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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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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小楼恨得牙痒,要不是他,从前的金小楼也不会死在产床上。
    安静的夜里,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只有周围阵阵的蝉鸣蛙叫和男人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金小楼张口,狠狠一下咬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这一下她是下了死力的,要替从前的金小楼报这忘恩负义的仇,口中有血腥味蔓延出来,那男人却仍是一动不动,紧紧的抱着金小楼不放手,好半晌,才轻轻的发出一声长叹。
    紧接着慢悠悠道:“从前是你救了我,这一次,让我来救你。”
    一大团乌云从头顶的天空中散开,露出小半弯月亮。
    金小楼立马抬起脸来,想要去看清楚那男人的模样,却只看到一截修长的脖颈和棱角分明的下巴。
    金小楼还想往上看去,眼皮却越来越重,脑袋晕晕乎乎的,人也跟着不清醒起来。
    终于,在意识到自己中了迷药的最后一秒,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是她这几日以来睡得最香最甜的一觉。
    安安稳稳一直到清晨降下的薄露沾湿了她长长的睫毛。
    猛地一呼吸,鼻息间凉丝丝的,是湿漉漉的水汽混合着草叶的味道。
    睁开眼,眼前是绿意盎然的高粱田地,她独自坐在乱草中间,身下暖烘烘的,有碧翠的小蚂蚱慌忙跳开。
    金小楼愣了愣,昨晚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个梦,梦散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她的木盆还遗落在田边的土路上,金小楼赶紧蹦起来,鳞儿!一夜未归,她过敏的鳞儿不知道怎么样了。
    太阳还未升起,远处的群山泛着涩涩的青暗。
    金小楼三步并成一步,连跑带奔的去到村口打了满满一盆水来,又急急的往金家赶。
    柴房屋的烟囱静悄悄的,看来还没有人起来。
    院门还是昨晚离去时一样,半阖着,金小楼侧身用肩膀推开门,自己住的那间茅屋里一点儿声息也没有,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金小楼撞进门,一眼便往床上寻去。下一刻手一软,木盆整个的跌落下去,泼湿了自己一身。
    床上空空荡荡,哪里有鳞儿的影子。
    金小楼心乱如麻,闯出门去,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东边的柴房屋内有些许窸窣的响动。
    今早是周氏做饭,看时辰也该起来了,难不成是她抱走了鳞儿?
    金小楼冲到柴房门口,往里一望,正好对上一双乌溜溜看过来的眼眸。
    是黄桂枝,乌黑着脸颊,一鼻子灰的黄桂枝趴坐在灶膛前,她背上背着的正是襁褓中的鳞儿。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金小楼接过鳞儿抱在怀里,鳞儿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昨夜起的红疹子已经消了大半,不知是吃过了什么,看起来饱嘟嘟的,小嘴巴一动一动,憨憨的睡着。
    “昨夜院子里吵闹得很,我本担心鳞儿受不住闹,哭起来你哄不住,跑你屋子里一看,却只剩个鳞儿,你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黄桂枝一边说着,一边往灶膛里填木柴,“鳞儿哭得哟,那叫一个可怜,我赶紧喂了些清水,又熬了米汤来喂了小碗。”
    “谢谢你,桂枝。”
    金小楼感动得红了眼眶,她知道黄桂枝从小在富裕人家长大,是小姐,哪里会烧火做饭,看她那灰头土脸的模样,也不知费了多大的劲。
    “谢什么!”黄桂枝甜甜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金小楼却是打心眼里感谢黄桂枝。
    她和黄桂枝都是身处金家,却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而真正的血脉至亲,那些金家人,冷漠得便连陌生人也不如。
    “我说你半夜三更鬼鬼祟祟的跑出屋子做什么!原来是偷了我们家的米去喂野杂种!”
    周氏“砰”地一脚踹开柴房门,一双眼睛翻来翻去,不住的在黄桂枝和金小楼身上打量,最后落在了金鳞儿身上,冷冷一笑:“自己生不出来儿子,还真把别人的野种当成小祖宗了?”
