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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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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顾某某一直视二皇子顾凌羽为东宫之争的劲敌,而顾凌羽又一向与瑞亲王交好。
  在瑞亲王与池惜歌的婚事将成之际,大皇子揣摩圣意,知道陛下必是不满这桩婚事的,便想痛击瑞亲王,继而连消带打地把顾凌羽也除了。
  以顾凌羽和池惜歌为首的主角阵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谋划许久,反将了大皇子顾某某一军,逼得大皇子无路可走,私自笼络朝中将帅,意图逼宫。
  然后顾凌羽力挫大皇子阴谋,护驾有功,生擒大皇子顾某某。
  在这场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的权谋大戏中,闲云野鹤一般的瑞亲王为了保护池惜歌,不惜投身阴谋,披荆斩棘,绝无悔字。
  但最让人意外的却是池澈,池澈为了保护她长姐,被迫加入进来,且打了一场漂亮的辅助。
  池南音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穿进了一本大权谋文里。
  好叭,连小八都这么厉害呢,总之全书就她一个人牢牢坚守着智商盆地就对了。
  “小音儿,此事已酝酿许多时日,三日前是收官之际,处处凶险,你若是那时来找我,我怕是不知怎么安放你好呀。”池惜歌给池南音斟了杯茶,笑着叹气。
  池南音抿了口茶,想起了那天晏沉渊非要带自己去看瀑布的事。
  不知怎么的,她感觉晏沉渊好像是故意让自己避开这些事?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就是说,长姐他们的这些事儿,其实晏沉渊都是知道的,只是他根本懒得理会,由着他们打来打去的,他在旁边看戏?
  那还有多少事,其实晏沉渊都是心知肚明的呢?
  好像他除了无所不可,无所不能,无所不有之外,还无所不知,真的要百无禁忌了。
  她长姐,真的斗得过晏沉渊吗?为什么有一种晏沉渊才是真男主的错觉?
  “小音儿?”池惜歌见她出神,唤了一声。
  “嗯。”池南音放下茶盏,偎进池惜歌怀里,环着她的腰小声说:“姐,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晏国师啊?”
  池惜歌揽着池南音的肩,轻轻摇晃缓声说,“晏沉渊性情暴虐,不说讨厌,至少我是不喜欢的,但是……”
  “但是什么?”池南音昂首望着池惜歌。
  “但是,我哪里顾得过来呢?”池惜歌看着她笑道,“如今我只求自身安稳,求你平安,待得京中事平,我想带你一起去江南,我们在那里度日,再不理这些纷争。”
  “那小八呢?”
  “小音儿,说句不知感恩的话,虽然小八此次是因为我的事,才不得不与我一道共襄二皇子成局,但我总觉得,或许没有那么简单。”池惜歌若有所思。
  池南音是相信她姐姐的,池惜歌最擅长的就是从细枝末节里发现端倪,聪慧多智心似玲珑的大权谋文女主人设气质她拿捏得死死的。
  但池南音不知道的是小八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她长姐有这样的怀疑。
  池惜歌轻声道,“小八其实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偶尔提出一两个疑惑,但很奇怪,他每次都问得恰到好处,是能让我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的地方。我不知他到底是碰巧,还是真的心计深沉。”
  “姐姐觉得,他会害你么?”池南音小声说。
  “他会不会害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不会害你。”池惜歌莞尔一笑,“他很牵挂你。”
  “那他今日怎么不来?”
  “他有公务在身。”池惜歌道:“如今他倒是很受二皇子重用,从原本的闲职调去了祠祭司,也算是入了六部了。”
  “祠祭司是干嘛的呀?”
  “主掌祭祀之事,说来,倒是直接受晏国师管辖了。”
  顾凌羽跟晏沉渊死不对付的,他把小八放去晏沉渊手下干嘛?
  池南音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抓到了一点模糊的线索,可是她又想不太透,有点恼火,自己为什么就偏偏是个学渣呢?
  “别想了这些烦心的事了,今日姐姐带了你的无华琴出来,我抚琴给你给听呀?”池惜歌笑道。
  “好呀!”
  池南音托着腮靠在桌子上,听池惜歌抚琴,她的琴声很动人,但依旧铿锵刚烈,不见脉脉温情。
  可池南音很难集中起精神来听她的琴,她满脑子都在想,晏沉渊是不是真的全都知道呢?
  琴抚到一半,外面响起敲门声:“敢问,是何人在抚琴?”
