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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王座-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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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巧的是,包桐不在家,年前回了西北老家,这会儿还没回来。
这对别的拜年客来说,绝对不是好事,可对薛向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消息,放下东西,不待看家的保姆倒水,他便辞出门去。
尔后,转道去了陈道林家,二人手谈一局,薛向这才脱身,直奔最后一家——汪明慎家。
故地重来,这次薛向进汪明慎家就轻松多了,倒非是警卫没阻拦,而是岗亭处方通报了他的到来,一身绿皮军装的汪紫衣便从门内跳了出来。
“薛大哥,新年好,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远处的汪紫衣,如一只欢快活泼的小鹿,远远就喊开了。
薛向笑道:“哪儿学的,也不怕汪书记听见,再说,我一人民公仆,你祝我发财,莫非是盼我不得安生!”
“就你想法多,胆小鬼,这句祝词,在沿海不知多流行,土老冒了吧,再说,这年月谁不想着发财,满街的喇叭词儿你没听过:摆个小摊,胜做县官,喇叭一响,不做省长,我可见过不少当官的都下海了,你这老思想,得解放解放喽!”
语如莺啼,边叭嗒着小嘴,边拍着薛向的肩膀,汪紫衣和薛向虽就见过一面儿,却有并肩作战之谊,再加上她本就是个跳脱性子,这会儿全不拿薛向当外人儿。
听着她这番长篇大论,薛向也唯有苦笑摇头,“说不过你,咱还是上实惠的,只盼咱们的汪掌柜收了好处费,能口下留情!”
说话儿,薛向竟真掏出个红包来,刷的一下,汪紫衣的小苹果瞬间染红,忽地,握拳轻轻捶了薛向一下,便远远地逃开了。
她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哪里是真朝薛向要压岁钱,这会儿,薛向掏出红包来,那不是真把她当不懂事的孩子嘛!
薛向正瞧得可乐,洞开的大门,又步出两人来,细细一瞧,竟是汪书记和光真同志。
这下,薛向再不迟疑,快步朝前行去,到得近前,边伸出手来,边说着拜年话。
汪明慎只笑着应了句,便松开手来,倒是光真同志紧紧握住薛向的大手,道:“薛向啊,咱们还真是有缘,我也是刚忙完国专办公室的公事儿,今儿个才来给老师拜年,未曾想,还未坐稳,你便来了,哈哈……”。
第二百二十六章门卫
光真同志光洁的脸庞上,较之上次多了几分红润,精气神也越发饱满了,显然处境大有改观!
薛向笑着道:“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咱们可是卡着点儿会了两次了呢,看来我和光真部长,还真是大有缘分呢,对了,光真部长现在不在机电部了?”
光真同志道:“说来惭愧,我调到国务院还是借了你的光!”
接着,光真同志便将他借用薛向当时论述,做成章,引起中央瞩目,以及中央据此,设立国务院专利、商标注册办公室,抽掉他做该办公室主任的事儿,一并给说了。
言语间,光真同志满是歉意!
薛向紧了紧光真同志的大手,“光真部长,您说章的事儿啊,我也是早几天才知道,说起来,还是我占了您便宜,来,我就是随口一说,许多东西都没您想的周全,末了,您还在章后,帮我附名,该是我谢谢您才是!”
眼见着薛向和光真同志谢来谢去,汪明慎哈哈一笑,道:“都是国家干部,为国事兴利除弊,分所应当,哪里来得这许多矫情,行啦,即使要客套,也得进屋不是,大过年的,我老头子总不好把你们这拜年客人给堵到门外头吧!”
三人齐笑,便一道步进门来。
三人方在沙发上坐定,先前逃进门来的汪紫衣,便捧着茶盘上来了,茶盘里置着三盏已经泡好的碧螺春,轻烟袅袅,清香扑鼻。
“咦,紫衣同志如今真是不爱红妆爱武装了,这身打扮可新鲜!”
