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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冷月仇-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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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旧地重游,想起不久之前,三里坪中力战群丑的一幕,不由感慨系之……。越过三里坪,就是桐柏山的入口,群峰屏列之中,现出一道十丈宽广的口子,两旁是千仞削壁,攀登可不是件易事,所以入山必须由山口进入,然后再循势登临。
将及山口,钟小翠忽地尖叫了一声,道:“霖哥!你看,那是什么?”
陈霖不由心中一震,循着钟小翠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山口外的岩壁上,距地三丈之处,一个黑忽忽的东西,平贴在岩壁之上,看上去像一个人!急道:“我们上前去看!”
脚下一紧,三个起落,已到了山口岩壁之下,那东西赫然是一个道家装束的怪人,平贴在岩壁之上,陈霖细一审视,不由脱口惊呼道:“僵尸道人!”身形不由向后移退数尺,钟小翠惶然道:“什么?僵尸道人?”
“不错!‘僵尸道人’,现任‘崆峒派’掌门人‘天机子’的师叔,一身歹毒阴功,身坚如铁,全身皆毒,功力还在‘四毒书生’之上!”
“哦!你刚才告诉我的,在‘生死坪’上要强收你为传人的怪物?”
“一点不错!”
“噫!他怎么不动?”
陈霖定神望去,又是心头一震,道:“他死了,被人吊在这里,你看那颈间的山藤!”
“什么人有这高的功力,能置这‘僵尸道人’于死地?”“这事大有蹊跷!”
钟小翠像忽然想起一件事般的惶然道:“霖哥,不好,‘碧云山庄’必然已经出事,我们来迟了一步!”
“那我们快走!”
刚入山口,不及十丈,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噫!”双双停下身形。
只见山峡之中,遍地都是死尸,肢残碎体,头断骨裂,腥臭之味,触鼻欲呕,一洼洼的血水,已变成紫黑之色,显见这些尸体被杀的时间,最少已在半天之上。
两人心如鹿撞,冷汗涔涔而下,并不是惊怖于眼前的惨景,而是担心“桐柏派”所在地的“碧云山庄”可能已发生了极不寻常的事。
陈霖自从钟小翠的口里,知道自己的父亲就是“桐柏派”失踪的第二代掌门人陈其骧之后,对该派的关切,较之钟小翠尤甚。
“桐柏派”自十多年前,因逢巨变而自八大门派之中除名以后,直到现在才由“桐柏一剑西门俊”出而整理残局,意图复兴,如果再来一次惨劫的话,恐怕永远的要除名江猢了,陈霖哪得不急。
细察那些尸体,其中有“白骨教”的,“赤衣教”的,“和合会”的,另外还有些不属于二教一会的。
这下手的人,到底是淮?
谁有这种惊人的身手?
以“桐柏派”现有的人手而论,自新任掌门人“桐柏一剑西门俊”以下,无人具此非凡的身手!
钟小翠颤声道:“霖哥!我们快些上山去瞧瞧去,说不定……”
“好吧!”
两人纵起身形,朝山内淌进,一路之上,不断的发现尸身,两人的心弦也拉得更紧,心情沉重到极点,像是被压了一块万钧磐石。
走完峡道,沿径登山,越过两座峰头之后,一丛参天古柏,赫然在目。
“霖哥,那柏树丛中,就是‘碧云山庄’了!”“嗯!”
使人感觉不安的是从登山迄今,竟然声息全无,也不见半个人影,有的,那只是不断呈现眼帘的尸身!
“翠妹,我看事情有点蹊跷!”
“好歹先进去瞧瞧再说吧!”
穿过夹道柏林,一所巨宅大院,遽呈眼前,只见檐牙高啄,画栋雕梁,气派极是雄伟,大门半开,一对兽环,足有斗大,迎面门楹之上,一方巨型匾额,大书“碧云山庄”四个描金大字,但金粉半已剥落!
依然不见半个人影,静得近于阴森!
