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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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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左青自己找死,可到底是死在他孔凡高秘书任上,作为恩主,孔凡高没护住左青,却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是以,此刻左椒到来,于情于理,他都端不得架子。

“老孔,知道你累了,可现在可不是你休息的时候啊,市委,市里,多少事情,等着你拿主意啊!”

左椒哈哈大笑,拍拍孔凡高膀子,和他把臂而行。

孔凡高打个哈哈,冲孔霸道,“你小子没旁的事儿吧,没旁的事儿,给老子滚出去,看见你小子就心烦!”

孔霸,孔凡高,父子心意相通,哪里还不明白自家老子的意思。

无非是这一会儿功夫,家里走马灯似的,按这个进度,不知道待会儿得涌进多少人,自家老子发话,无非是让自己出去把住大门。别再放闲杂人等进来。

孔霸闷头去了,而来客已多,孔凡高自不好再赖在躺椅上,招呼宋昆搬来椅子。置了桌子,当庭而坐。

“同志们来意,我大致已经清楚,可名单要市委班子定了再上报省委。不是我一个说了算的,你们来找我,用处也不大嘛,再一个,你们几位都是德江的老领导,平素劳苦功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不必要七担心,八紧张。”

孔凡高倒没打哈哈。更没七推八挡。上来就开门见山。

原来。眼下已是六月中旬,德江地改市,已经基本圆满结束。市政协会议也已圆满召开,眼见着人大会议还有三天便要召开。有些人心里就憋不住劲儿了。

究其根源,还是德江地改市后,出了特殊状况。

不似锦官城,山城那般,政府要员,皆是省委指派后,召开人大选举,走过场了事。

当然了,说是指派,也不过是原来行署副专员,专员,等额选举后,改莞城为副市长,市长。

然而,德江的情况却极是特殊,省委组织部来函言道,德江正在经济发展的加速转型期,干部使用尽量尊重德江方面意见,是以,副市长人选,由德江市委甄选后,上报省委核定,并限定市政班子人数为七人。

看着人选不由省委指派,由市委圈定,更有利于大家运作,可当真这个公函下来,德江政坛可就开了锅。

因为如今的市政府班子可是八人,市委常委,副书记,市长孔凡高;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袁闲云;市委常委,副市长谢明高,副市长邱庆春,副市长宋祖贵,副市长陆振宇,副市长魏启亮,市长助理薛向……

当然,这些所谓的市长,副市长,全都得加上一个代字。

原本行署八人班子,改成市政府,成了七人班子,无论如何得少掉一位。

而且,可以说,除了孔凡高的位子,暂时不能动摇外,便是原先元,谢明高这两位入常的副市长,也有翻船的威胁。

如此竞争,自然惹人心情紧张。

当然了,按明面上牌看,似乎是薛向最有可能被刷掉。

本来嘛,七个专员,一个专员助理,照谁看,都是这位专员助理级别最低,最该被刷下。

如此七个专员转成七个市长,可谓皆大欢喜。

若真是如此,这些日子,德江官场也就无须群情激昂,一片骚然了,此刻,孔凡高的这偏僻庭院,也就不用一波一波又一波,奔来这些人了。

谁不知道,这位薛助理,看似最弱,实则最不可能被刷掉,此次德江改制,这位的功劳可以说最大。

也正因宋祖贵之流,心中如明镜一般,此刻,才疯狂朝孔凡高处攒动。

此外,除了薛向的威胁外,德江辖区内,三区四县首脑,地直机关一号,也都有可能在副市长备选名单之列。

竞争如此激烈,也就难怪众人各逞其能,有些人甚至无惧铤而走险了。

是以,此刻,尽管孔凡高言出安慰,可众人谁也没往心里去,只是孔凡高既然发言了,一般人也不好直言反驳。

好在此处还坐着左椒这非一般人,但听他道,“老孔啊,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照我说,这回是天赐良机,市委由你掌舵,好容易把住了舵盘子,自家人该帮还得帮啊。”

说话儿,左椒冲邱庆春使了使眼色。

邱庆春是明眼人,赶紧站起身道,“孔市长,我老邱在行署时,就是您麾下的兵,今后在市政府,我还是您的兵,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没二话!”

