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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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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两个人的消失,怀无伤突然问闻到一种奇怪的味道,这种味道,竟然跟上次毒杀云忘秋的那两名女子身上的是一样的。他心里一沉,想不到,跟饱饱有关系的,竟还有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只是,现在的情形不容的他多想。



跟幻舒城谈过话后,朱雀的心情大好。虽然幻舒城并没有表示过痛恨怀炵,但是他也没有辩解过什么,只能说明,在他的内心深处,从来没有原谅过怀炵。幻舒城的城府,不会像她看到的这么单纯的。

就在这时,朱雀突然听到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他拉开门,看着跌跌撞撞跑来的弟子,怒道,“怎么回事?”

那弟子已经受了重伤,说话有些无力,“门主,地牢,有人闯进去了。”

“废物,那么多人守不住一个地牢,情况如何?”

“门主恕罪,本来只有两个人很好对付的,可是,后来来了一个抱琴的女子和一个抱着人骨大刀的大汉,那女子的琴声能够控制人的心智,我们,我们扛不住了。”

朱雀听后,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她一步踏出门来,拉起地上的手下问,“你说什么?你说那个女子的琴音能够控制人的心智?”

那弟子本就有伤,被门主这样一拉,疼痛难忍,他结结巴巴的说,“是,是弟子们学艺不精。”

朱雀把那弟子摔在地上,她知道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所以顾不得其他,匆忙的向地牢赶去。

怎么可能,如果那个拿人骨刀的是当年逃脱的钟离奎雷,那么那个女子又会是谁?难道妙轻雪真的没死?真的是她灭了几大门派?不可能,不可能,那年,她亲眼看到过她的尸体。



妙轻雪收起琴,缓步走进地牢,钟离奎雷跟在她的身后。地上全是痛苦挣扎的朱雀门弟子,她尽量避开人群,走到尽头后,停下脚步。

虽然隔着面纱,饱饱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就是那次要杀公子的人,不自觉的靠近了怀无伤,生怕她再次出手,伤了公子。

妙轻雪看着她的举动,苦笑,她尽量放柔声音问饱饱道,“你,没事吧?”

饱饱对她自然不会有好脸色,她摇了摇头怒道,“你不是又要来杀我们家公子吧?”

怀无伤看饱饱的态度,心中也是一揪,他不想饱饱知道真相后后悔,所以赶紧说道,“不,上次只是误会,这位前辈是来救我们的。”

妙轻雪没想到怀无伤会如此替她说话,有些微微的惊讶。但也抵不过心中的仇恨。

听到公子这么说,饱饱的紧张缓和了很多,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妙轻雪。

妙轻雪道,“想必朱雀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你们快些离开这里。”说完转身朝着地牢外面走去。

“我们?两位前辈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问话只是出于礼貌,怀无伤已经猜到妙雪仙子要做什么了。

妙轻雪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们留下还有事要做,走,先出去。”说完转身离去。

怀无伤等人跟在她的身后,相继走出地牢,就在这时,朱雀突然带着大批弟子赶到。

十七年



看着眼前背着琴,一身白衣的女子,朱雀的脸色再次煞白,她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她身后的大汉身上。惊讶的说道,“钟离奎雷,你果然还没有死。”

钟离奎雷怒道,“对,我还没有死,而你,将要死。”

朱雀冷哼一声道,“就你,还没有那个本事。”

看着仍旧嚣张的朱雀,妙轻雪恨意滋生,她取下古琴,抱着胸前道,“朱雀,他一个人不行,那么,我们两个人的话,你觉得,还有胜算吗?”