  听声音,是二皇子顾凌羽。
  池惜歌起身开门,迎了他进来:“殿下,是我。”
  顾凌羽愣了一下,他是识得这个琴音的,当日在池府他听过,却被告知是池府的三姑娘,后来他识破之后,也只觉得无趣,未再深想。
  却不曾料到,琴音的主人会是池惜歌。
  “姑娘好琴技!”他拱手笑道。
  “那日在府上抚琴之人的确是我,殿下也不必觉得讶异,我当日只是不爱出那风头罢了。”池惜歌一语道破他的猜想。
  顾凌羽笑了下,对于池惜歌之智,他早就见识过了。
  只是他觉得很奇怪,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生命里悄然断去。
  未作深想,他又看到雅间里还坐着池南音,他眼神微亮,道:“四姑娘。”
  “嗯,殿下好。”池南音只觉得好无语。
  狗男主你要是长了脑子当日就该知道琴音的主人是我长姐了,你蠢得要死错过了自己的官配!
  算了,你这官配也没什么好要的,还真应了姓阉的那句“棺配”,跟你在一起我长姐可是要吃好多苦头的。
  如今瑞亲王待我长姐多好,你呀,你就坐看你命中注定的媳妇儿变你婶儿吧!
  眼见着顾凌羽走进来,池南音好怕他又拉着自己共商逃离国师府大计,便赶紧起身道:“长姐,我刚才见楼下有个捏面人儿的,我下去看看,很快就上来!”
  她说完就跑,池惜歌在后面连喊了好几声都喊不住,只得笑道:“让殿下见笑了,我四妹难得出府一趟,玩心重了些。”
  “不碍事,四姑娘正是爱玩的年纪,天真烂漫,自然不拘这些繁琐礼节。”顾凌羽笑道。
  池惜歌听了这话,只是回头看了看他,却也没说什么。
  池南音跑下楼后,还不忘记系上面纱,一边撸着阿雾,她一边在街上闲逛,面人儿什么的也是她瞎掰的借口。
  因为刚才池惜歌的话,她的心情有点沉,老感觉自己这个智商真的太让人捉急了,现在连小八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自己这可怎么办啊?
  真要成为主角正义阵营里的唯一败类,要给大家拖后腿了。
  明明自己才是拥有上帝视角看过原剧情的人,凭啥最后变成了食物链底端?
  她越想越憋屈,揉了阿雾一把:“你们那个破系统,简直太垃圾了!”
  “我劝你跟我一样躺平,爱咋咋滴,这任务咱玩不转了。”阿雾抱着松子啃,一点也不操心,摊上这么个宿主,它能有啥招?
  池南音叹声气,走进一家卖点心的铺子里,想给阿雾再买点松仁带回去。
  她挑挑拣拣着松子,听到旁边的妇人不满地问:“老板,这蜜饯怎么又涨价了呀?”
  老板赔笑道,“唉,今年收成不好,这金丝蜜枣啊,尤其难出好品相的,能不涨价吗?您多担待。”
  “这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去年你也这么说。”妇人笑骂一句。
  “还不是那国师闹的?打从他进了朝堂起,年年旱灾水涝,要不就是蝗虫作乱,都饿死多少人了。”
  “也对,咱们都不求他保佑大乾风调雨顺了,但求他别作乱害得大家没饭吃。”
  店中其他几人也附和道,“我堂哥在陈大人家中打杂,听说国师不知怎么又辱骂了陈大人,惹得陈大人心里不痛快,连着他府上的下人,包括我堂哥在内也跟着遭罪,挨了不少打。”
  “你们听说了吗,定州有一座特别灵的庙,听说有人在庙里骂了国师一句,那庙啊,当时就起火了,百年古刹啊,一天之内全烧没了。”
  “还有还有,远州有个妇人怀了一对双生子,结果生下来,嘿,你们猜怎么着?那两孩子竟是连在一起的,天降不祥啊,这国师作恶,全报应在咱平头百姓身上了!”
  ……
  池南音听着这些话,指尖捏着一粒松仁许久没放下。
  “小音音?”阿雾喊了她一声。
  池南音丢下松仁,解了面纱,回眸看着那些人,说道——
  “旱灾水涝,蝗虫作乱,这是自然灾害,跟人有什么关系呀?饿死人了你们怎么不怪当地官员不作为,不开仓放粮?”
  “你堂哥被打了,那是陈大人品性不好,拿下人出气,这也能怨着国师身上?”
