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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长嫂-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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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那根捆猪的绳子抖了抖,苏若离使了个巧劲儿,装作一失手的样子。就把绳子给抖到了王来春的鼻梁上。
“啪”地一声,那绳子不偏不倚地就把王来春的鼻梁给打得歪在了一边儿,本来就不直溜的鼻梁立马跟面条一样斜在了脸上。两管嫣红的鼻血流了下来,让王来春本就难看的脸更加滑稽了。像个小丑一样傻愣愣地站在了那儿。
“哎呀,不好意思,我想捆猪来着,怎么不巧就打在了姐夫的鼻梁上了?”苏若离装模作样地叫唤着,已经把猪赶出了猪圈。
王来春本来一肚子气的,听见美人儿如此这般细声细气地陪着小心跟他说着话,鼻子那儿火辣辣的疼立马就被他抛到了脑后,拿破袄袖子蹭了蹭。就腆着脸迎上去,“弟妹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这猪怎么赶出来了?”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杀猪啊。”苏若离拿看傻子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笑模笑样地吩咐顾墨几个,“把门关起来,四角都站上人!”
见王来春还杵在她跟前,苏若离挥手跟赶苍蝇一样,“去,到那角落里守着!”
王来春就跟中了邪一样,当真顺着苏若离的手指站到角落里。
苏若离拎着棍子就开始追起来,那猪一看这架势。自然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拼命地就在院子里跑起来。
苏若离先是慢悠悠地赶,然后对着顾墨使了个眼色。故意让他不要拦着猪。顾轩和顾雪娘两个年纪小,站那儿只管看热闹,瞎吆喝,并不敢真的上前。
等到快到王来春跟前时,苏若离就急吼吼地喊着,“快拦着快拦着,别让猪跑了啊。”
王来春当真就伸出双手,嘴里发出呵呵的声音吓唬猪。苏若离抡着棍子狠命地吆喝着,猪受惊之下。就朝王来春拼命地冲去。
“砰”一声沉重的闷响传来,王来春被猪给拱翻在地上。他本来又黑又瘦。如今吃喝嫖赌的,身子更是差得很。那猪就那么一拱。他就四仰八叉地仰到了地上。
才下过一场雪,化了没几天,地上都是泥水。他那一身黑棉袄就浸透在泥浆里,湿了个透心凉。
踉踉跄跄地正待爬起来,那猪哼哼一声,毫不客气地从他头上跳过去,尥起来的蹄子恰恰就踢中了他的左眼,疼得他“哎呀”大叫一声,就捂住了眼。
苏若离心里那个爽啊,这猪可踢得真是太及时了。也不知道这一蹄子有没有踢瞎他的眼?
不过这会子她没空理会这家伙的眼,飞快地冲上去,趁着王来春将起未起时,一脚蹬在了他肚子上,跳着向猪挥起了棍子。
就听脚底下哇地一声,跟破了一个鱼泡儿一样。随之,前面的猪也闷哼了一声倒了下去。
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苏若离把鞋底在王来春身上蹭了蹭,就挥手招呼着顾墨,“把猪捆上!”
顾墨几步走过来,担忧地望着摊在泥地里的王来春,问道:“他,他不会有事儿吧?”
“放心,死不了!”那一脚的轻重她还是把握得住的。
猪捆好了,苏若离就开始霍霍地磨起刀来。
昏睡在泥地里的王来春,被这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天寒地冻的寒意渗入到他湿透的棉袄里,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搓了搓冻僵了的手,撑起了自己的上半身,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就见苏若离穿着那身黑底红花的小袄,把裙子束起,正在磨刀石上利索地磨着刀。
“哐啷哐啷”,一声又一声,声声都似锯在他的心头,吓得他眼皮儿扑扑乱跳,跌跌撞撞地从泥水里爬起来。
苏若离回头一看,见这家伙愣愣地看着她,不由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醒了?”一边问着,还拿左手的大拇指试了试刀刃。
那明媚的笑容,就像是朝阳一样,引得王来春止不住地又往前迈出了脚步。
可是那森冷的刀刃,在太阳下发着明晃晃的光亮,又把他拉回了现实。
那灿烂的笑容,怎么看都看不厌。可是这亮闪闪的森冷,也让他上下牙齿直打颤。
眼前这女人,有着如花容颜。可是一举一动,处处又透着杀机。
真是娇颜与刀刃齐存,柔媚共狠厉一笑啊。
如此美人儿,王来春真是不敢上手不敢直视,急得心肝肺都跟着痒起来,却又无可奈何。
苏若离磨好了刀,懒洋洋地拎着刀站起来,走到被捆在长条凳子上的猪旁边,举着那把刀对着猪脖子相了相。
寒光闪闪的刀光映着冬日的阳光,只觉得满院子都是森森冷意。
“弟妹,弟妹要杀猪?”先前还以为把猪打晕了交给顾墨来杀呢,没想到竟然是苏若离亲自上阵。
王来春只觉得心头突突跳个不停,这么个柔弱纤细的美人儿,竟然能杀猪?
