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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相爷的嚣张嫡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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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皇腾少谦相处不过几回,但是江黎却摸出了这个小正态的脾气,虽然不知道他骨子里怎么样,是不是阴毒又腹黑狡诈?但是就明面上来说,只要他感兴趣的事情或人,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是可以随意的。正巧,如今她就是他感兴趣的人。
虽然猜测多半因为她爹江权,不过她乐得配合,该享受就享受,绝不亏待自己。
顺便气气彦司明,多好!
江黎一副享受的模样让在座两人都处于无语状态,皇腾少谦想不到江黎会如此直率,心里想什么说什么,似乎并不像外界传的的那般。而且,极为圆滑懂人情。
至于彦司明,纯属被江黎挑起了内心的那根弦,他一向认定的君臣礼仪在江黎这里形同摆设,简直是当着他的面给了一巴掌。一番议事下来,江黎几次打断,那喝粥的声音伴着嘬嘴省,该死的不和谐!
“皇上,臣认为此事还是容后再议,您看如何?”
皇腾少谦笑,望着亭子外明媚的阳光,轻叩扇面,“左相认为,容后商议还能把握主动权?等明日早朝这件事恐怕就会被太师提上来,到时候木已成舟。”
叮——
江黎喝粥的动作一停,两只趴着的耳朵蹭的竖起,将碗挡在眼前,放低了声音。
她刚才听到什么来着,好像和她老爹有关?
彦司明面色为难,看了看江黎那装模作样的动作,很不屑。没见过偷听还如此光明正大的,偏偏拿个碗挡住脸,掩耳盗铃的典型。
“皇上说的是,不过如此在这里谈,恐怕?”说着看向江黎。皇腾少谦点头,也转过头看过去。
她的碗早就见底了,只是没事挡住自己脸而已。但是等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这就让她奇怪了。江黎将碗放下想偷瞄两眼,结果就这样大咧咧的对上两人的目光,一个兴味,一个蹙眉。
额……被抓包的感觉。
“呵呵,你们继续,继续。”
“江黎,这样!这件事你也参与讨论,上一次殿试你的才华就展现出来与众不同,如此灵活的头脑分析和辩解,想必这件事你也不在话下。”
这才是目的吧,你个小皇帝!喝粥为由,让她参与什么事情才是真的。
可是……老爹出门说不让她参与宫里乱七八糟的事情,难道他老早就知道小皇帝让她进宫就是打这主意?
爹,真是神了!
“微臣什么也不懂,岂敢和左相大人一起参与论事。再者,微臣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侍郎,不敢干预朝堂政事。”
“噢?那昨日你在紫宸殿帮朕看奏折批阅,又如何说?”
“皇上!”彦司明大惊,满是不敢置信的看向江黎,皇上昨日让他进了紫宸殿,还在看奏折?奏折……居然是在看奏折!
这奏折除了江太师和他会稍加过目,还有谁敢看。即便是江太师,也是不敢一本本看下来再批阅的,江黎怎么敢!难怪他觉得今日奏折上面的字甚为奇怪,语气也颇不对劲。现在想来,可不就是江黎的说话语气。
彦司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内心一番汹潮暗涌,看着江黎的眸色深了一层。江太师会同意江黎进宫,想来是早有预谋。
“皇上,臣也认为江公子才华精绝,尤其是一颗为国的赤子之心,天地可鉴,如此人才皇上定当重用。”
江黎带笑的脸一寸寸垮下来,一簇火苗在眼底慢慢燃烧起来,她刚才听到什么!彦司明居然敢如此口是心非,什么赤子之心天地可鉴,赤裸裸的就是想拉她下水的举动。
让她站在他们的立场做事,回头可以和她爹意见不合?打的倒是好主意!
