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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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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驸马爷夸奖,妾身是看不惯汪仪凤小人得志。”
沈承荣冷哼一声,“京城还有什么新鲜事没有?”
沈承荣急匆匆赶回京城,却没能阻止沐元澈向给沈妍下聘,他心中窝火憋气外加恼恨。又听说皇上正为端华公主备嫁,他直接给皇上递了份折子称病,连旨也没去回。他去塞北将近半年的时间,想先了解一下京城的事态,以便有的放矢。
“要说新鲜事,现在京城里传言最多的就是沈丫头同端华公主一天成亲的事了。沈丫头和胜战侯爷成亲不能穿红,怕冲了端华公主的喜气,大喜的日子不穿红多晦气呀!”李姨娘满脸兴灾乐祸,绘声绘色讲述道听途说的各类传言。
“活该,自作自受。”沈承荣咬牙切齿,听说沈妍和沐元澈倒霉,他很解恨。
“谁说不是呢?我听说沈丫头要穿白,那不成戴孝了?”
“她戴孝也是给汪仪凤那贱人戴,就是那下作贱人教出一个畜生坯子,嫁到谁家祸害谁家,武烈侯府跟那个畜生退了婚,就是几辈积德,就是通天的福气。”
李姨娘见沈承荣怒不可逷,怕殃及自身,忙说:“她说穿白,没准是气话。”
沈承荣越想越气,一把推掉几案上的茶盏,破口大骂:“畜生、贱人,都是下作坏子,你们都不得好死,我绝不放过你们,你们……”
“驸马在冰天雪地里呆了半年,没把性子冷静下来,反而脾气见长呀!”慧宁公主冷漠且满含讽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
李姨娘瞬间愣怔之后,一下子蹿起来,几乎是冲到门口去迎接慧宁公主,动作比沈承荣麻利多了。沈承荣也吓了一跳,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站起来,满脸陪笑冲门口行礼。慧宁公主进来,摆手示意李姨娘退下,坐到上座与沈承荣说话。
“澈儿和沈丫头的婚事是本宫答应的,本宫不想在这两座府第中听到闲言碎语,驸马是明白人,不管有多么重的怨气,也要理解本宫的苦衷。”
“是是是,臣明白,臣没有怨气。”沈承荣点头哈腰,与刚才判若两人。
李姨娘退到门口,听到慧宁公主和沈承荣的对话,暗暗捏了一把汗。还好慧宁公主没听到她说什么,否则她在承恩伯府多年的脸面就丢尽了,还要连累女儿。
“姨娘这是怎么了?天还不热,就满头的汗。”庞玉嫣笑意吟吟询问,沐元澈和沈妍要成亲,她满脸喜气洋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急着要伺候主母呢。
李姨娘拉着庞玉嫣低语了几句,又问:“庞姑娘要去给公主请安吗?”
庞玉嫣嫁给沐元澈做妾时日不短,李姨娘一直称她庞姑娘,这也是一种变相的尊重,总比称她庞姨娘听上去要顺耳一些,反正她也没和沐元澈圆房。
“去过了,被玉嬷嬷一句话就打发了。”庞玉嫣自嘲冷笑,若她是沐元澈的元配正妻,玉嬷嬷就是慧宁公主的心腹,也不敢对她这么放肆。
每每想起这些,她就完全忽略了自己的身份,恨不得将沈妍剥皮抽筋,好像沈妍是插足她美满的婚姻、夺走她丈夫的小三一样。好在她是善于隐忍的人,心中有再盛的怨怒,面对李姨娘这样坚实的盟友,她也不喜形于色。
前几天,锦乡侯世子带她进宫给庞贵妃请安,说起沐元澈和沈妍的亲事。庞贵妃安慰她,让她再忍耐一年半载,想方设法笼络沐元澈圆房,先生下一男半女傍身。到时候只要大事一成,沐元澈走投无路,肯定会归入大皇子阵营,沈妍就是死路一条。那时候,庞贵妃要扶她为正室,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
她对庞贵妃所说的大事一无所知,见锦乡侯世子和庞贵妃有事商量,她就去帮端华公主备嫁了。听端华公主说徐慕轩已有全套计划,只要时机一到,此计一成,慧宁公主掌权的日子一去不返,沐元澈走投无路,只能归顺庞家一派。到时候,天下归大皇子一派掌管,要把沈妍及她的同党挫骨扬灰都是小事一桩。
庞玉嫣不知道徐慕轩有什么计划,听端华公主把他夸上天,她心中艳羡。听端华公主几次以隐晦的语气提到那件大事,庞玉嫣又担心又期待。她担心沐元澈不识时务,会祸及自身,又期待这一日早点到来,把沈妍踩狠狠在脚下。
“庞姑娘是豁达人,别跟奴才一般见识。”听李姨娘说话的语气,仿佛她是主子一样,“还有一个月就有大热闹看了,庞姑娘也能出口气了。”
庞玉嫣叹了口气,低声问:“姨娘,你说沈妍是被人随意摆布的人吗?”