说话的是薛向,他先前见汪紫衣一身绿军装。就好奇,毕竟他知晓这丫头是留洋回来的,可不会和这个时代的共和国年轻人一般,将绿军装作为时尚装扮,这会儿,又见她将武装带都扎上了,远处的立凳上还搁着顶崭新的军帽,见了这整幅装扮,再也忍不住好奇了。
汪紫衣只道薛向在说她娇气。小嘴一翘,“薛向同志,你可别小瞧人,我这身衣服可不是随便穿穿的,明白告诉你吧。姑娘要参军了,要为我们祖国的国防建设,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了!”
这下,薛向真惊住了,可这惊诧未去,便又生出几分佩服来,毕竟以汪家的家世。和汪紫衣的留洋史,这种娇小姐肯参军,那可真不容易。
忽地,薛向比出个大拇指。“巾帼不让须眉,佩服佩服!”
汪紫衣展颜一笑,忽地想起这位薛衙内的背景,计上心来。“薛向同志,别光说不练啊。我这儿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肯不肯帮忙!”
“紫衣!”
汪明慎忽然出声喝道:“净胡闹!”
汪明慎知道汪紫衣要说什么,早先,这丫头可是缠了他许久,可若是一般的事儿,他汪明慎早就应了这个宝贝侄女了,他可不是迂腐之辈,偏偏此事是极有风险,又超出了他的权限,所以就没应下。
哪知道汪紫衣竟在眼下,又旧事重提,偏偏此事对眼前这位薛衙内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汪明慎一喝,汪紫衣的红苹果立时起了褶皱,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却委委屈屈地朝光真同志瞧来,她可知道,在自己伯父面前最说得上话的,还得属这位光真叔叔。
光真同志瞧见汪紫衣的眼神,爽朗一笑,“老师,我看紫衣有此选择,也不是坏事,年轻人自愿接受砥砺,那是好事,我家的几个孩子若是有紫衣一半心气,我做梦都得笑醒了呢。”
薛向虽不知道汪紫衣具体要求什么,但却猜到定然与当兵有关,而此刻光真同志都开口了,他自不可能等到汪明慎被光真同志说服,冲自己张嘴后,自己再表态。
是以,此刻,光真同志话音方落,他便接上了:“汪书记,我和紫衣同志很投缘呢,若是能帮得上忙的,我一定帮!”
汪明慎叹一声气,道:“她哪里是要帮忙,我看她纯粹是要捣乱,胡闹,你说她一个女孩子,却老想去什么特种师,特种师是什么地方,共和国虎卉,哪里能让女孩子进去!”
汪明慎话音方落,薛向就苦了脸,因为这个忙还真不好帮。
首先,汪紫衣一个女孩子,特种师虽说也有一只微型女子特战分队,可那都是十多万女兵中,精挑细选了这么二十多人,这些个霸王花除了性别是女性外,论吃苦耐劳,体力意志,比最坚忍的男人也不差,汪紫衣如何能比?
再者,特种师每年就有着惊人的阵亡比率,这不光是在对外小规模的暗战上,还包括在平时的极限训练中的折损。
汪紫衣这号大小姐,若只听特种师名字酷炫,就想进去潮一把,那绝对是找死。
是以,眼前汪紫衣的请求,对薛向而言,就是个烫手的山药,一个弄不好,就得惹一头包。
“哎哟,哎哟哟,咱们的薛大主任,一看就是假把式,光说不练!”
薛向的表情,汪紫衣瞧在眼里,此刻,自然再无好话,“薛大主任,方才我可是听见你的保证来着,总不能您就光嘴上说得漂亮吧?”