邱庆春这一表态,宋祖贵,魏启亮,次第发言,皆是说决心,表拥护的。

孔凡高苦笑一声道,“既然老左说了,我也就不瞒几位,你们真当我现在捧着的是舵把子?其实,是烫手的山药,甩,甩不掉,捧,捧不住,不知道有多烦心。你们倒周书记是真生病了,我看未必,人家只怕早就知道今次是苦差事,早早寻了由头,撂了挑子,把这烫手山药,扔给我孔某人。”

说来,孔凡高自不可能是笨人,初始,许悟不出来,周道虔是真病假病,此刻,哪里还有疑义。

试想,眼下是多大的事儿,多大的权力,对应着多大的利润,正常情况下,他周道虔只怕还留着一口气,就得死抓住不放手,可如今呢,却是轻飘飘就松开了。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这会儿,孔凡高早明白了。

可惜,明白得晚了,彼时,听闻周道虔抱病请假,他孔某人可是瞬间被狂喜击中,直到经历了近期这一幕幕的官场现形,苦不堪言后,孔凡高才终于开始反思,也才弄清了周道虔缘何在此时请假。

第九章三十选六

周道虔只怕是早知道今次的人代会,势必会鸡毛鸭血齐齐上演,早早就躲了清净。

可念头到这儿,孔凡高忽觉又有些说不通,若只是怕麻烦,就放弃这天大利益,怎么也不可能。

官场人事,众所瞩目,只要涉及利益,哪里会少得了风波,纠葛?

孔凡高暗自皱眉,忽觉问题恐怕有些复杂了,却始终参在哪里?

一边邱庆春赶紧道,“市长无须多虑,周书记躲他的清净,市委,市政府正须要首长您一柱擎天,不管周书记有什么想法儿,今次过后,市长您在德江的威望,还有谁能比拟的么,照我看,依市长您的势力,大可不必担心,依靠您在德江的这些老同志,老下属,还有什么沟坎,越不过去呢?”

邱庆春此言,真是说中了孔凡高的心窝窝,彼时,周道虔请病假,他根本未及思忖其中利弊,就将担子接了过来,就是看重了如果独立主持好这次的人代会,必将自己那破损的威望,凝练到巅峰。

此外,这次,德江突如其来地改市,他孔凡高成了代理市长,而这种新作了行政区变更的地区,按照惯例,主要首脑是不会再轻易变更,如此,他孔某人曾经担心的被调离,那就基本不存在了。

如此,留在德江成了最大的可能,既然要留在德江,那他孔凡高就不可能对周道虔拱手认输,做个橡皮图章,如此,号集力量,自成大势。则是必然之选。

况且,德江率先地改市后,政治地位必然从原本的兄弟行署中,脱颖而出,可以说,以后省委领导大多数都出自率先改市的这三个地区,此次。市委争胜,恐怕将极大的襄助他孔某人打开上升通道。

却说,邱庆春一言既出,孔凡高脸色好了不少,拍着他膀子道,“你这个老邱啊,脑子快得火车轮子都撵不上!”

孔凡高说了这话,宋祖贵,魏启亮哪里还不知道孔专员被说动了心。赶忙趁热打铁,表起了忠心。

声声马屁入耳,孔凡高极是自得,片刻,才压住谀词,道。“既然都是自己同志,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如今。市委市政府各项机构更置已然走到了尾声,当务之急,就剩下三天后的人代会最需劳心劳力,摊开了说,你们关心的,也是我关心的啊!”