037章 愤怒和兴奋并举
“皇上,微臣担不起左相大人如此评价,比起为国之心,西枫国谁比得过左相大人。”
缓和的气氛因为你来我往变得剑拔弩张,皇腾少谦淡淡的扫视站在他眼前的两人,一股硝烟味浓重。撇过头他就朝着全德招手,喊了声,“将东西拿给朕。”
江黎和彦司明双双回神,看着全德从外头一路小跑进来,一本明黄的奏折恭敬的呈递上来。皇腾少谦也不打开,随手就将这奏折扔在桌上,看向彦司明,“这是朕昨日整理出的,左相且看看,如果没有疑议即刻动工。”想了想,他又转向江黎,“等会儿让左相和你讲解,此次事情关系重大,时间紧迫,你们二人需齐心协力,不容有失。”
皇帝离开了,御花园恢复往日的平静。亭子外头只剩下几个值班的侍卫,还有正在盛开的繁花。
彦司明盯着那奏折久久未动,嘴唇抿成紧密的一条线,僵硬无比。
江黎顿时好奇了,好奇这奏折里究竟写了什么会让彦司明如此表情。似乎不怎么愿意,又似乎松了口气像要解脱一般。瞅着对方没行动,她直接身子向前一探,一把抓住那奏折,随后抱着本子跳出去老远。
“放下!”彦司明神色忽闪,厉声喝斥。
但是这话在她耳里就跟蚊子嗡嗡似的丝毫不起作用,现在根本没有人,她想怎样彦司明能耐她何!早就有先见之明,她看了看两人的距离,正好可以随时防备,于是才放心的打开奏折。
“急什么,皇上不是说了要我参与,事情总是让我清楚知道才行。万一你要是将我卖了我岂不是还傻傻的替你数钱!”
彦司明刚迈开的脚步一滞,嘴角轻颤:江黎能值得他卖吗……
但片刻后,江黎笑不出来了,眼神从奏折上移开望着对面的男人,冷声道,“你们倒是打的好主意!”
临洲位于黄河畔下游,每年春秋河水猛涨淹没良田,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自三年前开始治水工程,但是三年过去一直未有显著成效。此次朝廷要派下两位特使前去,亲自督促治水工程。
这原本是好事,可是问题就在于这小皇帝要治水的同时查处临洲地方的贪污罪证,并且往上顺藤摸瓜查到上面。治水是幌子,抓贪污才是真的。
“彦司明,这种事情你堂堂左相居然不辞辛劳要亲自前往,真是当真为国!”居然拉上她,想在她这里寻找突破口?还是想以此向她爹示威?
说都知道她爹江权门生遍布天下,从地方官员层层往上,哪一个没有衔接口?小皇帝要抓贪污不就是敲山震虎,想打击她爹么!特么居然还要拉上她!
彦司明听的疑惑,有些不明白江黎的愤怒来自何处。于是往前走近拿起奏折细看,一看脸色突变,猛地抬头望向江黎,“这是?”
“呵!你还想说此事和你无关?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一门心思就想着怎么拉我爹下马,在你们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臣,把持朝政望向一览独大,可是你丫的有必要和那小皇帝串谋将我牵扯进来?让我顶着个屁点的官职去查贪污?你特么讽刺我还是怎么着!”
在京城,谁都知道那些事情,但是谁都不敢提到明面上来。
可是这一次,江黎确实火气很大,因为这样似讽刺似挑衅的事件。
如果不是她的才能展露出来,小皇帝也不会对她感兴趣,这些事情又怎么会轮到她头上。看似光明正大,其实就是挖个坑让她跳,然后看她怎么在这一方小土丘里蹦达。若是干的好了,那就大加赞赏口头表扬一番;若是干不好,直接将她问罪了。她可是指望她老爹的权势混下去的,谁会吃饱了没事干拆自己家的台!
怎么说都是她吃亏,而且是个暗亏!难怪老爹要她不要参与宫里那些七七八八的事情,就是不想她掺和其中吧。
可是……江黎内心无奈,小皇帝已经给她戴好高帽子,让她干活了。
“我不知道如此。”半响,彦司明哼出一句,脸色依旧不好看。他盯着江黎的脸色,想从中看出些许愤恨和不满,但是江黎就只是一句冷哼,面上平静的很。如此态度,让他反而有种愧疚感!
