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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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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代价?”
  “很难说,有可能是触发新的剧情,也有可能是别的。”
  “照你这么说,那白月光人设我没法儿改了呀!”
  “你可以改你自己剧情啊,谁让你动别人的了?女主的宅斗是她的成长线,你动人家成长线干嘛,你成长快线啊!”
  “我今天想吃炭烤仓鼠。”
  “吱吱吱!”
  一人一鼠正斗着嘴,见着碧婵一路小跑朝她跑来。
  “姑娘!四姑娘!”碧婵扶着腰大喘气,池南音有点想带她以后一起晨跑了,小丫头这身体素质不行啊!
  “你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儿了?”池南音抚着她的后背,给她匀匀气。
  “老爷让人来传话,让你去探云亭抚琴。”碧婵呼着粗气把话说完。
  “啊?抚琴?”池南音一怔,这,她没点这个技能啊!
  “嗯!”碧婵用力地点头。
  “有说为什么吗?”
  “没说,只叫你去。”
  池南音眉头微微一皱,查觉事情并不简单!
  “府上是来了什么人吗?”池南音问道。
  “唔……听说二皇子殿下新寻了副好书帖,来找大公子一同欣赏。”碧婵是个八卦精,对府上这些事儿门儿清。
  池南音悟了。
  大公子池绍如的书房,推窗便正对探云亭。
  便宜老爹见昨天顾凌羽多问了自己一嘴,就想让自己今天表演一出才艺双全,以琴音引得顾凌羽的注意。
  毕竟这书里设定了二皇子顾凌羽,最得当朝陛下的宠爱,很有跟大皇子一争东宫之位的实力。
  池衡华这个老狗贼准备卖女儿呢!
  池南音想到这里,转了个身,回头就去找池惜歌。
  我还不信邪了,这白月光人设我还掐不死了?!
  池惜歌刚刚闭上眼睛没多会儿,见池南音去而复返有些不解,问道:“四妹是还有什么事么?”
  池南音本来想打个拐蒙一下池惜歌,但觉得自己这智商怕是要被池惜歌吊起来打,于是果断说道:“长姐,今日二皇子来了,正在长兄书房,父亲叫我去探云亭抚琴。”
  池惜歌定定地看着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
  “四妹,不想去?”
  “不想!”
  “那为何告诉我?”
  池南音,愁。
  我咋说呢,我提前告诉你,你跟顾凌羽有一段狗血情深的爱恋?而我并不想成为第三者?
  池南音深吸一口气,“我不想去,但又不知怎么回了父亲的话,所以来向长姐请教。”
  池惜歌偏头看了池南音一会儿,笑着说:“四妹,你不会撒谎。”
  “……”
  我淦!
  “好吧好吧,我直说吧,我觉得长姐在府上过得这般艰难,若是能与二皇子交好,那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对吧?”池南音说。
  池惜歌的心情又复杂起来了,这个四妹,就一点也不想与顾凌羽来往么?
  但她压着心底的这些想法,只是笑道:“原来如此,四妹有心了。四妹若是信我,将你的拙华琴借我一用,可好?”
  “我送你!我不会抚琴,留着也没用。”
  “四妹的琴技在沧京城中可是一绝呀。”
  “外头的人还说长姐蛇蝎心肠呢,风言风语怎能当真?”
  “四妹不这样觉得?”
  “不觉得呀,若不是别人欺负你,你又怎么会对付那些人呢?”
