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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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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济宁,总督行辕。
王朴身披威风凛凛的总督视服,大马金刀地坐在行案之后,身后肃立着贴身护卫寇白门和嫩娘,行案两侧站着军务秘书柳如是和情报秘书柳轻烟,四女都是清一色的戎装,飒爽英姿中又透着女儿家的娇媚。
尤其是柳轻烟这妖女,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总是那么吸引男人的眼球。
沉重的脚步声中,吕六挺身进了大堂,叭的一蹬右腿向王朴敬了一记军礼,昂然道:“侯爷,多尔衮带到。”
王朴轻轻颔首,淡然道:“带上来。”
按说生擒了建奴奴酋多尔衮王朴应该感到兴奋,毕竟这次生擒多尔衮和上次生擒皇太极有些不太一样,上次生擒皇太极是运气好,而且靠着偷袭,可这次生擒多尔衮却是两军正面交锋,从数十万大军中硬生生活捉了敌军主帅!
这在华夏几千年战争史上,也是不多见的。
可王朴心里却丝毫没有感到兴奋,更没有得意,他现在的心情很平静,平静得就跟井里的枯水似的,本来也是,建奴不过是辽东一个野蛮落后的部落而已,打败了一个小部落生擒了一个部落酋长,又有什么值得兴奋和得意的呢?
大堂外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人影一闪,两名中央军士兵已经押着多尔衮进了大堂。
王朴的目光和多尔衮的目光霎时对接。
王朴没什么表情,多尔衮却是明显愣了一下,不但因为王朴身边站着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将”,更因为王朴此时的平静,在多尔衮的潜意识里,此时的王朴应该感到得意,兴奋,可事实却似乎不是这样。
“多尔衮。”王朴轻轻颔首道,“你跟本侯想的一模一样。”
“王朴!?”多尔衮哂然道,“你却跟朕想像的大不一样。”
“哦,是吗?”王朴淡然道,“在你想像当中,本侯应该是什么样的?”
多尔衮淡然道:“朕原以为你跟吴三桂、洪承畴、卢象升他们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是他们没有你的运气,也没有你的狠毒,可到现在朕才明白,你跟吴三桂他们不一样,很不一样,其实你跟朕是一类人。”
“放肆!”
吕六忽然一耳光重重扇在多尔衮脸上,怒斥道,“就凭你这个蛮夷贱种,也配和我们侯爷相提并论?”
多尔衮噗的吐出一口血水,平静地说道:“王朴,看来你们汉人真的没落了,居然连祖宗留下的纲常礼节都忘了,一介家奴居然敢在主子面前公然咆哮,也难怪吴三桂、洪承畴这样幼受庭训的读书人都会背弃大明,呵呵。”
“你!”
吕六闻言大急,忍不住看了王朴一眼,却再不敢随便动手了。
“呵呵。”王朴微笑道,“看来你对我们汉文化是很有研究了?”
多尔衮傲然道:“谈不上很有研究,不过你们汉人知道的朕都知道,可朕知道的你们汉人却未必知道。”
“哈哈。”王朴大笑道,“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你可是不信?”多尔衮朗声道,“不如今天你就和朕比一比对汉文化的理解,假如你王朴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假如你王朴输了,你就得放朕回辽东,如何?”
王朴微笑摇头。
多尔衮冷然道:“怎么,你不敢?”
王朴转过身去,嘴角绽起一丝鄙夷,哂然道:“不是不敢,是不屑!”
多尔衮眸子里有怒意一掠而过,说道:“朕虽然不是汉人,却也熟读圣贤之书,算个读书人,读书人之间不应该辩经明理吗?莫非你王朴自认不是读书人?莫非你王朴自认对祖宗圣贤之书的理解还不如朕这个女真人?”
王朴缓缓回过头来,目光刀一样落在多尔衮脸上,沉声道:“不懂仁爱忠恕,不识礼仪廉耻,就凭你多尔衮一介野蛮人,也敢妄称读书人?当你举起屠刀,奸淫掳掠,滥杀无辜的时候,你想到自己是读书人了吗?”
