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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长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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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花厅里,副将正懒洋洋地坐在一把黑漆花梨木的圈椅里,眼睛似闭非闭,像是在养神。
门帘子忽然一响,一个瘦长个子的小校弯腰进来了,蹑手蹑脚地走到他跟前,低低喊了一声,“爷……”
“如何?”副将依然没有睁眼,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来。
“那丫头片子生气回去了,李大人还好心劝来着,无奈那丫头听不进去!”小校喜眉笑眼地回着,仿佛看了什么天大笑话一样!
“嗤”地一声,那副将也似是没忍住笑起来,“你可是没听错?大帅的幼弟怎么这般没用?不是看上人家婆娘了,怎么还不趁机钻空子,还在那儿劝说?”
小校附和陪笑,“爷说的是,小的甚是纳闷!不知道李大人怎么想的?”
“那就再给他添一把火,到时候二虎相斗,咱们只管看好戏得了。”副将浅眯着眼,一张黑红的脸膛上满是狰狞之色,“咱们这次可不能让这小子回去喽,不然,到时候大帅怪罪下来,咱们一干人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小的明白!”小校谄媚地答道,见副将并无吩咐,又慢慢地退了出去。
前院僻静的一处耳房里,顾章正气呼呼地躺在烧得热热的炕上,身上依然是那件敞着怀的外衣,头发上的水已经干了。
他越想越气,离儿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喜欢上李扶安那小白脸了?怎么就是不相信他?
在他眼里,离儿就是他这辈子相依相伴的人了,他哪里还会再找别的女人?
莫不是离儿在他走的这些日子,操劳这个贫寒的家太累了,以至于不想和他过下去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顾章忽然一拍脑袋,怎么忘了一件大事儿?
刚才在大门口的时候见到了顾墨,他还没问清为何他们都住在了衙门里呢?
离儿要是真的不喜欢他,有了别的心思,又怎么会带着他的弟妹一同出来?他知道,凭着苏若离的本事,走到哪儿也会过得很好,完全不必拖家带口的。
他腾地从炕上翻下来,随便裹了件棉衣就往外头冲去。他要去找顾墨问个清楚,到底为的什么。
而此时的苏若离,已经吃过了饭,当然,她并没有和李扶安一块儿用饭,只是让小丫头端到了她屋里,一个人一边吃着一边思量着。
其实在那丫头进了顾章沐浴的屋子里惊叫一声跑出来时,她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儿。
按说这府上的丫头,对这衙门里的房子那是顶熟顶熟的,怎么会走错?还特意带着她走错?
这分明就是想让她看到里头的那一幕。她之所以站那儿不动,故意让那丫头着急,也就是想看看那丫头有什么反应的。
果然那丫头急得去拉她的袖子,想把她给拖回去的。
后来里头那丫头冲了出来,不惜当着她的面穿成那样,那也是做给她看的。
明知道自己做了羞人的事儿,就算那是顾章的错,一个正常心理的丫头,也该羞得不敢见人躲起来才是,怎么可能还半裸着身子跑出来?
后来李扶安过来,那丫头还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这说明了什么?
顾章就算是杀胡人的大英雄,这小丫头也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上赶着吧?李扶安用的人难道都这么不要脸?
黑葡萄般的眼珠转了几转,苏若离就已经有了成算。她扒拉一口饭,慢慢地嚼着,暗暗琢磨这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做?
回想刚才吵得正凶的时候,那副将姗姗来迟,还说了那一通话。
莫非这是他在背后捣鼓的?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若是她和顾章两个闹掰了,一心喜欢她的李扶安会怎么做?
若按照常人的思路,李扶安怕是会趁虚而入吧?到时候顾章咽不下这口气,他们两个之间是不是就会有矛盾?
要是再有人煽风点火,那两人万一动起手来怎么办?
顾章不过是一个穷小子,李扶安伤了他,没人怪罪。可万一顾章伤了李扶安呢?
到时候就没人会饶得了他了。
这真是一箭双雕的好计啊。只可惜,那人也太小瞧她苏若离了,还以为她当真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啊?
想到这儿,苏若离唇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她倒要看看,到底那人想达到什么目的!