  池惜歌闻言抿笑,总觉得这个四妹,哪里不大一样了,以前安静得像是个不存在的人,这些天却……灵动了许多。
  ……
  那边的探云亭里传出袅袅琴音,池南音趴在窗子上枕着双臂听。
  琴声里没有太多女子柔情,反而很有几分肃杀之意,直教人如临战场,见猎猎劲风吹起黄沙敝天,千军万马踏破迷雾而来。
  以琴见人,池惜歌果真是个刚烈大气性子。
  半日后,碧婵便嘟着嘴郁闷地说:“老爷明明是叫四姑娘你去抚琴的。”
  “怎么啦?”池南音美美地吃着冰鉴里镇着的瓜果,笑嘻嘻地问碧婵。
  “二皇子听了三姑娘的琴,直赞精妙,特意问了老爷三姑娘的事,还约三姑娘下次斗琴呢。”碧婵可要气坏了,直替池南音叫屈,“但明明应该是四姑娘你的……”
  “这不是好事嘛,你干嘛愁眉苦脸的?”池南音咬了口冰镇过的果子,笑眯眯地说,但笑着笑着就觉出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怎么是三姑娘?”池南音“腾”地坐起来,盯着碧婵问。
  “就是三姑娘呀,我还奇怪呢,三姑娘哪里会抚琴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碧婵撅着小嘴,还是在替池南音抱不平,自家姑娘这么没心没肺的,她可真是要愁死了。
  沧京城中的女子,哪个不想嫁给二皇子为妃?
  不说远的,单说这府上的三姑娘就削尖了脑袋地想在二皇子那儿讨得一丝丝喜欢。
  怎么自家姑娘就这么……傻乎乎的呢?
  但池南音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会是三姑娘呢?
  这剧情不对啊!
  那琴音怎么听怎么都应该是池惜歌的指法,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了?
  池南音正冥思苦想着这其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岔子,就有婆子跑来传话:“四姑娘,老爷今日留了二皇子殿下在府上用晚膳,唤你前去陪席。”
  我尼玛!!!


第8章 
  卖女儿卖到这份上,便宜老爹你这有点过份了啊!
  说好的古代女子未出阁之前,都不能随意跟男子见面呢?
  规矩呢!
  体统呢!
  家教呢!
  老不死的你要不要脸了!
  池南音简直要气死了,气得她身上一阵阵冒热汗,抓过青檀手里的扇子使劲儿摇。
  “还有谁吗?”池南音问婆子。
  “府上几位姑娘和大公子都在,四姑娘不要紧张,只管去便是了。”婆子眼毒,咂摸出些不寻常的气息,对池南音极为殷切。
  “我知道了,多谢嬷嬷,您请先回去吧。”池南音捂着发疼的额头挥手,让婆子先走。
  她能不能一头撞晕在这儿?
  “姑娘,我这就去给你拿衣裳,新做的那件云影月裳好不好?不不不,那件太素了,绿萝绮枝那件吧,那件好看,衬姑娘娇俏!”碧婵可高兴坏了,忙着就要张罗起来。
  青檀却是迟疑地看了一眼她们家姑娘。
  瞧着自家姑娘这脸色,是一万个不乐意啊。
  “姑娘?”青檀小声问。
  “上衣拿那件桃红的,下裙挑那件碧绿的。”池南音闷着声音说,我给你来个大红配大绿,我不要脸了还不行吗?
  我丑死你!
  “姑娘!”碧婵急了,“这不好看!”
  “碧婵,我不想跟二皇子有什么关系,所以你别费心了。”池南音有气无力。
  “可是姑娘……”碧婵还是觉得好可惜,二皇子那可是谪仙般的人物啊。
  “就这样吧,怎么丑怎么来,烦死了!”
  于是池南音,真的就顶了一身大红配大绿,发间乱七八糟地插满了浮夸的珠翠,脸上的胭脂还抹得跟猴屁股似的难看,身上更是用了能熏死人的香料,隔着十里八街的都能让人呛鼻子。
  看似隆重盛装,但完全就是弄巧成拙的浮夸无脑范儿。
  果然,她一进膳厅,就看到顾凌羽轻微地皱了下眉头,又拿手巧妙地掩了一下鼻子。
  这与之前那个“失足摔落”的有趣姑娘,相差得……不是一点点啊。
  倒是池惜歌见她这副打扮,险些笑出声,这四妹也是煞费苦心了,以后谁还敢说她四妹是个木讷呆板性子?
  旁边的炮灰女配三姑娘各种白眼直翻瞧不上,嫌弃地掩着鼻子冷冷嗤笑,池南音也不恼,她跟一个马上就要领盒饭的人计较什么?