听到她的声音,朱雀的心跳停止了半拍,她有些不敢置信的说,“你,你到底是谁?为何你会妙轻雪的摄魂曲?她根本没有传人的。”

妙轻雪冷笑,笑中杀意隐现,她道,“传人?你们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一家杀尽,我又哪有机会找什么传人。”

妙轻雪的话犹如一把利剑,扎在了朱雀的心上,她与碧一山联手多年,计划了那么久,竟然没有料到,事情到了最后关头,竟然会——,怎么可能,江湖上的消息,是碧一山故意放出的,根本没有什么妙轻雪,根本没有,她半眯起眼睛,仔细的看着面前白纱翻飞的女子,极力压制着内心道,“你到底是谁,敢在朱雀门装神弄鬼,我看你是活够了。”

钟离奎雷想到爱妻和爱子的惨死,恨恨的说道,“夫人,何必给她说那么多,杀了他,为恩公报仇。”

说完,拿着大刀冲朱雀砍去,朱雀后跳避开。避世修炼了多年,钟离奎雷的招式比十七年前暴戾了很多,由于仇恨的冲蚀,多么苦他都会坚持。可是,等他们出关报仇之际,却发现,他们要杀的人,都会先他们一步被人灭杀。如今可以亲手杀掉朱雀,他怎会甘心放弃。

朱彩珊和朱彩颜也都赶了来,看母亲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厮打在一起,都是一惊。

朱彩珊的江湖阅历比朱彩颜多很多,所以看着那把力道霸气的大刀,她疑惑说道,“难道,他就是钟离奎雷?”

此时,黑瞳已经恢复了神智,他小心的退到朱彩珊等人旁边观战,等待时机好帮门主。

“奎雷,小心有毒。”看着朱雀手指间的毒物,妙轻雪有些担忧的喊道。

听到声音,朱彩珊愤恨的朝着妙轻雪看来。而钟离奎雷的内力散发,刚好逼出一阵强风,吹散了妙轻雪的白色纱帽,朱彩珊看着那张露出的绝世容颜,霎间惊道,“好洁净的美。”

“大小姐,门主跟那大汉的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黑瞳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再次把视线放到朱雀身上。

朱彩珊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打斗中的两个人的身上,突然从袖中取出一个柔软的东西来,只听她口中喊了一个“去”字,那个小东西就直冲冲的朝着钟离奎雷飞去。

钟离奎雷正在努力奋战,虽然感觉有个东西在快速的靠近他,可却腾不出手来阻止。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古怪的琴音,那条飞向钟离奎雷的花蛇,顿时血爆而死,不只是蛇,就连用蛇偷袭的朱彩珊也被远远的震飞出去。

朱雀看着女儿受伤,担忧的喊了一句,“珊儿!”

她早知钟离奎雷武功奇高,却没想到会高到如此地步,一个钟离奎雷就如此厉害,要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来,自己没有丝毫胜算。如此想着,朱雀突然用轻功高高飞起,拖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后迅速的在空中喊道,“你们的时间到了,出来吧。”

她的话音刚落,钟离奎雷脚下的地面上,突然钻出来四只毒尸。怀无伤等人都见到过这些毒尸的厉害,所以看到这个场景,都有些担忧。

怀无伤只想借着饱饱,引出妙轻雪与朱雀对峙,从而了解十七年前的事情真相,却不想他们因此而受到伤害,所以在看到毒尸的时候,他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玉剑,等待时机去帮忙。

只是,没有等他前去,妙轻雪突然飞起,白色的纱衣在空中飞舞,如同仙子下凡,她把琴放在身前,浮坐在半空中,仿若无人的开始抚琴,随着她琴音的流动,那些毒尸仿若被捆绑住了一般,挣扎着动不了。

眼看要败下,朱彩珊焦急的让黑瞳想想办法,回眼却发现,黑瞳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果然是妙轻雪,太讽刺了,你竟然没死。”事实如此,朱雀不得不信。

她趁着妙轻雪忙着应对四只毒尸之际,想要偷袭,却在半空被钟离奎雷拦下,两人再次厮打在一起,朱雀早已看出了钟离奎雷的套路,她知道妙轻雪此时无暇顾及这边,假意加钟离奎雷招式之时,却一个虚招闪过,绕到了他的后面,一记毒掌打在了钟离奎雷的右肩。

