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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白月光她和反派HE了-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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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大人。”展危小声。
  “那好,罐子里的,你都喝了,一滴也不许剩。”
  “多谢大人!”
  展危如获至宝,抱着鸡汤就跑,晏沉渊却默默地把手里的鸡汤倒了。
  太难喝了!
  她放了太多药材,这一锅汤跟中药汁差不多的苦,半点鸡肉味也尝不出来。
  晏沉渊书房外边,展危一边捏着鼻子喝鸡汤,一边抹泪花儿。
  他就知道他家大人没那么好心!
  大人你欺负人!
  池南音一觉睡醒已经是下午了,阿雾正在跟煤球玩,煤球两只小喵爪正捧着一根人参,它啃来啃去。
  这是昨天阿雾睡着了也还紧紧抓着一段人参,比阿雾的个头还大,一看就知道是给煤球带的。
  但阿雾嘴硬,冲池南音直嚷嚷:“是这蠢猫抢过去的!”
  池南音戳了它一下,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眯着眼睛看蓝楹树。
  蓝楹树花期长,一树蓝花可以开到九月甚至十月,花开得又多又密,光是看着,都让人心情大好。
  本来她在这府上是没一点指望的,做好了在这里宅到天荒地老,不求出彩只求不出错的准备,但现在她可以出门了,就有了盼头。
  人一有了盼头啊,心就耐不住寂寞,整日望着那点盼头到来。
  而且晏沉渊在消极怠工好些天后,也终于去“上班”了,每天早上跑步不用担心撞上他。
  池南音觉得,自己过的现在这日子也还行,左手阿雾右手煤球,身体健康睡眠充足,不愁吃不愁穿,姐姐也可以见,只要不惹晏沉渊生气,就问题不大!
  但她总能戳中晏沉渊生气的点,比如……
  池南音像个犯了错的小学鸡一样站在晏沉渊跟前,低着头垂着眼,小手还负在身后,明明有些不服气,但又不敢发作,拧巴地听着晏沉渊训话。
  “我问你话,回答。”晏沉渊捻着佛钏给自己宁神,他实在被池南音搞得有点来火。
  “我不知道我错哪儿了嘛。”池南音一脸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
  今日她好不容易盼到了可以出门的日子,当然就开开心心地飞奔出去找她姐姐和小八了,也没有忘记要戴着面纱。
  然后她就和她姐姐还有小八,一起在茶楼吃茶听说书先生讲故事,她想赶紧多听几个故事,回来了好糊弄晏沉渊这血妈难搞的甲方爸爸嘛。
  再然后,就遇到了一个抢座位的人,那个人是谁家的千金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当时她姐姐出去买点东西,小八又去给她找喜欢吃的点心去了,她一个人坐在那儿,没和别人吵架,默默地把座位让出去了而已。
  她错哪儿呀?
  不跟人吵架也是错的吗?
  “为何让出座椅?”晏沉渊心想,她这性子可怎么得了。
  池南音绞了下手指头,扁着嘴不回答。
  “问你话!”晏沉渊声音高了些。
  池南音吓得一个哆嗦,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我那个便宜老爹,就是池衡华,他以前势大,肯定得罪了很多人,现在镇国公府没落了,小八在京中只是一个闲职,无权无势,免不得要看人眼色,我姐姐又将嫁给瑞亲王,这种时候,那不就得夹着尾巴做人,越低调越好吗?”
  “要是因为我跟那个人吵了一架,她回去跟她们家大人告状作怪,刁难小八怎么办?毁了我姐姐的婚事怎么办?”
  “我都听见了,他们说我姐姐如今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瑞亲王!他们胡说八道!是瑞亲王要娶我姐姐的,又不是我姐姐死皮赖脸地非要嫁他的好不好!”
  “他们还说——”池南音陡然停下。
  晏沉渊没想到,她这颗平时根本不怎么用的脑袋能想到这么多,有点心疼又有点好笑,声音也放软了许多,“还说什么了?”