陈霖和钟小翠两颗心直提到喉头,默默的互视了一眼,径自走入……全庄静得有如鬼域,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氛,袭人而来,连越数重院落,除了偶尔发现一两具尸身之外,半个活人都没有!难道西门俊等人全部都遇害了?
从入山起所见尸身不下百余具之多,是什么人下的手?这下手的人是为了维护“桐柏派”还是黑吃黑,那情势将更严重了!
两人痴痴地立在最后一重院中,半筹莫展!
钟小翠忽然打破沉寂道:“霖哥,依你看这下手的人是谁?”“目前无法忖测!”
“三里坪之役,令师‘血魔’曾鼎力协助西门师叔一行,这事莫非……”
陈霖肚里雪亮,那“血魔”就是自己的化身,也不说破,摇摇头道:“不是!”
“何以见得?”
“所有尸身的死状,没有一具显示出是被‘血影门’手法所伤!”
“唔!那西门师叔他们究竟是生是死呢?如果说遇难的话,至少得留下尸身?”
“也许他们早已闻风远避!”
钟小翠咬着下唇,偏头思索了一阵之后,道:“依小妹的看法是这样,假定有一个或是数个不可一世的魔头,对于‘桐柏派’传派之宝‘轩辕经’志在必得,所以不惜杀害了所有各帮会的高手,而求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到了‘碧云山庄’,却发现人去楼空……”
陈霖轻轻一笑道:“翠妹为何设想人去楼空,而不设想西门师叔等人遇害或被掳?”
钟小翠闪着一双充满智慧的眸子,沉凝的道:“如果是遇害,必有尸身留下,如果是被掳,本派散落在江湖中的弟子,至少有近百的人被召回来,这近百的人,并非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掳持谈何容易!”
陈霖又紧逼一步道:“翠妹能断定那些被杀害的尸身中,没有‘桐柏派’的人?”
“没有!”
“根据什么?”
“我曾注意过那些尸身,最多的是二教一会,因为二教一会都有显明的标志,一看就知,至于其余的那些无名尸体,没有超过二十具,而尸畔没有遗留本派特铸的兵刃‘柏纹剑’,所以我断定不是本派弟子!”
“柏纹剑?”
“不错‘桐柏派’的制式兵刃!”
“什么样子?”
钟小翠“锵!”的一声,抽出身边长剑,递与陈霖,陈霖接过一看,只见剑身之上隐约的现出一些柏叶的暗痕!又复交还钟小翠道:“翠妹,我佩服你了,你的推论入情入理,明察秋毫,可称得上是女中诸葛……”
蓦然…院角屋面之上,人影一闪而逝!错非是陈霖眼力超人,换了其他的高手还以为是眼花呢!
陈霖悄没声的疾射向那院角的屋面,游目四顾,哪还有半丝人影!
钟小翠一怔之后,也跟着弹起娇躯,停身到陈霖身侧,激奇的道:“霖哥,你发现了什么?”
“人影!”
“真的?”
“我自信还不会走眼!”
“噫!这是什么东西?”
陈霖循声看处,瓦缝之中,夹着一张白纸,忙自取在手中,一看,不禁又是一阵惊心动魄,一双手也不自禁的颤抖起来!钟小翠靠近身去,伸头就陈霖的手中一看,只见上面几个笔走龙蛇的狂草:“诸人无恙,免挂心怀,兴门复派,尚非其时!”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又无上下款,令人莫测高深。“霖哥,这留字的人不知是什么样的人物?”
“这个无法想像,但有一点可以断定这神秘客极可能与‘桐柏派’有渊源!”
“这字条是专为我们留的吗?”
“当然,头两句分明是说西门师叔等人安全无恙,末两句则是说时机未至,还谈不上复兴‘桐柏派’,至于个中因由,却无法知道了!”
“这留字的人是否就是那下手杀害来犯的各帮会恶徒的人呢?”
“我看八成不会错!”
“何以见得?”“以这神秘客刚才现身留字的身法而论,功力已到了深不可测之境!”
“但他会是谁呢?”
“目前无从想像!”
