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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火1906-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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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林虎等人也都是豪气干云的汉子,与这些人在一起,倒是能不那么的小心翼翼,生怕哪个地方露出马脚从而显露自己与这个时代的不和谐,言谈也放开了许多。
高金虎话不多,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却能感受到他对每一个人不经意的细节上的关怀与照顾,可见是个细心的妥贴之人。
而王铁锤则坦荡磊落,直言无忌,虽然粗豪了些,但是却是个有担当的,有他在便不愁没有话题没有奇闻趣事可以一听。
李安生跟铁远、黑子两个半大小伙都是一般的喜欢听林虎等人惩治老毛子与各地恶霸的英雄事迹,对照胭脂沟这边如同温吞水一般的惫赖日子,总是能让他们无比的热血沸腾。
林虎并不多说什么,更多的时候,只是坐在那边笑着饮酒,却仍然能从他沉稳如渊的气度中,看到他的英雄气概。
英雄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剑眉入鬓,双眼炯炯有神,棱角分明的脸庞满是坚毅,嘴唇紧紧地抿着,自有一股威严,狮鼻阔口,让人生出景仰。
这样的人才真正值得春桃姐托付终生吧,春桃是他在这个时代所见到的另类女子,她有着独立自主的意识,也有着凡脱俗的思想,更兼品行高洁,实在是朵奇葩,也幸好有林虎这几年的照应,不然,只怕早凋谢了吧。
这个时代便是如此,李安生希望象春桃与林虎这样的人能多些,这个世界也就少了许多的龌龊与肮脏,能让人少些悲伤。
没几天的工夫,李安生就与林虎一干人混得熟捻无比,即便是少言寡语的洪老六,也开始逐渐的露出了久违的笑颜。
这几天的工作繁重,不过他却倍感充实,好像心里不再空荡荡的,不用再忍受没有目标的煎熬。
刘峻打着好好考究他的心思,着实交给他不少的工作任务,不仅要妥善处理日常公文,还要协助理顺金矿管理制度,尽快恢复生产。
另外,胭脂沟民政之事也是繁忙无比,让本就为金矿操心的刘峻更是头痛,索性大半都推到了李安生头上。
胭脂沟从前的名声太好,使得袁世凯与刘竣对接手胭脂沟金矿局有些准备不足,没有想到会有如此多的困难。
“早先李金墉大人立下规矩,便有胭脂沟当时之盛况。而后袁行南(袁大化)大人整顿矿务,兴利除弊,妥善制定了金矿各项章程。而后金矿之鼎盛,堪称一时佳话,可恨利欲熏心之徒心生嫉妒,构陷袁大人吞金,致使袁大人去职。此后金矿便江河日下,及至俄人强占后,更是雪上加霜,满目狼藉。眼下想要重现昔年袁大人之治,阻碍重重,可悲,可恨。”
刘竣已经数次念叨胭脂沟金矿的前尘往事,早让李安生的耳朵听出老茧来。
不过他倒是听出了不少门道来,当初胭脂沟设立金矿局,因着此地苦寒偏僻无人愿来,才让李金墉走马上任。可怜李金墉呕心沥血,金矿还未有所成就便因积劳离世,倒是在袁大化手中兴旺达,让许多心怀叵测之人生出觊觎之心,吃苦他们是不愿的,可摘桃子是乐意的。
也是,在那些贵胄近臣看来,赏了袁大化一个二品道员的顶戴,已经是他袁家祖坟上冒青烟,作为主子,当然不容许袁大化这样的奴才继续坐镇胭脂沟,妨碍他们大财。
谁晓得,胭脂沟从袁大化离任后便开始日暮西山,每况愈下,到如今竟是个烫手的山芋。