    

第十三章 比野石榴花还漂亮

  金小楼向来便知道,对于没有奶水的母亲来说,最好的就是喂婴孩吃米羹,只是这个吃人的金家,连金小楼的一碗饭都不愿意给,更不要说给金小楼的孩子一口饭吃了。
    他们想用这孩子换钱,也要金小楼自己将孩子给养大了,再拱手交给他们,空手套白狼。
    因此,金小楼才铤而走险,找了野蜂蜜。
    只可惜,麟儿蜂蜜过敏。
    “哼,做个早饭慢慢吞吞,是不是还要我来伺候你?”周氏见黄桂枝不出声,想起之前她和金小楼一块儿笑话自己,越想越是生气,“半夜里生火倒是麻利,怎么这下又装起来千金大小姐了?”
    黄桂枝很少做饭,在娘家时虽然落魄了,可她上头还有两个姐姐,做饭这事儿轮不到她头上,嫁过来之后,一向是金小楼做,也从没动过手。昨儿半夜,为了麟儿,手忙脚乱半晌,倒也生起了火,煮了一锅米汤出来。
    可今早,这早饭本该周氏来做,只是周氏已经是做婆婆的人了,哪里情愿自己动手,自然天不亮就把黄桂枝给喊了起来,指进了柴房里。
    此刻,已过了小半个时辰,黄桂枝便连火也没生得起来。
    柴房里黑漆漆的,到处是常年结腻的油烟渍,时不时便会往下掉,粘在衣服上,洗也洗不下来。
    周氏穿的是刚打不久的新衣裳,她才舍不得进屋子里去,倚在门口,头一偏,便看到昨晚喂完鳞儿剩下来的那小锅米汤。
    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神色一下变得得意洋洋,扭头便往外走。
    金小楼自然看出了端倪。
    像周氏这种女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她年轻时受了吴氏不少的气,如今要从黄桂枝身上将过去丢失的尊严和满足全都找补回来。
    而对于鳞儿,本是一个与她毫不相干的人,只因为她自己没有孙子,便也见不得别人生下小孩子来。
    一个无辜的稚子,竟也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金小楼摸出火折子来递给黄桂枝:“用这个吧,吹一吹便能燃火,很好用,往后生火就没这么费劲了。”
    黄桂枝一喜,扬起头来,眸光瞬间亮了亮:“这是火折子!我小时候便见家里的张婶用过,只不过到这井口村来之后再也没瞧见了,一时间竟好像从不知道这东西一样!”
    黄桂枝一脸的柴灰,小脸黑乎乎的像只花猫。
    金小楼想也没想,自然的便抬起了手,捧住桂枝的脸,轻轻的擦拭起来。
    黄桂枝小时候过得娇惯,有千金小姐的底子,虽已落魄又嫁做人妇,肌肤却比寻常的农妇白皙细嫩得多。
    伸手摸上去,便如滑嫩的豆腐一般。
    将那柴灰擦去,皎白如月的脸庞便显露了出来。
    “好了。”金小楼将脏手往衣服上揩了揩,她的衣服本就打湿了,不差这一点柴灰。“这才像样嘛!比后山沟里野石榴开的花还漂亮!”
    “胡言乱语……”黄桂枝不好意思的一低头,微微笑起来漾起两个酒窝。
    嗯,灼灼其华的石榴花。金家人的眼里是看不见这样美丽的花儿的,他们只盼着花赶快凋谢好结出那一个个硕大的石榴。
    “桂枝,你不属于这里。”金小楼突然开口说到,“我也不属于这里,我们一定会离开的!”
