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名医童养媳-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汪仪凤安慰一笑,“我们到里屋说。”
唐嫂让人带秋雨去洗漱休息,又按沈妍的吩咐告知宅院里的下人提高警惕。
“娘,他们会不会妄加罪名、屈打成招呢?”
“极有可能,要是禁不住打,一旦招了,就是有冤,再申冤也很麻烦,我们要赶在他们动手之前把人救出来。利用官府的手段设计陷害可谓阴毒至极,满城县衙下令抓了他们,我们就要找比满城县更高的衙门,否则无济于事。”
沈妍咬牙切齿,“一定是那个黄秀才,他在满城县衙做师爷。”
汪仪凤冷笑轻叹,说:“轩哥儿的两个舅舅和两个舅母也都参与了,他们就是想害死你婆婆和轩哥儿,霸占了他们的家财,太歹毒了,毫无人性。”
“他们肯定早串通好了,要不杨氏也不会可怜巴巴带着儿女来投亲。奶奶和轩哥儿要是被害了,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们。”
“那就赶紧救人,你去金州衙门,别担心家里。”汪仪凤从旧包袱里找到两本暗黄破旧的诗集交给沈妍,又仔细嘱咐了她几句。
沈妍刚走出房门,就见唐嫂匆匆进来,几个婆子押着一个少年跟在后面。一问才知道这少年是平二舅和杨氏的小儿子平海,到平氏房里偷东西被捉住了。
“妍儿,你先去,这件事交给娘来处理。”
“好。”沈妍又吩咐了唐嫂几句,才带上秋霜等人去了金州府衙。
刚到府衙门口,还没求人通传,就看到衙役头目带几个衙役出来了。沈妍上次来找项怀安就见过这个人,他姓洪,人们称他为洪统领。
沈妍赶紧迎上去,向洪统领施礼请安,热情问候,又做了自我介绍。洪统领打量沈妍一番,似乎对她有些印象,听她很会说话,就笑着问她的来意。
“民女想找项大人,有诗集……”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项大人到平安州做知州了。”
“民女知道项大人去了平安州,前几天,民女的外祖父托人捎来两本诗集要交给项大人,还嘱咐民女若见不到项大人,就亲手交给他的师爷或助手,总之是与他交好的人,千万别弄丢了。另外,民女的外祖父还有几句话托民女告诉转收诗集的人。民女的舅舅与项大人是朋友,民女的外祖父是项大人的老师……”
沈妍絮絮叨叨说她和项怀安几辈的“交情”,吐字板正,条理清晰,一听就不象冒认官亲的慌话。洪统领见她年幼机灵,对她的话就有七八分相信了。
“项大人很仗义,金州府衙的人跟他交情都不错,连知府杜大人都是项家的门生。本统领与项大人交情最好,不过我有公事要办,你交给苏师爷,今天他正好当职。”洪统领对沈妍热情了许多,又派衙役进去给苏师爷传话。
衙门到下午公事就少了,苏师爷闲瑕无事,正在看书。听说有人要亲手交东西给他,并请他转交项怀安,还有话要亲口对他说,他没多想,就出来了。
苏师爷三十岁上下的年纪,中等个头,身材偏瘦,人倒是白净英俊,看上去很斯文。他开门见山询问沈妍,看到她手中的诗集,顿时双目放光。
“你跟我进来。”
沈妍怔了怔,示意秋霜与她同去,主仆二人随苏师爷进到府衙门房的内厅。
“有人托你把这两本诗集送给项大人?”
“回师爷,是。”
苏师爷淡淡一笑,“你挺懂礼数,托你送诗集的人有什么话带给项大人?”
沈妍见苏师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诗集上,知道他很喜欢,就捧着诗集跪到他脚下,说:“如苏师爷能帮民女救出被陷害的家人,民女愿把诗集送给师爷。”
“哦?不是有人托你把诗集送给项大人吗?”