刘竣能想到袁大化从一个捐官升官到二品道员,也能想到金矿兴旺起来后的种种风刀霜剑,这的确是高难度的活计,既要想方设法让金矿恢复旧貌,又得提心吊胆还有没有哪个王公大臣想要来摘桃子。
可是眼下金矿被俄国老毛子糟蹋得不成样子,总得要想方设法恢复生产,露出些好的苗头才是。
李安生这几日的兢兢业业以及稳重可靠他都看在眼里,也让他颇为欣慰,倒是个意外之喜,白捡来的一个人才。
这几日的公文处理以及金矿各项事务料理,都是井井有条,毫无差错,隐隐能成为一大臂助,至于之前革命党之猜疑,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胭脂沟遭逢大难,如今众心思治,急切间,也无法摸索各种规矩制度,倒不如咨询早年在胭脂沟任职的官员能吏,并重用早年金矿老人,尽快恢复旧日之章程,总是没错的。先稳定局面,再图徐徐改进也是不迟。”
刘竣仔细思索,这倒是最为务实之举,总好过眼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碰壁的好,先将生产恢复起来,理顺各项管理,再来解决其他问题,比如与俄国毛子之间的烂账什么倒是可以延后再算。
虽说李安生此举有为林虎等一干胭脂沟老人说话的嫌疑,但是刘竣并没有在意,换作自己,也会这么做,毕竟是两相得益。
他是个正直之人,对王飞雄与刘二癞并不是很感冒,加上此时的胭脂沟一片狼藉,内斗毫无意义,王飞雄等人并不能派上多少用场,故而逐渐为他所看轻。
这倒是个好消息,至少,为洪老六报仇之事,不再是那么的难如登天了。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十二章 疑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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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逐渐为刘竣所重用,当然让王飞雄与刘二癞之流感到头痛,在金矿失势倒是其次,重要的是,如此一来,他们就难以完成俄国主子交给他们的任务。
这几年一直是俄国人在背后为他们撑腰,在关外纵横来去,要不是与林虎等人结下生死仇怨,他们早就南下到奉天打拼。
如今俄国主子有求于他们,当然要把握这个机会,进一步壮大自己。
俄国人始终不肯甘心胭脂沟这块肥肉就这么的交还,即便强行霸占了6年,仍然没有满足他们的贪欲。
王飞雄很清楚的知道,俄国人把他安排到胭脂沟做一个棋子,当然不会是无关紧要的小卒,将来能得到多少好处,就要看自己能挥多大的效用。
“照我说,要取信于刘竣,还得要着落在林虎头上。没有林虎这个包藏祸心的土匪头子,哪里有赤胆忠心的王大人?若是刘竣与林虎决裂,到时候还怕没有王大人大展身手的机会?”
阴恻恻的声音在这个阴暗的小包间里响起,让刘二癞颇为难受,但他却不敢表露出不耐,眼前这个说话的人,暂时是王飞雄都要极力笼络的。
说话的人佝偻着,喜欢坐在更加阴暗的角落中,在昏黄的灯下,看不清他的面容,这更加的让他有几分神秘感。
尖尖的下巴上稀疏的几根黄须,一颗显眼的黑痣触目惊心,配合着他仿佛永远都抿不拢的嘴唇以及歪歪斜斜的几颗黄牙,印证着那个相由心生的词语。
“你是说用间?刘竣会相信林虎招安不诚,但还不至于怀疑他包藏祸心,在此离间只怕不易。不到万不得已,还是莫要暴露你的身份。”
那人冷笑几声,说道:“你怕什么,到时候必定让林虎没有翻身之机。我的身份便是他的死穴,到时候由不得刘竣不信。”
