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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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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家的女人哪里被人这么说过,一个个面红耳赤,是又羞又急。
    要不是看谭猎户五大三粗,只怕男人些都要打上去了。
    徐三惠赶紧结结巴巴:“我只是……只是怀疑,也不定一准就有了身孕了。”
    周氏一听这话,接口道:“就是!兴许没怀孕呢!这人一定就在金小楼和黄桂枝两人中间,两个一齐绑了了事!”
    金小楼看着她们如猴跳般的模样,反而云淡风轻:“急什么,那边不还有一个姑娘没诊呢?”
    说着手一指,堪堪指向面色惨白跌坐在地的金小凤。
    

第四十八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金小凤浑身一抖,李郎中刚向她迈了两步,她嘴一咧,已经“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这一哭,不由人多说,大家心里便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李郎中再将脉一搭,片刻的功夫,就收了手,挺直了腰,冲吴氏拱了拱拳:“恭喜,小凤姑娘已有一个月身孕,只是胎像有些不稳,我这里替她开一副保胎的药方,你们去镇子上抓了药来,一日煎服三道,定无大碍。”
    此话一出,吴氏气得差点晕过去。
    她虽不看重自家的孙女,可孙女养大了,就像是田地里的庄稼养大了一样,是要有收获,有回报的。
    令吴氏怄气的不仅是孙女养大了却让人白白糟蹋了,而且这个孙女是金小凤,是自己和柳氏选中,要令金家平步青云的。
    这计划还没展开,金小凤的肚子倒先大了。
    “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胎!”吴氏把手里的拐棍捏了又捏,终是飞起一下,脱手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了金小凤的头上。
    这一下,砸得金小凤便连哭也忘了。
    反倒是吓了李郎中一跳:“嗬哟!这可使不得,小凤姑娘还怀着身孕呢,仔细落了胎。”
    也不知这李郎中是不是故意的,一句话更是火上浇油。
    “落了才好呢,最好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吴氏双眼发红,摔出一句话来,转身便走,连从不离手的拐棍都不要了。
    院子里的金家人,哪里见过她发这么大的怒,个个都不敢多言。
    只有谭猎户见这人虽找了出来,可肚子里竟怀了自家儿子的种,脸色更是难看,他是打心眼里瞧不上金家。
    金家的人一家子势利,又爱胡搅蛮缠不说,金家的女人还接二连三的出些丑闻,这种人家里出来的姑娘,说什么也不能和自己儿子扯上半分关系。
    谭猎户遂冲立在一旁,金小凤的爹金寿道:“别以为偷了我家的种,就能嫁到我家里来,你们金家的女儿可别想进我们谭家的门。”
    谭猎户本就中气十足,说这话时又使足了劲儿,吴氏便在屋子里,也听得一清二楚,不待金寿回话,吴氏的嗓音已隔着帘子,冷冷的冒了出来:“寿儿,今日便是刮也得将小凤肚子里的孩子刮下来,送回他们谭家去!”
    “你们谭家的种,我们金家也不稀罕!”
    “哼,我等着!”谭猎户不愿再多纠缠,得了吴氏的话,也算有了个交代。
    金小凤眼泪巴巴的坐在地上,是一肚子的委屈。更是打心底里害怕,当初缠在自己屁股后头,怎么赶也赶不走的,可是谭四海。
    只是谭四海向来畏惧他爹,此刻被他爹提溜在身旁往外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只得低着头不去看金小凤。
    金小楼懒得管他们金家里的闲事,扶着黄桂枝便要往自家走。
    刚迈两步,金大成捏着鞭子追了上来,一把揪住黄桂枝的胳膊:“不回家你又走哪里去?今日已经是一屋子破事,别再给我添不痛快!”
    说着竟还扬了扬鞭子,只是这鞭子是扬给金小楼看的。
    金小楼忍无可忍,回身便道:“你这鞭子只会冲女人扬?刚刚谭猎户都骂你娘了,怎么不见你动动手?”
