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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风华正茂-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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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着走着,却察觉身后似乎总有人跟着自己,金小楼走走停停,临到溪边的青石边上时,忽然一个回头,正对上身后那人的目光……
    

第六十八章 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身后那人穿一身水墨色长衣,衣裳洗的是干干净净,穿的周周正正,却能看出这衣服已是缝缝补补穿了许多年的了。
    他的头发竖成一个髻,包了方布系上了绳子。
    眉眼开阔,面容俊秀,十足十的书生气。
    正是村东口,周寡妇家的儿子周书礼。
    周寡妇的男人周庆山是周庆霞的亲哥哥,算起来,金小楼也得叫这周书礼一声哥哥。
    这周书礼,也是个读书人,是正儿八经进县城里考过秀才的,只是每三年一考,每次皆落第。
    在金小楼的印象里,周书礼为人倒是老实,却又老实过了头,有些迂腐刻板。
    小时候他和金小楼一道儿是受其他孩子欺负的对象。
    “周书礼,你跟着我做什么?”金小楼从来没叫过他哥哥。
    自打周庆山死了之后,周寡妇带着一双儿女与周庆霞越来越疏远,虽同住在一个村子里,金小楼也难得见到他们一面。
    “小楼妹子。”周书礼有些腼腆的上前来,在金小楼身边绕来绕去,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模样似乎是有什么事,可他这吞吞吐吐的,看得金小楼着急。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金小楼不再理他,自顾自的往溪边走去。
    溪边水草丰沛,金小楼绕到一丛鸢尾后,伸手一摸,摸出来一个细竹编成的,口小肚大的梭状斗篼。
    这竹斗篼是前些日子,桂枝按金小楼画的图纸,特意编出来,专门用来捕鱼的。
    金小楼将它放在这鸢尾丛里藏着,省得带着来来回回的走。
    将竹斗篼倒着往小溪边一放,金小楼坐在溪边的草地上,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身后还有个闷不啃声的周书礼。
    “周书礼,你到底有事没有?”金小楼扭头回去问到,这磨磨叽叽的性子真叫她发愁,“你若没事就别跟着我了,明年又要乡试,还不快回去读书,这次再不中,你可都二十三了,难道真学范进,考一辈子?”
    周书礼唔唔两声,“也没什么事,小楼妹子,你最近可还好?”
    金小楼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周书礼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来了。
    更不可能一路跟着自己,犹豫不决,踌躇不前的,只为问自己好不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金小楼点点头,没有说话,反正她在这儿等着鱼儿进篼,耐着性子看周书礼有什么目的。
    果见周书礼又道:“那什么,最近天气挺冷的哈?”
    金小楼又点点头。
    周书礼探探头,看向溪流:“你来捉鱼?”
    这不废话吗……金小楼连头也懒得点了,坐着听周书礼一人从天气谈到周易,又从庄家粮食扯到秀云村的瘟疫……
    见时候差不多了,金小楼起身,去摘了张芭蕉叶。
    “你要走了?”周书礼见状,有些慌。
    金小楼拿着芭蕉叶靠近小溪边,伸手把水里的竹斗篼一提起来,溪水从竹篾间漏走,篼里三条山斑鱼,还混了只青蟹在其中。
    收获不错,金小楼将鱼蟹倒在芭蕉叶上,伸手一紧,提在手里。
    又转身把竹斗篼藏回鸢尾丛中,便抬脚就走。
    周书礼赶紧又追了上来:“那个,小楼妹子,你捉鱼回去,是给孩子吃的?小孩子吃这鱼好,这山斑鱼又叫七星花肉质鲜嫩,味道可好了,小孩子吃了包管长得又白又胖……”
    金小楼实在弄不清这个周书礼究竟有什么目的,不愿搭理他。
    哪知道,他接着又嘟囔了一句:“不知桂枝妹子也爱吃鱼吗?”
    桂枝?
