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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江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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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生疏的举动,碧落泉喜上心头,他放下帘子,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霸道有力,即使做事精明,可是此刻的温紊,竟然慌乱着迷失在了这个吻里。那种舌尖的甜蜜,带着浓郁的香气,熏染的她微微陶醉。

衣带一件一件的剥离,她光洁的皮肤毫无隐晦的暴漏在碧落泉的眼前,从新婚之夜想到现在的事情早已经让他有些迫不急待,他最后挑逗了下她的舌尖,身体下移,粗粗的气息打在她洁白如玉的脖颈上,酥软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温紊不自觉的轻吟出声。这一声更是激励了碧落泉的动作,他一只手缠上她的腰身,另一只手摸索着下移。

靠近那朵蓓蕾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温紊的颤抖,抱着她身体的手稍微用力,几乎把她整个镶进自己的身体里。

因为紧张,蓓蕾虽然潮湿,但却缩的很紧,碧落泉的小腹早已经燃起烈烈火苗,因为怕弄疼妻子,他忍着渴望,轻轻的揉捏蓓蕾,希望它放松下来。温热的湿气不断的包围在他的手指上,他忍无可忍,终于再次吻上了妻子的樱唇,吻中的渴求让温紊差点窒息。

他微微的分开她的腿,某个坚硬的东西试探了几次后,直接进入了那朵蓓蕾。

温紊只觉得有个东西猛然的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抽缩摩擦,她的心里竟然出现了强力的恐慌,觉得有人就这样,闯进了她的私密领域,把她暴漏在了他的眼底。她想逃避,手指有些颤抖。可是,还没来得及挪动,就再次沦陷在了碧落泉炽烈的火焰中。

渐渐的,随着碧落泉的不断撞击,她的紧张逐渐被享受取代,娇嫩的呻吟不断的刺激着碧落泉的动作。

即使外面秋风凛冽,但是因为长时间的缠绵,两人均是面色潮红,碧落泉的身上,甚至还有些汗潮。他把温紊搂在胸前,在她的额上轻轻的吻了下问,“累吗?”

温紊早已经不敢看碧落泉的眼睛,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脸上的潮热不断的传送进碧落泉的心底。她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说,“还好。”

碧落泉的手指刮了刮温紊的鼻子,他无奈的道,“一会儿就要出门了,我不在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虽然一直盼着他离开,可是此时的温紊听到他这样的话,竟然有了那么些许落寞,她咬了咬嘴唇,淡淡的“嗯”了一声。

碧落泉突然想起了父亲的计划,抱着怀里的娇妻,他第一次,有了反抗父亲的心里。

“必要时动用水月阁的势力,如有变故,可以牺牲掉她们。”

“妻子什么的,以后爹爹会补偿给你。”

这是碧一山对他出门时的交代,而此刻,看着如此美好的妻子,他只觉得心口有团怒气,自幼他就早熟,跟着父亲鞍前马后,可是在父亲眼中,他又有着怎样的地位呢?

他拉了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许久之后,突然柔柔的说,“小紊,我爱你。”

温紊躲在他的怀抱里,觉得好是安稳,听到他突然这么说,胸口又是一阵酸涩,她喃喃道,“我等你回来。”

碧落泉钻进被窝里面,他的手不断的在妻子娇嫩的皮肤上滑动,他定定的看着温紊说,“要是时光能够静止多好,真想一直抱着小紊,安安静静的睡下去。”

温紊第一次看碧落泉如此的柔情,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道,“怎么变的这么多愁善感了。”说完这句,貌似想到了什么,她道,“落泉,温紊已经是你的人了,以后做事,能不能想想温紊的处境。”

碧落泉刚闭上的眼睛木然睁开,他心里一揪,煞是难受,这样的要求,竟然还要她说出口,自己对她的照顾,真的还不够了,他看着她漂亮的眼睛,认真的说,“从今以后,碧落泉做事,定然先为了我的爱妻着想,为了我们的家着想。”

听到这样的承诺,温紊似乎很安心,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再次睡了过去。

等到妻子睡熟,他轻轻的把她放好,盖上被子,他开始穿衣离开。走出房门后,几位亲信想要行礼,却被他制止,怕有声音会吵醒刚刚睡熟的妻子。

他走的是碧云天的暗道,出了暗道,已经离碧云天有百里之遥了,他回头看了眼碧云天的方向,从此心中,也有了那么一丝挂念。

黑瞳守在早已经约好的地方,看到碧落泉一行到来,黑瞳如鬼魅般瞬移到了碧落泉面前。

他的声音尖锐,听着令人讨厌。“大公子好像迟到了呢。”

碧落泉冷哼一声,直入正题道,“这次的成分怎么样?”