钟离奎雷本就不擅长空战,再加上这一记毒掌,撑不住从空中掉下,嘴角不断的溢出黑血。

看到钟离奎雷受伤,妙轻雪盛怒,她琴音一转,直直的冲着朱雀袭去,那种速度之快,无从躲避。朱雀被琴气震飞,只觉胸中憋闷的难受。

妙轻雪慌忙走到钟离奎雷身边查看他的伤势,之后恨恨的看了眼朱雀,小声道,“奎雷,你的毒必须马上解,不然……,你坚持住。”

妙轻雪扶起钟离奎雷走到怀无伤面前道,“拜托公子帮忙抵挡一会儿,多谢。”她说完,一个用力把饱饱拖进了地牢,关死了大门。

朱彩珊和朱彩颜边扶起母亲,边问道,“娘,她进地牢做什么?”

朱雀冷笑道,“想必是要为钟离奎雷疗伤解毒吧,哼,中了我的毒掌还想活,怎么可能。”

“原来朱雀门主果真是十七年杀害枫问寒前辈的凶手,不然他们二位何必给你如此拼命。”怀无伤缓缓的走出一步道。

朱彩珊挡在朱雀的面前道,“你个小辈,少多管闲事。”

朱彩珊武功并不是很高,只是很擅长用毒,所以她自知不是怀无伤的对手,可是如今母亲受伤,黑瞳不知道去哪了,彩颜就是个懦弱的主,她只好拼死一搏了。她喊道,“都给我上,谁能杀了他,升任为左使。”

在这个大大的诱惑面前,那些弟子争先恐后的朝着怀无伤扑去。

而在地牢里面,饱饱看着为了救他们出去而受伤的大叔,很是歉意,她试探着问道,“夫人,这个大叔他没事吧?”

妙轻雪听到饱饱喊她夫人,心中一痛,但是却没有时间多想,钟离奎雷的毒必须立马解除。她从头上取下一只银钗,不顾饱饱的挣扎,划破了她的手腕,强按着她的手腕把血滴落在了钟离奎雷的嘴中。

直到确认钟离奎雷的的毒完全解除,她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转眼,却发现饱饱满脸委屈和惊讶的看着她。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血能解毒,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个秘密只有我娘知道,只有我娘知道的。”

“我——,”妙轻雪无言以对,刚才太过紧张,竟然,竟然用了【奇】她的血,她跪坐【书】在地上,看着眼【网】里含着泪水的的女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余毒清除后,钟离奎雷有些虚弱的醒来,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涩涩的说,“看着小姐如今生活的这么好,歌儿和我们的孩子死的也值得了。”

饱饱摇着头问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她指着妙轻雪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妙轻雪别过头去,她觉得自己无颜告诉饱饱,自己就是那个丢下她,一心只想着报仇的娘亲,她开不了口。

她越是不说,饱饱心中的某种感觉越是强烈,她突然觉得好委屈好难受,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咬了咬嘴唇问道,“你们,是不是认识我娘?”

妙轻雪终于忍耐不住,她转身把女儿抱在怀里,压着心中的疼痛说,“丫头,对不起,娘对不起你。”

谁料怀中的少女反应激烈的推开了她,她第一次怒喊道,“你走开,走开,你不是我娘,我娘又老又丑,但是却很疼我,你不是我娘,你不是。”

妙轻雪实在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情绪,失声哭了出来。

钟离奎雷看着夫人如此的痛苦,看着饱饱恨恨的表情,突然对着饱饱跪了下来,他道,“小姐,夫人真的是你的娘亲,小姐,夫人怕你恨她丢人你这么多年,一直忍着不敢给你相认,她其实也受了很多折磨的,小姐,求你原谅她吧。”