孔凡高直指人代会,算是把一切摆在了明处,这帮人的来意可不就是为了三天后的人大会。

话挑明了,问题也就明了了,三天后的人代会全体会议召开。但按照惯例,组织意图先要把风吹出去。

也就是说,最迟。明天就得召开市人大常务委员会议,会上,孔某人必须把人选报给人大常务委员会议。

今次,这几位过来,就是来问,自家姓名是否在孔专员的那张名单上的。

但听孔凡高接道,“实不相瞒,到现在,我那名单也没调理清楚啊。”

孔凡高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市长,时不我待啊!”

“首长,这个时候,可不能犹豫啊!”

“老领导,七个人名罢了,除去您外,还剩六个,咱们先一个个确定,一个个否决,总能选出合适的啊!”

孔凡高挥挥手,“既然你们说简单,那你们说说这个名单得怎么排?”

孔凡高此言一出,哗然立止。

的确,看戏的不知唱戏的累,唱戏的一让这看戏的亲自上阵,看戏的立时哑了。

是啊,能够入围副市长的,德江境内实在太多,除了原本行署班子领导外,地直机关,区、县首脑,林林总总加起来,还有十多位。

可以说,官做到正处级核心部门和执掌一地的,官场触角,或多或少能接上省里了,地市一级必然有自己的码头,是以,这么多富有竞争力的人放在一起,竞争能不激烈?

这也是孔凡高为何一说让叫嚣得厉害的宋祖贵三人排名单,三人立时哑火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们自己也说不出谁该上,谁该下的根本道理。

眼见就要冷场,宋昆圆场道,“市长,既然明天就要彻底圈定了,想必,这会儿,您心里已经有谱儿了,就算没有定下具体人选,但评比标准,您肯定早就胸有成竹了。”

“是啊,市长,您说个标准,我们自己争取还不行?”

宋祖贵抓住宋昆争取来的机会,劝说道。

孔凡高凝神望天,忽地,站起身来,摘了瓣桐叶,“我只能说,除了薛向外,包括袁闲云,谢明高,都很悬,因为报到市人大常委的的人选多达二三十个,这次省里的意图是,希望发挥人大的参政作用,二三十个选出七个,不,六个,什么样的可能都有啊!”

孔凡高此话一出,众人颜色大变。

因为,往常选举,多是市委敲定人选,报到市人大常务委员会,尔后,再由市人大常务委员会,将名单下发给全体人大代表,便算贯彻了组织意图。

而今次,市委不提名,只甄选名单,由市人大常务委员会从名单中,选出七位,那问题可真就大了。

宦海沉浮,仕途上每一步,都是锱铢必较,如今三十选六,选上了,那就是中奖,如此大的误差,谁人能不担心?

众人正惊诧间,始终沉默的左椒,按下烟头,说话了,“孔市长,说句不中听的,若你真是这个纲领,只怕选举结束之日,您老哥这市长的位子就得给人腾出来啊!”

左椒是市委副书记,是党委线上的干部,他的官职无须通过人大,所以,此处众人中,他的地位是最超然的。

但便是再超然,猛地吐出如此惊天霹雳,也让人震颤不已。

的确,孔凡高前番的势头的确不妙,可天道无常,德江由地改市,如此天助,造就化解了孔凡高的颓势。

因为,德江改市后,为了维持新政府的稳定,若非万不得已,省委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拿掉孔某人的。

可以说,从这个意义上讲,孔凡高的市长之位是稳如泰山的。

第十章因果

而此刻左椒却言说,若一个不好,人代会后,孔市长就得挪位,才显得如此刺耳,简直恍若霹雳崩摧!

