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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人的清朝纪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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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是我的习性吗?要是有什么桥梁,能够让我兼得,那该多好啊。
想见的两个人都没见着,虽说是我自己的决定,但精神还是不由得郁郁。
“修筠主子!”不用看,在这府里会这么叫我的只剩一个得顺了,他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把我之前送出去的钱退回来的。无论是基于什么理由,能够在四爷之外有一个不受蝴蝶效应影响的,我都相当高兴。
“公公请进,福晋有事吗?”在这府中最大的锻炼成果便是掩藏自己的喜怒,此时我虽是郁闷的可以,却还是保持着声线的平稳。得顺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两件事,福晋分东西了或者她要带我去见德妃了。昨天刚分过东西,不用说,这回是去见德妃了。
果然,得顺躬身说道:“福晋让主子收拾一下,稍候要去德妃娘娘处请安。”想见的见不着,不想见的不得不见,实在是窝囊的可以阿。
无奈苦笑自己的境遇,我随后发现了一个更应该苦笑的现实——我让小丫头放假了,换衣服我可以自己搞定,可是这头发?
不愧是成了精的奴才,得顺立刻在我得苦笑中找到了原因:“主子,要不奴才让人把小红姑娘叫回来?”
摇摇头,小红难得跟我提次要求,我却不想打扰了她的约会——虽然这约会的定义有待怀疑。
见我依然皱眉,得顺道:“若是主子愿意,不如让奴才为您梳头吧?”
“公公?”我知道清朝有梳头太监这一说,可是忽然有个男的跟你说,不如我帮你梳头吧,实在是个冲击。
得顺依然躬身站着,等着我的答案。
“嗯,那就劳烦公公了。”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与其再去找个不认识的丫环,还是让个认识的人来给我梳头感觉好些。
别说,得顺的手真的很巧,同样的花色,在他手中梳出来,硬是比小红的好看。有心想让小红跟他学学,又怕对于他这个已经是管事大太监的人来说是种侮辱。也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在身边的古怪已经够多了,还是避着点好。
德妃与福晋的斗法
随福晋坐在车上,这次车里多了两人——弘昀和他的奶娘。注意到了我的视线,福晋淡淡开口:“额娘说想见见弘昀。”目光仍然没有对着我。此时的我可不是刚从德妃那回来那会,对于这种目中无人的举动已经相当的习惯,只是微微颔首,便又一次看起了街景。
我和福晋都不想多话,小弘昀却不这么想。大概是我方才的注视引起了他的兴趣,此时正努力地从奶娘的怀中挣脱出来,往我这钻。自从高中时在幼儿园实习过后,我就对小孩子的热情敬谢不敏,何况又是弘昀这种身份贵重的嫡子,于是便往边上挪了挪。弘昀却不肯罢休,固执地往我这钻,奶娘无奈地看着福晋,移时,福晋开口:“既然弘昀喜欢,纽妹妹就抱一下吧,娘娘可喜欢着呢。”不情不愿地接过弘昀,我对福晋最后一句话翻了翻白眼。我自然不会去伤害那么过小孩,还用得着以娘娘的名头来压我吗?
