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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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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m的,敢到市委大院前撒野,我抽不死你……”
呼喊声中,老王就解下了腰间的皮带,兜头朝红脸汉子抽去。
啪的一声响,牛皮带准准抽中红脸汉子的眉头,老王含恨而发,力道不小,立时便在红脸汉子脸上阴处一道血印。
红脸汉子吃痛,惨叫一声,挥拳便朝老王打来,熟料老王年老力不衰,更兼上过战场,见过生死,临危不乱,拨头就闪了开来,紧接着,又是一鞭子,正中红脸汉子的脸颊,抽得红脸汉子哇哇叫痛。
这下,红脸汉子再不逞强,吆喝一声,另外四人也朝老王攻来。
远处的薛向一见,立时就红了眼,他最见不得谁欺负老弱,更不提还是他素来尊敬的伤残军人,更何况,这事儿从根上算,老王是在替他挡灾。
可薛向奔行再速,数百米,也得要些时间,眼见着红脸汉子就要掐中老王的脖子。
薛老三攒起一脚,便踢起一大篷雪,半空里,他双手如穿花蝴蝶般这么一抄,腾起的这篷雪,瞬间被他收在掌中,压实,转瞬就投掷了过去。
第二百二十九章入魇
薛向这一手看似平常;却是薛老三全力施为;从起脚到掷出;真是在电光火石间完成。
砰的一声闷响;那雪炮在红脸汉子堪堪要掐到老王脖子霎那;炸响开来;砸重的正是秃头中年。
薛向之所以选择他为命中目标;乃是因为这家伙刚好站在这五人的中间;虽说他是瞧见红脸汉子要掐老王脖子才起的脚。
可他这次攻击;若只打击红脸汉子;老王也免不了遭到另外四人攻击。
是以;薛老三要救就救的彻底;所以就选择了秃头中年作为打击目标;让炸开的雪雾发挥最大的威力。
他全力而发;这一击不啻炮弹;虽是雪团;受力易散;可雪团刚击中那秃头中年;就腾起一阵血雾;一边雪雾;红白交织;霎时刺眼。
霎那间;穴迸散;连老王在内;全被这迸散的穴给眯了眼。
慌乱间;红脸汉子顺手一推;敲命中老王的肩头。
大雪路滑;这一推虽然力量不大;老王原本就拖着一条瘸腿;哪里控得住身子;刺溜一脚踩滑;身子立时摔倒。
好死不死的是;老王的后脑勺;敲磕在一侧歪倒独轮车的包了铝皮的护栏尖端上;砰的一声响;鲜血迸流。
霎那间;白的雪;红的血;一道绘成了这世上最惊心动魄的画面。
……………………
薛向坐在办公椅上;脖子抵住靠背。头向上仰;双脚交叠。搭在宽大的硬梨木办公桌;这是他能摆出的最舒服的坐姿。
多少次困了累了;他都是这样休息;多少次没了主意;思维进了死胡同;他也是这般让思想沉浸;激发灵感。
可今次;此种屡试不爽的法门。却失效了。
非但如此;从进得这间办公室;他便拍死了门;浑身的血迹;惊呆了所有人;谁也不敢拍门;无人敢扰。他还紧闭了窗子;扯上了窗帘。
摈弃一切干扰;他就想安静地待一会儿;安静地想点儿事儿。
不管他多少次沉浸意识;努力地调动思维;可是一闭上眼。老王那开了瓢的脑袋;就浮在了脑海里。
殷红的血液;霎那间;汇成血海;而他就抓着一块小舢板。在这血海中挣扎;忽地。血海翻腾;卷起巨浪;将他狠很地拍进血海深处。
薛向之所以如此难受;是因为;老王死了!
一位可敬的老英雄;在抗击外国侵略的战场上没死;却死在了一辆小推车上!
更重要的是;老王是为他而死!
虽然这么说;并不合理!