“老婆子,别忙活了,让小宋叫食堂送吧,晚饭弄晚些。”

孔凡高忽地冲厨房喊了一声,又道,“老左,来书房聊!”说话儿,当先朝堂屋行去。

左椒随后跟随,宋昆自去堂间拨弄电话,宋祖贵,魏启亮,邱庆春三人对视一言,竟也齐齐跟了进去。

按理说,孔凡高只叫了左椒,且去的还是书房这私密所在,宋,魏,邱三位是有眼色的人,不该厚了脸皮跟上去。

可都这会儿了,官帽子都快飞了,宛若火烧了眉毛,谁还顾得上眼色不眼色,皆厚了脸皮,装作听不懂孔专员的话,皆跟了进去。

如果说这间宅院,是极具古风,那孔凡高的书房,简直就可以用来拍清宫大戏。

其内不见半点现代化的设施,老式的书柜,清代的太师椅,一本叠一本的线装书,古色的紫砂茶具,琉璃盏落着粗大的红蜡,才一入内,众人的心神,不自觉便安宁了下来。

“老左,说吧,我很想听听你的弦外之音?”

孔凡高不理跟进来的宋祖贵等人,拽着左椒在下手坐了,便当头问出。

左椒道,“老孔,这回咱是着了老周的道儿了,不过,此事虽是危机,可以说,是危险,也是机会。先不提这个,我只问你,你为何认定老邱等人的名额难定,独独薛向的没有问题?”

孔凡高浓密的眉毛猛地聚敛。眼珠子急速外凸,方要反驳左椒,却似想到了什么,最终没有开口,眼睛朝宋祖贵扫了一下。

宋祖贵急道,“左书记,说来。咱们谁都看姓薛的不舒服,那小子整个儿一惹祸精,哪里是当官的,简直就是搅屎棍子,自打他来德江后,德江就没过过一天的太平日子,从这个角度上说,撸掉他,他小子都不冤枉。可话说回来。这是咱们的看法,外人不知道啊,外人就知道这小子有本事。这德江旅游区,云锦蜀香王,咱德江如今最引以为傲的两样,外人都道是那小子一手促成。立下不小功劳,所以说,从这个角度讲。薛向这家伙一旦参选,是板上钉钉能通过的……”

“一旦参选,必能通过?”左椒沉声重复了一句。

可以说,方才,宋祖贵讲的是众所皆知的道理,毕竟,再看薛老三不爽利,此人做下的功勋就在哪里,谁也抹杀不掉。

如今,左椒左书记不仅问了那近乎弱智的问题。此时,得了宋祖贵的解释,竟还以问句寻求确认。实在让人不解。

“老左,有话直说,别绕了!”终于,孔凡高不满了。

左椒道,“是啊,一旦参选,必能通过,那孔市长想没想过,薛向通过后,会不会惹人不痛快……”

左椒又问了句废话,薛向当选,当然会惹人不痛快了,孔凡高甚至想立时喝出“老子就最不痛快!”

的确,孔市长实在是太有不爽薛老三的理由了。

几乎,从薛向踏入德江的当天,这二位便起了龃龉,伺候一系列明争暗斗,早已仇深似海。

虽然,前番因为蜀香王之事,双方利益一致,难得合作了一把,可并不代表二人关系有任何缓和。

可以说,若是捅死薛老三不用负法律责任,孔凡高能每天揣着杀猪刀来上班。

当然呢,此刻,孔凡高不会去无限联想他和薛老三的种种仇怨,只在细细品味左椒话里是什么涵义。

除了他自己,第二个恨不得除薛老三而后快的,必是周道虔,难道左椒指的是老周?

孔凡高正绞尽脑汁,左椒的后半句话终于吐出口来,“……孔市长难道就不想想,为什么这回的选举,咱们德江就那么特殊?”

左椒的这句话,恍若一道闪电,将孔凡高那昏沉的脑子照亮。

“是啊,锦官行署,山城行署,德江行署,同一批地改市,锦官,山城的人大选举,皆是省委指定了人选,人大走流程,落实组织意图即可,缘何咱们德江不是如此,只省委圈定人数,要让德江自己操作。美其名曰,是德江在经济转型期,省委不方面外派干部,以免打断了德江的经济发展进程;”

“市长,副市长人选还让人大常务委员会具体敲定,又美其名说,是一次人大参政作用的尝试;这美其名是不是太多了?还集中一处出现!此外,最让人纳闷的是,锦官,山城两市,都是原来的行署班子,直接转市政府班子,根本无有变动,怎么到了德江就由八变七了呢,这难道不是故意制造竞争,有暗示要刷掉某人的嫌疑么?”

