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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临时工[快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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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一愣,忙说:“没有啊,她没说不愿意啊。”
  “那她可是亲口说了愿意了?”
  徐氏讪讪:“那倒也不曾。”
  周氏淡淡道:“三丫头自小没了父母,养在长房这边,什么时候不是长辈说什么她便应什么,这孩子可怜,大郎来信说得振振有词,我便也应允了,看来这孩子心理还是不愿的。”
  她长叹一声,徐氏不敢随意借口,只讷讷听着。
  周氏说完这些也不再说什么,又进去看了一会儿烧得面红耳赤的荣亚,让徐氏照顾好人便走了。
  徐氏松了口气,心里又纠结起来,所以还要不要备嫁了?她还要不要准备了?
  转念一想,婆母都亲自发话叫三叔那先歇了,那她这肯定也得跟着歇了,这是婆母的命令,老爷肯定不能怪她,且二姑娘注定要远嫁了,三姑娘这事不成,刘家也没二姑娘什么事,她还有什么好愁的?
  这样一想,便高兴了起来,把贴身嬷嬷留在荣亚院里,又加派一些伺候的人手,便回了主院,无事一身轻,她也乐得不麻烦。
  里屋,荣亚睁开眼,听到赵静淑就这么被处置了,她有些意外,不过也不同情,赵静淑对委托人是嫉恨,也不知道私底下怎么诅咒,对她直接泼茶水了,敢这么横,那就得承担得起后果。而且不过是远嫁罢了,原先轨迹中,委托人不就是“被远嫁”去了北方,这还是对于委托人来说,表面上能够得到的最好的归宿了。
  这么看来,委托人的祖母挺雷厉风行的,可她越是厉害,越不可能不知道赵大老爷、三老爷他们对委托人的处置,但她却听之任之,最后委托人惨死,还是一尸两命,悄无声息地从刘家内宅里消失,赵家这边也跟完全不知道一样,对他们来说,赵静月就是嫁去了北方,刘家内院的那个,就是一个陌生人。
  大伯三叔也罢了,侄女再亲亲不过自己的孩子,可是周氏来说,赵静月也是她孙女,和其他孙女是一样的,就因为父母早亡,连这个祖母也不再一视同仁吗?
  她躺在床上想着,就听青蕊说延少爷来了。
  她让青蕊扶自己起来。
  一个少年被黄杏领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徐氏留下的嬷嬷。
  “三姑娘可算醒了,我去禀告夫人。”
  荣亚咳了两声:“嬷嬷不必惊动伯母,我就是有几句话与弟弟说。”
  她病倒才一两个时辰,整个人就好像病了许久一般,憔悴不已,看着也是可怜,但这么想着嬷嬷还是去让人告诉徐氏,人已经醒了。
  这屋里很快就只剩下荣亚、赵敬延两人,青蕊黄杏也退到了外屋。
  赵敬延满身不自在:“姐、姐姐身子可好?”
  荣亚静静看着她,忽然捂脸哭道:“我不好,你可知道,大伯父给我安排了怎样一桩亲事?”
  赵敬延一脸尴尬:“伯父给姐姐安排的,想必是最好的。”他暗暗撇嘴,难道是对亲事不满才又是病又是找他的?可找他能有什么用,还指望他为了她去忤逆长辈?
  他才这么想着,对上荣亚的眼睛,忽然就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脑子里的想法一滞,完全被一种截然相反的想法占据,他愤然道:“伯父怎能如此草率,姐姐是我们二房唯一的嫡女,何等珍贵,怎能草草安排了人生大事?姐姐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弟弟给你撑腰!”
  他咬牙切齿的,好像瞬间被鸡血浇了满头。
  105、我对姐夫没兴趣(四)  。。。
  青蕊黄杏目瞪口呆地看着赵敬延气势汹汹地走了,  仿佛要和谁去拼命一般,走之前还嘱咐她们要照顾好姑娘,跟来的时候完全就像两个人。
  她们震惊不已地进了内室问荣亚:“延少爷这是怎么了?”