若是心冷诡诈之辈;能做出无数个否定假设;假设老王没出来拦车;他就不会下车;就不会被泼粪;假设老王挨了粪;就该自己逃跑;就没现在那么多事儿……
可薛向不会如此假设;他反而直接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比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还来得激烈;他甚至快认为是自己杀了老王。
瞬间;整个人都变了!
就连方才;老王倒地后;来市委上早班的其他同志赶来;围住了红脸汉子等人;薛向依旧抱着老王的尸体愣神;任由红脸汉子等人大声辩解;颠倒黑白;却不还口!
直到附近派出所的公安赶到;要带涉案人员一道离去;从薛向怀里夺走了老王时;他才稍稍清醒过来。
尔后;他竟一把推开来拿他的两名公安;不顾满身血迹;径直往市委大院来了。
要说薛向毕竟是市委办公厅的领导;且是声威赫赫的督查室主任;眼前这事儿虽大;可谁也不敢贸然得罪他。
毕竟就算事实如红脸汉子等人所说;老王是这位薛主任打死的;只要不到定案;一切皆有可能;在场诸位都是官场中人知道什么是运作;就是法院下了判决书;那也未必算数。
是以;众人皆不敢相阻;便让薛向脱身而去。
按理说;薛向脱身后;第一件事;该是给铁进这位自己夹袋里新进的第一武力去电话;筹措应对之法;很明显;这件事儿从一开始就透着邪乎。
可偏偏这家伙失魂落魄地进屋后;就在椅子上坐了;作半死不活状。
薛向这种状态;简单说;就是魇住了!
说起来;通常进入这种状态;多发生在遭遇至亲至爱离世的身体虚弱;精神萎靡之人的身上。
按道理;老王和他薛老三非亲非故;且薛老三这种体力已经变态的国术宗师;精神力强弱自也不问可知;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不该发生在他身上。
奈何;薛老三是个感情丰富、内心柔软的人;老王虽非其至亲;却是他怜悯、尊敬的对象!
而老王骤死;且死得窝囊;惨烈;让他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儿来;以至于将老王之死;算在了自己头上。
因此;心神巨震之下;这才魇住了。
叮铃铃;叮铃铃……
薛向正在血海里浮沉;不能自拔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他下意识地便伸手接了起来;嘴巴却是动也不动;忽听电话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家伙;哼;走这么早;怎么不等我起床啊;过分过分;中午;我想吃八珍居的烧花鸭;你别忘了买回来哟;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跟小李姐姐出去放风筝喽!对了;人家可是昨夜加班把今天的昨夜写完了才去的噢。”
话至此处;那边的电话就断了!
而薛向终于醒了过来!
小家伙哼哼唧唧撒娇的声音;就似一张温暖有力的大网;轻轻一扫;便将他从血海浮沉中捞了起来。
“会买回来的;小宝贝!”
薛向对着电话;轻轻说了声;便按了。
他搓一把脸;站起身来;眼中神色已恢复如初;转身步到窗前;撕拉一下;扯开了窗帘。
一道阳光;直直地射来;照在他身上;清晨的太阳;并不耀眼;薛老三抬眼看去;一轮金色的火球;正缓缓破开层层叠叠的云层;缓缓升起;光芒万丈。
忽地;薛向又伸手拉开了玻璃窗;清晨的寒风夹杂着水汽;扑面而来;袭得他那张已经有些木的脸蛋;冰凌凌激爽。
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浩宇苍穹;雪老三的心思全活了!
忽地;他心底腾出一个声音:既然要玩儿;那咱们就玩儿到底!
砰砰;砰砰……
薛老三正思考着整件事的全因后果之际;办公室的大门被拍响了。
“薛向;我知道你在里面;请你马上出来;无条件配合我们的调查……”
门外的人不见;光听这声儿;薛向就知道是对手终于来了;要不今儿一早那出可不白演了么?
募地;他又想起了老王;心中闪过一抹狠厉!
尽管这会儿;他虽未想清到底是谁又对自己伸手了;可今儿早上的那出;却已在他心里反反复复过了几遍。
现在;他完全确信;老王并不是那帮人的既定目标;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老王之死;纯系意外。
恐怕那帮人也没想到一玩儿;就玩儿的这么大吧!