饱饱只觉得脑中很乱,怎么可能,母亲消失了那么多年,突然变的如此漂亮的回来了,而且,公子口中,被灭杀的枫问寒大侠,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你让她如何接受,让她如何接受。她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着,为何要如此的对待她,她好怕好怕。

她看着眼前的陌生夫人,不,她不是我娘,我娘又老又丑,但是很疼爱自己的,她不是,不是。她一把推开妙轻雪,冲出了地牢。

怀无伤刚清理掉那群人,就感觉到身后一个小人突然冲出,从后面抱住了他。她的眼泪不断的流,渗进他的衣服里面。哭了,他心里一紧,回身抱住她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饱饱用力的抱住怀无伤,浑身不停的颤抖,她边哭边用嘶哑的声音说,“公子,我们走吧,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们走好不好,好不好。”

怀无伤看着相继走出的妙轻雪,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流着很多未曾擦净的泪滴,心中已经知道了怎么回事,他收起剑,抱紧怀中的少女道,“好,我们走。”

心清明



看着怀无伤等人离去,朱雀有心想拦,但却力不从心。

而就在这时,黑瞳带着一个人回来了,那个人正是碧云天的大公子,碧落泉。因为一起联手办事,碧落泉这几日刚巧就在朱雀门。黑瞳发现敌人难对之后就想到了他,所以才匆忙的去找他帮忙,只是看着满地的尸体和受伤的朱雀,他懊恼的说道,“还是慢了一步。”

妙轻雪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打击中回过神来,钟离奎雷看到夫人如此,知道再逗留下去反而对自己不利,所以悄声说道,“夫人,我们去追小姐吧,等小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一定不会责怪夫人的。”

妙轻雪似乎没有听到他说话,泪水不断的溢出眼眶。

钟离奎雷无奈,只好带着夫人尽快的离开。

黑瞳想要阻拦,却被朱雀拦下,她道,“碧落泉,你速速赶回碧云天,就说,就说妙轻雪还没死。”

碧落泉先是一震,之后反问道,“朱雀门主说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朱雀猛咳几声道,“如今朱雀门伤亡惨重,我也受了重伤,你觉得这个时候,我还可能耍什么花招?”

碧落泉看了看朱雀的神色,点头道,“好,我即刻回去,你们自己保重。”

彩颜想要扶起母亲回去疗伤,却被朱雀轻轻的甩开了,她道,“我白天说过了,你想不通就不要来见我。”

朱彩珊看母亲对妹妹的态度,心里多了几分得意,她扶起母亲道,“娘,是不是要闭关疗伤?”

朱雀无力的说道,“嗯,我闭关的这几日,你来打理朱雀门的大小事务。”

“是,娘你放心吧。”



饱饱是被怀无伤抱着离开的,一路上她都在不停的流眼泪,虽然没有哭出声,但这种无声更是让人心疼。

因为连着赶了一夜的路,所以凌晨时分,不只是人,连马都吃不消了。幻舒城在树林中找了个干净些的地方道,“公子,下来休息下吧,我去弄点吃的。”

怀无伤点头,抱着饱饱下了马。

如浅很自觉的在附近捡来了柴火,生着取暖。她看着姑娘哭了一路,神色恍惚的模样,心里很是难受。

怀无伤靠着一棵大树坐下后,用手指拭去饱饱流出的泪水,柔和的问道,“傻丫头,告诉公子,怎么了。”

虽然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可还是想劝她说出来,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

过了许久,饱饱才用哭的沙哑的声音喃喃的说道,“她不是我娘,我娘又老又丑,可是很疼我。”

怀无伤不自觉的把她抱紧了些,他试着引导她的心情,可又怕惹的她更加难受,只是尽量放软了声音说,“难道,娘亲变好看了,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到这句话,饱饱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痛哭起来,边哭边道,“公子,可以变好看,可是,可是不可以是妙雪仙子,不可以的。”