    “金小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金大成没想到金小楼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手一挥,羊皮鞭子高高抡起,转瞬便向着金小楼身上抽来。
    只是鞭子还未落下,已被一个人紧紧的捏在了手里。
    

第四十九章 傻子杀人可不坐牢

  高琅也不知什么时候从茅屋里出来的,他这人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金大成怔了片刻,然后使劲将鞭子往回抽,可那羊皮鞭子就像是长在了高琅手心里一样。
    金大成废了半天力,鞭子纹丝不动,高琅只是拉着鞭子轻轻一用力,竟将金大成给一下扯到了身前来,鞭子顺势绕了两圈,正好绕在金大成的脖子上。
    高琅比金大成高上不少,这一下,居高临下的,死死钳制着金大成,金大成稍微一动,便觉脖子处勒得痛人,便连呼吸也有些费劲。
    周氏一看这架势,倒吸一口凉气,她只当是傻子发起急来,犯浑要杀人,要知道傻子杀人可是不用坐牢的,金大成是她唯一的一个宝贝儿子,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她周庆霞也不用活了。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赶紧放手!”周氏慌忙扑了上去,可她甫一靠近,高琅手里的鞭子便又紧了几分,周庆霞只道傻子不讲道理,无奈只得立在原地,再不敢乱动。
    一扭头,却冲金小楼呵斥道:“还不快让你家傻子放手,你大哥要是伤了一根头发,我就……我就剥了你的皮!”
    这样的话,金家里的人冲金小楼不知说过了多少回了,金小楼听到这恐吓,不仅不害怕,反倒扬唇笑起来,手一抬便扯下来一根金大成的头发丝。
    伸到周氏眼前晃了晃:“诺,你要的一根头发。”
    “你!”周氏怒极,却无可奈何,跺了跺脚,狠狠盯着金小楼,“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们把桂枝打成了这副模样,便连眼皮也没眨一下,金大成掉一根头发你就心疼了?难道只有金大成是人,桂枝就不是人了吗?”金小楼开口到,“黄桂枝也同样是爹生娘养的,也一样有人心疼。想要放了金大成,很简单,让金大成也尝尝皮开肉绽的滋味吧。”
    周氏后退两步:“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疯子!疯了,真是疯了!”
    “金小楼,你说的是什么疯话!”金磊劈头盖脸的吼了过来,“黄桂枝不过是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怎么能和我们大成比!你也不过是个女人,还想打自己亲哥哥?你也不怕打雷劈死你!”
    金磊将袖子撸了起来:“我看这个家是该好好的管一管了!”
    金小楼冷笑,金家的男人都是孬种,向来是里硬外软,只会在自家耍威风。
    金小楼手一挥,淡淡道:“高琅,既然如此,那你便勒死金大成吧!”
    高琅脸色分毫未改,手上已加大了力气,口里回道:“遵命,娘子!”
    眨眼间,众人皆见金大成面色发青,脖子上青筋暴起,张开了嘴,死命的呼吸。
    金磊欺身上来,可人还没到,已被高琅飞起一脚给踹翻在了地。
    这下,周氏是彻底的慌了,她没想到这傻子脑子不灵光,身手却是这样好的。
    连忙垂下来泪,刚要开口哀求。金小楼身旁,黄桂枝费力的拉了拉金小楼的衣角:“小楼,算了!放了大成吧,再怎么样,他也是我的……相公。”
    金小楼深吸口气,看了看桂枝满脸的焦虑。
    也是,虽然金大成不是个东西,可现如今,确实还是桂枝的男人,一切都遂桂枝的心意吧。
    金小楼点点头,随即向周氏道:“道歉!规规矩矩,诚心诚意的向桂枝道个歉,我便放了金大成。”
    周氏一听此言,即便万般不情愿,可一看金大成的模样,再不情愿,也躬了身,规规矩矩的冲黄桂枝鞠了三躬,道歉道:“桂枝,对不起,是我们金家亏待了你。”
    “放了他吧。”金小楼拍了拍高琅。
    高琅一推,鞭子随即解开,金大成一下被推倒在了地上,栽在灰土里。
    金小楼扶了桂枝回屋,院子里金大成呼吸一畅,猛烈的咳嗽起来,好半天缓过来气,才死死的盯着那猪圈旁的茅草屋,盛怒至极的低声喊出三个字来:“金!小!楼!”