转瞬,孔凡高脑子里就浮出了这连串的疑问。

若是早先,他还拿不定省委到底在暗示要刷下谁,可这会儿,得了左椒提醒,他已经全盘想通。

要刷掉的必然是薛向!

因为很明显,左椒口中那句“薛向通过后,会不会惹人不痛快”,这话里的“人”,必是指省委那位无疑。

因为能在做出这么大动作,弄出这么多“美其名”的,必然有通天彻地之能,至少在蜀中有说一不二的本事。

如此算来,人选范围就极小。

而再算算和薛老三有极深纠葛的,那人是谁,便呼之欲出了。

毕竟,那个层面,和薛向有大矛盾,不,简直血海干系的,除了那位,就再没他人。

如此,再前后相互印证,前后通盘想上一遍,因果缘由,是非曲直,便豁然贯通!

念头通达后,孔凡高这才明白,左椒为何说这次人代会结束后,弄不好他孔市长就得挪位子。

的确,在他孔凡高的设计里,薛向是绝不能搞掉的,可一旦薛向通过,就是他孔市长厄运降临之际。

毕竟,上面那位这番布置,虽然隐晦,但在孔凡高这个层次,绝不该看不出来。

大多数时候,领导想做些什么,尤其是那些不好的事儿,通常便以手段暗示,不管你领悟不领悟,领导只看最后的结果,若是没做,那你在该领导处,便等于判了死刑。

就拿眼前之事来说,若是他孔凡高没看透那位这番布置的深意,那位也不会体谅他孔某人愚笨,最后,绝对是毫不留情,出手抹杀。

想透此点,顿时,孔凡高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因为,这时,他终于想通了为何周道虔会在这最不该生病的时候生病,会将这天大的馅饼抛出来。

只怕姓周的老狐狸,早就看出了其中蹊跷,明哲保身了。

“周狐狸,好狠啊!”

孔凡高心头狠狠骂了一声。

的确,周道虔这一后退,整个儿把他孔某人顶在最前了。

看不透其中隐蔽,他孔某人极有可能死得不明不白,被那位抹杀了,都不知晓是因为什么。

而即便是看出来了,整件事儿,实在是极难操作。

说来,此次若是响应那位的号召,将活土匪压下,必然能收获那位的青眼,可这青眼是好得的么?

先不说,薛向身挟大功,可谓众望所归,君不见方才连宋祖贵这瞧不上活土匪之人,都认定此次薛向通过大选,绝无问题。

如此,强压一个众望所归之人,那难度该是何等之大。

此外,姓薛的本身,就不是好惹的。

无数次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和姓薛的相斗,你永远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后手,也永远不知道自己会错过哪一点,最后输在上面。

不说别的,那位原本大有前途的李省长,就用自己此身的前途,深刻地证明了此点。

可以说,对薛向,孔凡高已经有了些心理阴影。

如果可以,他宁愿也抱病休息,即便不要那位的青眼,也绝不愿再对上活土匪。

可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有退路。

周道虔提前后退,已然变相将他孔某人顶到了台前,可以说,已经把他孔某人的后路堵死了,不战也得战。

说来,周道虔也的确阴损,早在半月前,此种谜局,便被他算定。

当时,古锡铭在他办公室拣到一张纸张,继而,便愣住了。

那张纸张,正是省委组织部的来函,关于今次人代会的布局。

除此外,还有周道虔录上的副市长人选,独独在薛向的名字上,打了个鲜红的叉。

聪明的古锡铭,顷刻便想通全盘,立时就愣住了。

言归正传,却说,此刻孔凡高想通全部关节,半边身子都凉了,怔怔半晌,无有言语。

良久,方听左椒长叹一声,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老孔,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被人架上了高台,这戏不唱也得唱了,好在这事儿,除了危险,也有机遇,若真做成了,只怕将来再见,我就得管你叫孔省长啦!”