    金小楼脑海里电光火石的刹那,终于弄明白这周书礼绕了这么大一圈是要做什么了。
    这周书礼老大不小了,一直没有成亲,媒婆上门好几次,周寡妇也跟着着急,可他说什么也不愿成亲,说是要先考取了功名再想亲事。
    原来,他已早早的看上了黄桂枝。
    读书人一向有读书人的傲气,哪怕是个落魄的读书人,也看不上大字不识的村妇,因此,黄桂枝来到井口村的第一日,周书礼心里头便装了这个会读书识字,秀气文雅的女子。
    只是周书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媒,黄桂枝已经嫁给了金大成。
    前几日,听闻金大成竟和黄桂枝和离了,周书礼整宿整宿没有睡着觉,只是想着,这一次,他定然要抓住机会。
    金小楼停下了脚步,眼眸上下打量了一圈周书礼。
    周书礼人不坏,可这股子迂腐劲儿,金小楼实在喜欢不起来。
    不过,她可不能替桂枝做主,边走边说道:“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她不就是了?”
    周书礼白净的面皮一红,扭扭捏捏的有些不好意思:“那个,小楼妹子,我有封信,还请你帮我交给桂枝。”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来。
    两人绕过小山丘,走到村口田地边来,金小楼接过了信,正想说话,便见桂枝抱着麟儿从另一边的羊肠小道上迎面而来。
    金小楼看到桂枝格外的高兴,一手拿着信,一手提着荷叶包向她奔去,没走两步,就发现桂枝不对劲。
    她从头到脚全都湿透了,怀里紧紧抱着的麟儿却是好生生的一点事没有,睡得正香。
    风一吹,冷得桂枝直打抖,面色泛白,嘴唇皆是乌色。
    “这是怎么搞的?”金小楼随手将信往怀里一放,便拿出帕子来替桂枝抹去发鬓间和额头上的水渍。
    黄桂枝一看来人,柔柔一笑,赶紧将麟儿往金小楼身上递:“快抱住,我太冷了,小心冻坏了麟儿。”
    “桂枝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掉水里去了?”周书礼赶了上来,急得团团转。
    “帮我一下。”金小楼将麟儿和手里的鱼蟹递给周书礼,伸手就去解自己的衣袍。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周书礼吓了一大跳,急忙转过脸,不敢多看一眼。
    金小楼将脱下来的外衣给桂枝围上,一把揽住了她,用自己的体温为她驱散略微的寒意,扶着往家里走。
    黄桂枝急得眉目皱成一团:“小楼,你也想一块儿受凉吗?快把衣服穿上!”
    金小楼才不管黄桂枝说什么,只是紧紧圈着她,任凭她怎么挣扎,始终不放手。
    “谁欺负你了?”金小楼望着前路,出言问到。
    桂枝顿了半晌,才垂下头,哑着嗓子说道:“没有人,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你在开什么玩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还是你自己是三岁小孩子?”金小楼有些气,鼓起腮帮子侧过脸去看桂枝,“便是高琅也不会轻易掉进水里去。”
    见桂枝并不看自己,只是盯着路面,埋着脸。
    金小楼又道:“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容易受到欺负吗?那就是从不还手的。即便你争不过,打不赢,可他打你一顿,你再怎样也扔他三团烂泥,他也就知道你是不好欺负的了。”
    “如果你只会一个劲掉眼泪的,便会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盯上!”
    黄桂枝终于抬起了头,她清凌凌的脖子里是淡淡的光,倏尔又低下头去,轻轻开口道:“我从不因为受人欺负掉眼泪。”
    “是,你受了欺负不在意,不放在心上,可在意你的人,心里会难受啊!”金小楼咬了咬唇,“你不会掉眼泪,在意你的人会为你掉眼泪的,你想看到别人为你掉眼泪吗?”
    话说着,一颗水珠忽的从金小楼的眼角滚了出来。
    桂枝只是抬眼的间隙,便见到了这滴眼泪,她一下就慌了,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小楼,你别生气,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真的,我保证。”
    金小楼深吸口气,抬手一抹眼角:“这一次的事先说清楚,再说下一次!”