薛向心头冷笑;迈开;便朝着被拍得宛若擂鼓的大门行去;刚要伸手开门;忽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伸出的手却又不动了。
“孙队长;咋咋呼呼;干嘛呢;知不知道这是哪儿?”
听见声儿;正拍着门的明珠市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孙兵;回脸瞧去;看清来人;脸上竟现出惊容;拍着门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停了。
“干嘛呢;一早上就听你大呼小叫”那人接着又来了句。
孙兵眉头青气聚敛;沉声道:“赵主任;你说我干嘛呢;执行公务;还请你让开;我可没功夫到你综合室喝茶!”
话至此处;和孙兵对话这人身份已然明了;不错;正是市委办公厅综合室主任赵刚。
“孙队长;我那荼烫嘴;可不适合你喝!”赵刚直直顶了句。
“你!”
孙兵竟被顶得一呛。
这会儿;孙大队长是真有些糊涂了;因为这位赵主任;是什么脾性;他太清楚了。
说起来;他孙大队长也只是正处级干部;连个副局长都没挂上;可他掌着刑警队这一公安机关的核心单位;比之赵刚这个跑腿打杂的正处级主任;权力那可是大多了。
往日里;这位好攀关系的赵主任;见着这位孙大队长;那可叫一个小意;熨贴。
可今天;陡然以这种面目出现;孙铁还真有些惊住了;这分明是小虾米要翻浪花啊!
“赵刚;少给老子来这套;我这是在处理公务;再敢啰嗦;以妨碍公务罪论处!”
孙兵心头震惊方过;便腾起了怒火;显然;被赵刚这种官场龟公一般的人物当面呵斥;让孙大队长自觉自尊心受到了强烈的伤害。
“行啊;孙兵;有种你抓我;不抓我;你是我孙子!”
哗!
赵刚此话出口;满场大哗!
原来;今早在市委大院门口演的那出;已经火线成了各个办公室的最热话题。
督查室处于风暴眼;自然星火更盛;先前;薛向一身血冲进来;大伙儿已经惊呆了。
碍于薛主任气势;谁也没敢敲门。可这班;却是没人上了;大伙儿各自聚在一处;拼命地拼凑着各自收到的消息。
直到此刻;孙兵带着四名全副武装的警察;气势汹汹而来;督查室一帮人便又聚出门来;堵在走廊内。
第二百三十章还人情的来了
而方才,督查室众人瞅见孙兵气势汹汹到来,心中已然有了想法,毕竟此处不是哪个草民的居所,而是市委大院,市委办公厅大楼,姓孙的如此明马执仗,岂不是丝毫没将市委办公厅放在眼里。
再看孙兵气势汹汹拍门,众人全恼了,若非都知道其中干系重大,弄不好就是市委高层政治斗争,早有人呵斥出声了。
就在大伙儿心怀不愤之际,素来光滑圆润的赵刚赵主任竟然挺身而出了,这真是让众人跌破眼镜。
可谁能想到,更惊骇的一幕,这时又发生了,这位赵主任不断喝止了孙大队长,竟直愣愣地和他干上了!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事实也确实如此!
赵刚这一改往日的反常举止,自然也不是喝多了酒,更不是热血上头,想呈英雄!
这其中根脚,还在昨日,他和牛奋进、仇天都给薛向拜年时,撞见铁进的那一幕,生出了感悟!
赵刚已然深刻认识到了,自己那番看似八面玲珑、实际却交不到一个真心朋友和靠山的跟红顶白的手法,有多么失败!
他早打定主意,要改变这种印象,尤其是改变自己在薛向这位目前最最值得投资对象心中的印象。
而要改变这种印象,绝不是再靠什么吃饭,喝酒,送东西就够的!
要靠的也只能是,患难见真情!
赵刚等的就是这位薛主任的患难时刻,从这位薛主任这小半年的惹事能力看。他也相信这个时刻绝不会来得太晚!