两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惊怔了,双双陷入了沉思之中!山风劲峭,吹起重重松涛柏浪!
一声苍凉的叹息,发自院中,把两人从沉思中唤了回来,转身望处,心头又是一阵大震,只是院中站立了一个须发虬结如一蓬枯草的怪老人,正仰首望着苍穹,像一尊石雕的怪相。陈霖不由脱口道:“天音叟!”
“什么‘天音叟’!你认识他?”
“曾有一面之缘!”
“这名字好像在江湖中不曾听说过?”
“他说是出道未久!”
“怪事,老都老了,怎会说出道未久,难道他从小潜修到现在才……”
“不,他似乎另有名号,我是说,他的前身不叫‘天音叟’!”“功力如何?”
“高出你我甚多!”
“比你‘血魔’的传人还高出甚多?”
“一点不错!”
“他何以要现身此间?”
“不知道!”
那“天音叟”对这屋顶上的两人恍如未觉,仍然如泥塑木雕一般,仰首苍穹,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更使人不解的是他何以会来到这“碧云山庄”之中。
钟小翠一拉陈霜的衣袖道:“我们下去看看他去!”“不!”“为什么?”“这……
这……你不要问,反正我不愿和他朝相谈话!”“我希望知道?”
“因为……因为……我自己决定在功力不能胜他之前不愿见他!”
“你和他动过手?”
陈霖点了点头。
“但是你败了?”
陈霖面上掠过一抹很复杂的色彩,又点了点头。
钟小翠“噗哧!”一笑道:“霖哥!这倒是满有趣的,那你预计什么时候功力能超过对方呢?”
陈霖面上不由一红,这名话使他十分难堪,若不是说这话的人,是钟小翠而换了任何一人的话,他可能拂袖而去,当下仍禁不住微哼了一声。
钟小翠玲珑剔透,已看出就里,忙转换话题道:“霖哥,你为什么会和这‘天音叟’动上了手?”
陈霖犹豫了一阵之后,道:“因为我向他打听一个人的行踪,他明知而不肯说,但这人是我必须要找到的人,一言不合,就动上了手,但……我的功力不及他,所以……”
“你向他打听谁?”
“三师叔‘飘萍客李奇’!”
“哦……这位三师伯我没见过,但听说他居无定所,而且已经十多年未见现身江湖,性情又极古怪,要想找到他,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翠妹,我们走吧!到‘生死坪’去拣回钟叔叔的骨殖,也好了一番心事!”
提到“风雷掌钟子乾”,钟小翠父女情深,目中又蕴了一层泪光,悲声道:“好!走吧!”
两条人影,疾射而起,离开了“桐柏派”所在地的“碧云山庄”!身后传来一阵慑人心志的哈哈狂笑,显然是那“天音叟”所发。
驰行中,钟小翠忽地向陈霖道:“我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疑心桐柏山中的奇事是这‘天音叟’所为!”
“不是!”
“噫!你凭什么这样肯定?”
“因为在‘碧云山庄’之中,那留柬的神秘客,虽然如惊鸿一瞥,但我已约略看出他的身形较之‘天音叟’修长,而且面上似乎蒙了一幅黑巾,所以我断定桐柏山中遍地伏尸的事,是那神秘客所为,而且他决不是后来现身的‘天音叟’!”
“嗯!也许是,但小妹还有一点不明白,‘天音叟’来到桐柏山目的安在,看他那副仰首向天的神态,似乎有什么严重的心事般?”
“这个我也无法想像!”
“还有,那神秘客留柬的首句说:“诸人无恙。这诸人当然是指想出面复兴桐柏派的西门俊伯伯等人而言,但他们究竟去了哪里呢?”
“也许远走他方,也许化整为零,也许神秘客有什么安排……”
钟小翠迷惘的看了陈霖一眼,这几个也许,都有可能,总之使人无从揣测。
“霖哥,你为什么急着要找‘飘萍客李奇’伯伯?”