    “又说胡话!”黄桂枝斥到,只当她是个小妹妹凭空的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见金小楼湿了衣服,她解下自己的罩衣,替金小楼围在里边:“女孩子别受了凉,对身体不好,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说完话,垂下了眼眸,心头却是一跳。
    离开这里,若真能离开这里就好了。像是那天上的云,自由自在的流动,与夕阳的霞光聚在一起。
    只是这念头转瞬即逝,黄桂枝苦苦一笑,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
    随即抬起眼来,却见金小楼竟端着昨儿半夜剩下的半锅米汤,咕噜咕噜的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你这是做什么!”黄桂枝惊奇。
    昨天半夜喂完鳞儿忙着哄鳞儿睡觉,她把这半锅米汤忘在了这里,这么热的天半宿的功夫,只怕早已发了酸。
    哪怕是肚子饿,也不能喝这酸了的米汤呀。
    金小楼还来不及解释,便听院子里吴氏的声音传来。
    她抓起地上一把柴灰往锅里一撒,下一刻,周氏已搀扶着吴氏立在了柴屋门前。
    吴氏黑着脸,一双眼睛不住的往屋子里打量,最后直直的盯着黄桂枝,一字一句道:“你偷了米喂那小崽子?”
    

第十四章 连祖母一起骂进去

  黄桂枝最害怕吴氏那样阴冷的目光,像寒冬腊月里屋檐下垂着的冰锥子。
    她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金小楼要匆匆忙忙的喝掉那酸了的米汤。
    周氏看了看沾满柴灰什么也不剩的锅儿,挑眉冷笑:“喝得倒是干净,你以为喝光了,就没办法定你的罪了么?”
    话音刚落,金磊一下从门外窜了出来,一把扯住了金小楼背上的鳞儿。
    金小楼下意识的反身,连忙包住鳞儿的身子,受到两个拉力一扯,酣睡中的鳞儿眼眸一睁,呜咽一声哭了出来。
    金磊哪里管鳞儿的死活,拉扯得更加用力,鳞儿小脸涨得紫红,拼命的扭动着小小的身躯。
    金小楼哪里忍心继续争抢下去,两个大人的争夺,伤害的却是小小的孩子,只得放手,由金磊将鳞儿扯了过去。
    周氏见金磊得逞,更加得意,两手一拽,把鳞儿从金磊手上夺了过去,双手举着,眉眼轻佻的看着金小楼道:“吃没吃我们家的米,把这孽种肚子里的东西倒一倒,吐出来就一清二楚了!”
    “娘!”金小楼还没动弹,黄桂枝已经率先冲了过去,“鳞儿还这么小,哪里经得住这些折腾,都是自家的孩子,不过是一口米汤……”
    “自家孩子?”周氏斜着眼看黄桂枝,这个黄桂枝三天两头的和自己作对,真仗着是城里来的了?要不把她管得服服帖帖,只怕村里人还说她周氏是个没用的软骨头,被自家媳妇欺负,“没成亲便怀了男人的野种,金小楼这丫头骨子里就不正,和她的娘一样是个贱种,孩子生下来你知道家家户户背地里是怎样议论我们金家的吗?金家能留下金小楼母子两个已经是菩萨心肠,还指望给这野种一口饭吃?”
    周氏把鳞儿往金磊怀里一塞,双手叉腰:“没在尿桶里溺死了他已经是大慈大悲了!”
    黄桂枝实在听不过去,脚一跺,咬了咬牙:“娘,金小楼的娘也是祖母的孩子,骨子里就不正这种话,岂不是连祖母也一齐给骂了进去?”
    周氏气得眼皮一翻,手一扬,便朝着黄桂枝的脸上扇去。
    只是巴掌还未落下,手腕已堪堪被金小楼给抓住了。
    婆婆打媳妇那是天经地义,哪里轮得到一个黄毛丫头来插手?金磊见金小楼竟胆大至此,想也不想,抬起脚便朝着她的小肚子重重踢去。
    金小楼不过是个小丫头,哪里受得了常年在地里劳作的男人那一脚。
    更何况,她刚刚生产不久,这一下踢得她小腹绞痛得天翻地覆,身体撞在灶膛前,往下一软,整个人便更着晕了过去……
    “小楼!”
    黄桂枝赶紧想要附身查看金小楼的情况,周氏却哪里容得下她,终于扬起手,左右开弓,啪啪扇了两个耳光,冷声道:“去院子里跪着好好学学规矩!”