“公子说过,枫问寒大侠一家三口被杀,为什么我和我娘亲还活着,那位大叔却说,却说歌儿和他们的孩子死也值得了,公子,为了我这条命,害死了别人的孩子,我好难受,好难受啊。”

怀无伤倒抽了一口冷气,原来,十七年前,竟然是艳歌用自己和她的孩子的性命,换得了妙轻雪母女的生还,到底发生过什么,艳歌要决定如此做,又为什么,枫问寒大侠会同意这样以命换命的做法。那个夜晚,到底发生过怎么惨烈的事情呢?他不自觉的叹了口气,安慰饱饱道,“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先不要难过好不。”

饱饱并不做声,也不再哭了,她靠在怀无伤的胸前,眼神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浅一直留心注意着自家姑娘的神色,心里也很是难过。在这个世上,她没有一个亲人,姑娘是唯一一个陪伴了多年,又把自己当做好姐妹的的人,不嫌弃她,保护她,袒护她,早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种信仰,是不可侵犯的存在。如今看她这么难以接受自己的身份,甚至以此排斥夫人,看着她的痛,她似乎觉得自己更痛。

她看公子把饱饱圈在自己的怀里,洁白的袖袍搭在她的身上,生怕她再受到一点伤害的紧张,她真的不确定,公子是否是真的对姑娘好吗?还是真的如夫人所言,他只是在利用姑娘。

有些话她真的好想告诉姑娘,可是,心里的负担是如此的重,压的她不知如何开口。如果知道真相,那么姑娘,会更绝望和伤心吧。

如浅逼迫自己移开留在姑娘身上的视线,专心生火。

幻舒城打了些野味来,如浅帮他收拾了下,就开始在火上烤熟来吃。

烤熟的时候,饱饱已经靠在怀无伤的胸前睡着了。她的眉头一直拧的死死的,似乎是梦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怀无伤看着揪在一起的小脸,心里泛起了莫名的疼痛,他不自觉的抬起手,轻柔的抚在她的脸上。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饱饱的睡颜逐渐变的平和了。

幻舒城并没有如浅顾虑的多,他没有扭头,只是语气麻木的说,“公子,野味烤好了,你吃些吧。”说着,把手里的野味递了过去。

怀无伤又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少女,想将野味暂且放到一边,等她醒了再说。却不料,少女的大眼睛的突然睁开了,猛的吸了口气道,“有吃的吗?好香。”

她的一句话脱口,三个人都有些惊异的看着她精神很好的样子,仿若刚才失落伤心的那个少女不是她一般。

怀无伤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他嘴角慢慢的浮上笑意,放下心来,他扶她坐到旁边,拿起刚才的野味道,“嗯,刚烤好的,吃吧。”

脱离了公子的怀抱,饱饱顿时觉得有些冷,她也围坐到火堆旁边,叽叽喳喳的说道,“我好饿,给我多留点,还有这个肉多的给公子。”

其实刚才她一直没有睡着,她只是在想事情,从头到尾,好好想想。可是,每次想到娘亲都是那么的难受和纠痛。曾经她以为,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娘亲,一定要扑到她的怀中说她有多么的想她,可是,可是当得知母亲的身份时,却为何那么害怕的逃开。她恨自己当时的懦弱,对于娘亲,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幽怨的,真的是有些,这个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却是事实。但是事已至此,她又能如何,只能接受。

当她闻道公子身上熟悉的味道时,她的心里总是那样的安定,似乎有他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用担心。母亲是她唯一的亲人,是她最爱的人,如此巨大的仇恨,她怎么可以自私的逃开,让母亲一个人承担。她暗自决定,既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就勇敢的去面对,去弥补吧。

痛也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何必让爱自己的人担忧呢。看着大家放下心来的笑颜,她的眼中闪过一种坚定。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幻舒城突然道,“公子,我们现在去哪?”