    黄桂枝犹豫片刻,终是开了口。
    原来,今日午后,桂枝见天气不错,便背了麟儿,抱了一盆脏衣服去溪边洗。
    刚到溪边,蹲下来不过洗了三件小衣,旁边就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桂枝再熟悉不过,正是柳玉燕,可另一个桂枝却从没见过。
    

第六十九章 除之后快的眼中钉

  看模样倒与柳玉燕有几分的相似。
    那女人一见到桂枝,不由分说,手一指,便嚷了起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你把我簪子藏到哪里去了?”
    黄桂枝只觉得莫名其妙,抬起头来问道:“什么簪子?”
    “还要装蒜?”那女人一股泼辣劲儿,比柳玉燕更胜一筹,“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我见也没有见过你,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黄桂枝心里明白这人是来找茬的,只不作理会,自顾自的埋头洗衣服。
    她还得赶紧洗完衣服回家去,要是小楼回来,发现自己抱了衣服来这溪里洗,只怕会不开心的。
    黄桂枝刚被金大成打了一顿,身体还未恢复,大夫又让她不宜外出受寒,金小楼怎么舍得让她出来洗衣服。
    正想着,眼前忽然闪来一个人影子,那女人抬起一脚,竟一下将桂枝身旁的衣篓踹进了溪里。
    竹篓被溪水一冲,反倒过来,篓子里的衣物全都散落出来,被溪水冲得往下游飘去。
    “你这是做什么?”黄桂枝急到。
    “你还不承认?”那女人变本加厉,“刚刚我在院子里洗头,那鎏金玉蝶赶菊的顶簪就放在凳子上,你提着衣篓打跟前一过,簪子便不见了,不是你偷得,还能是谁?”
    “你自己的簪子不见了,便来诬我,我是绝不会拿人家东西的,说没见过,就没见过。”黄桂枝依稀记得出门时,确实有个人在院子里洗头,只是垂着头,她并未细看,也不清楚究竟是谁。
    更不可能会去拿人家的簪子。
    看了一眼随水而流的衣物,桂枝连鞋袜也顾不得脱,一下子跳进了水里,赶紧追着去捡。
    溪水漫过了膝盖,冰冷得刺骨,桂枝浑身一抖。
    跑了两步,水却流得更快,眼看着竹篓和衣物都捡不回来了,桂枝叹口气,正欲回岸上去,脚底下满是青苔的鹅卵石一溜,整个人打滑的仰面摔去。
    背上可是还背着麟儿。
    桂枝下意识的动作,一个反手将背上的襁褓给扯到了胸前来,就在跌落水面的刹那,她双手高高举起,安安稳稳的将麟儿托在了半空中。
    婴儿受惊的啼哭声瞬间响起。
    桂枝几乎整个人跌进了冰冷的水里,背上刚要结痂的伤口被石头磕得撕裂开来……
    等她挣扎着从小溪里出来的时候,岸上的两个人早已经走了。
    金小楼停下了步子,掀开披在桂枝身上的外衣,里边湿透了的衣衫背后,果真映出斑斑血迹。
    “你怎么这样的傻!”金小楼鼻子一酸,伸手抱住桂枝,头抵在桂枝肩上,眼角落下的泪水滴在桂枝湿漉漉的衣衫上。
    桂枝只觉得肩头一热:“小楼,都怪我。衣服也丢了,麟儿还差点受伤,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金小楼揽着桂枝往前走:“那人究竟是谁?”
    柳玉燕可不是周庆霞,绝不会特意去找桂枝的麻烦,只为了让桂枝跌入水里,只怕她们不会这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
    桂枝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应该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或许是秀云村里来的。”
    身后,周书礼开口到。
    “秀云村?”金小楼回头问到。
    “今日一早,里正接了十来个秀云村里的人到我们村子里来安顿。”周书礼紧跟了两步,走到金小楼旁边,接着说到,“秀云村闹了瘟疫,听说死了很多人,秀云村的里正将未患病的村民都隔了出来,放到邻近的村子里躲避一段时日。”
    “原来如此。”金小楼点点头,她依稀记得,曾听柳玉燕和吴氏闲谈时提起过,柳玉燕还有个妹妹,叫柳接弟。
    比柳玉燕年轻三岁,也晚出嫁三年。
    当时正是嫁去的秀云村里。
    只怕,那个女人便是柳玉燕的妹妹,柳接弟。
    “小楼,你可算回来了,你家里出事了!”
