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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大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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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故意把范文程和朱常芳牵扯进高弘图一案,就是为了让史可法和高倬有所顾忌,再不敢刨根问底,然后只能按着王朴预定的路线去审案子,把高弘图一党打成叛国投敌的奸细,然后斩尽杀绝。

说起来,王朴就是要借史可法和高倬的手杀掉高弘图一党!史可法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极受士林敬重,高弘图一党死在史可法手下,就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就能免去王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王朴一挥手,潞王就被两名中央军士兵押了下去,潞王还使劲回过头来,惨然道:“不关小王的事,几位大人,真的不关小王的事啊……”

王朴冷冷一笑,问道:“三位主审官,还要继续审下去吗?”

史可法与高倬对视一眼,问道:“那么依侯爷的意思呢?”

“稳定压倒一切,大明的根基不能动摇啊。”王朴凝声道,“而且该知道的三位主审官都已经都知道了,就这么结案吧。”

史可法、高倬虽然觉得高弘图一案疑点很多,杨廷鉴陈述的供词或许属实,高弘图也的确有意假建奴之手除掉王朴,可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高弘图和范文程有联系,如此仓促判高弘图勾结建奴未免有些勉强,祸延姜曰广、王铎等人更是说不过去,两人不是傻瓜,知道王朴是摆明了要借他们的刀杀掉高弘图一党!

可王朴的前半句话说的很在理,稳定压倒一切,大明……不能乱啊!

史可法深吸了口气,凝声问道:“那么依侯爷之见,此案该如何量刑?”

“本侯以为主犯高弘图、范文程、朱常芳罪大恶极,应该制成人彘,置于太平门外任由过往行人唾弃,以警示世人莫做叛国贼,从犯姜曰广、王铎、杨廷鉴、张溥等人也有叛国投敌情节,论罪当剐!”

王朴说此一顿,奸笑道:“当然,本侯只是提个建议,最后的裁定权在三位主审官手里。”

“什么,人彘!?”

史可法、高倬相顾骇然,这可是比凌迟处死还要残酷的酷刑啊!

所谓人彘,就是砍去犯人四肢,置于翁中,再以铜灌耳,割去舌头,毁去声带,挖去眼睛,令其不能视、不能说、不能听,不能行,却又不致丧命……可谓残忍到了极致!

……

乾清宫。

趴在御案上假寐的隆武帝突然从噩梦中惊醒,连声惊叫:“别过来,不要过来!”

“万岁爷,万岁爷你怎么了?”

张子安跌跌撞撞地抢到了隆武帝御案前,伸手扶住了满头大汗的隆武帝同,隆武帝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稻草般一下子抱住了张子安,嘶声道:“他要杀朕,他要杀了朕,张子安,你快去召集侍卫,快去召集侍卫呀……”

“万岁爷。”张子安痛惜地说道,“没人能杀你,也没人敢杀你,你不过是做了场梦。”

“梦?只是一场梦?”隆武帝略略镇定,环顾四周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就像脱了力般瘫软下来,释然道,“呼,只是一场梦,还好只是一场梦……”

张子安心中惨然,心忖今天早朝万岁爷真是被王朴给吓坏了,不过当时王朴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连张子安见了也忍不住心中打鼓,更别说万岁爷还只是个不足十六岁的小孩,隆武帝虽然是九五之尊,可他终归还是个小孩啊。

细碎的脚步声中,长平公主窈窕的身影忽然走了进来。

“皇姐。”隆武帝的眼睛亮了一下,急切地说道,“救救朕,你快救救朕吧。”

长平公主向隆武帝裣衽施礼,柔声道:“万岁不用担心,你毕竟是九五之尊,靖南侯权势再大,也绝不敢弑君。”

“不,皇姐你不知道。”隆武帝急道,“你没看见早朝的时候王朴看朕的那种眼神,他真的会杀了朕,真的!”