“因为钟叔叔遗言要我找他,说我还身负另外的血仇,只有找到他才能清楚……”
“血仇?难道我爸爸所指的大师伯……”
陈霖黯然想道:“我也是这么想,家父失踪已十多年,而昔年家母在世时,又不肯道出真相,只说家父远出未归,若不是翠妹道破,我还不知家父就是桐柏掌门陈其骧呢!由此推论,其中必有惊人的隐秘,这隐秘也许是一件惨绝人寰的悲剧,证诸钟叔叔所说的血仇两个字,所料大概不会差到哪里!”
两人一路谈说,不数日间,已接近大别山区。
这一天,两人抵达“望山集”,适逢豪雨倾盆,只好觅店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几天,好不容易天晴了,两人才又上道。久雨初霁,入日一片清新,遥望大别山,葱绿耸翠,极目远处,峰势若现,云绕雾封,想这:“望山集”得名的由来,必是缘此。
“翠妹,那就是大别山,大概午后就可赶到‘生死坪’了!”
“哦!”钟小翠遥目远眺那无尽的山峦,不经意的随口哦了一声。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衣袂飘空之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去,只见数十条人影,疾驰而来,其中僧道俗俱全,钟小翠低声向陈霖道:“看样子是七大门派的人,恐怕是冲着你来的!”
陈霖陡地想起楚玲姑娘对自己说过的几句话:“……七大门派,合派绝顶高手二十一人,入江湖探寻贵师徒,言声是为了除魔卫道……”不由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是的话,那是他们自己找死!”
人影渐来渐近,转眼之间,已到了身前三丈之地,但却不稍停,从他俩身前一擦而过,钟小翠不禁惊“噫!”了一声道:“他们是干什么的,看样子也是朝大别山而去……”
话刚说完,那群人忽地又转头驰回,停身在两人之前,当先的是一个神情肃穆,宝相庄严的白眉老和尚,目射精芒,朝两人看了一眼之后,单掌打一问讯道:“施主不知如何称呼?”
陈霖面色微变,反问道:“大师法号上下?”
白眉老和尚沉声答道:“贫僧少林了凡!”
“大师有何见教?”
了凡大师一双如电神目,在陈霖的面上连绕几绕之后,道:“我问施主的名号?”
陈霖冷冰冰的答道:“大师此举是什么用意,在下似乎没有报名的必要!”了凡大师仍然心平气和的道:“施主的形貌,与传言中的‘活阎罗’十分相像,所以老衲不揣冒昧……”
陈霖俊面倏寒,打断对方的话道:“在下就是‘活阎罗’,大师有何指教!”
了凡大师,高声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他身后的二十个七大门派的高手,在闻言之后,齐齐面上变色,齐把目光集中在陈霖的身上。
钟小翠急得直跺脚,心里暗自埋怨陈霖不该自报名号,这一来后果实在不堪想象。
了凡大师白眉一阵掀动之后,宏声道:“施主真的是‘血魔’的传人‘活阎罗’?”
“不错!”
“老衲身膺七大门派掌门之重托,会同各门派的代表,敢请贵师徒到嵩山本寺一行,如果施主慨允的话,老衲等幸甚!”
钟小翠悄悄一拉陈霖的衣袖,低声道:“这老和尚是当今少林掌门悟真的师叔,武功在该派坐第一把交椅!”
陈霖故作未闻,冷眼朝七大门派的高手一扫,转向了凡大师道:“在下不明大师的用意?”
“阿弥陀佛,出家人戒妄语,老衲明告施主,为了令师徒在武林中的作为有悖天道,所以希望令师徒能到敝寺一行,佛法无边,回头即可登岸!”陈霖知道多费唇舌亦是枉然,冷笑一声道:“在下没有闲空赴贵寺礼佛!”“愿施主三思而行!”“如果不呢?”
了凡大师面色微变,道:“老衲等不能空手回山复命!”“大师的意思,今天非要在下随行不可?”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说的不错!”
陈霖面上立罩寒霜,眼中煞光隐现,语冷如冰的道:“办不到!”
七大门派的高手们齐齐冷哼出声,一副跃跃欲试之态!其中一个瘦削的道士突然越众而出,行到了凡大师身侧后半步之地,不屑的道:“这可由不得你!”