王飞雄这次肯听从俄国人的指派,就是因为眼前这人的身份,能给林虎带来致命的打击,让他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这几日你我少见面为妙,人前也要装作不识,总有些人眼睛贼亮,省却这些麻烦。”
王飞雄知道对方已经有了陷害林虎的全盘计策,也不多问,缓缓点头,不再言语。
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能为了报仇百般隐忍蛰伏,眼下报仇有望,当然更加能沉得住气。
“只是那个臭小子这几日碍眼的很,可别让他坏了我们的大事。”
刘二癞忽然插了句,他对李安生不是一般的痛恨,也不是一般的忌惮,尤其是对方眼下深受刘竣赏识,更让他心神不宁。
“哼,这小子与林虎往来过密,自有人将他归为林虎党羽。我等构陷林虎,还怕这小子能置身事外?到时刘竣痛心之余,只怕胆寒更甚,身边信任之人也是林虎同党,只会更加憎恨林虎,想必处置决不留情。嘿嘿,到时,嘿嘿。”
王飞雄之所以忌惮眼前这人,不仅是因为对方的身份能给林虎致命一击,也因为对方的阴毒狠辣,过去自己频频吃林虎的大亏,多少也与此人有关,此时大家都是一条船上之人,当然将仇恨自动的转移集中到了林虎身上。
林虎却是浑然不知一场阴谋正在向他袭来,这几日忙着与一干胭脂沟老人商讨着重订金矿章程,虽说接下来的路充满了变数,但是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尽力帮助刘竣将胭脂沟的秩序恢复起来。
刘竣也放心将这些都托付给林虎,可见林虎昔日在胭脂沟的威望,更何况李安生越来越让他满意,革除前弊,清除积务,逐渐的将俄人遗下的烂摊子理顺起来。
李安生除了忙着公务,闲下来也陪着林虎一起拜访胭脂沟的商户,并且慰问在底层挣扎的老弱病残。
如何让商户积极的参与胭脂沟的重建,并且解决胭脂沟老弱病残的生存问题,也是林虎的头等要务。
李安生同样不希望看到那些没有苦力可卖的矿丁们困窘的敷衍余生,更不想看到有人孤独的走向密林深处,凄凉的等死。
每每看到林虎与这些双眼呆滞逐渐失去生机的老弱矿丁席地而坐,笑谈怒骂,粗俗俚语不断,李安生反而更加的打心底敬重林虎,这并不损害林虎的英豪形象。
这个时代,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稳步云端,谁会将目光投射到社会的最底层,有多少人真正把“民”放在心上,那些达官贵人,只怕懒的提到,连轻轻的一瞥也是万分吝啬。
正如刘竣这几日不动声色的在考察着李安生,李安生也在悄然的打量着这位穿越后位接触到的这个时代的官员,而且还是个品阶不低的官员。
刘竣虽说更加重视商户们的态度,但对林虎与李安生扶持老弱矿丁们的行为也是默许的,毕竟胭脂沟先稳定下来,才能吸引丁口前来胭脂沟。
好歹是个能体贴民情的官,加上平日里较为开明的思想,李安生倒是按捺下了其他心思,愈加履行起了作为幕僚的职责。
这几日,王飞雄等人的举动倒是诡异起来,仿佛销声匿迹一般,遇到了也没有多高的气焰,只是冷冷的擦肩而过。
有阴谋,绝对有阴谋。
“事情不简单啊!”
高金虎稳稳的下了马,轻轻的拍着破旧不堪的马鞍,眼神中满是担忧。
铁远过来接过了缰绳,捧了两把豆子喂马,仔细的擦干净了马脸,认真的端详着,仿佛是看着如花的少女一般。
高金虎摸了摸他的头,感慨着少年的单纯无知,未必不就是坏事,至少不用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想骑么?过两天等我闲了,好好带你遛两圈怎样?”
铁远私下里不止一次的向李安生诉说过骑马驰骋来去如风的侠客梦,尤其是望着高金虎的那匹枣红马时,眼神中充满着憧憬与欢喜。
看到铁远的心思全在马身上,连林虎也是忍俊不禁。
“二虎,查探的怎样了?”