    周氏赶紧上前去扶自己儿子,一边替他揉脖子上的勒痕,一边安慰他:“你放心,桂枝再怎么翻天也是我们金家的媳妇,金小楼也不过是个没娘的东西,今日这顿委屈,娘一定替你向她们讨回来!”
    而院子另一侧,金寿早已将金小凤绑了起来,顺势正绑在刚刚绑桂枝的那条长凳上。
    只是,金小凤是肚子朝上,金寿手里拿着洗衣棒,咬着牙,不理睬金小凤凄惨的哭喊,一棒接一棒,朝着金小凤的小腹打去。
    硬生生的榆木棒子,打在女孩子娇嫩的身躯上,便如同砸在了泥里,无声无息,只是这沉闷下的钝痛,只有哭喊着的金小凤知道。
    一下又一下,是深入骨髓的绝望。
    直到,刺目的殷红顺着裙角,滴落进泥土里,瞬间变得污黑,失去了颜色……
    ……
    茅屋里,金小楼扯过两截棉纸揉成团,塞进黄桂枝的耳朵眼里。
    那样惨绝的哭喊,桂枝心善,金小楼不想她忧心。
    烧好了热水,金小楼将高琅支到了屋子外去,脱下来黄桂枝的外衣。
    背上是触目惊心的血痕,用干净的帕子沾了热水,轻轻替她擦净了污渍,然后一点一点,仔细地替她涂上瓶子里的药膏。
    黄桂枝只觉得背上轻轻的,暖暖的,那样温柔的感受盖过了所有的痛楚。
    她忽然便开了口,嗓音软软的道:“小楼,你怎么一直不问我失踪的那几日去了哪里?”
    

第五十章 春心乱卷起千层浪

  黄桂枝失踪那几天去了哪里,金小楼其实一直都有疑虑。
    特别是看到她回来的时候还穿了一双新绣的布鞋。
    只是,万千的疑虑,都被桂枝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冲散了,结果令人欣喜,至于过程,金小楼明白,若桂枝想要告诉自己那自然会开口的。
    由此,现下桂枝轻轻出声一问,金小楼便凑过了头去,歪着脸,看向黄桂枝。
    黄桂枝的脸红扑扑的,神色有些奇异。
    她的眼低低一垂,轻笑起来,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人?”金小楼伸出胳膊来,搭在桂枝的肩头,手掌撑着下巴,等着黄桂枝接着往下说。
    哪知桂枝莞尔一笑,抬手点了点小楼的鼻子,打趣道:“一副好奇小猫儿的模样,我不说了!”
    金小楼一听这话,再看黄桂枝的表情,已全然明白了,遂做出一副挤眉弄眼的神色来:“哦,原来是个男人!”