陈霖目注那道士冷嗤了一声,又把目光移向了凡大师道:“我说办不到!”那道士见对方竟然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下,气得怒哼出声,不待了凡大师开口,人已抢步而出,举掌就向陈霖劈去!了凡大师急声道:“清虚道友且慢动……”
陈霖掌出如风,已硬封了过去!
“波!”的一声巨响,劲风四射,清虚道人当场被震退了三步。看得其余的高手心头一颤,果然传言不虚,这“活阎罗”的功力确实非比等闲。了凡大师已在这眨眼之间,拦在清虚道人身前,再次向陈霖道:“施主不愿放下屠刀?”
陈霖怒声道:“七大门派不察事实真相,仅凭好恶而妄断是非,动辄就是联手齐出,大师如果一再相逼,所有后果,在下不负其责!”
冷笑声中,两个中年剑士,双双跃出,和清虚道人并肩而立,其中一个道:“大师,佛门虽广,不渡无缘之人,请不必再费唇舌了!”
说完,三人齐抢到了凡大师前面,怒目向着陈霖!
了凡大师,面上一片激动之色,缓缓向后退去!这一来,等于是宣布了只有凭武力解决。
场中情势,倏呈紧张!空气中隐隐泛起杀机!
钟小翠低声叫了一声:“霖哥!”,声音中充满了关切之情。陈霖用手肘一碰她道:
“翠妹!你退开,兵凶战危!……”
钟小翠不待陈霖说完,坚决的道:“不!”
“翠妹,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退下去!”
“我说不!”
清虚道人忽地把目光射向钟小翠道:“姑娘你最好是走开!”
钟小翠反则欺近两步道:“武当三剑又有什么了不起,我正想见识一下!”武当三剑登时脸上变色,其中之一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丑丫头!”陈霖心中不由大急,他虽不知钟小翠功力如何,但证诸不久以前被“白骨教”高手围攻的情形看来,决高不到哪里,焉能是武当三剑的对手,自己受钟叔叔遗命要照顾她,如果有什么失闪,岂不……心念未已,钟小翠已然举掌向武当三剑攻去,掌影如幻,隐挟风雷之声。武当三剑似乎顾惜声名,不愿以三人来对付一个少女,有两人自动向后退离一丈之外,只剩下一个颔蓄短髭的中年人欺身相迎。
“波!波!”连声,那中年人竟然被奇猛的掌式迫得退了三步!
以武当三剑之名,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丑女子在一个照面之下迫退三步,实在难堪至极,一退之后,错步旋身,一连攻出七掌!
钟小翠的“风雷掌”乃是家传,自有不平凡的造诣,对方掌势攻来,竟然不闪不避玉腕翻飞,硬封硬架,封开对方七掌之余,还攻了三掌!
迫得那中年剑士又连退了三步。
看得一旁的各门派高手,激奇不已!估不到这丑女子竟有这佳的身手。
陈霖焦灼的注定场中,如果钟小翠不敌,他马上就要出手……。钟小翠边打边扬声道:
“你们武当三剑干脆全上吧!”
这句话确使武当三剑下不了台,怒喝声中,清虚道人和另一个中年剑士,双双纵出,攻向钟小翠,以一敌三,情势顿变,钟小翠强煞也只是十几岁的女孩子,立时就有捉襟见肘之势,但明眼人一看,数十合仍可支持。
陈霖冷哼一声道:“堂堂武当三剑,公然联手对付一个女子!”正待……高手群中,已走出两个和尚,三个俗家装束的五十左右老者,齐齐向陈霖身前迫来,这时了凡大师垂眉合目,跌坐在侧,似乎对场中的事,漠不关心!