多尔衮哂然道:“朕记得老子曾经说过,兵者不祥之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由此可见圣人也有举起屠刀的时候,这要看他举起屠刀对准谁,举起屠刀是为了做什么?不错,朕是杀过很多汉人,可那是为了剃发易服,是为了推行王化!”
“推行王化?”王朴冷然道,“你知道什么叫王化吗?”
“让本侯来告诉吧,你这个野蛮人!”不等多尔衮回话,王朴又道,“什么叫推行王化?我泱泱中华自古以礼仪立邦,以德化服人,从不曾暴虐欺人,从不曾以强凌弱,譬如你们女真人,你们粗鄙落后,愚昧无知,没有文字,没有衣冠,没有礼数,可我中华并未因此而将你们视为可欺可压可任我宰杀之犬羊,我们敞开国门大开教化,我们大汉文化的精髓也任由你们学习,你们这才有了文字,这才有了衣冠,这才有了礼数,你们女真人这才不像野人那样父子同妻,群居群宿,你们女真人这才知道了伦常纲序,这才学得了三分人样啊!”
多尔衮的脸色霎变得惨白,王朴的话就像利剑戳中了他的心脏。
“可你们建奴是怎么对待我们汉人的呢?”王朴大声道,“自万历年间老奴起兵,多少手无寸铁的无辜汉人惨死在你们建奴的屠刀之下?多少汉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铁蹄之下我中华大地已经是尸横遍野,血流飘杵,圣人之言到了你们建奴嘴里怎么就成了烧杀动掠,滥杀无辜的遮羞布了呢?以你们这般无恶不作的禽兽,也配谈推行王化?不,你们根本就不配做人!”
“噗!”
多尔衮骤然间感到一股咸腥涌上喉头,旋即吐血昏厥于地。
王朴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吕六道:“带下去好生看管,不要让他死了。”
“是。”
吕六轰然应诺。
两名中央军士兵应声上前拖起多尔衮出大堂去了。
等吕六带着多尔衮下去了,柳如是才柔声道:“侯爷,刚才你说的那番话可真解气,比打赢了济宁之战还要解气,这些该死的建奴蛮子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王化,这个多尔衮居然敢大言不惭说什么滥杀无辜是为了推行王化,当真是无耻之尤。”
“王化么?”王朴忽然幽幽叹息一声,怅然道,“推行王化也须因人、因时而异,以前圣人立著述说时,我们大汉民族四分五裂,正在自相残杀,因此需要推行王化引导大家和平共处,可现在我们大汉民族早已经大一统了,对于周围的蛮夷那就不再需要推行王化了,从今往后,我们大明帝国对待周边蛮夷的策略得改改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光复北京
北京。
唐胜的混成营从天津出发,一路往北急进,终于在第三天拂晓时分赶到了德胜门外,过了晌午不久,施琅的镇海水师也相继赶到了德胜门外的运河码头,从水师战船上卸下红夷大炮之后,中央军立刻开始忙碌起来,准备攻城。
留守北京的两千建奴是镶蓝旗的旗丁,旗主费扬武是济尔哈朗的八弟,济尔哈郎在和多尔衮的政争中失利之后被圈禁而死,费扬武就从济尔哈朗手里继承了镶蓝旗,不过费扬武和多尔衮的关系并不好,因此镶蓝旗屡遭打压,费扬武这个旗主也是大权旁落。
此次济宁会战,多尔衮就带走了镶蓝旗中的精锐,只给费扬武留了两千老弱病残。
此时的费扬武正在德胜门的箭楼上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光秃秃的脑门上已经淌下了豆大的汗珠,明军大兵压境,而且还携带有威力巨大的红夷大炮,仅凭城内的两千老弱病残显然不可能久守,可多尔衮那边又没有任何消息,费扬武更不敢轻易撤兵。
虽然费扬武和多尔衮关系不好,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女真人,更知道北京的重要性。