黑瞳的手里把玩着一个黑色的人偶,他狐疑的看着碧落泉道,“大公子这次似乎很小心哦。”

碧落泉没有理他,而是直接进了黑瞳他们刚才等待的凉棚,他正色道,“这次的人太过熟悉了,不好对付呢。”

黑瞳自然会意,他收起刚才的不羁,摆手让手下送上一箱东西。碧落泉打开箱子看了一眼,随即关上。他的脸上有着他人少有的英气,再加上为人沉稳,黑瞳每次和他交涉,都会处处小心。

碧落泉点头,然后接过亲信牵过来的马,上马朝着一个方向赶去。黑瞳随后骑马跟上。



黑夜是江湖人惧怕但又喜爱的东西,因为他能够保护你,也能够伤害你。

怀无伤的伤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他看到饱饱的房间烛光熄灭,饮了一杯茶后道,“虽然那份名单看不真切,但是还是看到了碧落泉手指的名字。”

他说完,递给幻舒城一样东西,幻舒城还是如往昔一样,脸上没有丝毫神色,他看了看怀无伤递给他的令牌,回答道,“属下知道了。”

虽然一直怀疑幻舒城,可是有的时候,是需要冒险尝试的,他再次抿了口茶道,“无论你用怎样的手段和方法,人必须活着带出来。”

舒城看着怀无伤满含深意的后背,目光呆滞,他道,“属下定当尽力。”

“速去吧,一定要赶上。”

“属下立马出发。”幻舒城说完,开门准备离开。

怀无伤看着那个暗色的身影,突然道,“如果真的不行,不要硬撑。”

换舒城的眼中似乎有了一丝的异样,但是短暂的让人无法捕捉,他仍旧声音木然的说,“属下遵命。”

然后消失在了夜幕的长袍下。

乱计谋



因为几日的来回奔波,即使是练武之人,也会有些吃不消的。

云忘秋他们到达云烟谷附近的飘渺村的时候,有些弟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只是盼着赶紧回到自己的谷中。

村中也有云烟谷的弟子,接到云忘秋他们的信息后,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为云谷主接风洗尘。

云忘秋看着眼前的弟子,一直盘绕在他心中的不详感再次加剧。

“最近村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村中留守的弟子自然不知道云忘秋心中的忧虑,他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谷主,一切正常。”

听到这样的回答,云忘秋的心情并没有变的轻松,他吩咐弟子道,“不进村,直接回谷。”

虽然很想在村中休息一宿在回去,但是谷主有令,他们岂能不听。云忘秋的贴身亲卫因为平时被

云忘秋宠信,所以胆子自然大些,听到谷主的决定,他思索着上前问道,“谷主,这么急着回去,到底是为何?难道谷主有事情发生?”

云忘秋的心情不是很好,听到有人问,起初是不想开口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好,起码有个人能帮他分析下。他被弟子扶着上了村中弟子帮他换好的马匹,沉沉的对亲信道,“紧紧是在我们回来的过程中,江湖上竟然有了那样惊天动地的传闻。”

能被云忘秋亲信的人,自然不会笨到哪里去,他稍微追上云忘秋问道,“谷主是说?江湖上传言,有人在无伤门买来消息,说,最近接二连三的灭门事件的凶手,是十七年前侥幸逃脱的枫问寒的爱妻,妙雪仙子?”

云忘秋深深的看了亲信一眼道,“这个传言一出,只怕又是一场风暴啊。”

亲信因为太过年轻,虽然对十七年前的事情略有耳闻,但是知道的甚少,他疑惑的问道,“谷主,弟子听说的是,十七年前,枫问寒一家全部被害,尸体也都被大家看到了,而如今这个传言,大家会信吗?”