正与李安生下着棋的林虎招了招手,高金虎办事稳重为人沉静,他是极为满意的,所以有重要任务都交给他去做,也放心些。
王铁锤却是不在,他热情爽朗交游广阔,在关外绿林小有名声,举凡帮派对外打交道都由他去办,与高金虎两人一内一外,着实是左膀右臂。
高金虎应了声,过来给下棋的两人添了茶,又从背囊中拎了包毛克给小雀儿,这才近前坐下。
毛克也就是瓜子,在胭脂沟这样的精神荒漠,闲极无聊的人们便用嗑瓜子来打时间。
之所以叫毛克,传说是因老毛子擅长嗑瓜子的缘故,一把瓜子丢进嘴,咔嚓咔嚓一小会,便能壳归壳肉归肉。
小雀儿极喜欢嗑瓜子,原来牙尖嘴利的人嗑瓜子的技术也是有天赋保证的,这倒是让李安生有了取笑她的借口。
“王飞雄与瑷珲副都统衙门走的很密切,这几日不断有人往返于胭脂沟与瑷珲之间。而我也详细询问了瑷珲的商户,这位名声不大好听的巴义鲁大人平素里对刘大人执掌胭脂沟不太满意,多次向朝廷上奏请求给与独立矿权,从而与胭脂沟分庭抗礼。”
高金虎娓娓道来,语调不高,却抑扬顿挫,身上有着浓重的书卷气,显见有着良好的教育。
李安生常常好奇高金虎这样的人怎么会混迹于胡子马帮,从他表现出来的沉稳大气以及办事能力来看,明显是士绅之家出身,口音也是略带京味,显然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曲折。
王铁锤也不避嫌,前两天偷偷的告诉他,高金虎善饮,但从不喝醉,只是去年去了一趟京城后,便大醉了一场,口中喃喃念着嫂子二字,后来更是病了一场,人也沉默了许多。
后来林虎无意间从高金虎的同乡口中得知,高金虎原本是京城边上豪绅之家公子,兄长亡故之后,他却与孀居的嫂子日久生情,他嫂子家中是做官的,怕辱没了门风,坚决不肯他嫂子改嫁于他,闹出无数事故,后来高金虎也因家中的压力而出走他乡,辗转到了林虎手下。
去年他嫂子家中将女儿接了回去,打算是让他嫂子守贞节牌坊,高金虎赶回京城后显然受了挫折,黯然而归。
原来是段禁忌之恋,却不知是段怎样的故事,作为后世来的李安生,是极为赞同高金虎追求爱情的,爱上嫂子又能怎样,这吃人的礼教。
大家也从不谈起这个话题,以免触及高金虎心上的伤口。
李安生怔怔的看着高金虎平静淡然地脸庞,知道对方背负着极为沉重的心理压力,微笑的背后,是心上的累累伤痕。
不知道自己的爱情在哪里?可是在这个时代?可会如此的让人黯然神伤,或是让人**蚀骨?
自嘲的笑了笑,认真地听起了林虎与高金虎的谈论。
“如此说来,王飞雄进胭脂沟,并非刘竣安排,而是牵扯到了朝中的派系斗争。这对我们倒是个好消息,刘竣是个好官,我本来生怕为了王飞雄与他生了嫌隙,如今看来,倒是一条船上的。”
李安生听得迷迷糊糊,怎么王飞雄进胭脂沟当个芝麻官也能牵扯到朝廷大员?
林虎见他懵懂,便解释给他听:“你别小看了这老金沟,当年朝中多少人为之眼红。李金墉大人在时打下了基础,后来袁大化扬光大,金厂获利颇丰,自然引人觊觎。哼,他们不知当初老金沟创业的艰难,刁难金矿红利分得太多,上缴朝廷太少,并且想尽办法指摘金矿的不是。”
李安生好奇的问道:“这他们到底是谁?哪有这样想不劳而获摘人桃子的?”