费扬武知道北京要是失守,那么女真人在关内就失去了最后的落脚地,更严重的是,一旦多尔衮打输了济宁之战,那么八旗大军和蒙古大军就有可能会被明军切断退路,最终落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因此,没有多尔衮的旨意,费扬武就算明知是死也得死守北京。
唯一让费扬武感到庆幸的是,北京毕竟曾是大明的国都,前明皇帝崇祯在北京九门城楼上摆了四十八尊红夷大炮以及百余门大小土炮,虽然流贼撤出北京时毁坏了部份大炮,可还是留了相当部份大炮给清军。
再后来聊城之战爆发,佟养性从北京城头拆走了仅有的九门红夷大炮充实他的炮队,结果在聊城之战中被明军的炮队炸成了废铜烂铁,佟养性也被炸死了,建奴中就失去了铸造红夷大炮的人才和技术。
不过就算是这样,北京城头也还有几十门土炮,虽然这些土炮的威力无法和红夷大炮相提并论,可摆在城头上居高临下轰击城外的明军,还是相当有杀伤力的,而且由于射角的原因,城外的红夷大炮很难打到城头上的土炮。
趁着明军还没有开始攻城之前,费扬武让人把这几十门土炮都运到了德胜门,有了这几十门土炮,费扬武心里总算有了些底气。
不过再想想,费扬武心里就感到有些悲哀,想当年在八旗军鼎盛之时,不到百骑八旗铁骑就敢向上千明军发起进攻,可是现在,他以两千八旗兵对付城外万余明军,居然还感到心惊胆颤,这样的落差也实在是太大了。
……
德胜门外的小山上,唐胜和施琅正手持单筒望远镜察看城头建奴的动静。
施琅最先看到城头上的土炮,失声道:“乖乖,城头上还有好几十门土炮呢。”
“他娘的。”唐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骂骂咧咧道,“幸好老子多留了个心眼,要是一上来就把红夷大炮拉到城门外对着城门猛轰,还真会吃个大亏!”
红夷大炮的有效射程当然要超过土炮,不过在特定条件下却并不是这样。
比如在轰击城门的时候,因为轰击城门的时候红夷大炮得填装实心铁弹,而且还得瞄准了城门直射,因此红夷大炮的射程就大大缩短了,这时候城头上土炮的射程就超过了城下的红夷大炮,建奴就算没办法用土炮直接摧毁靠近城门的红夷大炮,至少也能给操炮的明军炮兵带来大量杀伤,同时严重影响明军炮兵操炮射击。
施琅想了想,说道:“北京城门又厚又重,外表面还用铜钉钉了厚厚的铁皮,框门的门框是铁杉木做的,足有一人合抱粗细,很不容易轰开,依卑职估计要想轰穿城门少说也得打上十几炮,这可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看来得想个办法保护我们的红夷大炮和炮兵!”
唐胜略一思忖,击节叫道:“有招了。”
“哦?”施琅忍不住问道,“什么招?”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嘿嘿。”唐胜嘿嘿一笑,说道,“看我的吧。”
……
德胜门城头,箭楼。
费扬武正倚着射箭孔往下张望时,城外忽然响起了嘹亮的军号声,费扬武从来没有听过大明中央军的军号,顿时吃了一惊,凝声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费扬武身边的额真们面面相觑,都答不上来。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名眼尖的甲喇额真突然大叫起来:“主子快看,明军上来了!”
费扬武急回头看时,果然看到大队明军排着整齐的队列正往德胜门外缓缓逼近,费扬武粗略地估计了一下,这队明军足有两三千人,清一色的蓝布棉大衣,清一色的大檐帽,手里端着清一色的火枪。
每杆明军火枪的前端还插着柄明晃晃的刺刀,上千柄刺刀汇聚成一片冷森森的死亡之林,在斜阳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寒芒,几乎迷乱了费扬武的眼神,费扬武环顾左右,身边的固山额真、甲喇额真以及牛录额真们个个神色凝重。
这队明军无论是装束还是装备都和费扬武以前熟知的明军截然不同,很显然,这就是传说中最精锐的大明中央军了。
“大明中央军!”