如果沈妍能轻而易举让人看了笑话,还配当她最强劲的对手吗?
……
这个时空下聘礼就是六礼中的纳徵,俗称过大礼,等同于现在的订婚。依大秦皇朝的习俗,聘礼交接之后,男女双方会在媒人和长辈的见证下写婚书。男女都要在婚书上按下手印,表示这桩婚姻从此受法律保护,就等于领了结婚证。
本来,下大聘礼很郑重,来客也多,男女双方不能见面,否则不吉利,两人之间的信物和婚书都由长辈和媒人传递。沈妍和沐元澈往日经常见面,在今天这特殊的日子和场合,两人都想遵循礼教,可有人偏要促成他们见上一面。
婚书刚写好,正准备开席,皇上的圣旨到了。引凤居是民宅而非官邸,突然有圣旨正而八经送到,众人惊诧又感觉突兀,心不由就提到了上嗓。
不管是男宾女客,还是引凤居的主子仆人,都跪到前院聆听圣旨。圣旨需要沐元澈和沈妍两人一起接,于是,两人在很无奈的情况下,被皇上促成见了一面。
沈妍“重病”一月有余,对外宣称这两天才好了一些,出来接圣旨仍显得柔柔弱弱。人们一看她的样子,就确定新婚之日不穿红对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听太监扯着嗓子读完圣旨,沈妍确定皇上真是昏庸过头,而且是闲得蛋疼了。
端华公主是庞贵妃所出,其实也就是庶出。现在,徐皇后半死不活,端宁公主生死不明。皇上就赐了端华公主成亲之日带全副嫡出公主的銮驾。
司天监根据两对新人的生辰八字,订好了迎娶和进门的吉时。因端华公主銮驾增加,皇上怕沐元澈迎亲的队伍冲撞了銮驾,就下旨让沐元澈提前一个时辰来迎娶。长长一篇圣旨,除了说这件事,其余都是一堆恭喜祝贺的套话废话。
“妍儿,这圣旨不能接。”汪仪凤扯了扯沈妍的衣袖,扶着她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无奈怨愤,又流露出绝然,重叹说:“你们迎亲和出门的时辰原本订在辰时,本是吉时,提前一个时辰,就是卯时,那一日的卯时是大凶之时呀!”
