形,顾盼之处,竟然是那些离场不久的二教一会中人,去而复返。人影乱晃之中,包围圈顿告形成!
“了凡大师”激动的扫了四周一眼,道:“各位意在何为?”
人圈之中,同时走出四人,一个是那“白骨教”第一护法“生死判胡彪”,另一个是鹞眼鹰鼻的火云红衫老者,另外两个是一对中年男女剑士!
首由“生死判胡彪”接口答道:“请大师立即率众人离场,彼此互不相犯如何?”
“施主等不是说过不再插手此事?”
“哈哈,我等并未曾说过不再插手四个字呀!”
“了凡大师”不由气结。
陈霖这时,又已颤巍巍的站直了身形,满面凄厉的望着场中众人。
他与“了凡大师”互拚到三百零三招之上,两败俱伤,但他的伤却较之“了凡大师”要严重得多!
七大门派的代表们见二教一会卷土重来,料知目的仍在这“活阎罗”身上,当下立有四个代表,齐齐电闪扑向陈霖,他们的心意是先把“活阎罗”抢到手中再说。
陈霖不由目眦欲裂,强忍伤痛,勉强聚集残存真气于右掌,蓄势而待。
这四个代表,以为陈霖业已身负重伤,必可手到擒来,八只手从不同方向抓向陈霖,陈霖待到对方掌爪快将临身的刹那,身形一晃,奇幻无比的划出一招!
惨哼声中,立有两人仰面栽倒,其余两人愕然涌身后退五尺!
只见这倒地的两个代表,业已气绝,各人眉心之间,现出一个血红指印!“飞指留痕!”
陈霖也就在这一招攻出之后,“砰!”的一声,又跌坐回地上,口一张,又是一口鲜血喷射而出……陈霖在重伤之后,仍能在一个照面之中,指毙两个七大门派的高手,这种奇招绝式,的确令人惊震!
各门派的代表,一阵惊愕之后,怒哼声起,又有数人扑出……红影一闪,那鹞眼鹰鼻的火云红衫老者,和那对中年男女剑士,先后射落陈霖身前,拦住各门派的代表!紧接着,又有不下二十的白骨赤衣两教的高手,射向七大门派的高手身后。
场中空气,骤呈紧张,眼看一场混战,就要展开!火云红衫的老者,不屑的扫了七大门派代表们一眼之后,转身面对陈霖,一阵阴恻恻的奸笑道:“活阎罗,我看你最好是乖乖的随我们走吧,落在我们手里,彼此同气连枝,还有个商量的余地,总比被那些自以为名门正派的伪君子弄去要好得多!”陈霖一咬牙,又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傲态不改的冷声道:
“你是‘赤衣教’的什么角色?”
“嘿嘿,活阎罗,本大赤衣教首席堂主‘大漠之鹫杜伦’!”“好,我给你记上一笔就是!”
“嘿嘿嘿嘿!小子,死在目前,还狂个什么劲!”那边,“生死判胡彪”仍与“了凡大师”默然对峙!事实非常明显,他在监视着这业已受伤的少林第一高手“了凡大师”。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教一会的实力,远超过七大门派众代表。
陈霖虽已身负极重内伤,但面对“赤衣教”首席堂主“大漠之鹫杜伦”
仍了无惧色,目中闪射着怨毒至极的煞光,反向前欺了一步道:“你准备把本人怎样?”
“带你回去,由二教一会向你逐笔结算欠帐!”
“凭你还不配!”
配字出口,双臂一圈一划,诡异绝伦的攻出一招,迫得“大汉之鹫杜伦”连退两步,才算避过。
一招方过,另一招又告出手!
“大漠之鹫杜伦”已看准对方受伤极重,如果舍弃近身搏斗,改以劈空掌力,则对方招式再奇,也无法……心念之中,身形暴退八尺,一口气拍出三道如山劲气。陈霖乍见对方暴退出掌,立知不妙,身形一旋,向侧方飘开,焉知对方的掌风,是朝左中右三个不同位置卷来,无论你朝那一面闪避,都得迎上其中一股劲气!