费扬武气急败坏地怒吼起来,“该死的,这是大明中央军,这些家伙手里操的可都他妈的是火枪,而且射程也要远远超过我们的弓箭,开炮,马上开炮,绝不能让这些该死的家伙靠近城墙,要不然就麻烦大了!”
“喳!”
一名固山额真领命去了。
很快,北京城头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声,城头上仅有的十几门土炮同时向城外喷吐出通红的火舌,填装在炮膛里的大量石子、铁丸、还有碎瓷等破片倾泄而下,在两三百步的距离上形成了严密的弹幕,绝无射击的死角。
大明中央军的炮兵真要在这样的弹幕下操炮,绝对有死无生!
不过建奴的炮火并没有给城外的中央军造成任何杀伤,因为排着整齐队列往前行进的火枪队还远在四五百步开外呢,不过建奴的炮声刚停,中央军突然开始冲刺,以极快的速度向前推进了约三百步,然后嘎然而止。
此时中央军距离城墙至少还有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已经进入火枪的有效射程,而建奴的弓箭却射不到这么远,在军官的口令声中,混成营的两千名火枪手迅速排成了射击列队,前后四排,每百五百人,不过让人奇怪的是第四排火枪手并没有携带火枪,只在手里握了一颗龙王炮。
“开火!”
军官一声令下,密集的枪声响过,中央军阵前霎时硝烟弥漫,第一排铅弹已经呼啸着打到了城头上,城头垛堞被打得碎砖乱飞,烟尘弥漫,有好几十个建奴被击中,惨叫着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两个倒霉蛋直接从十几米高的城头上摔了下来,多半是不活了。
城头上张弓以待的建奴立刻弯下了腰,尽量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垛堞后面。
明军在这个距离开火,建奴弓箭手是没有任何还击之力的,只有那几十门土炮能够威胁到明军,可惜的是这会那几十门土炮正在重新填装弹药,根本无法开炮还击,和红夷大炮相比,这几十门土炮还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填装弹药的程序实在是太复杂了,需要耗费的时间长得让人无法忍受。
“轰轰轰……”
“轰轰轰……”
明军又是两排排枪打过来,城头上的建奴都猫下了身体,再没有人敢冒头了。
躲在箭楼中的费扬武忍不住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忖幸好有坚固的城池可以凭仗,两军要是野外遭遇,就凭他手下的两千人马只怕连明军的两轮齐射也挡不住。
就在费扬武庆幸不已时,突然发现明军的第四排火枪手正往前逼进。
“咦?这些南明蛮子想干什么?”费扬武惊咦了一声,愕然道,“既没有攻城车又没有云梯,就派这么几百号步兵靠近城墙能有什么用?难不成他们还能直接飞上城头不成?这些南明蛮子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费扬武身后的固山额真、甲喇额真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城头上,看到有明军靠近城墙,不少建奴本能地挺身而起,想要放箭还击,就在这时候枪声再起,好几十个建奴应声倒地,倒在了血泊中,剩下的建奴赶紧又把身体缩到了垛堞下,再不敢轻易探头了。
反正冲过来的不过是几百个步兵而已,能有什么威胁?