弘昀不知为什么总对我身上的各样部件保持着浓厚的兴趣,玩完了头发玩耳朵,玩完了耳朵居然玩眼睛,福晋显然对于我的一脸苦相很满意,一点都没有阻止的念头。
幸好皇子的府邸距紫禁城不远,我再一次在心中由衷地感叹,如果时间再长一些,很难说这小鬼玩完了我的脸部下一个目标是哪。
晋见德妃娘娘的步骤还是与以前一样,只不过这次我有资格坐在椅子上了。虽然是皇宫中可以被称为椅的最低一档,舒适度还是值得表扬的。因为德妃娘娘的一再要求,加上我现在的身份,我终于不用做一只站起坐倒的应声虫,而是安心地坐在椅子上,边品着茶,边被动地插上几句嘴。听着她们的话题,我不禁对皇家女人的生活表示深切的同情。她们不能像一般贵妇人一样用什么牌啊、说书阿什么的解闷,只能聊聊八卦。就是八卦也只能聊温文尔雅型的,说说哪家姑娘漂亮,那家嫁了个好丈夫,与现代的八卦水平只怕不止三四百年的差距。
虽然德妃是以想弘昀为由把他叫进宫的,可是见了面没逗上两句便把他打发给了身边的宫女。聊了这半会后不知又怎么想了起来,便对福晋说:“弘昀毕竟没大进宫,你这做额娘的是不是去照看一下。”福晋浅笑着在椅中微微一礼:“额娘宫里的姑娘都是您亲自调教的,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再说还有奶娘跟着。”德妃脸上也是牢不可破的笑意,微微点头便把话题转了开去。而一边后知后觉的我终于反应过来,感情是德妃想要把福晋支走跟我单聊,却被她太极了阿。
随后的晋见时间里,德妃再没做过想要把我单独留下的举动,大大的让我松了一口气。依然是午膳过后,我们辞别回府。
之后福晋便常常带我进宫去。每一次进宫,这德妃都会进行一次试图把我单独留下的努力,然后被福晋不动声色地太极掉。她们过招之隐晦玄妙,有时我甚至要到回府当天晚上躺在床上才能折腾明白。福晋会挡我这不奇怪,对于有间谍嫌疑的人,最好的办法是不让她有任何传递消息的机会。德妃的态度就比较奇怪了,她在我还没有答应为她做什么的情况下,便给了我不小的好处,当然这个好处也可以理解为对我的一种收买或者变相的胁迫,所以暂时忽略,那么之后呢。她每次都要福晋带我进宫,每次都试图让我单独和她在一起,自然是为了告诉我她想要我做什么,可是如果她急迫到每一次都要试图把我留下单聊得程度,为什么每一次都只是一次试探呢?以她娘娘的身份,如果真要把我和福晋暂时分开的话绝对不可能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成功的。她这个样子,简直就是在高诉四阿哥,这个是我的人啊,但是我们还没有接上头阿。
有哪一个派卧底的会这么做?
翻来覆去,想得我脑瓜都疼了,最后却还是老方一帖,直接放弃。我现在确认自己之前的同情是多余的,每天要想着林林种种复杂的阴谋诡计,在言谈举止中不停地防止被人抓到把柄,同时还要努力地去抓别人的把柄,这种日子怎么可能无聊?没有过劳死就不错了。
去德妃娘娘那晋见虽然伤害了我很多的脑细胞,但对我在府中的生活没有产生任何别的影响。我依然是晨昏定省后趴在踏上看书,然后午睡然后看书然后吃饭洗澡睡觉。唯一的改变是我把午睡的地点从挪到了花园的某处。
此时已是深秋时分,天气转冷,只是阳光还比较具有威力。在一次偶然发现了花园中即避风又光照充足的福地后,我便与小红把这边当成了专用的午睡场所,反正那些太太们为了防止变黑,是绝对不会跑到阳光下跟我抢地方睡午觉的。
这日正是风和日丽,我与小红一人一张踏到达那福地,才省起自己适才聊得太过开心,竟把毛毯拉在了屋里。于是小红让我等着,自己飞奔回去。
我有些纳闷地看看手上,我记得自己是手上带了什么过来的,刚才习惯性地以为是毛毯,此时才发现手感不对,一看,却是《西游记》。于是便躺在踏上边看边等小红,正看得好处,却听哗啦一声,跳出来一个人。这是个介乎于男孩和男人中间的男性,穿着质地上佳的服饰,却看不出身份。
他显然没有料到这里竟然有人,我也只是凝神猜测这人的身份,一时间两人皆未动作。
僵持了一会,男子终于从自己定格的状态中醒悟过来,用手指着我,愤怒地喊道:“你抢我地方!”
与十三的正面交锋
等了半天,居然出了这么句话,我确认这还是个破孩子。这个年纪,不会是康熙,不会是太子,肯定也不是几个年长的阿哥,那么以我的目前的微妙地位,好像也没有什么得罪不起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一直都在装孙子,要不就是装隐形人,懒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我早就憋坏了。然而跟地位高的人没能力发火,跟地位低的人不好意思拌嘴,此时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貌似地位不低,又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的,我决定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于是坐起身,微笑地看着男孩:“那么请问,如果你在某个地方睡了一个秋天的午觉,忽然有人冒出来说,你抢了他的地方,你有啥反应?”
男孩显然一时没醒过神来,呆呆地回道:“这有什么好说的?赶他走,胆子也太大了——”
然后意识到不对了,一手指着我:“你——”
我依然坐在榻上冲他无辜地微笑,榻不够高,不然我绝对还要把两只脚晃荡起来。
男孩的脸上青红了一阵,在我的笑容中同样绽开了笑容:“如果你在某个地方睡了几年的午觉,就因为离开了几天,忽然就有人说这地方是他的了,你别来抢,你咋办?”