  “百年古刹你知道防火灾的难度有多大吗?既然它那么灵验,肯定就有很多人去上香求佛,谁知道是不是有人不小心点燃了什么东西,才引发的火灾?”
  “连在一起的双生子那叫连体婴儿,是生理疾病,先天畸形,能活着生下来都是万幸了,关天降不祥什么事?”
  “你们这些憨批!不能因为你们生活中有丁点不如意,就都把罪过推到别人身上吧?”
  “国师是个王八蛋不假,但……但你们说的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她莫名其妙就觉得很生气,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就更生气,气得她脸都红了,说话也不利索,感觉血全往脑门上涌,涌得她气血翻腾,暴躁得很。
  而且她有个特别坏的毛病,就是一跟人吵架就会想哭,看上去一点也不够凶,超级没用的样子。
  所以她平时都不跟人吵架的,吵不吵得过是一回事,主要是如果哭出来会短了气势,很没面子的!
  但今天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脑子抽了风,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一大堆,这会儿又有点想哭了。
  好烦!
  明明是他们不分青红皂白胡乱冤枉人,自己又没说错,哭什么哭,不准哭!
  其他人看到她手里护着那只白色小仓鼠,隐约都知道了她是什么人,又听了她这番话,俱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出声,甚至往后退了好几步,面露惶恐。
  池南音看着这些人,觉得他们真的太可笑了!
  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会吃人吗!
  讲道理也不可以吗?!
  阿雾爬到她肩上吱吱笑:“小音音啊,你还记得晏沉渊是反派吗?”
  “是反派也不能什么锅都让他背吧!这不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他杀过一个人,然后这天底下所有的死人都是他杀的,现在是这个道理吗?”池南音气得当即反问。
  阿雾只是看了她一会儿,摸摸她的耳垂,坐在她肩上又抱着松子啃了起来。
  池南音转身离开店铺,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气死她了!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顾凌羽来寻她正好站在门外,他听得在心底叹了一声气。
  池南音不想理他,快步走在街上,想回国师府待着,再也不要出来了!
  但顾凌羽一直跟在她身后。
  “你不要跟着我!”池南音闷声道。
  “姑娘……”顾凌羽还跟。
  还跟还跟还跟!烦死了!你是跟屁虫吗!
  “都叫你不要跟着我了!”池南音忍不住气骂道。
  “池姑娘!”
  “你想干什么呀!有话快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正常日六更新,一般下午六点更新,特殊情况会在文案通知。
  存稿要没有了,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第33章 
  顾凌羽走到她前面拦住她,正色道:“他们刚才所说的,的确与国师无关,也的确是诽谤之言。”
  池南音吸了下鼻子,抬头看他:“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顾凌羽:“我想说,这世上的善恶是非,人们大多以自身的立场和角度出发,去评判去认定,于己有利,便是对的,于己不利,就是错的。能将一切过错推到一个外人身上,他们怎么会承认是自己的不足呢?”
  池南音眨了下有些湿润的眼睛,还是看着他。
  顾凌羽笑道:“池姑娘,我今日说这番话,不是在成全自己的英雄气概,也不是在刻意迎逢你,我是想告诉你,你不必替国师感到不值,这天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在做什么,他会得到什么,又会失去什么。”
  “纵有些不情愿,但我也必须承认,国师之智,天下无双,我远不能及。所以姑娘尽可放心,区区流言并不能中伤到国师。”
  池南音心底非常清楚顾凌羽是一番好意,他这番话也说得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但她今天就是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她就是想问问,因为你们都知道不能中伤于他,所以便可尽情中伤,是吗?
  所以你的父皇为了铲除不喜欢的臣子,又不好亲自动手坏了名声,就以为国师侍疾的由头,让晏沉渊来做这恶人,你的父皇就能以不得不维护国师的理由,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让晏沉渊背尽全部的骂名,是吗?
  所以你们争东宫之位,一点也不是为了权力和利益呢,你们多正义呀,都是被国师逼的,全是他的错,是吗?
  所以你可以站在这里风轻云淡地讲一番大道理,却不会在他被人污蔑时为他说一句话,因为他是坏人呀,他被人泼再多脏水也是活该,是吗?
  你们不要真把我傻子好不好!我是看过书的人!
  池南音知道自己这个情绪不太对,顾凌羽并无恶意,他甚至是来好心开解自己的,可是她没有修炼到古井无波笑看流言的高人状态,她做不到心平气和。
  她是个学渣嘛,她就是没用啊!她就是气不过!