  荣亚靠在枕头上,声音嘶哑淡淡说:“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吧。”
  良心发现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给他下了商城里的某种药,让他认知产生了错乱,把自己,  也就是赵静月认作是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必须为她撑腰、拼命,  哪怕用前程性命维护她都在所不惜。
  其实也没错啊,  赵敬延从一个家境贫寒的穷小子,成为赵家嫡枝二房唯一的继承人,  享不尽的好处,  命运彻底被改变,他既然受用了这些好处,  也总该有些付出吧。
  他给赵静月的父母磕过头发过誓要扛起二房门楣,那为赵静月这个唯一的亲人豁出命去,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
  赵敬延气势汹汹地离开后,却没有立即做什么,  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状态,但在两日后的一个文会上,他却突然和交好的朋友说起了家事。说他对不起已故的父母,保护不了姐姐,说到伤心处还掉了眼泪。
  好友吓坏了,  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赵敬延一脸悲苦地说:“家里,家里竟然要把我姐姐嫁出去给人作妾,我、我年纪小,又无功名在身,护不住她,实在对不起父母。”
  好友和旁人听了都是一惊,赵敬延现在可是赵家嫡枝的嗣子,他的姐姐还能是哪个?那可是赵家嫡出的女儿,而赵家历来没有让嫡女作妾的,那不是自甘堕落,让人看轻了吗?
  好事者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敬延噼里啪啦把事情全说了,什么大堂姐出嫁五年无所出,什么家族里要把他姐姐送去给大堂姐巩固地位,什么他姐姐不愿意又不敢反抗,病倒了。
  都是没有证据的话,但从赵敬延嘴里说出来,就很有可信性。一来赵敬延是赵家人,二来如果没有这样的事,他却说了这样的话,不是把家族给得罪死了,还有损赵静月名声?
  有人说赵家二伯父我见过,是个学识渊博的儒雅之人,有十足的好风仪,当年英年早逝就叫人唏嘘不已,没想到死后唯一的女儿竟然要受兄弟家族这样作践。
  也有人不信的,但立马就有人说,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嫡女是金贵,但无父无母的嫡女却难以说个门当户对的人家,若是找个远不如赵家的夫家,还不如给刘家为妾更有价值。
  这次文会办得挺热闹,参加的有少年人,也有一些青年人,别看他们很讲究什么儒士气度,但其实也八卦得很,更别说这八卦还是他们中的人自己友情提供的,涉及到刘赵二家,说起来就没完。
  很快就有赵家和刘家的人听说了这事,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但也知道这是损害自家名声的事,立即派人回家汇报长辈知道。
  因为怀的是瞒天过海的心思,赵静月要进刘家的门,两家都只有少数人知道,是以其他赵家、刘家人听到了这种说法也都愣了,第一时间找当事人询问。
  刘家那边还好,赵家这边反应就很大了,一些急性子的族老、族中说的话的人当即就先派自家夫人或儿媳来探问探问。
  那些夫人来的是长房,打的是听说赵静月生病来看望的旗号,老太太周氏常年吃斋礼佛,不见外客,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也没人去打扰她,接待的人只有徐氏。
  徐家相比赵家就是个小门小户,徐氏就没什么城府和头脑,哪里顶得住这些有备而来的女人们,三言两语就说出赵静月确实要去作妾的事,还说:“老爷来信允了的,和刘家那边都定好了。”
  众位夫人互相看了看,不动声色地压下了惊诧,还以为是外面乱传的,没想到竟是真的。再看看床上病得脸色蜡黄的荣亚,顿时起了怜悯之心,这父母不在了,纵然是高门贵女,纵然祖母、叔伯俱在,竟连门像样的婚事也说不到。
  不,这祖母叔伯,才是这小姑娘的催命符吧。
  “到底是骨肉至亲,竟然如此糟践。”这些夫人们离开后,彼此也有嘀咕,徐氏说什么三丫头自己也是点头了的,这次生病纯属意外,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可能是意外吗?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婚事哪有女子自己应与不应的余地,怕是无力反对又心中苦闷,这才病倒了。
  夫人们回去把情况一说,那些人登时坐不住了,岂有此理,嫡出的堂妹给堂姐夫作妾,长兄幼弟欺负已故兄弟的独女,这传出去赵家百年清名还要不要了!