“哪里的话,紫衣同志定要去,待会儿我给你给电话,你自己联系吧,希望你将来不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
若是背地无人,薛向说不得,就敷衍过去了,可此时,汪明慎和光真同志当面,他无论如何不能给人留下个出尔反尔的印象。
汪紫衣欢呼一声,“多谢多谢,我要成英雄部队的解放军了,你们都坐着,都别动啊,我去准备晚餐,好好谢谢薛大主任……”
欢呼一声,汪紫衣奔进厨去。
………………
早春的清晨,和寒冬腊月没啥俩样,即使地处东南,此刻,也是冰雪风霜主宰的世界。
不过六点半,天方麻麻亮,市委大院门岗处的老王,便披了厚重的大衣,怀里托着个燃着积木炭的烘炉,扛了狗皮护耳帽,一瘸一拐地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便钻进了门岗亭,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细细算起来,老王从事门岗工作,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
从一开始,退伍被专业安置办,安排在一家伐木场看大门,尔后,又到武德区政府大楼,接着看大门,最后,就到了这明珠市委大院的门岗继续看大门,而在此地一待,就是整整十个年头。
说起来,门岗就是个简单而又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这种工作的跳槽率和升迁率,无限接近于零。
为何,老王能在门岗这个行业内,一迁再迁,做得如此有突破性呢。
究其根源,还在老王那条残腿上!
那是五零年,老王参加朝战弄残的,据说,上甘岭战役时,老王和冲上高地的一个美帝鬼子军官肉搏时,被那军官用匕首在腿上钻了个窟窿所致,而老王也随手一板砖将那美帝鬼子军官的脑袋给开了瓢。
就因为这个,老王成了英雄,那把扎在他腿上的瑞士匕首,和这条瘸腿,就成了他最好的军功章。
可这年头,有功劳,就跟有事差不多,没机会给你,你也露不出来,事实,对老王也是如此。
退伍的时候,专业安置办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英雄,唯一衡量分配标准的乃是军衔,是级别,就这么着,以小兵身份退伍的老王,就给安置在了鸟不拉屎的伐木场。
要说也是天不绝人,老王在伐木场看大门之际,恰好遇见京城下来的大领导,人家视察之余,来伐木场试枪打猎。
大领导是军人出身,一听说朝战英雄蜗居此地,受如此冷落,立时就发了脾气。
老领导这一发脾气,老王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立时便有无数单位来函,请求安置,给安排的工作也是个顶个儿的光鲜,待遇更是一个比一个好。
而老王虽不迂腐,却也是识相之人,知道自己多大肚子吃几碗饭,没去挑高枝,就势挪到了武德区政府的门岗,继续看大门。
而武德区政府,也极懂得借势,那年月,朝战刚结束,全国一片沸腾,每逢有大领导下来视察,武德区总要把老王推出来,跟领导亲切交谈。
就仗着老王参加过上甘岭战役,干死过美军军官,以及那把锋利的瑞士匕首,武德区政府没少得彩头。
可这下面有了好东西,上面哪有不惦记的,市委一纸调令,老王就又从武德区政府,挪到了这市委大院,自此便在此间,落地生根。
介绍了这么多,要说的就是,老王不只是个门卫,同时,也是个有身份、有影响力的门卫,可谁又知道这位英雄门卫的生命,会在今天走到尽头。
却说,老王刚钻进门岗亭,便从怀里掏出了烘炉,放在了紧挨着前窗的老旧学生课桌上,接着,又从咯吱窝里掏出个稍微变型的铝皮食盒,复又伸手提了一侧的暖水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开始享受起美味的早餐来——馒头,咸菜,稀饭。
不错,就是这简单的三样,对老王这经历过这个国家最苦难岁月的老人来说,实在是能称得上美味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泼粪
刚咽下一口馒头;老王便远远地瞧见四五个汉子推着两个独轮车;缓缓朝市委大院行来。
老王腿脚不好;可眼神儿却是极佳;远远地便瞧见;独轮车上的硕大瓷缸正前方贴着三个血红大字——豆腐脑。
一看小车上售卖的竟是这经年未曾一见的美味;老王突然馋虫引动;燥得不行;心中狠很下了决心;捧起烘炉;带上帽子;提了搪瓷缸;便跨出门;朝推车奔了过去。
老王跑出门岗的时候;两个独轮车刚经过市委大院大门;似乎因为对市委大院厚重权力威压的畏惧;那两辆独轮车几乎贴着市委大院门前的主干道靠远一侧的边线在走;看架势是想尽量离这个权力机关远些。
老王远远地喊了声“来一碗”;可那四五个汉子似乎没听见一般;依旧推了车行进;车速似乎还迅疾了几分。
老王以为北风太大;隔得远了;人没听见;便又继续超前追去;边跑;边喊着停。
可前面的两个独轮车;这下明显加快了速度;继续超前推进。
“嗨;嗨;我说怎么回事儿;耳聋啊;我这么大声喊;你们都听不见!”
