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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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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大绑押上车。到了这里,你们又是怒骂,又是质问,有谁跟我陈述的案情?”
项家众人都沉着脸,谁也不说话,也有人叹气抽泣。很显然,项云珠被打成这样,又差点被勒死,肯定是那件事令项家众人难以启齿。沈妍已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那件事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
“给我松绑,今天的事说不清楚,我绝不善罢甘休,你们也休想糊弄。”沈妍扫到项云珠仓惶灰败的眼神,暗暗冷哼,今天的事她不想闹大也不行了。
厅内陷入沉默,项家人都低下头,连叹息和饮泣声都消失了,大概都觉得脸上无光。项云珠趴跪在地上,全身颤抖,衣裙瑟瑟之声异常清晰。
“你们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想让我知道,凭什么绑我?觉得我好欺负吗?你们绑了我也好,不管今天发生什么事,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让天下人都知道。”沈妍傲然昂头,摆出一副大无畏的神态,与项家众人对峙。
项怀安给项云谦使了眼色,“先给他松绑,把事情说清楚。”
项云谦过来给沈妍松绑,项云诺要阻拦,被沈妍狠啐了一口。项云谦给沈妍解开绳索,轻描淡写讲述了发生的事,边说边安慰沈妍,示意她镇定。
原来,今天一早,项云珠就打扮得很漂亮,说有人约也赏花,出去了。她是待嫁之身,以后到了婆家就没这么自由了,项大奶奶心疼她,也没多问。
今天早朝事情很多,项伯爷和项怀平下了早朝,时候就不早了。一名官员提议去海悦楼用午餐,又有几个与项伯爷和项怀平交好的官员支持,他们就同去了。
海悦楼后院有专门招待达官贵人的套房包间,外间吃饭,里间供人休息。伙计把项伯爷和项怀平等人领进一间套房,众人还没坐下,就有一名官员想到里间去看看。门刚打开,那名官员还没进去,里间就有一男一女匆匆出来了。
两人都恼羞成怒,发髻凌乱、衣衫不整,显然是偷情被撞破了。男子是大皇子,在场的官员都认识,并不奇怪他躲在包房里偷香窃玉。女子是项云珠,只有几名官员认识,其中一名官员与项家私交不错,“一不小心”就喊出她的名字。
项伯爷和项怀平脸面丢进,赶紧把项云珠带回来,叫来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说明情况。项怀平先把项云珠痛打了一顿,项伯爷又下令勒死她。
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都不相信项云珠会做出这种事,求项伯爷给她一个分辩的机会。项伯爷和项怀平也认为项云珠是知书达理的人,突然发生这种事,也令他们很惊诧。他们压制怒气,并答应替项云珠做主,让她说明情况。
项云珠说沈妍约她赏花,还说包房里有催情香,她被沈妍设计陷害了。项家长房全部怒不可遏,围攻了二房,项伯爷又下令把沈妍绑来重惩。
沈妍听项云谦讲明情况,连吸了几口冷气,你妈妈的,这也太会玩了。
不过,真相跟沈妍想像差不多,项云珠果然是被捉奸了,奸夫是大皇子。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项云珠就赤果裸地陷害了她,让她有口难言。
她约项云珠赏花?鬼才相信。
别说她连续忙碌了一段日子刚闲下来,就是她天天闲得长草,她也不会跟项云珠来往。项云珠做出丑事,竟然赖到她身上,估计是把她当哑巴和傻子了。
沈妍仔细一想,就觉得这件事是有预谋的,否则也不会赶得这么巧。大皇子是海悦楼的常客,伙计不知道他在里面偷情吗?怎么会把项伯爷父子等人领进去呢?大皇子和项云珠贴身伺候的下人呢?主子偷情,他们为什么不在外面守卫?
要说这计谋一点也不高明,却杀伤力极大,大皇子难逃非议弹劾,项云珠也惨了。项家门风严谨,为避免卷入夺嫡争宠,项氏一族的女孩们都不嫁皇子。可是,项云珠却跟大皇子有奸情,这不是要拉着项氏一族走上绝路吗?