“唉。”长平公主幽幽叹息一声,说道,“万岁,那你就下诏修改大明律吧,按靖南侯的意思修改大明律,然后把政务彻底委托给孙阁老,把军务彻底委托给靖南侯,万岁爷就留在禁宫潜心治学,好么?”

隆武帝愣了一下,脸上浮起一丝落寞,叹息道:“皇姐,非得这样吗?”

难怪隆武帝失落,他真要下了这样的诏书,那就意味着朝政大权彻底交给孙传庭、王朴父子了,从此以后,他这个皇帝就只是别人手中的傀儡了!可下不下这个诏书有区别吗?隆武帝已经是人家手中的傀儡了。

长平公主黯然道:“万岁,你还只有十六岁,来日方长啊……”

“罢了。”隆武帝叹息一声,向张子安道,“张子安,你这就回司礼监拟旨吧。”

……

次日,东门菜市口。

南京城内万人空巷,刑场四周却是人山人海,两千名全副武装的中央军将士就像一杆杆笔挺的标枪肃立刑场四周,把刑场内的犯人和刑场外围观的百姓分隔开来。

刑场内,黑压压跪倒一地死囚,足有数百人!

围观百姓震撼了,一个个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还从未见过同时处决这么多的犯人,几百颗人头同时落地,那景象该是何等惨烈?

人群中,几名百姓正在议论。

老汉道:“老汉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几百颗人头啊!”

小伙道:“听说这些死囚里的大多数都是朝廷官员,因为卖国求荣所以才落得这个下场。”

“卖国求荣?”书生道,“谁知道是真是假。”

老汉道:“这案子是刑部高大人,兵部史大人,还有孙阁老一起审的,高大人和孙阁老先不说,史大人可是个清官,老汉信得过他,这些卖国贼竟然想陷害靖南侯,该死!要老汉说判他们斩刑算轻了,一个个都应该千刀万剐!”

书生哂然道:“千刀万剐算什么,你们就等着看人彘吧。”

“人彘?”老汉、小伙同声问道,“什么是人彘?”

“看吧。”书生冷然道,“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监斩台上,监斩官瞿式耜抬头看看天色,朗声道:“验明正身。”

“是!”

一名师爷上前两步,拿起案上的死囚名册和红笔,大步走到了第一名犯人身边,肃立犯人身边的郐子手从死囚颈后抽出木牌,大声念道:“罪员姜曰广,斩!”

师爷翻开死办花名册,在第一页重重打了个勾。

“罪员王铎,斩!”

“罪员张溥,斩!”

“罪员杨廷鉴,斩!”

……

“罪犯王云,斩!”

验明最后一名死囚,师爷捧着花名册回到监斩台,朗声道:“监斩官大人,两百八十一名死囚皆已验明正身,确凿无误。”

瞿式耜面无表情地说道:“行刑!”

师爷立定转身,面向刑场,朗声喝道:“时辰已经……行刑!”

霎时间,两百八十一柄明晃晃的鬼头刀先后举起,寒光闪过,两百八十一颗大好头颅已经滴溜溜滚落在地,一名年近百岁的老人失声惊呼道:“这个瞿式耜可真是个剃头匠,杀人就跟剃头一样。”

从此以后,瞿式耜就获得了瞿剃头的绰号。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酷吏瞿式耜的“剃头”生涯才刚刚开始。

第二百六十章 人彘

砍完了两百八十一个死囚,又有三辆囚车缓缓拉进了刑场。

这三辆囚车里分别押着高弘图、范文程和潞王朱常芳,三人脸如死灰,目光呆滞,神情萎靡,尤其是朱常芳,早已经被即将面临的命运吓得神智不清了。

囚车在行刑台边停了下来,六名衙役上前打开囚车把三名犯人架到行刑凳上固定起来,三个犯人都被固定成了大字型,两手两脚都被分开强行固定。

围观百姓响起了一片吸气声,三名挺胸凸肚的郐子手已经操着锋利的鬼头刀大步上了行刑台,这三名郐子手都已经上了年纪,而且个个面容冷酷,削人彘是个技术活,没有一定的行刑经验与毅力是很难胜任的。

除了三名经验丰富的郐子手,还有六名郎中拎着药箱在行刑台下严阵以待。

监斩官瞿式耜轻轻颔首,肃立台前的师爷就朗声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沙沙沙沙!”