终于;老王拖着条瘸腿;横在了独轮车前面;“诺;照这个缸子给我装满喽;放心不会短你们钱;说起这豆腐脑啊;可真有些年头没吃了;对了;你们这豆腐脑是甜的;还是咸的。有葱花酱油没;我可告你们一秘密。这豆腐脑一定得配三合坊的酱油;那是老曲陈酿;市面上的酱油;都没这个味儿……”
看门多年;寂寞太过;老王就养成了这话唠的毛病;无事的时候;甚至能对着桌子自言自语。
“不卖!”
把着前面一辆独轮车的红脸汉子。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老王的喋喋不休。
“什么?不卖!你这话儿怎么说的;你莫不是想坐地起价;成成成;看你们大冷天;一大早就推车出来;也不容易;都是苦命人。得;你把我这缸装满;我出一块钱!”
说话儿;老王左手晃动着绿漆瓷缸;右手掏出了包着钞票的老布手绢。
他手中的这绿漆瓷缸下方;还印着军用两字。以及年月日;若仔细瞧;能瞧出这是五零年朝战时;士兵的随身饭碗;如此大口深底。普通的瓷碗;得盛三四碗。才能盛满。
而普通一碗豆腐脑;不过一毛二三分钱;老王出一块;装满这搪瓷缸;可算是十足十地开了高价。
先前;他自己想吃完豆腐脑;还咬着牙下了半天决心;这会儿;瞧见这四五人;推着小车;顶风冒雪;冻得鼻红耳肿;立时就动了恻隐心;宁可舍出天价。
从这儿;便可看出老王是个十足十的善心人;
“说了不卖;你这老头儿墨迹什么;滚开!”
红脸竟压根儿不为这送上门来的大生意激动;竟然喝骂开来;更奇怪的是;喝骂间;他这眼神儿都不在老王身上停留片刻;而是伸直了脖子;朝前方张望。
若老王细心;便能发现;其余四人也同样如此;似乎在找寻什么。
“**你娘的;小兔崽子跟谁说话了……”
老王心慈;可不代表是个丝瓜瓤性子;上过战场的人;谁没血性;老头子还杀过人呢;更何况这些年;老头子虽是门卫;却是享受着科级干部的待遇;性子更是孤傲;哪里受得了被红脸汉子这般喝骂。
他这一发怒;眼睛瞪得像牛蛋;额头左侧的那寸许蚯蚓状的刀疤;更像活了一样;唬得红脸汉子一跳。
“老先生;老先生;您别发火啊;我兄弟他年轻;不懂事儿;您别跟他一般计较;大成子;还不快给老先生道歉;不然你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说话的是后边一辆推车的汉子;看着甚是老成;四十多岁;前半边头全秃了;大冷天的也没戴帽子;冻得头皮通红。
红脸汉子本也是犟脾气;一惊之下;便要耍横;打算强行推开老王;继续赶路;可这老成汉子的话音入耳;尤其是最后一句话;让他悚然警醒:对啊;自己今天是来干大事儿的;怎么能为这点鸡毛小事;误了大事儿!
一念至此;他赶紧冲老王作揖;“老大爷;刚才是我不对啊;您别见怪;为熬这两缸豆腐花;我昨儿一晚上没睡觉;这一大早地;又起来赶路;难免心气儿有些不顺;您多担待;多担待!”
“心气儿不顺;你冲我发什么火啊;也亏得是我了;要是别人;定不与你干休;得了;以后注意就是;这年轻人啊;不怕没本事;最怕有脾气啊;我这辈子可不就是让这幅坏脾气给耽误了;你们啊;都得引以为戒……”
喋喋不休间;老王又伸出了搪瓷缸。
红脸汉子脸上青气一现;眼见着就憋不住了;他身后的老成汉子抢先说话了;“老先生;对不住;实在是对不住;咱们这豆腐脑平日里都能卖;就今天不能卖;因为今天这两缸;是人家定制的;这不;那边小区的洪胖子家嫁闺女;人家说了;早餐就上豆腐花;这不;才定了两缸;咱是买卖人;不能不讲信用不是!”