小样的,不知道对于某些人同样的招数使第二遍是没有的吗?何况这招数还是我出的?真以为你是孙悟空啊?
心中想着,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当然,我首先会拿出土地权所有证,暂时离开的托管证,嗯还要附上律师函,那样更有说服力。”
男孩的脸绝对在抽搐,他不懂我说的是什么,但绝对明白自己这一阵输了。
于是又一阵僵持,只是他顶着一脸的怒容,我则春光灿烂。
“大胆!见了十三阿哥还不行礼!”一个手中搬榻的太监忽然出现,见了我们这架势,连榻子都顾不得放就对着我大叫。
男孩的脸上立刻怒容尽释,换上了捉促的笑容。
十三阿哥吗?原来传说中的得来全不费功夫是这样的。本来想到他悲哀的身世,我已经不准备再玩下去了,然而那以势压人的笑容却瞬间点燃了我脑中积蓄已久的怒火。大概是他的形象与各种小说中太过不符,大概是他刚才的典型的纨绔子弟的表现让我完全无法联想十三贤王的形象,我此时竟然有了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修筠见过十三阿哥。”我低头行礼,遮去嘴边的一律诡笑。
他没有叫起,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居然不自称奴婢?”又用挑衅的目光瞪了我一会,见我既不出声也不抬头,终于省起了什么:“你,你是德妃娘娘指给四哥的那个修筠?”
等的就是你这句。
我依然不起身,只是抬起头看定十三:“既然十三爷想起来了,那么也该知道,修筠现在是四爷身边的格格。”
“对啊,我知道,四哥身边的格格,那又——”他的眼睛逐渐瞪大,看着依然保持蹲姿的我,“你不会要——”
“十三爷认为呢?”虽然腿肚子酸痛的不行,我依然保持着笑容,小样的,想用身份压我?今天我就不信整不了你。
十三维持着双眼瞪大的姿势又一次咬牙切齿,最终还是低头拱手:“胤祥见过修筠嫂子。”
于是两人一起起身,他继续咬牙切齿:“不知修筠嫂子是否要跟小弟抢区区一个午睡的地点?”
我继续微笑:“这儿这么大,你把榻子放那边就是了,同样的背风向阳,一会小红就会带毯子过来,也没啥孤男寡女的问题,不知十三弟有何畏惧?”
他不再咬牙切齿了,闷声不吭地指挥着小太监把榻子放在一边,坐了上去,一脸的消沉。
他的不愤怒让我愤怒了。然而我今天已将做得够出格了,深深吐一口气,我决定午睡,不等小红的毯子了。
眼睛闭上了,思维却没有随我的心意的停止,小红回来的脚步声很轻,我一下子便扑捉到了。
坐起身,眼睛自觉地滑过十三的方向。他已经睡着了,或者说看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是睡着了,没有盖毯子。
虽说背风,此时毕竟已是深秋,怎么可以午睡时什么都不盖?我皱皱眉,拿过小红备用的毯子,为十三盖了上去。
十三什么也没说,只是我一转身,便让毯子自然地滑落到了地上。
我回身再盖,他继续重复自然动作。
这次轮到我咬牙切齿了,“十三爷,你难道连好心也分不出了吗?”
他睁开眼看着我:“不用你在这好心!我不过是个有着虚伪的高贵身份却没有人真正尊敬的人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我忽略了他的身世,我不自觉地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对不起。”这会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恶,虽然生气地原因也不乏觉得他还不够成熟的因素,但我居然把自己一直积攒的火焰烧到了他的身上。
“哼!”他显然没有料到我居然会道歉,依然没有释怀。
“十三爷,你的母妃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你重来没有感受过,年长女性的关怀,长嫂如母,福晋很忙,如果你愿意,修筠愿意担任那个角色。”
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做母亲的爱好,竟然在十三悲哀的眼光中冒出了这么几句。十三又在瞪着我,脸上的色彩已不是用青红紫可以形容的,他在大口的喘着粗气,大约在为是否一拳把我击倒而挣扎。
“谁允许你这么说的?”冷冰冰的声音及时解救了我的危险处境,同时又把我推入了另一个——那是四阿哥。
“修筠见过四爷。”我行礼如仪。
“不要以为德妃娘娘看中你就可以为所欲为,马上滚回你的小院,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去!”四阿哥居然用了滚字,他显然是愤怒了。从头到尾,他的视线一直都停留在十三身上,也许,他是真的关心十三吧。
十三&那个女子(四爷篇)
我是皇四子,皇子中比较大的一个。
我的额娘是佟皇贵妃,因此我的身份仅次于太子。
皇额娘从小就教导我,要对太子有足够的恭敬,对弟弟们有足够的关心。
我听了,也做了。
但不是从心底里认同。
我只是喜欢遵守规则,喜欢一切都按照它的既定程序。
兄友弟恭,不就是规则的一部分吗?