  等周氏和三房那边得到消息,那些族老都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周氏捻着佛珠沉默不语,三房夫妻那边只觉头痛欲裂。
  三太太拧着三老爷的胳膊:“我就说这是你别掺和别掺和,让侄女去作妾,说出去你这张脸往哪搁?且对你有什么好处,刘赵本就是世代姻亲,少一个赵静宁是能反目成仇还是水火不容?非要为了保住她赵静宁的地位,做这许多事!”
  三老爷直皱眉,挥开妻子:“非我要做这些,是大哥来信,我还能不听大哥的?”
  “大伯来信你就听,现在出事了,大伯在任上,一推三六九什么都不用管,你没捞到半点好处反惹一身骚,她赵静宁又不是你闺女,你这么上心!”三太太说着也冷笑:“这宁姐儿我可真是小瞧她了,五年无所出,还能笼络得住丈夫不纳妾,大伯远在千里之外,她也能让大伯为她这般筹谋。”
  她咬牙道:“不成,这件事本来与三房无关,成了是赵静宁得利,是大房与刘家更亲近,不成了也该他们长房担责,且还是徐氏那个蠢妇说漏了嘴,凭什么要拖三房下水?”
  正说着,下人来报族老们已经到了长房。
  三老爷不耐烦道:“别说这些没用的,快换衣服去见客!”
  ……
  荣亚倚在床头正在喝药,就见三太太慌张地闯了进来:“月姐儿,你醒了啊,快跟婶娘来,对了,你们两个快服侍她穿衣。”
  青蕊黄杏一脸莫名,荣亚柔弱地道:“三婶,怎么了?听我丫头说刚才有几位妇人来看望我,可惜我正昏睡着,可是怠慢了人?”
  “哎呦,现在还说那个干什么?你快起来吧,是族老想见你。”
  “族老?”荣亚一脸惊愕,“是哪位族老?”
  三太太往床边一坐,叹口气:“这事啊,还是由你那桩亲事而起。族里长辈们觉得不妥,还训斥你伯伯给你说了这么门亲事。你伯伯他,约摸是想着你自幼与宁姐儿一块儿长大,与宁姐儿姐妹情深,宁姐儿身子骨不好,与其让别的女人进门,不如让你这个贴心的妹妹嫁过去帮她……婶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才处处为宁姐儿着想,只是你也得为自己好好想想,你本可嫁给更好的人家做正头娘子,怎好委屈作妾,如今族老们便是因此而来,一会儿你只管照实说,有什么委屈族老们会为你做主的。”
  荣亚听了说了这许多,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说大老爷是为了自己女儿着想,才要她给刘家当妾,她是为自己喊冤来的。如果真是十五六岁,还为这桩婚事感到委屈怨怼的女孩儿,可能真顺着这么想,把所有的关注点都放在长房那边。
  然后就会忘了,这件事也有三房参与。
  或者说,长房大老爷远程命令,实际做事的是三房。
  隐瞒下消息,处理了赵静月身边伺候的人,一顶娇子悄悄把赵静月抬走,都是三房做的,长房徐氏配合,老太太周氏装聋作哑,于是这事就在嫡枝三房里被掩盖得结结实实,再过个半年,便搞个过场,找个替身充作赵静月,远远嫁出去。
  荣亚看了这个三太太一眼,眼里有些似笑非笑,三太太心底一寒,再看去,眼前依旧是那个低眉顺眼,从来乖顺老实的孤女。
  荣亚说:“三婶请稍待,侄女儿先收拾一番。”
  三太太不好再坐下去,出了内室,也不知道自己那番话能不能起效,她眉头蹙紧,只觉得一脑门官司,现在能撇清三房的办法,要么是赵静月自己出去说,是她自己心仪刘瑞林,求着长辈答应她嫁去刘家,不过这不太可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不愿的。
  要么就是把责任都扔到长房头上,这也得赵静月自己咬死长房诱导蛊惑她。
  三太太思来想去,只能叹一口气,都是该死的赵静宁,这没了娘的怎么也这么能折腾?还有那刘家,胃口也太大,老老实实光明正大纳个庶女不好吗?
