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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5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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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三瞧在眼里,接道,“安远首长先别急着动怒,我这样建议,自有道理,再者,你们也去探望过安老爷子,老爷子虽受了重创,精神还好,神智更是清楚,这荒唐主意,老爷子能采纳,背后不会没有道理的。别忘了,四中全会正在酝酿,还未召开呢!”
蹭地一下,许子干站起身来,盯着薛向许久,终于,又坐了回去。
砰的一声,薛安远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虎视薛向,斥道,“老三啊老三,你这是胡闹,你坏了你许伯伯的大事。”
得了二人这番反应,薛老三便知晓这二位听透了他话缝里的意思,抬手将薛安远茶杯倒满,说道,“大伯,我怎会不替许伯伯着想,我知道许伯伯这次大有希望,可我不认为眼下是许伯伯进步的合适时机,大换届可就要来了,以如今的风声,大换届恐怕要成真正的大换届!”
薛安远眉头一竖,瞠目道,“老三,你的意思是那位会……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咱们的……你小子这是胡诌!”
嘴上说着不可能,断续的语气,却完全出卖了薛安远摇摆的内心。
许子干沉默了,抱着茶杯,一动不动,化作了雕塑。
薛向道,“大伯,许伯伯,也许我的猜测是错误的,但如今的风头,却注定了有这样一种可能的存在,我不愿许伯伯拿大好前程去赌这滔天风险!”
他不能断言,乃是因为没有明证,然他熟知历史,自知结局如何。
许子干身上的那位的烙印,实在是太深刻了,这些年,蜗居央校,辗转计委,好容易淡化了。
可若是许子干冲上高位,这淡化的烙印很快又会深刻,若是那位远遁,许子干便会彻底尴尬。
隐秘的政治谶语,被薛老三几乎说白了,可怕的可能性,几乎快要将空气凝固。
沉默良久,许子干搁下茶杯,道,“老三,你许伯伯今年五十七了!”
薛向道,“两年后,也不过才五十九,政治生命还有十年!”
如今,中央在大力推进干部年轻化,部级只到六十五,但副国,正国,干到七十出头都没问题。
薛安远道,“你不是预测两年后的大换届,那位不看好,他下来了,你许伯伯怎么上去。”
薛向道,“他下来前,风高浪急,许伯伯上去,那是树靶子,他下来后,风浪过去了,感情分也就加满了,恐怕许伯伯不上去,也得被推上去。”
如今高层博弈日渐昌明,斩草除根已是昨日黄花,薛向深知那位远遁,也不过是处在什么样的位子,就需要承担何种责任。
虽远遁,势犹在,许子干身为那位的衣钵传人,所获必大。
看准了这一点,薛向才生生拉住了许子干,要不然,以许子干如今候补政局的身份,顺势递补六名政局空缺中的最后一位,乃是顺理成章。
许子干暗自盘算一番,深知薛向说得大有道理,即便是等,两年之后,也必然入局。
又细细回溯薛向过往每料必中,许子干确也不敢为眼前利益,去冒那天大风险,当下,重重一拍桌子,“由得你折腾!”
第四十七章苦心
薛向预测的不错,他这一晚确实无法安眠。
方送走了许子干,房间的电话响了,不出所料,是安在海打来的。
“老三,我要个说法!”
电话里的安在海声音平静,经过了大半夜的沉淀,安大书记镇定住了神魂。
薛向笑道,“您这话说的,好似蒙冤草民,找我这青天大老爷伸冤。大伯,不是您找我要说法,是我得问问您该怎么感谢我!”
“我谢你,我谢你个六,混犊子玩意儿,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看老爷子是被你魇住了,要不然明知前面是挑大河,也跟着你躺了下去。
安大书记心中实在还是憋着火气,这不,薛老三一逗弄,安大火山就喷发了。
薛向道,”大伯,不是我说你,论道行,你比老爷子还差得远嫩,跟您明说了吧,老爷子这是再推您上位啊!”