左椒洞悉人心,知晓此刻也只有利益引人野心了。

果然,他一句“孔省长”,孔凡高心头的畏惧在飞速消退,野心却如浇了春雨的野草,蹭蹭冒了起来。

第十一章不安

的确,左椒说得对,此事危中藏机,风险极大,利益也是极大,官场争雄,要想勇攀高峰,幸运和勇气,缺一不可。

如今,周道虔明哲保身,他孔凡高未必不能把握机会,趁势而起。

“老左,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此问一出,便代表孔某人已然下定决心。

其实,他已然退无可退。

“什么怎么办,老孔,顺其自然,做你该做的就好!”

左椒淡定说道。

孔凡高眯起了眼睛,“这事儿恐怕难度不小!”

“放心,上面不是瞎子,该打的下手,肯定替你打好了,我猜你也要做的,不过是不让那人的名字出现在甄选名单上即可。”

左椒胸有成竹。

忽地,孔凡高仰天打个哈哈,“老左,你瞒得我好苦,今天你只怕不是为了老魏的事儿来的吧?”

孔凡高不是笨人,这一会儿功夫,左椒俨然在世诸葛亮,事事皆通,有远见得吓人,其中若无猫腻,那就怪了。

左椒哈哈一笑,也不隐瞒,比出个大拇指,说道,“二十八亩田!”

孔凡高精通国学,宋祖贵等还一头雾水的当口,他便明悟了。

这二十八亩田,正是一个黄字,那位的秘书大号黄思文,正好姓黄。

如此前后就连贯起来了,那位准备充分,生怕他孔某人领悟不出深意,抑或即便领悟出深意,又不敢下手,这次选了左椒做这传话之人,敲他孔某人的边骨。

“老左。你道行挺深啊!”

孔凡高冷道。

左椒知晓这位定是心里起了咯应,本来嘛,是人家孔某人在最前面头拱地地在头前扛担子,上头的线,却是搭了他左椒,换谁谁都得不痛快。

况且,左椒也清楚。黄秘书之所以屈尊来搭自己的线,无非是考虑他和孔某人平素一直的良好关系。

从这个意义上讲,他左椒还是沾了人孔凡高的光。

所以,此时被疑,左椒心里没有半点不快,笑道,“老伙计,你想多了,我不过是沾了你的光。你放心,你的功劳谁也夺不走,那位心里有数,实话说,我还真不巴不得能扛起这担子呢,可谁叫人家嫌咱这肩膀太窄。不肯把这重担压在咱肩上呢。”

左椒说得分明,孔凡高也不再见疑,是夜。吃罢晚饭,众人又在孔家古宅,徐徐密议,直至深夜,方才退散。

…………………………

一间病房,窗明几净,一尘不染,淡淡的苏打水味,不显呛鼻,反倒略略有些好闻。这是周道虔的病房。

咚咚两声,古锡铭敲了两下,便端着餐盘行了进来。盘中搁着一大碗饭,一小碗绽青碧绿的四季豆,一盘小白菜,菜肴油亮清爽,点缀着细碎的蒜泥和鲜艳红椒,好不怡人。

瞧见戴裕彬进门,躺在床上的周道虔,连忙放下手里的战国策,坐起身来,将床头桌清出一片空地,不及古锡铭将托盘放上桌来,便伸手抢过米饭,夹起一大筷小白菜塞进口来,又扒拉了一口大米饭,用力咀嚼起来,咽下,道,“还是这大米饭,小白菜吃得舒坦,照我说,这食物是越简单,越合乎自然,越适合人,瞧我,住了十来天院,整日,日出而起,日落而熄,就着这清粥小菜,给个神仙也不换啦。”

“还是首长有境界,要换了我,指定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食不甘味呢。”

古锡铭陪笑一句,看着空空荡荡房间道,“看看咱们这房间,虽说首长生病住院的医院是保密单位,可那些人真有心打听,哪里会打听不出来?现在好了,首长这边在医院这些天,有几人来看望过首长?还不是一窝蜂跑去盯某人的热窝子,唉,宦海如市,人情冷暖,官场现形啊!”