  至于池衡华,老东西脸都气白了。
  池南音这个女儿素来温柔知礼,今天这是犯了什么病?
  “女儿见过父亲,见过二皇子殿下。”池南音行礼,礼行得十分的不标准。
  “坐下吧。”池衡华语气不善。
  池南音心里美,你不开心我就开心。
  她坐在池惜歌旁边的位子上,池惜歌在桌下悄悄地拉了一下她的手,“今日多谢四妹的琴了。”
  池南音心下了然,弹琴的人果然是池惜歌,那三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而且书里明明说池惜歌重伤半月下不了地,怎么现在却能好好地坐在这儿呢?
  这是系统出BUG了吗?
  池南音奇怪地看着她,眼神不解。
  池惜歌只是笑笑,没有多说。
  池三姑娘倾慕顾凌羽这事儿,沧京城中人尽皆知,为着这份倾慕,她残忍手段百种花样,既然这样,池惜歌干脆成全了她。
  就让三姑娘以后去跟顾凌羽斗琴吧,只要斗琴,她就会露出破绽,这种作茧自缚的事情,她怎么会拦着那个三妹呢?
  她眸光轻转看向顾凌羽,顾凌羽执着酒盏慢饮,眼神却轻轻地落在池南音身上。
  池惜歌瞧着,不由得喟然一笑。
  在顾凌羽看来,池南音穿得一身艳俗浮夸,但眼中的清灵动人却是掩不住的。
  莫非她是存心要让自己看到她这副丑态?
  为什么?
  ——这很有点儿“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意思。
  席间几人推杯换盏,三姑娘殷勤地与顾凌羽搭话,池惜歌静默不语,宛似不存在。
  看得池南音要急死了。
  你两赶紧把感情线展开好不好的呀,只有你早早地跟顾凌羽搞上对象,我这个任务才能进行得下去呀!
  “长姐,你觉得二皇子殿下好么?”池南音决定主动出击,小声地问池惜歌。
  “嗯,殿下雅人深致,惊才风逸,自是人中灵杰。”池惜歌给了一个官方回答。
  池南音眨眨眼,池惜歌对顾凌羽的这点评听上去,怎么跟淘宝五星好评一样敷衍呢?
  难道她暂时还没对顾凌羽动心?
  唉,愁死了。
  池惜歌转头问她:“那四妹觉得,二皇子殿下如何?”
  池南音正襟危坐,一身浩然正气:“我跟他不熟!”
  池惜歌忍笑,捏了捏池南音的手心。
  两人正低声细语着这些,却见府中小厮快步跑来,急声说道,“殿下,公爷,陛下有召,请两位大人即刻入宫议事!”
  池衡华和顾凌羽对视一眼,都略有疑惑,俱是不知道宫中此刻传唤是有何事。
  但圣诏在前,也不容他们多想,即刻起身应诏入宫。
  池南音低眉顺眼地恭送顾凌羽和池衡华离开,心里不知多开心!
  这味同嚼蜡般的一顿饭,可算不用死绷着面色在这儿撑着了。
  她拉着池惜歌要走,想回自己绣阁,这会儿瓜果应该还镇着呢,她想跟池惜歌一起分享好吃的!
  但炮灰女配三姑娘错步上前,拦在两人跟前,一身的珠光宝气险些闪瞎了池南音的钛合金狗眼。
  音调里的趾高气扬傲慢跋扈也叫人讨厌,她冷笑地瞧着池惜歌:“探云亭抚琴之事,长姐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可别怪妹妹不重姐妹情义。”
  池南音听着这话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这么老套的反派台词,TVB现在都不用了好伐?