“项大人在平安州,远水难解近渴,如师爷能帮民女,民女愿意将诗集送给师爷。若师爷不便施援,还请师爷看项大人的面子,替民女送信向项大人求救。”
汪仪凤嘱咐她以送诗集、捎口信为借口,求见与项怀安交好之人,只要有人肯见她就成。平氏母子被陷害之事可大可小,那些人跟项怀安有交情,一般都会帮忙。就是怕惹麻烦,不肯帮忙,求他们送信给项怀安,他们也不至于推拖。
“呵呵,伶牙利齿,说说你的‘近渴’是什么,我也要忖度一下值不值这两本诗集。不管我能不能解你的近渴,我都会告知项大人,不敢贪墨诗集。”
沈妍松了一口气,跟苏师爷讲清平氏母子及下人被抓之事,又说:“求师爷施以援手,民女愿把诗集送给师爷,再、再奉上白银千两酬谢。”
“你先起来吧!”苏师爷喃喃道:“价值不等,价值不等啊!”
“苏师爷是嫌民女送礼太轻吗?那民女再加……”
“恰恰相反,你家人的事情并不大,礼太重,光诗集就千金难求呀!”
沈妍赶紧站起来,嚅嚅应声,暗自皱眉。当时他们母子饥寒交迫,汪仪凤有价值千金的诗集不拿出来换银子,真是气人,连带她受了这么多罪。
“你等一下,我去知会杜大人,请他明示,再帮你。”
“多谢苏师爷。”
苏师爷拿着诗集回到书房,给项怀安写了一封信,犹豫了一下,只让人把信快马到平安州给项怀安,诗集却留下了。他思虑半晌,又翻阅了一些资料,就带上几份公文去求见杜大人了,顺便说沈妍所求之事。
沈妍在府衙等了一个时辰,仍不见苏师爷回来,心里慌得很。她又等了一会儿,见天色不早,正要出去找人询问,就看到苏师爷回来了。
“满城县令郑大人是武烈侯徐家一派,为人昏聩贪婪,黄家又是满城县的大族,其中干系复杂。”苏师爷叹了口气,又说:“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只要你的家人撑过明天,什么也不招,放他们出来不难,申冤恐怕不容易。”
沈妍心底震颤,官场黑暗,官官相护,何况满城县令还有武烈侯府那么强硬的后台。即使能把人救出来,也要忍下这口气,这就是草民的无奈,古今同理。
第六十章 私刑
微风吹拂、晚霞缭绕,落日的余晖穿透树桠花枝,洒下满地清凉的碎影。
回到家,沈妍倒在椅子上,边喝茶边沉思,不时轻声长叹。汪仪凤进来,询问她去金州衙门的情况,听她转述了苏师爷的话,才放心了。
“娘,审过平海了吗?他招了什么?”
汪仪凤点点头,说:“杨氏留下他,就是为偷房契和地契,拿到房契,天一黑就托守门婆子送出去,杨氏就带人来收房子,把我们赶出去。如何设计陷害他不知道,他只说王氏找他父母密议过几次,不知道说了什么。”
沈妍咬牙切齿,“太恶毒了,为了财产,竟然把亲妹妹、亲外甥推上死路。”
“金钱名利很容易让人变成魔鬼,有几个人能禁得住话惑?”汪仪凤哀声长叹,想起沈承荣的所作所为,就没有绝情邪恶更令她心惊胆颤了。
“杨氏要是知道平海没偷到房契地契,反而被我们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道奶奶和轩哥儿怎么样了,我真担心黄秀才会对他们下毒手。”
汪仪凤轻轻把沈妍揽在怀里,说宽心的话,柔声安慰。京城寻夫,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女儿好象在一夜之间长大了,为她分担了太多。她们母女之间除了血脉亲情,更有苦楚相知、患难与共的情意比金坚、比海深。
“妍儿,别担心了,我让管事带银钱到满城县监牢打探,很快就有消息了。”
沈妍想了想,说:“娘,我有个主意……”