  池南音觉得,那些话不能讲呀,讲了姓阉的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自己就得被吓个半死。
  所以她努力地想了一会儿,终于圆好了话头,“还说我这种人,又笨又蠢,肯定在国师府活不长。”
  晏沉渊看了她一会儿,笑道,“他们说的是,你是个魅惑人心的妖物,对吧?”
  池南音咕哝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池南音其实有点难过,今天那个说书先生编排的就是自己的故事,讲自己如何蛊惑了当朝国师之类的屁话。
  鬼扯,自己哪里蛊惑他了?
  明明他把自己囚在这里不放人的!
  晏沉渊却道:“因为他们这么说,所以你担心,假如跟你抢座的人知道你就是这个妖物后,又会大做文章,说你仗着有我相护,所以肆意非为,再度波及到长姐和你弟弟身上,对么?”
  池南音扁了扁嘴,闷声道:“没有。”
  “你不会撒谎,你知道吗?”
  “你怎么跟我姐一样!”
  晏沉渊深吸一口气,因为你笨啊。
  但他只是笑笑:“你只要记得,你是国师府的人,不论外人怎么说你,你都不必在意,你尽可横行无忌。”
  “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么?”池南音下意识接道。
  “是的,狐,狗。”
  “……”
  池南音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又赶紧收回眼神,嘟囔着说了一声:“知道了。”
  “回去歇着吧。”
  等池南音走远,晏沉渊看了展危一眼。
  展危一笑:“大人放心,已经安排上了。”
  管那千金是哪户人家的小姐呢,也管那户人家是好是坏,是恶是善呢,晏沉渊可不是什么明辨是非,包容宽厚的角色。
  他可是反派啊。
  不搞得对方被满门抄斩,都算他客气了。
  又三日,池南音再度出府。
  池惜歌这次来国师府外接上她,一同去逛胭脂铺,同来的人还有她未来的姐夫……瑞亲王顾鹤溪。
  池南音歪头瞧着这位未来的姐夫,突然觉得,她长姐没有选错,这位瑞亲王,他长得是一表人才啊。
  而且疏阔落拓,自带雅意,眉眼间更不见半分沉郁之气,一点也不像王宫里的人。
  就算是顾凌羽,身上也是带着三分深宫里熏陶出来的深不可测的。
  “四妹在看什么?”顾鹤溪笑着拱手问道,声音也好听,低沉浑厚,他唱歌应该不错的。
  “你这么快就叫我四妹呀?”池南音挽着池惜歌手臂靠在她肩上,娇憨地故意道,“我姐还没嫁给你呢。”
  “在小王心里,她早已是我的妻子。”顾鹤溪看向池惜歌的眼神,温柔又深情。
  “噫~”池南音佯装打了个冷颤,恼得池惜歌拍了她一下:“小音儿你又胡闹。”
  三人笑闹着上了马车,往京中最热闹繁华的正安街去,今日小八有公务缠身,就不能来作伴了。
  一路上,瑞亲王表现出了一位合格男友该有的素质,任劳任怨银子任花!
  池南音是打心眼儿里为长姐高兴,狗男主让他死一边儿去吧,臭渣男不要也罢。
  拜拜就拜拜,瑞亲王更乖!
  阿雾吱吱吱:“我可求你了,小音音,你姐要真跟瑞亲王结婚了,你就完了,你知道吧,你都要完了你开心个屁啊!”
  池南音手一压,把阿雾压回怀里。
  憋说话!
  “瑞亲王,恭喜恭喜!”忽有几个仪态风雅的男子上前,对顾鹤溪拱手道贺。
  “多谢多谢,下月请一定来府上,喝杯浊酒。”顾鹤溪回礼。
  池南音在一旁看着,料想这应该是顾鹤溪的朋友,她轻轻地撞了池惜歌胳膊一下:“姐,你过去打个招呼吧?”