“砰!”的一声,惨哼又起,陈霖伤上加伤,张口连喷三蓬血雨,“砰!”的一声,栽倒地上!
“大漠之鹫杜伦”面上掠过一抹喜色,向人群一招手道:“带走!”
数条人影,应声扑来……七大门派的代表们,也齐齐纵身飞扑!但身形才起,立即有数十条人影,如斯响应的飞身拦阻……陈霖栽倒之后,只觉天旋地转,全身像是被折散了似的,强傲的他,一口气未断,又咬着牙,挣扎着站起身来!
口鼻之间,血迹殷然,前襟已被染成鲜红之色,看上去凄厉如鬼,他那英俊潇洒的形貌,此刻已荡然无存……那扑来的数条人影,被惊得一窒,齐齐在一丈之外停下身形。
蓦然…一条灰影,如鬼魅般的泻落在陈霖身前,没有一个人看出他是怎么来的,众人只感眼前一花,人便已现身场中。
只见这来人赫然是一个以灰巾蒙面的怪客。
陈霖乍见这蒙面怪客,有一种以曾相识之感,心念几转,他忽地想起在桐柏山“碧云山庄”之中,如惊鸿一瞥的那个留柬怪人来!心中不由一阵激颤。
桐柏山自进山的峡谷起,直到“碧云山庄”,沿途伏尸如林,想来必是这怪客所为无疑,但他究竟是谁呢?与桐柏派是什么渊源?
心念未已,那怪客已转过身来,语音微颤的道:“孩子,你伤得不轻?”
陈霖苦笑着点了点头,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你太倔强了!”
陈霖又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怪客又继续道:“孩子,你岂能逞一时之勇而几遭不测之祸,试想,你若死了,你那些尚未完成的事,谁替你去办,再说,你能安心长眠吗?”陈霖不由悚然而震,这蒙面怪客似乎深悉自己底蕴,而且他的话有如暮鼓晨钟,使陈霖惊出了一身冷汗,的确,他几乎铸成了大错,脸上自然的流露出一丝愧悔之色。
“前辈名讳可否赐告?”
“将来你会知道,现在不要问!”
“慢走!”
“大漠之鹫杜伦”等一阵惊怔之后,又回过意来,齐向前逼进数尺……蒙面怪客,恍如未觉,继续向陈霖道:“孩子,你该离开了?”陈霖黯然道:“是的,我应该离开了,我败得很惨!”“孩子,这一点小挫折算什么,任何一个武林人,谁都有过失败的经验,但,你牢牢记住一点,失败不足惧,可怕的是仆倒了永不再起,永没有胜的希望!”
陈霖感激的瞥了蒙面怪客一眼,像是无限愧疚的道:“是的,前辈金玉之言,顿开晚辈茅塞,我凭一时血气之勇,几乎葬送了将来!大德不言谢,我走了!”
说着,转过身形,踉跄走去!
“大漠之鹫杜伦”暴喝一声,身形一划而前,拦在陈霖身前,其余的数十个二教一会高手,纷纷飘身阻截……“找死!”
蒙面怪客沉喝一声,双掌一圈一划,数十条扑来的人影,宛若撞在一堵无形的劲墙之上,被震得纷纷倒射而回。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缕寒飚,径奔向“大漠之鹫杜伦”,劲风未至,已感寒气扑面如割,“大漠之鹫杜伦”身形侧移一丈,怔怔的看着蒙面怪客。
陈霖蹩住一口残存真气,强忍伤痛,举步又走。
“生死判胡彪”放弃了监视“了凡大师”,电闪射向这边,身形尚未落实,蒙面怪客看准他的身形,又是一掌挥出,寒涛暴卷疾涌,锐不可当,迫得“生死判胡彪”翻身闪避不迭。
这两手功力,使得所有在场的高手,心泛寒意,忐忑不已。
这蒙面怪客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为什么要对“活阎罗”施以援手?
众人满头云雾,百思不得其解。
陈霖这时已离现场二十丈之外!
“生死判胡彪”向二教一会的高手们一挥手,然后向“大漠之鹫杜伦”
一摆头,当先扑向蒙面怪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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