五百名中央军将士在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五十步远时突然开始加速,再往前冲刺了二十几步堪堪就要冲到护城河边缘时,那五百名中央军将士齐刷刷地扬起了右臂或者左臂,把握紧手里的龙王炮往城头上恶狠狠地甩了出去。
按中央军的训练标准,投弹距离五十步(75米)为优秀,三十步为合格,这五百名掷弹手是唐胜从混成营中“十里挑一”的好手,在距离城墙只有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把龙王炮扔到十二米高的城头上并非什么难事。
没等城头上的建奴反应过来,超过四百颗冒着黑烟的龙王炮就已经落到了城头上。
时间仿佛凝滞了几秒钟,下一刻,城头上突然腾起了一团团耀眼的红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城头上顿时碎石飞溅、烟尘弥漫,躲在箭楼里的费扬武突然感到脚下的地板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立足不稳顿时摔倒在地。
两名戈什哈赶紧抢上前来扶起费扬武。
费扬武狼狈地拍了拍马褂上的灰尘,再透过射箭孔往城头张望时,顿时脸如死灰,只见德胜门城头上烟尘弥漫,剧烈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伴随着一团团绽放的红光以及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无数的断肢残躯正在空中飞舞,还有那几十门土炮,也纷纷被炸到了半空,再落下来时已经成了满地的碎铜烂铁……
城墙下的五百名明军将士直到扔完随身携带的全部十颗龙王炮才转身后撤。
在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内,超过四千颗龙王炮在德胜门狭窄的城楼上密集爆炸,可以想象那该是何等恐怖的威力?漫天飞舞的破片在城头上根本就不存在任何死角,守在城头上的建奴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幸免于难,运气好的只是受伤倒地,运气不好的直接毙命!
倏忽之间,枪声停了,爆炸声也歇了。
凛冽的北风从城头上刮过,终于荡尽了弥漫的硝烟和漫天烟尘,费扬武终于看清了城头上的情形,可他宁愿相信这只是一场噩梦,他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刚刚还活生生守在城头上的八百建奴几乎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触目所及尽是血肉模糊的断肢残躯,好几个建奴被拦腰炸成了两截,正在痛苦地哀嚎,还有几个建奴被破片削飞了半边脑袋,正在血泊中抽搐……
只有几十个建奴幸免于难。
这几十个幸运的建奴带着浑身烟熏火烤的残痕,一个个全都瞪圆了眼睛,眸子流露出来的眼神一片呆滞,费扬武只希望这是场噩梦,可他们却亲身经历了这场可怕的噩梦,或者说还在继续这场可怕的噩梦,因为他们的身边仍旧充满了同伴临死前的哀嚎声,还有那随处可见的恐怖景象……
没等费扬武和建奴从可怕的噩梦中惊醒,明军就开始攻城了。
唐胜一声令下,两门红夷大炮就被拖到了德胜门外,十几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坚固的北京城门在最后两颗实心铁弹的撞击下炸成了漫天碎片,辎重大队的两百名步兵搬着云梯迅速上前,在护城河上架起了临时桥梁。
变起突然,费扬武根本来不及把其余九门的建奴调来德胜门!
山崩海啸般的呐喊声中,混成营的中央军将士和镇海水师的五千水师将士蜂拥而至,就像肆虐的蝗虫漫过德胜门冲进了北京城。
北京城……终于光复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杀胡令
北京,紫禁城。
唐胜踏过最后一级台阶,又用厚底马靴重重地蹬了蹬脚底的汉白玉石板,金碧辉煌、气势恢弘的皇极殿完全呈现在了唐胜面前,霍然回头,紫禁城外的喧嚣声依然隐隐可闻,那是城内幸存的几万大明百姓正在鸣锣敲鼓庆祝中央军光复北京。
战报流水般传到了唐胜面前。
内城、外城、皇城、宫城先后光复,在北京民众的配合下,中央军已经全歼驻守北京的两千建奴,因为痛恨建奴的残暴兽行,愤怒的北京民众甚至把已经阵亡的建奴剥皮抽筋、分食其肉,还有许多建奴被生生砸为齑粉。
唐胜从金碧辉煌的皇极殿上收回目光,朗声道:“来人。”
早有亲兵上前应道:“在。”
“立即放飞信鸽向侯爷传讯,北京已经光复,紫禁城完好无损……”唐胜说此一顿,语气忽然转为黯然,低声说道,“另外,城内百姓惨遭浩劫,数十万生灵只剩三万有余,狱中降官亦死伤略尽,无一幸存……”
“是!”