  “三妹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池惜歌只莞尔一笑。
  三姑娘却以为池惜歌是在故意奚落她,竟狠了脸色——真没白瞎炮灰美名。
  “池惜歌,你不要以为这府上就你会抚琴!”三姑娘声色俱厉地喝道。
  池惜歌不想跟这种智商不在同一水平线的人说话,讽笑了一声,拉着池南音就要走。
  但炮灰女配不依不饶。
  她甚至上手故意掐住了池惜歌手臂上的受伤处,疼得池惜歌蹙了下眉。
  池南音这就有点生气了,她轻轻地推了炮灰女配一下,愠色瞪着她:“你想干什么呀?”
  “四妹?”炮灰一怔,这个四妹以前在府上不是跟个哑巴似的吗?
  “什么琴不琴的,府上的人不都知道是你和二皇子殿下相约斗琴么?与长姐何干呐?你再这样无礼,我,我就叫人了!”池南音怂,且凶地说道。
  缩在她怀里的阿雾一对小爪爪捂脸没眼看,你会不会骂人了,你骂我的时候嘴皮子不是利索得很吗你?
  池惜歌在一旁诧异地看着池南音,内心翻腾得不是个滋味。
  池南音今日为自己出头,得罪了这个难缠烦人的老三,以后怕是少不得要被她使绊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但又觉得好笑得紧,她四妹天生嗓音娇软甜糯,说这般的凶话时,也带着软软的奶音,听着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趁着炮灰女配愣神之际,池南音拉起池惜歌就跑。
  一直跑到院子里了,她才停下来,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虽然人家只是个炮灰女配,但是在书里她也没少生事,自己这会不会招上麻烦了啊?
  要死要死,说好的苟就完了呢?怎么没忍住自己的“仗义执言”?
  “四妹莫怕。”池惜歌拉着她的手,慢步在花园小径上,又反复地说了一遍,“莫怕。”
  “我……唉。”池南音叹气。
  “四妹为何帮我?”池惜歌笑着问她。
  池南音默默地想,因为我“认识”你很久啦,看书的时候,我可佩服你的机智坚韧了。
  像我这种笨拙的低智商学渣,当然会钦佩你这样的学霸甚至学神了,看到你被人欺负,我就忍不住了呗。
  但这话怎么能说呢?
  所以池南音只是挽起池惜歌的手臂,笑嘻嘻地说道:“因为我想抱长姐的粗大腿呀。”
  池惜歌闻言好笑,点了一下池南音的额头:“尽胡说八道。”
  ……
  且说两头。
  顾凌羽和池衡华进宫之后,太监一路领着他们直往陛下的书房墨渠斋去,听说陛下已候他们二人多时了。
  当朝陛下明宣帝,正值不惑之年,龙体康健,治国有方,御臣有术,乃是难得的一位明君仁主,深得百姓爱戴。
  天下文人雅士为其歌功颂德所作文章,不知几数,广为流传。
  他见顾凌羽与池衡华进殿来,抬手免了二人的礼,淡声道:“宣爱卿与谨泽你们进宫来,是有一事要与你等相商。”
  谨泽是顾凌羽的字,他已行冠礼,字谨泽。
  明宣帝对他称呼这般亲昵,可见对他的器重。
  顾凌羽拱手行礼:“不知父皇何事急诏?”
  明宣帝笑看了他和池衡华一会儿,但他积威甚重,便是端着笑意,也让人心生敬惧之情。
  “已值七月,国师旧疾复发,孤念国师勤勉自持,忧心劳累,见他这般苦状,多有不忍。”明宣帝道。
  池衡华心下暗想,好个国师勤勉自持,忧心劳累。
  这天下怕是没有比国师晏沉渊更“自持”,更“劳累”的了。
  但他自不会说明说,只是揣摩透了明宣帝的话意后,顺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陛下仁爱臣等,是臣等之福,国师也必定感念皇恩浩荡。按着往年习俗,当择十女入国师府,为国师侍疾。”
  顾凌羽听着这话,暗暗地蹙了下眉头,打从五年前起,便是年年送那么些无辜的鲜活的女子进去,再由着她们惨遭国师毒手,下场凄凉。
  这样的事,他真不知为何会成为习俗。
  明宣帝洞若观火,看见了顾凌羽眉间闪过的疑惑和不满。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对池衡华道:“今年怕是与往年不同些,其余人等便罢,但有一人,是国师指名道姓要的。”
  “不知哪家女子有如此福气?”池衡华笑问。
  明宣帝瞧了他一会儿,笑容诡谲莫测,端起茶盏拔着杯盖,慢声道:“这位有福的女子,乃是你池家之女。”
  言毕,明宣帝悠然地啜了口香茗,不轻不重地打量着池衡华神色。
  若非池衡华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他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此刻也只能继续端着笑问:“还请陛下明示。”
  “池府,第四女。”
  “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池南音: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一阵心慌!