“对啊,不是我杀谁杀?”苏若离对着王来春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一口细白的小牙看上去也是阴森森的。她把刀把朝往王来春面前一送,“要不,你来?”
“啊,啊,我,我哪敢?”王来春连连摇手,就往后躲去,差点儿又把自己给绊倒了。
苏若离也不理会他出的洋相,只管瞄准了猪脖子上的大动脉处,一咬牙,就把那柄锋利的砍柴刀给塞了进去。
“嘶”一声,惊天的惨叫声响起,那猪已经疼醒过来,在凳子上拼命地挣扎起来。越是挣扎那血流得越快,底下的盆里很快就接了半盆。
苏若离则拿了一旁雪白的帕子轻轻地拭了拭刀刃上艳红的血,若无其事地看着那猪倒着气。
王来春脸色煞白地倚在墙壁上,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闷得难受,似乎不会喘气儿了。
他抖着手指颤颤地指着那将要咽气的猪,语不成声道:“你,你,真的把猪给杀了?”
苏若离回头侧脸,定定地看着王来春,手上不忘了把玩着那柴刀滴溜溜地转了个圈,才巧笑倩兮地点头,“是啊,杀了。怎么地,没见过杀猪的?”
王来春的脸色越发白了,跟刮过的骨头一样。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他点点头,望着面前这个明明笑得春风拂面一样,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寒凉的小女子,眼睛惊恐地瞪大了。
苏若离忽然逼近,那把明晃晃的柴刀就贴在王来春脸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跟你说哈,其实杀人也很简单的,就跟杀猪一样,”苏若离笑嘻嘻地跟他比划着,“喏,就这样,把刀往脖子这个地方一捅,等血喷出来,啧啧,那人也就翘辫子了。”
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搞得自己像个杀人恶魔一样。
那刀还刻意在王来春的脖子那儿比划来比划去,吓得王来春两股抖个不停,一股*辣的湿流就顺着他大腿根儿淌了下来。
闻着一股扑鼻的骚味儿,苏若离才满意地用刀背拍拍他的脸,“今儿就别走了,留下来吃猪肉啊。新鲜的猪肉,不吃白不吃哟!”
“不,不了……”王来春浑身都是冷汗,颊上肌肉乱颤,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来。
苏若离已是轻笑着离开了,自去厨房里烧滚烫的热水去了。
王来春好半天才摸到了大门口,咬牙拉开门闩子就冲了出去。
苏若离在厨房里探出头来,大声喊着,“哎,怎么走了呢?这快过年的也不留下来吃顿饭啊?”