汪仪凤听了女儿的话,点了点头,母女又商量了一些细节,就各自去准备了。
夜色浓透,一个黑影轻手轻脚溜到平家宅院的外墙根,学几声猫叫,墙内很快也传出猫叫声。安静了片刻,墙外的人敲了敲墙,墙内就丢出一包东西。黑影拣起东西,一路小跑来到街口,街口有三个人,黑影把东西交给了他们。
杨氏借着昏暗的灯光打开那包东西,看到里面有几张又黄又旧的萱纸,纸上写满字。她不认识字,但她看到暗红色的大印,便相信这是房契和地契了。
平二舅皱了皱眉,“把房契地契拿给我看看,我总觉得你这样办事不地道。”
“我怎么不地道了?”杨氏冷哼一声,把房契地契揣进口袋,“王氏说把你妹妹嫁给黄秀才,你妹妹的财产两家对半分,你信她的话吗?哼!这些年吃她的暗亏还少吗?我把房契地契拿到手,财产怎么分,我说了算。”
“大嫂的娘家虽说在县里,却有钱有势,主意是她出的,人也是她找的,你这样做不是得罪她吗?我做药材生意还倚仗大哥呢,不能把路堵死。”
杨氏不会把吃进嘴的肥肉吐出来,她推了平二舅一把,说:“你先回去,我带平山和美妞去占宅子,到时候他们问起来,你就说不知道,把事往我身上推。”
平二舅一向很惧内,不敢强烈反驳杨氏的决定,又怕得罪平大夫和王氏,很为难。他想倚仗大哥做生意,不想把路堵死,却对亲妹妹和亲处甥被关在大牢不闻不问。他似乎已经忘记平家之所以有今天的福气,都是妹妹的功劳。
“美妞、平山,我们去收房子。”
平山拿了把铁锨,美妞握着根木棍,跟在杨氏身后,向宅院杀去。可惜,他们出师未捷,刚进到二门,几盆冷水浇来,他们一发昏,就被按住绑上了。
“姑娘让把他们关进花园的角房。”
杨氏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破口大骂,又蹦又跳,拼命挣扎,想挣脱绳索。
“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开我,这座宅子是我的,我有房契。”
唐嫂轻蔑冷笑,“二舅奶奶,你还是消停消停吧!平海早让我们抓住了,你那包东西是我丢出去的,房契是用手纸刚做了,你没闻到臭味吗?”
“你……”杨氏明白着了道,气急败坏,刚要怒骂,嘴就被堵上了。
花园的角房里灯火通明,平海倒在柴草上,睡得跟死猪一样。杨氏、美妞和平山被押进来,推倒在柴草上。看到平海睡得正香,杨氏喉咙呜噜,全身扭动挣扎。美妞和平山毕竟年纪小,知道事败,都垂头耷脑,大气也不敢出。
杨氏手脚被绑,嘴也被塞住了,看到沈妍进来,她又气又急,肥重的身体上扭下蹿。沈妍没说话,只拿出一盒银针冲她晃了晃,杨氏马上就老实了。
上次那根银针扎进了她的手三里穴,她找了几位大夫都取不出来。最后找一个懂针灸的神婆,足足花了十两银子,才帮她取出来。这盒子里的银针足有几百根,要是都扎到她身上,那要花多少银子、受多少罪呀?
沈妍冷哼一声,眼底眉稍都透出寒气,“二舅奶奶,我家奶奶和少爷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你很清楚吧?我也知道这是你、王氏和黄秀才设下的毒计,你们也太歹毒了,你最好老实交待,少受一些罪。”
说完,沈妍扯掉杨氏嘴里的破布,又让婆子给她松绑。杨氏长出一口气,就破口大骂,沈妍用一根银针扎进她后脑的哑门穴,她顿时发不出声音了。沈妍怕杨氏乱动,又用银针刺入她身上十几处大穴,她吓得连牙齿都在颤抖。
“秋霜、雪梨,从二舅奶奶身上找出痒穴、哭穴、笑穴,练针法。”
雪梨胆小,忙说:“姑娘,奴婢头昏,怕扎错了。”
“扎错不要紧,反正也扎不死人。”秋霜跃跃欲试,“姑娘,能淬辣椒水吗?”