怀无伤站起,冥思了一会道,“先离开这里再作打算。”

如浅看怀无伤和幻舒城去牵马匹,犹豫了片刻,还是拉着姑娘留了一步道,“姑娘,其实,夫人出关之后,多次偷偷的去暖香园看你,但是,她既怕你不原谅她,又不想给你安定的生活造成困扰,所以,从未让你看到过她。这么多年,看着自己最思念的女儿却不能相认,这种痛苦,也许我们都无法明白。”

“姑娘,如浅自幼就没了亲人,如果我的父母还能出现,那么无论什么样的原因,我都会回到他们的身边。有什么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呢?”

原来连如浅都知道,饱饱心中压下的疼痛再次泛起,她转回头,苍白的笑道,“如浅姐,谢谢你,我知道了,是我错了。”等离开了这里,她一定要找到母亲,向她道歉。

如浅看着饱饱朝着公子走去,心里暗暗的说,“姑娘,对于如浅来说,你也是我的亲人。”

清晨的密林还带着潮湿,空气却有种难以言说的清香,饱饱看着逆光朝她看来的公子,她的笑容再次变的明亮。

“清晨如此好景,温丝艳笑,鸟语花香,真是舒畅,舒畅啊。”

听到声音,饱饱神色一紧,回头看去,只见离他们不远的枯树旁,站着一位中年男子,那男子穿着藏青色素腰长褂,未盘起的发丝直直的倾泻到腰间,他微眯起眼睛,笑意吟吟的看着面前的几人,手中的羽扇很有节奏的摇动了几下。

饱饱张张嘴,说不出话来,这个人的长相,跟自家公子,简直是太像了。只是,如果公子给人的感觉是如云般飘逸清雅的话,那么这个人,却是如大自然般静谧脱俗,眯起的眼睛中,似乎带着让人无法引开视线的美好。

林中出现了片刻的安静。

…………

……

现怀炵



那男子轻摇着羽扇,缓缓的朝着他们走来,萧条的密林中,似乎因为他的步伐而踏出片片的春天。

幻舒城重新拴好马匹,慌忙走到那男子旁边跪下道,“门主。”

怀炵笑吟吟的扶起他说,“快起来,在门中还没行过如此大礼,怎么出来几天变的见外了呢?连义父都不喊了。”

幻舒城第一次露出少有的暖意,他起身道,“义父,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些礼仪的。”

怀炵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了舒城身旁的怀无伤。

怀无伤微微低头道,“爹爹。”

怀炵随意的嗯了一声道,“你们昨夜可把朱雀门闹的够惨哦。”

怀无伤自然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父亲,他浅笑道,“不这样,怎么能惊动碧云天呢。”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问道,“爹爹已经见过妙前辈了吗?”

怀炵拿着羽扇的手微微顿了下,随后看了一眼饱饱道,“还没有,只是一直跟着他们,寻找合适的时机罢了。”

“爹爹是怕仙子不相信您?”

怀炵轻摇着头,他嘴角的笑意逐渐浓重。他还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她,她坐在树下安静的抚琴,周遭彩蝶纷飞,树上鸟儿轻鸣,她哼唱着新谱好的调子,仿若世间最洁净的仙子。只是那么一个瞬间,他觉得心中再无杂念,只想安静的看着她,一生一世,就这样看着她。可是,她已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的妻,而他,也已有了妻儿。他恨相逢太晚,可又感谢上苍,能让他遇到她。看着她幸福的笑颜,他此生再无遗憾。

“信不信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解释在她面前,也都是苍白无力的。伤儿,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爹爹的心境。”

即使带着笑意,可是饱饱却觉得,他的笑容在一字一句间变的苍凉。她有些愕然自己的想法,但是转念一想,这个男子可是公子的父亲呢,自己得讨他喜欢才好,这样想着,她特意走到公子旁边,拉着他的衣角道,“你就是我们家公子的爹爹啊?真不敢相信,你看起来好年轻,不像呢。”

怀炵看着眼前盯着他看,眼珠子不停的打转的少女,又看了看伤儿不排斥她的亲近,自然明了了几分,他打趣道,“我看起来很年轻吗?”