    周氏张狂说完,才想起吴氏还在旁边站着,大着胆子看了吴氏一眼,见老人家点点头,这才又放狠了语调:“还不快去!”
    吴氏见黄桂枝去了院子,金小楼倒地不醒,金磊怀里抱着个婴孩,她睨了一眼周氏:“还不快做饭,大清早的又闹这一阵!,好好的家成天的不得安宁,金磊,把这孽障交给我吧!”
    待吴氏抱着鳞儿回了正房,周氏才蹲在了灶膛前,又死命的掐了两下晕过去的金小楼,她只怪自己蠢,怎么不让黄桂枝把早饭做完后再去院子里罚跪!
    想罢没好气的冲金磊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碍眼的东西给拉走!”
    

第十五章 把粪水泼她身上去

  暑天炎热,屋子里闷得慌,金小桃刚将八仙桌搬到院子里,摆好了碗筷,就看到金磊拖着昏睡不醒的金小楼从柴房屋里出来。
    看着金小楼被扔回了破茅屋里,金小桃眼珠一转,飞快的穿过院子。
    黄桂枝就直直地跪在院子正中间,金小桃熟视无睹,径直从她跟前穿过去,将还在呼呼大睡的金小凤给叫了起来。
    见金小凤睡眼惺忪,金小桃面露关切的神色:“小凤,那缸里的粪水再不清干净,只怕祖母又要生气。”
    一想到那粪水,金小凤是又气又怕,挽起袖子气鼓鼓的往水缸处走。
    金顺已经出门打水去了,若待金顺担了水回来,这缸子还是臭的,金小凤只怕又免不了一顿揍。
    “你别慌,我帮你。”金小桃紧跟着小凤的步子,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还是小楼命好,昨日捡了那么多山珍野味回来,让祖母好生欢喜,只怕此刻还睡着了吧。”
    果不其然,金小凤一听见金小楼的名字,立时便顿住了脚,甩过脸来,瞪着金小桃,怒道:“那贱丫头还在睡?”
    昨日要不是她害得自己跌下了粪坑,自己又怎么会那么惨,又臭又脏又冷不说,还被祖母和娘打得够呛。
    金小凤从没这么受气过,脑门一冲,抬脚便朝着面前的水缸狠狠踹了一脚。
    水缸坚硬,反倒踹得她自己脚趾痛肿不堪,一时间更生气了。
    金小桃故作担忧,嘴边却含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缓缓道:“小凤,你这又是何必呢,伤了自己可怎么好。我们还是快把粪水倒出来,先把缸给洗干净。”
    话说着便拿起屋檐下摆着的木桶,两人将粪水倒了进去,用皂角将水缸里里外外彻底清洗了一遍。
    等忙活完,金顺刚担着水迈进院门,周氏也正扯着嗓子在柴房屋里喊:“小桃,小凤,还不来端饭又跑去哪里撒野去了?”
    金磊和金大成父子早坐在了桌上,徐氏新沏了老荫茶端给才放下担子的金顺。
    柳氏不知什么时候钻正屋里去了,细白的小手掀开那蓝花底子的布帘子,挽着吴氏从中出来。
    一听周氏正使唤自己的女儿,脸色一下就变了,尖声细气的冲院子里的金小凤招手道:“小凤,快来扶奶奶上桌。”
    说话间,周氏正端了蒸子从柴房屋里出来,柳氏一见,阴阳怪气道:“懒手懒脚,还又蠢又馋,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使唤谁呢?”
    说完一下抬起头,看眼神色尴尬的周氏,笑道:“别误会,我说小狗儿呢。”
    柳氏伸脚踹了踹桌边,绕来绕去的黄狗。
    周氏脸红涨得发紫,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有谁听不明白,只是她看了一眼缓缓走来的吴氏,又看了一眼柳氏微微隆起的肚子,只得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转头朝立在原处的金小桃吼道:“还愣着做什么?!手脚不勤快,脑子里装得也是粪吗?”