“先找穴位、练针法,要是二舅奶奶一直不想说他们的计划,再往针上淬辣椒水也不晚。”沈妍森森冷笑,示意秋霜和雪梨一起动手。
几根银针扎进杨氏的穴位,杨氏泪流满面,又哭又笑,浑身骚痒难耐。她想抓痒,手脚一动,触碰到其它穴位的银针,顿时痛得厉声惨叫。
沈妍让婆子给美妞和平山松绑,怕他们乱动,用银针封了他们的大穴。两人听到杨氏的喊声,都吓坏了,不用封他们的哑门穴,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二舅奶奶真是铁嘴钢牙,唐嫂,去取辣椒水,雪梨,到表少爷和表小姐身上练针法。”沈妍冲杨氏咬了咬牙,又说:“扎针可以治病救人,也可以当私刑整治人,还可以把男子扎得不能人道、破掉女孩的处子之身。”
说完,沈妍森寒的目光看向美妞和平山,吓得他们连声求饶。看到唐嫂取来辣椒水,秋霜拿起针冲平山和美妞比划,凶横狠辣如杨氏再也撑不住了。
“别扎了,我们都交待。”平山的话表明了三人的心思。
“给二舅奶奶、表小姐、表少爷写供词,一式两份,别忘让他们签字画押。”
第六十一章 互咬
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半夜才回来,他们钱财用尽,也没得到确切的消息。因他们手里只有汪仪凤给的十几两银子,钱太少,而满城县衙的狱卒又太过贪婪。他们折腾了几遭,只见到了孙嬷嬷等下人,听说中午刚把人抓进去,就审问了平氏母子,还动了大刑。现在平氏母子情况怎么样,他们就一无所知了。
沈妍恨得咬牙切齿,担心得彻夜难眠,直到天蒙蒙泛亮,才浅浅入睡。起来之后,她简单梳洗,饭也顾不上吃饭,就去找汪仪凤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汪仪凤看完杨氏的供词,又给沈妍讲了大秦皇朝的律法,两人都认为能以杨氏的供词为证,去告王氏和黄秀才等人,才能确保把平氏母子等人救出来。
“妍儿,你先吃饭,娘再比照供词写一份状纸。”
沈妍点头应声,边吃饭边思虑,现在,唯一能帮上她的人就是汪仪凤了。好在汪仪凤熟识律法,会写状纸,人也不象他们状告沈承荣时那么懦弱了。
吃完饭,沈妍又把供词和状纸仔细看了一遍,跟汪仪凤沟通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出去之前,她把下人全部叫来,说明平氏母子现在的处境及她的打算,并一再强调王氏、杨氏等人是设计陷害平氏母子的真凶。若下人中有王氏的眼线,消息很快就会送出去,她正想打草惊蛇,顺便查出谁是内奸呢。
“唐嫂,记住我交待你的事,另外还要看好杨氏几人,大门紧闭,除了家里的人回来,或是官兵来公干,其余人一律不让进,有事让门人转告。”
“姑娘放心,奴婢记住了。”
到了金州府衙,她直接求见苏师爷,进去之后,让苏师爷看了供词和状纸。
“昨天,我就派人以项大人的名誉给满城知县郑大人捎去口信,让他延审此案,多多通融。郑大人是武烈侯一派,虽说为人莽直昏馈,想必也会买项家几分薄面。我也把此事告知了杜大人,他会从中周旋,但不能做得太明显,也需要时间。你敢来告状最好,只要大人接下这案子,公开审理,事情很快就能解决。”
“我明白。”沈妍知道朝堂党派太过复杂,杜大人和苏师爷谨慎也很正常。
金州府衙门口的鸣冤鼓敲响,很快就有衙役出来,接了状纸呈上去。府衙内响起喧哗的说话声和匆忙的脚步声,过路的行人也都驻足观看,悄声议论。看到告状的人是个小女孩,众人议论声更大,互相询问因由。
有过在顺天府告状的经验,沈妍面对诸多复杂的目光,仍不慌不忙,气定神闲等待传召。她面带微笑,挺胸、抬头、收腹、提臀,站姿绝对标准板正。
听到宣她上堂的声音,沈妍冲战战兢兢的丫头打了手势,大步上堂。两丫头回过神来,按沈妍的意思跟路人说告状的因由,制造舆论力量。
