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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御医-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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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屁股的效果是明显的,也是卓越的。有时候,需要的只是一个态度问题,聪明人,只要稍微表态一下,他就能明白底线在哪里,然后,管束自己不去触犯底线。

大清早,卫螭刚起床用了早点,李泰就规规矩矩的来了,以师礼拜见卫螭,向卫螭问安,询问今天的减肥活动安排,态度乖觉,有礼有节,当然,心底里的心思到底如何,那就不是卫螭想去关心的了。

“没什么大碍吧?”

“金医生给看过,涂了药膏消肿化瘀,只要不碰到。就没什么大碍了。”

“如此甚好。金医生是学过针灸的人,请他再给你扎几针,好得快一些。今天的量。看在你地伤份上,减一半,重质不重量,请好好努力。”

卫螭笑呵呵地说完,陪着李泰又开始了一天的减肥历程。那厮领着大虎、二虎兄弟,还有夏生、叶野成、金铭。几人坐在凉亭里,喝着香茶,吃着点心、零嘴,侃侃大山,日子,非常之幸福。

叶野成和金铭还有些不安,长久以来的习惯,人家王爷去跑跳运动着。他们这些做下属地却在这里清闲,坐在椅子上,就像椅子上长了两颗钉子,让他们坐得浑身不舒服。

“卫大人。王爷身上还有伤,今天……是不是就这么算了?”

叶野成试探着问。卫螭暗地翻个白眼儿。反问:“叶都尉,如果是在军中,被打了板子,第二天还是一样的操练吧?”

“那是,咱是当兵的,没办法。不过,王爷……那可是王爷,和我们这样的兵卒子不同,是吧?金医生。”

金铭低着头,端着杯茶水,慢慢的品着,叶野成的“请求支援”显然被他刻意忽视了。金铭淡淡一笑,道:“叶都尉,此事卫大人是主导,我们听卫大人地就是。”

咦,这会儿有干脆起来了?!这小子,倒是个有趣的人。

卫螭笑着随意的挥挥手,不再多说,观念上的差异,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改过来的,不强求、不勉强,这是他的原则。

正说着,魏王妃领着一大一小俩小男孩儿过来,大的那个,由王妃牵着,小的那个,还让奶娘抱着。

“见过王妃。”

众人起身行礼,礼毕,王妃抱过两个孩子,道:“欣儿、徽儿,来,见过卫先生。”

魏王世子李欣年已四岁,眉目间清秀可爱,不大像王妃,可能是像李泰,可惜李泰现在地外貌,因为肥胖走型得厉害,实在看不出这对父子相像的地方来。看着人家的孩子,卫螭不由联想到自家那还只知道吃喝睡的俩小宝贝,也不知道会长得像谁,他可要注意体型,可不能将来像李泰一样。

“娘,他真是先生吗?”

“当然,你皇爷爷亲封地,来我们王府教导你们父王,当然是先生。”

“那为何卫先生没有胡子?府里其他的先生,都有胡子。”

这话,让卫螭一阵哈哈笑,童言无忌,莫过于是。卫螭蹲下身,与李欣平视,笑道:“因为我只是个临时先生,将来还会回京城去地,所以我没有胡子。世子是来为你们父王加油的吗?”

“嗯!娘说,父王每天很辛苦,欣儿要给父王加油,请父王继续努力,将来,欣儿也会很努力。”

话说的似是而非,态度值得肯定,卫螭笑着拍拍他的小肩膀,道:“那呆会儿王爷做完之后,世子带着弟弟,给王爷递块毛巾,端杯水,可好?”

“好!欣儿愿意!”