    金小楼一抬眼,就看到叶氏背着一个菜筐,手里拎着一块肉急匆匆的朝自己走来。
    叶氏从金家的方向赶来,喘着粗气:“你快回去看看,你几个舅舅舅母把你家翻了个底朝天,说是要寻什么脏物!”
    叶氏顿了顿,连吸了几口气,又赶紧道:“我刚准备给你送腊肉去,走到门口撞个正着,只是里正也在那里,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阻止他们。”
    金小楼心头一紧,只道不好,赶紧往家里跑去。
    远远的便看见金家门口围了好多的人,院子里,吴氏拄着拐棍坐在正中间,口里直咧咧:“我们金家出了这么个偷鸡摸狗的玩意儿,真是丢人,还请里正做主,依法处置,给接弟一个交代!”
    见金小楼回来了,吴氏鼻子一哼:“你回来的正好,黄桂枝可是你包庇窝藏的?”
    金小楼理也不理吴氏,直直朝着茅草屋走,门上的铁锁别人撬开了散落在地上,大门洞开。
    屋子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就连金小楼和高琅的床铺都被人掀翻了撂在地上。
    后院的灶台也被人给砸了,灶膛里的乌黑的柴灰抹得到处都是。
    锅碗瓢盆全碎了一地,土豆萝卜滚得满地。
    金小楼没有功夫管这些,她三两步走到床前,捡起地上被人踩了好几脚,还带着泥脚印的枕头,伸手朝枕头的夹层里摸去。
    金小楼把她的田契、与金家签的协议、金大成签的放妻书、全都放在了这里。
    手一颤,摸出来两张薄纸,田契和协议都在,独独少了放妻书。
    金小楼冷冷一笑。
    她就知道柳玉燕没有这么简单,原来在桂枝面前闹这一出,是为了这放妻书!
    金小楼怪自己大意,也怪自己太简单,没有想到金家竟不要脸至此!
    把两张契约放入怀里,慢悠悠转身走出房门。
    屋子外众人皆看着金小楼。
    里正皱着眉,这金家三天两头的破事,闹得他心烦。
    “金小楼,你唆使良家妇女离家,又包庇其偷窃,你可承认?”
    里正厉声冲金小楼到。
    金小楼站得笔直:“第一,黄桂枝不是离家,金大成已经签了放妻书,桂枝如今与他们金家毫无干系。第二,黄桂枝没有偷窃,所以更无包庇一说。”
    “放妻书?”里正转过头,看向金家的人,以求证真假。
    周庆霞立马道:“里正大人,我家大成因为桂枝跑了都伤心得抹了脖子,怎么可能签什么放妻书,金小楼这丫头,满口的谎话,你叫她拿出来看看,哪里有什么放妻书!”
    里正一听周庆霞尖着嗓子说话就头疼,赶紧冲金小楼道:“你可拿得出来放妻书?”
    金小楼一摇头,人群里面便哄笑起来。
    人人都觉得,这金小楼撒谎踩到自己尾巴了。
    “本来是有的,不过里正大人你毫不作为,任凭外人随意进我家里盗抢,我丢了很多东西,那放妻书也在其中。”
    “你!”里正脸色一青,一时语塞。
    金小楼目光摄人,又道:“里正大人,你自己想一想,柳接弟声称桂枝是去洗衣路过她时偷走了簪子,她们在溪边遇见桂枝,又比桂枝先回来,桂枝又怎么有机会将簪子藏回屋中?”