  那些族老显然和三太太一样的想法,荣亚靠近正房是就听到一个洪亮而有些躁怒的声音道:“那刘家好大的派头,娶了我赵家嫡长女还不够,竟还要纳一个嫡女,我赵家嫡女就这么不值钱的吗?而你们兄弟竟就乖乖地听了,巴巴地坑了自家大好一个侄女送去给人糟践,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家破落了,要看他刘家眼色呢!”
  三老爷干巴巴地道:“这也是为月姐儿好,说得再天花乱坠,我二哥二嫂到底不在了,她身上又有些不大好听的名声,这满城高门,哪个愿意聘她为妇?”
  一个中气十足的老妇人的声音含着怒意响起:“什么不好听的名声?你是想说她妨克亲长是不是?这些年怎么没把你这个三叔给克死?外人都不提了,你这个亲叔叔倒把这事挂在嘴边。且又不是非要嫁高门,门地稍低一些的,也有大把的好人家好郎君,莫非这世上的人死得只剩下那刘家大郎了?”
  106、我对姐夫没兴趣(五)  。。。
  荣亚在外头停住脚步,  内心有一些小小的波动,这是委托人的情绪。
  委托人死后心里是有很重的怨念的,她觉得自己的悲剧除了因为自己父母早亡、自己愚蠢,主要原因是叔伯亲人还有家族一手造成的,  对于赵家人来说,她就是一枚棋子一个物件,只要能够用她换取利益,  那些人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事实也是,  她用自己的一条命,  用自己辛苦生下的几个孩子,  巩固了赵静宁的地位,让赵静宁和刘瑞林两夫妻依旧恩爱如初,  让赵刘二家的联盟没有出现一丝裂缝。
  她不过是一个工具。
  所以她恨所有人。
  可是现在却听到还是有人为她说话的,  无论是为她这个人鸣不平,还是因为嫡枝这事犯了众怒,  让这些赵家人觉得有损赵家百年名声而出来跳脚,反正都是为赵静月说话,  来责骂训斥意图谋害她的三老爷。
  荣亚静静等了一会儿,让心里这股痛快劲充斥全身。
  里面三老爷还在讷讷地辩解着什么,  被三太太给拦住了,那个中底气十足的老太太的声音一转,盯上了老夫人周氏:“周氏,你们老大不在家,老三不成器,  徐氏是后进门的,老三媳妇年纪又还小,他们都得仰仗着你拿主意,你吃斋念佛是不是把脑子都给念没了?竟然纵容儿子媳妇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宁丫头是你孙女,月丫头就不是了吗?”