小世子很积极的答应,满脸的跃跃欲试。李徽不像李欣,刚刚走稳路,还不会说话,但性子很好,吮着拇指,见人就笑,笑得口水滴答的。

“笨弟弟,又流口水,来,哥哥给你擦。”

小世子牵着李徽,从口袋里掏出手帕,给李徽擦口水,李徽还什么都不懂,哥哥给擦脸,也只会傻呵呵的,笑得一脸天真灿烂。

卫螭看得心口一酸,想起他家的小妹。小时候的小妹,胖嘟嘟的,长得很可爱,就像商店里卖的洋娃娃,爹娘要出去干活,哥哥姐姐们也有事做,就他闲着,带小妹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小妹喜欢让人背,她哭的时候,只要背起她,她就会停止哭泣,慢慢的安静下来,慢慢的睡去。那时候,卫螭年纪也不大,没办法把小妹直接背在背上,只好想个办法,先用裹背把小妹包好,让她站在犄角里,卫螭在地上坐着,背好了,再努力站起来。当时年纪还小,背着小妹要站起来,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小妹还因此被他摔过好几回,有回额头上给摔了个大包,把他也给吓哭了。

结果他一哭,小妹反倒不哭了,乖乖的伏在他肩上。小声的抽噎着。慢慢地睡着了。晚上娘回家地时候,没问青红皂白,把他给狠狠教训了一顿。小小的卫螭还为了这个跑去躲着哭了一场。

似乎,小的时候,那个时而孤单,时而快乐,偶尔有着痛苦地童年,就是和妹妹一起这么过来的。掰着手指头算算,卫螭替小妹洗过澡,喂过饭,梳过小辫儿。虽然因为技术不佳,梳得不是很好看。小妹可以说是在他背上长大的,在他背上拉尿的次数都数不清了。

所有兄弟姐妹中,从小到大,小妹和他感情最好,也最喜欢粘他。当初他找女朋友的时候。小妹知道了还不开心,哭了一场,又是撒娇,又是耍赖。要他保证即使以后娶了老婆,也要像以前一样疼爱她。要给她撒娇,要宠着她,永远都对她那么好。似乎,那一段时间,小丫头的安全感十分缺乏,就差没一天一个电话地让他下保证了。

小妹一直是他的小尾巴,去到哪儿都跟着,甚至上学的时候,都愿意一个人躲桌子底下玩,等他放学。想起他家那可爱娇俏的小丫头,卫螭忍不住又是心酸,又是快乐。以前的小不点儿,现在已经是大姑娘,是别人家的人了,虽然还是一样喜欢粘人,但,疼她的人里,他要把首位给让出来了。他出车祸穿越后,在现代连尸体都找不到,那个小丫头,应该会哭鼻子吧!明明都二十多岁的大姑娘了,眼泪,那还是说掉就掉,几十年如一日地没有长进,笨笨的小丫头。

卫螭怔怔出神,待他回过神来时,李泰的减肥运动已经告一段落,坐在一旁喝水休息,身旁依偎着俩孩子,李欣很乖的,听从卫螭地建议,很积极的给父亲端茶倒水递毛巾,李徽还小,不懂,但模仿欲强,也学着李欣地样子,在李泰湿漉漉的胖脸上,胡乱的擦着,虽然越擦越脏,但李泰还是乐得哈哈大笑。

“徽弟,不能那样擦了,来,哥哥擦给你看。”

李欣一本正经,很认真的示范,李徽呵呵傻笑,有听没有懂,小兄弟俩,很逗人喜欢。卫螭微微笑着,想起一物,让小明跑回房间去拿了来,刚好做了两个,小兄弟俩,一人一个,是卫螭闲暇时,想念他家的双胞胎时候做的竹蜻蜓。

“这是何物?先生。”

李欣问道。卫螭呵呵一笑,道:“竹蜻蜓,来,我教你怎样玩!看好了!飞啰!”

“真的飞了?!飞好远!”

小李欣赶紧跑过去捡回来,李徽看着,朝卫螭伸出小手,模模糊糊的道:“妖!妖!”