    “再说,既然柳接弟口口声声亲眼所见桂枝偷了她的簪子,为什么不抓个当场,即使没有当场捉住,在溪边找到桂枝怎么不搜她的身?偏偏要回来闯我的屋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因为我屋子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不过是编个借口而已!”
    “里正大人,我家徒四壁,你说金家还想从我这儿拿走什么?”
    柳接弟立马应道:“里正大人,我只是昏了头了,那簪子是我相公成亲时送我的定礼,一时不见,我心急如麻,乱了手脚而已。”
    柳玉燕忙开口:“里正大人,你别听金小楼胡说八道,可得帮我妹妹做主啊,替她找回簪子,治她们两个的罪。”
    “金小楼,这一切都只是你的说法,你可有任何的证据证明金家偷走了放妻书?”里正质问到。
    “那金家可有任何证据证明黄桂枝偷了柳接弟的簪子?”金小楼反问。
    话一出口,金小楼便觉得不对劲。
    金家既然要冤枉黄桂枝为什么不做得更到位一些,假意将那簪子从自己屋里找出来,岂不是一石二鸟,既能拿回放妻书,又能定黄桂枝的罪。
    不对,金小楼顿了顿,他们并不想定黄桂枝的罪,他们就是要反咬一口,却又没有证据,说不清道不明,拉拉扯扯,最后不了了之。
    可他们真正的目的,只是放妻书。
    只是自己!
    因为没了放妻书,自己便能治个唆使妇人之罪。
    他们不会让里正抓走黄桂枝,因为他们要桂枝给金大成做媳妇,而自己,才是那个恨不得除之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金小楼深吸口气,柳玉燕好深的心计。
    她一定知道,一出这事,自己一定是率先急于替桂枝脱罪,她要让自己慌了手脚。
    “三百两!”金小楼仰起头,看向里正,“签放妻书没有找里正大人作个见证,是我最大的失误。我没有证据证明金家从我这里偷走了放妻书,但我有证据证明金大成签过放妻书!”
    

第七十章 桂枝与金大成和离

  围观的人群里嗡嗡不绝的交头接耳。
    金小楼心中豁然开朗,桂枝的事情本就是扯不清的,兴许柳接弟根本就没有簪子,要证明的只有自己。
    她接着道:“金大成不傻,既然能同意和离,肯定是得了好处的,好处就是三百两银子。”
    此言一出,人群立马哄闹起来。
    三百两,这个数目的银子村子里的人,即便听,都没听过。
    “我拿卖罐头赚得的三百两银子与金大成换了放妻书,金大成将这银子交给了金香,由金香带去了信宁,要给金大成捐个官当。”
    金小楼一五一十,将一切都仔细说明出来。
    “里正大人,你若现在去查,一定能在金香那里找到来路不明的三百两银票,将这银票交给和知县认一认,就都清楚了。”
    柳玉燕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
    柳玉燕想到了金小楼可能会说三百两银子的事,但这银子当日傍晚,金小楼一拿过来,金大成不过是过个手,当即就由金香连夜带回了信宁。
    这事只有金家的人知道,柳玉燕清楚,金小楼绝不会知道。
    如此,就算金小楼提起银票的事,柳玉燕便大可让里正进屋搜一搜,到时候搜不出来,更能证明金小楼满口谎言。
    只是柳玉燕没有想到,金小楼对银票的去向一清二楚,甚至连捐官都知道。
    里正扫眼一看院子里众人的神色,心里已有了判断。
    冷冷一哼,冲金家道:“尽给我整些幺蛾子!今日我做主,围观的乡亲们作证,黄桂枝彻彻底底与金大成和离了,放妻书呢?拿出来!”
    吴氏撇了柳玉燕一眼,柳玉燕踉跄两步,悻悻道:“扯碎了扔粪坑里了。”
    “那便再写一封,否则就把金小楼的银票还给她!”里正一肚子的火。
    他本就为瘟疫的事焦头烂额,这节骨眼上,金家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无事生非!