亲兵叭地蹬腿敬礼,领命去了。
“唉……”
目送亲兵的身影远去,唐胜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对身边的施琅说道,“两年前的北京还是我们大明帝国的国都,那时的北京是多么的繁华,多么的热闹?再看看现在,却是那样的萧条,这都是该杀千刀的建奴干的!”
施琅也握紧了铁拳,恨声道:“这笔血债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向建奴讨还。”
唐胜重重点头,语气森然道:“北京已经光复,建奴溃灭在即,再接下来我中央军就该挥师出关、光复辽东了,本将一定要向侯爷请战,担当此次出关的先锋,本将一定要用建奴的血来祭奠北京数十万冤魂!”
施琅点了点头,又道:“将军,再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唐胜想了想,沉吟道:“侯爷交给你我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好无损地光复北京,尤其是紫禁城不能被毁坏,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虽然侯爷还没有新的军令下达,可我们不能就这样闲着。”
施琅道:“将军意欲如何?”
“本将在想……”唐胜霍然道,“不如趁机光复山海关!”
施琅失声道:“光复山海关?”
“对,光复山海关。”唐胜凝声道,“施琅你想,建奴和鞑子兵在济宁吃了败仗之后在中原就已经失去了立锥之地,他们势必会向北逃窜,根据目前的情形,建奴和鞑子兵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经山海关逃回辽东,一条是经大同窜回大漠。”
施琅点头道:“眼下大同和山海关都控制在建奴手中,这的确很有可能。”
唐胜又道:“依本将估计,建奴很可能会经由山海关逃回辽东,蒙古鞑子则可能经由大同窜回大漠,大同眼下有吴三桂把守,吴三桂这狗汉奸手下有一支关宁铁骑,很是难缠,以我混成营的兵力还不足以对付,但对付山海关上少量的建奴却是绰绰有余。”
不等施琅表态,唐胜又道:“施琅你想,只要我们光复了山海关,就能卡住建奴逃回辽东的脖子!建奴如果想要绕道而行,不知道又要多耗多少时日,多走多少冤枉路?眼下正是隆冬季节,北直隶的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各府几成白地,建奴根本就无法获得补给,等他们绕行远路回到辽东的时候,不知道要饿死、冻死多少人!”
得承认,唐胜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唐胜真的卡住了山海关这处咽喉要地,那么多铎所率的万余建奴就有大麻烦了!因为急于逃命,多铎这伙建奴并未携带太多的粮草辎重,每个建奴只随身携带了十几天的干粮。
这十几天的干粮虽然不多,却足够让多铎的万余大军活着回到山海关。
可要是山海关失守了,那多铎的万余大军就得绕远路回辽东,这么一来少说也要多走十几天的冤枉路,更要命的是,多铎的万余大军再无法从山海关获得宝贵的补给,携带的干粮也已经吃光,那就只能杀马充饥了,一旦战马吃光,那就得挨饿了!
施琅谨慎地问道:“将军,是不是向侯爷请示一下?”