云忘秋苦笑道,“自然会信,一,因为消息是出自无伤门,二,因为当年那具尸体,没有人能确定是不是妙轻雪的,三,因为最近被灭的所有门派,死相怪异,这种手法,刚好是以琴音杀人的妙轻雪具备的。”

亲信接口道,“所以,他们不信都难对吗?”

云忘秋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亲信知道谷主心中定然在担忧什么事情,想要帮他排解,但又怕会错意,只好继续问道,“对于这样的传言,谷主你信吗?”

久久的静谧之后,云忘秋的声音有些凄凉,他一字一顿道,“不信。”

不信?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该不该信,因为云烟谷的云忘秋,曾在十七年前目睹着那晚的厮杀,所以,他只是劝着自己不要信,不要信是当年的未亡人前来报仇。只是,按照当年结盟的名单,下一个被灭之处,真的会是他们云烟谷吗?这个凶手不是妙轻雪,又会是谁呢?而那个人,又会是怎样的可怕呢。

亲信看出谷主在想事情,所以没有再开口打扰,只是跟在云忘秋身旁,继续赶路。

夜越来越深了,没有月色,就像那个被血染红的夜晚一样。所有的真相,想必只有当年结盟的人才会知道吧。可是,谁又能解释出口呢。

身后的弟子只感觉谷主的马速越来越快了,快的他们险些跟不上,他们不知道谷主这么急着赶回谷主是为何事,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问出口。

大概沿路奔波了两柱香的时间,云烟谷的入口已经近在眼前了,云忘秋似乎看到了谷口的异样,马速再次加快。

他在谷口下马,看着眼前的情景,脸色突然煞白。

“谷主,怎么了。”

透过浓郁的黑色,云忘秋颤抖着手指了下门前的十几具尸体,幽幽的道,“看来还是回来迟了。”

身后众弟子看到谷主所指的地方,都是一惊,心里到抽着凉气,江湖传闻他们多少听说,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他们云烟谷。

云忘秋的额角早已经布满冷汗,他紧握着拳头,走进谷中,脚下全是死相怪异的弟子的尸体,云忘秋脸上的绝望渐渐变的扭曲,这是他一生的心血啊,是谁,是谁毁了他?是妙轻雪?还是谁?

“你到底是谁?出来,有种就出来啊。”近乎嘶喊的声音回荡在云烟谷呢。

平时的灯笼全都熄灭着,一切都覆灭在黑暗中,代表着某种恐惧。只有云忘秋的声音在这全是尸体的地方徘徊。

就在所有人都绷紧神经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云谷主,我们等了你好久了。”

云忘秋的手越握越紧,脸色更是惨白了几分,但是身为云烟谷谷主的他,很快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这个声音他听过,是他,朱雀门的黑瞳。

云忘秋心中戚戚然,难道黑瞳就是连灭几派的凶手?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功力不够。

“黑瞳,是你?”

那个尖锐的声音突然笑了,笑的刺耳,他道,“云谷主好耳力啊。”

“我谷中的弟子,是你杀的?”

黑瞳似乎就是这黑夜的使者,云忘秋觉得,他的声音在黑暗中竟然是那样的有穿透力,直接刺入他的心底。

“哎呦,云谷主太高估我的能力了。”

黑瞳的话音未落,云忘秋只觉得一阵刺鼻的怪味悠然飘来,虽然不知道这味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警觉如云忘秋还是第一时间封住了鼻息。

“啊……”

只听一声惨叫,云忘秋回头,发现身后跟随的弟子个个瞳孔放大,犹如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物,他只觉得心中一凛,手心变的潮湿。

“云忘秋,不,云谷主,如果你现在交出三生果,或许我们还能和平相处,你的云烟谷还是会如往日般,弟子云集。”黑瞳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云忘秋的面前,手里的黑布娃娃拂过云忘秋的肩头。