三名郐子手同时扬刀。

干净利落地四刀下去,三名犯人的双用双脚已经齐根削去,血光喷溅,行刑台上顿时响起无比凄厉的惨叫声,许多胆小的围观者纷纷闭上眼睛或者别开头去,再不敢看这可怕的一幕,台下的六名郎中已经拎着药箱飞奔上了行刑台,开始对犯人进行紧急救治。

刑场外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困惑地问道:“这是犯人,为何还要对他们进行救治?”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一名上了年纪的秀才得意地说道,“这人彘乃是天下头号酷刑,相传乃是汉代吕后因为妒嫉戚夫人所创,削去四脚只不过是第一步而已,接下来还要剜去犯人双眼,割去犯人舌头,再毁去犯人嗓子,最后用锡灌进犯人耳孔,令其不能听,不能看,不能说,却又不会死,这削四脚才第一步而已,要是不对他们进行紧急救治就会失血而死,那就是削不成人彘了。”

“我的天,这么可怜?”

“这也太惨了点吧?”

“他们犯了什么罪啊,要受这样的酷刑?”

“没见布告上说吗?叛国投敌啊!”

旁边的百姓不禁议论纷纷,这时候行刑台上的郎中在简单包扎后已经帮犯人止住了血,又有六名衙役抬着三口大瓮上了行刑台,把三名只剩下脑袋和躯干的犯人塞进了瓮里,正好剩个脑袋无力地耷拉在瓮外。

郐子手先给犯人灌暗约毁去他们的嗓子,再用锋利的剔骨刀剜掉眼珠子,割去舌头,最后再往犯人的耳孔里灌锡,堵住耳孔,做完这一切,人彘就算大功告成了。

“堂!”

炸雷的锣响过后,一名大嗓门的衙役上了行刑台,大吼道:“乡亲们,你们都看见了吧,这就叫人彘!砍去手脚,挖掉眼睛,堵住耳朵,毁掉嗓子,让人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听,生不如死哪……”

围观百姓响起一片嘶嘶的吸气声。

衙役又道:“不过大家用不着害怕,人彘虽然可怕,但这只会用来惩罚叛国贼,只要大伙不背叛国家,不背叛民族,就绝不会被官府削成人彘,只有那些数典望祖、卖国求荣、厚颜无耻、甘心给外族蛮夷做奴才的畜生,才会被削成人彘!”

……

兵部衙门,大堂。

史可法用一方红绫把那颗“兵部尚书”大印包好,打结,然后郑重地放在案头,最后看了眼熟悉的兵部大堂,史可法眸子里难免掠过一丝黯然,肃立旁边的左右侍郎、员外郎、主事等兵部官员个个神色戚然。

这些兵部属官虽然大多数都是东林党人,可人都有良心的,史可法是个真正的清官,就算他和孙传庭、王朴不和,也照样能获得这些兵部属官的尊敬。

一名兵部主事黯然道:“大人,你真的要辞官吗?”

史可法有些落寞地点了点头,不语。

此时此刻,史可法的心里充满了苦涩,倒不是因为王朴借他的手杀掉了高弘图一党近三百名官员,而是因为孙传庭、王朴一党已经彻底把持了朝政,就算是隆武帝也成了两人手中的傀儡,史可法虽然倾向心学,主张限制君权,却万万不能容忍孙传庭、王朴的做派。

史可法不愿意和孙传庭、王朴他们同流合污,他选择了辞官引退,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只要离开了朝堂,孙传庭和王朴再怎么折腾,和他史可法也没什么关系了。