卫螭呵呵笑着把剩下的那个递给他,估计,这竹蜻蜓交到他手里,能存活一天就是奇迹了。

见俩小喜欢他做的竹蜻蜓,卫螭来了兴致,干脆把小时候给小妹捣鼓过的东西翻了几样出来哄两个小鬼。风车,那是肯定要做的,用彩纸做,插在窗户边上,每天看着它转啊转的都很开心,还有风筝。

当年,上小学的时候,每年夏天,学校都会带着学生出去集体放风筝,他和妹妹的风筝,没有大人帮忙做,都是卫螭自个儿动手做的,卫螭不会太繁复的花式,只是最简单的菱形,拖着三根儿尾巴的那种,虽然不漂亮,但每年都能飞很高,他家小妹可喜欢了。

找来材料工具,卫螭兴致勃勃的开工,浑然不管旁边众人古怪的表情,全场的人,也就只有他和李欣最兴奋,玩得那叫一个投入。

不大一会儿功夫,风筝就做好了,迎着风,找了块平地,卫螭去试飞。真是许久没做了,水平有点儿下降,风筝一直在打转,赶紧拉下来调整了一下,终于,平平稳稳的上去了,越飞越高。

“飞上去啰!飞上去啰!”李欣一旁看的拼命鼓掌,小脸儿通红,满眼羡慕,却不敢开口要求要玩。

“来,世子试试。”

李欣的表情,似乎有些害羞,扭头小心的看了看魏王妃和他家父王。魏王妃满脸笑意的鼓励他,李泰板着脸,看不出喜怒,李欣吓了一跳,刚要违心拒绝,李泰幽幽道:“想玩就玩吧,记得今天的功课要完成。”

“是,父王!”

李欣很雀跃的应下,卫螭笑着递过线头,李欣满脸紧张的接过,由于没有经验,刚接过来的时候,风筝转了两圈,一头栽下来,急得他连忙叫道:“先生,先生,掉下来了!掉下来了!”

卫螭呵呵笑着,伸手扯了几下线,让风筝重新飞回去,道:“先生可没掉下来,是风筝掉下来了!”

李欣不好意思的笑笑,旋即一脸认真的继续放风筝,卫螭笑看着,缓缓放手,教导他自己控制,看他成功掌握后的雀跃与欢欣。

“各,各,妖!妖!飞!飞!”小李徽也跟在哥哥旁边,吐出不清楚的,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的字眼儿,跟着呵呵笑。

卫螭挪到李泰旁边,低声道:“多可爱的两个孩子,能看着他们从一个小不点儿,慢慢的,长成一个大小伙儿,然后,为一些天真可爱的可笑念头伤心、生气、愤怒、开心,也算是做父亲的幸福和苦恼吧?”

卫螭顿了顿,笑叹道:“我在家的时候,看着我们家的双胞胎,我就会想,等将来,他们长大了,会不会也经历我们做父母的,曾经经历过的那些天真和烦恼,那些痛苦和欢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孩子们没有痛苦,只有幸福和欢笑,可是,事实显然不可能,所以啰,我现在的愿望就是平平安安的看着,陪着我的孩子一起长大,和他一起开心,和他一起难过,在他需要的时候,推他一把也好,背后踹他一脚,让他更勇敢也好,做个普通平常,偶尔有点儿小倔强的父亲!多美好的未来,是吧?王爷。”

第47章 最浪漫的事

李泰没有说话,眼睛定定望着前方李欣、李徽兄弟俩打闹玩乐的样子,许久许久没开腔。卫螭也没说话,那个位子的诱惑力很大,古往今来,多少自认英雄志士,多少自认豪客俊杰的人,都在那把椅子前面跌了大跤,有些甚至没再起来,丢了性命!要拒绝,与其说需要的是大智慧,还不如说是大勇气。

李泰满面阴沉之色,看卫螭的目光,似怨似恨,似敬似惧,脸上带着犹豫之色,卫螭坦然接受他的瞪视,丝毫没有避让的意思。

良久,李泰阴沉的道:“所有人等,都退出去,园内,除了本王和卫先生,谁都不许留下,违者,杀无赦!”

卫螭淡笑着对叶野成点点头,叶野成带着人出去,魏王妃也招呼着王府的人出去,偌大的花园内,只留下卫螭和李泰俩人。

待人都出去后,李泰满面傲色,昂然道:“本王自幼受尽双亲疼爱,父皇爱惜我的才华,常于众臣面前夸我,说我善文,才思过人。而李承乾呢?他有什么?”