前院的厢房里,顾章正冷着脸坐在一张交椅上,顾墨则垂手而立,一脸尴尬地看着顾章。
“娘当真那么做的?”顾章俊朗的脸上,长眉紧蹙,似乎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没有这档子事儿,我还能给编出来吗?”顾墨有些急了,瞪眼望着顾章,“谁能想到娘会弄出这样的事儿来?若不是我带着弟妹,桂花嫂子带着几个村里的人来作证,大嫂可不就被娘给欺负死了?你是不知道,王文儒那个老混蛋,竟敢作伪证,要不是李大人明镜高悬,我们连住的地儿都没了……”
顾墨那是亲身经历,一想到他娘和王文儒那老混蛋勾结在一处暗害大嫂,就忍不住义愤填膺,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出来。
九十九章 表白心思
顾章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性情,若不是他娘做得太绝,他绝不会说他娘半个“不”字的。
想到苏若离一心为了这个家,经常奔波在外,没想到还要遭到罗氏这般对待。
他这个家,才是亏待了苏若离了。
想想刚才跟她吵得那个样子,顾章就恨死了自己。
离儿被他娘那样嫌弃,在他面前却只字不提,心里还不知道怎么憋屈呢,出了这样的事儿,还怎么让她冷静下来?
说到底,都是他太混了,不该意气用事!
“啪”地一声,惊呆了正站那儿的顾墨,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大哥就那么打了自己一巴掌。
发生在后院的事情他一点儿都不知道,见大哥这样,惊慌无比地喊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顾章悻悻地又拍了自己一巴掌,“我真是混蛋!”也不跟顾墨解释,起身就走。
他大步流星地恨不得立即就去找到苏若离,好好地跟她道歉!他舍不得她生气,更舍不得她对他失望!
去往后院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顾章也没在意,只管往苏若离住的屋子走去。
刚过了一个垂花门,就见一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子从里头往外探头儿,见了他,连忙逼着手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大人好!”
顾章那两道入鬓的长眉不由就蹙了蹙,自己是哪门子的大人啊?怎么这些丫头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叫自己?
“你是谁的丫头?谁告诉你叫我大人的?”顾章脸色冷凝,不怒自威。从沙场上带来的死亡气息悄悄地散发着,那小丫头子就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是,是我们大人让叫的。”她嘴里的“大人”应该就是李扶安了。
既然他这么坚持,顾章也没有法子。何况他现在心焦着去见苏若离。也顾不上跟这小丫头子瞎掰扯。
见这小丫头子站他面前不动,顾章只好说道:“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那小丫头子依然不动。只拿一双充满了恐惧的大眼睛朝他看来。
顾章就纳了闷了,自己长得有这么吓人吗?虽比不上李扶安那小死白脸玉树临风的样子。好歹也看得过去啊。在他们那儿,他可是数得着的美男子啊。
气得不由就推了那小丫头子一把,“快让让,我要进去!”
小丫头被推得东倒西歪的,却坚持扶住垂花门的墙不动,“大人吩咐可不让闲杂人等进去的。”
大人,又是哪个大人?
顾章眸子浅眯,眸中威胁的光芒大盛:“你可知道里头住的是谁?告诉你。我是她夫君,难道还不让我进吗?”
小丫头一听这话,吓得牙齿咯咯作响。尽管如此,却还是拦着顾章,带着哭腔求饶:“大人,您大人大量,饶过奴婢吧。大人说若是奴婢放了人进去,就要把我们全家给撵出府啊。”
又是那个该死的李扶安!
顾章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掐死他,刚才的老账还没跟他算呢。要不是他暗中安排丫头去勾引他。他的离儿能和他置气吗?
如今又让丫头守着,连离儿的房门都不让进了?
这是他的意思还是离儿的意思?
顾章摸着下巴,晶亮的眸光在那丫头身上闪了闪。就放柔了语调,轻声问她,“你说大人不让闲杂人进去,是不是你家大人正在里头?”
小丫头只觉得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一霎时就笑得如同春风拂面,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看来人还是笑起来好看啊,瞧这人刚才那副德行。
在心里腹诽着,小丫头不敢不回,“我家大人正在里面让姑娘给治伤呢。”
原来是离儿在给他治伤?