皇宫是一个残酷的地方。
人们都说母凭子贵,其实,还有子凭母贵这一说。
对于未成年,住在阿哥所的皇子们而言,这一说尤其重要。
奴才们一直都是欺软怕硬的,对于母亲主位不高,不受皇宠的王子们,并没有应有的尊重。
不只是奴才们,我们兄弟间不也同样是这样划分的吗?
然而这是不符合规则的。
会保护十三弟,就是基于这样的理由。
当我这样做的时候,并没有认为十三是不同的。
我也同样对八阿哥这么做过,作为良妃——那时候她还不是——的儿子,他的待遇并不比十三好多少。
然而现在那个当年忽闪着眼跟着我的八弟,现在已经是太子的对手了。
皇家无兄弟,我并不奇怪这样的结局。
十三弟让我吃惊了。
也许是皇额娘的去世,让我有了对真心的渴望。
十三已经成长到了可以自己飞的年纪。
十三已经获得了皇阿玛的宠爱。
十三依然如同孩子般赖在我的身边。
他已经不是我要照顾的人了,于是我对他冷淡,将他与其他的弟弟们一视同仁。
然而十三依然赖着我,在外人面前成熟,在我面前撒娇。
我知道用这个词不合适,但他确实给我这样的感觉。
我不缺额娘,不缺福晋,也不缺弟弟。
十三却把我当成了唯一的哥哥。
于是我渐渐地也把十三变得不一样了。
他真的是我的弟弟。
那天看到那个女人在对着十三吼。
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出现了。
我想看看那个女人对十三有何居心。
我一直在迷惑,德妃是怎么看上那个女人的。
第一晚,那女人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又成功地把它熄灭了。
于是我忘了那个女人。
第二天,福晋告诉我,德妃要给那个女人晋位。
德妃知道我和她的关系,为什么要做得那么明显。
我让福晋阻止她与德妃单独接触,每天都听听她日常活动的回报。
然而她的日常生活,简直可以说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妾室的典范,除了看书。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那些书我都调查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面对十三,她终于要露出自己的尾巴了吗?
我听到了什么?
我真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说十三阿哥缺乏母爱,她说她想做那个给与十三母爱的人。
她以为她是谁?
我看到了十三的脸色与颤抖,这是十三的伤疤,我可以想到他的反应。
我把那个女人禁足了,因为十三的愤怒,因为她的僭越。
事后,十三给我说了详细过程。
十三那个时候仍然很激动。
那个女人似乎有三张脸。
她逗十三的时候,是个狡黠活泼的女孩;她安慰十三的时候,是个悲悯的母亲;面对我的时候,是个平板的女性。
这就是德妃看中她的地方吗?
她说的也许没错,没有人能够替代母亲的作用。
她也许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把真实的自己展示给我。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我希望见到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但我没有自己去探索的义务。
我该好好想想怎么安慰十三。
她也许能够胜任十三的母亲这个角色。
十三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对于德妃,也没有威胁。
既然那个女人在我府中白白地养着,不妨让她做些什么。
照顾十三?
禁足?听到那个处罚的时候我绝对有偷笑的冲动——对一个每天只出门进行一次午睡行动的人进行禁足?这算处罚吗?
对了,禁足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晨昏定省都不用去了?那就是早上睡到几点都可以?耶,赚到了赚到了!