可是明明是查处贪污,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怎么到了江黎这里就好像他在搞阴谋。
阴谋……彦司明想起皇腾少谦,他们的帝王,心思不简单啊!前几日和他讨论的是修缮皇陵事情,不想江太师插手,转眼扔给他的却是临洲贪污的查处。连他,都被瞒住了。
这一份奏折让他措手不及,却已经无力回天。圣上下的旨,岂敢违抗!
他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和江黎绑在一起,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得罪江太师的只会是他彦司明,当今圣上丝毫没有瓜葛。
宫门口。
江黎和彦司明两两站立,相互看着,都察觉到气氛不和谐。
“此事明日一早就会在早朝提出,即刻便要启程前往临洲,你……”彦司明望向江黎,不确定他会不会去。
谁都知道江黎做事凭的是心情,心情不好管你天王老子一样不干!
若是之前的江黎脾性,也许她已经拒绝了,但是殿试之后她的一方面性情已经展露,再如此率性估计落人话柄尤是可笑。
将彦司明上下打量一遍,她直接扭头离开,没有给他答案。
她现在心肝开始都在发抖了,不知是怒的还是兴奋的。按照常理来说她应该觉得难办愤怒,可是偏偏心底深处却有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感,是那种可以窥探秘密的刺激。
想想也是啊,西枫第一权臣,他的底细谁弄得清楚。她可是江权之“子”,儿子查老子,开天辟地第一遭!
……
太师府。
“爹,我好像卷进去了。”
江黎瞅着江权软下来,有些心虚自己的反应,要是告诉老爹她其实挺兴奋去查自己老子的底细,她爹会不会一巴掌拍死她?
038章 拉驴的马车
江权沉默不语,坐在院子内的石凳上,看着桌面的一弯浅浅水渍,有点出神的状态。
这样静谧的气氛让她感觉到压抑,她最怕江权不说话,亦或者突然发笑。事实告诉她,这样的前兆总是没有好事的。果然这一次也一样。
“皇上让你和左相一同前往临洲?”
“是,刚看的奏折,上面写的很清楚。说是要治理水患,估计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她其实想说查不出来贪污罪证,估计一年半载都有可能,但是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彦司明是左相,离开一两个月已经是极限,怎么可能离开京城一年半载,其他臣子会起疑。
“治水?”江权忽地笑出声,手指划着水渍慢慢悠悠,“这临洲治水三年,几百万两银子下去毫无结果,我看不是治水是查这几百万两银子去哪里吧!更甚着,是想顺藤摸瓜往上,看看这银子是不是你爹我贪污了。黎儿你说爹说的是不是?”
江黎咧着嘴角干笑,能如此大庭广众说皇帝查的就是自己贪污,这胆魄真真是无可匹敌。老爹威猛!
“嘻嘻,爹哪能啊!爹您老一心为国天地可鉴……”阿拉巴拉,开始一大串的赞美。
江权脸色越听越扭曲,最后厉声喝住,脸部几块肌肉跟着颤抖,“你这是夸你爹还是骂你爹,什么赤诚之心死而后已,文不对题。说的天花乱坠,你心里想什么别以为爹不知道。”
江黎舌尖微吐,赶紧闭嘴,貌似刚才是说的有些过头了,难怪老爹脸色都变了。明摆着是权臣,她却说的跟史上最忠心的忠臣一样,暗讽一样。
“要是别人敢在你爹面前说这些,爹直接将人带进刑部大牢,也就是你才敢如此随意。”
暗讽?
笑话,谁敢对江权如此!
“此事是皇上的决定,既然交给你,那就去做。你这才华一露估计想留在府里再胡闹已是不可能。爹正愁着想给你安排个什么职位,既然已经让你有事可做,那就去吧。至于议程,明日早朝皇上便会提出。”
啊哈?