只是这有什么好拦的?他又不是没见过她给人治伤的时候,当初还是他陪着她每五日就到清泉镇上一趟呢。
顾章越想越觉得离儿有些小题大做了。怎么能那么听李扶安的话?说不让外人进她也信了?
一想到此刻李扶安那个小白脸还待在苏若离的屋子里,顾章就觉得浑身要爆炸了。于是。他不管不顾地就往里闯!
小丫头想拦,可惧于他一身的威势。到底没敢伸出手来。
顾章就那么大模大样地来到了院子里,就见面前两扇朱红大门正紧闭着,里头似乎还传来轻微的声响。
他连忙把耳朵贴到糊了明纸的窗户根儿上细细地听着里头的动静。只是除了偶尔一两声的闷哼,间或还有叮呤当啷的声响,并无其他奇特的地方。
他迟疑地敲了敲门,似乎不确定自己该不该进去一样。
屋内传来一个悦耳的银铃声,“谁啊?我正忙着呢。”
正是苏若离的。
顾章闷闷地答道:“是我,来看看你!”
说完这句,他心里竟然砰砰跳起来,不知道为何,一想到会被苏若离给拒出门外,他就害怕地要命。
想他顾章在小校面前没有屈服,在那么多的胡人面前也没有害怕,没有想到竟然害怕这么一个小女子!
他当真是——太在乎她了!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了,苏若离穿着一袭雪白的大褂子,嘴上罩了一个严严实实的白巾,手上戴着雪白的布手套,还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正站在门内瞪着他。
若不是那双乌黑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顾章真的快要认不出她来了。
“你……这是做什么?”顾章结结巴巴地问着。
“有事儿吗?”苏若离不冷不热地睃了他一眼,闲闲地问着,“若是没事,就请回吧,我现在不得空儿,有话改天再说吧。”
这是不想让他进去了?
顾章心里又有些憋闷了。什么时候,他连她的屋子都不能进了?
越过她的肩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正趴着一个男人,那人雪白的背裸露在外。一动不动。
看那身段,应该是李扶安了。
屋内生着几个炭火盆,正燃得旺旺的。刚从外头进来的顾章,只觉得热气铺面。
可他还是觉得浑身发冷,站那儿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跨进去。
“喂,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我正忙着呢。”苏若离以为顾章又是来和她吵架的呢,虽然知道那事儿有蹊跷。有人背后里捣鬼,可一想起顾章那冷硬的样子,她心里就不服气。
她是他的妻子没错,但是她也不想找一个大男子主义严重的人做夫君。若是顾章这小子连这点儿事情都拎不清,那她白跟他一场了。
翻了个白眼,苏若离懒得理会傻呆样的顾章,径自转身到了床边。
顾章机械地也跟了进来,没走两步,苏若离就回头低吼,“快把门关上。李大人正做手术呢。”
顾章刚才满心里想的都是李扶安正半裸地躺在苏若离的床上,压根儿就忘了李扶安背上的重伤了。此时虽然听不懂“手术”是什么,但是听见苏若离不撵他走。他又立即回过神来。
关了门,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床边,才看清李扶安背上血肉模糊的伤口。
苏若离正拿了止血钳给伤口止血,又拿浓盐水清理着伤口。李扶安却一动不动。
顾章不由好奇,不自禁地问出声,“他怎么不知道疼?”
“麻醉了呗!”苏若离本想不理他,可看到他跟一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的表情,又忍不住心软了下来。
原来如此!
顾章先前也见过苏若离给人针灸麻醉的,是以并不陌生。
他就那么站在床边看着苏若离细致地给李扶安清洗着伤口。一针一线地给他缝合上。
看着她那灵巧白皙的小手跟蝴蝶一样上下翻飞,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的了。脑子里的话也脱口而出,“离儿。我也想生病~!”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及时地咽下了后头的,“我也想让你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这句话他到底不好意思说出口!
苏若离抬眼睨了他一眼,有些哭笑不得,恨恨地掐了他一把,“傻子,没见过还有人想生病的。”
虽然下了死力,掐得顾章龇牙咧嘴的,但是他的一颗心却差点儿飞起来。
他的离儿终于肯理他了吗?哈哈,太好了……
其实苏若离这一下也是存了报复的心思的,想着后院的那一出,就觉得顾章那是凶巴巴对她,自己的心里就十分地不爽。
可一见他又乐成那个样子,顿时就没了气。想他一路艰辛,好不容易相见一面,却又出现那样的波折,他心里定是不好过吧?