“汪夫人,你竟敢说不接圣旨,你好大的胆子,当心祸从口出。”太监挑起兰花指怒斥,他虽说是皇上派来的传旨差人,却一直奉庞贵妃为正经主子。
司天监掌事测出端华公主成亲之日的吉时凶时,庞贵妃得知卯时是那日的大凶之时,才求着皇上下了这道圣旨。而且把圣旨传到引凤居,不敢让慧宁公主知道。等沈妍和沐元澈接下圣旨,即使慧宁公主知道了不高兴,也为时已晚。
人群中响起议论声,也有人咬牙切齿,但慑于皇权,没人敢公然反对。
沐元澈慢条斯理站起来,压抑忍无可忍的表情,深深看了沈妍一眼。见沈妍面色平静,他心里骤然放松,抬脚踹向传旨的太监,要拒接圣旨,被沈妍拦住了。
沈妍掩嘴轻咳两声,不再装柔弱,抬高声音说:“我听说现任司天监掌事是断缘大师弟子的徒孙,他的修为道行、他测算吉凶敢跟断缘大师比吗?断缘大师说我福泽深厚,不管遇上什么事都能逢凶化吉,我也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
别说皇上让我大凶之时出嫁,就是让我凶煞出没的子时出嫁,我也能把凶时煞时逆转成上上吉时。司天监掌事测算成亲之日的卯时是大凶之时,我非说是大吉之时,而且最有利于我。话不是说说就可以,今天诸位在场就做个见证,看看我今后的日子过得怎么样,就知道我是不是有逢凶化吉的福泽了。”
偌大的院落鸦雀无声,似乎连风过树梢、叶片舒展的声音都静止了。
沐元澈抛给沈妍一个夸张的笑脸,带头鼓起掌,掌声由稀稀落落很快就到响成一片。沈妍的话给在场的人带来欢欣鼓舞,笑语欢声响起,恭贺祝福连绵。
沈妍冲沐元澈抬了抬下巴,“接圣旨。”
沐元澈接过圣旨,高高举过头顶,很客气地赏了传旨太监一个字,“滚。”
传旨太监被沈妍的气势吓住,又怕沐元澈发威,连滚带爬回宫报信去了。
汪仪凤满脸欣慰,把沈妍揽在怀中,哽咽出声,“妍儿,这时辰……”
“回屋说。”沈妍冲沐元澈点了点头,挽着汪仪凤向内院走去。
沐元澈看着沈妍的背影,眼底浓情晶莹,嘴角噙起欢欣的笑容。对于沈妍,除了爱,他也不吝啬自己的倾慕,这个小女子,随时都会给他惊喜。
微风指来浓浓暖意,阳春三月,柳绿桃红,处处流露出勃勃生机。
距离沈妍和沐元澈成亲还有半个月,沈妍在花朝国置办的东西就同萧家家主和林夫人的礼物一起海运到津州港,又由绵延数里的马车送到大秦京城。因那些东西同花朝国贺礼一起运送,又由花朝国下一任外交部长水萧藤亲自押运,在津州港和京城都没有人查验,也没有人过多怀疑,就顺利送到了引凤居。
沈妍收到东西,就开始布置安排,沐元澈常常半夜三更赶来演练。水萧藤平日不苟言笑,做起司仪来还是有模有样,常逗得众人暴笑不止。
又过了几天,金财神和萧水葳到了京城,同来的还有金家家主。他们足足带来的几百箱贺礼,车辆处处流露出天下第一巨商的富贵之气。车队进城时,别说普通百姓,就是大秦的王公贵胄,看到金光闪闪的马车和箱笼,都瞪直了眼。
之前,沈妍给萧水葳和金财神写过书信,说了成亲不能穿红的事。后来他们书信来往中,沈妍又把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了他们。萧水葳和金财神很积极地给沈妍出主意、想办法,虽说他的计谋比不下诸葛亮,却比臭皮匠敬业多了。
沈妍与萧水葳和金财神书信来往,两人都没提到金家家主会来参加她的婚礼。见到她最高的东家,沈妍很意外,也很感激,这不只是脸面,更是一份浓浓的人情,金家家主送来的丰厚到无以复加的贺礼更令沈妍惊喜无限。
她刚看完金家家主带来的厚礼,还没来得及安置,沐元澈就送来了消息,说左占带西魏马队一天后进城,给她带来了西魏皇后的祝福,当然贺礼必不可少。
引凤居是一座五进的宅院,除去外围两进生产间,宅子也不小。可她的挚交好友送来的贺礼太多,原本空荡荡的院落根本放不下。沈妍就买下了引凤居旁边一座五进宅院,专门用来堆放礼物,安置左占和水萧藤等人带来的随从。
成亲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沈妍仔细查验准备情况,直至万事俱备,静侯佳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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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更了一个小时,又少更了一千字,因为什么,我就不多说了,谁也不知道自己在下一瞬间会遇到什么事,明天补上。
今天本想写成亲中间一个高潮情节,写不到了,明天吧!