    金小桃眼一垂,恨恨的咬下了牙,她期待着自己的娘也为她出头,只是斜低着眼远远看去,她娘徐三惠只是软懦的低下头,仿佛什么也没有听见。
    金小凤一下变得神采飞扬,因为自己和金小桃是不一样的,金小桃要去端饭端菜,自己则是扶祖母上桌。
    这地位分明的感觉,让金小凤昨日的委屈感一扫而空。
    正要前去扶祖母,身旁的金小桃一下拉住了她的衣角。
    “小凤,那一会儿吃完饭再去倒木桶里的粪水吧。”金小桃忽然开头,轻声细语到,“后院水沟好远,不如我们就泼到猪圈里头去,反正猪儿也臭,再说它们睡得正香,泼进去也不会吭声,没人发现得了。”
    话一说完,金小桃立马转身,柔柔笑着向柴房走去,走到周氏跟前,还乖巧的出言道:“大伯母你辛苦了,小桃这就来帮你的忙。”
    周氏睬也不睬她一眼,这小桃向来柔弱胆小,又乖巧听话,徐三惠也是个软包子,金顺就更不用说了,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响声来,任劳任怨惯了的,家里的重活累活除了金小楼便都是他做。
    周氏向来不把这一房人放在眼里。
    金小桃的话顺着风吹进金小凤的耳朵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脑子里响了起来。
    笑意甜甜的扶了吴氏上桌后,她退到了一边,肚子咕噜咕噜叫着等桌上的长辈吃完饭。
    恍惚一瞬间,忽然想到,金小楼不也是像猪一样睡得正香呢吗,要是将这一木桶的粪水泼到她的身上去,只怕她也吭不出声来!
    

第十六章 阴差阳错整到自己

  即便她吭出声来又能怎样,她又没有娘!
    金小凤越想越是得意,心中舒畅了,连肚子也不觉得饿了。
    她迫不及待的,甚至连一顿饭的时间也等不及。
    “我先去喂猪!”金小凤甩下一句话,提起身后的木桶便走,见无人注意自己,她绕过猪圈,闯进旁边紧挨着的破茅屋里。
    一进门,就见金小楼瘫睡在地上。
    “真是如猪一般。”金小凤撅起嘴,真不知道这样一个卑贱的妹妹,怎么有胆子和她作对。
    端起木桶冲着金小楼的脸便倒了下去。
    酸臭的粪水冲了金小楼一身,只是她睡得死死的,仍旧是一动不动。
    金小凤将木桶一扔,看着地上脏臭的金小楼,拍拍手满意的回到了院子里。
    吴氏他们已经吃完了饭,男人们正要往地里去,金小凤忙过去端上碗,晚一点,只怕好菜都没有了。
    刚盛上饭,隔壁的李婶就探身走了进来:“还在吃饭呐!德清奶奶让我给你们说一声,村里新来了户人家,京城里来的,说是带着个傻少爷,今日要替那傻少爷选个媳妇,选中的送十两白银,一亩田地。”
    “嗬哟,十两白银!”周氏倒吸了一口气,“到底是京城里来的,好大的手笔!”
    便连吴氏也瞪大了眼睛,这样一大笔钱要是到了自己家,他们这三房土屋能好好休憩扩建一番不说,他们金家只怕也一跃成为整个井口村,甚至是镇子里最有钱的人家。
    说不准还能给三个儿子多添上几房小妾,金家的香火也要跟着旺盛起来。
    十两银子兴许只是达官贵族家里,夫人小姐的一匹上好绢布,老爷两三口喝掉的新茶和老酒,是高兴时顺手的一个打赏,却是井口村里没人见过的巨款。
    金家四个男人,在地里劳作一年到头,也只能紧紧巴巴勉强混个温饱,手头里几乎没有闲钱,即便有,三两五两已是最大数目。
    这一下有上十两,全家人做梦都得笑醒。
    “傻少爷?”柳氏听着也心动,“怎样个傻法?”