    金小楼一看里正的模样,就知道他欲杀鸡儆猴,给金家一个教训。
    当即乘胜追击:“不止是放妻书,金家还拿走了我的一样东西,至今未还。”
    “什么?”里正抚住跳动的眉心。
    “一枚玉佩。”金小楼朗声到,“那是我孩子的爹留给我的,是我们一家人相认的凭证,却被吴氏抢去了。”
    那枚玉佩金小楼早就想找吴氏讨回来了,只是迟迟没有机会。
    话音一落,吴氏已经喊了起来:“大家伙听听,听听!金小楼这个挨雷劈的,竟然堂而皇之的叫我的名字,我们金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吸血虫!”
    “先别忙着叫唤!”里正头更疼了,“你究竟拿没拿?”
    “我是拿了。”吴氏毫不遮掩,一口便承认了,“不过,那时候金小楼可还未出嫁,还是我金家的孙女,那玉佩也是她亲自交给我的,我早已经拿去当了,眼下玉佩没有,有本事就叫金小楼这个孽障拿了我的老命去!”
    吴氏说着将拐棍一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不可能!你绝不可能当了那个玉佩!”
    金小楼才不信吴氏的鬼话,在吴氏心里,那玉佩可是与和知县攀上亲事的重要物件,她怎么可能拿去当了。
    “怎么不可能?”吴氏咬定了不松口,“这么一大家子要养活,你又是个吃白饭的赔钱货,我不当了玉佩去换粮食回来,你早就饿死了,如今吃了我的,还要我把玉佩给你吐出来,金小楼,你可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
    柳玉燕和周庆霞当即一边一个赶紧去扶吴氏。
    柳玉燕甚至流了两行泪:“小楼,这可是你的外祖母!你难道真的没心没肝吗?”
    院门外看热闹的村人一下站到了金家那边,冲着金小楼指指点点。
    什么没良心的,不孝顺,豺狼虎豹……
    等等词语一个一个蹦进金小楼耳朵里。
    金小楼清楚,这玉佩今日是要不回来了。
    “好了好了。”里正也受不了了,“放妻书你们自己签好,这事就这么了了。”
    说罢便哄门口的人:“有这闲功夫不如多去地里翻翻土,都散了!”
    ……
    金小楼回到茅屋,顾不上收拾凌乱的屋子,赶紧去看桂枝。
    冰凉的湿衣服紧紧贴在桂枝身上,又在院子里吹了一晌冷风,冻得桂枝止不住的发抖。
    金小楼想去烧热水来给桂枝洗澡,才想起后院的灶台已经被金家给砸了。
    叶氏见状赶忙道:“去我家吧,小楼,你这屋子今晚没法住人。”
    金小楼也没有其他法子,于是点点头:“那便麻烦婶婶了。”
    叶氏急了:“客气什么,我家就两个老东西,成天的冷冷清清,你们来了添了份热闹,我可欢喜得很!”
    说着便要走:“你们收拾收拾桂枝换洗的衣物,我先回去把饭做上!”