这件事闹开,项云珠能留住命可能性不大,可这丫挺的也太阴狠了,竟然把沈妍拖出来当垫背。她不管是死是活,都不想让沈妍好过,这是多深的仇恨哪!
沈妍昂首挺胸,摇头冷笑,“为这件事你们就把我绑来?真是太可笑了。”
项大奶奶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指着沈妍怒骂吼叫,“小贱人,你还认为可笑吗?若不是你设计陷害我的珠儿,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毁了她的名节清白对你有什么好处?项家待你不薄,没想到你竟是一条黑心烂肺的白眼狼。”
“老贱人,你傻了吗?你给我听清楚,这件事与我无关,你的宝贝女儿做出下作事休想赖到我身上。”沈妍怒火中烧,愤愤注视项家每一个人,毫不犹豫骂了回去,“她与人偷情,又被撞破,随便编了谎话,你们就信以为真了?就是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件事疑团重重,你们每一个人的脑袋都是摆设吗?”
“不许胡说。”项怀安板着脸,高声斥责沈妍。
项怀安为官多年,断过的大大小小的案子不计其数,绝对有经验可寻。若说这件事是沈妍设计陷害,确实很牵强,证据也不充足。可项云珠言之凿凿,甚至要以死证明清白,一口咬定是沈妍陷害了她。项怀安要顾及项家的名声,不敢轻易做出判断,即使听到沈妍辩解,他也要权衡思虑,毕竟这不是小事。
汪仪凤想替沈妍辩白,可她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不知该从何说起。项云环和项云玫顾及沈妍和项云珠两面,干着急,也想不出一点办法。
项大奶奶气得浑身发抖,听到沈妍的质问斥骂,无话可说。项大太太、项伯爷和项怀平都面带恼恨,咬牙切齿,可沈妍的话不无道理,他们也无从反驳。
项二老爷摇头叹气,不希望项云珠坏了项家的门风,却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项二太太则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巴不得长房和沈妍掐得两败伤呢。
其余的人各怀心思,脸上都带着气恼,对这件事不好表态,只好默不作声。
“好,我不胡说,我们摆事实、讲道理,让傻子都明白是非因由。”沈妍咬牙睃了项云珠几眼,又转向众人,“她说我约她赏花,为什么我专门请她、不请环儿?谁都知道我跟环儿最好。我要是请她赏花,赏花的地点在哪?谁给她下的贴子?她明明说是赴约赏花,为什么会到海悦楼的包间和大皇子偷情?
就算是我请她赏花,怎么会把她弄到海悦楼去?她傻吗?海悦楼是饭店,她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吗?你们光听她的一面之词,就不用脑袋想想因由吗?项家的男人都为官做宰,女人个个精明,连这点事都看不清吗?”