铛的一声,安在海那头忽的传来巨大的响声,像是踢翻了洗脚盆,未几,便又听安在海道,“去去去,素琴,今晚你到那边去睡,我和老三有得掰扯!”
女声抱怨几句,又听见关门声,和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便听安在海急赤白脸地道,“老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推我上位,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薛向道,“比照费纶同志!”
短短六个字,不啻于暮鼓晨钟,令安在海混沌的大脑豁然开朗。
良久,他叹息道,“老三,你这是在赌,老爷子下来了,我不一定上的去。老爷子还有两年时间,我熬上两年,也许那时的机会会更大吧。”
薛向道。“放心吧,若是往次。这悲情牌不好打,今次却一定管用,老爷子是在用舍身取义的方式,向中央献礼。”
“怎么讲?”
安在海听不懂薛向话里的意思。
薛向道,“想想退休制度,老爷子这是在帮上面竖标杆,放心吧,悲情牌也是政治牌。不管上面愿不愿意,二伯您就等着坐稳政局的位子吧。”
时下,中央的组织工作,还是以推行干部年轻化和废除领导终身制为主要任务。
前者落实得不错,毕竟推行干部年轻化,是提拔干部,谁都愿意被提拔。
后者的效果则就差上了许多,虽然季老弄了个中顾委,塞进了大量的老同志,但还是有很多老同志既在顾委任职。也有党政实职。
一言蔽之,废除领导终身制的人物落实的并不是很好。
虽然也有政局主动辞职,就拿这次换届来说。就推下去几位,但多是常年刨冰,抑或是年岁实在够高,到了不得不退的地步。
反观安老爷子,年岁不算极老,身体也不算太差,即便是新有轻度心梗,但整体的身体状态是经得起检验的,且安老爷子的在军方任职。事物极轻,安老爷子如今的状况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他若是不退。谁也说不出什么。
但就是这样,安老爷子还是向中央提交了辞职。不仅要求辞去政局一职,还要辞去军方的职务,甚至连顾伟的职务也一并辞去,完全就是裸腿。
这般果决,在上层还是头一遭。
且老爷子影响力极大,份量集中,他这一带头,上层待推行废除领导终身制,那就容易上许多。
这就好比五五年定国防军评军衔,许多同志不满意自己的职位,整个评衔工作极不好开展,待得萧刻将军的军衔落定后。
谁再有意见,领袖只一句“萧刻才评上将”,所有议论就此噤声。
萧上将履历极是光辉,土革时期担任过军团长,抗战担任过第捌路军副师长,而担任过捌路军正副师长的同志,后来都定衔元帅,下面的旅长也都是大将。
萧刻成了上将,一下子便将标杆竖立起来了,评衔工作也就顺利推行开来。
安老爷子为上层推行政策作出了巨大贡献,当然,牺牲也同样巨大,不管是酬功,还是安抚元老,上面必然要作出反应。
具体反应如何,不用薛向明言,安在海自能品咂得出。
“老三,我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要走这步棋,老爷子退下来,还是可惜了,我不用那么急的!”