一听是这么回事儿;老王也傻了眼;刚退开几步;可到底敌不过心中的馋虫;一想到那细嫩香甜的豆腐脑;今日错过;不知哪天还能赶上;他这退后的瘸腿;又拔了回来;“我说;我今儿实在是馋得狠了;就想吃这一口;这么着吧;我也不要一缸了;你们给我匀两勺;一桶匀两勺;这点儿量;老洪家也发现不了不是!”
“嗨;我说你这老头……”
红脸汉子终于忍不住发飙了;但见他伸手就进小推车一侧的红漆桶掏出个大号铝质水瓢来;砰的声响;砸在了盛豆腐脑的缸沿上!
谁成想不待他一句话喝完;他身后的老成汉子;便扯着声;道:“都注意了;来了;来了!”
老王正被这番惊变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之际;忽见这五个壮汉;强行推动了小车。
这次推车;这帮人却不是笔直朝前行进;而是斜着朝路中央行来。
老王正要拦阻;忽听刺溜一声响;一辆军用吉普刹住了车;停在了小推车前方四五米处。
“嗨;嗨;卖豆腐花的同志;麻烦你们让让;让让……”
车方停稳;便见吉普车驾驶舱的侧窗里;探出张眉目英挺的脸来。
老王瞧见车上那人;一张满是沟壑的老脸;如菊绽放;“嗬;是薛主任啊;这么早就来上班来!”
话至此处;车上那人身份;不言自明;正是薛向!
今天是正月初九;周一;也是政府各部门、各机关恢复正常工作的日子。
而今天凌晨三点多;被薛向打发回老家过完新年的小吴、小李;也赶了过来;薛向这才彻底摆脱烦人精;趁着新年第一天上班;赶了个大早。
“哟;王叔也在呐;新年好;我给您老拜年了!”
说话儿;薛向在车上;冲老王拱了拱手;对这个为国家流过血的老兵;薛向始终是心存敬意的。
“不敢;不敢……”
老王也乐呵呵地冲薛向挥手!
对这位薛主任;老王也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只因薛向每次进门出门;遇见了;总少不得和老王打招呼;偶尔还会丢一包满身洋码子的香烟进来;老王自觉看门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和善而有礼的年轻干部;他在心里;也给这位薛主任打上了个有前途的评语;至于为何有前途;他又说不上来了。
“同志;来碗豆腐脑呗;新磨鲜榨的;咱这可是十几代的铁招牌了;东南一绝;怎么样;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就在老王和薛向寒暄之际;红脸汉子忽然对薛向吆喝出声了。
瞅见老王;薛向原本就准备下车;这会儿;听这红脸汉子一吆喝;猛地也犯馋了;这豆腐花的鲜嫩滑腻;可是他念叨过不少回的;却一直没见有地儿卖;今儿撞见了;自然不能错过。
立时;他便冲红脸汉子应了一声;打开车门;就步了下来。
“嗨;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回事儿;方才我老汉死活要买;你死活不卖;说什么这是老洪家定好的;怎么着;这会儿又肯卖了!”
老王嘴上呵斥;脸上却并不怎么生气;但听他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这帮小年轻儿啊;就是狗眼看人低;不对;就是势利眼;老想着法儿的跟人家做大官儿的攀交情;你们这号我见得多了。”说罢;又转脸冲缓步上前的薛向道:“得勒;薛主任;今儿我老汉就跟你沾回光喽;对了;我那儿有新制的茴香豆;知道你好这口;一会儿;我送你一包……”
却说;就在老王和薛向絮叨得正亲热之际;薛向的脸色忽然变了。
老王方说到“这豆腐脑一看味儿就正”;鼻子里猛地就袭来一股恶臭;霎时间;便冲得他脑门儿发昏;闭了嘴巴。
“王叔闪开!”