原来如此,这一切,竟然是这样,十七年了,三生果始终是个祸端。他不敢太用丹田的气息,只是恨恨的道,“可笑,我云忘秋要是见过三生果,岂能留到今日。”

黑瞳再次笑了,他道,“所以嘛,为了看看诸位是否实用过三生果,我家主人决定,杀人放血。”

最后四个字,黑瞳咬的特别重,云忘秋只觉得一股股恨意爬上心头。他道,“即使是我拿到了三生果,何以见得,我会自己实用。”

黑瞳的话音几乎是伴着他的杀招而至的,他道,“因为我们家主人说,你们都是自私的人。”

因为要控制鼻息,云忘秋险些没有避开这招。自己一生的基业就这么被毁了,他有多么的恨眼前的人,可想而知。躲开那招之后,云忘秋开始反击,两人都是招招致命。

黑瞳觉得,云忘秋真的像疯了一样,不再躲避他的攻击,一味的向着自己袭来,杀气弥漫在深夜

潮湿的空气里。黑瞳虽然厉害,但是与年长自己很多的云忘秋相比,自然会逊色很多。

几个来回下来,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就在他□之时,云忘秋突然甩过来一个飞镖,黑瞳的身体倒飞去躲,但还是慢了些,右臂的衣服被划破,甚至还带着鲜血的腥味。

他朝着某个角落看了一眼道,“还不出来帮忙。”

一句话刚说出来,就看到云忘秋提着一把大刀再次攻来,他手中的黑布娃娃一挥,顿时没了身形。只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回荡在着空旷的山谷里。

“喂,你还真不出来帮忙啊,再不出来老子翻脸了。”

循着声音的方向,云忘秋辨出隐身于黑暗中的黑瞳的位置,再次运气提刀上前,就在这时,他觉得身后掌风袭来,想要回身躲避,已来不及。

他只觉得后背传来一阵火热,随即胸中一沉,人整个飞扑在地,一口鲜红从口中吐出。

因为元气大乱,他的鼻息放开,还未完全被风吹散的毒气多少进入他的体内,他暗叫不好,再次运气屏息。只是心口一热,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云忘秋猛然回头,虽然夜色浓黑,但是,他还是看清了那个人的轮廓。

云忘秋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切,谁会是主谋,在他头脑完全无意识之前,他狠狠的嘲笑了自己一番。



阳光晴好,即使秋已经接近尾稍,也能嗅到外面暖暖的阳光味道。

即使如此,他醒来时,发现周遭仍是一片黑暗,也许是听到了石屋内的动静,外面的人推开石门进来,门外的光线倾泻进来,刺进他的眼里,他只觉得眼睛一片酸涩,险些流出泪来。

眼角的光线重新合拢后,他看到了进来的人的摸样,他穿着洗旧的深灰色长衫,玉簪挽发,有着让人说不出的年轻俊朗。

他想问些什么,却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上力气。他的身体整个瘫痪在靠在墙边的石床上,胸口发闷,他知道,自己伤的不轻。他试着调息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你的内伤很重,我会帮你疗伤,就不用自己白费力气了。”

初伤情





碧云天一直被称为正派武林之首,所以即使是怀无伤这样地位不一般的贵客,也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碧一山。

偌大的碧云天平时却安静的出奇,饱饱最近一直有些反常,怀无伤猜到,当年虽然年幼,但是她的记忆中终归有些妙轻雪的身影的,即使模糊,但也会有感触。一向心细如他,怎么会没有注意到她听到妙轻雪的声音的时候那一秒的愣神。

怀无伤轻轻叹息,转身却发现舒城站在他的身后,他心里微微一紧,自己竟然完全忘记了防备。

院中飘散着凉气,他走进屋内,问道,“怎么样了?”

舒城似乎总喜欢逃避别人的目光,如果可能,他都会选择站在公子的身后,尽量避开怀无伤的正面。

“不负公子所托。”

怀无伤稍微放心,他的伤早已经完全好了,精神恢复,脸上有些浅浅的光泽,趁着窗外薄薄的光线,竟然像晕染出的丹青,美的有些飘渺。

沉默了些许时间,怀无伤突然开口道,“你,没有受伤吧?”