心神已定,史可法向周围的兵部属官团团一揖,淡然道:“诸位,就此别过。”

说罢,史可法再不理会众人,转身就走。

就在这个时候,兵部大常外的台阶下忽然走上了一道身影,史可法看清那人时不由面露愕然之色,迈出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史可法身后的兵部属官也愕然不已,因为走上台阶的人竟然是王朴。

王朴一挥手,两名卫兵已经各托一轴书卷疾步上前,先把手里的书卷高高举过头顶,再将系住书卷的红绳轻轻一扯,卷起的书卷便哗啦啦地展露开来,却是一幅对联:史鉴流芳真可法,洪恩浩荡反成仇。

那群兵部属官一时未解,史可法却一下子就读懂了这副对联的意思。

这副对联的第一句嵌着史可法,第二句嵌着洪承畴,洪承畴本是崇祯帝最倚重的国之重臣,可最后却投降建奴当了汉奸走狗。

王朴送这副对联给史可法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他无比痛恨卖国求荣的洪承畴,同时也明确认为史可法跟洪承畴不一样,“史鉴流芳真可法”廖廖数字就把王朴对史可法气节的赞赏毫无保留地表露了出来。

史可法一时闹不清王朴的来意,拱手道:“侯爷……”

王朴伸手阻止史可法,目光落在史可法身后的兵部属官身上,说道:“诸位大人可否暂时回避?”

五省总督暨靖南侯发话,那些个兵部属官不敢怠慢,急忙退出了兵部大堂。

王朴这才问望史可法问道:“史大人为何要辞官?”

史可法默然。

王朴淡然道:“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

史可法撇了撇嘴,还是没有说话。

王朴指了指卫兵手中的对联,问道:“史大人,你知道本侯为什么要送你这副对联吗?”

没等史可法说话,王朴就接着说道:“因为你是本侯所见过的大明官员中最有气节、最有风骨的官员!史大人从不沽名钓誉,从不结党营私,从不贪脏枉法,从不徇私舞弊,从不屈膝权贵,被嘉靖帝誉为大明神剑的海刚峰想来也不过如此。”

史可法拱了拱手,皱眉道:“侯爷过誉了。”

王朴语气一转,接着说道:“史大人一定在心里骂我权佞,是也不是?”

这次史可法没有回避,冷然道:“难道不是吗?”

王朴的脸色沉了下来,沉声道:“那么史大人就更不该辞官了,既然本侯是奸佞,你就该坚持留在朝堂之上与本侯一直争斗下去,嘉靖朝时的海刚峰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县令,却敢和内阁首辅严嵩叫板,难道史大人堂堂兵部尚书,却反而不如一个七品县令?”

史可法微微色变,王朴一句话就把他点醒了。

是啊,如果连他史可法也离开了朝堂,那整个大明朝岂不是任由孙传庭、王朴胡作非为了,今后又还有谁敢站出来与他们据理力争?自己只想着不和孙传庭、王朴同流合污,却忘了应该和两人抗争到底。

“侯爷!”史可法凝声道,“为什么要跟下官说这些?”

王朴肃然道:“因为本侯敬重你是个真正的清官!”

史可法说道:“侯爷,你为会今天这番话付出代价的,你留下了一个不该留下的人。”

“是吗?”王朴冷然道,“本侯拭目以待。”

说罢,王朴即转身扬长而去。

史可法从王朴身上收回光,望着卫兵手中的那幅对联,朗声道:“侯爷,下官会把你的这幅对联裱好,然后悬挂在兵部大堂!”

……

文华殿。

钱谦益忽然问孙传庭道:“孙阁老,门下听说侯爷有意留下史可法?”