给李扶安背上伤口上了药,用汤药泡过晾干的白纱布给他裹上了,这才给他盖上了背子,等他醒来。
苏若离摘了嘴上的口罩和手上的手套,都扔到了汤药盆里浸泡着,顺手坐在临窗的圈椅里,也不看顾章,只端着一盏茶慢慢地拿盖碗刮着。
“离儿,你不生我的气了吧?”顾章紧走两步,就蹲在苏若离的面前。
他身材高大,如今蹲着,也和坐着的苏若离一般高,一双璀璨的眸子满含着脉脉深情,就那么定定地望着苏若离,就好像是一个渴求母爱的孩子一样。
苏若离就差点儿溺毙在那样纯真的眼神里,声音也不觉得就放柔和了,“你觉得我该不该生气?”
“该,当然该!”顾章一把拉过她的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气坏了身子就是我的罪过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吧。”他拉着她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拍去。
苏若离急忙往后挣脱,无奈他力气太大,到底自己的手拍上了他的脸,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一百章 敞开心扉
“离儿,我该死,不该那样冲你大吼。可是你要知道,我没有和那女子发生什么,我的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的女子呢?”
顾章急切地说着,生怕自己再不说出来,苏若离就把他给赶走了。
苏若离望着那张英俊的小麦色的脸上,五个淡淡的指印,心里不由一阵抽痛。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可见他刚才是用了力气对自己下了狠手的。
她心疼地拿手指摩挲着他的脸,眼圈儿都泛红了,“傻瓜,你着什么急?看看你的脸!”
“好离儿,别哭!”顾章一把揽过苏若离,就往自己结实的胸口处拥紧,“我是糊涂油蒙了心了,看见李大人那样待你,心里就跟翻滚了的粥锅一样,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你原谅我吧?”
苏若离趴在他怀里,嗅着那浓浓的男子气息,心,莫名地就安稳下来。
李扶安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从未把李扶安放在心里过。那样世家出身的嫡子,能看上她一个已嫁妇人,她没有一点儿的荣幸。
她清楚地知道此生该找个什么样的人相伴。除了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最不想过的就是那种勾心斗角的大家生活。
罗氏虽然不是个东西,但是那种闹腾在她面前都是小打小闹,她对付起来绰绰有余。可若真的嫁进豪门世家贵族,她怕自己没有那个精力应对。
不是她的心智达不到,而是她实在是厌烦那种规矩多多的家族,她最想过的就是平静安稳的日子,而不是整日里被规矩给束缚着。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相拥片刻,苏若离方才抬起头来。两眼已是有些微微泛红。
顾章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逗着她,“瞧你。多大的人了,还哭?”
苏若离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平日里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怎么偏生在顾章面前就想哭一哭?
许是自己平日里太压抑了,没个人倾诉吧?
她甩了甩头,岔开了话题,“你不觉得那事儿有蹊跷吗?”
顾章自然听得懂这话,沉思着点头,“我也觉得不大对头,只是我们毕竟是这里的客人。不能查问那两个丫头。不然,李大人面上岂不是不好?若是让李大人去查,这点子小事儿,又怕麻烦人家!”
也许,那背后之人也是看准了他们客居此处的缘故才敢这么大胆的吧?可是没想到他们两个能够敞开心扉地谈一谈,并没有因此有了隔阂吧?
“李大人就算是要查咱们也不能让他查!”苏若离的手在顾章胸口处画着圈儿,沉着地分析着,“我们就如了那人的愿,索性还装作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最好是闹得谁都不理谁!”
顾章盯着她那双好看的凤眸半天。才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不管他是谁。若是他成心想害我们,我都不会轻饶了他的。”
历经生死的顾章,身上不经意地就散发出一股狠厉,让苏若离有些陌生却又欣慰地很。这样的乱世,不厉害点儿的人还是会吃亏的。
顾章经了这么多,也该长大了。
离开顾章的怀抱,苏若离只觉得身上一阵寒凉,不由暗骂自己:这才多久,自己怎么就依恋上他的怀抱了?