卫螭淡淡道:“诸位臣工们,人人夸太子处事得体,沉稳大度,聪敏慧捷,在陛下巡幸离京期间,善尽太子监国之职,其才能,有目共赏。陛下没有像对魏王般,万般夸奖,陛下只是派了许多事务让太子去做。”

李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道:“这天下,是我大唐李家的天下,这江山,是我大唐李家的江山。这天下地皇帝、主人。是我父皇,这天下,是由父皇定夺!”

卫螭依旧不咸不淡地表情。道:“陛下说过集思广益,陛下说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泰一窒,阴森森的道:“父皇非嫡长子。”

卫螭暗中翻个白眼,道:“可太子也并非息王,王爷也只是魏王。”

“你……!”李泰气结。却又一时抓不到话反驳。

卫螭淡淡道:“以前,我看过个故事,那个故事说,庙前立着的旗杆上,旗子被吹得呼呼直响,有两位小和尚争论,一个说是旗在动,一个说是风在动。两人互不相让,都认为自己说地是对的,这个时候,他们的师父就说了。非旗动,非风动。而是心在动。”

李泰脸色难看至极,瞪视着卫螭,似欲扑上来打人。卫螭不管他,继续道:“如今是天下安定的贞观朝,不是武德年间,魏王只是魏王,承乾太子也就是承乾太子,陛下是独一无二的陛下。不知玄魏王可还记得幼时的玩伴?安陆王、河东王、武安王、汝南王?这些曾与王爷一块儿嬉戏玩耍地人,去了何处?”

“王爷,欣世子才四岁,徽小公子也不过两岁,恐怕连死是何意都不明白!不知息王九泉之下,见到爱子安陆王时,安陆王是否会问他那是何地,为何与他同在!安陆王是否会问息王,承道何错,要与息王共赴九泉!”

“当然,这是最坏的情况,估计陛下不会这么处理您,最多么,也就是贬斥远地,永不召见,只是可惜了无辜的王妃和两位小王爷,远离繁华之地,一辈子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敢稍有懈怠。从医学上说,这人吧,心情不好,压抑的时间久了,是很严重的事情,轻者闷闷不乐,重者郁郁而终,终生不见开心颜,日子万般无味儿。想想,刚才两位小王爷的笑容是多么的灿烂纯真,多么可爱。我也是做父亲的人了,只愿我地孩子,天天露出那样的笑容,则做父亲的,余愿足矣。”

说完,卫螭起身,抖抖衣袖,道:“那个风动、旗动、心动的故事,我曾与我家夫人讨论过,我夫人说,无欲则刚,万般烦恼皆由心生,无关乎风,也无关乎旗,唯心尔。人地眼睛,如果只盯着一处,则容易造成偏听偏信,处于危险境地而不自知。建议王爷静下心来,仔细看看、想想吧,或许,多看看,眼睛就亮了,多想想,心就清明了也说不定,是吧?”

李泰沉默着不说话,紧握的双拳,绷得紧紧地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卫螭心中一阵苦笑,道:“好了,话说完了,王爷把想说的都说了,我也说了。接着锻炼吧,惠褒,这减肥运动,是一个贵在坚持的过程,今天的量还没完成呢,请继续努力吧。”

说完,卫螭扯着嗓子朝外喊:“夏生,把我的戒尺拿过来,我要监督魏王继续锻炼。”

卫螭喊了这么一嗓子,李泰被他这一嗓子喊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不过,拜这一嗓子所赐,众人知道谈完了,潮水般涌进来,李欣牵着李徽,手里拎着卫螭给做的风筝,仰头,巴巴的问李泰:“父王,今日功课已毕,孩儿还可以再玩一会儿吗?”

清秀可爱的小脸儿上,满是天真纯朴的期盼,清澈可见底的眼睛,无忧无虑,全然信赖的看着李泰。

“……可以!去吧!”

