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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长嫂-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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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离虽然知道这个结果,但是心里未免还是有些忐忑。
至晌午时分,顾章派人来传话,说自己已经出了京到京郊大营去了,在那儿点齐精兵就该出发了。
苏若离知道这是皇上故意的,让他连跟她告别一声都不能。心里不由冷哼,这皇帝真是个小气的!
第二日,顾章一大早就领着两万精兵出京了。
苏若离也没能送成,知道这个时分她若是去了,对顾章反而不好。
顾章走了三日后,宫里就传出安平公主不见了的消息。
苏若离听到这个信儿,就知道她要有麻烦了。
二百三十三章 宫中夜话
果不出所料,很快,就有圣旨下来,说是安平公主当日走的时候只见了苏若离,都是她蛊惑公主出走的,如今要让她交代个清楚云云。
随同圣旨而来的,还有禁军来到将军府,一顿鸡飞狗跳地搜索,就把她给带走了。
这次也没有下到大牢,而是关进宫里某个偏僻的院落里。皇上倒也没有苛待她,吃食住处都是极干净的,就是四周都是监视她的人,让她寸步难行。
苏若离心里好笑起来,既然她犯了罪,就该交付有司审问才是。这不让她见官也不放她出去,到底为的什么。
可见,皇上心里还惦记着她呢。
事到如今,苏若离心里反倒踏实了,反正顾章不在京里,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索性一天到晚优哉游哉地吃喝拉撒睡,不急也不燥。
过了两日,半夜时分,她正睡得香,忽然被看守她的婆子给摇醒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就见床前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身穿一件暗色的夹纱袍子,朦朦胧胧的月光照进来,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是见婆子那恭敬的态度,苏若离就知道是谁来了。
她不紧不慢地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这才一板一眼地给他行礼,口中说道,“臣妇见过皇上!”故意把那个“妇”字咬得极重。
皇上腮边的肌肉不经意地跳了跳,这女人是在特意提醒他她已经为人妇了吗?
“起来吧。”他不冷不热地吩咐着,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她,“住在这里可还习惯?”
苏若离知道他现在没有恶意,也就恭恭敬敬地跟他打着马虎眼。“习惯,民妇穷苦人家出身,住在这么好的地方又怎么会不习惯呢?”
一句话又呛得皇上噎了噎。这女人是在变着花儿地告诉他,她出身卑贱,不堪入宫为妃吗?
苏若离说完这句话,可以清晰地听得见皇上在那儿磨牙的声音。
她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她不过是据实答话而已。好似没说错什么吧?
“夜里风凉。披上外衣,陪朕到外头走走可好?”皇上忽然回头对她说道,把苏若离给惊讶地瞪大了眸子。
这深更半夜。月黑风高的,她正困得要死,哪里有闲情逸致陪他到外头风花雪月啊?
只是人家是皇帝,他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她不敢不从哪。
乖巧地披了一件黑貂大氅,苏若离随着皇上一前一后地出了门。走到了院子里。
夜色浓浓,除了站在不远处的侍卫手里提着的灯笼,一丝儿亮光都没有。
天鹅绒似的夜幕,更没有一颗星子。浓重的黑云墨一般地压下来,看样子,要下雨了。
皇上就在这院子里踱起步子来。苏若离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不知道他会对她做什么。
“你看,住在公里多安逸,不用提心吊胆,更不用担心夫君上阵杀敌没了命!”皇上笑嘻嘻地说着,声音里是说不出来的骄傲。
苏若离暗自嗤笑不已,他也不想想这儿的安逸都是谁给的?若是没有顾章这等武将上阵杀敌,抛头颅洒热血,他会在这皇宫里住得这么安逸?
勉强压下心内的愤愤,苏若离调整着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自如。
“皇上,臣妇不敢苟同您的话!”