林虎脸上怒色一闪而过,沉声说道:“他们早就惯了的,不事生产,要我们白养着,拎个鸟笼子整日间不干好事。在他们眼中,他们便是主子,想要什么我们这些奴才便要自动的交出才是正理。你若问他们是谁,我也讲不出,只知道他们有数百万,而我们数万万的人却要百般忍让他们。”
“在这关外,只有两种官,一种是并没有显赫出身的,凭着本事在这北地造福地方,因为稍有关系的都是不愿意来这苦寒之地当官的。另一种官,便是那些自以为是主子的官,他们不过是在这里监视奴才坐享其成的。哪怕在这里当官,仍然是奴才罢了。”
“当初有人向朝廷弹劾袁大化,说袁大化唆使自己胞弟袁大杰在向朝廷递解黄金的途中私自将黄金窃为已有,携带黄金逃亡。袁大化因此事被牵连撤职查办。后因事情水落石出,查无实据,恢复原官职,并派往直隶委用。真相是大白了,可金矿还是落到了他们手中,只是后来经营不善还赔了本。老毛子占去的这几年,他们可曾想过要积极督促收回?半点都与他们无关!这次袁世凯促成了收回,他们又来暗地里掺和,这叫个什么事嘛。”
李安生这时才听出些味道来,前后联系,顿时便茅塞顿开。
“我本听说朝中以袁世凯为的汉臣与一干王公亲贵矛盾尖锐,想着这胭脂沟财源之地,怎会让袁世凯轻易接手?原来他们仍然是存了摘桃子的心思,只是袁世凯不好压制,所以要暗地里多做手脚,这王飞雄,只怕是他们诸多棋子中的一颗吧。”
林虎点了点头,暗道果然是多喝了墨水的,一点就透,点了点头说道:“这次老金沟只怕免不了多事,就看朝中的大人物们交手了。我是希望袁世凯能争得上风,既是汉臣,又是真心想要老金沟兴旺起来的。”
李安生想着,那些权贵们只怕暂时还是奈何不得袁世凯的,袁世凯还会再风光几年。
“朝廷与汉臣之间的矛盾由来已久,庚子年东南互保汉臣总督们与朝廷打对台可是让朝廷愈加对汉臣忌惮。袁世凯手握军权,一时之间不好斗,只能小打小闹弄些小手段,就像让王飞雄这种不入流的人物来搅局一般,不用太过在意。”
高金虎沉默着,忽然抬起头说道:“王飞雄跳梁小丑不足为患,但俗话说暗箭难防,小心为上。更何况,老毛子也在暗中掺和,想要推波助澜,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林虎怒哼一声,道:“那些人哪里还有人味,为了一己之私,居然可以与老毛子狼狈为奸,丧尽天良,怪不得国家颓丧至此。”
这次回来,看到胭脂沟满目凄凉,可见老毛子将这里折腾得够呛,早就忍了一肚子的火气,想到要重建胭脂沟,还有人在背后使阴谋诡计,林虎实在是怒不可遏。
“这就叫宁与友邦,不与家奴。”
李安生想到近代中国的屈辱史,都是拜这个朝廷所致,心想这样的朝廷不要也罢,可是想到几年后的乱局,军阀混战时代,以及更加悲惨的抗日战争时代,国家与民族还将蒙受更大的创伤,他忽然间无比的迷茫。
国家与民族的道路到底在哪里?
他又能做些什么?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十三章 追查
王铁锤这几日出入胭脂沟妓馆与酒肆,呼朋唤友,不亦乐乎,不过,貌似花天酒地的他其实一直无比警醒,他在小心的搜寻着一切与王飞雄等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他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更加有冒险精神,他喜欢主动进攻,而不是被动的防御。
他想要找到王飞雄等人的种种部署,然后摸清对方的意图,将阴谋扼杀于摇篮中。
妓馆与酒肆无疑是探听消息的最佳场所,这里也容易让人卸下防备,让一些秘密不再成为秘密。
狗头军师王道清愈加的反常,一连几日都钻在妓馆中,偶尔露个面也是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王铁锤本以为对方是因为美色以及安逸的生活磨平了意志,可是总觉得对方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虽然这家伙毒辣阴狠了些,但当初林虎坚持重用他,事实证明他还是有能力的,可现在这家伙如此反常,只怕跟胭脂沟近来生的变化有关。