安在海的确品咂出了这步棋的味道。
他却不认为这是步好棋。
单从利弊的角度讲,这步棋有些多此一举,老爷子若不请辞,必可撑到换届,也就是老爷子的政治生命还能延续两年。
而他顶上了政局的缺,却远远没有老爷子在位的影响力和话语权,从这个角度讲,却是折本了。
薛向道,“安大书记,您别忘了老爷子即便是下来了,没有任何职务了,只要老爷子再世,就没有人敢小看老爷子的影响力。”
国情决定了现行政治,绕不开这些元勋,安老爷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张王牌,更不提安老爷子身在军界,相比政界,军界显然更注重传承。
安老将军身为仅存的军界元勋,半个世界戎马倥惚,其在整个军界的影响力,犹如大树缠根,根系到底插到了何处,没有人知道。
安老爷子退还不是退,谁也不可能,也不敢忽略老爷子的力量。
或许,没有职位的束缚,老爷子的力量能得到更自由地发挥,身份会因此而更超然。
安在海正咀嚼着薛向这番话,薛向又道,“二伯,您别小看早上这两年,早两年就多一届的资历,世事变迁,时局如梦,谁知道两年会发生多大的变数,有着两年的资历,两年后,即便不能更进一步,也许能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发光发热。”
安老爷子请辞的更重要原因,薛向没有说,也不能说,恐怕安老爷子也清楚,那就是安在海本身的能力问题。
论资历,安在海已是两任省委书记,已算足够。
可更高一级领导的选拔,不可能只看资历,政绩也是重要的一环。
安在海先后主张吴中,闽南,在薛向的帮助下,政绩还算过得去,但要想一步跃上更显赫的位子,显然还不足够。
且安在海本身的政治能力,不是特别突出,距离真正的政治精英,还有相当的距离。
这一点,至关重要,最高层恐怕也心中有数。
这块最大的短板,却不是薛老三能弥补上的,若无际遇,薛老三真当心安在海能否跨上那一步。
然,这一点,薛向却是绝不能跟安在海讲的。
薛老三猜测,安老爷子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瞎子吃汤圆——心中有数。
为了儿子,老人家还有什么舍不得的,拼了最后余热,推了安在海这把。
安在海恐怕永远不会明白安老爷子和薛向的苦心,眼下,却是认可,不,简直是佩服薛向的这笔筹划。
心中赞叹,老三的筹算,简直天下无双,总能从常人看不到的地方,窥视到巨大的利益,真是天生的权力操控者。
明悟过后,兴奋和激动,宛若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向安在海拍了过来。
多年夙愿,一朝得尝愿,安在海心中感概万千,胸怀激荡,几不能自已。
薛向没有出声,静静等待着,他能理解安在海的激动。
如果把仕途之路,比作修行之路,每前进一步,都是无比艰辛,即便安在海生在豪门,可到了副部依旧是步步荆棘,处处险滩,而今历经千难万险,他要入局了,那便是修行者由修士到神仙的一步。
亿万修士,穷尽一生,百历灾劫,能到此地步者,万中无一。
政局的位子,太显赫了,不若凡夫俗子,飞升成仙!
“安大书记,够了啊,激动归激动,可别没个完了。”
五分钟后,薛向忍不住出声了。
安在海赶忙抹抹眼睛,粗了嗓子道,“谁激动了,胡咧咧什么!说正经的,晚上,子干大哥和安远大哥晚上一块儿走的,应该去你那儿了,他怎么样?”
薛向笑道,“子干大哥?安书记,我记得您一直是直呼其名的,怎么,今天忽然这么客气了?”
安在海“子干大哥”一出,薛向便猜到安在海想问什么。
安在海上位了,许子干机会就不大了,高层人事最讲究平衡,安、许、薛走得近,在高层不是秘密,饼就这么大,不可能任由一系占掉大半,至少现阶段不可能。
安在海自然知晓此点道理,更明白论党内地位,做过组部副部长,闽南省委书记,央校常务副,计委常务副的许子干远远胜过自己。
且许子干是第一候补政局,他若不横插这一杠子,剩下的一个名额,必定由许子干顺位递补。
自觉抢了许子干的位子,安在海难免生出愧疚。
“跟你说正经的,你小子有完没完!赶紧说,昨天你们讨论出怎么个章程。”
安在海急声催促。
薛老三道,“许伯伯说了,预祝你顺利当选!我知道他是实心实意地,另外,我个人猜测,许伯伯的目标,还是放在两年后,现在空出的几个位子,恐怕入不了他的法眼!”