“哦?说来听听。”今晚上也许是夜色的缘故,皇上好脾气地没有生气,还让她接着说下去。
苏若离也不客气,径自说道,“皇上觉得这皇宫住着安逸,不用提心吊胆的。可是对于臣妇来说却并非如此,臣妇觉着这诺大的宫殿里,那么大的一个宫殿,那么多的宫妃,都围着您一个男人转悠,彼此之间没有一点儿真情,有的都是勾心斗角。将来,为了各自的儿子,说不定还会上演全武行,这样的皇宫,又怎能安逸地了呢?看着安逸,实在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毫不留情地说着,丝毫不给皇帝一点儿脸面,她就是要试探一下他的底线在哪儿。
这是实情,也是皇上最忌讳的。
哪个皇上不希望自己三宫六院还得一派和气?只是这些都是骗人的鬼话而已。
苏若离说完,静静地站在那儿,等着皇帝雷霆暴怒。
可是,良久,才听得他轻咳一声,不自在地转过身来,双眸炯炯地盯着苏若离,“你放心,朕虽然有这么多的宫妃,但是独宠你一个可好?”
这话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震得苏若离差点儿没有站稳。
老天,这皇帝是在痴人说梦么?
她可是有妇之夫啊?
她从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魅力,能让一个堂堂一国之君抛下身段,对她如此卑躬屈膝地?
这样的皇帝,与其说他多情,还不如说他幼稚!
后退了两步,和他拉开一个安全的距离,省得他一激动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苏若离这才喘出一口气儿来,“皇上,您这话说的,臣妇可是有夫之妇啊?臣妇的夫君刚刚率领大军开拔到边疆,为您用血肉之躯守护疆土去了。您这么做,难道不会觉得让人齿寒吗?”
苏若离几乎是讥笑着说完了这一番话的,她想,若是皇上再执迷不悟的话,她就没法跟他说下去了。
虽然一国之君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也不能为所欲为啊。
他要是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那他真的枉为皇帝了。
皇帝今晚上本来心情挺好的,可是被苏若离一而再再而三地不留情面数落着,他的面子实在是架不住了,不由怒道,“你本来就是朕先看上的,只是顾章使了奸诈之术,发动兵变逼朕妥协,这才让他娶了你的。”
他急急地说着,生怕晚了一步苏若离就听不见似的。
苏若离望着漆黑的天幕,忽然无声地笑了。天啊,这皇帝还真是……!
她拍了怕额头,有些头疼地望着面前这个一国之君,不得不再此发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皇上,您好像忘了,臣妇十二岁就嫁到了顾家,只不过后来顾章上了战场,臣妇和他一别经年罢了。说到底,臣妇和他都是夫妻,皇上看上的不过是有夫之妇罢了。”
一连两个“罢了”再配上苏若离始终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的平静面容,终于激得一直刻意压制的皇上受不了了。
他正往前走着的步子忽然停住,猛地一下转过身来,正对上下巴微微扬起的苏若离,眸中带着一丝阴鸷,恶狠狠地低声吼道,“你信不信朕让你和顾章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信不信朕让顾章在边关镇守一辈子?”
“臣妇自然信!”苏若离不怕死地顶上一句,一双清冽的眸子一闪不闪地和皇上对视着,“只是那样,您可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昏君了。皇上想做明君还是昏君还是三思吧!”
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九五之尊的皇帝说过这样的话,苏若离是头一个。
皇上一张容长脸上青红不定地变了几变,扬起的手眼看着就要凑上苏若离的脸颊,却终是颓然地垂了下去,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跟着他的侍卫也都面面相觑,吓得面色发白。
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这么大胆,敢和皇上面对面地低吼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而皇上却忍着满腹的怒火扬长而去?
这可真是令他们心里直打鼓,这个女子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让皇上都这么让着她?皇上定是爱惨了她了吧?
苏若离待皇上走后,才觉得两腿发软,身子一阵摇晃,差点儿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妈呀,她刚才可是跟当今的天子在这儿一句顶一句地辩嘴的,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会没命。
不过她一点儿都不后悔,既然被人家给逼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再怕也没用,人家本来就没打算饶过她不是吗?
她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搓了搓手,转身往屋里走。
既然还活着,那就好好地多享受一天吧。
腿刚跨过门槛,那候在门口的老婆子忽然冲她点头笑了,“姑娘真是好脾性!”
苏若离也回她一笑,是啊,怕是这婆子在皇宫里待了那么久,也没见到如此敢这样和皇上说话的人吧?