江黎有些呆住了,老爹让她去做?放手去查贪污案?那可是要动她爹的脚跟啊!虽然她很兴奋,但还是有些不敢地说。
“爹,要是我真的查到什么算到您头上,怎么办?”
江权一记白眼过去,不屑道,“就你这点水平,你认为你能查到什么!”
额……被鄙视了!
“可是还有彦司明。”她是刚做官不久,但是彦司明不同,那家伙已经在朝为官八载,八年混迹深谙里面的门道。嗅着蛛丝马迹层层剥开,那就是他的拿手好戏。左相,仅凭自己一人努力爬到这样的高位,可想城府之深,做事之手段,为人之圆滑。
“彦司明?”江权稍稍正色,却已经漫不经心,“无碍,你且好好跟着看,看看他如何做。这次贪污案原本爹就想提出,没想到皇上已经早一步,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小,八年过去倒是长大了不少。”
江权似安慰的感叹,似乎很满意自己教导的成果。江黎却无语,不仅培养一个彦司明一样的对手,还要八年教导帝王成材,老爹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么,给自己挖坟呢!
早晚有一天,彦司明和皇腾少谦会联合起来将江家连根拔起,到时候看老爹怎么坦然的笑出来。
江黎心里嘀咕,却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回了黎园就开始盘算着去临洲的事情。
翌日,早朝过后圣旨便下了。
没有一丝意外,左相彦司明和她一同前往临洲治水,为期两个月。只是圣旨上没有说查贪污一事,这也就暗地里进行了。
她什么没带,就带了两个人,一个江六喜,一个江一。
其实她原本就打算带江六喜,身边有个伺候的人就可以了。不得不说小六子做事甚得她心,而且知道她的喜好,两个月少了这么一个小厮,的确不顺手。至于江一,纯属江权安排的,而且不得违抗。
“两个月出门在外,让江一跟着,遇上抢劫事件他自会替你挡下。”
江黎不住的抽嘴,看着江权眼皮直跳,哪有自她还没出门就咒自己的老爹,还抢劫呢!
“说不定还有杀人,到时候将我谋杀了。”
江权摸着胡子想了想,点头不已,“说的很有道理,要是他们知道你是江权的儿子,估计真的会除之而后快。所以带上江一势在必行,爹绝对为你的安全考虑。”
江黎,……
“少爷,左相大人来了。”江六喜背着个小包袱,指着不远处走来的男人,欣喜不已。
城门口,江黎将一根嫩芽儿都要咬烂了,听的江六喜一声惊呼,遂抬头望去,果然人群中一个男人鹤立鸡群,十分好辨。与以往不同,这一次的彦司明穿的是便服,一身青色长袍,以一根相同款式的腰带束着,腰间一块白色玉佩,茕茕孑立,挺拔修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男人背了个黑不溜秋的包袱,大大破坏她的审美视线。
“搞什么,磨叽磨叽的。”她不喜欢等人,一般来说都是别人都到场了等她出席。能忍着不发火已经是极限。
彦司明并不接话,只是一个劲的看向江黎身后,似乎在寻找什么,但是半响便觉得有些怪异。“马车呢?”
“什么?”江黎继续咬着第二根嫩芽儿,一边感叹这城门口的小树苗芽儿长得不错,吊儿郎当的痞性十足。
见江黎不理他,彦司明只好沉声再问一遍,语气却有些压下去,“去临洲的马车,礼部安排的。”
“撤了。”她随口应着,满不在乎。
彦司明却差点跳脚,“撤了?什么意思?”
江黎呸一口吐出咬得细碎的芽儿,吧唧着嘴巴摇头,嫌弃的表情很明显,“那是什么马车,赶驴的还差不多。你让爷坐这马车去临洲?”
她来的早,所以一眼就看到公派的马车,只一眼她就嫌弃了。灰黑的马车顶子,一整辆车都是灰蒙蒙的像极了染上灰尘一般,马车前的那匹马更是让她无语,简直是快要没半条命的老马。这玩意儿能坐么!