    李婶皱皱眉:“傻子没见过吗?人家还没来呢,说是今日下午到,里正刚刚给德清奶奶传的话,让各家有想法的准备准备,申时一刻在井口见。”
    这话说得再明白不过,待李婶走后,柳氏飞快的扫了一眼金小凤。
    吓得金小凤赶紧低下了头,她才不想嫁给一个傻子。
    她又不傻,她知道,即便嫁给傻子,那十两白银,她一文也得不到。
    柳氏只一眼,吴氏已看清了她的想法,沉着声道:“你们谁也别想打这十两银子的主意!我们家现成有个赔钱货,今日下午便把那金小楼给嫁出去。”
    金小凤和金小桃两个姑娘一听这话松了口气,柳氏却是暗暗的不太舒服,她想着总有一天,熬死这个老东西,到时候家里的钱财一定全都要归自己所有。
    周庆霞是个草包,徐三惠是个软蛋,没有哪一个是她的对手。
    “对了!金小楼呢?”吴氏四处一望,院子里没有金小楼的影子,那丫头刚刚被周氏踹晕过去,不会还没醒过来吧?
    要是就这样死了,可不划算!
    “庆霞,三惠,你俩去把金小楼给打扮出来,下午随我一起去井口见里正。”吴氏拐棍一顿,吩咐了下去,“玉燕,你跟我进屋里来。”
    柳玉燕腰肢一扭,扫了两个嫂子一眼。
    周氏低声暗骂:“得意什么,还不知道肚子里揣的是男是女,小心到时候有你哭的。”
    徐三惠赶紧拉了周氏一把:“大嫂。”
    周氏甩开徐氏的手:“拉拉扯扯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金小楼,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动手吗!”
    徐氏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点了头,转身往茅草屋走。
    走到一半才又出声喊道:“小桃,快跟来。”
    金小桃心中不服气,祖母明明是让周氏和娘一起去做的事,只因周氏强势,活就顺势落到了自己身上。
    心里也更怨恨自己娘软弱无能。
    两人一打开茅草屋的门,差点没熏晕了过去。
    金小桃口中发苦,她想整金小楼,却阴差阳错整到了自己。
    怂恿金小凤泼了金小楼这一身的粪,到头来,金小楼什么也不知道,这满身的粪水还要自己亲自给她清洗干净。
    ……
    金小楼是在金黄色的夕光中醒来的。
    周围全都是闹闹哄哄的纷杂声,她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个身穿鸦青色长褂的男子。
    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卷着四季更迭后的那一抹诗意铺天盖地而来。
    整个世界霎时间便没了声息。
    

第十七章 绑去嫁给一个傻子

  “啧啧,真是可惜了,这么俊的少爷竟是个傻的。”
    “听说是京城里大商户家的小少爷,自小就有这个病,近来商户老爷染了恶疾,只怕是活不长久,家里的几个儿子为争家产打得那叫一个头破血流。这傻少爷的娘不愿让这傻儿子被兄弟们欺负,这才命管家把他给带到乡下来避一避风头。”
    “既是带来避一避,怎么又要娶媳妇?”
    “娶什么媳妇,不过是做个上门女婿。管家拿了钱财哪有心思替别人养儿子,扭头把这倒霉少爷扔在我们这儿自己一走了之,这少爷是个傻的,天地之大,又有谁能找得到他?”
    ……
    窃窃嘈嘈的私语声将金小楼从恍惚里拉回了现实。
    再度抬眼望去,才发现眼前男子刚刚那如冷玉泛光的眼神已消散得无影无踪,此时此刻,他目光呆滞,痴痴傻傻便如五岁孩童一般。
    难道是自己看花了眼?
    金小楼怔忡间忽然发现,自己双手竟被死死反绑在身后。
    低头看去,双腿脚腕间也捆上了一根粗麻绳。
    依稀记起,自己是在柴房屋里被金磊一脚给踹晕了过去,怎么,此刻竟被绑得严严实实的站在人堆里?
    金小楼左右一顾,井口村里家家户户几乎都在这里,而在自己身旁站着的,正是金家的一家老小,不过却没有看到黄桂枝和柳氏。
    更没有见到金鳞儿。
    “你们这是做什么?”金小楼扭过头,冲离自己最近的周氏出声发问到,“鳞儿呢,你们将鳞儿带到哪里去了?”