带着小红绝对无法理解的愉快心情,我变得比之前更好吃懒做。“小姐真是的,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啊!”小丫头不满地“小声”嘀咕,我则理所当然的听而不闻。
禁足后的第三天,得顺再次出现:“修筠主子,福晋要去给德妃娘娘请安了。”看来,是想由德妃做最终的处置阿,果然之前太过轻松的禁足只是前奏吗?忐忑不安。
“修筠,前几天见过十三阿哥了?”略微寒暄几句,德妃便切入了正题,不过怎么看都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是,承蒙十三阿哥关照。”福晋依然端庄地坐着,面含微笑,似乎我真的是与十三做了一次友好交流。
“嗯,十三自幼失慈,我一直待他自己儿子一般,你们作为嫂子,也该多关心一下才是。”她对福晋点点头,福晋微笑。
“是,媳妇记住了。”
转目视我,德妃续道:“我在宫里不方便,四阿哥和福晋事忙,你便对十三多上点心吧。”
“是,修筠记住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瞄瞄福晋,再瞄瞄德妃,两人已经进入了通常的闲聊状态。
我恨所有打哑谜的古代人,到底是什么居心,反正我又不能反抗,实实在在的说出来不就好了吗?一定要我这个懒人消耗脑细胞,还什么也想不出来。
“修筠格格,”回程的马车上,福晋几天来第一次对我开口,“对于四爷来说,十三爷是不一样的,希望你记住。”
“是。”我低声回答,神阿上帝以及老天爷哪,最不想惹祸上身的人明明是我啊。
看着一脸笑容在房间中晃来晃去的十三,我实在是不知道该表扬他具有清晰的判断是非能力,还是该哀悼自己只怕再也无法保持的悠闲生活。
完全不知道我的生活规律的十三在我已然躺在床上预备就寝的某天闯进了我的小院,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将小红一把拉出去之后,便隔着屏风对我发表声明:“你说的没错,我的生命中的确缺乏母亲这个角色,不过你要想担任这个角色,还得表现得让我满意才行。”
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的我,看着一脸“怎么样,我给了莫大恩惠吧”表情的十三,又一次有了抽人的冲动。不行,这已经不是我之前面对十三时单纯的笑语了。从福晋的态度上看,四阿哥并不希望我对十三造成影响,而德妃又希望我施加些什么影响,虽然似乎对不起十三,但我并不希望当两边的棋子。
“十三爷说笑了,修筠不过是个小小的格格,之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十三阿哥见谅。”
笑容凝固,十三直视着我:“这便是修筠嫂子的心里话吗?”
“是”
“我不会放弃的。”十三目光炯炯。
潜移默化的成果
十三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自从十三夜闯小院之后,每天下课,这位未来的铁帽子亲王便会前来报到。
而算是府中主人的四阿哥,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即不阻止十三出现在小院,也不解除修筠的禁足命令,于是每天时近中午,小红便会在房门外听到如下对话。
“修筠嫂子,修筠嫂子,起床了!”
“唔!”
“不要唔了,我知道你没起!”
“嗯”
“修筠嫂~~~~子~”伴随磨牙声。
“啊”
“我这里有新出的小说啊~~~~”
“啊?”
“我拿回去了。。。。”
“唉,知道了我起来了拉。”
然后,小红进门开始伺候梳洗,而十三则自觉地走到院外避嫌。
当然,会出现这么和谐的一幕是需要过程的。
十三第一天出现的时候,惊见我居然还在床上,当下便隔着屏风开始声讨我的不合格行为。
众所周知,懒人都是喜欢睡懒觉的,而当懒觉被打扰的时候,便会出现一个名为起床气的东西。
于是当天的十三,便被诸如“不愧是个阿哥啊,就知道青天白日往闺房里闯。”之类深受二十一世纪校园文化熏陶的用语加之于身。道行尚浅的十三阿哥,又岂是我的对手,不过一刻钟工夫,便告落荒而逃。至于我,则在小红恐慌的目光中心情舒爽地睡了过去。
那个时候的我,无可置疑地低估了十三的决心,或者说,我低估了一个皇阿哥的能力。
在被那样打击后的第二天,他便顺利侦察出了我唯一的爱好,进而带着一本最新的小说出现在了屏风的另一边——当然,那个时候十三还不管这些叫小说。
被正正击中要害,最近又对佛道教经典中的因果循环开始不感冒的我,在躺在床上挣扎了一个时辰,而十三居然非常耐心地等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起身。
当然,关于书做出的让步,局限于起床这件事。毕竟,我还想继续自己的懒散生活。
而十三,不知道是不知如何继续还是就此满足了,每天把我叫起之后,便在桌前安安静静地开始完成自己的功课,除了偶尔累了搭上两句话,对于躺在榻上看书的我来说,完全的没有影响。
只是这样也不错,我对自己安慰道。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潜移默化的效用。在我逐渐适应与十三偶尔说上两句的生活后,他便开始逐步加大每日的说话量。虽然在清楚地意识到不能更深的与十三联系下去,但是他发自真心的平等对待和他对于那些小说的独特见解总是让我下意识地继续与他的谈话。而一个准医生的该死的本能老让我注意到十三某些古人常有的不良养生习俗,然后自动出言纠正。
一来二往之下,要说我没有关心十三,在某些地方照顾他,连我自己都不信了!