薛向大喝一声;陡然避了开来。
第二百二十八章第一次败逃
却说薛向方跳开,便见半空里撒下一滩淅沥沥的黄来,老王拖着一条腿瘸,更兼惊变瞬生,哪里避得过来,立时就被那淅沥沥的黄水浇了半身。''
待黄水加身落定,老王一口气险些没憋晕过去。
原来,淋了他一头的竟是粪水,那堆淅沥黄,不光有水,也好夹杂着捂久了的极度恶臭的粪便,此外,还有浸泡得软稀稀的手纸,以及腐烂了的女人月事布,可以说这一滩稀黄,简直就是夹杂了这世上最最丑恶、恶心的东西。
而这粪水的出处,此时,不言自明,不错,正是那两个名义上装着豆腐脑的瓷缸。
显然,红脸汉子这五人一大早,正是来堵薛向的,就是要给薛向在市委大院门口,演上这么一出绝世大戏。
要说,他们策划许久,用心不可谓不深沉。
先是弄清了薛向到来的路线、方向、时间,尔后又苦苦思谋,才想出了用街市上小摊贩用了贩卖豆浆、豆腐脑的大型瓷缸来盛装粪便。
毕竟若用掏粪桶,别说伏击薛向了,恐怕就是市委大院前方一百米都别想进。
而即便是用了这大型瓷缸,装作是卖豆腐脑的,也还存在另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这粪便的恶臭难以掩盖。
谁成想,在这个方面,这帮人可是匠心独运,竟用那种薄薄的塑料薄膜,在瓷缸上方箍了十多层,简直就密布透风。
同时。又保证真到要袭击薛向时,却能用小瓢一捅就破,压根儿就不费开启时间,让薛向避无可避。
试想想,若是用普通的密封方式,比如那橡胶塞塞住等,那样确实也能保证恶臭不散发而出。
可这密封无法保证瞬间开启,在刚扒开橡胶塞的同时,就露了缝隙,这恶臭就传来了。
那时再像攻击。人薛向早逃没影儿了。这还如何保证攻击的突然性?
也正是因为红脸汉子这帮人算计周密,才让薛向这等国术宗师,都无法擒了老王一道闪人,只顾得上喊了一声。自己逃开了。
因为薛向初始。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外面打着豆腐脑招牌的瓷缸。会是盛着粪便的,若是这几人突兀拦他车,要卖与他。他或许会生出警觉。
可偏偏他停车前,老远就看见老王这个老熟人提溜个搪瓷缸,跟这帮人纠缠,下意识地,他便认为老王和这帮人厮熟,心中哪里还会升起半分怀疑。
直到那五个汉子,齐齐拿了水瓢戳破了桶里的薄膜,薛向也不过是略略好奇,就是这抹好奇,耽搁了他遁逃的时间。
待可那恶臭传来,再想逃却已经危急,因为他在大脑方完成条件反射时,红脸汉子这帮人,已经端着粪瓢泼了过来。
薛向就是本领盖世,遇到这比子弹还恶毒的玩意儿,也只能躲避。
而在攻击范围,覆盖面积上,这粪水更远超子弹,粪便一泼开,便是一个扇面,五把粪瓢同时来泼,对薛老三来说,跟面对机枪网没啥区别,只得腾地朝后退开。
而他之所以没救老王,看似关键时刻有些失了意气,可那也是没办法的。
若是刀剑斧石,薛老三无论如何不会撇下老王,定会横身在前,可偏偏是粪水这种顶尖的国际生化武器,他也实在是hold不住,只能不讲意气一回。
再说,他若是带了老王,那种电光火石的惊变下,也绝对逃不开,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两人齐齐被浇一身。
要说今番情势,简直就是薛老三出道以来,面对的最险恶的一次殴斗。
若非他的小吉普就停在左近,一个腾身就绕到了吉普一侧,便是他国术再高十倍,也绝对避开这种天罗地网似的攻击。
却说,薛向是避了开来,可老王就没这么好运了。
虽然这帮人的攻击目标是薛向,可这粪水泼来,哪里有控制这么准的,这帮人只顾乱泼,打击范围极大,老王站立的位置自然难以幸免。
而惊变陡生,不单淋了一头粪水的老王回不过神来,便是薛向也懵了!