    “你急什么!”周氏一双眼睛根本不舍得从那傻少爷身上离开,井口村里的人,又有谁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即便是个傻的,也想要多看两眼。“做什么一会儿不就知道了么?”
    周氏身后的金小凤更觉遗憾,这么好看的人,怎么是个傻的呢,要是个正常的男人,那整个井口村,也只有自己才能配得上他了。
    想到这儿,便连脸也跟着红了起来。
    金小凤的娘柳氏长得不错,她也颇有几分姿色,如今已经是十九岁的年纪,本早该出嫁的,只是她一向自视甚高,村子里同龄的男子是一个也瞧不上,如此便耽搁到了现在。
    想着便打眼看去,井口旁站着的四个人,德清奶奶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往日里说一句出来,没人敢辩驳分毫;一旁的魏青书本也周正威严,村子里的人见到他腰都直不起来;可此刻,他们两个立在那一老一少两人身边,气势尽去,便连仆人也不如。
    那老管家,哪里像是个管家,就说他是城里来的大老爷,自然也是令人信服的,浑身上下冒出来的气度,便叫人不敢直视。
    而那傻少爷,更是如谪仙一般,若他不是傻的,只怕令人双腿发软得想要下跪。
    原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场,金小凤想着,如果这少爷不傻,她就选上他了,嫁去京城里,做大户人家里的夫人,每日里也要穿那样绫罗绸缎做的衣服,再也不用做饭洗衣打猪草。
    “咳咳。”里正见人都来齐了,咳嗽了两声。
    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
    里正对于自己的权威很满意,说话前却转过脸去看了眼老管家,见老管家点头了,才继续道:“今日我们井口村里来了两位贵人,关于贵人的情况想必大家都已经清楚了,有哪家的姑娘愿意嫁给这位小高公子,又有幸被小高公子选中,高管家便相赠十两白银外加一亩良田。”
    里正的话音刚落,吴氏便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位小高公子看来不通人事,这要怎么选呢?”
    吴氏害怕要让姑娘们比试文才或是女红,她家的女儿,大字不识一个也从未学过刺绣。
    “这就无需您老人家操心了。”管家便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冷冷的说。
    只一句话,却骇得吴氏后退了半步。
    稳了稳心神后,才赶紧将金小楼往前一推,脸上重新堆了笑说:“我们愿意,我们家小楼愿意。”
    金小楼这才清楚了金家人的用意,虽说古代的女子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这样绑着刚刚生产的自己,让她去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傻子……
    金小楼想也不想,既不怯弱也不被那管家的气势所屈,直视着管家,便扬声喊道:“我不愿意,我还未成亲便生下了孩子,想必你家小少爷也不会愿意的。”
    “你这该死的东西!胡言乱语些什么!”吴氏浑身气得发抖,这可是白花花的十两银子,她几乎使出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掐上金小楼的腰,恨不得生生将她给掐晕过去。
    金小楼怀孕生孩子的事被金家捂得密不透风,几乎没有人知道。
    里正上下打量了一眼金小楼,虽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看她那被人绑得严严实实的样子,也知道不愿意肯定是真的。
    他正想要发话让吴氏将金小楼给带回去,这金家的的男人无赖,女人泼辣,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家,井口村里谁不知道,高家小少爷若是去了金家,可真是往火坑里跳。
    谁知他还未开口,便见那傻少爷脑袋一歪,眉眼欢欢喜喜的舒展开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瓮声瓮气的道:“就要她。”
    说罢伸出手,直直的指向金小楼。
    

第十八章 那一亩田地要归我

  傻少爷这突如其来的一指,令吴氏喜不自胜。
    她赶紧一步跨到金小楼身边,紧紧挨着金小楼的耳朵,用低得只有她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答应了这门亲事,我便告诉你那狗崽子在哪儿,否则,你这辈子休想再见到他一眼!”
    金小楼浑身一颤,来不及反应,高管家已经朝着她走了过来。
    金小楼眸光向旁边移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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