“嗯。”孙传庭道,“是有这么回事。”

“唉。”钱谦益叹了口气,摇头道,“侯爷欠考虑了,史可法就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身脾气是又臭又硬,他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留他在朝中徒惹不痛快,还不如遂了他的意让他辞官得了。”

孙传庭打了个呵呵,说道:“钱阁老,留着史可法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在我们犯错的时候,还有人可以随时给我们提个醒,更难得的是史可法不结党,不徇私,既可以免去党争内耗,又可以时时警醒我等,不错不错,呵呵。”

钱谦益和吕大器只能跟着赔笑。

……

总督行辕。

传教士约翰和王朴来了个热情的拥抱,笑道:“尊敬的总督阁下,要不是今天突然接到你的诏令,我都以为你已经把我们给忘了。”

“哈哈哈,亲爱的约翰,这怎么可能呢。”王朴热情地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大笑道,“你可是本督最尊贵的客人,不过最近政务繁忙,本督都快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所幸的是,现在总算告一段落,可以轻闲一阵子了。”

约翰微笑道:“总督阁下位高权重,这也是没办事的事。”

王朴又用英语向约翰带来的三十几个“异教徒”招呼道:“各位尊敬的先生,请坐。”

等三十几个“异教徒”落了座,约翰才指着王朴向他们介绍道:“各位学者、教授,这位就是我向你们提起过的将军阁下,不过现在他已经升官,成为总督阁下了!总督阁下保证,在他治下的领地拥有绝对的言论自由,不管你们提出什么样的学说,日心说也罢,地心说也好,都不会被送上宗教法庭,更不会被判异端学说!”

三十几名异教徒神情激动,他们在南京也已经呆了一段不短的时间了,从南京百姓嘴里不止一次听到了王朴的威名,知道这位总督阁下现在控制着大片的疆域,面积甚至比法兰西、英格兰、普鲁士、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加起来都还要辽阔。

“还有个好消息。”约翰挥手示意异教们肃静,接着说道,“总督阁下将安排你们进入帝国大学任教,在教学之余你们还可以向帝国新近筹建的‘军事科学院’审请经费津贴,以支持你们的学术研究。”

“上帝啊,这是真的吗?”

“太不可思议了!”

“天哪,真的可以向军事科学院审请经费津贴吗?我正愁没有足够的经费购买学术研究所需要的仪器设备呢。”

异教徒们顿时就炸了锅,要知道在当时的西方世界,只有极少数隶属宫廷的学术机构才可能获得各国政府的支持,这些学术机构对研究人员的身份限制非常严格,像他们这样的异教徒根本不可能跻身其中,因此,他们中的许多人才会因为学术研究而倾家荡产、穷困潦倒,最终不得不背井离乡前来远东碰碰运气。

这次约翰费了好大的劲才制止了异教徒们的喧哗,接着说道:“原则上,只要你们的研究项目通过总督阁下的审核并在‘军事科学院’备案,你们就自动拥有‘军事科学院终身院士’的身份,同时也能获得充足的经费,但这有两个前提条件……”

“哦,上帝,什么条件?”

“快说吧,我等不及想知道结果了。”

异教徒们纷纷鼓噪起来。

约翰摆了摆手,说道:“总督阁下的审查会非常严格,如果你们的研究项目缺乏足够的深度是不可能通过的,更不可能获得经费,还有,对于已经备案的研究项目,军事科学院自动拥有百分之六十的专利权。”

“没问题。”一名异教徒大声道,“总督阁下,我现在就向您提出审请。”

“很好。”王朴欣然道,“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我的研究方向是解析几何,总督阁下。”

“解析几何?”

王朴听了心头狂跳,这可是近代航海、天文、力学的基础啊,历史上的解析几何是由法国人笛卡尔在前人基础上总结完善的,而且笛卡尔也曾遭到天主教会的迫害,他的许多学术著作被教廷列为禁书,难道这家伙就是笛卡儿?

第二百六十一章 军事科学院

王朴急切地问道:“你是不是笛卡尔?”