寒风里,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却听不见王来春的。
顾墨窜到了门口看去,早就不见了他的影子了。
一百一十六章 京中奇缘
吓唬走了王来春,苏若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
想必顾兰娘再也不会对那个家对王来春这个人抱有任何幻想了,既然王来春不来纠缠更好,她们一家更能妥妥当当地进京了。
过了年,苏若离每日里都忙忙碌碌的,隔天就要到镇上三元堂和李忠商议分号的事宜。
李忠已经在京里赁好了铺面,和一个一进的小院,只等着苏若离收拾妥当了。
过了十五,一大家子收拾了细软,带着几个大大的包袱,坐了两辆马车,到了镇上,和李忠碰头,然后一行人就往京城进发。
清泉镇离京都不过三四百里的路程,不出三天,也就到了。
下了车,李忠先带着苏若离去了位于皇城外的九如巷里,把顾兰娘、顾墨和孩子们安置了,这才一同来到了西市一处人烟稠密的街道上。
三元堂的分号就设在那儿,铺面是打通了的三间屋子,里头柜台、药柜都摆设好了,伙计是从清泉镇上带来的,里头都已经收拾干净,只等开门经营了。
苏若离进了屋里,四处看了看,甚是满意。
说实在的,虽然她一开始并不乐意屈居人下,总想着凭自己绝高的医术,要在外头闯荡一番。
可是后来她渐渐地明白了,这个古代社会,光凭着她一腔的热血是不够的。虽然她医术时人无法逾越,但是她一个贫苦人家的闺女,又被卖到顾家做冲喜娘子,不说没有银钱开药铺,就算是真的勉强开了,不出几日也会被同行排挤的。
单说和轩堂的掌柜的杨成吧。那家伙曾经几次三番暗中捣鬼,若不是自己和李忠联手,怕是掰不过他这条大腿的。
她一个弱女子。既没有势力也没有后台的,拿什么来和那些老江湖拼?
她和李忠合作数月。冷眼旁观着,觉得这人还算是仗义。虽然有利用她的心思,但是那也是愿打愿挨的。好在他在银钱上不是吝啬的,和她五五分成,还不到一年,她手里就有一千多两银子了。
她只要把她的医术贡献出来就成了,这比自己独自经营面对很多的困难要省事多了。
既然李忠看得起她,她决定在京里要大干一场。到时候把三元堂的名声打出去,也不枉李忠赤诚相待一场!
只是要想与众不同,使名头更响亮,就得和传统的医馆不同。苏若离决定在三元堂分号打造出一间华丽高档的手术室来,还要一间专门用来做实验用。
就是不知道李忠会不会接受?
其实,若论中医,苏若离并没有把握自己在老祖宗面前有什么优势,反而是从现代带过来的西医,若是能很好地和中医结合,将来怕是非同凡响啊。
她素来和李忠都是开诚布公的。如今有了想法,立马就和李忠说了。
李忠先是微微吃惊,这个小姑娘总是那么地不同于时下的女子。脑子里总有些新奇的想法。
但是现在,李忠可是巴不得苏若离有更多新奇的想法了。据说,苏若离的丸药在京中都能卖到一丸百两银子了。若是她说的那所谓的“手术室”什么的当真能成功的话,不知会有多少银子滚滚而来。
李忠虽然为人仗义,但是骨子里更是一个精明的商人,权衡利弊之后,他痛快地应答下来。并且花了几千银子把周边一个生药铺子给盘了下来,专门让苏若离来改造。
苏若离有一种被伯乐识作千里马的畅快,反正前世里也是在医院里跟着别人干的。大不了还当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医生得了。李忠作为院长,能知人善用。也算是她莫大的幸运了。
她带着十分的热情开始着实改造起手术室和实验室了,并且把自己制作的丸药命名为“苏氏丸药”。也省得有人假冒伪劣。
堪堪地忙了十来天,那间手术室已略具规模了。实验室里也有了几个项目,一个就是青霉素的提纯,另一个就是输血的问题。
先前在清泉镇上,她曾经做过短期的青霉素提纯,后来因为胡人围城,她又被困在了清泉城里,此事也就耽搁下来。
如今古人还不知道青霉素的巨大功能,当时也就是给清泉城负伤的兵士用了点儿,还没有传扬出去,就连皇上都不知道大周已经有了这么先进的药物了。
关于输血问题,这也是苏若离痛定思痛才下决心攻克的。
当时在清泉县城,明明有那么多的伤兵可以活下来的,可就是因为流血过多得不到补充,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毙命。
这个冷兵器时代,战争多,死亡人数会更多。战场上若是没有抗菌素输血的手段,将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她也曾暗地里想过顾章,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是如何死的,但是一想起他来,苏若离就觉得自己的心隐隐发痛。若是他跟着众人厮杀,到头来定是负伤流血过多不支而亡的。他那样的人,不战斗到最后一刻,血不流干最后一滴,怕是不会倒下去的吧?