“是,谢谢父王。”

李欣脸孔一亮,喜滋滋的拉着弟弟放风筝去了,不过,显然他的技术还不过关,放了半天,风筝居然还没飞起来,卫螭笑着摇摇头,撩起衣袖,蹦了过去,准备去客串李欣的风筝老师,一定要把他教会怎么放风筝。

“……你要像这样,先拉着跑一小段儿路,……”

卫螭满脸认真的讲解着,手把手的教着,说到开心处时,和李欣一起哈哈大笑,伴随着李徽不明意义的叫声,一大两小,尽也玩得十分开心,各人自得其乐。

经过这么一说,李泰的反应,暂时看不出,应该还在考虑中,不过,京城的圣旨却已经到了,魏王府也好,太子的东宫也好,各路藩王的幕僚臣属。此次变动很大。说是调去外地放官,但担任地不过是些名头好听,却无半分实权地官职。干涉不到地方的军政大事。

且不说魏王府里,因为人员外调而忙得人仰马翻的混乱模样儿,卫螭依旧悠哉游哉地过他的日子,三天一封家书,五天一封给李二陛下夫妇的抵报。秉持着诚实的原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如实上报,当然,偶尔地美化一下,采用更艺术的修辞手法,那是理该如此,不用为此而有任何犹豫。

卫螭琢磨着,该说的。能说的,想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调养身体的事情。那需要的时间可就长了,不可能么闲呆在魏王府。话说,他还惦记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呢。

想到谢玖,想到麒麟双胞胎,卫螭又翻出家书看了看,自从卫螭那封短短地,只有那么两三句话的的家书送出去后,谢玖的回信就突然“丰满”起来了,看来,谢玖那些越写越短地家书,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提醒卫螭该有地态度和情怀。

自从回信“丰满”起来后,谢玖开始以女性特有的细腻笔触,向他描述孩子们一点一滴的变化,甚至,愿意用她的笔,去描绘两个孩子的模样,只是,笔法还比较生涩,只能描绘出外型,无法描绘出神态,谢玖在信中也常常引以为憾。

想来那几封短短的家书,它们的待遇,就如卫螭曾经写过的那份倡议书,肯定也成为谢玖的收藏品了。女人的感情,总是细腻感性的,特别是他家那位美女姐姐,实在是很讲究情趣的人,卫螭曾经送过她的东西也好,曾经写过的也好,就算是信手涂鸦,不管大小,都会被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卫螭还是在谢玖做月子的时候,一不小心翻到才知道的。

在卫螭心中,说不感动,那是假的。男人虽说偏向理性,情感走的是粗狂路线,但也不代表男人就要不解风情,人家美女姐姐如此待他,对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珍视,经营用心温暖,他家的美女姐姐,永远是那种做的比说的多的人。

随着相处日久,对谢玖的性情愈加了解,卫螭发现,谢玖是那种只会对自己人耍小性子的人,在外人的眼中,她永远都是那种淡漠、优雅的女子,永远都与人隔着一段距离,就算是微笑的时候,也维持着那种客气的疏离感,不与人亲近。更何况,谢玖还是那种不爱笑的性子。

看着谢玖画的画儿,卫螭一边感叹,一边傻笑,信手在家书上写下——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儿,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写下后,让夏生拿出去派人送回家,卫螭在心中偷偷琢磨,话说他忘了在哪里看的,据说这句情话的杀伤力,一直都是排在前列的,也不知他家美女姐姐是否满意,或许,凤心大悦,决定给他写一封情意绵绵的情书也说不定呢。谁说男人不爱收情书的,那也得看人是吧!

在卫螭和谢玖很能自得其乐的,以自己的方式,打发分离的时光的时候,魏王府里的人事变迁,终于落下了帷幕。

由于魏王府诸人任职的地方不一样,各自出发的时间也各不相同,身为人家的前任主人兼上司,李泰当然要好好的送别一番,于是,在魏王府众人离开的日子,接连数天,李泰天天喝的是酪酊大醉,情绪起伏剧烈,与他的那些幕僚,喝醉了干嚎有之,痛哭流涕有之,敲着酒杯吟诗有之,倒也有几分文士风流的风采,只是,要充当风流才子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找主治医生确认一下自个儿的身体情况,不给自己,也不给别人找麻烦,这才是一个好病人的标准吧?