这点,赵刚却料错了,这薛大主任的患难时刻来得绝不是不会太晚,而是从他赵某人下决心,到此刻,就没超过一天,准确的说,刚刚过了一个晚上。
这不,今天一早,赵刚方跨进办公室。屁股还没落稳。便从心腹口中听说了今早市委大院那一出。
不过,碍于时间太短,而薛向和红脸汉子那场冲突,几乎又没什么从头到尾的目击者。是以。这消息扩散到市委办公厅。也不过是一鳞半爪。
一言蔽之,就是薛主任失手杀了看门的门卫老王!
当时,听了这消息。赵刚直接惊得坐起身来,满脑子都是不可能,紧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可这念头放起,赵刚又犹豫了,多年的官场岁月,浮浮沉沉,早已让他这种油滑,八面玲珑的性子,浸入骨髓,哪是说断就能断的。
转瞬,他墙头草的毛病又发作了,没办法,他不能不担心,这一步踏出去就见生死,再者敌情实在不明,弄不好就会被牵连进去。
赵刚正犹犹豫豫间,桌上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正是铁进,这位铁局长竟还没收到方才市委大院那一幕的消息,来电话却是问他要昨天晚上在薛向家吃的那种九头鲍。
铁进的出现,立时在赵刚的迷茫世界,现出一缕光明:是啊,姓铁的当初可是副厅级副局长,人家明知段市长在和薛主任为难,都楞冲上去了,自己一个小小正处怕个屁,富贵从来刀头夺,拼了!
念头方定,赵刚便敷衍了铁进,说今天下班一定给送过去,说罢,就挂了电话。
他不告诉铁进薛向这边的危急,就是要单枪匹马地搏一搏,既然下狠心要显本色了,他自然得干得彻底。
这不,搁下电话,他便在督查室这一层的走廊里猫着呢,静等机会降临。
果然,没等几分钟,便见孙兵气势汹汹杀奔而来了,接着便有了方才的那一幕。
却说被赵刚指着鼻子呵斥了疑犯,孙兵简直气疯了,“赵刚,你给老子滚开,再阻挠老子执行公务,别怪老子不客气!”说话儿,竟剥开了配枪的带扣。
这下,不待赵刚说话,督查室的一帮人全鼓噪起来了。
“孙大队,你当我们督查室是什么地方,这里也是你可以乱闯的?”
“就是,姓孙的,你们刑侦大队殴残犯罪嫌疑人的案子,还没结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孙兵,我劝你还是自重身份,赶紧走,就是薛主任真犯了错误,也轮不到你小小的刑警队长上门抓人!”
“有种你开枪,不敢开,就别瞎比划!”
“………………”
这帮人先前沉默,只是被孙兵的气势所夺,又担心卷进什么政争中去,这会儿,见圆滑如狐的赵主任都跳出来了,惊诧之际,顿时群情激愤:赵主任都不怕,咱们还怕个屁!
若是赵刚知道众人将自己作了负面风向标,估计得一头栽倒在地。
群情如此,孙兵也只有傻眼了,他又不是真傻,敢在市委办公厅舞刀弄枪。
他今番进市委大院,也是有心人的帮助下,才进来的,他只想顺利奉命将薛向带走,别的乱子,他是一点儿也不想惹起。
可眼见着,他这番气势汹汹的表演,就要成功,却让赵刚跳出来给搅了,让他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嚷嚷什么,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阻挠人民警察办案,成何体统!”
就在这时,走廊里又传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孙兵先惊呼出口:“局长!”
来人正是和铁进一道高升的,现任明珠市公安局局长洪察。
但见洪察一身警服,披在雄壮的身子上,坚硬的牛皮鞋,踩得地砖,踏踏作响,满目坚硬,不怒自威,再加上新官上任的这股煞气正浓,甫一出场,便迫得满场无声。
“孙兵,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阻挠公务?”
洪察步到近前,终于定住脚步,威严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
这下,便是打算硬抗的赵刚也顶不住了,不由自主地避开头,不敢与之对视!