第9章 
  如果你对一样事物或者一个人产生了轻微的好感,那么在突遭外界危险的刺激下,这一点点好感会被无限放大,成为紧要关头时的盛大情绪。
  又如果这盛大情绪被骤然寂灭,便会成为来日岁月里不敢忘却的遗憾。
  歌词里早就唱过了,但凡未得到,但凡是失去,总是最登对。
  这就是白月光杀伤力之大的原因。
  所以,惊呼这声“不可”的人不是池衡华,而是顾凌羽。
  呼喊出声了,他才察觉失态,连忙低头请罪:“儿臣一时心急,还请父皇恕罪。”
  明宣帝放下茶盏,笑问:“你因何紧张?”
  顾凌羽脑海中闪过那日掉进自己怀里的小姑娘,又闪过今日池家家宴上她那双清灵动人的眸子,心想那等柔弱的女子,决计不能落入晏沉渊这奸恶之辈手中!
  他心思电转,坚定地说道:“父皇,池府四姑娘母家乃是西北大将军姜剑望,此际正为大乾戍守边关,抵御肖小,若朝中却不能护其家人周全,岂非要令姜将军寒心?”
  明宣帝听了他的话,微微颌首,思忖道:“此话倒也言之有理。”
  “正是,还望父皇三思!”顾凌羽拱手说道。
  明宣帝手指落在几案上,轻轻地扣了两下,忽然道:“不知晏爱卿之意呢?”
  顾凌羽与池衡华皆凛然,晏沉渊他竟在这里么?!
  似是想起来自己该解释一番,明宣帝又道:“方才晏爱卿与孤闲话,突觉困顿,孤便请他去后间小憩,倒是忘了与你二人先说一声。”
  这明显是陛下设的套啊!
  池衡华垂首敛眉,这要是刚才他嘴快说了几句什么不中听的话,怕是不能在晏沉渊那里落得好。
  说到国师这人,倒是有一段渊源可究。
  大乾国开国至今三百五十载,国师晏氏一脉便守了大乾国国运三百五十年。
  据说晏氏的先祖与开国之君乃八拜之交,当年若非是晏氏先祖鼎立相助,便也没有如今这朗朗清明的大乾朝。
  故而历任君王对晏家国师都万分推崇,敬重有加,宛如供了尊活神仙。
  国师传到晏沉渊这一代,貌似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往届国师总是温润谦和,以守天下太平,护国运昌隆为己任,而晏沉渊……
  晏沉渊权倾朝野,地位崇高,深得明宣帝的信赖。
  但他为人孤僻阴毒,是所有庙堂之人喉管子里的一根刺,讨好不来,巴结不来,更是对付不来。
  人人都想国师死,国师说:你们都给劳资死!