项家的人都不傻,即使听信项云珠一人所言,仔细想想,都会发现这其中有很多漏洞。可她们都偏坦项云珠,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也想给项云珠一个翻身的机会。但沈妍不是软柿,不可能任由他们随便揉捏,项云珠挑错了垫背者。
项云珠抬起头,怔怔看着沈妍,脸上的高雅温和消失怠尽,取而代之的是狼狈和阴狠,她幽沉出语,“你知道环儿来了月事,行动不便,才不请她同去。当时听你这么说,我信以为真,以为你关心环儿,谁知道是你专门给我设下的陷阱。你把我骗到包间,我就昏迷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我全然不知,直到父亲……”
“你放屁。”沈妍的五脏六腑气得直疼,不得不暴粗口骂人。
真没想到项云环有这等本事,把丝毫没影的事嫁祸给她,还能编得那么合情合理。这番话说出去,就算把疑点一一捅破,沈妍也要白生一肚子气。
项云珠咬牙冷笑,眼底闪过得意,“你真狠毒,害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害你?亏你说得出口。”沈妍的大脑在转念间就闪过几十种置人于死地的方法,她很想上前踢项云珠几脚,再把这几十种死法都在她身上实验一遍。
沈妍狠狠掐自己的手,让自己冷静下来,压制内心翻天覆地的冲动。
项云珠是狭隘狠毒的人,已经把事情考虑得很透彻了,她深知怎么说才能把沈妍拽进去。她已经抱了必死的心,她恨沈妍,就是死,也不想让沈妍痛快。
对付项云珠这种人,要仔细谨慎,还要认真衡量利弊得失。若此时项云珠突然死了,沈妍浑身是嘴也说不清,这就是项云珠的高明之处,沈妍自愧不如。
“小贱人,今天你要是不死,我们母女就死到你面前,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么恶毒。”项大奶奶把名门夫人的贤淑谦恭抛到九霄云外,变成一个十足的泼妇。她嫌怒骂难解心头之恨,又扑上来要撕打沈妍,被项云谦拦住了。
沈妍顾不上理会项大奶奶,她现在急需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对策,否则她的结局会很惨。毁掉项家大小姐的名声,项家不会放过她,还要连累汪仪凤。若大皇子跟项云珠沆瀣一气,也反咬她一口,那么她就死罪难逃了。
“你说我约你赏花,为什么我只约了你,没约别人?就算环儿不方便,那其他人呢?你看到只有你我两人,难道心里就没有一点疑问吗?我跟你私交很好吗?谁能证明是我约你、而不是你找借口出去跟大皇子私会?”
沈妍强忍怒气,尽量把语调放得很平缓,想通过问一些细节上的小事,找出事情的破绽。项云珠没想到偷情被撞破,诬陷她也是临时决定,不可能面面俱到。
项云珠抛给沈妍一个轻蔑的眼神,看到沈妍掉进她的圈套,苦苦思索辩白之辞,她很得意。这件事闹开,她就是死,能把沈妍拉上垫背,她也满足了。
在沈妍没出现之前,她是高雅优越的项家大小姐,不管走到哪里,都受人追捧。在承恩伯府,她象一个丫头一样跟在沈妍身后,那时候,她恨死了沈妍。
当然,她不想死,沈妍是一个难得的对手,她想活着跟沈妍斗。
“你说你约了好多人,她们都来得晚,你就把我带到海悦楼的包间里,让我等一会儿,没想到你竟然……”项云珠高声饮泣,抽抽咽呖说不出话来了。
能把沈妍耍得团团转,项云珠很得意,即使她死了,沈妍也是她的手下败将。
“你胡说,我家姑娘……”白芷想替沈妍辩驳,被沈妍拦住了。
沈妍冷哼一声,暂时找不到疑点,她也告戒自己不能心烦气燥,“我约你是下的贴子吗?那贴子呢?海悦楼什么时候开放迎客?你又是什么时候到的?我今天一件一件跟你对质,谁也别想糊弄,我还要找出证人来。”
“是捎的口信,没有贴子,是你让白梅告诉我的,可白梅她……”项云珠捂住脸,高声痛哭,指缝间闪烁精光,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来。
今天项云珠出去,就带着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其中一个丫头就是白梅。发生这种事,项大太太一气之下,就下令把两个丫头、一个婆子全部杖毙了。
说是通过白梅传得口信,就是死无对证,活人是没法撬开白梅的嘴了。
项云谦满脸同情看着沈妍,告诉她说白梅死了,沈妍就知道项云珠的打算了。
沈妍冷笑几声,说:“项伯伯,我要到顺天府衙门击鼓鸣冤,今天这件事必须讲清楚。我是怎么约的她,通过哪个门人传的话,到了海悦楼,又是哪个伙计伺候的。这些情况若移到衙门一问,没有问不出来的,这件事必须水落石出。”
“这……”项怀安已确定沈妍冤枉,可事关项家名声,他不敢答应。
项伯爷拍案而起,“不行,这件事不能再闹大。”
沈妍撇嘴冷哼,毫不在乎,“项家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就冤枉我?就让我背上陷害她的罪名?你们都在官场上混,哪一个也不傻,明知是非曲直因由,就想诬赖我,给她找个台阶下。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不会被你们冤枉,你们找错了人。”