这,是关心吗?舒城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公子和门主,还是有些不同吧,可是都是主人,都是主人,他只知道这点。他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道,“还好,谢谢公子关心。”

怀无伤突然转身,他定定的看着舒城,突然笑了,他说,“舒城,其实我们可以做兄弟的。”

幻舒城脸色微变,似乎怀无伤的话碰触到了他心底的某段记忆,他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随后压制着惊慌道,“公子抬爱了,舒城没有这个福气。”

怀无伤很满意幻舒城的反应,他轻摇了下头说,“舒城,你太拘束了。”说完无奈道,“他现在怎么样?”

一谈到正事,幻舒城总会给人一种压抑感,他正色道,“受了很重的伤,在养伤。”

“伤好些了带他见我。”

幻舒城犹豫,这里毕竟是碧云天,即使再过小心,但是到处都是他们的眼线,带来这里恐怕不妙。

怀无伤看出了他的忧郁,再次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也许,我们要离开了这里了。”说完这句话,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定格在了隔壁的屋子上。

幻舒城虽然猜到些什么,但并不关心,因为这些不需要他关心。他低头道,“遵命。”

怀无伤摆手,示意他下去。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饱饱的房间上,感觉到幻舒城远去,他起身,再次出门来到院中。

“以后不许你伤害我家公子,不然我会跟你拼命的。”即使害怕,但还是这样勇敢的挡在自己面前,她,真的很重视自己呢。这种被人珍视的感觉,竟然会是暖暖的,酸酸的。

他的嘴角突然爬上了一抹涩涩的笑意,觉得心中有种软软的气息流动。

只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脸色突变,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如果知道带她在身边只是为了引出或者伤害她的亲人,她唯一的亲人,那么,她的心里还会如此重视他吗?他第一次不敢就着一件事情往后想。

他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儿,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走过去敲了房门。

开门的是如浅。

如浅看到他,万福道,“公子有事吗?”

怀无伤以前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局促的一天,他微微锁起眉头,犹豫了会儿后问,“饱饱呢?”

如浅让出路来让怀无伤进来,她立在门口道,“姑娘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吹吹风。”

怀无伤锁起的眉头更甚,“大清早吹风?”

如浅也觉得这样的理由不真切,但是姑娘出去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说的,所以她也只是回答说,“是,姑娘是这么交代的。”

怀无伤突然觉得再问下去会很尴尬,哦了一声出了门。

如浅看着他出门后直接离开了他们的院子,有些迷茫,自从那日夫人的计划失败后,大家似乎都变的很奇怪呢。



饱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个声音,一直在她的脑子徘徊。

“拼命?”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印象却是那样的深刻,那天那个要杀公子的人,她到底是谁,是她吗?

她还记得那年的雪下的很大很大,他们居住的破庙毫不避风,她冷的缩在娘亲怀抱里哭个不停。

虽然年幼,但是她竟然能清晰的记得,娘亲把身上唯一的棉衣脱下来裹在她身上时的神情,还记得娘亲对她说的话,“丫头,等着,娘亲偷两双被子回来。”

说完,她看到娘亲踩着满地的雪白离开,留下大片大片的脚印。她在破庙里面等了很久,那种一个人又冷又怕的感觉,她不想要,不想要。

就在她哭的快要睡着的时候,娘亲回来了,她没有偷来被子,而是偷来一大袋银子。

娘亲拍拍手里的银子说,“丫头,有钱了,走,找个暖和的地方住去。”

她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痕,看到母亲拿着银子回来,几乎是扑进去的。也因为太过年幼,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娘亲抱着她离开破庙的时候,破庙后面走出的那个人。

娘亲带她去了那个小镇最好的客栈,里面有软软的床,有暖暖的被子,还有好吃的热热的饭菜。

她还记的,那个时候的她仰着小脸对娘亲说,“娘亲,我们能天天这样吗?”