望着对面少年面红气喘一副沉迷的样子。她暗自得意,伸手轻轻推了他一把。“那你这几天暂且不要和我见面,省得被人看到了。咱们既然想做局。就做得真实些吧。”
顾章望着空落落的怀抱,心里漫过一阵惆怅,却不得不恋恋不舍地点头,“那好,我先回去了。你也要保重身子,别太劳累!”
趁着苏若离点头的当儿,他飞快地上前,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
苏若离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顺手打了他一下,催促着他,“快走吧,别婆婆妈妈的。”
顾章却不放心地望向身后床上趴着的那人,“那他……?”底下的话他没好意思问出来,但是苏若离岂有不明白的?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推他,“瞎想什么呢?李大人背上的伤那么重,能做什么?何况他这人光明磊落,人家才不会像你这么小心眼呢!”
苏若离这也是实话实说,又见顾章总是不想走,就想拿重话刺他一下,可她怎么了解一个热恋中少年的心思。
顾章一听苏若离说李扶安“光明磊落”,心里就有些疙瘩。明明离儿是有夫之妇,这人还觊觎,算得上什么光明磊落?
嘴里就忍不住低喃,“磊落个鬼?奸头滑脑的小白脸!”愤愤地瞪了李扶安一眼,方才转身出去。
苏若离无语地拍额,站在门口目送着他。
床上,尚未睁开眼睛的李扶安嘴角扬起一抹苦笑。其实他早就醒来了,苏若离的麻醉汤也只是麻醉了一会儿,等处理好他背上的伤口,他就清醒了。
这也许和他长年习武的体质有关,苏若离倒是没有想到。
他听到顾章和苏若离的对话,才知道这两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天真,没想到人家已经看出这个局来了。既然两个人不想麻烦他,他也没必要去费心费力地审问两个丫头了。
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投入顾章的怀抱,他心里还是酸涩地要死。虽然明知道人家是夫妻,这么做没什么不行,可他就是有一股想上前把他们分开的冲动,他暗暗地咬牙,忍得浑身都僵硬了。
当听到离儿赞他光明磊落时,他又暗自傻笑,看来在离儿眼里,他还是个不错的人啊。只是这样的印象,不知道能不能在她心里常驻?
他就那么患得患失地躺在那儿,憋得一张脸发青。
等苏若离回过身来,他方才装模作样地哼哼了一声,苏若离这才意识到这人已经醒了,忙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床前,关切地问着,“感觉怎么样?还疼不疼?”
李扶安身上出了一层虚汗,虽然在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也觉得浑身有些寒凉,遂看着苏若离,轻声道:“不疼,就是有些汗,黏腻腻地难受!”
“这样啊,那我打水给你擦擦!”苏若离连忙叫来外头守着的小丫头去提热水来,亲自绞了帕子给李扶安擦脸擦背。
她之所以亲自动手,那是有原因的。一来,李扶安是她的恩人,给恩人擦擦脸擦擦背,对她这个现代人来说并没什么。
二来,李扶安是个病号,若是换做丫头来擦,说不定会碰到了伤口。她身为医者,可以知道怎么擦,哪儿该擦还是不该擦!
只是看在李扶安眼里,却就不一样了。
心爱的女子肯为自己擦脸擦背,这是什么样的感受啊?
“苏姑娘,你真好!”情不自禁地,李扶安就开口吐出这么一句话。
听得苏若离的心狂跳了一下,她是什么人啊?可不是那懵懂不知人事的小姑娘,在这些人面前,她可是大妈级的人精了,怎么会听不出这话里的言外之意来?
顿了顿,苏若离努力告诫自己一定要狠心些,咬了咬后槽牙,她不带一丝儿感情地道:“李大人不必客气,您救了小女子一命,小女子该当的!”
手下飞快地给他擦好,披上了外衣,又道:“大人先在这儿躺会儿,我出去唤几个人来!”
一副急着要躲开李扶安的样子,看得他心中大恸,却不得不强笑着,“苏姑娘怕什么?难道李某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这话就有些意思了,苏若离若是再躲,也就太小家子气了。她理了理裙摆,索性大大方方地偏身坐在床沿,对上李扶安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笑了笑,“大人这话说的,您这么好心的人,小女子怎么会怕呢?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这个样子若是让别人看见了怕是会误会。小女子已经成婚,没什么好怕的,倒是坏了大人的名声就不好了!”