反正已经和皇上撕破了脸,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苏若离已经打算就这么死在宫里了。
心里知道了结果,她反而变得坦荡起来。有吃有喝住得还不错,她愣是胡吃海喝地混过每一天。
这样的日子一连持续了半个月,这些日子她也不用劳心劳力,只觉得自己反而还胖了一些,巴掌大的小脸滋养地越发水灵灵地,嫩得都快要掐出水来,连那看着她的婆子都直夸她的皮肤好。
苏若离听了不由苦笑,还不知道哪天没命的人,长再好又有何用?
她这么混一天赚一天的人,可真是没心没肺啊。
来了这么多天,也没见皇后那儿有什么动静,她心里也不抱希望了。
倒是皇上,自那次被她给气走之后就一直没有露面,好在这些看着她的婆子待她还不错,饭食上也不曾克扣。
二百三十四章 兰妃难产
模模糊糊的光线中,苏若离也瞧不甚清,不过听那声音却是极熟悉的。
她不由一愣,定定地看了那女子一会儿。
那女子忽然噗嗤一声笑起来,“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儿呀?难道不请本宫进去坐坐?”
一声“本宫”让苏若离猛一拍脑袋瓜子,这人不是皇后是谁?没想到她竟然夤夜前来,看样子兰妃那儿有事儿了。
她连忙要行礼,皇后却摆手拦住了,径自走到了屋里坐在了桌前。
一个守门的婆子赶紧上来给她斟了一杯热茶,皇后却并未喝,只是盯着那婆子道,“这是本宫的人,姑娘有什么事儿大可以放心交给她。”
苏若离不由震惊,没想到皇后的手伸得这么长,连皇上的人也都被她给拉拢过去了?
只是如此一来,她的胜算就更大了。
点了点头,苏若离眸光晶亮,“娘娘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不是那边有什么动静了?”
这话问得相当隐晦,就算是这个皇后买通了的婆子是自己人,苏若离还是不敢大喇喇地直接问出来。
皇后见她是个妥当人,也就放了心,微微地点点头,“左右不过就这几天了,这个机会你好好地把握住,本宫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毕竟,这是在宫里,有那么多人的人盯着,寻常人想找兰妃的麻烦,肯定是不行的,也就是皇后,身为六宫之主,能有几个贴心办事的人。
苏若离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和皇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眸中的深意。
抿了一口茶,皇后就站起身来,拉上斗篷上的风帽,含笑道,“看在你救了本宫和两个皇儿命的份儿上,本宫来看看你,也就只能来这一次了。想来皇上定不会短了你的吃用的。你且放心住着吧。”
苏若离忙垂首答道。“多谢皇后娘娘记挂!”
皇后冲她笑了笑,转身出了屋子,没入夜色中。
苏若离依着门框笑了。看来她们配合地还是挺默契啊,这等虚话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真正的意图两个人早就心知肚明了。
皇后走后,苏若离思来想去。觉得这次兰妃难产的话,她和皇上讲条件还是很有可能的。
像皇上这样的男人。自然不缺女人,对她这般,无非也是有一种得不到的才是好的心思作怪。
比起皇嗣来,想必皇上会更看重儿子的。
只是她怕到时候皇上说话不算话。就算是看在儿子的份儿上勉为其难地答应放她走,可过后再偷偷地拦着她,她能有什么法子?
看来。还是得在宫外才好便意行事了。
谋划了一夜,苏若离才想了一个比较周全的法子。
第二天白天。她踏实地睡了一觉,这一觉足足睡到了天黑,还是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给吵醒的。
来人是皇上跟前的大总管黄公公,和苏若离已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过了。
他来到门口对那两个守门的婆子就急急地问道,“姑娘呢?”
这叫法也是苏若离很是深恶痛绝的,来这儿的人都喊她“姑娘”,摆明了就是不想承认她是顾章的妻子。这叫法肯定是皇上授意的。
两个守门的婆子忙给黄公公见了礼,指了指里屋,“姑娘昨儿走了困,白日里睡了一天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喂,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睡着呢?皇上让咱家来请姑娘过去呢?”黄公公拍着大腿嚎着,就要往里闯去。
两个婆子却很是有胆识地跟拦下了,“公公,皇上吩咐了,没有圣旨,不准外人随意出入,还请公公见谅!”
黄英这才一拍脑门想起来,就往袖子里掏去,“你看我也是老糊涂了,圣旨带着呢。这不是急了吗?快去请姑娘出来接旨!”