“你、你这是在对长辈说话吗?”项伯爷被沈妍问得无话可说,又拿出长辈的身份压她,项大太太等人也在一旁帮腔,想在气势胜她一筹。
“呸――你们也配称长辈?”沈妍缓了一口气,说:“今天的事……”
“我知道你能言善辩、诡计多端,这世间也没有天理公道了,我、我还是死了算了。”项云珠高声嚎叫几声,就冲旁边一张八仙桌的桌角撞去。
看到项云珠要自尽,两个丫头赶紧去拦,没拦住她,却减轻了她撞向桌角的冲力。项云珠的鬓角挨到了桌角,只红了一块,她就顺势栽倒了。
此时,沈妍对项云珠的佩服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丫挺的也太他妈人才了,不服不行。在项家,她可以诬赖沈妍,毕竟大多数项家人倾向于她。可到了公堂上,只要把事情定为案子,就要找证人,再也由不得她胡说八道。
于是,她选择一头撞死。若她真死成了,死无对证,沈妍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了,有沈妍垫背,她死也不亏。若是她死不成,事情也会到此为止,沈妍若是再追究,就是想逼死她。所以,沈妍只能吃了哑巴亏,事情到此为止。
“我的儿呀!”项大奶奶扑过去,抱起项云珠嚎哭,“我的儿呀!小贱人陷害你,又想逼你呀!你怎么就上她的当呀!我的儿呀!你这是想要娘的命呀!”
项大太太冲沈妍厉声斥呵:“这回你高兴了?珠儿要是有事,我决不饶你。”
“你不饶我?今天的事情说不清楚,我还不饶你们呢。”沈妍扯了把椅子坐下,指了指项家长房的人,“项云珠就是你们长房教养出来的名门淑媛,整天满口规矩礼教,自命清高,却跑出去跟男人偷情。你们哪个不清楚她想诬陷我?你们长房真会挑人,觉得我好欺负,想让我把这个罪名担下来,我呸――”
项伯爷气得浑身哆嗦,项怀平也阴沉着脸,两人都刻意避开沈妍的目光,谁也不说话。事情到现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小九九,想让这件事快点收场。
“你、你、你……”项大太太捂住胸口,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项二老爷和项二太太都退后了几步,好象怕打起来,溅他们一身血一样。
项怀安想劝沈妍就此罢休,又觉得对不起沈妍,他两面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平息此事。汪仪凤怒视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想帮沈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什么我?我现在就去衙门击鼓鸣冤,看看能不能把事情说清楚。”
“你就是想逼死珠儿,把长房闹成一团糟对你有什么好处?”项大奶奶气势汹汹站起来,没跟沈妍闹腾,却一头撞向了汪仪凤,边哭边喊:“项家哪里亏待你们了?你们母女怎么这么恶毒?诬陷珠儿,还想逼死她,我跟你拼了。”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好说了?”项怀安护住汪仪凤。
“那小贱人想逼死珠儿,都是她教的,我跟她同归于尽。”项大奶奶知道沈妍顾及汪仪凤,就决定从汪仪凤下手,逼沈妍承认陷害项云珠之事。
到现在,沈妍也看明白,象项家这样的诗书大族的女人照样阴毒泼辣。项大奶奶早已明白了是非,却想逼沈妍承认陷害项云珠的事。项云珠清白已毁,把沈妍拖下水,项云珠就成了被设计的弱者,而不是与人偷情荡女浪妇。
项家长房包括项伯爷和项怀平都是这个打算,毕竟项云珠曾是项家长房的骄傲。项大太太拿长辈的威严压她,而项大奶奶干脆就摆出武斗的架势。长房级别最高的人都出动了,在他们看来,拿下沈妍不只为项云珠,更为他们的脸面。
项二老爷慵懦,不会惹事上身,项二太太巴不得有好戏看,更不会管。项怀安既想保住项家的名声,又顾及沈妍和汪仪凤,两面为难。
汪仪凤有孕在身,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根本帮不上沈妍。项云环姐妹和项怀安立场一样,其他人与沈妍交结不多,都倾向于项云珠。
沈妍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只能一个人战斗,也绝不让项云珠的诡计得逞。
项大奶奶还在纠缠汪仪凤,有项怀安护卫,汪仪凤不至于吃亏,但肯定要生气。项云环和项云玫跑过来,跪到项大奶奶脚下,哀求她放过汪仪凤。
看到汪仪凤很艰难地躲闪项大奶奶的攻势,沈妍要去帮忙,心里忽然之间有了一个主意。她来到项云珠面前,冷哼一声,蹲到地上,摸了摸项云珠的脉。
沈妍狡诈的目光划过项伯爷、项怀平和项大太太等人,问:“你们确定是我陷害项云珠?她是因为我今天陷害她才失了清白吗?”