安在海和许子干一直争锋相对,为调节二人关系,薛向可没少费心力,却一直不见成效。
第四十八章不眠之夜
今次,安在海自觉抢了许子干的位子,心生愧疚,却是弥合二人感情的大好机会,薛向自不打算向安在海分说许子干同意后退的根源。
他也相信以安在海的骄傲,不可能向许子干去质问。
索性,就将此缘由压下,为二人调和矛盾,创造机会。
安在海叹道,“还是子干大哥志存高远,我不及啊!”
结束了和安在海的通话,简单洗漱了下,薛向便在床上躺了,仔细盘算这步棋的得失。
首先,将跌跌撞撞的安在海强推入局,稳固了安系局面,为往后十年的布局,走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其次,阻止了许子干的冒头,规避了最险恶的风险。
一直以来,若不是薛向靠着这双洞彻历史的眼睛,帮着许子干前推后堵,许子干恐怕早就陨落了。
许子干的上位,将是薛向对历史做的最大程度的修改。
两年后,薛向相信一定能看到许子干登上那瞩目的位置。
届时,薛系的局面就彻底稳固了。
薛老三的布局,跨越了整整十年!
当然了,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必然存在,最关键的还是安老爷子的远遁,必然造成派系内,长时间的震荡,老爷子威势仍在,但在位于不在位,到底是两种概念,对时局最直接的影响,必定大打折扣。
这是薛系,安系都必须认真面对的。
除此外,老爷子这一退,牵一发而动全身,彻底改变四中全会布局的进程。
这步棋走得是阳谋,其中究竟。局中人一眼见底。
看透了这步棋中的变化,只怕连锁反应,就此而起。
“今夜只怕不少人睡不着哦!”
薛老三心中哂道。
此念方起。叮铃铃,电话响了。
“好。明天我一定去拜访您!”
放下电话,薛老三的睡意彻底没了,抬手狠狠甩了额头一下,暗道,“自己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薛向想得不错,这座神州心脏,此刻,确实有许多风云人物。难以成眠。
北海附近的玉泉山,素来是军事禁区,那里常年抓扎的不知名的部队,护卫的那处好似皇宫禁地。
事实上,那处的威严神秘,尊贵不凡,确也和皇宫禁地差相仿佛了。
姜家大宅便取在那处,北山靠水,普普通通的大院,只占地颇广。看着平淡无奇,能领略此地至巧至雅风情的,又能有几人呢。
月夜下玉泉山。远比白日巍峨,似乎高大得快接上月亮了,今夜有风,从山峰吹来,舞得整座山都生动起来。
溜下山的夜风搅动了静静的海子,在曲折蜿进院来的溪流,奏出流水叮咚,捎带着摇乱了满地的影子。
高高的路灯,照得院子极亮。姜朝天静静地站在路灯下,远视着院外。轻佻的夜风,扯得精裁的衣角如蝶飞舞。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姜朝天赴任金陵未久,本不该回京,心中实在挂念京城的这次重量级全会,便急急赶了回来,本来安心在家等候着父亲归家,又听说了松竹斋那边新出的消息,心下稍稍盘算,便自难安。
“首长,进屋去等吧,老首长回来了,我通知您。”
秘书小陈温声劝慰。
他是姜朝天下姜汉时的第一任秘书,后来,姜朝天调任姜汉省组部副部长,小陈跟到了组部,副部长不得配秘书,小陈便以普通科员的身份在姜朝天身边行走,如今,姜朝天调任金陵,极得姜朝天看重的小陈,又跟了过去。
几年相随,主仆相得,算得上官场佳话。
一旁侍立的姜家老勤务老孙道,“多少年了,只要老首长外出,晚上下班的时间,小首长都会在这里等候。”
小陈崇敬地看了姜朝天一眼,不再说话,转进门去,取了件军大衣,替姜朝天披上。
就在这时,门外的青石砖空地上射来几道光柱。
“老首长回来了!”