公堂上,两排衙役拄杖肃立,知府、同知、书记官和师爷也全部到位。知府杜大人正看沈妍的状纸,不时和同知及师爷议论几句。
沈妍上到公堂,恭敬行礼,按同知官的询问复述了事件的经过,又呈上了杨氏的供词。杜大人办事很麻利,立刻让人带杨氏母子,传平大夫和王氏上堂。又派衙役快马赶至满城县,带回平氏母子及下人,宣满城县令和黄秀才到府衙问话。
平大夫和王氏先到公堂,听说沈妍告他们参与设计陷害平氏母子,都咬定钢牙、矢口否认,并反驳沈妍诬陷。苏师爷把杨氏的供词念给他们听,平大夫和王氏立即变了脸,恰好这时杨氏母子也被带上了公堂。
杨氏被沈妍的银针吓破了胆,又知道事情闹大了,惊怕不已。杜大人只问了一句话,杨氏就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她所知道的全部交待出来。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王氏磕头哭喊,说自己出身书香门第,知礼守法,不会做出违礼教、灭人性的事,所事情全推到杨氏身上,说她诬陷。
平大夫也哭叫冤枉,不敢再指斥沈妍,与王氏同心同力,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杨氏和平二舅身上。杨氏泼辣,讲理却辩不过王氏,美妞和平山看到平大夫和王氏一起攻击杨氏,傻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只会喊冤。
沈妍见他们狗咬狗,很解气,时不时给他们火上浇油,让他们谁也不能把自己择干净。杜大人等官员认真听他们互咬,想从中发现是非端倪。
一个多时辰过去了,杨氏口冒白沫,语无伦次,若不是在公堂上,早跟王氏拼命了。王氏也累得满头大汗,但阵脚没乱,以胜利者的眼神蔑视杨氏。平大夫也撑不住了,五体投地,嘴里嘟嘟嚷嚷,谁也听不清他说什么。
沈妍边看热闹边拱火,心中为他们杀得两败俱伤喝采。不得不佩服王氏,做为阴谋的策划者,被人指证,还能镇定狡辩,可见是个难对付的劲敌。
“求大人让他们暂停争论,等我家奶奶和少爷来了,再让他们说。”
杜大人准了沈妍所求,呵止王氏和杨氏,公堂上安静下来,唯心潮起伏。
黄秀才和郑县令上堂,深深看了沈妍一眼,才去给杜大人等官员见礼。郑县令落坐,跟杜大人说案情,黄秀才垂手侧立,跟王氏互使眼色。
平氏和平慕轩是被抬上堂的,平氏被打了三十板,臀背上一片血污。平慕轩被打断了右腿,十指上了夹刑,两手血肉模糊。孙嬷嬷因辩冤被掌了嘴,打得鼻青脸肿。两个庄子的管事都挨了板子,强撑着跪在公堂上。
沈妍又气愤又心疼,一手拉住平氏,一手拉住平慕轩,哽咽说:“奶奶,轩哥儿,你们先忍忍,我就是告到顺天府,告了御状,也要为你们申冤。”
“好孩子……”平氏泣不成声。
“妍儿,谢谢……”平慕轩猛然抬头,烈火般的目光扫过郑县令和黄秀才。
“屁大的事?你还敢告御状,真是反了。”郑县令先发难,一看就是草包。
杜大人敲响惊堂木,斥问:“郑大人,这是什么事?怎么把人打成了这样?”
郑县令赶紧站起来,抱拳陪笑,“误会、误会。”
第六十二章 成仇
武烈侯府贵为皇亲国戚,爵高势大,可事关太子继位,不敢轻易树敌,尤其是项家。项家虽无封爵,却是书香大家,族人为官者众多,门生故旧更是多不胜数。杜大人是项家的门生,而郑县令以武烈侯府为后台,却不敢造次。
沈妍高声呵问:“把人打成这样,郑大人一句误会就想把事情压下去吗?”
“恐怕这件事真有误会。”杜大人暗哼冷笑,给苏师爷使了眼色。
苏师爷把沈妍的状纸和杨氏的供词简述了一遍,问:“郑大人可知此事?”
郑县令本来思绪就不清楚,听到苏师爷的话,很不耐烦地问:“怎么成一家子为争夺财产设计陷害了?黄师爷,你不是说平氏母子窝藏反贼吗?还有,平氏在满城县的两个庄子自本县上任后就没交过地租,本县也是刚知道,这不是罪吗?黄师爷,你不是跟本县保证能让他们把反贼供出来吗?供词呢?”