“当然是你陷害,谁都知道珠儿知礼懂事。”项大太太的语气很坚定。
“好,你们既然一口咬定是我今天陷害她,她才失了清白,那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沈妍冷冷一笑,抬高声音,说:“项云珠怀孕了,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你们都说今天我陷害她,她才失了清白,难道她的孩子也是今天才怀上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们为什么与众不同了,原来你们都在娘肚子里呆了十三个月。”
听到沈妍的话,众人都惊呆了,大厅里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微弱了。
“你胡说。”项云珠一直在装晕,听沈妍说她怀孕了,她一下子跳起来了。
“你们都知道我通医术,不会连怀孕都诊不出来,你们不相信我,就找大夫和稳婆来诊断。真奇怪,今天被我陷害才失了清白,竟然怀孕一个多月了。”沈妍坚信项家不敢找大夫给项云珠诊断是不是怀孕,只能任她胡说。
项云珠红口白牙诬陷她,这回也尝到被人诬陷,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滋味了。
项怀平最先反映过来,从墙上扯下马鞭,狠狠冲项云珠抽来,几鞭子就打得项云珠满地打滚,哀嚎求饶。项大奶奶听说项云珠怀孕了,又见项怀平打她,喘了几口气,就昏倒了。项大太太仍处于惊悚之中,连阻拦项怀平都忘记了。
众人见项云珠挨打,不管是不是倾向于她,此时没人敢哼声,也没人劝慰。
项云珠挨了十几鞭,浑身是血,哀嚎求饶不能阻止项怀平打她,她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父亲,父亲,我怀孕了,你可以打我,不能打皇孙,我……”
“住手,快住手。”项伯爷赶紧抓住项怀平的鞭子,跟他低语了几句。
沈妍瞪大眼睛看着项云珠,心中叹服,对她已敬佩到无以复加了。沈妍为给自己辩白,信口胡说项云珠怀孕了,没想到却成了项云珠救命的法宝。父亲打杀不守规矩礼教的子女,无须偿命,可打杀皇孙就不是小罪了。尽管“皇孙”在项云珠肚子不过是个P,放了就消失了,但项家任何人决不敢再打项云珠一下。
项怀平喘了几口粗气,狠狠咬牙,慢慢才平静下来。项伯爷思虑片刻,就把项怀平、项二老爷和项怀安叫到内厅,商量对策去了。
项大奶奶还没醒,项大太太又昏过去了,项云珠也半死不活,大厅里乱成一团。项大太太昏倒之前,不让任何人找大夫,只能由略懂医术的仆人救治了。
我靠。到现在,沈妍除了骂人,真不知道还能怎样表达自己激动的心情。
她从大厅里出来,到门口透气,项云谦也跟出来,递给她一包点心。沈妍午饭之前被项云诺绑来,没吃午饭,又折腾了半天,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她赶紧吃了两块点心,把点心递给丫头,又从大厅里拿出一壶茶来喝。
“珠儿确实被人陷害了。”项云谦的语气很淡定。
“你怎么知道?”沈妍早就知道项云珠着了别人的道儿,却想赖到她身上。
“接到消息,我第一个赶到海悦楼,那间包房里确实点过催情香。”项云谦停顿片刻,又说:“珠儿回来之后,一口咬定是赴你的约,是你陷害了她。至于她怎么去了海悦楼,在包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
“那还用她说?猜就能猜得到。”沈妍撇了撇嘴,又说:“她到海悦楼一定是去见大皇子,她快成亲了,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就想见心上人一面。两人到包间会面,没想到有人推波助澜,成全了一桩美事,又恰好让伯爷等人看到。”
“是谁?”