“来不及了。”唐胜摆了摆手,说道,“我们的信鸽可以飞回济宁,可济宁的信鸽却飞不到北京来,派快马去济宁,来回至少需要好几天的时间,而且极可能遭遇建奴溃兵,真等侯爷下令,建奴早就穿过山海关逃回辽东了。”
施琅道:“可混成营毕竟只有五千人,又要光复山海关又要固守北京,兵力不足啊。”
唐胜道:“本将只带一哨火枪队去,北京就留给施琅你了。”
“啊?”施琅失声道,“将军你只带一哨火枪队去?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山海关可是天下第一雄关啊!怎么说也得把红夷大炮给带上吧,另外卑职的水师也应该抽调出至少一半兵力,从海路配合作战。”
“不行。”唐胜摆了摆手,说道,“红夷大炮行动太慢,而且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海面和运河随时都可能结冰,你的水师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一千火枪手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而且建奴大军齐聚济宁,守卫山海关的建奴不会太多,本将有信心一举拿下。”
施琅肃然道:“既然将军已经决定了,那卑职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卑职预祝将军旗开得胜、再建殊功。”
“承你吉言了。”唐胜敬了一礼,朗声道,“事不宜迟,本将这就走,北京就拜托你了。”
“请将军放心。”施琅昂然道,“只要施琅还有一口气在,北京就绝不会有任何问题。”
“不行。”唐胜断然道,“得按侯爷的话办,就算你死了,北京城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施琅大声道,“北京城绝不会有任何闪失。”
唐胜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
聊城,城内的大火已经被河南军扑灭,表面上看起来,聊城已经恢复了原貌。
红娘子一面派出大量游骑在空旷的荒野上四处游戈,准备截杀溃逃的建奴散兵,一面在聊城设下了陷阱,让部份义军将士换上了建奴的马褂乔妆成建奴守城,等着溃败的建奴残兵和鞑子残兵前来自投罗网。
济宁到聊城有五百余里,建奴兵败济宁三天之后,就陆续有小股建奴和鞑子溃兵逃到了聊城南效,没等这些溃兵靠近聊城,游戈在四周荒原上的河南军骑兵就鬼魅般杀了出来,将这些散兵游勇逐一射杀,然后湮尸灭迹。
再过了大约半天之后,终于有一股较大规模的溃兵逃到了聊城南门外。
乔妆成建奴的张和尚、荆茂成以及李虎等李氏子弟站在城头上往外望去,只见南门外黑压压尽是建奴和鞑子的溃兵,少说也五千多人!
“乖乖。”荆茂成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凝声道,“少说也有五千人!”
“那还等什么。”李虎沉声道,“立即打开城门,把他们放进瓮城!”
虽然红娘子早已经对李虎起了疑心,可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红娘子并没有对李虎下手,到现在为止李虎都还是河南军中的二号人物,地位远在荆茂成和张和尚之上,李虎一声令下,乔妆成建奴的河南军立刻放下了吊桥,又打开了城门。
城外的建奴早已经人心惶惶,他们根本就没有发现聊城有任何异常。
这时候的溃兵们只想快点逃进城去好好地吃一顿,然后美美地睡一觉,等明天天亮之后再接着往北逃窜,见城门已经打开,这些残兵败卒顿时一窝蜂似地往前拥了过来,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建奴为了抢先,拔刀砍翻了好几个蒙古鞑子。
城门外霎时响起绵绵不息的喧嚣声,中间还伴随着愤怒的喝斥声,断气前的哀嚎声,居然还有兵刃相交的金铁交鸣声,五千多溃兵就像了疯了般拥挤到了一起……那场面乱得就跟几百年后广州的火车站似的。
这些可怜的建奴和鞑子溃兵并不知道他们正一步步地踏进红娘子设下的陷阱,正一步步地踏向死亡。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已经有三千多溃兵拥进了城门,穿过城门的溃兵们才发现瓮城的内城门居然是紧闭的,任凭他们怎么砸门、怒吼、喊叫,城门都紧闭依旧,不少溃兵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拼命想逃出城外,可这时候哪里还由得了他们?因为城门外的溃兵正像潮水般往里面挤呢。
“嘎嘎嘎……轰!”
在建奴和鞑子溃兵混乱的拥挤中,高悬的千斤闸突然重重落下,霎时就切断了瓮城和外界的联系,已经拥进城门的三千多溃兵立刻被封闭在了瓮城里面,而未及进城的千余溃兵则仍旧拥挤在吊桥和城门洞外,正朝城头上愤怒地叫骂。
倏忽之间,一队队神情冷漠的弓箭手从瓮城四周的垛堞后面冒了出来,无数冷森森的箭簇已经对准了拥挤在瓮城内的溃兵,下一刻,无数锋利的箭矢就像密集的暴雨倾泄而下,挤成一团的溃兵们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掩护,他们甚至没办法蹲下利用同伴的身体来当挡箭牌,他们只能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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