看着满脸苍白之色躺在床上的李泰,卫螭恨不得学着旧社会电视电影中的那些恶毒地主婆,拿绣花针儿狠狠的给丫扎几个针眼儿!太不拿别人的劳动果实不当回事儿了。咋就没点儿觉悟,他李泰的身体,如今已不属于他了,而是属于他家爹娘大人,属于卫螭!他身体老养不好,叫卫螭怎么回京城去!难道要等孩子都会叫人了,他还在雍州这里爬着吗?想到这点儿,卫螭忍不住又扭头开始寻找绣花针儿,心中很想大喊一声——窦娥童鞋,俺理解你滴心情了!

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造恶的享宝贵又寿延。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作天!

卫螭在自个儿脑海里播放戏曲选段抒发愤恨的时候,李泰终于醒了过来,神情委顿,眼中的沧桑之色,似乎一下子老了五岁不止,本来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稍有傲气,但也算斯文儒雅的风流胖才子,年轻胖俊杰,属于日正当中的翩翩少年郎,还能抓着正太期尾巴不要脸的自称正太的家伙,竟给人一种人到中年的颓唐感。

这也算是一种代价吧?为错误付出的代价。还是咱小老百姓的日子好过,操心完吃喝拉撒睡,操心完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已经没事了,看看生在皇家的几个,卫螭觉得,他应该是属于幸福孩子的行列,以后,谁在说他是倒霉孩子,他和谁急。

“王爷醒了,可还有什么地方感觉不舒服?我先给你检查一下,来,把这碗药喝了。”

卫螭一本正经的尽医生的职责。李泰黯然道:“本王只是觉得疲累,并无大碍,本王想休息一下,卫先生、金医生两位可以先下去了。”

卫螭眯眼看了李泰两眼,笑道:“既然这样,那王爷好好休息,按时喝药,我们就在隔壁不远的地方,需要的时候叫一声就是。走吧,金大人,我们下去休息吧,都熬了两天两夜了,困死个人咧!”

卫螭刚说完,李泰的声音,幽幽的响起,道:“本王离开京城的时日早,蛋糕店的事情,本王心中与卫大人一般,本王一定会给卫大人一个交代!”

呃……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螭刚回到住处,洗漱一下,正准备休息,夏生来报:“少爷,夫人的家书到了。”

卫螭一骨碌爬起来,喜道:“拿来我看看。”

怀着满心的期盼,兴致勃勃的打开家书,在如往常般的给卫螭描述了一段孩子和家里的情况,并附上孩子的画像之后,谢玖在信尾对卫螭那句自认威力强大的情话做了回应。

谢玖写道:我也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你在一天天变老,而我依旧青春年少,花容月貌。

卫螭囧,颤抖着提笔,写下回信——好久不见,雷晕人的谢玖童鞋,郑重建议,不如以后夫人的绰号就叫雷无敌如何?诚心建议,请夫人善加斟酌。夫卫螭吐血三升字。

第48章 回家了

秋天来了,天气凉了。一片征黄叶从树上落下来,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啊!秋天来了。

双手拄着下巴,仰头望着彩霞满天,卫螭郁闷的频频叹气,抵报都递上去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李二陛下召他回家的圣旨来呢?郁闷咧!

自从那天与李泰说过之后,卫螭觉着话都说完了,每天,很尽职的做着李泰的医生兼健身教练,忙碌的时候还好,有空闲的时候,那厮就特别想家,想他家的雷无敌谢玖童鞋和那俩小宝贝。小孩子是一天一个样儿,来的时候,还是皱巴巴、红通通的俩小鬼,现在,应该长得白白胖胖,粉嫩可爱了吧?

都怪该死的李泰,都已经快找不到话说了,丫还没有表态,他不待见卫螭,那就应该赶紧向他家皇帝老爸表态,把卫螭给召回去,这样,大家眼不见心不烦,是吧!