    孙家因为金小楼这些日子做匣子,做塞子,赚了些钱,进镇上买了几斤猪肉,砍来柏树叶,连着几日熏了腊肉出来,今晚叶氏特意给金小楼送来尝尝鲜,却碰到了这一桩子事。
    等叶氏走远了,不吭不响的周书礼才缓缓开口道:“东西我就放这儿了,这孩子……”周书礼将麟儿送到金小楼怀里,他心里担忧桂枝,却连看也不敢看她一眼,“我可得回去了,不然我娘该着急了。
    临走时才终于抬起头,眼神匆匆掠过桂枝,只瞄到一个人影,不敢再多看,头一垂,便抬脚走了。
    “多谢你了。”金小楼冲着他快速离开的背影道了声谢。
    待桂枝换好干净的衣服,又在七零八落的衣物间收拾了一件暖和的大衣出来,一手抱着麟儿,一手提过鱼蟹,便和桂枝一起往孙木匠家走。
    刚到院门口,已闻到一股腊肉烘烤的香味。
    叶氏系了围衣从灶房屋里出来,让孙木匠将早已烧好的热水一锅一锅的倒进木盆里。
    “桂枝先洗澡,洗完了身子才暖和。”叶氏接过了麟儿和鱼蟹。
    金小楼举着油灯,和桂枝一道儿来到土屋后。
    孙木匠家的屋后是一排柚子树,两块石板旁围了一圈竹墙,挂上一块帘子,便是洗澡的地方。
    木盆已经放里边了,盆里是热腾腾的水,旁边两个小盆子里盛的是冷水和一个舀水的大勺,墙上挂着干净的帕子。
    金小楼将油灯挂在竹墙上,便欲走,桂枝却忽的出声叫住了她:“小楼,你在外边陪着我,这里黑乎乎的,我……我有些怕。”
    有晚风吹动柚子林,树影晃动在竹墙间。
    金小楼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明暗的灯火间黄桂枝的脸红扑扑的,金小楼没答应,也没有走,背靠在竹墙上,看着一棵一棵柚子树间黑洞洞的夜色,只听见身后哗啦啦响起的水声。
    有暖热的气儿从竹墙的缝隙里冒出来,挠到金小楼的脖子上。
    金小楼伸手挠了挠,忽的想起,怀里还有一封信。
    打趣道:“桂枝,周书礼给你写了一封情书,我念给你听!”
    “什么……什么情书……”黄桂枝羞赧不已。
    金小楼将信好好的拿在手里,没有撕开,却装模作样的念了起来:“亲爱的桂枝,我是周书礼,从好多年前就开始喜欢你了,嗯,喜欢你好久了,就像是喜欢那……”
    金小楼抬头看了一眼蒙在云里的月亮,憋住了笑。
    “小楼……你快别念了!”黄桂枝又羞又急,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书呆子周书礼写起字来竟然如此大胆。
    “就像是喜欢那天上的月亮!”金小楼接着编,她觉得桂枝害起羞来的样子真有趣,“桂枝你长得这么美,又有学问,我猜你一定是嫦娥仙子下凡,我也想当吴刚,在你屋前,替你砍倒一千棵桂花树!只为了……”
    竹墙并不高,桂枝在里边踮着脚便能看到金小楼毛茸茸的头顶,她听着小楼念出来的那些大胆的话语,急得不行,奈何光着身子又出不去,只得奋力往上一跳,哪知手一抓,正正好将金小楼举起来的信抢了过来。
    待桂枝将信封拿在了手里,才晓得金小楼是在逗自己,没好气的舀了一瓢水,冲金小楼泼去。
    两人嬉笑打闹的声音传到了院前端菜上桌的叶氏耳里。
    叶氏脸上也跟着挂起了笑意,她只愿这两个姑娘能一直这样开心便好。
    ……
    金家上房内,脖子上贴着药膏的金大成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不是答应我要把桂枝给我带回来的吗?”
    吴氏和周氏一下抢了上去,把金大成给按回床上。
    吴氏连声道:“哎哟,你这么急做什么,仔细伤口又裂开了。”
    周氏已经抹起了眼泪:“娘,你评评理,玉燕嘴上说得好听,倒头来我们大成媳妇没了不说,人还受了伤,我真是心里苦……”
    柳玉燕扬眉一笑:“都是些眼皮子浅的,不过一个黄桂枝,又是要死又是要活的,三百两可是给你们金大成捐官去了,我柳玉燕能得到什么好处吗?等金大成做了官,什么样的媳妇讨不到,还在乎区区一个黄桂枝!”
    周庆霞一听这话,立马便不哭了,看了看柳玉燕,冲金大成道:“儿子,你三舅母说得不错,到时候什么样的媳妇没有!”
    “不成!”金大成又坐了起来,“我不管,我就要黄桂枝!我只要她!你们骗我把她放出去了,就得想办法再把她给我抢回来!”
    

第七十一章 金小楼真是撞邪了

  “你要有本事,早让黄桂枝怀了你的孩子,生了你的崽,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不行,能赖谁?”柳玉燕没好气,撂下一句话,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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