  书房后面的帷幕经人拉开,一个容貌清俊冷毅的男子推着一把黑紫檀木轮椅走出来。
  轮椅上的男人一身玄袍,一手支着额头遮去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他残睡未醒,还带着倦意。
  另一手闲闲地搭在腿上,手中执着一串碧玉佛钏。
  他一出来,这墨渠斋的温度都低了许多,九龙拱珠香炉鼎中的龙涎香都不香了,似已熄去。
  这是陛下的御书房,是天子跟前,但他一脸困意,不以为然。
  “国师大人。”顾凌羽压着内心的不喜问好。
  晏沉渊眼皮都懒得抬,似未听到这位矜贵的二皇子殿下的话语。
  顾凌羽深知国师为人素来跋扈,便也不动气,只是看了看高座上的明宣帝。
  明宣帝神色如常。
  晏沉渊捻了一下佛钏,玉珠相撞,碰出一声清远悠长的脆响。
  他身后推轮椅的小厮名叫展危,点头会意后,转身对明宣帝行了一礼,不卑不亢地说道:“陛下,国师大人深感不适,希望今年侍疾的女子尽早入府,尤其是那位池四姑娘格外重要。”
  展危说完,看了一眼池衡华。
  “晏沉渊你胆敢藐视天威!”池衡华再好的定力也被晏沉渊气得不轻,他目无其他人便罢,面对当今圣上,怎敢这般放肆!
  满室寂静。
  小厮展危,识趣后退。
  无端而起的劲风像挟裹着十成力道的手掌,重重地抽在池衡华脸皮上!
  池衡华堂堂一品侯镇国公,被掀翻在上,鬓发散乱脸颊通红,唇角溢出一道血迹!
  而晏沉渊只是闲闲地换了个姿势,继续支着额头打盹。
  展危低眉,他们家国师大人起床气甚重,没睡好就被明宣帝从后面叫了出来,本就脾气不好了,池衡华还往霉头上触,实在不明智,不明智啊。
  但大家好像对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都不见半色讶异之色。
  明宣帝毫无苛责之意,顾凌羽也只能隐忍火气。
  这一出尚算轻的了,国师大人晏沉渊最辉煌的战绩是,某次早朝上有个臣子一句话说得不讨他喜欢,他眼带厌色地手刃朝臣数十人。
  鲜血顺着地砖渗出殿外,染红了陛阶,丹陛上雕刻的飞龙龙鳞,尽作血鳞。
  自那次后,满朝上下,再无一人敢说一句晏国师的不是。
  “看来晏爱卿今日真是困极,便早些回去歇着吧,切务过份劳心。”明宣帝出声,打破了这墨渠斋里死一般的静默。
  太监立刻将常备在书房的玉石拱板抬出,恰到好处地搭在门槛上,展危点头告退,推着晏沉渊退出墨渠斋。
  出得宫门,展危推着晏沉渊上了软轿,他跟在轿子外面笑着碎碎念:“那镇国公素来稳重,今日竟被气成这副模样,看来他果然舍不得池四姑娘这一粒好棋呢。再看二皇子殿下的态度,他似乎也颇为属意那位池四姑娘?”
  轿子里探出一只修长的手,精准地掐住了展危叭叭叭的嘴。
  “吵死了!”轿子里的人恹恹地说了一句。
  展危委屈巴巴闭了嘴。
  什么被气成那样,不过是在皇帝面前装装忠臣样子罢了,为着陛下连死都不怕,敢对国师高声斥喝,这是多么感天动地的忠君之心啊!
  呵。
  ……
  镇国公府。
  日头西斜时分,池南音就收到了这个要被送进国师府的噩耗。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脑瓜子嗡嗡响。
  这是个地狱级副本终究还是来了,她是不是要被姓阉的抓去祭天了?
  “你且先去准备着吧,不出几日便有会人上门来接你。”池衡华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脸上神色甚是难看,阴沉得似要滴水。
  倒是同他一起过来的顾凌羽到底年轻气盛,愤声道:“往年皆是八月底才有此事,如今不过七月初,晏沉渊便如此等不及了吗!”
  “殿下还是稍安勿躁,国师之威,何人能及?”池衡华讽声说道,他这会儿还觉得脸皮子火辣辣地疼呢。
  顾凌羽看着吓得脸色发白的池南音,有诸多不忍,可他也实在无法,这是皇命,何人敢违?
  整个大乾国的人都知道,每年送进国师府里的那些个女子,都是有去无回。
  而那些女子,都是他父皇亲自挑选出来,送给晏沉渊的。
  今年池南音是晏沉渊亲自挑的人,只怕会死得更惨!