“夏生,备好笔墨。”

“老爷,家书昨天刚送出去。”

“我写奏章,不写家书。”

夏生赶紧跑去磨墨,卫螭拧着眉头,冥思苦想,决定来个悲情版,目标当然不是李二陛下,是长孙皇后。话说,女性一般都比较感性、心软,装下可怜博同情比较管用。只要长孙皇后同意了,李二陛下那里估计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都中国男人么,情况都应该差不多才是。

凝眉想了一阵,卫螭开始下笔,先是总结了一番他来到雍州后说发生的事情。以及取得的效果。没什么成绩,但已经尽力了。该做地、该说地都整完了,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留在这里不招人待见,每天都有人用很那啥的眼神看着他,卫螭感觉,再这么留下去,他会有心理障碍地。其实,他想说。李泰童鞋,一切都是你家爸妈的主意,与他无关。

话说都快中秋了,也该让他回去了吧?不知道怎么的,自从穿越来这大唐后,他与谢玖的那个小家,就成了俩人最牵念的东西,时时刻刻,想着方儿的,就是想怎么把日子过地舒服了,怎么把日子给过的乐和了,人嘛。不管在哪儿,总不能委屈了自个儿。

上中学时。学过一篇课文,文章标题忘记了,只记住了一个成语狐死首丘。当时没法儿理解那种感受,但却因为整篇文章的感觉,一直记着那个感觉,后来,上大学、工作,渐渐的,也理解了其中的含义,只是,现在,又更深刻了几分。

等了两天,也没见李二陛下的圣旨下来,幸好,还有谢玖的家书聊以自慰,小俩口,你逗我一句,我还你一句的,倒也玩了个不亦乐乎。不过,从最近地家书里,也能看出,谢玖想他了。

这天,监督着李泰做完每天的运动,坐下休息吃东西的时候,卫螭苦着脸,眼巴巴瞅着李泰,道:“王爷,天天对着我这么一张脸,你烦了没?”

这个突兀的问题,让李泰一愣,满脸古怪,悻悻然扫了卫螭一眼,不置可否,沉默地继续喝自己的水。卫螭不气馁,继续道:“其实我帮你想想,也觉得挺可怜地,有个八竿子都扯不上的家伙,突然蹦出来,对你指手画脚,把你的生活搅得一团乱,如果我遇上这么个人,我也会不待见。”

李泰的表情,似乎在嘲笑什么,秉持着礼仪,道:“先生有何吩咐?请说。”

呃……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废话是吧?真不给面子!卫螭摸摸鼻子,道:“那啥,王爷有没有给陛下写信啊?我在王府叨扰了这么久,经常做些不让人待见的事情,早就该扫地出门了,是吧?所以,赶紧,给陛下写信吧,把以前的幸福生活还给王爷您吧!”

李泰看了卫螭几眼,露出个可恶的笑容,道:“先生所言甚是,我是应该给父皇写信,请求父皇让先生在逗留王府一些时日,最好等端正月过后再回去也不迟。”

卫螭瞪着他,强忍着踹李泰那张臭脸两脚的想法,努力摆出笑脸,道:“行啊!王爷今天回去就可以写!今天的锻炼已经结束,王爷请好好歇息,我要去找金医生商讨一下,如今王爷的病情已经好转,看是否有加大运动量的需要,一切都要以王爷的身体为主。”

“你……”

李泰脸一黑,满脸的得意,瞬间化为咬牙切齿,与卫螭的表情,刚好来了个对调。卫螭一甩衣袖,得意洋洋的离开,恨得李泰牙痒痒的,却又拿他没辙。

这暂时回不去,总要整点儿事情做,琢磨来琢磨去,貌似还真没啥好做的,无聊的封建地主生活。为了打发时间,干脆找了副象棋出来,天天拉着叶野成下象棋。

叶野成这个家伙,看着挺沉稳坚毅的一个人,下起棋来,作风却强悍得很,颇有点儿赶尽杀绝的架势。卫螭一看他这架势,也撩起袖子,和他死磕上了,于是,经常下到最后,棋盘上的棋子已经所剩无几。

关键的是,这家伙,一边下狠手,一边还微笑着,一脸抱歉的对你说:“不好意思,惭愧,战场上历练下来的作风,一时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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