  跟婆婆训斥媳妇一样。
  荣亚惊讶,周氏是嫡枝这边的老夫人,哪个在她面前不是敬畏有加的,这个老太太到底是什么人,对周氏说话竟然是这样的口吻。
  接着就听到周氏不仅没恼,还恭恭敬敬地说:“老太君教训的是,是我疏忽了。”
  荣亚内心生出一股冲动,想看看周氏这会儿的脸色,这可是难得的见她被数落的机会,于是她不再磨蹭,来到门口,对门口守着的一位陌生老嬷嬷福了福,老嬷嬷往里面禀告一声“三姑娘来了”,里面人就叫她进去了。
  里面站着坐着不少人,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头银发,看着十分威严的老人了,荣亚不认识,应该是赵家非常有地位的一位族老,而底下第一位坐着的就是一位看起来足有七十岁,但依旧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周氏正如同一小媳妇般立在她跟前,由她训斥。
  荣亚快速扫了眼,周氏虽然一脸恭敬,但眼角抽了抽,捏着佛珠的手也紧了两分,显然内心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荣亚一进来,那训斥周氏的老太太便立刻露出了怜惜的表情:“这就是月丫头吧?来来来,你父亲还在的时候,是我最喜欢第一个小辈,你母亲还是我给拉的线保的媒呢。”
  荣亚微讶,这点委托人是不知道的,她眼眶一下子有些泛红,像是听到父母有些感伤,看这老太太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好奇和亲近:“父亲母亲去得早,月儿竟从未听过这事,也不曾给老太君请安,是月儿不孝。”
  说着就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老太太忙让人把她扶起来,看着荣亚的目光更慈爱了:“你还小,旁人不告诉你,你又从哪里知道这些往事。”她说着睨了眼周氏,仿佛是在说她故意隐瞒,防着赵静月和自己亲近一般,周氏眼角又抽了下,隐晦地看一眼荣亚。
  荣亚心里乐了,她确定,这位老太君一定和周氏有仇,平日里没办法拿她怎么样,现在逮着机会就要多刺几句好回本。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委托人的悲剧,这位祖母周氏也有份,委托人心里怨恨所有人,但其实并没有让荣亚去报复所有人,只是要让直接伤害她的赵静宁和刘瑞林付出代价,至于其他人,她想的是离他们远远的,让他们不能再左右自己的命运就行了。
  荣亚没这么善良,让这些有份祸害她的委托人的人不痛快,也是她的目标之一。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委托人的叔伯宁愿坑了侄女也要讨好刘家,除了因为这个侄女实在太好坑了之外,还有一个原因。赵大老爷这些年做官做的其实不是很顺畅,一把年纪了,现在也不过是个四品官。
  四品官听着不错,但赵家与他同辈的里面,却有好几个比他官途坦荡,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小一些的,去年在京里升到了三品大官。
  这么一来,赵大老爷这个族长其实当得不是那么稳,族人也不是那么服他。他离不开刘家的支持,一旦赵静宁在刘家地位不稳,刘瑞林这个代表着刘家未来的女婿,还能如从前般如半子那样恭敬待他吗?
  而眼前这位老太君,对周氏如此不假辞色,是不是又与赵家内部不服气嫡系这一支有关呢?而且一个家族里,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叫老太君?这么多族老都在呢,她却能说这么多话,其他人也都敬着她……
  荣亚只可惜自己对这些了解太少,但她觉得自己可以赌一赌。
  因此当这位老太君跟她说,这件事让她受委屈了的时候,她偷偷瞧了眼在一旁暗暗着急的三太太,低眉垂目说:“不委屈,大伯大伯母养育我一场,能为大姐姐分忧是我应做的,只是……”
  老太君银牙一咬,瞪了周氏一眼,刚还说得好,什么也是为月姐儿好,他们自己用的都是为宁姐儿分忧这样的借口哄骗着姑娘。
  暗暗着急的三太太则是舒了一口气,刚才她那番话还是有用的,这不赵静月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在长房头上了。
  老太君一脸慈爱地问荣亚:“只是什么,月姐儿你说,长辈们都在这为你做主呢。”
  荣亚像是鼓足了勇气,转头朝周氏跪了下去:“祖母大伯对月儿恩重如山,月儿愿以性命相报,可若父亲在天有灵,必然会以女儿与人为妾为耻,恕孙女不能给大堂姐夫作妾。”
  她说着重重磕了个头,泪流满面:“孙女不孝,不能为祖母大伯大姐姐分忧,可是孙女不能成为父亲的耻辱啊,孙女愿削了头发去,一生为大姐姐诵经念佛,只求佛祖庇佑大姐姐,求祖母原谅我!”
  周氏被她这一跪一说,往后退了一步,平静无波的脸色终于变了,羞辱、恼怒、愧疚、震惊,各种情绪掺杂,她没想到这个最文静乖顺,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孙女竟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这和直接说她和老大逼她去作妾有什么区别?