  池南音眼眶泛红地看着顾凌羽,然后闭上眼,用力地深呼吸,说:“抱歉,麻烦您让一让,我要回去了。”
  顾凌羽望着池南音的背影,久不能回神。
  池南音回国师府后,缩在雁芦阁里,一点也不想出门了,连撸猫儿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旁边放着的一碟平时爱吃的点心,更是动也未动。
  晏沉渊远远地瞧着她这丧气的模样,对展危道:“去颁道禁令,自今日起,沧京城中但凡再有人传半句国师府的不雅之语,我杀他全家。”
  展危应声,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禁令有什么问题。
  反正招得他们家大人和池姑娘不痛快的,全都是错的。
  晏沉渊独自来到雁芦阁,池南音见了他,抱着猫儿起身问好:“国师大人。”
  “何事不快?”晏沉渊笑问。
  池南音瞅着他,你能不能不要装逼了!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好吗?上次我说了一句“国师的美姬”你就是知道的,这次我跟人吵架了你肯定也知道!
  你肯定是派了人跟在我身后,盯着我怕我逃跑的!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把自己当傻子?她看上去有那么蠢吗?
  池南音有点恼,赌气地别过头,翁声翁气地说了一句:“没事。”
  晏沉渊听着她这别扭的语气抿唇轻笑,敢跟自己使小性子了,有进步。
  “既然没事,陪我喝酒吧。”晏沉渊道。
  池南音有点不敢,她酒量不是特别好,真的很容易喝醉的,她都喝醉过两次了。
  天晓得自己喝醉了会不会乱说话,自己今天心情又不大好,要是指着晏沉渊的鼻子骂娘可怎么办?
  但晏沉渊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只道:“难不成,你偷偷将我存放在你这处的寒酥酌喝完了?”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偷喝了一点点,还有好多呢!
  “是么?”
  池南音当即就搬了酒出来,摆在桌上:“你看,还有吧,我才没有把你的酒喝完。”
  晏沉渊想笑,她什么套都能往里钻,这可怎么得了呀?
  没有任何意外,池南音和小阿雾又双叒喝醉了。
  她喝醉了就乱发脾气乱说话,开始指天叫地的胡说八道。
  “你干嘛非要当个反派,你干嘛要欺负人呀,我讲的故事明明那么好听!全世界的人都喜欢听,就你不喜欢,就你那么多毛病,就你喜欢挑刺,你是不是有病啊你!”
  晏沉渊捏着杯子,抿了口酒,笑说:“我喜欢听,我逗你的。”
  但池南音已经醉得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荤八素了,根本听不清晏沉渊的话,她趴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叽哩咕噜。
  “我知道你是坏人啊,我早就接受这个设定了,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杀人的样子,你简直跟个魔鬼一样,杀人诶,你眼都不眨的吗?一条人命好不好!”
  晏沉渊稍稍偏首,想了想,说:“一条人命而已,很要紧吗?”
  池南音:“我干嘛要因为一个坏人跟别人吵架,吵还吵不赢,姓阉的,你就不能做个好人吗?算了,你肯定不稀罕我帮你吵架,我干嘛要替你出气呀?浪费表情!”
  晏沉渊:“你怎知我不稀罕?”
  池南音:“你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当反派了呀,他们都骂你。”
  晏沉渊:“他们骂我,你难过什么?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这句话池南音好像听清楚了,她抬着醉得朦朦胧胧的眸子望着晏沉渊,含糊着说:“我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坏人,但我又觉得你没那么坏,可是又好像你对我一个人的好不应该抵消你对其他人的坏,我想不明白。”
  “怎么办,我好像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我是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我是主角正派阵营玩家,我不可以跳频!”
  她忽然站了起来,义正辞严地说了一些晏沉渊听不懂的话,满脸的正气凛然。
  说完后腿下一软,又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了。
  晏沉渊挑了下眉尖,摇头叹气,靠近她。
  指尖刚刚碰到她的脸颊,就被她一把抱住,她可怜兮兮地望着晏沉渊,吸着鼻子抽抽答答软声说:“姓阉的,你不要做坏人了,好不好?”
  晏沉渊反握着她的指尖,轻轻地摩挲,低眸笑了下,什么样的人是好人,怎么做又叫坏人?
  他拉过池南音,让她伏在自己腿上靠着睡觉,修长手指抚过她披散开来的如云秀发,听她醉中梦呓,咿咿呀呀,也不知她是在骂人还是在干嘛。
  “其实他们倒也没有说错,大乾国运不如以前,天灾人祸,皆有缘故,是从我这里起灾殃。池南音,若有朝一日你知道,我比你想象中的更残暴,更可怕,你会如何呢?还会替我说话吗?”