老孙欢快地说了一句。姜朝天率先迎了出去。
见打开车门的是姜朝天,姜歌洋很是诧异,募地,慈爱地拍拍他的肩膀,“不错,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知道这个时候,该回来了。”
“朝天是谁啊,泽国姜山入胸怀嘛!”
后面一辆车上,下来的中年人接茬道。
说着,人已到了近前,正是央校常务副丁世群。
三人寒暄几句,姜歌洋言说有个重要电话,便自前行,正好丁世群有事寻姜朝天,两人支开左近,边说边朝院内行去。
丁世群道,“朝天,整治薛向的事儿黄了,一帮蠢蛋,拿到照片了,还能让人耍个够,自己吃挂落也就罢了,还害我丢人,真是惭愧。”
夜色深沉,温度很低,丁世群来得似乎匆忙,西装领口处露出了薄薄的秋衣,寒风之中,隐隐发抖。
姜朝天解下大衣替丁世群披上,说道,“奇谋妙计何曾伤?无数次实践证明,对付薛向,阴谋从来都没有作用,这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丁世群紧了紧大衣,拍拍姜朝天肩膀,“你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你放心,用不了一个星期,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堂堂之阵。”
姜朝天笑着道,“那我拭目以待!”
就在这时,老孙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首长请二位去书房。”
姜歌洋的书房一如从前的大气,也极是现代化,空调,壁灯,沙发,电视,一样不缺,若不是沿墙排满的书架上那浩如繁星的图书,以及那宽阔的办公桌,只怕很难将此处和清幽宁静的书房联系起来。
三人分宾主在会客区的沙发上落座,老孙送上茶具和热水后,便退了出去,将门带上。
姜朝天边分着茶叶,边问询松竹斋的情况。
丁世群分说一番,轻轻拍着大腿,“老一辈革命家的风度,实在是太令人赞叹了,安老爷子此举,我只能道声佩服,哈哈,佩服!”
姜朝天右手食指飞速敲打着膝盖,一张脸拉成了苦瓜。
丁世群道,“怎么,朝天,你又看出哪里不对?”
姜朝天道,“丁叔,怕是安书记要进步咯!”
“安在海要进步?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丁世群还沉浸在老对手倒下一位重量级选手的喜悦之中,根本没摸清里间的门道。
姜朝天不厌其烦地将安老爷子请辞背后的深刻寒意,向丁世群做了番陈述,后者拍案而起。
“好哇,真是好深的算计,险些让他瞒了过去,这不是变着法儿的,搞继承么,既然漏了馅,就别想得逞!”
丁世群咬牙切齿。
这位的政治涵养,比那位安书记还远逊,可心中野望,却比谁都要来得汹涌,热烈。
今次,四中全会召开在即,听着风声,这位就运作开了,此刻,惊闻安在海都想鲤鱼跃龙门,丁校长心中越发不平衡起来。
安在海什么人物,不就是付不起来的世家子么,有什么能力建树,凭什么敢惦记那等位置。
心中一边不平,一边又倍加急切,热烈起来,好似有什么天大好处,排队去抢,排在后边,去得完了,就没了一般。
姜朝天拉着他坐了下来,“丁叔,麻烦你查一下,今晚薛向是否在学校内。”
丁世群道,“怎么,你怀疑背后有这家伙推手?”
说着话,却快速行动起来。
搁下电话,愤然道,“还真让你给说着了,这家伙下午就打倒值班战士,冲出了岗亭,好大的胆子,这回,我非好好治治这家伙不可,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校纪校规!”
姜朝天不接这茬儿,他知晓薛老三心思缜密,绝不会在这种小事儿上,留下空子,让丁世群钻。
然,丁世群愿意去为这鸡毛蒜皮,寻薛向不是,他自也乐得看热闹。
“果然是他,我就说嘛,这么个把坏事变好事,吃亏变占便宜,且还得把便宜占尽的主意,也只有薛老三想得出来。”
姜朝天说着,将紫砂杯中注入的热水到倒掉,此谓洗茶。
丁世群焦躁道,“朝天,听你的意思,安在海一定就能入局,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那家伙也配!”