    不过这样一来,金小楼反而更奇怪了。
    “不过哪有你这样的,开头的是你,话说一半就停的也是你!”金小楼皱了皱鼻子,真像只猫儿了。
    ?黄桂枝敛了敛笑意:“那日我见高琅烧得厉害,你陪着他脱不了身,做完饭后,我去溪边洗衣服时便想着悄悄去一趟林子里,找找那种草药。”
    桂枝打开话头,说了起来。
    金小楼一边听,一边拿出一件自己的衣裳,替桂枝披上。
    “哪知道,平日里听你说起进趟林子找点东西,似乎很容易,可我一进去,便似没头的苍蝇一般,四处乱转,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不仅没找到草药,连回来的路也找不到了。”
    黄桂枝接着道:“林子一黑,我便慌了,总觉得四周都有绿色的眼睛围着我,害怕得厉害,急急的往前闯,也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空,竟跌倒在了一个山崖边上……”
    虽然黄桂枝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金小楼面前。
    可听到这里,金小楼仍旧是揪紧了心,只因她见过了那山崖下的尖石,若是失足跌下去,后果真不敢想象。
    “我慌忙拉住了一旁的藤蔓,正挣扎着快要跌下去时,一个人救了我。”
    “当时天很黑,我看不清他的脸,他把我带到了林子深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他们在那里扎了营地,并且嘱托我,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当是一场梦。”
    金小楼点点头,是了,难怪那日,桂枝无论被金大成怎样打也不肯开口解释半句。
    桂枝是信守承诺的人。
    只是,金小楼开口道:“可是……你此刻告诉了我……”
    黄桂枝点点头:“因为我把你当做我自己,我不想瞒你任何的事。”
    前世,金小楼出生那会儿正好赶上计划生育,金小楼是独生子女,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
    读大学时看到寝室里有的室友家里有个姐姐妹妹的,说起姐妹间的亲密,金小楼是打心底里羡慕。
    此时此刻,面对黄桂枝,金小楼忽地生出了姐妹之间紧紧实实的亲密感来。
    “只是便连那救命恩人的名字,我也不知道。”黄桂枝目光移向窗外,看着蓝沁沁的天空中,飘来散去的云,轻轻叹了口气,“兴许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了。”
    窗户外,高琅蹲坐在茅屋后的石灶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往灶里添柴禾。
    火舌舔着锅底,水已烧得滚烫,咕嘟咕嘟冒着腾腾热气,直往上冲。
    “是他们吗?”高琅扔了一块柴进去,火光闪起来的刹那,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开口到。
    他的四周空无一人,张口闭口的间隙,声音便融进了噗噜噜的开水声里。
    “是。”长安的嗓音沉沉响起。
    可扫眼看去,竟看不清他人在哪里,细细寻去,才能依稀辨出他隐在树与树的阴影间。
    “老几?”高琅停下了动作,眸光变得肃杀。
    “老五。”
    高琅淡淡的扬了扬唇角,像是在笑,却并不真切:“好个老五,果真最先沉不住气。”
    ……
    当天晚上金小楼留下黄桂枝和自己挤了一个被窝。
    第二天一早,桂枝还睡得正香,金小楼便起了床,一把将另一个被窝里暖烘烘的高琅扯了起来,拉着睡眼惺忪的高琅,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口走。
    “娘子,这么早,我们这是去哪里?”高琅打着哈欠,挠挠头,一副没有睡饱的模样。
    金小楼望了眼墨黑的前路:“进县城,今日我们去盘铺子。”
    高琅身形高大,一路走着又正好挡在金小楼旁边,将从左面吹来的晨风挡得严严实实。
    也许男孩子天然的散发着温和的热度,金小楼感觉还未亮的秋日清晨也变得暖暖的。
    她之所以拉上高琅,正是看中了他的力气。
    今日,除了去县城里盘铺子之外,金小楼还打算买上一些今岁新出的缎子,替黄桂枝和高琅打两身新衣穿。
    离过年也没有几个月了,金小楼想着,桂枝也好多年没有穿过新衣裳了。
    回程的时候,这些新衣裳,可都需要高琅拎着。
    金小楼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当初在现代的时候,她的那些朋友们总喜欢叫上男朋友一起去逛街,有个男人跟着拎包,那真是轻松得多。
    既然高琅天天的在嘴上占自己便宜,管自己叫娘子,就让他也做做相公该做的事吧!