午夜梦回时刻,苏若离总是觉得自己好似模模糊糊地看着顾章浑身鲜血地站在自己面前,大声质问着为何不救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顾章的影子,在她心里竟然那么地清晰。
以后,她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人生,但是她决定穷尽自己的生命,也要多为大周人民,多为这个时代的古人做一些贡献,那样,也不辜负她穿越一场了。
这一日,刚从三元堂出来,苏若离就碰到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大大的熟人!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阔别多日的李扶安。此时正端坐在自己的坐骑身上,一身银白绢布甲,外披一件大红的披风,风声猎猎中。朝苏若离看过来。
望着她的目光既惊且喜,诚挚而热烈。
苏若离也只觉得亲切万分,没想到时隔数月还能再碰到他。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片刻。都噗嗤笑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儿?”两个人不约而同都问出了口,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李扶安翻身下马。来到苏若离面前,抬头望着她身后那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三元堂”,才若有所思地笑了,“想不到你在京中又开了个分号啊?”
其实先前苏若离来之前,景三就已得到了信儿,早就写信告诉了主子,苏姑娘不日将会来京。
李扶安每日里都要从这里经过,虽然看到了三元堂的牌子。但是始终没有看到苏若离的人影。
他是日夜盼夜也盼,终于打听到苏若离来京了。只是军中事务繁忙,他一时脱不开身。好不容易今儿料理停当,连身上的绢布甲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骑马赶了过来,恰好碰见苏若离从屋里出来。
他就装作偶遇的样子,来到了苏若离面前。
数月不见,这个姑娘似乎身量更高了一些,面容也更加精致了,像是一朵经历了风露的花儿一样。在寒风中身姿挺拔,越发地英气逼人!
李扶安的心就不可抑制地跳了一下,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只觉得千言万语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柔软,好想上前拥着她,把她揽在怀里。
这个女子的坚强,是他从未想过的。分别这么多日,他知道自己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那里,日夜都被她占据着,让他痛苦不堪的时候,也有丝丝甜蜜萦绕。
苏若离落落大方地任由他打量。其实说到底,李扶安对她的好感她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先前有了顾章,她不会再选择其他人。如今顾章随着西征军的覆没。也荡然无存了,苏若离早就已经是自由身,是以,李扶安看向她的眸光才如此地炽热。
“顾章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苏姑娘能天天开心,快快乐乐地过日子!”李扶安深邃的眸子,对上苏若离的,忽然沉痛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苏若离就是一怔,也许在别人眼里,自己的夫君没了,她应该是日夜啼哭一副颓废的样子吧?
李扶安的心思是好的,怕她伤心难过,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她自己并未对顾章有那么深的感情,虽然也悲痛过,午夜梦回时,也常常思念着那个人,但也并没有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逝者如斯,活着的人还该坚强地活下去才是!
苏若离抿唇轻笑,冲李扶安点头,“我晓得,日后的路还很漫长,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沉浸在悲伤痛苦中的。”
“如此甚好!”李扶安只觉得自己更有了几分把握了,虽然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个话有些不尽人意,似乎对泉下的顾章有点儿不厚道,但他实在是心疼苏若离,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还要拖家带口的上京,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她一步一步走来的。
顿了顿,李扶安又道:“过两天,我就要领兵西去,不管西征军在哪儿,我都会把顾章给你带回来的。”
他的眸中有一股坚定的力量,容不得苏若离拒绝。
落叶归根,对于古人来说最是重要。苏若离想了想,也就顺从地接受了,“如此,就多谢你了。只是没想到你也要出征了,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啊。”
已经见识过战争的残酷,苏若离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李扶安听了不由心花怒放,压在他心底那个问题也终于被他狠狠心给抛了出来。
“若是,我还能活着回来,你,会等我吗?”
他一如既往热烈地注视着苏若离,让苏若离甚是为难。
顾章没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再嫁。就目前来讲,她实在是没有这个打算。
她一直想过的都是一种简简单单的日子,小家小口的,不受外界的干扰和约束,这也是顾章能够打动她的原因之一。
可是李扶安的家族,那是百年望族啊。李扶安现在又因为战功,已经被皇上亲口御封为正四品的归德中郎将,若是这次能凯旋而归,那前程更是锦上添花。
自己这样一个死了夫婿的“寡妇”,能配得上他吗?
虽然她和顾章之间并没有任何的夫妻之实,可是在世人眼中,她已经是个守寡的人了。
李家百年望族,怎么可能容忍一个嫡子娶一个寒门出身的寡妇?