尤其是边上江六喜推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果断的将马车赶走了。
江六喜说,“少爷,这是礼部拿来拉驴的吗?”
039章 小愤怒爆发
江黎黑线,无语啊——礼部是多没钱啊,公派的马车也会是这种档次,好歹是她江黎出门,身边还有一个左相呢!
彦司明牙齿咯吱作响,握紧的拳头差点挥出去,什么拉驴的马车,明明是正规的马车。
“那马车是本相所选。”
江黎咦了一声,有些惊讶,随后指着彦司明问,“你那什么眼光?还是说礼部穷的连一辆像样的马车都拿不出手?早知道就和爷说嘛,爷有的是马车,就算是上好的轿子也行,抬着咱们一路去临洲。”
“腐败!”谁能奢华到如江黎的程度,京城绝不会有第二人。不是他选的马车有问题,而是某个人眼神有问题。
马车被赶回去,彦司明只好往回走,想去一趟礼部。
江黎赶紧将人拉回来,连拖带拽的把彦司明按在墙上,咬着绿芽含糊不清,“干什么……”
“叫马车。”
“不用。”她以为什么事,就这个还用的着操心?“等着,爷的马车立刻就到。”
“江黎!”彦司明一把挥开某人,将衣衫整理好,又朝着边上移开些许。“这是去临洲治水,不是游玩。”
“还不是一样,你治你的水,我看我的风景。听说临洲美人无数,到时候去瞧瞧。”江黎满打满算,已经开始筹划她未来两个月舒服的生活,昨晚她也想通了,老爹说的不错,她就在一旁看着,看彦司明能查出什么。她想玩就玩,想插一脚就插一脚,一切按照心情来。
“你!”
“你会让我接触那些机密,彦司明你自己都在开玩笑吧!”
凑近彦司明她就扔下这么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像他们驶来的马车,身后的男人愣在当场。看着离开的背影发呆,的确,他绝不会让江黎参与机密。
原来江黎他早就看透了。
那为何还要跟着去……
豪华马车内,江黎舒舒服服的由江六喜伺候,剥好的葡萄嫩的出水,一个一个放在盘中,她随手捏起一个,当着彦司明的面慢悠悠放进嘴里。吧唧吧唧,舒服的谓叹:“真是美味啊,这时候的葡萄最是诱人可口,小六子,给爷多剥一些。”
“好嘞。”江六喜赶紧加快手上动作。
对面的男人额间青筋跳动,想充耳不闻却无法做到。马车内的华丽让他蹙眉不止,如今江黎的极致享受更是让他不喜。就算是王侯也不过如此,可江黎一个太师之子,居然是每日都此等享受,江权何等的贪污!
这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他江黎如何吃得下去!
“彦司明,你眼睛都要看直了,是嘴馋了吗?”
彦司明转过头,不想与此等人说话。江黎好心的拿着一颗葡萄,原本想逗逗他的,想说既然大家同一马车下,那就不要客气了,想吃就吃呗。她这里多的是,哪会亏待他!
可是!看着彦司明的后脑勺,她完美的微笑终于没法维持,手指尖的葡萄被她捏碎,汁水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衣袖,黏黏糊糊的感觉让她心情更糟糕。
好心情被破坏,热脸贴上了冷屁股,任谁都觉得心头堵。尤其是江黎,原本准备着这两个月和彦司明培养培养感情,能将他们的关系递进一层。她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缓和不少,看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六喜,给爷将人赶出去。”
“啊?”
江六喜拿着剥了一半的葡萄,听的不明所以。少爷又怎么了?
“还不赶紧,你敢忤逆爷?”
这马车内就三个人,江六喜自然知道将人赶出去说的是谁。可是少爷不是一直挺“欣赏”左相大人的么!怎么就又看那不顺眼了……
“少爷,我们现在在路上,这恐怕不好吧?”将左相大人赶出去,难道要他一个人走路?