娘亲听到这样她的问话,脸上的笑容凝结了,她背过身去说,“如果天天偷银子,被抓到后可是会被很凶很凶的人打棍子的。”

年仅几岁的她发育更是不好,矮矮的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瘦冬瓜,她抱着娘亲的大腿说,“谁敢打娘亲棍子,丫头会跟他拼命的。”

“拼命?”娘亲看着她认真的小脸,突然笑了,笑出了泪水来。她捏了捏丫头的小脸蛋说,“快去被窝里暖和暖和。”

她抱着娘亲的腿不松手说,“丫头要娘亲陪着一起睡。”

她还记得娘亲的身体是如此的冰凉,即使盖了两床被子,一夜下来,她的身体似乎都没有暖热过。

当时的饱饱永远料想不到,娘亲真的给了她天天有暖床,天天有热饭的日子,可是,她最想要的娘亲,却不见了,不见了。

她不知道娘亲知不知道,和娘亲比起来,暖床热饭,又算得了什么呢,她最想要的还是她的娘亲啊,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她离开呢。

想到此,饱饱的鼻子酸涩,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

她坐在碧云天后山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天空飘来飘去的云朵流泪。一个人的感觉,真的不好呢,娘亲,你知道吗?

感觉到身后有人来,她没有动,仍旧呆呆的看着天空。

“饱饱,怎么了。”书生坐在她的旁边,这是他第一次看这个整天大脑空白的少女流泪,不知道为何,他的心竟然随着她的泪水,散乱了一地,紧张,担忧,害怕,只是短短的瞬间,几种情感竟然完全云集。

饱饱低下头,喃喃的问道,“书生,你娘亲她,爱你吗?”

书生伸手帮她拭去泪滴道,“傻丫头,哪有娘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这句话似乎碰触到饱饱的心事,她猛然抬起头,看着书生问,“真的吗?”

书生苦笑,他捏了捏她的脸蛋说,“当然真的啊,书生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岂料饱饱听后,神色更加黯淡了几分,左眼中的一滴泪不经意的流出,她道,“书生,我娘亲好像不爱我呢。”

从饱饱的几个问题中,书生知道饱饱肯定是想念娘亲了,他伸出手把她揽在怀里说,“你娘亲要是不爱你,怎么会把你养的这么好呢,傻丫头,乖乖的别乱想了知道吗。”

饱饱没有挣脱他,此刻的她,正需要这么一个暖暖的胸膛依靠,她心中那个想法似乎很坚定,她嘟嘟嘴说,“书生,要是我娘亲爱我,为什么把我丢下,再也不回来了呢。”

看着饱饱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听着她满带哽咽的声音,书生心头也是一阵疼痛,但还是很认真的劝解道,“因为你娘亲也要做一些不能带着饱饱的事情啊,事情做完了,她自然会回来找饱饱呢。”

饱饱听后,从他怀里坐起来,直直的看着书生问,“真的吗?娘亲还会回来吗?”

她的眼睛十分明亮,长长的睫毛上还沾染着大嘀嗒滴的泪珠,迎着暖暖的太阳,竟然洁净美好的有些过分,书生很认真的点头说,“对,你娘亲肯定会回来的。”

饱饱突然跳下石头,在地上蹦了一圈后,伸了伸懒腰说,“那好吧,饱饱就等着娘亲回来。”

虽然笑的明亮,但她的声音中,溢满了哽咽的委屈。

离石头不远处的一个假山后面,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僵硬的站着,眼中的泪水不断的流出,滴落在干燥的地面上,溅起薄凉的灰尘。

她的双手紧紧的捂着嘴,堵住将要哭出的声音,许久之后,她留着泪滴,飞离了碧云天,只是刚刚站过的地方,竟然湿了一大片,险些形成一个雨后的坑洼。

而石头右边的廊子里,站着白衣翻飞的怀无伤,他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石头上坐着的两个人,一举一动,竟然都让他心里纠结的难受,他不断的问自己说,“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明明没有受伤,会什么,体内会有疼痛感呢?”

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想要转身离开,可是又不甘心,不甘心。他走了两步之后回头,看着石头上那对人,第一次不愿认输。他又走回到刚才站过的地方,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那个少女。

想了很多,他还是决定,不能放手呢,饱饱,只能留着自己身边,只能是自己的小丫头。

他换上轻松的笑容,朝着那块石头走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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