周道虔眉峰一跳,伸筷夹了片豆角,放入嘴中,慢慢咀嚼,却没了滋味

说来,周道虔确实有些心寒,他不过使个韬晦之计,锋锐暗藏,坐山观虎斗,不成想这一韬晦,反倒看出了真心。

周道虔自问这些时日,对待下属,是很不错的,自以为是结下些人情的。

不成想,这一住院,外面的风向一变,他这周书记还没下野,人心先就淡了,想想真有些讽刺。

念头至此,周道虔忽然有些不安了。

在他原来的计划,此次韬晦,让孔老虎和活土匪正面交锋,势必有一个要被解决掉。

如此,他再放手收拾另一个,必定水到渠成。

可以现如今的情势来看,局面却是十分不好,孔某人不过扯块虎皮,就号集如此势力,若是交锋结果,是活土匪被彻底抹杀,那姓孔的可就真成了大患。

上有那位撑腰,下有德江的庞大势力,届时,德江政坛还有他周书记的存身之地么?

“锡铭,市委的情况到底如何?”

这几日,周道虔稳坐钓台,自以为大局全在胸中,可此刻念头窒碍,隐隐有些紧张了。

古锡铭道,“这十多天,外面的动静极大,简直说是山河变色也不为过。第一件大事,云锦人大通过了免除农税,免除云锦全体适龄学生的学杂费,书本费的决议,此决议一出,薛助理在云锦的威望,风头攀升到了顶峰!”

周道虔摆手道,“不稀奇,云锦现在多的是钱,薛向此人,好大喜功,这些招数,他在萧山时也用过,不过是老调重弹。”

话语听来豪迈,可是怎样也掩盖不住浓浓酸味,蜀香王成势以来,周道虔几乎是悔青了肠子。

每每想到当初和云锦签订的那些条约,心口就像被抹了盐巴的钝刀子划拉一般的痛。

五千多万啊,若是全部由他周某人掌握,多大的政绩做不出来,两年,不,一年就够他周某人完成由正厅到副部的跨越了。

偏生偌大一笔肥肉,看得见,吃不着,怎不叫人烧心。

古锡铭心中苦笑,却不分辨,附和一句,道,“首长,您恐怕还不知道,云锦已经对外发了公告,公告声称,三年内,全德江地区享受义务教育的学生,所有的报名费,书本费,云锦方面全包了,该项费用以后由各区县教育局直接向德江方面接洽!”

第十二章出了天大的事儿

“全地区学生的书本费,报名费,听着真是慷慨,实际算算看,一个学生一年两个学期,报名费不过十来块,书本费也不过十多元,两项合起来,冲天了也就二十块,全地区多少学生,冲天了十多万,总计每年开销不过三百万。可这三百万背后的收益,又有谁算过?”

“谁家没小孩,哪家没学生,细细掰扯下来,这三百万花出去,全德江老百姓的心都被这家伙收买了,更绝的是,此人限定时间三年,不至于让云锦背上个解不下套的枷锁。云锦兴盛,这个债务背下去,也全了他薛某人的名声,云锦遇难,时间一到,亦可以自然而然解下身上的重担。”

“嘿嘿,瞧瞧人家这手算盘打的,照我说,咱们的薛助理就不该当官,去当商人多好!”

周道虔的点评精准,犀利,几乎洞悉了薛向的全部想法,只不过,人薛老三可没这么邪恶的情操,到底是做好事。

古锡铭暗忖,活土匪可不就是生意人嘛,要是没那等犀利的做生意的本事,蜀香王这先前不过存在纸面上的工厂,能让人家一家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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