陈霖面色骤寒,杀机隐现,冷冷地看着那逼近身来的五人。
二僧三俗,在行到距陈霖一丈开外之处时,互视了一眼,一扬掌,劈出了五道如山劲气,这些高手,都是各门派一时之选,功力岂同等闲,这五人联手的一击,劲道之强,足可推平一座小丘。
陈霖倔强冷傲成性,竟然不闪不避,双掌挟以毕生功劲,接连圈出数波劲气,波波相连,有如怒海鲸波,掀天狂澜……“轰!轰!”连响之中,传出几声闷哼,二僧三俗五个高手,被震得倒退一丈开外,陈霖身形一阵急晃,双脚直没入土中半尺之深!
劲风余劲,扫得四周树飘草偃!
那边钟小翠和武当三剑,这时已亮出长剑厮拚,剑影重重,寒芒耀眼,战况十分惨烈,但钟小翠已是香汗淋漓,钗横发散,娇喘不胜,只有招架之力……陈霖一看情势岌岌可危,正待移身过去……人影闪晃之中,所有七大门派的代表,除了凡大师仍跌坐之外,其余一十七个,纷纷围向陈霖!
陈霖不由目眦欲裂,厉声道:“名门大派,原来也不过是些以多为胜的宵小之流,哈哈哈哈!”
话声未落,无数股掌风,已自不同方位涌卷而来。
陈霖一咬牙双掌疾抡,身形如鬼魅般的飘向正面三人,掌指齐施,迫得三人收势疾退,然后电疾回身出掌,堪堪迎上后来的数股劲风,“砰!砰!”巨响之中,陈霖但觉一阵血翻气涌,几乎是同一时间,左侧掌风,又告及体。陈霖发掌封架已是不及,只好向右一旋而开。
这一旋之间,背部正好又迎上原来从右侧劈来的掌风,“砰!”的一声,背上已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掌,顿时眼冒金星,逆血上涌,他强忍住不使闷哼出声!
中间连喘息的余地都没有,强劲的掌风,又告从四面八方涌至……陈霖身形突然电闪射起,凌空一旋,扑向正面的四人,双手十指,暴弹而出,指风锐啸,呈淡红之色,惨哼之声倏起,立有四人踉跄退出圈外。众高手心中一凛,觑准对方落足之点,狂扫过去!
陈霖在以指风伤了四个高手之后,身形将落,劲气又如浪涌波翻而来,急切中,猛提一口真气,将落的身形,又是虚空拔升而起,妙曼的在空中划了一圈,朝人多之处,电闪扑落,惨哼之声又起,又有两人仆倒原地不起!余外的十一个高手,不由心生寒意,如果似这等打法,恐怕十合之后,无人能幸免死伤,当下齐齐暴喝一声,亮剑出掌,近身搏击,避实蹈虚,此进彼退,各出奇招……刹那之间,掌风雷鸣,剑光错落,把陈霖裹了个风雨不透。
一声女人的尖叫,破空而起,陈霖暗叫一声:“不好,翠妹……”他本来不想对这七大门派的人下杀手,因为对方只是囿于偏见而找上自己,并非一般江湖邪道可比,所以手底下已留了一情,这一来,一股杀机再也按捺不住,冷哼一声,杀着立施,身形一施,连攻三招,立有三人应招而倒!
就这一瞬之间,他已脱出圈外,一看,只见钟小翠右臂之上,鲜血涔涔,披头散发,凄厉如恶鬼,招式凌乱,胡抬乱架,而武当三剑,兀自不肯停手……陈霖身形似电,射入剑圈之中,清虚道人首当其冲,只觉眼一花,手中长剑已脱手飞向半空,胸头一紧如遭雷殛,惨嗥半声,血箭急喷,一个身形,直被扫飞到两丈之外,“砰!”的一声,倒地不起。
另外二剑惊得一怔,两缕指风,已向持剑手腕射到,惨哼又起,“锵啷!”声中,长剑坠地,抱着鲜血淋漓的右腕,仓皇而退。
钟小翠似已进入疯狂状态,一柄剑朝陈霖拦头盖脸的猛劈!
“翠妹,是我!”