他和安在海倒是知己知彼,互相轻贱。
姜朝天道,“薛向这才是阳谋,安老爷子这是作了回萧刻将军,上面就是捏着鼻子,也得抬举安书记,不信,你问我爸爸。”
姜歌洋道,“在海同志资历也够,能力也有,我相信能够胜任更重的担子,刚才我和吴老,季老都通了电话,他们也是这个意思。”
姜歌洋如此表态,便是坐实了安在海上位已成定局。
丁世群悲从中来,不可断绝,悲怆道,“时无英雄,竟使竖子成名!”
姜朝天道,“丁叔,大丈夫绝不言败,恕我直言,央校虽好,绝非久留之地,大丈夫展平生抱负,还得靠实打实的成绩,广阔天地才有大作为。安书记今次上位,虽说机缘巧合,设安书记没这等雄厚履历,想完成这至关一跃,绝无可能。喝茶,丁叔。”
盯着茶杯袅袅清气,怔怔良久,丁世群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又搁了回去,“朝天,照你的意思,我还得下地方。你帮我选个地儿,安在海有薛向,我有朝天里,安在海能做到的,我定胜他十倍。”
第四十九章各方布局
对政局的位子,丁世群是彻底死心了,姜朝天这一撩拨,却将他的雄心壮志撩拨了起来。
政局之位不可求,身为央校常务副,对各省至尊,还是能勉强俯视的。
姜朝天沉吟片刻,说道,“如果可以,我建议丁叔去岭南!”
刷的一下,丁世群眼睛亮了,暗暗盘算一番,真是再满意也没有。
岭南如今并没有后世在共和国诸省中领袖群伦的风采,较之姜浙,尚有,便是辽东这老工业基地也能与之并驾齐驱。
然,岭南身为改开的桥头堡和试验田,在中央的份量,一日重似一日,更是极易出成绩的所在。
彼时,丁世群在明珠的副手胡黎明,此前不过是岭南下属一个彭城市市长,却能一跃而成明珠副市长,足见岭南也是出干部的。
热切过后,丁世群迅速冷静下来,伸手替姜歌洋分了盏茶,笑道,”朝天,你这番话,真如暮鼓晨钟,让我茅塞顿开,就定岭南了,不过,还得歌洋首长,鼎力相助啊!”
他到底有自知之明,央校常务副道岭南一号,实在是顺理成章,绝不算升迁。他还有季老这尊大佛依仗,若是动迁,阻力当不会太大。
可偏偏此前,丁某人主政明珠,弄出一地鸡毛,铩羽而归,有此前车之鉴,丁世群想跳到岭南,可不是自说自话就成的。
姜歌洋道,“世群,咱们喝的是茶,不是酒吧,你怎么说醉话,你有情况,得赶紧向季老汇报才是。”
丁世群道,“首长那里,我自会厚脸去说,歌洋首长,你也知道我最近的状况,实在有些愧见首长,还得您多多提点。”
说罢,又对姜朝天使动眼色。
姜朝天道,“爸爸,丁叔可不是外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再说,这事也不违反原则,您真得使使力气。”
实事求是地说,丁世群始终不曾入得姜朝天的法眼。
早些年,和丁世群结交,不过是因为丁世群季老秘书这层显职。
如今,丁世群在季老处的份量,早大不如从前,按说,姜朝天不必倾心如昨,可姜朝天反倒变本加厉,和丁世群处得越发亲密,并为之前程,用心筹谋。
其中自有缘由。
说来,姜朝天也是从安在海处得到的灵感。
那位安书记才不压人,能不服众,短短几年,走到几日地步,显然,是那位老对头在背后出了死力的。
老对头的用意何在,姜朝天不会考虑薛向和安家人的情分,单从政治利益的角度考虑,便尽够了。
安在海是才能不足,但走到如今的位置,便是绝世宝剑,兼之其对薛向言听计从,这不等于是将绝世宝剑交付到了薛向手中。
换句话说,安在海便是薛向给自己祭炼出的一把绝世宝剑。