王铁锤就是这么一个第六感敏锐的人,他之前就看不起王道清,一个被酒色腐蚀了意志的人再也不能成为合格的同路人,这样的人往往会为了贪恋安逸的生活而背弃过去的理想,显然,王道清已经走向了这一步。
对于王道清的变化,林虎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几年来帮内兄弟劳苦功高,想要安定下来的他绝不阻拦,毕竟当胡子没有前途,对于王道清在胭脂沟的所作所为他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这倒不是妇人之仁,既然大家伙都被招安了,王道清有安定下来的心思,也只能由他。
林虎的宽容并没有熄灭王铁锤查明真相的心思,忙着正事之余,仍然在关注着王道清的一举一动。
棚子边上大铁壶吱吱的叫着,小柴火炉子不断的吞吐着焰苗,将铁壶底烤得黑黑的,旁边的大锅呼噜噜的响着,翻腾的浓汤中不时地冒起锅中的狍子肉,香味扑鼻。
围着小方桌而坐的几人嘶嘶的吸着气,仿佛口水都要掉下来一般,这也难怪,大锅子里的两头狍子都是一身的精瘦肉,刚猎到就下了锅。
这刚开春的,虽说狍子野鸡都瘦了点,但好歹馋了几个月,也不顾的其他。
这不,他们眼前架着一只煮熟不久的整羊,已经吃了大半。
就着山果酒,美美的嚼上几口羊肉,烧得火红的锅上贴着大玉米饼子,这日子,还真是舒坦。
关外虽说苦寒,但物产丰富,啥时候都少不了美食。
不过王铁锤仍然有些吃情,今天这招待着实丰盛。
陈中亮是胭脂沟的老商户,在当地也颇有威信,老金沟多处产业都是他名下的,如果说春桃在胭脂沟能够受到保护,除了林虎的影响力,多半还要拜他所赐。
林虎等人暗地里也得了他的支援,大部分的给养与武器弹药都靠他张罗,不仅是因为他的产业受了老毛子的祸害,也因为他的一身正气。
这几年老毛子没少做孽,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才不遗余力的支持林虎等人。
这次林虎高调回归他乐见其成,盼望着胭脂沟能从此走向复兴,一连几日都在陪着王铁锤走访胭脂沟的头面人物。
王铁锤这阵子都在忙着联络胭脂沟老人,并且结交胭脂沟商户以及头面人物,将来他们在胭脂沟扎根离不开这些人的支持。
“马上野鸡就要产蛋,啥时候我让人上山弄几斤回来,那个鲜味,最是下酒。”
陈中亮招呼着王铁锤与几名帮中兄弟,边随意闲聊,他戴着眼睛,国字脸,看上去极为严肃,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个刻板的人。
王铁锤将海碗中的山果酒一饮而尽,大喊痛快,笑着说道:“明儿个我下河去弄大鳇鱼去,这冰化了不少了。”
大鳇鱼是黑龙江里的特产,个头大,鱼刺就跟骨头棒子似的,小的也有百来斤,重的有数百斤,捞上一条能当许多天的口粮。
漠河偏远,与繁华地区往来交通极为不便,粮食运进来成本高,商人都不愿做这行,就比如货币流通以银角子为主,谁愿意带着大宗的铜钱往来。
由于物产丰富,平日里胭脂沟的粮食以自己筹措为主,这个头大的鳇鱼颇受欢迎。
陈中亮的婆娘谷氏搬了坛山果酒过来,愤愤的说道:“前年店里的活计捞了条大鳇鱼,足有两百来斤,本来想给宋大人送去,当作他升官的贺仪的,却被那蛮横的老毛子抢去,着实可惜。”
她口中的宋大人,便是前年就任哈尔滨铁路交涉总局总办的宋小濂,因与老毛子交涉前任留下的私订合同侵害中国主权而奋起斗争,成为老毛子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黑龙江,有“程宋”之称,这程,便是黑龙江将军程德全,以态度强硬著称,是老毛子的克星,这宋,自然就是程德全一手提拔的新一代老毛子克星宋小濂。
这次林虎等人招安也是宋小濂居中联络,出力颇多。
王铁锤也时常将程德全与宋小濂等一干北地英雄人物的事迹讲给李安生听,所以李安生对宋小濂这名在胭脂沟金矿当了十年文书的前辈并不陌生,更何况他如今所做的正是宋小濂当年的职务,故而私下里也多了解了一些宋小濂等人物的资料。