没办法,市公安局局长真的不是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像洪察这种得志之辈,普通的副市长都抗不过他,可以算得上是明珠政坛屈指可数的大人物,这让赵刚这种刚刚主流的小小主任,如何对抗。
洪察一目扫过,沉声道:“砸门!”
“谁敢!”
谁成想洪察话音方落,又有搅局的来了。
“苏主任!”
“苏秘书长!”
“………………”
赵刚等人瞅见来人,一窝蜂的全涌了过去,不错,来人正是这座市委办公厅大楼的当家人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办公厅常务副主任苏晓岚。
“洪局长,我听说你让砸门,砸谁的门,凭什么砸门?”
苏晓岚步到近前,冷冷盯着洪察,上来就亮剑!
“苏主任恐怕有所不知,今天早上七点十分,在市委大院门口,市委大院门卫王进军老英雄,头部受重创身亡,据众多目击者和其他相关当事人称,薛向同志有重大犯罪嫌疑,现我带人前来缉拿薛向同志,回局审问!”
面对苏晓岚,洪察再不会搞以势压人那一套,因为搞了也没有,他是新升的正厅,这位苏主任却是老牌正厅,若只如此,洪察此刻未必会谨慎用词,一字一句都尽力规避着破绽。
因为这位苏晓岚,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中央党校新晋毕业生,听说已经被列位后备梯队干部了,升迁指日可待,在他面前,洪察实在没资格拿大。
“犯罪嫌疑?审问?缉拿?洪察同志,你确信你没喝大?这就是你一个公安局长的政治素养?”
苏晓岚横眉立目,冷笑道。
洪察也恼了:“苏主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敬重你是女同志,又是市委办公厅领导,但也请你放尊重些,别妨碍司法公正!”说罢,他手臂一挥,“砸门,带人!”
孙兵几位方要动作,苏晓岚横身堵在了门前,眼中狠很瞪着洪察,似要喷火,“反了,反了,你洪察还有没有一点党性原则,是人民警察,还是土匪强盗,你知不知道拘捕市委干部的流程规章,赵刚,我命令你带同志们,把这帮土匪给我撵出去!”
苏晓岚是真火了,原本她今次赶来,也全是为了还薛向一份人情。
原来,早上市委大院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她已经听通讯员汇报过了,心中却是并未为薛向着急,而是在思忖着到底是谁又在搅风搅雨!
毕竟从这个出发点考虑,几乎是她们这种级别干部思考问题的本能。
当时,她也没想下来询问薛向究竟,毕竟在事情没有眉目之前,贸然出手,那是昏招,更何况,即便她搅合进来,也起不到扭转乾坤的关键作用。
直到她听通讯员说,公安局的人来督查室拿人了!
苏晓岚这才动作开来,因为她意识到,此时出手既不会搅进太深,又能稍还薛向当初助她入中y党校学习的一份人情。
可哪知道怀着还人情心态赶来的苏主任,却被洪察的蛮横彻底弄得火大了,这不,竟喊出了让赵刚赶人的话来。
赵刚这帮人早气得不行,先前只不过是没人抗得住洪察,此时,抗事儿的来了,正是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谁怕谁!
霎那间,赵刚和督查室的干部们,化身兽人,一拥而上,或拖或拽或抓地,便冲孙兵几位动了手。
第二百三十一章出逃
没办法,饶是孙兵带的这四位都是好手,可对面的不是阶级敌人,而是市直机关的干部,且老头子和妇女,小丫头都有,谁敢胡乱动手。
一边蛮横下手,一边放不开,战斗的结果,自然毫无悬念,片刻,孙兵几位,便被赶下楼梯道去。
“苏,苏……你欺人太甚!”
洪察一张威严的国字脸,这会儿快气炸开了,面容扭曲,胸膛起伏,恶狠狠地盯着苏晓岚,仿佛要活吃了他。
奈何,更年期的女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兽,岂是洪察这种凡人对对抗的。
苏大主任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老脸带笑:“洪局长,你该感谢我才是,同时,我劝你回去,也好好学习学习公安守则,和党政干部的拒捕条例!”