沈妍摇头一笑,没说话,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能调动多名官员来看好戏,又把事情安排得滴水不漏,除了慧宁公主,谁有这个能力?
项云珠在承恩伯府对沈妍下毒手,让慧宁公主替她背了黑锅。慧宁公主也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能饶过项云珠才怪,这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照目前的形势来看,项家已经被牵连了,这件事肯定会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
大皇子派来一名长史官,带来许多礼物,来见项伯爷等人。项家世代以纯臣自居,从不和皇子来往,可今天为了项云珠的事,也只好应酬了。
长史官转达了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意思,大皇子要纳项云珠,只不过现在没有份位,只能让项云珠先做侍妾,等大皇子加封亲王,就封项云珠为侧妃。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意思很明确,项家必须支持大皇子夺嫡,才能给项云珠争取份位。
项云珠不只失身于大皇子,还怀了孕,事情传出去,肯定会影响项家世代积累的清誉。项伯爷等人商量许久,没别的办法,只能让项云珠给大皇子做侍妾。
当晚,一顶青布小轿把项云珠送进大皇子府,没有嫁妆,没有仪式。
项老太爷听说此事,把沈妍叫去,问明情况,马上做出三个决定,让项伯爷等人立即照做。第一,向皇上请旨,辞去项家长房的爵位;第二,项云珠族谱除名,不允许项家任何人跟她来往。第三,让项云环代替项云珠,嫁给徐慕轶。
对于这件事,项家应对及时,但接下来的风波还是把项家卷进去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风波
项云珠名声清白已毁,大皇子拿出要对她负责到底的态度,纳她为侍妾。庞贵妃和大皇子的意思很明确,项云珠要想晋升份位,项家必须帮大皇子夺嫡。
庞贵妃嫁给当今皇上二十年,一直盛宠不衰,她所出的子女比皇后嫡出的子女更得皇上宠爱。这些年,无论是在太子府和宫中,她的势头都胜皇后一筹。
锦乡侯庞家和武烈侯徐家都是一等侯,庞家在朝中为官的人很多,而且都是实职肥缺,庞氏一派在朝野的势力声望也远比徐家大得多。照目前形势来看,如无意外发生,大皇子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立他为太子是早晚的事。
朝堂上,支持其他几位皇子的臣工加起来也没大皇子多,他的势力可见一斑。若大皇子再把项家这样的纯臣拉入阵营,承袭大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项家的祖训只做忠于皇上的纯臣,不结党营私,不参与皇子争宠夺嫡。项云珠订了亲,徐慕轶又是徐皇后的亲侄子,她再与大皇子偷情有染。这就把项家推入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浪尖风口,体面尽失不说,在朝中也会倍受非议。
项老太爷迅速做出三个决定,总算给了项家喘息的机会,但针对项氏一族的风波欲演欲烈。即使项家众人应对得体,一番倾扎下来,也会元气大伤。
项云珠被塞进一顶简朴青布小轿,哭天抢地,项家也哀声不绝。高雅优越的名门淑媛做了皇子的侍妾,身份等同奴婢,想出头万难,她不伤心欲绝才怪。
大皇子妻妾成群,好色贪淫,这是朝野皆知的事实。项云珠是聪明人,明知和那么多女人争宠,即使杀出一条血路,也没前途可言,怎么会将芳心错抛呢?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缘份哪!