  她虽然也不赞同,但老大这些年艰难,实在不能失了刘家这一助力,她便只能昧着良心当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可是她心里也是心疼这个孙女的。
  她说这样的话,是在扎她的心啊!
  周氏见到老太君和其他族老都用不赞同或者惊讶严厉的目光看着自己,顿觉事情不妙了,她捂着胸口,指着荣亚,就想晕倒,然而荣亚比她晕得更快,往侧边一倒便晕死了过去,众人但见她脸颊通红,老太君连忙叫人扶起她,一摸额头,滚烫滚烫的。
  “哎呀,这孩子还病着呢,快快请大夫来!”老太君急道,然后嘲讽地看着周氏,“你这当祖母的可真狠心啊,都快把孩子逼死了,月丫头留在你这我可不放心,来人,将月姐儿送到我那头去。一般大夫恐怕也不顶事,快拿着我的拜帖去王府请太医来!”
  周氏想要阻拦他们把荣亚带走,但这种情况又哪里是她能拦得住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一干族老也走得干干净净,其中一人走之前,小声给她递了话:“这事没法善了了,快叫你家老大想想办法吧。”
  周氏只觉得心悸如雷,连忙叫人铺墨,她要给长子写信,又把三儿子叫去商量对策。
  三太太愣愣的,赵静月是只认准了长房和婆母攀扯了,三房完全撇干净了,但她怎么觉得事情好像更严重了。
  她打了个寒噤,大伯不是族长吗?为什么那些族老好像不怎么给婆母面子?
  ……
  赵老太君并不住在赵府,整个家族占据了好几条巷子的面积,她家和赵府中间就隔着两条巷子,于是荣亚也就被轿子抬着穿过了两条巷子,且又有人急匆匆地去王府请太医,声势就弄得挺大。
  老太君坐在轿子里,看着越来越远的赵府大门,布满皱纹的眼中精光闪烁,和身边的老嬷嬷说:“就是要闹大才好,他们这一枝压了我们这么多年,也是尽够了,这一次老婆子我就是拼掉这把老骨头,也要叫赵家的族长换个人当当。”
  她对老嬷嬷悄声说:“你去找些人,把他赵昌业为了巴结亲家,逼兄弟孤女给女婿作妾的好事宣扬宣扬,我看他名声污损德行有亏之后,还怎么做这个族长,怎么升官加爵。”
  原本外面的风言风语也没歇,文会上那些人回了家,也难免与家里人说起赵家的事,这下加上有人故意推波助澜,仅一天,城中上至高门大户,下至平头百姓,便知道了赵家发生的事情。
  自家女儿出嫁五年生不出孩子,就让侄女去给女婿生,生了就养在自家女儿名下,这事其实很正常,礼法上也没什么问题,多的是姐姐过世,让妹妹嫁过去当续弦,或者姐姐是正房,纳族妹为妾,姐妹互相帮衬的例子。这都是为了保证嫁女这一方的利益。
  前朝还流行女子出嫁时,带上好几个宗族女子甚至是亲姐妹为媵妾呢。
  但前提是这个侄女不是兄弟嫡出的血脉,那个兄弟也没有早早离世只留下这么一滴血脉,这个侄女也不曾因此病到性命垂危。
  107、我对姐夫没兴趣(六)  。。。
  赵静宁自然也很快知道了外面的传言,  她听到消息第一想法就是这事怎么就传出去了,这样一来就没法让赵静月悄没声息地进门了。
  她在继续之前的计划,还是实实在在把赵静月当做妾室纳进来之间来回犹豫,觉得实在不甘心,  之前的计划是那么完美,什么都不会妨碍到……
  然而等丫鬟把外面传的话,还有流言传播的广度都说出来,  她就没空想这些了。
  “你、你说外面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还都说爹爹的不是?”她这话说的委婉,  小丫鬟也不敢更正说,  外面说的是赵家族长捧亲家的脚,谋害侄女终身,  品德败坏。
  但即便没有她补充说明,  赵静宁的脸色都已经煞白了,一颗心冰凉冰凉的。
  怎么会这样?外面怎么会在责骂爹爹,  赵静月一个孤女能嫁给刘家宗子,哪怕是作妾,  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难不成还委屈她了?这事怎么就站不住脚了?