苏晓岚话音方落,洪察起伏的胸膛忽然平静了,因为他知道苏晓岚说的没错,这会儿,人是带不走了。
因为,薛向是市委督查室主任,这个级别的干部,不可能是他公安局说动就动的,就是涉及人命,他也得先将相关书面材料呈报市委纪委,待纪委领导审核后,公安局才能走刑侦程序。
洪察作为老干警,自不可能忘记这条,其实,他来时,市局那边已经在准备相关材料了,没准儿这会儿已经呈送到了纪委。
奈何,时间仓促,他手中并未有纪委或者市委的批文,要动薛向根本不可能。
话至此处。您可能就要问了,既然洪察知道这个破绽,为何还来?
这就是洪某人的老奸巨猾的所在了,不错,他是没纪委的批文,可他这堂堂市局局长都出面了,要带走薛向,寻常人谁敢问他要文件,谁又知道他手中没有文件。
偏偏苏晓岚跳了出来,更年期的女人一出手。不但气场上完爆他洪局长。更重要的是一击打在他洪局长的七寸处。
没办法,谁叫苏晓岚是市委办公厅领导,他洪局长即便是有纪委批文,要带走市委办公厅的干部。也得先跟他苏主任出示。
所以。这个破绽对别人来说,很难窥破,对苏晓岚来说。简直就是摆在眼前。
这下,洪察彻底坐蜡了,恨得牙痒痒,却偏偏拿这个老女人一点办法也无。
思及再三,他咬牙道:“哼,苏主任,请你弄清立场,我可以明着告诉你,薛向是明定犯罪嫌疑人,已是确定无疑的事儿了,我劝你还是撇开关系为妙,你护得了一时,却护不了一世,我现在就去纪委找程书记!”
苏主任方要讽刺几句,忽然,她背后的门打开了,着一身血衣的薛向立在门前。
薄唇,挺鼻,剑眉,星目,头发有些杂乱,平静依然挂笑的脸上,丝毫让人瞧不出他方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更看不出,这位薛主任对未来必然袭来的惊心动魄,有丝毫挂怀。
细说来,薛向此前闭门不出,就是想以局外人的身份,看看眼前的局势,看看各人的嘴脸。
好在结果令他欣慰,他此前送出的人情没有白费,而更重要的是,他至少知道了表面上的对手洪察。
不错,薛向知道洪察不是幕后推手,因为他二人可以说毫无交集,但此时,洪察这迫不及待想抓走他的表现,至少让薛向确定了短期目标。
而这一点,不隐在幕后,一时间,还真难以发现的!
“苏主任,我想请半天假!”说话儿,薛老三笑着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那一滩血迹,意思是他这种状态上不了班儿。
众人方才见薛向脸上挂笑,就已经在惊叹这位薛主任的神经强大了,这会儿见人家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大伙儿都不知道这位薛主任到底还有没有神经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位还敢说请假!
“想都别想!”洪察脱口而出。
“准了!好好休息半天!”
苏晓岚横了洪察一眼,反调唱得洪察只想吐血。
薛向越镇定,苏晓岚越心安,再说,她此番赴京,薛向人虽不在京城,却是知会过薛系在京的大员,好好接待了她苏主任。
除此外,苏晓岚出手,自然还有其他原因。
一则,庞大的薛系横亘天际,苏晓岚相信局势就算崩坏,又能崩坏到哪里去;二则,薛向送她的那个人情实在太大,能还些就尽量还些;三则,如果今遭薛向能挺过这一劫,她苏主任的还人情之说,就彻底成了无稽之谈,因为今次患难,双方算是共结恩义,可以说是自己人了。
想透此三点,苏晓岚焉能不力挺薛向,更何况,她这力挺光明磊落,合乎规则,毕竟你洪某人拿不出纪委的批文,想带人没门儿,她苏主任想准市委督查室主任的假,谁也拦不住!
由此,便看出,当初薛向主动和苏晓岚搞好关系是多么重要和明治,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最好诠释!