  晏沉渊的手掌轻轻地落在池南音身上,身子却靠进了轮椅里,抬头望着眼前花开得仍好的蓝楹树。
  展危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小声地对晏沉渊道:“大人,陛下想传您进宫。”
  晏沉渊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现在有空吗?
  展危了然,您没空,我这就去回话。
  晏沉渊的手挪到池南音耳边,掩住她的耳朵,道:“告诉他,我是没有好耐心的,他再作死,我让他的大乾朝明日就覆灭。”
  展危点头,回身传话去了。
  太监颤抖着把晏沉渊的话传给明宣帝,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国师丝毫不将明宣帝放在眼中,可这不代表明宣帝是个软弱无能的君王。
  相反,他不威自怒,阴沉着脸色时,足以让人惊惧恐慌。
  明宣帝抬了下手,让太监先下去,转头看向顾凌羽。
  顾凌羽心中提起万般警惕,等着他父皇问话。
  “依你看,池南音可是喜欢上了晏沉渊?”明宣帝出声道。
  “儿臣不知。”顾凌羽答道。
  “呵。”明宣帝冷笑一声,“今日她所说的那些话,对晏沉渊百般维护,你就在当场听着,你会不知?”
  顾凌羽垂首敛眸,拱手答话:“池姑娘是个恪纯之人,稚子心性,谁人待她好,她便觉得谁好,国师一直未曾对她动杀念,也许她只是误会了什么。”
  “你放肆!”明宣帝重拍几案!
  顾凌羽当即跪下:“父皇息怒!”
  “瑾泽,父皇告诉你,这大乾兴亡掌在晏沉渊手中,他一日不倒,大乾一日不得安宁!
  为着此事,孤寝食难安!”
  明宣帝声色俱厉,“你若是心软不舍,孤大可赏你一个闲职,早早离了这沧京城中,跟你叔叔一样安闲度日!”
  顾凌羽被明宣帝这番斥责骂得抬不起头来,他虽不知他父皇为何一边防着晏沉渊,一边又纵着晏沉渊,但他深知,这么些年来,晏沉渊一直是他父皇的一块心病。
  诚然晏沉渊为人狠毒,甚至滥杀无辜,但何至于要利用一个无辜的女子去对付他?
  若这般行事,他们与晏沉渊又有何分别?
  “过几日便是你叔叔的大婚,孤身体不适,不便前往,你替孤去吧。”明宣帝压下心间火气,看着顾凌羽冷声道。


第34章 
  池南音睡了一觉酒醒,醒来发现自己正伏在晏沉渊腿上睡觉,她一睁眼,就看到了晏沉渊腰间那条玄色的腰带。
  噫,他的腰好细哦。
  不对,自己为什么睡在他腿上!
  自己有没有流口水?
  他是不是快烦死了!
  自己喝醉了有没有乱说话!
  惊恐的情绪让她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坐起来看着晏沉渊。
  晏沉渊闭着双目老神在在,感受到她的动作,有点想笑,但只问道:“本国师的腿,你枕得可还舒服?”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池南音又害怕又小心地伸手,给他平了平腿上衣服的褶皱。
  晏沉渊睁眼,望着她,不说话。
  她还是喝醉了更可爱。
  池南音却要吓死了,特别小声地问:“我喝醉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呀?”
  “有啊。”
  “我说什么了!”我没有骂你吧?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什么意思?”
  池南音:!!!
  完了,真喝高了,这种屁话自己都说出来了!
  “呃,就,呃……”池南音紧张地转动着那颗不灵光的脑子,结结巴巴地开口:“就,就是一种病。”
  “嗯,什么病?”
  “它主要表现在容易心软这方面,不是什么大病,我,我也是听别人说我才知道的。”池南音决定胡说八道,反正他不懂!
  晏沉渊叹气,你讲谎话的样子要不要这么明显?
  以为我跟你一样傻吗?
  算了,不吓你了。
  “过几日你长姐大婚,这些天你便去陪她吧,送她出嫁。”晏沉渊轻声道。
  池南音点头,随口问了一句:“你去么?”
  “……”你是不是真的傻?那种场合你觉得我会去吗?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是国师,肯定不会去的。”池南音记起了晏沉渊的人设,嗯,孤臣呢,怎么可能爱凑这种热闹。
  “你想我去吗?”晏沉渊问她。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又不是我出嫁,不过我长姐肯定不愿意见你。”
  “哦?”