  “那你呢,又像上次一样怎么办?”池惜歌笑她。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我不信我回回都遇到讨厌鬼,你去吧。”池南音想着,既然是顾鹤溪的朋友,而且看上去关系也不错的样子,那姐姐应该要去认识一下的,这样才算是正经女朋友该有的样子嘛。
  池惜歌拗不过她,只说让她在这儿待着,很快回来。
  池南音点头,乖巧地坐在胭脂铺里挑脂粉,不论哪个时代,哪个地方,女人对化妆品的需求永远是无止境的。
  她瞧中了一款唇脂,颜色好看得很,最适合她长姐不过了。
  刚想买下,讨厌鬼果然就来了,伸手就将她手里挑中的唇脂拿走了,而且还对掌柜颐气指使地说:“黄掌柜,不是说好了你焕颜堂中的好事物,都得给我先留着么?”
  黄掌柜赔笑道歉:“对不住对不住,陈姑娘,这唇脂刚刚是瑞亲王的夫人看中了,我才拿出来的。”
  陈姑娘冷嗤:“夫人?还没过门呢,就敢自称夫人,果真池家的女子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池南音一直低头坐在旁边,本来她不想吵架的,一听到这话,就坐不住了。
  “你说什么?”她站起来问道。
  “你又是谁?”陈姑娘傲慢地瞥了她一眼。
  池南音气得一把揭下脸上的面纱,直直地看着她:“我,池南音,国师的美姬,京中盛传的妖女,惑乱人心的怪物!”
  “我,池南音,打钱!你应该这么说才对。”阿雾笑得吱吱吱,钻出来爬上了池南音的肩。
  “你滚蛋!”池南音凶巴巴地对阿雾皱了下鼻子。
  那陈姑娘本还有些不信池南音的话,只是为其美貌所震惊,她自诩艳杀京城,可在池南音那陡然一现的容颜前,竟自惭形秽,羞于抬头。
  又看到阿雾这小仓鼠,她不信也得信了。
  都知道国师府里的那妖女天天跟一只老鼠说话,这会儿一见,可不就是如此?
  她慌不迭地放下唇脂,退了几步行礼赔罪:“是臣女有眼不识泰山,对不住,池姑娘!”
  池南音也懒得理她,一把抓过唇脂举着问黄掌柜,“多少钱,我要了!”
  “不要钱!不要钱!送给姑娘,姑娘喜欢,这店中任何事物您尽可拿去!”要死哦,谁敢问国师的人要钱啊!
  池南音也不占人便宜,扔下些碎银子在柜上,系上面纱揣着唇脂就走了。
  她神清气爽步履轻快,果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感觉真的太爽了!
  “小音音我觉得你堕落了!”阿雾沉痛叹息。
  “怎么了?”
  “你这是在滑向罪恶的深渊啊!你不觉得你这个作派就跟妖女一模一样吗?”
  “妖女就妖女,反正他们说都说了,我要是不做这妖女,我还觉得我亏了呢。”
  “你是自暴自弃了吗?”
  “我是合理运用人脉,往高端点说,这叫资源整合。”
  “资源整合没有这么整的,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上辈子一直是社畜了,你这个情商不行啊——吱!”
  但池南音真的觉得好爽,难怪这世上有那么多仗势欺人的混蛋,自己也好想一直做这样的混蛋啊!
  怎么办,她真的堕落了!
  等跟池惜歌和顾鹤溪分开,她回到国师府一口气跑到假山上的凉亭,找到了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的晏沉渊。
  跑得太急,她还在喘着粗气,吹得脸上的薄薄轻纱一下下地扬着。
  晏沉渊勾着手指解了她脸上的面纱,问:“何事这般高兴?”
  “我……我今天仗着你的名号,抢了一个唇脂。”
  “嗯,做得好。”
  “你会不会生气?”
  “我为何要生气?”
  “因为……因为这对你名声可能不太好。”
  “你不是说过,国师受万人景仰,无人不敬吗?一盒唇脂而已,就当天下人孝敬我了。”
  池南音吐了一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自己瞎鸡儿说的话他怎么都记得?