两个婆子就赶紧进去叫苏若离去了。
苏若离睡得正香,被两个婆子死命地给摇醒了,十分地不快,嘟囔着嘴儿不悦地道,“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非要吵得人连觉都睡不成?”
外面候着的黄公公听见了,想着这女子虽然被皇上给关到了这儿,但是他天天跟在皇上身边,惯会察言观色的,哪里不知道皇上对这女子是什么样的心思?
自从那晚上在这里受了这女子的气,皇上这些日子脸色就没有好过,天天儿地生着闷气,可碍于面子又不好过来。
这些日子,他日日都是提心吊胆地过的,生怕皇上一个不顺心,他成了出气筒了。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对于九五之尊的皇上来说,什么样的女人弄不进宫里去?哪个女人不想得到他的宠爱?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身量纤细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要他说,这女人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呢。
苏若离磨磨蹭蹭地在两个婆子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这才搭着婆子的手走出了里屋。
黄公公站在外间里,一见她出来,忙从袖子里掏出圣旨来展开,就要念,却被苏若离给一口打断,“别念,说事儿。圣旨文邹邹的,小女子不识字听不懂!”
黄公公正抻开那圣旨呢,闻听,顿时手臂僵住了。
他跟在皇上身边也有十来年了,打皇上从小儿为皇子的时候就在他身边服侍,这跑腿传旨的事儿也干得是炉火纯青了,哪一次接旨的人不是服服帖帖的?
就连那些功勋卓著的世家大族,那也得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不服帖的人,还是一个小女人?
黄公公瞪大了一双山羊眼几乎都快要贴在苏若离的脸上看来看去的,看得苏若离心烦意乱起来,一挥手就把他往一边儿赶去,“你到底有没有事儿?无事的话就请回吧。姑娘我还要睡觉呢。”
那头兰妃正痛得死去活来,一干子太医都束手无策呢,这边厢这小女子却拿起了架子。
黄公公虽然怀揣圣旨,看着苏若离那满不在乎的样子也十分地想发火,想把她给拖出去。
可是身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他清楚苏若离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皇上没有发话,他可不敢拿这祖宗如何。
想了想,他还得拉下脸来换上一副笑颜,凑到苏若离跟前嘿嘿地笑着,“好,姑娘听不懂咱家就不念,皇上让姑娘到兰妃娘娘的寝宫去呢,兰妃娘娘昨儿分娩,到今日还没有产下孩子,几个太医都没有法子呢……”
正絮絮叨叨地说着,苏若离不耐烦地像是赶苍蝇一般,“本姑娘又没生养过更不是稳婆,兰妃娘娘生孩子给我有什么瓜葛?”
黄公公的脸顿时绿了,张口结舌地站在那儿,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圈,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今儿可算是遇到一个刺儿头了,在宫中这么多年,有多少王公大臣见了他都要陪着笑脸,如今他这张老脸笑得都快堆在一起了,也没见这姑娘有个好脸!
老天爷,谁来告诉他要怎么才能请得动这位姑娘前去救兰妃娘娘和孩子一命呢?
他苦恼地皱巴着脸,摸着脑袋的样子憨憨的,倒真的不像是个皇上跟前的贴身大太监了。
苏若离逗弄够了他,还是不肯起身。
黄公公又不好真的找人把她给拖走,只好悻悻地回去复命。
约莫一炷香的时候,外头又踢踢踏踏地走来了不少人。
苏若离稳坐在圈椅里,白皙的手指瞧着茶几的面儿,有一下没一下的。
待到那一群人走到跟前,两个守门的婆子忙跪下来行礼,“给皇上请安!”
那人却冷哼一声,甩了帘子跨了进来。
苏若离扬眉抬头,就见皇上黑着一张脸正站在面前。
她这才不紧不慢地款款起身,笑道,“哟,是哪阵风把皇上您给吹来了?”
皇上怒气冲冲却又拿她没有办法,瞅着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终于还是缓和了下来,温声细语地跟她说道,“离儿,就当朕求你了,兰妃如今正在紧要关头,若是不去救她,她和朕的孩儿可就一尸两命了。”
“哦,原来这样啊。”苏若离似乎才明白似的,听得皇上面上一喜,这是要过去的节奏吗?