钟小翠此刻神志已是不清,对陈霖的话置若罔闻,一柄剑如雨点般向他洒落,迫得陈霖闪避不迭,不得已运足丹田内力,猛喝道:“翠妹,是我!停手!”声如春雷乍发。
钟小翠算是被唤回了神智,收剑退了两步,颤声道:“是你,霖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你受伤了!”
蓦然…那原先围攻陈霖的七个高手,又齐齐直逼过来!
陈霖急拉钟小翠一把道:“翠妹,你不宜再动手,紧随在我身边!”
话声中,七个高手,已闪电般出掌攻来!陈霖心里电似一转道:“如果让他们以劈空掌力出手的话,自己将无法顾及到翠妹的安全……”
心念中,立展“血影门”的绝学,身形有若幽灵鬼魅,飞旋一圈,这一圈之中,已向逼来的七个高手,各攻了一招,奇诡狠快,叹为观止。
七个各门派的高手,几乎在同一时间,各接了陈霖奇诡的一招,不由心中大骇,这种身手,武林中前未见,思念未已,对方身影又告电旋而至,狠辣无伦的又向各人分别攻出了一招……武当三剑,兵刃出手,而且各负重伤,这时挣扎着站起身形,心里可比死还难过,其余的也先后从地上立起身来,显然,七大门派中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丧命的。
陈霖如果想带同钟小翠全身而退,倒是不成问题,单凭他的“血影冲霄”身法,放眼场中,恐怕无人能阻止得了,但倔强的他,却不屑为!
他虽以奇诡的招式身法,弥补了功力的不足,但对方俱是一时之选,每一个人都具不凡的身手,要想在一时之间击败对方,可不是件易事!而且那了凡大师,到现在还不曾出过手,可能他的功力,要冠盖各门派所有的代表。
陈霖一味的疾转快攻,迫得七个高手,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反过来说,他们合七人之力,更想制服陈霖,可能也办不到!
忽然旁观的高手之中,受伤较轻的三人,欺身进步,加入战团,但目标却放在钟小翠的身上!
人数增多,陈霖出手的速度,应该比例增加,但,无论你身手高到什么程度,总是有一个限度的,在一绕之中,要同时向十人各攻出一招的话,已超乎了陈霖的所能,所以其中的间隙就拉大了!
如果没有钟小翠在侧,陈霖放手拚搏的话,情形又当改观!
再一方面,陈霖自那日败于“天音叟”之后,曾自誓在功力不达相当火候之时,决不施展“血影神功”以“血魔”的形态出现,所以在这方面也打了折扣。
就在陈霖出招的间隙一疏之间,三道劲风,同时袭向钟小翠……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嗥起处,钟小翠鲜血狂喷,栽倒现场!
陈霖心胆俱碎,目眦欲裂,心里倏地升起一个意念:“杀!”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了凡大师高宣了一声佛号之后,道:“各位退下!”众高手如命而退!
陈霖乘这空挡,弯下腰去用手一探钟小翠的鼻息,已经气若游丝,心一酸,滴下两滴英雄泪来?
他受“风雷掌钟子乾”临危托孤,要他照料她,“风雷掌”的死,是为了救他,如果钟小翠也因此而死的话,他将百死莫赎!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
陈霖肝肠寸断的望着一动不动,遍身血污的钟小翠,木然无语!
了凡大师在斥退众高手之后,缓缓移向场中,在距陈霖一丈之外停下身来!
“施主,可愿听老衲最后一言?”
陈霖瞿然而觉,直起身来,面对了凡大师,脸上布满了骇人的杀机,厉声道:“老和尚,我不要听你的,你听我说,如果我这同伴,有什么三长两短,听着,我将血洗七大门派!”
这句疯狂的话,别说各门派的高手为之心头巨震,面上失色,连修为至高的了凡大师,也不自禁的惊得向后退了三步!
从古以来,没有人敢说这种疯狂的话,要血洗所有的名门大派!
“了凡大师”愣了片刻之后,寿眉一扬,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施主怎可以说这种上干天怒的话!”陈霖惨然一笑道:“大和尚,我可不管什么天怒人怨,我再郑重的说一次,如果她就此死去的话,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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