项家已将项云珠族谱除名,项老太爷又下令项家任何人不和她来往走动。而大皇子当初勾引她,不就是贪图项家的势力吗?不就是想让项家支持他吗?闹到这种地步,大皇子还会多看项云珠一眼,没有娘家支持,项云珠死路一条。
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项云珠的命,谁让她心毒手狠呢?
在慧宁公主看来,留下她的小命,给她一个这样的结局,已经便宜她了。
送走项云珠当晚,项老太爷就公布了他的决定。项大太太和项大奶奶都昏迷不醒,项伯爷和项怀平也唉声叹气。项二老爷和项怀安为项家的命运担心,都面露愁容。项二太太看了长房的笑话,却高兴不起来,她也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
沈妍从项老太爷的晚风苑回来,就拉上项云谦去了外厅。项伯爷、项二老爷、项怀平、项怀安还有项家几位在朝中居要职的子侄都在,项二太太也去了。沈妍以很直接的语气讲述了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又以娓婉的语气猜测了项云珠今天被陷害的事。听得项家众人瞠目结舌,项云珠在他们眼中可不是这样的人。
“糊涂呀!糊涂。”项伯爷又惊又气,捶桌吼呵。之前,他听项老太爷说过发生在承恩伯府的事,可没有这么详细,今天一听,不禁心惊胆颤。
得罪慧宁公主肯定没好日子过,这是朝臣皆知的事实。项云珠却无意中嫁祸了慧宁公主,她直到现在还活着,项家也能安定这段日子,真是幸运了。
当然,在沈妍看来,是慧宁公主太忙,顾不上收拾项云珠、打压项家。
“糊涂?你们也太会给项云珠找遮掩之词,就象今天她想诬陷我一样。”沈妍不屑撇嘴,“她这么心狠手辣,难道不是你们的教养?难道不是项家的门风?”
“你、你……”项伯爷无话可说,项云珠做下这种事,他确实有让沈妍顶罪之心。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在沈妍心目中,已经半点威望都没有了。
项家众人都摇头叹息,默不作声,心里都为项云珠捏了一把汗。
“妍儿,你怎么不早说?”项怀安埋怨沈妍。
“老太爷不让多说,要赶紧把项云珠嫁了,没想到还是出了这种事。”
项怀安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沈妍出去了。
沈妍走到门口,阴险一笑,转头说:“二老爷和魏娥儿的事也是项云珠一手设计,因为魏娥儿得罪了她,大奶奶也参与了,你们不信可以问县公爷。”
说完,她推了项云谦一把,转头离开了。短暂沉默之后,外厅里,嚎叫、怒骂、吼呵声交织在一起,项家人自己闹起来了,与她无关,这是项云珠做的孽。
晚上,沈妍主仆住进桃溪阁,她们没带铺盖和使用物品过来,只能先跟项云环借用。项云环知道自己要嫁徐慕轶,失落烦闷,沈妍与她同住,细心劝慰。
第二天,昨晚被气昏的项二太太一早醒来,回忆起昨晚听说的事,又暴跳如雷。呵令丫头赶紧伺候她洗漱梳妆,连早饭都没吃,就气势汹汹杀向了长房。
项大太太刚起来,正唉声叹气,心疼她守礼懂事的孙女沦落到这种地步,对沈妍恨得咬牙切齿。丫头婆子好话说尽,想尽办法讨好宽慰,她才有了一点食欲。
下人摆好饭,项大太太刚准备吃,项二太太就带着几个凶横婆子冲进来,把饭桌掀掉,饭菜飞溅,弄得项大太太和伺候的丫头婆子满脸满身都是饭菜。
“你疯了?”项大太太心情很坏,当即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呵骂项二太太。
“你个老贱货,整天用礼数规矩弹压这个、打击那个,你们长房的礼数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项二太太喘了口气,呵道:“王嬷嬷,告诉这个老贱人。”
王嬷嬷是项二太太的陪嫁,从魏家到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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