  她气得胸口起伏,  心里又慌又急,却意外地没有往日心情稍微激动一些就心悸头晕呼吸不畅的症状。
  她抓住陈妈妈的手:“妈妈这可怎么办?”
  陈妈妈也不了解赵家现在的情况,只以为事情还不严重,她权威赵静宁安心,说叫赵静月进门这事恐怕不成了,  不如说姑爷想要纳的是赵家庶女,是旁人把话传错了。”
  赵静月的嫡女孤女身份确实比较棘手。
  赵静宁道:“可那些卑贱庶女怎么配得上夫君?让我认别人生的孩子已经够膈应了,若是换做那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以后我脸上也没光啊!”
  想想以后叫她母亲、继承刘家的人是个庶女肚子里爬出来的,她已经可以想象这件事她人生污点了。
  陈妈妈叹口气,姑娘就是太追求完美了,这世上哪有样样美满的事?
  赵静宁还在这纠结,却不知她心心念念的丈夫已经满头包了,刘瑞林被长辈叫过去一通训斥,好不容易面红耳赤地挨完训,他匆匆进了后院,那面沉如水的模样将赵静宁吓得不轻。
  看到爱妻刘瑞林脸色缓了缓,但还是有些恼怒:“三堂妹不愿意入刘府,你为什么不说,我若知道三堂妹是不愿意的,就不会应下这事,也不至于现在收不了场!”
  赵静宁一愣:“三妹妹不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她是愿意的啊!”
  刘瑞林:“那她怎会回去就病倒了?如今病得连床都起不来了。”
  赵静宁茫然:“她病倒了?可这人吃五谷,哪能不得病,与她愿不愿意有什么关系?”
  刘瑞林有些头疼,他这妻子这些年病好好坏坏,他就不叫她烦心别的事,以至于刚嫁进来时那么精明爽利的一个人,越发天真了起来。刘瑞林爱她这份天真纯稚,可是这时候却觉得有些心烦起来了。
  他耐着性子说:“现在她自己愿不愿意已经不要紧了,要紧的是外面传的都是她因为不愿意而病倒,纳妾这事便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
  赵静宁一喜,但又忧虑,没有赵静月也有别人,只要自己不能生,总要有别的女人来生。
  她小心试探道:“我未出阁的妹妹还有好几位,你……”
  刘瑞林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了:“我说了,这事暂且不要提,便是以后要纳,也断不能是赵家女了。”
  赵静宁一惊:“夫君这是何意?”
  不纳赵家女要纳谁?赵静月也好,赵家其他女子也好,她们生的孩子勉强与她有一丝血亲,若是换了他姓,生下来的孩子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将来又怎么可能孝顺她?
  刘瑞林一滞,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看了眼陈妈妈,“陈妈妈你先下去,我有话与夫人说。”
  陈妈妈哪愿离开,赵静宁看刘瑞林面色严厉,心中惴惴不安,不敢忤逆她,让陈妈妈先下去,陈妈妈只得照做。
  陈妈妈一走,刘瑞林便对赵静宁说:“阿宁,你速速回娘家一趟,就说刘家本无纳妾之意,只是你与岳母私底下如此商议了一番,却不知被那个奴才多嘴传了出去。”
  赵静宁不敢置信,这、这让她把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彻底撇清刘家?
  不是他们刘家为子嗣着急,不是婆母三番四次暗示,她能把主意打到赵静月身上?
  刘瑞林有些不敢与妻子对视,心里有些愧疚,但想到长辈的话,他又坚定起来,他的名声都快被带累了,要是不赶紧处理了,一个觊觎妻妹,强逼为妾的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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