陈中亮没有谷氏那些沉积的怨气,为了安抚她,笑着说道:“老毛子再猖狂,不是照样得交出金厂退出老金沟嘛,更何况,友梅兄(宋小濂字友梅)不是正在狠狠地教训老毛子么?我听说老毛子被逼着连开了数十次谈判,闹心的很。只怕谈判一有结果,友梅兄又要升官了。”
今年年初外务部便派宋小濂到哈尔滨与中东铁路公司总办霍尔瓦特交涉改订由前负责铁路交涉的周冕迫于沙俄势力,擅自与俄方订立的购地、伐木合同。由于所订展地、伐木、采煤合同使中国主权受到侵犯,宋小濂据理力争,让俄国方面很是下不了台,改订合同已经势在必行。
“啥,朝廷是收回了老金沟,可老毛子心甘情愿的走了吗?不是还有几个老毛子仍死赖着不肯走,还在兴风作浪吗?更何况,还有那些汉奸走狗,只怕贼心不死。”
谷氏仍然在唠叨着,她的心直口快与陈中亮的用词简洁明了倒是鲜明的对比。
这时他们喝酒的棚子外边传来了碎乱急促的马蹄声,一溜烟横冲直撞的过去几匹高头大马。
王铁锤侧头看去,当先的居然是个老毛子,对方似乎感觉到了王铁锤凌厉的眼神,转头过来,嚣张跋扈的神情一览无余。
那老毛子皱了皱眉,淡绿的眼珠射出阴冷的光芒,并未停留,纵马而去。
那个相貌凶恶的清国奴,居然用那种眼神看我,要是在跟前,非得赏他马鞭子不可,老毛子不满的想着。
王铁锤并不清楚自己差点就挨了马鞭子,冷哼一声道:“那老毛子是谁,居然在街上纵马,难道不知如今的老金沟换了章程了吗?”
谷氏本将头探出去观望的,这时转过头来说道:“这个又矮又丑的老毛子是勘矿专家,前阵子去鸡心沟那边勘探,故而你没有见着。不过照我看,他去勘探个什么劲儿,也没听说有啥水平,坏事倒没少干。”
陈中亮补充道:“老毛子交接时,便提出老金沟继续聘用这个叫库鲁诺夫的,说白了就是欺咱们这边没有找新矿苗的能手,想扼住咱们的喉咙。”
俄国人自打庚子年攻占了胭脂沟,这里的中国技术人员便逃散一空,刘竣初来乍到,还只能暂时依赖库鲁诺夫等几位俄国技术人员,不得不说是个悲哀。
“就是,这几个老毛子蛮横如故,天不怕地不怕的以为没人能治他们。开赌档与典当行的金立端等一帮汉奸走狗最近重又找他们为靠山,以为他们还能像过去那样。”
王铁锤冷笑一声,道:“我倒要找机会铩铩他们的威风,看看是不是离了他们,我们就拿这老金沟没辙。还有那帮汉奸走狗,真是愚蠢至极,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陈中亮连忙让谷氏去整治几个小菜,劝王铁锤又喝了几杯。
他还真怕王铁锤生事,老毛子用意歹毒,只怕没那么简单,胭脂沟如今可经不得折腾。
炮火19o6 第一卷 漠河金矿 第十四章 醉金刚怒惩恶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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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每天一章,但马上就会加快更新度的。
王铁锤带着兄弟从陈中亮家的后院出来,痛快地打了几个酒嗝,还在回味着谷氏最后端上来的大麻哈鱼鱼子那腥甜中无穷的鲜美。
为此,他还特意多要了一碟打包,想着要带给李安生与铁远等几个尝尝鲜。
想着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赶上与林虎几个再喝上几碗,脚步都轻快了起来,殊不知他摇摇摆摆的模样,活像个醉金刚一般。
醉金刚大步流星,虎虎生风,却听到前面转角街上传来苦闹声,再至近前,已是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有识趣的转头看到王铁锤过来,连忙拉了身边的伙伴退出人群,想给他让出道来。
王铁锤眼尖,看到先前谷氏指给他看的那个老毛子赫然在场,不忙着挤进去,一把拉住那个给他让道的人问道:“兄弟,何人哭闹,所为何事?”
那人给酒气冲天一脸凶恶的王铁锤拉住,腿都吓软了两条,连忙结结巴巴的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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