江黎眼皮都懒的抬一下,直接挥手,“外头不是还有个位置,江一赶了一路马车累了,换人。”
江六喜滴汗,让堂堂左相大人去赶马车?他一个小厮都坐不稳了!
“少爷,这?”
江六喜还没开口说话,马车帘子已经掀开了,一个身影直接从里头跃出,彦司明一句话不说直接出去了。江黎看着这场景,心里更是气,丫的还跟她杠上了,混蛋!
“爷睡觉!”江黎倒头蒙住自己的头。
马车外,彦司明脸色同样很差,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不为他堂堂左相大人要赶马车而耻辱,而是因为江黎的阴晴不定。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如此性情的人如何相处,偏偏他如今坐在江黎的马车内,不得不低头。
马车外的驾驶座位很大,可以说再坐一个也是可以的。彦司明看着空位坐下,就开始望着前方的路,深思。
前往临洲的路途说短不短,也是要走上三天,如今才是第一天,他已经和江黎闹得不愉快,接下来该如何?此次治水的人马和银两都是等他到了临洲才会派送过去,他和江黎前去是打个头,顺便开展贪污查询。
想了许久,还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彦司明感叹,他似乎对江黎无辄,在官场的那一套处理人情的那一套,用在江黎身上都是行不通。明明最是镇定的他,一遇上江黎就变得急躁了。
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会注意江黎?
好像,是那个吻开始的吧……
彦司明顿时感觉脸上滚烫,被江黎强吻的那一幕赶紧删去,想恢复冷静。于是看向身边的江一,开始找话题。
“这位壮士,你也是在太师府从事?”江一狐疑的看了眼彦司明,面无表情的点头。
彦司明略显尴尬,却还是想化解这尴尬的劲头,“是跟在江黎身边的吧?看壮士似乎内敛,应该不经常出门?”
江一想了想,摇头。
彦司明感觉自己的神经被挑战了,这人难不成是哑巴?
“壮士,不便开口?”
彦司明内心不由叹息,对江黎却多了些好感,能收留哑巴,看来他心底还是善的。
江一被彦司明的眼神看的别扭,幽幽开口,“左相大人还是坐好为上,如此聒噪小心我家少爷将你赶下去。”
040章 喜欢上了吗?
再被赶下去,那就是赶下马车了……
彦司明被噎的无话反驳,毒舌,又一个太师府出来的毒舌。他还以为是哑巴,原来是不屑开口说话。
江一见彦司明不再说话,这才放心的开始驾马车,看了看前方的道路平坦,于是眯起眼开始打盹。
彦司明看的眼皮直跳,驾马车的闭眼打盹,这是要将他们一车人的生死不顾了么!难不成刚才在马车内,这人就是这么驾驶的!
“这位壮士?”
江一不情愿的睁开眼,眼底冷光一闪,望着彦司明,“做什么?”
“你还在赶路。”
“嗯。”江一继续睡,直接翻个身不再看彦司明。
“喂,壮士!”
……
“壮士?”
“一个男人为何如此多话,难怪少爷对你不喜,左相大人还请自觉些。”
“哈哈——呵呵——”
马车内清朗的声音传出,紧接着车帘就被撩开了,江六喜将帘子挂在两边,而后江黎探着脑袋出来。脸上笑意盈盈,“彦司明,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在马车内她就听的清清楚楚,江一原本就是不多话的,连她都会被江一冷到,更何况是彦司明。江一此人,对不熟悉的从来不愿搭理,所以老爹从来不带着他走场面。
“江一,真是好样的,将这男人噎的无话可说,对,此人就是聒噪,而且不识时务。”想起她的一番好心被拒绝,她就来气。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就连边上的江六喜都深深的感觉到彦司明的晦暗,偏偏正主和江一丝毫不觉得。他家少爷更是拉着江一大说特说,恨不得将彦司明贬成一萝卜干。
“呵呵……”最边上的男人低头轻笑,浑身的啸肃满布,锐利的眸子扫向身边。江黎忽然感觉背脊一凉,转头就对上彦司明的眼神,阴暗的吓人。
心一个咯噔,然后她觉得自己像是要完了的感觉。玩笑开大了……
“彦司明,你不会如此没度量吧?”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江一拖过来,然后自己直接做到江一身边去,隔着一个人才算是安心了。
此时才深感老爹的英明,江一带出门简直太正确了。功夫高深能挡能拆,出门必备。
“江黎!”