大周虽然不禁寡妇再醮,可是苏若离知道,那样的名门望族不是她这么个小人物能够企及的。
笑了笑,她回避过这个话题,只是轻轻地跟他告别,“不管你回不回来,我始终都在。”
说罢,低了头就上了马车,不敢再看李扶安一眼!
一百一十七章 小叔动情
李扶安眼睁睁看着苏若离低垂了头上了马车,眸中闪过一丝黯然,心情一下子沉落到了低谷。
他不知道为何,明明他身份地位人品哪样都不差,为何她总是对他这么冷漠?
他不信她这么年轻就要为顾章守节一辈子?她才十四岁的人啊?
大周有律,允许寡妇再醮,她何必苦苦死守?
听她言外之意,似乎也并没有要为一个死人守一辈子,可是为何她不能接受他?
难道是因为先前在清泉县她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她说过,她渴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渴望过平平淡淡的日子,不想和别人共享夫君,更不想和一群莺莺燕燕争奇斗胜。
到如今,他才发觉,她面上虽然坚强无比,但是她一直都是温淡如菊的性子,虽然没有玫瑰那般芬芳,也没有寒梅那般冷冽,但是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这样的女子,也实在是不适合生活在深宅大院里,成日里和那些女人勾心斗角,调三窝四的。也许,她就该在外面的世界里大展身手,而不是仅仅囿于后院里过一辈子吧?
李扶安渐渐地平静下来了,似乎已经能理解苏若离对他的冷淡了。
攥了攥拳头,他唇角轻轻上扬,望着那愈来愈远的马车,他暗暗地拍了拍胸口:离儿,等我,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的!
两日后,李扶安率领三万大军西去追击胡人,顺便沿路寻找西征军的下落。
就算是全军覆没,也该是死要见尸吧?
可是一直到如今,西征军也不见任何踪影,一万多人马。好几个月没有任何音讯,除了全军覆没,大周的皇帝和官员们实在是想不到除了还会有什么别的结果。
这一万多人。深入胡人腹地,没有任何接应。后方也没有任何粮草辎重援助,若说还活着,肯定没人相信。何况,胡人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更没有打听到胡人俘虏了他们。
所以,所有的人都认为西征军定是在胡人的腹地被全歼灭了,不然,好几个月。那么多的人怎么会一点儿音讯都没有呢?
苏若离也是从李扶安的口中,才知道所谓的西征军全军覆没只不过是单凭猜测而已。
不过事到如今,她也不报一点儿希望了。历时大半年,一万多人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若不是全军覆没又能是什么呢?
这事儿很快就随风飘走了,苏若离依然忙她的。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唯有让自己忙碌起来,心才不会空落落的。
两个月后,三元堂分号已经在京中站住了脚。苏氏丸药供不应求,每日里,来三元堂买丸药的都排成了长龙。每天天不亮就有人来排队,更有甚者,那些大户人家都让下人夜里就来等着,为的就是买几丸苏氏丸药。
苏若离那间手术室也已经治愈了两例重病之人,一例乃是兵部尚书的娘,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因为摔了一跤,断了腿骨。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说这么大年纪的人再也不能站起来。只能瘫痪在床上了。
吃了多少汤药都无济于事,兵部尚书是个大孝子。不忍看着自己的亲娘晚年这般凄凉,下了决心给老娘寻访名医治病。
后来听说了三元堂。就想请苏若离过去。但是苏若离只能在三元的这间手术室做手术,坚决不入侯门大户之家。兵部尚书无法,只好把老娘送过来,没想到一个月之后,他娘已经行走如常了。
另一例却是一品辅国大将军府上的小女儿,年已十六,尚未定亲。可是名声甚是不良,原来这小女儿未曾婚配,却大腹便便,下人们暗中传出这姑娘与人私相授受、暗结珠胎的谣言来。
也曾有名医诊断,无不怀疑这姑娘真的有孕在身。
辅国大将军丢脸不过,硬是逼问女儿无果,就要沉塘。
可是大将军夫人却怜惜女儿,且小女儿死不承认,母女两个打听得三元堂这个地方,结果苏若离在那姑娘腹中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瘤子,终于还了这姑娘清白名声!