“供词,供词……”
昨天,平氏母子等人被抓回县衙时,郑县令刚吃完饭正睡午觉,睡醒后才开审。听黄秀才说平家窝藏反贼,他认为能立功,就对平氏母子等人严刑逼供。审到一半,又听说他的两个美妾打起来了,他匆忙到内院灭火,把公事交给黄秀才。
黄秀才刚要再严刑逼供,金州府衙就有人去送信,让他们多多通融。他深知平氏母子冤枉,怕惹下麻烦,不敢再审,也没拿到供词。
沈妍倏地站起来,逼视黄秀才,“黄师爷,你说我家奶奶和少爷窝藏反贼可有证据?你勾结王氏,逼我家奶奶改嫁,想谋夺财产,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你……”黄秀才暗擦冷汗,苦思脱罪之词,想把自己择干净。他知道平家没后台,认为此事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被沈妍告了一状,弄得措手不及。
沈妍横眉立目,摆出蔑视公堂的架式,怒斥黄秀才,“你根本就没证据,你就是栽脏陷害,想把他们抓起来,屈打成招,坐实了罪名。”
“退下。”杜大人斥呵沈妍,又转向黄秀才,“黄师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她说学生栽脏陷害,这确实是冤枉学生,学生不知实情,也被人蒙骗了。”黄秀才指着王氏说:“是她说平氏母子窝藏反贼,让学生彻查,学生就信了她的话,抓了平氏母子,没想到冤枉了好人,这王氏太恶毒了。”
王氏浑身颤抖,仍挤出一张笑脸,嚅嗫着说:“黄、黄师爷,你记错了,是杨氏说小姑子家窝藏反贼,她、她让我带她去找你说的,你怎么记成我了?”
黄秀才会意,忙说:“大人,学生记错了,是杨氏,是她说平氏窝藏……”
“你这个恶妇,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杨氏张牙舞爪冲王氏抓去,抓散了王氏的头发,在她脸上抓出几道血痕,就被衙役按住了。
郑县令随意摆手,“看看,我说这是误会,这不真是误会吗?”
杨氏咬牙切齿,一副豁出去的架式,扯开嗓子,边说边骂,从王氏逼平氏嫁给黄秀才开始说,把王氏做下的恶毒事全给抖出来了。
平氏哭得上下气不接,“大哥、大嫂、二嫂,我把你们当亲人,你们……”
平慕轩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声音低沉嘶哑,“不是亲人,是、是仇人。”
“杜大人,我就说这是误会吧!家务事非到公堂上说,这不是成心扰乱公堂吗?”郑县令打起官腔,“平氏,你的哥嫂太可恶,怎么能这样呢?你们母子挨打是误会。你两个庄子欠五六百两税银,本县不收了,就当给你们的伤药费。杜大人,你说这件案子这么判行不行?本来不是大事,就是误会。”
杜大人点头说:“确实是误会,本府就不再追究了。”
沈妍不服,想指斥反驳郑县令,就看到苏师爷冲她使眼色,阻止她。就因为郑县令是武烈侯一派,黄秀才是郑县令的走狗,而杜大人又想明哲保身,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她气得直咬牙,却无可奈何,哪朝哪代都奉行民不与官斗。
“多谢大人。”沈妍气得心疼,却仍要道谢,“杜大人,王氏和杨氏合谋陷害小姑子,想谋夺财产,要是小惩大戒,怎么以正风化?”