洪察也又气又急,他生平第一次痛恨起官僚化,和体制的僵硬,若无这些条条框框,十个薛向也得被拿下了。
眼见着,薛向抬步欲行,洪察气急生智,“薛向不能走,他身上的血迹是呈堂证供,若让他销毁罪证,这个责任谁负,你苏主任要准假可以,你给我写个条,就说证物一旦丢失,这责任你担!”
苏晓岚方要变色,忽见薛向顺手一摘,染血军大衣便如剥壳一般,从身上脱落。
篷的一声,血衣便被薛向掷在了洪察脚下,薛老三一言不发,着一件雪白衬衣,翩然而去。
路过赵刚处,薛老三驻了驻脚,“老赵,我家小妹中午想吃八珍居的烧花鸭,麻烦你中午替我捎一只回去!”
不待赵刚答话,薛老三便从他身边抹了过去。
“哎,哎,知道了,知道了……”
薛向一句“老赵”,让赵刚心花怒放,显然,这一注是赌对了,除此外,薛向如此大模大样,浑不把洪察放在眼里,也让赵刚心中大定。
薛向刚转出市委大院,便看见早上和红脸汉子等人的争斗处,已经拉了警戒线,四五辆警车,十七八个警员,围在那处取证。
他朝那处望了望,压住心中的感伤,复折步朝西行去,没走几步,忽地,迈步小跑了起来。
“队长,姓薛的好像发现了咱们!”
薛向方跑起来,市委大院门前不远处的一辆警用吉普内的驾驶员,便冲副驾驶座上的陈兵喊了起来。
不错,这几位正是先前在薛向办公室门前,准备砸门的陈兵几人。
方才薛向离去,洪察无可奈何,却也片刻甩出了后手,便是命陈兵几人跟踪监视。
一则防备薛向窜逃,二则,方便他洪局长在程书记处请下批文后,第一时间,将薛向缉拿,当然,更重要的一条原因,那就是提防薛向和谁串联。
是以,薛向方步下楼,这几人就尾随了过来,薛向在大门前的雪地里怅望的时候,这几人便溜上了警车。
可是,以薛向如今的本领,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跟踪得了他,漫说是跟踪了,就是谁远远望上他一眼,他亦能生出警兆。
陈兵等人虽是警界精英,盯梢追踪,乃是拿手好戏,可这点好戏,在薛老三眼中,却连小把戏也算不上。
且薛老三此去,还真就是为了串联,焉能让这帮人缀上。
却说,薛向方开跑,吉普车便扯响了油门,谁都知道被人发现了。
既然被发现了,那还有什么顾忌,只须缠着薛向,不让他单独见人即可,毕竟这天下的道路是天下人的,万没有只有你薛向行的,我等行不得的道理。
可直到真缀上了薛向,陈兵才知道,天下有些路,真的是只有些人行得,有些人行不得。
原来,薛向开跑霎那,吉普车便加速了,原本以为四个轮子撵两条腿,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可谁知道,直追了两三百米,刚转过弯儿,便没了薛向的踪影,还是驾驶员小黄指着前方的高墙,陈兵才看见薛向的影子,就是这样,也只来得及瞥了一薛向的衣角,薛向便跳下墙去。
这下,陈兵等人彻底坐蜡了,因为薛向跳进的是一幢哥特式风格的别墅,里面虽未住人,可内里道路极其繁杂。
若只是繁杂还罢了,他们只须守着四面墙,静等薛向出来,那还方便些。
可偏偏洋鬼子建房子,全聚集在一处建,薛向跳入的是那个明珠鼎鼎大名的哥特式建筑群,以他方才翻墙的本事,这个建筑群跟平地没啥两样。
而如此大的建筑群,就是把陈兵这五个人拆成零件,也顾不过来。
就在陈兵以为薛向已经逃远的时候,薛向却待在了陈兵等人的眼皮子底下。
原来,他跳进哥特式建筑群后,便在里头穿行了一阵,又从北面穿行了出来,绕过一片枫树林,直接又回到了市委大院前方不远处,瞅见那家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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