“呵呵,你抓不到,抓不到!”
江六喜和江一不由得黑线,这怎么看都是闹别扭的两小孩,这个还是他们的少爷?那个还是西枫国的左相吗?如此态度,如此动作,恐怕谁都不曾见识。
江黎纯粹是因为一路无聊才想着挑逗一番彦司明,哪知道某个男人这么不经挑,居然认真了。一个躲闪,即便是四平八稳的平地,她还是扑通一声摔下去了。
“混蛋——”
这是江黎掉下去的一声呼喊,内心的小宇宙充满愤恨,眼神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等待着落地一刹那的剧痛。行驶中的马车,她就这么摔落下去,屁股是不是要开花了。
预想的痛楚没有袭来,迎接她的是一个宽阔的臂膀,耳边是刺耳的马鸣声,还有车轮急速刹车的声音。
她睁开眼,自己掉落的身体被江一接住,然后稳稳的落在地面。
“少爷,你没事吧?”
江一将人放开,打量着江黎上下,确定江黎没有受伤才移开视线。而这一幕落在马车上坐着的彦司明眼底,就有那么些不知味儿,从他的视线看过去,江一抱着江黎很紧,而后放开又如此急切的关心和打量,让他心头没来由的堵。尤其是看到江黎落马的一刹那,江一连思考都未曾就扑过去,动作自然到像是做了几百遍一般。
如此行动,他内心却是不喜。但此刻他却顾不得这些想法,一个纵身跳下马车朝着江黎跑过来,将人一把拉住就开始斥责,“坐在外头你闹什么闹,摔下马车岂是儿戏。”
“无碍,江一会护好少爷安全。”
彦司明脸色一变,黑漆漆的眸子闪了闪,忽地放开江黎,大步朝着林子的方向前去。
江黎被人抓住还没回过神,又被彦司明呵斥一顿,晕头转向的就看到彦司明拽死的朝着树林走去了。靠……她才是受伤的那一个!
江六喜也赶紧下来,抓着江黎的衣袖脸色惨白,“少爷你没事吧?”
“没事,这彦司明又怎么了?脑子抽了是不是,他没摔下来吧?”
江一望着消失的人影,摇头,“没有,左相大人坐的极稳。”
“那怎么回事?”
江六喜摸着脑袋摇头,“不知道,估计是吓坏了吧?”
吓坏了?
那应该是她才对,彦司明这男人抽什么抽。拍了拍身上的碎屑,她看了看天色还早,于是朝着林子走去,“爷去看看,你们原地侯着。”
林子尽头,溪水河边。
男人挺直了脊背站立,眉头却前所未有的凝结。比任何时候都来得拧巴,整张脸几乎是要皱成一个包子样。
想起刚才的一番心理活动,想起刚才他的动作,彦司明的心有些沉下去,又有些浮上来,不确定的很。
刚才明明是江黎自己摔下去,他为何会有愧疚?
江一作为侍卫救江黎理所当然,但是他为何看着那个人接住江黎抱住的一刹那,心里如此不喜。似乎觉得很碍眼?
他为何要急着上前关心?
一连串的问题充斥着大脑,让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脑中一次次闪过江黎的影子,脑海中江黎的笑声,江黎的话不断的回放。彦司明一拳打在树干上,狠狠的拉下自己的发带,浑身僵硬。
江黎的玩笑犹在耳边,他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应验了。
“彦司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他,好像真的是喜欢上他了。
否则,怎么会不喜江黎和别的男人接触,即便是侍卫也不喜。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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