惹不起当官的,也治不了走狗。只能借手惩治王氏和杨氏,出口恶气了。
王氏高声呼冤,“大人,是杨氏,是她……大人,我叔叔是举人,我……”
“住嘴,本府断案自有公道。”
事情闹到最后,杨氏被打了四十大板,王氏善辩,又有黄秀才帮她脱罪,只被掌嘴二十。平氏母子无罪释放,主仆这顿打白挨了,只是庄子的税银不用交了。
回到家,沈妍让人请来最好的接骨大夫,给平慕轩接上腿骨,又配了药给他治手上的伤。平氏的臀背也伤得很重,沈妍亲自给她涂药包扎,精心伺候。
平慕轩的伤势稳定了,谁知到了晚上,他竟发起了高烧。平氏担心儿子,自身又有伤,昏昏迷迷,再加上心气郁结,也卧病在床了。
沈妍又担忧又着急,但不能自乱阵脚,她给了管事一人十两银子,让他们回去养伤。又派了两个稳妥的媳妇照顾孙嬷嬷,给她配了药膳方子调养身体。
平氏母子的身体都很娇气,如今伤病交加,都与病榻缠绵难分。沈妍又是给他们配药,又是给他理疗,还要处理家务事,整天忙得脚跟不沾地。混乱的情况持续了半个月,除了平慕轩的腿,其它伤病都好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平氏母子看病治伤请的都是袁记医馆的大夫,药也是从袁记药房拿的。平大夫和平二舅也没登门看过,平氏也伤透了心,亲兄妹成仇了。
“姑娘,奶奶请你过去。”
沈妍补觉刚醒,听说平氏找她,忙洗漱收拾,去见平氏。
“奶奶找我什么事?”
平氏拉着沈妍的手,说:“听你管我叫奶奶怪别扭的,是不是该改口了?”
孙嬷嬷忙打趣,“这段日子辛苦姑娘了,对我这老婆子都照顾得很尽心,对奶奶和少爷更没的说。要不等奶奶和少爷好了,咱们摆酒庆祝,让姑娘改口。”
“好,你去安排。”平氏叹了口气,问:“妍儿,这场官司是不是花了很多钱?”
“没有,连上请医看病,一共就花了几十两银子,我娘垫付了十几两,我记了帐。”沈妍想了想,说:“只是去金州府衙求人时,我们没银子,就把我娘的传家宝送去了,听说那件宝物值一千两银子,我娘在最困难的时候都没卖。”
孙嬷嬷咬牙痛骂:“这帮黑心肝的畜生,真是遭孽呀!亲家奶奶真是好人。”
平氏揽住沈妍,哽咽叹气,“妍儿,跟你娘说那件宝物算是我买了,回头我让人给她送一千两银子。孙嬷嬷,咱们也该清清帐了,欠我的,我都会讨回来。”
一千两银子到手了,沈妍很激动,又被汪仪凤斥责了一顿,她也有那么一点点惭愧。夜深人静,她心潮起伏,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想的都是银子。
一个黑影破窗而入,落到沈妍床前,蒙上黑巾,挑起床帘看她。沈妍猛然睁眼,大吃一惊,刚要出声,一块枕巾塞进她的嘴里,大手捏住了她的脖子。
完了完了,一千两银子刚到手,马上就要飞了。
黑影扯下床幔,把沈妍绑得结结实实,用棉被一裹,扛起来就跳窗走了。
原来他不是要劫财,难道要劫色?这回真的惨了,人家可是粉嫩的小萝莉。
第六十三章 半两
感觉被扔在一张大床上,沈妍咧了咧嘴,想哭,眼泪不给力。她的手脚被绑得结结实实,嘴里还塞着枕巾,好在黑影没点她的穴,她的身体还能动。她支起耳朵细听,房间里没动静,她才扭动身体,小脑袋慢慢钻出被子。
哇塞,不是做梦吧?沈妍的眼睛一睁一闭,又咬了自己的舌头,确定不是。
房间的门窗墙壁、地面房顶都包了金,装饰摆设和一应使用物品都是纯金制成,帘帐帏幔、铺盖枕席都由金黄色的锦绸做成。入眼一个黄金般的世界,虽然富丽堂皇,贵气逼人,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高高在上的疏离。
沈妍摇头暗叹,不再担惊害怕,她知道绑架她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忧郁哥,别玩了,滚出来,姐没空陪你玩。若不是她的嘴被堵,她真想狂叫。
脚步声由远及近,平滑的墙壁上裂出一道门,几个人走进来。走在前面的少年浑身上下金光闪闪,脸上带着久违的忧郁,看到沈妍,忧郁演化成愤愤不满。
“我家主子就因为没买到你,这两个月,他食不甘味,夜不成眠,人也瘦了一圈。”金砖扯掉沈妍嘴里的枕巾,很郑重地问:“你、感动吗?”
沈妍活动了嘴唇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