算了算了,便这样吧,好象也没有影响到我现在的生活。我如上地自我安慰道。
事实上,禁足的我并不知道,自从十三老往我这跑之后,四阿哥嘴里时而出现一些经十三阿哥转述的我的“语录”——要在如此近距离长时间的谈话中保持古人的面目,对于我来说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这一情况让那些本以为我已经彻底没戏唱得夫人们大为紧张,处于禁足状态的我又让她们无法下手,这些没事便琢磨的女人们把心思动到了十三的身上——经过这么一次,谁都知道十三即使在女人方面也对四阿哥有足够的影响力了。
至于她们的示好行为是怎样惨烈地败在十三骄傲的足下,就更不是我能够知道的了。
写字风波
“嫂子,你那个花茶给我一点。”
“修筠嫂子,我给你带新书来了哦,你是不是该给我点。。。”
“嫂子,。。。”
自从被十三发现我刀子嘴豆腐心的本质,这位第十三号金枝玉叶便在我面前彻底撤下了自己成熟的面具——当然也可能是他戴上了童真的面具,不过我不准备浪费脑细胞——粘着我撒娇,每个下午都是装摸作样地学习上一小会,拖着我天南海北地聊上一大会,把我可怜的下午时光破坏得一干二净。
“修筠嫂子”这不,我这书还没看上几行,十三正太便开始发言了,“给我写幅字吧。”
啥?写字?本人可是著名的在字迹上向医生无限靠拢的医学生阿,让我写毛笔字?这件事绝对没商量。
见我不言不语不理会,十三索性搁下笔靠过来,两只小眼睛一眨一眨地:“嫂子,给我写幅字吧,你看着都这么久了,我可是连您的字迹都没见过呢。”
嘿,这孩子连您都出来了,这小眼睛闪闪发亮的,即使是我这个绝对不是正太控的都有些抵挡不住。不过,这个写字么,是个原则问题。
“不写。”
“嫂子!”亮闪闪,亮闪闪。
“不会。”被他折腾烦了,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改了两个字。
“不可能!”十三回答得比我自己还肯定。
见我双眼斜他,十三故作不屑地回道:“嫂子见过会看书不会写字的吗?”
“见过啊,我不就是吗?”四两拨千斤。
“不可能!哪家孩子不是一边习字一边习文的?”十三一脸你耍我的表情,果然这孩子被我逗了半天抵抗力有了点进步。
“你说的那是男的,你们不是一向强调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所以我虽然学习了怎么看,却没有敢学怎么写啊。”
十三失笑:“嫂子,你说的那是汉人女子吧,我满人没那么多忌讳,学习边学了呗,我不信凌大人会不让嫂子习字。”
“厄,十三啊,你也知道嫂子懒啊,为什么一定要逼嫂子亲口说是因为懒没学好呢?”转移对象不管用,我只好改苦肉计。
“没事啊,我就想看看嫂子的字迹么,嫂子,看在我给你带了这么多本书的事上。。。”得,这位已经得我真传了,居然用上了威逼利诱。
虽然不是应答不出,不过看十三这样子,今天一时半会是不会放弃了,为了我看书时间着想,我还是那什么来的,有条件的妥协吧。
“十三啊,我写字可以,但是如果我写出来的你看不懂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让我写了啊。”
“没问题!”十三很狗腿地开始铺纸研墨,我知道他的想法,以他这种见过所有字体,打小就开始习字的人,决不相信自己会出现认不出字的情况。
我慢腾腾地往桌边走,一边在口中提醒:“十三啊,我的字可是自己简化过的啊。”
他点头,不过显然没有往心里去。
我气走丹田,力透指尖,笔走游龙,刷刷刷写下了十四个大字: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痉。
古代的时候,这些字是这么写的: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痙。偷工减料,狗爬型字体,加上十三不理解的生活背景,这位学富五车的皇阿哥当即就对着我那墨汁淋漓的宣纸石化。皱着眉头左右上下看了半天,最后很挫败地对着我叹了口气。
我便得意洋洋地回到塌上躺下,十三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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