说话间,特意把“成婚”二字咬得清楚。
李扶安哪里又会不懂,不由苦笑,“姑娘是个通透人,李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姑娘这么个伶俐人,难道就能忍受那般不通道理的婆母吗?”
话音刚落,苏若离倏地看了过来。
今儿这家伙是要跟她挑明吗?
也罢,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滋味也不好受,他想说出来索性就让他说吧,只是待会儿被拒的滋味也只能他一个人受了。
淡淡笑了笑,苏若离一双白嫩的小手规规矩矩地交握着,轻言细语笑问:“那李大人认为什么样的婆母才好?小女子只不过一个山野小户家的闺女,能摊上什么好婆母?”
李扶安刚要张嘴说出“我娘那样的就是好婆母”,却想到自己这样说太不妥当,只好咽了下去,勉强笑答:“姑娘这样的人品儿,嫁给那些世家大族也绰绰有余,世家大族的妇人总是要通些道理,不至于让姑娘如此这般受委屈的。”
苏若离听出来了,他指的是罗氏状告她的那件事儿。这件事儿罗氏确实过分,她也着实不齿。不过那世家大族又岂是那么好相与的?
一百零一章 抛出诱饵
李扶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答了,苏若离却浑不在意地笑了,“其实,我这辈子也不图什么,只盼着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就满足了。那些世家大族的男人都是三妻四妾,我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受得了?”
望着她那明媚灿烂的笑意,李扶安惊讶了。
她真的是一个山村里的小姑娘吗?山村里的小姑娘一听能嫁入世家大族,能不欢欣雀跃吗?
她,真的是与众不同的!
望着她翩然而出的背影,李扶安的眼神*滚烫,可笑容却苦涩酸楚。
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他有办法打动她的心吗》先不说她和顾章是夫妻,就算罗氏真的休了她,她不再是顾家的媳妇,他怕也是没有信心啊。
暮春三月,清泉城一片萧瑟。又下了一场细雨,稀稀落落地打在大街小巷里,路上几个行人身影佝偻,更显寂寥。
胡人虽然没能攻下清泉城,但是因为清泉城的战略位置非常重要,胡人并不放弃,反而派了重兵四周合围,大有把清泉城困死的趋势!
城内的军民,口粮已是不多。连那些富户的存粮都征来了,依然不能解决问题。
靠着苏若离制作的简易炸药,虽然逃过城破人亡的下场,可制作炸药的原料木炭硝石硫磺这些东西也都快用罄了,苏若离纵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李扶安伤势好的差不多,早就带着人里出外进地忙活开了。可是面对四面围城,除了一力抗敌,也是一筹莫展。
听说当日顾章用的那把弓箭能一连三发,他赶着让顾章拿出来,教给巧手的匠人去制作。现在这样的情势。能坚持一日是一日了。
顾章也知道,就算李大帅有这份心地来救援,可凭着大帅手底下的兵力。也难敌胡人的围攻啊。
胡人这是下了血本了,不惜动用骑兵一万。步兵五万的兵力,实用拿下清泉城。若是清泉城覆灭,南可进攻富庶的江南,北可攻占大周的京都,西可遏制大周与西域的交通,东部是大海。到时候四面夹击,大周就只有覆亡的命了。
所以,这个时候。能坚守一日是一日,胡人明白这个道理,大周不可能不知道的。
但是先前皇上难逃时,已是带走了十万大周的将士。而太子正在京畿西侧和胡人作战,也抽走了一部分兵力。
只有大帅李从武手里尚有五千骑兵,一万多人马。可这些人,怎么能和六万强悍的胡人对抗?
城内的人都知道若是再没有救兵,就只能等着饿死了或者城破被胡人屠戮了。
四周围得铁桶一般,插翅难飞,城内又没有多少余粮。这样的境况,是个人都能想得到!
县衙内,人人脸上都有几分忧虑。连苏若离也不例外。
这几日,她和顾章做了局,两个人也不见面,只等着鱼儿上钩。
可是那鱼儿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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