  但姓阉的不生气就好,她卖乖地将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一个小物什拿出来,放在他下棋的石桌上。
  “今天仗着你的名号横行无忌了一回,所以这个买来送给你,谢谢你。”池南音笑着说。
  晏沉渊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道玉白色的穗子。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看你天天拿着的那串佛钏上没有吊穗,就买了这个,你要是喜欢你就用着,不喜欢扔了也没事的。”池南音怕他瞧不上眼,连忙说道。
  晏沉渊将吊穗取出来放在掌心看了看,垂着的眸子里含着温柔笑色,口中却说:“国师的美姬,就送我这么个东西?”
  池南音的脸“唰”地就红了!
  被现场抓包,没脸见人了,她转身就跑!
  展危笑得又在抱着柱子挠,拼命想忍住笑声。
  晏沉渊捡了颗棋子,弹指打在展危后背,展危“啊呀呜哇”地摔下假山。
  他将吊穗系在佛钏上,凝目细看了好一会儿,才继续拈棋自弈,但落子却温和了许多,不再处处杀机。
  棋子没落几粒,展危捂着额头上的包又跑上来,道:“大人,陛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怜爱展危危的一天……


第31章 (二合一)
  明宣帝一身常服,只带了一人来国师府。
  正是顾凌羽。
  入府后迎接他的人却不是晏沉渊,而是展危。
  展危拱手行礼:“陛下,殿下,我家大人在后院。”
  顾凌羽真的是很无奈,他就没见过比晏沉渊调子还高谱还大的臣子了。
  但明宣帝却一派和气神色,笑道:“那便有劳展护卫带路。”
  “请。”展危抬手,引着明宣帝和顾凌羽往内。
  经过阴春池时,明宣帝刻意看了一眼池中,意外地发现玉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池锦鲤。
  “不知玉鳞……”明宣帝问道。
  展危回身道:“池姑娘不喜那等凶残之物,我家大人便将玉鳞杀了,扔去了城外河中。”
  明宣帝扬眉一笑:“晏爱卿果然是情深之人。”
  “陛下请。”
  展危特意领着明宣帝他们走了另一条路,避开了雁芦阁,但那株高耸入云的蓝楹树太打眼了,明宣帝仍是望得见。
  明宣帝深知晏沉渊不喜颜色过于艳丽之物,就连这府上也多种长青树,姹紫嫣红绝无可能。
  那树蓝楹,可是打破他府上的清逸之感啊。
  但明宣帝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晏沉渊的书房后院,晏沉渊还在继续着之前的那盘残局,手中轻捻着佛钏。
  明宣帝进来后,他连头也未抬,更不要说问好了。
  “晏爱卿,近来身子如何?”明宣帝他笑着走过去,自己坐在晏沉渊对面。
  晏沉渊没答话,这等废话他懒得应声。
  明宣帝看了他一会儿,转头对立在身侧的顾凌羽说:“你且先上外面等着。”
  顾凌羽望了晏沉渊一眼,拱手称是,退了出去。
  见晏沉渊一直不说话,明宣帝自行执了白子,落在棋盘上,淡声道:“晏爱卿今岁已是二十有二,虚岁二十三,业已立成,早当成家,是孤恤下不够,倒忘了爱卿你仍是断雁孤鸿,今日来此……”
  “哗啦——”
  晏沉渊执佛钏拂棋盘,搅了棋局。
  明宣帝瞧见了他佛钏上那道新系上去的玉白色吊穗,看着虽也精巧,但到底是俗物,怕是万万衬不上玉骨珠的吧?
  他抬眼,龙威浑然,看着晏沉渊。
  晏沉渊神色恹恹,寒煞凛凛:“长老院的苦头,你还想吃第二次?”
  “那日长老院行事,的确鲁莽,孤亦觉得不当。只是孤先前并不知情,晏爱卿你略作惩戒,亦属合理,孤并无怪罪之意。”
  “怪罪?”晏沉渊似是听了什么好笑的话,“你怪罪得起吗?”