  “四姑娘……”他怜惜又焦急地轻唤一声。
  池南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会儿她已经来不及想什么白月光了,她只想知道自己该怎么苟住小命。
  她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个主线剧情的,早晚要被姓阉的逮过去,可特别操蛋的是,书里只写了原主池南音死在国师手里,尸骨都没送回去,却没说她是怎么死的。
  当日事情经过如何,全靠系统,也就是原书作者的设定自动补全。
  池南音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全看命好命歹了。
  她觉得自己怕不是穿了个假越,外挂都没得。
  匆忙地行了一礼,池南音心事重重地走回自己的绣阁,坐在蓝楹树下发呆。
  “小音音?”阿雾爬到她掌心,叹着气看她。
  “我现在逃命还来得及么?”池南音本能地想逃跑,求生欲非常强烈。
  “你是在逗我么?”阿雾觉得她脑壳坏掉了,她能跑到哪里去?
  “我觉得这个事情不太对,我虽然只看了一半的原书,但我记得好像是八月底,我才被送进国师府的吧?现在才七月头呀,出什么变故了么?”
  池南音努力地开动她的小脑瓜,回想着原剧情,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阿雾见她难得用心,也帮着分析起来:“书里的确是这么写的,还写了中秋节那日,你收到过顾凌羽送的一卷琴谱,所以应该是在八月后的。”
  “我就说嘛,而且我记得,应该是池衡华主动把原主送去国师府的,因为那时候他好像跟姓阉的在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争执,为了向姓阉的赔罪,他才这么做的。也是因为这件事,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别的原因,顾凌羽跟池衡华离了心,与我长姐联手,搞垮了镇国公府。”
  阿雾坐在池南音手心里,搓着两只小爪子跟着纳闷:“现在却变成了国师主动把把你要过去,这剧情跟原书出入是有点大啊。”
  “你们这个破系统是不是用的瘟都死98系统,玩我呢?”池南音恼道。
  “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变量,但我们还不知道。”阿雾语气深沉。
  “你怕不是个假AI?”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是最胖的小音音!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我看顾凌羽对你已经有点那个啥了,你要是死了,这任务咱两就算失败了。”
  “我死了任务当然失败啦,我任务失败是个死,落到姓阉的手里也是死,我上辈子是个数学题吧,怎么这么难?”
  “你上辈子是个社畜。”阿雾好心提醒。
  “你滚蛋!”
  池南音托着腮愁闷不已。
  阿雾肉乎乎的身子在她手心里打了个滚,哄她开心:“我给你表演个杂技呗,你别烦了,咱遇山开道逢水架桥就是了嘛,有我陪着你呢!”
  一人一鼠正稍稍好转了些心情,却见池衡华未带仆从,独自一人来到她的院子,似有什么话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失去,总是最登对。”出自梅姑的《似是故人来》,暴露年纪了惹~


第10章 
  池南音好恼火!
  但她也只能起身行礼:“父亲。”
  池衡华望着自己这个出落得纤秾合度的小女儿,很是慈爱怜悯地叹了声气。
  叹得池南音莫名其妙,你不是突然要跟我整个父女情深剧情吧?
  那这个系统也太鬼畜了!
  “南音啊。”池衡华怜惜不已地开口,给池南音激出一身鸡皮疙瘩。
  “父亲是有事么?”池南音忍住自己想搓手臂的冲动,尽量绷住柔婉的表相。
  “为父担心你害怕,过来看看你。”池衡华居然还上手去拉池南音。
  池南音默默地把手收回来,叠放在膝上,坐得挺直端庄。
  池衡华真的好可惜,池南音这般姿容,这般家世,若能与顾凌羽结成琴瑟之好,待得当朝陛下百年之后,顾凌羽继位,他池家便又是几十年的好光景,可惜啊,可惜。
  但如今也只能物尽其用了。
  “今日父亲是否让你寒心了?”池衡华叹声问道。
  “不曾。”池南音低头回话。
  “南音,去得国师府之人,无有回头路,为父虽不知今年国师为何独独挑中你,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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