    两人在村口上了马车,晃晃悠悠,一直到正午过后,才到了县城里。
    一下车,金小楼便往信宁县城最热闹繁华的响水街上走。
    和知县的宅子也在这条街上,大门正对市井口。
    市井口两边,是一溜的各色铺子,当铺、客栈、酒楼、面馆,绫罗绸缎铺、胭脂水粉店。
    吆喝声此起彼伏,行人络绎不绝,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杂耍的艺人露着肚皮舞刀弄枪,围了一圈又一圈的看客,不住叫好。
    绝佳的地段,超大的客流量。
    在这样一个地方开一个店,只要不是经营太差,应该亏不了。
    金小楼绕了两圈,却没有发现一间要出租的铺子,唯一一个大门紧闭着的二层小楼,也是刚被人盘下来的,看模样正在修葺。
    想来也是,这里地段这样好,能赚到银钱,谁又会平白无故关了铺子。
    金小楼正打算再去隔壁的金衣巷看看,金衣巷虽不如响水街热闹,却也是不错的,没有办法只能退而求其次。
    刚要走,忽听得高琅肚子咕噜一声,响了起来。
    紧接着,便有一只手,捏住了金小楼的衣角:“娘子,肚子饿了。”
    高琅便说着,眼眸跟着转动,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秋月酒家的红木招牌上。
    金小楼叹口气,拉着高琅进了秋月酒家,择了窗边一桌坐下来,点了两碗爆鳝面。
    金小楼不吃鳝段,于是统统捡给了高琅。
    嗯,有相公还有这一点好,不会再浪费粮食。
    邻桌的长安闷了一口茶,紧紧捂住胸口,连连咋舌。
    自家七爷竟然吃了别人碗里夹过来的食物,还吃得这样喜滋滋的……真是铁树开花,马长角,天下奇观啊!
    金小楼没有注意到邻桌的长安,耳朵却被另一侧闲谈的两人吸引了过去……
    “南夷那边真打起来了?”一个中年男人捋了捋胡须,一脸震惊。
    同桌的另一个男子,看模样似乎是衙门里的捕快,腰上挎着刀,面目严肃:“可不是嘛,你没看近日来人大批大批的采购粮草?这粮草一囤积那便是要打仗了,听说就在乌黎江旁边,南夷屡次来犯,惹得老皇帝不痛快了。”
    中年男人眉一拧:“哎哟,那怎么得了,我们离那乌黎江这么近,只怕要受到波及。”
    “你没看那张老头?”捕快叹了口气,“就是西边,刚盘下了那二层小楼,要开个茶馆的张老三!他儿子不是个百长么,听说前几日南夷来犯时,掉进了江里,人立马便没了,现如今尸体也没找到,只怕早进了鱼肚了。”
    中年男人听得心惊。
    捕快将茶碗一端,还没递到嘴边,又放了下来:“那张老头活活给气出了肺病,眼看着是过不去这个冬天了,那好好的铺子也开不成,张家媳妇不还托人将那铺子盘出去吗,说是给老张换棺材钱。”
    “唉,只是如今这年岁,谁能拿得出来五百两接她家那个铺子?”
    五百两……
    金小楼心头一紧,她手里的银子便连五百两的十分之一也不到。
    不过,这样一间铺子,还是两层楼的,租金也得五十两一年,卖五百两,也真的是着急用钱了。
    金小楼觉得高琅真是个福星,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来吃这碗爆鳝面,也就听不到那二层小楼要盘出去的信息。
    比起金衣巷里的铺子,金小楼自然是更钟情响水街上的二层小楼。
    只是,自己要去哪里筹这么大一笔钱……
    对于井口村里的农人来说,终其一生,连见也见不到这么多钱。
    金小楼抬眼,从窗户向外望去,街上行人踵踵,一辆运粮草的马车打巧从窗前驶过。
    金小楼眼前一亮,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蓦地站了起来,拔腿便往外走。
    “娘子,你去哪里?”高琅急急吞下口中的面,将碗一撂,跟了上去。
    金小楼冲他眨眨眼:“娘子要去干票大的!”
    

第五十一章 钳制金小楼的利器

  黄桂枝起床的时候,薄雾刚散,天光云影正徘徊。
    院子里头静悄悄的,茅草屋里却没了人。
    床头,有金小楼留下的一截小字条,写着她和高琅要去县城里一趟。
    黄桂枝看着字条上规规整整的小字,心里奇怪,这金小楼什么时候学会写字了。
    不过她不敢耽搁太久,金家全家人的早饭还等着她去做呢。
    只是一出门,却见院子里金家一家人,除了柳玉燕还在卧床,金小桃被绑在了柴房里,金小凤被活活打落了胎也下不来床,其他人却是坐得规规矩矩,大气不出一声,互相沉默着,也不知在做什么。
    “娘,你们……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黄桂枝看了一眼周氏,有些紧张的开口到。
    周氏脸色一愠,又要发火,可还没出声,吴氏已经摆了摆手:“桂枝快去做饭,这里没有你的事。”
    黄桂枝头一垂,抬脚便往柴房屋里走。
    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冷着眼,扫了底下儿子媳妇一圈,又停了半晌,才终于出口道:“男人些都下地里去吧,成天的种个庄稼,也不知种的什么东西,还不如一个金小楼!”