为此,三元堂名声大噪,苏若离的名头也直逼太医院的太医了。
那些达官贵人家中的女眷但凡有什么隐患,都重金相请苏若离。无奈苏若离从不上门,那些人为了治病,只能坐了马车来到三元堂。
三元堂门口一天到晚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光靠苏若离一个人,自然是忙不过来的。李忠又花银子请了两个坐堂大夫,并几个抓药伙计。
苏若离则负责指导着,又在后堂设了几间精室,专门供那些重病之人住院用。那些伙计则挑了几个机灵的,充当护士。
看着三元堂一天天走向了正轨,苏若离只觉得内心踏实地很。
春去秋来,一晃,苏若离来京中都大半年了,这段日子,三元堂扎下根来,她也渐渐地适应了每日里忙忙碌碌的生活。
心里,被责任和工作充斥着,似乎没有别的东西了。
李忠也曾在她面前暗暗提过几次,依着她现在的名头,和那一张丽而不艳、娇而不妖的长相,袅娜多姿的身材,就算嫁不进公侯世家的大门,但怎么着嫁个衣食无忧、富商巨贾的人家还是绰绰有余的啊?
无奈自打顾章没了,苏若离就再没有这个打算了。
其实她觉得自己现在年岁还小的很,不过十四,这么小的女子,在古代也许已为人妻了,但是搁在现代,也就是个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初中生而已。
再说,还没有一个让她觉得值得她托付终身的男人出现,她急个什么啊?
李扶安虽说不错,可那样的高门大户,她有自知之明,实在是不想去高攀,更不屑于将来就埋没在深宅大院里做一个每日里苦苦等待夫君归来、还要和众多女人争风吃醋的人。
那样,她迟早会疯掉。
大周民风虽说比较开放,女子也常带着帷帽和三五手帕交出外上香郊游,但周边总有几个丫头婆子伴随,并不能独自出门。就是贫寒小户人家的女子出门,也得由父兄相陪。
更别提她这种抛头露面坐诊行医、不论男女一律医治的女子,早就没有什么好名声可言了。
如今的苏若离,只求内心平静,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照样能过得好好的。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啊。
顾兰娘也在她面前说过这事儿,虽然她是顾章的姐姐,但是看着苏若离孑然一身养活着她们一大家子,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苏若离,常劝着她再找个好人家嫁了。
可是苏若离每每都是一笑而过,顾兰娘还以为是她顾着她们这些人呢,心里越发过不去了。
这一日晚饭时,顾兰娘又提起了这个话题,苏若离又是笑了笑没有接话,低下头继续吃饭。
顾墨明儿就要下场,听见这个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胡乱扒了几口饭就撂下了筷子。
苏若离关切地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问:“怎么了?吃得这么少,是不是身子不适?”就要拉过顾墨的手腕把脉。
顾墨飞快地缩回去,眼神闪烁了几下,又坚定地对上苏若离的眸子,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只是想起明日下场的事儿,有些紧张罢了。”
这就是考前综合征吧?前世里苏若离念书的时候也有过,于是理解地笑了。
吃完了饭,她就回自己的屋子捣鼓丸药去了。
门却被顾墨给推开了,那个少年此时已经赶上顾章的个头了,面色白净,五官和顾章有五分相似,但是没有顾章的英气勃发,透着一股文人的雅致。
他就那么靠在门边儿上,静静地看着苏若离坐在那儿忙碌着的背影,眸中透着一股热烈。
忽然觉得背上似乎有两道目光紧盯的苏若离倏地一回头,就对上顾墨一双情意绵绵的眸子,她心里不由一震。
一张粉嫩的唇就那么微微地张着,透着无限的诱惑。
这个少年的眼神好生奇怪啊,不知道从何时起,苏若离总是似有似无地感觉到顾墨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她天天忙得要命,也来不及去想来不及去理会,可是今晚,这少年的眸光似乎越发热烈,灼得她快要睁不开眼来。
一百一十八章 再度重逢
“二弟?你有事儿吗?”苏若离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眸子,站起身来。
顾墨轻轻地走近,和苏若离面对面站着,面色有些涨红,似乎酝酿了一下才下定决心轻轻问道:“大嫂,大哥没了,这个家若是没了你,就散了。我也不会有今日……”
苏若离不明白这个少年大晚上的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是太紧张临考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吗?
她好脾气地笑起来,安慰着顾墨,“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再说,没了你们,我一个人过也没意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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