  “她讨厌你嘛。”
  “嗯,那我该把她杀了。”
  “!!!我开玩笑的!”
  晏沉渊摇头一笑:“行了,回屋歇着去吧。”
  第二天,池南音像只离了笼的小鸟,欢欢快快一路雀跃地奔回家,家里已经到处都挂着红绸和喜字了,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
  她看得可高兴了,东瞧瞧西望望,怎么看怎么满意,管她长姐嫁的是男主还是男二呢,她长姐喜欢就行!
  “四姐姐!”池澈清脆的声音自走廊传来。
  池南音回头看,见池澈快步跑来。
  她这么瞧着,再次感叹,这孩子不怕是吃了猪饲料吧,怎么就两三个月的时间,个头窜得比自己都高了?
  想她第一次见小八,他还比自己矮一头,瘦得跟个小豆芽似的,如今都快要长成长身玉立的翩翩公子了。
  而且,还是比自己聪明的翩翩公子。
  好惆怅啊,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变成学霸?
  “小八。”池南音向他伸手,就跟以前一样,牵着自己的弟弟。
  池澈握着她的手,拉着她坐在池边,就是他们第一次遇见的地方。
  池南音除了鞋袜光着脚丫子踩水,这是在家里,又没有长辈在上头压着,她随性自在得很。
  池澈看到那双白嫩嫩的玉足红了脸,连忙别开眼睛,只看着池南音的脸:“四姐姐,国师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回家么?”
  “没有诶,他好像不准备放我了,不过没事啦,反正我也可以经常回来看你嘛。”池南音摸了下他的头发,小孩儿以前干枯的头发现在变得柔顺黑亮了。
  真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啊,也不知以后要祸害多少少女心。
  “我准备把这府邸卖了,在京中找个小一点的屋宅。”小八说。
  “也好,你现在只是个小官,养这么个大个宅子是很吃力的,卖了之后换钱,你还可以过得滋润些。”池南音同意他的做法。
  “我想,安置在国师府附近。”
  池南音偏头看他:“不可以!”
  “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可以!”池南音坚定地说道,“一,那个地段的房子死贵死贵的,你留着那点钱干什么不好?二,国师是什么人你没接触过你还没听说过么,你跑过去安家,他能把你一巴掌拍成灰!”
  池澈低下了头,轻声说:“他不会的。”
  “他会的!”池南音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拧呢?晏沉渊什么人物,一言不合就送挫骨扬灰套餐的反派诶好不好?
  “四姐姐,你觉得国师是什么样的人?”池澈抬起眸子,安静地看着池南音。
  “能是什么人,大反派呗。”池南音笑道。
  池澈无奈地看着她,要怎么跟她讲,她才能明白,这一切远比她想象的更为可怕呢?
  她正在魔鬼身侧,却一无所知。
  “四姐。”池澈轻唤了一声。
  “嗯?”
  “无论什么时候,小八都会保护你的。”
  “你怎么啦,小屁孩干嘛突然说这个?”池南音笑看着他。
  “你只要相信我就好。”池澈目光炯炯。
  “好啦好啦,四姐信你。”池南音摸了摸他的头发随口应下,没有当真,小孩儿中二病发作了,顺着他的毛就好。
  只是池澈心里有难过,他曾经迟疑过,选错过。
  池澈的眼神逐渐冷硬,紧盯着湖面,他一直牢牢记着那日月下,国师对他的鄙夷和不屑。
  只有变得强大,更强大,才不需要做任何选择,才能像国师那样随心所欲,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小音儿,小八。”身后传来池惜歌的声音。
  池南音倒仰着脖子叫人:“姐!”
  “没规矩!”池惜歌笑骂一声,走上前来拍了她一下,“小八,前面正忙,你帮我去盯一下吧,我跟小音儿说说话儿。”
  “好,那两位姐姐聊。”池澈起身,行了礼之后才退下。
  “他好客气啊。”池南音望着他的背影说。
  池惜歌笑了笑,这些日子池南音不在府上,不知小八变了许多。
  但都无所谓了,她已厌倦了勾心斗角,外人如何,皆与她无关。
  池惜歌怜爱地看着池南音,其实,池南音能破开上一世的悲惨命运,在晏沉渊手里活下来,她就已经很感激了。
  前一世,她对这个妹妹几乎没什么关注的,只知道她是个安静性子,不爱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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