  “晏爱卿雄才大略,气吞山河,向来行无所拘,言无所止。”明宣帝脸上的笑容淡下来,望着晏沉渊的眼神也颇有冷色。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不如,我更无所拘无所止一些。”
  晏沉渊收拢佛钏,细捻着那道流苏坠穗,戏弄般地看着明宣帝:“我是个废人,绝无诞下子嗣的可能,顾知雍你若是这般心急不安,不如,去另寻一个国师?”
  明宣帝顾知雍,袖中暗握拳,胸口翻涌着些怒意,但面上藏得很好。
  片刻后,他笑道:“晏爱卿这便是玩笑话了,国师之职,世间除了晏爱卿,又有谁能胜任?”
  “既是如此,就滚。”
  晏沉渊半支起额头,阖上了双眸,懒得再看明宣帝一副惺惺作态的伪君子嘴脸。
  明宣帝胸口微微起伏,但他又能奈晏沉渊何呢?
  这天下,谁人奈何得了晏沉渊?
  想他堂堂天子,九五之尊,竟受制于一个废人!
  何堪此等奇耻大辱!
  明宣帝沉声道:“长老院祀岳渊,随时恭候晏爱卿!”
  展危目现杀机!
  提步而上!
  他正要抽刀,晏沉渊抬手止住他,睁开眸子看向明宣帝,笑道,“急什么,终有一日我会去,届时,大乾朝的陛下,你可莫要后悔。”
  “孤便等着!”
  明宣帝拂袖而去。
  展危心里恨极,低声道:“大人何必拦着我,这等不知好歹之人,小的杀一个算一个!管他是皇帝还是狗屁,这天下谁当皇帝不是当,都比他强!”
  “去看看她吧,顾凌羽找她去了。”晏沉渊只是笑着转了下佛钏,
  “他敢!”展危喊道。
  晏沉渊抬头瞧了他一眼,“你紧张什么?”
  “池,池姑娘是大人的!”
  “你以为顾凌羽带得走她?”
  “那大人……”
  晏沉渊低眸含笑,小姑娘笨是笨了点儿,但重诺守信,应了的事就不会反悔。
  她说会在这里乖乖地待着,就不可能会离开。
  蓝楹树下,池南音用正着那只特制的“铅笔”画素描,画的还是阿雾和煤球,这两小玩意儿实在太萌了,画一百张都不会腻。
  忽然她听得外面有人唤她:“池姑娘。”
  池南音回头一瞧,就瞧见了顾凌羽站在拱门处,脸上带着柔软温暖的笑意。
  池南音心里苦,要死哦,你不会是来救你的白月光来了吧?
  她放下纸笔起身,行礼道:“二皇子殿下。”
  “你在此处还好么?”顾凌羽走进来,看到了她的画,眼现奇色:“这是什么画法?”
  “没什么。”池南音也不跟他解释了,只问:“殿下怎会来此?”
  “姑娘,你愿意跟我走吗?”顾凌羽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别逗了大哥!
  这是国师府啊!
  你在弄啥嘞!
  “殿下别开玩笑了。”池南音又摆出了礼貌微笑脸。
  顾凌羽却说:“今日我与父皇一起来的,晏国师便是再藐视王权,也不会直接对我父皇翻脸,我若执意要带你走,他未必拦得住。”
  池南音心里叹了好长好长的一口气。
  这人到底在执着个啥啊?
  这事儿得立马解决!
  “敢问殿下一句,你为何一定要带我走呢?我与你之间,其实并未有多深的交情,怎么就值得你如此犯险了?”
  顾凌羽听了她的问话,稍稍低了头,是啊,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是疯了吧?
  早就知道国师目中无人,权势滔天,自己应当隐忍克制,以图后谋,为何就跟疯了似地一定想把池南音带走?
  就如她所言,他们并未有多深的交情,点头之交而已。
  可这好像就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日日想着念着,怎么也放不下,听闻了街头巷尾的那些妖女传言,更觉难受。
  他所识得的池四姑娘,胆小害羞,却性情恪纯,绝非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不堪。
  她是被迫的!