饱饱看自己的夸赞起了作用,更加花言巧语道,“嗯嗯,不但年轻,而且还很好看,跟舞哥哥一样,不,比舞哥哥还要好看。”

怀炵闻言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审视着这个少女,暗暗的想,如果她有机会见到他的父亲,那么,便再也不会这么认为了吧。虽然如此想,但还是笑颜道,“那跟你们家公子比呢?”

如果在以前,她一定会脱口而出说当然是我们家公子最好看,但是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发生了那么多事,她已经开始明白了很多事,明白了也自然有了女儿家的羞涩,她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绯红,有些语不对句道,“这个,我们家公子,你们,没法比,你们不一样啦。”

看着少女的窘态,怀炵再次哈哈大笑,他走上前去,不顾少女的躲避拿起她的手,放到怀无伤手中道,“没想到,我此生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女儿却爱上了我最重视的儿子。伤儿,好好的照顾她,不要丢了自己的幸福。”

似乎隐藏了许久了秘密被人揭开在光天化日之下,怀无伤出现了片刻的不安和紧张,他移开视线道,“爹爹,孩儿不懂你的意思。”

怀炵的视线落在二人身上,许久之后,他苦涩的笑道,“傻孩子,如果每个人都能懂,那么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的事情了。”

怀无伤的手指不自觉的捏了下饱饱的小手,他的眉头皱起,父亲今天的神态,似乎有些不对呢。

而他旁边的少女,心里的小鹿早已经撞翻,她歪着头看着公子,心想,看来伯父不讨厌她,而且似乎还很满意呢?那么她可以继续安心的呆在公子身边了吧。

怀炵看着各怀心事的两人,转眼又深深的看了眼幻舒城,只是看着,并未多言。幻舒城,是他一直不敢面对,又不得不面对的存在,他们之间有条鸿沟,他不知怎么样跨过。也许此生,注定了他要对不起他们的母子。

“为父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们好自为之吧。”

他仰头看天,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啊。他大笑着离去,身影慢慢消失在几人的眼前,声音却不断回荡在密林中。

“遥望当时少年郎,纵有痴情付之南江。”

“问世间情为何物,情为何物……”

痴情?饱饱感触着公子手心的温度,暖暖的,很安心,很醉人。她低下头,心中有些酸涩。现在再也不是一个单纯的人了,有了那么多负担,还有资格在跟着他身边吗?

公子喜欢自己吗?一路上她都在思索在这个问题。如果不喜欢,那么还能给他多余的负担吗?她把身体靠近了他些许,只希望,多一些他的温度,多一些他的味道。起码现在,他还在身边。



因为昨夜的大雪,后山已经一片白,细软的枝桠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被压弯变形。大团大团的雪块儿砸进雪窝里,砸出一个一个的雪痕。

四儿在佛堂寻不见三公子的人,自然知道他又去门前看雪了,她拿了件棉裘大衣,寻了出来。远远的,就看到三公子瘦弱单薄的身影,四儿心中一阵担忧,公子身子一向弱,偏偏还不注意保养。正要走过去,却听到公子喃喃的道,“也不知道你现在走到了哪里,那里是否也下雪了呢?”

他幽幽的叹气声砸进四儿的心里,四儿觉得很是嫉妒和委屈。原来三公子还在想着那个丫头,她带着怒气走过去,把裘皮大衣塞到他的手中道,“三公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

碧落沉把大衣披到身上,他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握在手中,突然想起来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无赖又无辜的向自己讨要鸡肉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

他的无视更加惹怒了四儿,她一把抢过三公子手中被捏成一团的雪团大声道,“三公子,四儿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她那么笨,不懂得为别人着想,只想着自己开心,长的不漂亮,还总是闯祸,这样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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