“哦,不。”异教徒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叫威灵顿,笛卡尔是我的导师,他现在正在尼德兰潜心研究解析几何理论。”

王朴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点头道:“威灵顿教授,很荣幸地告诉你,你的研究项目已经通过审核,等军事科学院的院长回来,你就可以来去备案并领取经费了。”

有了威灵顿开头,剩下的异教徒也踊跃报名,纷纷向王朴提出了审请。

这些异教徒的学术领域包罗万象,有天文学的,有数学的,有物理学的,不过最多的却是哲学的,虽然没什么名垂青史的大人物,可一个个也的确都有些真才实学,他们基本上都受过良好的大学教育,在各自的学术领域都很有研究。

欧洲自从文艺复兴之后,神学的统治地位遭到严重削弱,自然科学迅速发展,到了十七世纪中叶,天文、物理、化学、医学等学科都已经有了长足的发展,而当时的大明则被建奴和流贼搅得焦头烂额,在学术研究上已经落后于西方了。

好在差距不是太大,王朴有足够的信心在短时间内扭转这种局面。

大约半个时辰的审核之后,三十几个异教徒都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满怀喜悦地去阳明大学报到了,阳明大学的校舍已经全部建成,一百多万册图书也已经到位,只等第一批学生招进来就可以正式开学了。

不过现在的阳明大学还只有孙传庭、宋应星、方以智、李长福等几个院长以及三十几个异教徒教授,师资力量显得单薄了些,再加上语言障碍,外籍教授的效率就会更低,以这样的师资力量最多也就招收几百学员,再多就教不过来了。

更棘手的是,大明和西方不一样,西方有系统的大学教育,而大明没有,像宋应星、方以智这样的“异类”都是靠着自学才掌握了自然科学知识,这样的人才放眼全国也找不出几个,所以阳明大学的师资还得从西方去请。

至少在第一批学员毕业之前,阳明大学的师资还得仰仗西方世界的异教徒。

王朴有求于约翰,正想着如何开口时,约翰却首先开口了,说道:“尊敬的总督阁下,您先前许下的诺言……”

王朴笑道:“亲爱的约翰,只要您获得教皇的授权,您就是大明帝国的红衣主教。”

约翰喜道:“那么,总督阁下答应援建的圣母大教堂呢?”

“也不用担心。”王朴微笑道,“等你带着教皇的敕令以及建筑师回到南京的时候,就可以开工建造圣母大教堂,本督会派给你足够的工匠,并且提供充足的资金,当然,神职人员你最好还是从西方聘请,本督担心大明百姓一下子可能接受不了贵教的教义。”

约翰欣然道:“尊敬的总督阁下,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个帝国。”

“不过……”王朴语气一转,接着说道,“本督还有件事要麻烦主教。”

约翰心头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总督阁下尽管吩咐。”

王朴道:“主教,你能否替帝国再从西方聘请一批教授?比如说留在尼德兰潜心研究解析几何的笛卡尔,比如说伽俐略先生的学生,你告诉他们,大明帝国可以给他们提供充足的研究基金以及绝对自由的学术氛围!而且,只要他们在学术上有所成就,就能成为科学院的终生院士。”

约翰道:“乐意为总督阁下效劳,只是……”

“哈哈哈。”王朴大笑道,“当然,本督也不会亏待了主教大人,这样,先赠送一万盎司的黄金作为主教大人的活动资金,事成之后再奉送一万盎司黄金的报酬,如何?”

反正大明是银本位的货币体系,黄金在国内根本没办法流通,一万盎司黄金大约有两百八十多公斤,这点黄金对王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送人也送了,可对于约翰这个天主教徒来说,一万盎司的黄金却是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够他买下一个城堡了!