  这种想法在他心里生了根,夜夜挠心。
  见他不说话,池南音笑道:“殿下,我听说过一句话,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拉良家下水,二是劝风尘从良。我于殿下而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的,只不过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越是够不着,越成执念。如今我受流言所困,殿下便越发觉得,有责任要救我于水火之中。”
  “说一句可能诛心的话,殿下你只是在成全自己的英雄气概。”
  “我告诉你呀,我不会用笔,不会刺绣,不会作诗,不会抚琴,我甚至连绾发都需要别人帮忙,我还不懂得各种繁琐的规矩和礼节,我最近还长了点仗势欺人的坏毛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你只是看到了我的一面,而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一旦你把我救出去,相处之后你就会发现,我其实根本没那么好,更不值得你冒险来救。所以殿下,我还是如那晚我对你所说过的,我不会跟你走的。”
  “不论外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不打紧的,我自己知道我是什么样就行了。”
  “最后,多谢你的这番心意,真心的!”
  顾凌羽有些诧异地看着池南音,他的确没有想到,原来这个看上去柔糯娇软的小姑娘,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冲池南音笑笑,星眸俊眉,温文尔雅,拱手赔礼道:“原是在下小看了姑娘,实为不该,在此赔罪。”
  “殿下也不必如此,我们不熟嘛,所以你对我不了解也很正常呀。”池南音俏笑道。
  顾凌羽直起身子,眼带笑色,仍是说道:“姑娘,今日听尔一席话,如有醍醐灌顶之感,来日若有机会,盼能与姑娘把酒言谈。”
  “这就……再说吧。”
  还是不要了吧,我喝了酒喜欢乱说话的!
  要是骂你怎么办?
  顾凌羽拿起石桌上池南音画的画,问:“不知此物,姑娘可否赠我?”
  “可以的。”池南音点头,反正还有好多的。
  顾凌羽抽了一张阿雾的素描写,仔细叠好收进怀中,向池南音道别后,缓步走出雁芦阁,回头又看了看那株高大的蓝楹树。
  不知为何,听得池南音那些话后,他对池南音越发的放不下了。
  这样的女子,难怪连国师都不舍得下杀手。
  他走出雁芦阁没几步,怀里突觉灼烫,他连忙一看,池南音送他的那张素描被烧成灰了。
  顾凌羽愤怒地回首看去,展危正推着晏沉渊进雁芦阁。
  展危还故意偏头看顾凌羽一眼,明晃晃地挑衅:略略略,你能把我家大人怎么滴?
  池南音送走了顾凌羽,正收拾纸笔准备接着画画,就看到晏沉渊进来了。
  她不禁感概,幸亏我池南音冰雪聪明机智过人,要是刚才真的跟顾凌羽走了,恐怕要被这姓阉的一巴掌拍飞天灵盖!
  “怎么不跟他走?”晏沉渊问。
  “大人你说什么呢,我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大人对我又这么好,我怎么会想跑呢~”我想啊我想啊,我想得要死啊,我不敢啊!
  “你今日若是跟他走了,我绝不怪你。”晏沉渊又道。
  展危捂脸没眼看,大人你太损了!
  池南音眨眼在盘算,姓阉的你是不是在驴我?
  “真……真的吗?”池南音小声地问。
  “嗯。”晏沉渊紧了紧佛钏,你敢跑一个试试,腿给你打断!
  池南音狠狠地挣扎了一会儿,小脸五官都纠结得挤到一块儿去了,最后还是摇摇脑袋瓜:“我不会跟他走的。”
  “为什么?”晏沉渊长出一口气。
  “你不能生气,我就说。”
  “我不生气,你说说看。”
  池南音坐下,摆弄着手里的纸和笔,一边画着阿雾一边说:“我不喜欢二皇子嘛,如果我今天真的跟他走了,就欠了他好大一个人情,以后很难还的。而且,明明不喜欢人家,还利用人家,这样不好。”
  阿雾:“难怪你上辈子一直是单身狗!鸡冠子抖起来,你给我婊起来啊,你都穿书了还不婊什么时候婊!”