可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噎得他哑口无言的,“皇上,兰妃娘娘当初一把火烧了我的家,想把我烧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她也有一尸两命的时候?”
“……”
皇上那张俊脸顿时就僵住了,这个话题还真的难以继续下去啊。
当初李兰馨被下到大牢里,等着有司会审。这杀人放火的勾当都做出来了,可不是小事儿呀。
诚国公夤夜进宫求见,跪在他的寝宫外整整一个时辰才得以入内,对皇上信誓旦旦地保证着,李家终于皇上,世世代代听从皇上的命令。
不管那些藩镇节度使如何兴风作浪,李家都不会跟随,誓死效忠于皇上的……
前提就只有一个,就是纳李兰馨入宫为妃。
既然成了皇上的妃子了,那也就没有什么罪责了。
他也知道,李兰馨入宫的前一晚上,砸烂了她屋子里的所有东西。
他也知道,李兰馨放火烧苏若离的家,为的是想求顾章而不得。
只是权衡利弊,他还是觉得能换来李家的忠心,这比什么都强。
反正心在谁身上不要紧,只要人是他的就成,孩子是他的就好!
三百三十五章 故意整治
紧了紧衣袖下的拳头,皇上终于期期艾艾地开口了,“离儿,不是朕不想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朕也有苦衷的……”
他也有苦衷?
苏若离嗤笑,他不是说在这个皇宫可以平稳安静幸福吗?怎么连他这个皇上都有苦衷了?
那她要是真的成了他的女人,岂不是苦衷更多?
呵呵,终于道出真心了是吗?
苏若离好笑地慢慢地走近了皇上,敛眉道,“若是让我救兰妃也行,不过,皇上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才可!”
皇上皱皱眉,不解地望着她。
她有什么条件?
“若是皇上答应了,我才好给兰妃死马当活马医。”到这时候,苏若离还是一副乌鸦嘴,谁叫李兰馨要弄死她呢?
“你有什么条件先说来听听?”皇上也不是个好糊弄的,并不上这个当。
苏若离自然也不会轻易地就让他对她失去了相信,她不会傻的直接跟皇上提出要求,而是慢条斯理地说道,“若是让我去救兰妃也不难,只要皇上让兰妃到出宫三元堂分娩!”
此语一出,惊呆了皇上。这是亘古未有的事情。
皇上瞪大了双眼,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苏若离,“怎么可能?兰妃乃尊贵的皇妃之身,怎能出宫到外头药铺子里分娩?难道朕的皇儿要生在外面吗?”
不管他惊讶也好不接受也好,反正苏若离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摊着手道,“那我就没办法了。”
“你,你拿这个来要挟朕?”皇上气得面色紫胀。实在是拿苏若离没有办法。
他此刻还爱她爱得跟什么似的,哪里舍得责骂她一句?
苏若离也就是仗着这个才敢提出这么刁钻古怪的条件的。
“上次,皇后分娩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宫里救的她吗?”皇上不死心地像是提醒她一般问道。
“所谓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我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如今轮到兰妃娘娘。我可不想再那样干了。”苏若离觉得有必要糊弄皇帝一下。于是装作很是诚心地解释着,“皇上,三元堂里有一间手术室。是我这两年来专心打造出来的,里头有一些很好用的器械,还有防止感染的药物。当然了,还有一张不能抬走不能搬动的手术床……”
这些稀奇古怪的名词儿想来皇帝也听不懂。苏若离就跟不要钱一样地一股脑儿倒出来,听得皇上那是一愣一愣的。
好在这皇帝有一个特点。就是自身的修养比较高,轻易不会打断别人的话。苏若离口若悬河地说着,直到详细地把手术室的功能解释完了,皇上才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对于这些东西无异于听天书一样。他不懂,如今苏若离想这样,还是不想冒风险才是。
想起兰妃和苏若离之间的过节。他直觉是苏若离不想担风险。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缓缓道。“你说得那么好,朕也同意。只是兰妃如今已经起不来身子,若是再到宫外去,岂不是更添了几丝凶险?”