    话音一落,用力顿了顿拐棍,便将家里的四个男人赶了出去。
    金寿最得吴氏喜爱,往日要是饿着肚子被赶去干活,怎么的也得嬉皮笑脸的讨上两口饭吃,可今日,他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
    溜得最快,举着锄头一眨眼便逃出了家门。
    男人都走光了,周氏睨了一眼徐三惠,见她低着头,哑巴一样闷着,眼一横而过,换了张乖顺的笑脸,冲吴氏道:“娘,这么早,你将我们都叫起来,究竟是什么事啊?”
    周氏本长得凶蛮,露出这样一幅表情来显得格格不入,反倒令吴氏生厌:“什么事?你们还有脸问什么事!我们金家,早晚要被金小楼那个玩意儿给毁了!”
    周氏被吼了一通,也不敢恼,仍旧陪着笑:“娘,究竟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你这个榆木脑子,能有什么好办法?”吴氏哼了一声,四下里看了看,整个金家,也就柳氏还有些主意,只是她也是个不中用的,好好的孙儿也没保得住,无奈的摇摇头,“还不是信宁县知县府里的和少爷,德清奶奶一大早便来敲了院门,一个个睡得像猪一样,你们可知今日那和少爷要到我们村子里来?”
    “他来做什么?”周氏鼓着眼,一副蠢样。
    “还能来做什么,自然是来找人的!”吴氏气得一棍子敲在周氏膝盖上。
    疼得周氏眼泪直冒,却敢怒不敢言。
    “找人?”徐三惠吃了一惊。
    便听吴氏恼怒不已:“还不是找金小楼!一年前他在这里和金小楼那孽障有了一夜之缘,晓得怎么这些日子又记了起来,竟亲自找上了门来。”
    吴氏叹口气:“我本是打算让金小凤那孩子顶替了金小楼,反正是两姐妹,长得也有六七分像,再加上夜里乌漆麻黑的,两人也并未看清脸面,想来也好蒙混过关,哪晓得,金小凤那狗东西,临到了竟出了这一档子事!”
    金家唾手可及的荣耀啊,全被她给毁了!
    吴氏越说越来气,真是恨不得再抽那金小凤一顿才好。
    柴房屋里,桂枝听着外边吴氏厉涩的嗓音,正做着饭,被反绑在柴堆角落里的金小桃眼一眨,忽然落下两行泪来,冲桂枝道:“好嫂嫂,求求你放了我吧,小桃今后的命运便全看今日了……”
    ……
    “难不成真便宜了金小楼?”吴氏一声厉喝,震得周氏和徐氏两人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柴房门砰的一声打开,金小桃从中走出,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吴氏跟前:“奶奶,小桃可以去!”
    “你?”吴氏挑了挑眼,往前一坐,挺直了腰背。
    周氏倒先嫌恶起来,将先前窝的火冲她发道:“金小桃,这事不是你能掺和的,还不快滚回你的柴房屋里去,奶奶正在气头上,别跟着添乱!”
    哪知金小桃一改往日的听话,不仅不走,反倒向前挪了一步,挨在了吴氏跟前,双手扶着奶奶的腿。
    她的眸光格外的明亮,毫不怯懦的望着吴氏,一字一句道:“奶奶,我可以的,让我去试一试吧,我是金家的孩子,是您的孙女,无论怎样都要好过金小楼!”