  池南音调转笔头戳了戳阿雾,接着道:“总之就是这样了,反正在这里住着也不是很坏,你都许我出门了,虽然是隔三天一次,也总比之前好嘛。相对很多人来说,我已经很幸运很幸运了,至少没有喂鱼……咦?!”
  池南音边说边回头瞧晏沉渊,然后她就看到——
  姓阉的他跷起了二郎腿?
  嗯?
  嗯???
  晏沉渊听到她明明白白地说出“不喜欢二皇子”这话有点高兴。
  所以不自觉地跷起了二郎腿。
  此刻被池南音这么目瞪口呆地盯着,才觉出出大事了。
  “他帮我抬上来的。”晏沉渊一脸淡定地指了指展危。
  背锅小能手展危上线!
  展危果断单膝跪地,给晏沉渊捏着腿,一边捏一边说:“这个,大人这个,腿不是很方便,我经常帮他疏通经脉。”
  “哦,原来是这样呀。”池南音点点头。
  她歪着脑袋瞅着展危这个单膝跪地捏腿的姿势,再瞅瞅晏沉渊这副深不可测的大佬姿态。
  有个不怎么好的想法在她心里萌芽……
  就,以前哦,她也是沉浸于各类文学作品的雅人,博览群书,广闻强识!
  其中就包括令人如痴如醉的耽美文学,这种高冷腹黑攻X呆萌忠犬受的组合她也看过不少,她很吃这套的!
  而且再延展一下人设,晏沉渊这种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日天日地的大反派,唯独对他的小跟班看似嫌弃但其实各种袒护,谁靠近晏沉渊都得死,可是小跟班就能天天帮他推轮椅还可以各种胡说八道。
  天啦噜,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再加上晏沉渊身体不便,如果逆了攻受,那就更狗血更酸爽了!
  于是她不受控制地脑补了一百零八种不可描述的画面。
  手上的笔,有些控制不住了惹。
  晏沉渊瞧着她眼神有些不对劲,问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池南音用力地摇头,不能说!打死阿雾都不能说!
  “我说过,你不会撒……”
  “我没有撒谎!”
  晏沉渊有些恼火看着她,冲展危发脾气:“把我腿放下去!”
  展危委屈,您自个儿得意一下子忘了形,关我啥事儿啊?
  “回书房!”晏沉渊持续发脾气。
  路上展危小声说:“大人,要不,咱告诉池姑娘吧?”
  “你想死?”
  “不想!”
  晏沉渊暗恼自己在险些在池南音跟前现了原形,自己这个警觉性也太低了,果真是个妖女!
  妖女池南音,火速铺开了纸张,把满脑子不可描述的画面画了出来,线条勾得叫一个流畅,描得那叫一个来劲,那个什么心简直是蠢蠢欲动,荡漾得很!
  果然搞CP是人生中最大的乐趣啊!
  她沉迷于伟大的创作,饭都不吃了,阿雾在旁边看着她的画,翻着肚皮在煤球身上打滚,笑出老鼠叫。
  “尼玛的小音音,你真的绝了!”
  “是不是很好嗑?”池南音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点心,继续埋头创作。
  唉,可惜这地方不能出画本,不然就晏沉渊和展危的这个长相,她肯定能赚得飞起!
  算了,能出她也不敢出,会被晏沉渊一巴掌拍碎天灵盖的。
  她痴迷于伟大的创作直到深更半夜也没睡,挑灯夜战,干劲十足!
  晏沉渊望向她的雁芦阁时,看到那里还亮着灯,又听下人说今天她晚饭都没怎么吃,以为她还在为白日里顾凌羽的事上心。
  想了片刻,晏沉渊独自来到雁芦阁。
  进屋后发现,池南音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执着那只奇怪的笔,死耗子和黑猫也睡了过去。
  于是他推着轮椅上前,拿起池南音四处散落着的画一看……
  想杀人是怎么回事?
  杀谁好呢?
  杀展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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