“生产本来就是件痛苦的事儿。”苏若离砸吧着嘴儿道,“想当初皇后娘娘生了两个皇子,不也熬过来了?这算什么,又不让她自己走着出去,横竖有车轿呢。”
这话噎得皇上也无可回答,只好妥协,“既如此,你就跟朕走吧。来人……”
黄公公忙上前听着吩咐,皇上朗声吩咐着,“备一顶暖轿,加派人手,护送兰妃出宫!”
“是!”黄公公应承着出去了。
苏若离则跟着皇上不紧不慢地走着,须臾,就有软轿来到面前,苏若离上了其中的一顶小轿,晃晃悠悠地出了宫。
兰妃的暖轿在后头跟着,时不时地还听到兰妃声嘶力竭的嚎哭声。
来到三元堂,已是深夜。
李忠也没想到这会子有人来,还好事先有宫里的小太监前来知会过,他早就带着人把手术室消过毒打扫干净了。
兰妃下了轿子,就站不稳身子,软倒在宫女的身上。两个宫女一边一个架着她就往里走,可是她疼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哪里还走得动?
在那儿唧唧歪歪地哭着,“没看到本宫都不能走了吗?还不快来人把本宫抬进去?”
“不许抬!”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女声,接着,苏若离快步走上前,喝止了那些去抬兰妃的人,“连扶都不要扶,自己走过去!”
李兰馨一抬头见是苏若离,虽然疼痛地已经站不住了,可眸中的怒意却飞快地升腾起来,她踉踉跄跄地倚在宫女的肩膀上,伸出一指指着苏若离,有些有气无力地骂道,“原来是你这小蹄子搞得怪,本宫怎么就没想到呢。”
“哼,你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苏若离毫不客气地把那根手指给敲了下去,“少在这儿咋咋呼呼的,小心待会儿我对你不客气!”
她也不管皇帝在不在后头听着,反正到了她的地盘就是她做主了,她毫不客气地训斥着兰妃,“平日里在宫中养尊处优惯了,生个孩子也这么会折腾,让人大半夜地连个觉都睡不安生!”
苏若离冷嘲热讽地说了一通,气得李兰馨那张美丽的脸涨得通红。她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当时就哭嚎了出来,冲着旁边正专心听着的皇上告状,“皇上,您听听,这小贱蹄子说的都是什么话?”
“自然是人话!”苏若离不想和她在这儿浪费口舌,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就听旁边噗嗤一声轻笑传来,李兰馨的面色就变了变。
都这个时候,她正疼得死去活来给他生孩子的时候,皇上他还有心思笑?这是在笑话她还是笑话苏若离这小贱人的?
李兰馨气得死去活来,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自己往里走。
她本身就会些拳脚功夫,身子自然要比别的妇人壮实一些。也不过是太娇生惯养了些,能交换罢了。
进了手术室,苏若离就指着中间已经铺设好了的高高的手术台,说道,“躺上去!”
李兰馨望一眼那张快要到她胸口的手术床,抿了抿唇,恨声道,“太高了,本宫上不去!”
“春花,给兰妃娘娘搬个绣墩过来好让她踩着。”上不去想办法也得爬上去,苏若离才不会伸一把手呢。
李兰馨又把哀怜的目光转向皇上,实指望皇上能开口给她讲讲情,谁知道皇上只是冷冷指了指那张又高又窄的手术床,李兰馨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了,她不由地心里况味杂陈。
皇上只听这个小贱人的,一点儿都不为她着想,她一个快要生了的妇人,怎能踩着凳子爬上去呢?
其实她哪里知道,越是要生产的时候越要忍痛活动,到时候才好顺利分娩。
苏若离也懒得理会她,吩咐下去就让她照办。本来对苏若离就没有丝毫好感的李兰馨,还以为苏若离这是借机在整治她呢。
她的小姐性子上来,咬咬牙一跺脚就往门外走,“本宫不生了还不行吗?”
“站住!”皇上忽然爆喝一声,“朕的皇儿能由得你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想生吗?”
李兰馨抬眸对上皇上盛怒的眸子,不由低下了头,咬着唇站那儿不动。
平素里,这个男人对自己从来都不这样的,虽然还不至于捧在手心里怕坏了,可也从未对自己吼叫过。
这让李兰馨的自尊心顿时受不了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恨恨地瞪着苏若离,倔强地双脚跟生了钉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站那儿。
皇上一见她如此,不由气极,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世家大族的小姐出身吗?还敢在他面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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