面对这生平最险恶的一战,敌人使出了超级生化武器,薛大宗师也只能表示亚历山大。
便连用地上的石子,手里的暗器这种远程武器攻击的简单且常用的点子,他竟都想不起来,心中就剩了一个念头:身携这种恶毒生化武器的敌人是不可战胜的。
此念一生,薛大宗师哪里还有迎敌的勇气,直跑得屁股冒烟,一个口气蹿出百多米,才定住身子,薛大宗师也完成了人生第一次对敌不敢正面攻击,一泻千里的惨痛遭遇。
薛向遁逃,而红脸汉子这帮人犹不放过,发足追赶,可没跑几步,这帮人便停了,因为不停也不行了,他们一阵疯跑,瓢量的粪水早洒光了,反给各自的裤脚淋了不少。
眼见着追之不上,这帮人又退回小推车边,又从桶里舀了粪水,竟朝着薛向的座驾小吉普开泼了。
这下,这帮人不单是光干不说了,竟边泼边大骂起来。
骂声凄厉,用词已经不能说是粗鲁了,各种生殖器乱飞,薛向远远地听见,便腾起了火气,因为他方定住脚的霎那,便已经怀疑起这帮人会不会是青帮余孽,这会儿又听这帮人叫骂,心中已然动了杀机。
可谁成想,他这火气刚提起来,便又被满腹腾起的怀疑冲了个干干净净。
因为对面那帮人,尤其是那红莲汉子的骂词中,还夹杂着什么“我老婆”、“强jian”、“狗官”之类的,且另外四人也在帮腔中透露了不少有用信息。
薛向只听了几句,便抽练出了这帮人的来意,听他们话里的意思,竟是他薛向强jian了那红脸汉子的老婆,红脸汉子这才约齐了自己的同族兄弟,来找他薛向报仇,泄愤。
初始,薛向只道这帮人定是受了谁的支使,故意来给自己泼污水,可细细朝那帮人脸上看去,皆怒火满面,实在不像作伪,更有那秃顶汉子,还时不时地劝说那红脸汉子,说什么差不多了,到底是市委大院边上,别弄大了,说完,还冲他薛向喊话,问薛向想不想私了什么的。
薛向正听得一头雾水,那边惊变再生,原来,老王竟突然和红脸汉子那帮人厮打到了一处。
说起来,今日之事,对薛向来说,是从所未见;而对这老王而言,也同样是晴天霹雳。
想他老王,虽是个门卫,却也是门卫中的霸主,见得中央首长都能凑一桌了,何曾受过这等侮辱。
当时,粪便落头,老头子呆愣半晌,始终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直到额上的一抹粪便,顺着尿液从鼻尖滑了下来,老王被那恶臭抵住了鼻尖,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刚醒过神,老王便听见这帮人指着薛向喝骂了,听那红脸汉子的意思,似在说薛向强jian他老婆。
听了这话,暴怒中的老王忽然又想发笑,因为他只觉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遇上了这世上最愚蠢的污蔑。
这位薛主任的老婆和表妹,他老王都是见过的,那真比画上的人还漂亮,从电视里走出来的仙女儿,这红脸汉子蠢猪一般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将自己老婆和那两位仙女儿并在一起。
再者说,薛主任什么人?年轻英俊,事业有成,想要什么女人要不到,还用强jian?
就他老王守门这小半年,可没少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儿的小姑出门时,互相拿这位薛主任打趣。
他老王虽老却不傻,知道这就跟自己还在乡下时,一帮老少爷们儿,总喜欢拿村里最漂亮的小媳妇儿说事儿yiyàng,那分明就是相中了的意思。
就这样一个人,招招手,都能让小姑娘往身上扑,还用得着强来?
这番说来话长,可在老王脑子里只是一转,眼见着这帮人嚣张无礼,继续往薛主任车上泼粪,老王一抹头上的粪水,拖着瘸腿就冲上前来。
“**你m的,敢到市委大院前撒野,我抽不死你……”
呼喊声中,老王就解下了腰间的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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