同理,丁世群人品學识或有不足,又有什么关系呢,其人能做到如今的位子,本身就是一柄犀利宝剑,若经祭炼,即便不能成为安在海那样的绝世宝剑,也必是绝大杀器。
此外,今次松竹斋之变,也给了姜朝天极大的警醒。
他分明看到了薛系的长远布局。
若说如今的自家还能和老薛家分庭抗礼,待到若干年后,安在海,许子干皆成了气候,那时的薛向,哪里还是自家能够匹敌的。
看破了这层恐怖,姜朝天自然就更注意姜系势力的培养。
丁世群眼下的职位,就注定了此人值得大力气拉拢,栽培,不为别的,就为十年之后,能和薛向有相抗之力。
“好吧,世群的事情,我会放在心上,回头我找个机会,陪季老好好聊聊。”
姜歌洋应承了下来。
丁世群大喜,又是一叠声感谢,心下立时又热切起来,他也有自知之明,知晓自己距离政局之位,距离实远,只是机会近在眼前,不折腾一把,心头百爪挠心,如今,政局梦碎,反倒踏实,姜朝天指出的岭南,便成了他展望未来的新起点。
为国为民之事上,丁世群从来不肯过夜,当下,便辞别姜朝天父子,急急行出门去。
“世群就是急性子,沉不住气不行啊。”
姜歌洋说着,端起茶杯,咪了一口,道,“待会儿光真同志要过来,你准备一下。”
姜朝天眉头一抖,点点头,起身朝南边书架行去,那处有个档案架,上面有着差不多所有一定级别同志的详细履历。
他心中惊讶至极,父亲从未如此看重过一名同志,难道这光真同志就是那第六位,可也不对呀,光真同志才上到明珠一号不久,怎么可能这般快就跨入政局行列?
姜朝天疑惑的有道理,如今的京城和明珠俱是直辖市,但经济尚未繁衍到数年后那般发达,上层还未有给这最牛的两大市一号,戴上政局的帽子。
姜朝天才有此疑惑。
作为国内两大市之一的最高长官,光真同志的履历很好着,姜朝天一目十行,转瞬就看完了。
很普通的履历,除了两个关节点。
一次是,光真同志从副部到正部的跨越,光真同志写了一篇很有新意的敢于专利申请的文章,上了内参,以此进入最高层视线,完成了从副部到正部的关键性跨越。
另一次便是,从明珠市委副书记,到市长的跨越,这一步并未等待太久,一年多功夫,丁世群便回了央校,光真同志完成了最华丽的转身。
而这关键的两次,姜朝天都从中看到了薛向的影子。
据此可以判断,光真同志和薛向走得必是相当近的。
可今次,光真同志怎会到自家来拜访,奇哉怪也!
姜朝天方搁下档案,老孙敲门走了进来,“光真同志的车过了三号岗亭了。”
姜歌洋站起身来,道,“朝天,陪我去迎迎光真同志!”
姜朝天彻底震惊了,这位光真同志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难道……
他的惊诧,姜歌洋瞧在眼里,心中嘉许儿子的敏感性,说道,“和季老通电话的时候,光真同志正在季老书房陪话。”
姜朝天怔怔看着姜歌洋,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就在姜朝天父子迎接光真同志的当口,沿着姜家门前柏油马路西行两公里的另一座近海大宅内,也在进行着一场高级别的家族会议。
这座宅院是时家新起的,什刹海支流疏浚后,玉泉山和海子临近地带,便成了山环水绕,且又靠近大内的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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