    金小桃见吴氏挺直了的腰背塌了下去,缓缓靠在椅背上。
    她又紧接着道:“小凤已经这样了,整个金家,如今只有我可以!奶奶,您好好的想想,只要今日把和少爷灌醉,我将生米煮成熟饭,明日一早,你们趁机撞个正着,就由不得他不认账,到时候,我们金家和知县老爷家的亲事那便是板上钉钉了!”
    吴氏皱着眉,眯起了眼,手指摩挲在拐棍上头,一下又一下,口中喃喃:“生米煮成熟饭……”
    吴氏深知,金小桃说得没错,整个金家,现今清清白白的姑娘便只有这一个金小桃了。
    只是金小桃向来软巴巴,就和她那爹娘一个德行,吴氏从来不把金小桃放在眼中,更没有对她寄予过任何的厚望,充其量不过是和村子里的男人结了亲,嫁出去收了一笔彩礼便再无甚往来。
    这突然的,竟要考虑着将金家往日的命运交到她的手里,吴氏有些忐忑,有些犹豫。
    “你确保能将这生米煮成熟饭?”吴氏浑浊的双目泛着暗沉的光,望向地上跪着的金小桃。
    金小桃嘴角微动,虽然未笑,却给吴氏一种一切尽在她掌控之中的感觉。
    “奶奶,您放心交给我。”
    “金小楼那里可还有个小崽子。”吴氏接着到,“他可连着和广坤的血脉。”
    金小桃见吴氏松了口,心中喜极,半蹲起来伏在吴氏大腿上,用仅有吴氏和自己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开口道:“奶奶,你还记着金小楼那孩子做什么,待我嫁给了和少爷,奶奶你还愁没有曾外孙抱吗?再说了,现如今,那孩子不是用来牵住和少爷的,而是钳制金小楼的一把利器。”
    吴氏倏尔锋利了眸光,像是第一次认识金小桃一样。
    随后哈哈大笑起来,重重拍了拍金小桃放在自己腿上的手背,缓声道:“没曾想,你竟是最成器的一个!”
    金小桃见吴氏笑了,自己便也绽开了笑颜,甜甜的偎在吴氏身旁。
    过去十几年来所有的屈辱和不甘,便如点燃的檀香,落下灰烬,被风一吹,无影无踪。
    她自打几个月前,在溪边替金小凤遮阳时,一手撑着荷叶,一手挠着满腿的蚊子包,听着金小凤喜滋滋的冲自己说起将来要去做知县府里的少夫人时,金小桃便等着今日。
    那时的金小凤有多得意,今日便要让她多失意,那日她有多么瞧不起自己,低垂的眉眼,仿佛是在看尘埃里的蚂蚁,金小桃就要她触不可及的仰望着自己!
    仰断她的脖子。
    ……
    和广坤来到金家的时候,正是申时三刻。
    燕雀在屋门前的桔树上叽叽喳喳,吴氏叹有贵人到了,下一刻,德清奶奶便领着和广坤进了院门。
    和广坤穿着一身品月色缎绣氅衣,施施然从门外进来,倒真称得上是陌上人如玉了。
    只是,金小桃偷偷的躲在厢房里的窗户边往外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号称举世无双的和少爷,似乎还不如金小楼家里的那个傻子好看……
    一定是错觉!金小桃摇摇头,一个破落户家的傻儿子,怎么比得上知县府里的和少爷!
    金小桃放下了窗,拿起黛石来,对着铜镜细细描着自己的眉。
    黛石和铜镜都是吴氏当年陪嫁的嫁妆,金小桃见也没见过,而更令金小桃脸红的是,随黛石和铜镜一起送过来的一个小木匣。
    匣子里是一件样式别致的红肚兜……
    

第五十二章 好手段生米成熟饭

  黄桂枝和徐氏在柴房屋里忙碌了几乎一个下午,做了一整桌的好菜来。
    买菜的银子是吴氏从那十两银钱里取出来亲手交给周氏的,自打周氏嫁进金家以来,从未见过这样丰盛的饭菜。
    金家的男人们坐在桌上,女人围在周围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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