“哦,上帝。”约翰听了两眼放光,激动地说道,“您是我见过最慷慨的总督,您的英明和慷慨不久将传遍整个欧洲,全欧洲最优秀的学者都会仰幕您的英名,他们将非常乐意为您效劳,为此不惜远涉重洋来到遥远的东方。”

王朴伸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约翰紧紧握住王朴的右手,激动地说道:“合作愉快。”

……

文华殿。

积压了好几天的公文终于处理完了,孙传庭长长地舒了口气,有些疲惫地斜靠在太师椅上,问钱谦益道:“钱阁老,阳明大学招生的事得抓紧了,尤其是外语速成班的两百名学员得尽快招齐,这些学员到时候得负责给外籍教授当语言翻译。”

钱谦益与吕大器交换了一记眼神,说道:“孙阁老,门下和吕阁老的意思是这两百名学员最好从福建、两广去招,因为福建、两广的学员与西夷商人接触的机会较多,比浙直生员相比更容易掌握外语。”

孙传庭摇头道:“从福建、两广招募生员怕是来不及了,王朴的意思是十天之内外语速成班就得开学!”

“啊?”钱谦益失声道,“那就只能从南京周围各府招收学员了。”

孙传庭道:“钱阁老和吕阁老多费点心吧,这可是大事,耽搁不得。”

“侯爷和孙阁老所虑甚是。”吕大器连声附和道,“门下这就和牧老草拟一个章程,最迟后天就向应天、常州、苏州、扬州、镇江、松江各府发布公告,让这几个府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岁之间的秀才进京赴试。”

“那好,招收外语速成班学员的事就这么定了。”孙传庭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现在再议议银子的事。”

钱谦益想了想,斟字酌句地说道:“孙阁老,皇宫年久失修,每逢雨天连奉天殿都漏水,的确应该修缮一下了。”

“唔。”孙传庭颔首道,“钱阁老以为拨多少银子合适?”

钱谦益道:“眼下国库空虚,太多银子肯定拨不出来,就五千两吧。”

孙传庭道:“五千两太少了,拨八千两吧。”

吕大器苦笑道:“孙阁老,牧老,门下刚刚查过户部的账本了,国库里已经空了,不要说八千两,就连八百两都凑不出来了。”

钱谦益失声道:“怎么会这样?难不成真的要挪动中央军的饷银?”

孙传庭摆了摆手,说道:“银子的事问题不大,王朴的意思是把南京城内的官营作坊统一拍卖,让江南的商人来接手经营,一来可以充分发挥官营作坊的生产潜力,促进与西夷留见报的繁荣,二来可以给国库进项至少上千万的收入,三来呢每年还能增加大量税收,可谓一举三得!”

钱谦益的眸子亮了一下,失声道:“上千万两银子?”

吕大器想了想,却不无担心地说道:“孙阁老,真要把盐、铁、丝、纺、茶、瓷等官营作坊拍卖给了商人,朝廷再想干涉那就难了,那些商人要是品行端正也还罢了,要是品行不端故意哄抬物价,那可怎么办?”

“这个老夫已经和王朴初步核计过了。”孙传庭道,“到时候户部要制定相应的规范,明文禁止商家人为哄抬物价,牟取暴利,同时还要在户部增设商业司,专门负责监督这些私营作坊的经营贸易活动。”

“对。”钱谦益附和道,“一定要监督他们,要不然任由这些商人乱搞,把粮食、武器卖给建奴或者流贼,岂不是就要天下大乱了。”

孙传庭道:“不过这是件大事,需要制订的规范也要尽量考虑周全,还要考虑到商人的顾虑和情绪,光靠老夫和王朴显然无法做到尽善尽美,这样吧,抽个时间,老夫把王朴请来文华殿,再请几位南直隶有名的大商家,大伙一起议议。”

“对对对。”钱谦益连声附和道,“这样最稳妥。”

……

王朴刚刚送走约翰,吕六就进来禀报:“侯爷,宋老先生、方先生还有甄先生已经从浙江建德回来了。”

“哦?”王朴欣然道,“人呢?”

吕六道:“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王朴二话没说,直奔前厅而来。

前厅,宋应星、方以智和甄有才正在兴高采烈地讨论什么,看到王朴进来,三人赶紧起身拱手行礼道:“卑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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