第二百零七章 成亲(三)
离成亲还有三天,沈妍这边在众人齐心协力安排下,已万事俱备。做为这场婚礼的最高指挥官兼新娘子,沈妍处理过许多大事件,自是计划周全,运筹帷幄。
自从花朝国回来,沐元澈就按沈妍的计划做了周密的安排,又忙着跟沈妍等人演练彩排。胜战侯府宴客之事就交给张管事全权处理,慧宁公主又派玉嬷嬷和陆公公协助。几人都见惯了大场面,又是稳妥之人,打理得自然妥贴周到。
沐元澈把沈妍这边的情况跟张管事几人大概交待了一下,让他们把两边的安排大致融合。胜战侯府宴客是把新娘子娶进门之后的事,同成亲时如何穿着装饰关联不大。他也怕细节上有失误,一遍又一遍检查,确认无误,才放下心。
承恩伯府与胜战侯府一墙之隔,慧宁公主知道有些人居心险恶,提前就发下了狠话。谁要是敢这婚礼上使一些上不台面的手段,不进因由,全部死罪伺候。
李姨娘对慧宁公主俯首听命,即使想看热闹,也不敢有半点差错。庞玉嫣是聪明人,见慧宁公主发了话,怕麻烦上身,借口给端华公主送嫁回了娘家。
最不消停的人就是沈承荣了,他极力反对沈妍和沐元澈的婚事,不敢当面跟慧宁公主叫劲,私下没少闹腾。沈妍和沐元澈都知道沈承荣就是这副德性,不予理睬。又怕他蓄意生事捣乱,惹出麻烦让人笑话,就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
在沈妍和沐元澈成亲前三天,沈承荣春夜着凉,就开始拉肚子,而且还出湿疹。请了很多大夫,吃了成堆的药,根本没作用,拉得都提不上裤子了,又浑身骚痒难耐。他没日没夜躺在床上呻吟,想给沈妍和沐元澈使绊子,也有心无力了。
无论沈妍的婚礼有多少无奈之下的创新,迎亲的程式都一样。沐元澈带人在定好的时辰来迎亲,引凤居闭门谢客,而他们要过关斩将,把新娘子娶走。
几天之前,沈妍就把陪沐元澈迎亲的人的名单拿到手了,也摸清了那些人的底细。陪沐元澈迎亲的人除了他的挚交好友、心腹部将,还有左占,可谓文武全才。沈妍之所以能拿到名单,都是跟左占“友好沟通”的结果。
沈妍这边挡亲的人有金财神、项云诚、项云谦,还有项家二房及汪家几位公子。为了给沐元澈出难题,让沐元澈折服,金财神绞尽脑汁,把文武档全用上了。
可金财神那些难题刚出来,没过几个时辰,沐元澈那边就有了破解之法。收到胜战侯府的眼线送来的消息,沈妍就锁定了项云谦为奸细的第一嫌疑人。项云谦大呼冤枉,并发誓揪出奸细,狠狠教训,好像沈妍真冤枉了他一样。
“我把注意事项重新整理了一遍,你看一下,主要是细节。”水萧藤递给沈妍一本记事本,又说:“明天我带队到胜战侯府送嫁妆,也会跟沐兄弟交待。”
水萧藤是这场婚礼的策划人之一,又被沈妍提升为总掌事,常常两家跑,很辛苦。他是沈妍和沐元澈共同的朋友,也是细致人,为这场婚事也尽心尽力了。
成亲前一天,女方要把床榻、桌椅、箱柜等粗重的嫁妆送到男方家中,由喜娘铺床、洒喜物。带队去送嫁妆的人很关键,要与男方沟通许多细节上的问题。
“一切周全,谢谢你。”沈妍把记事本还给水萧藤,真诚道谢。
“跟我不用客气,我受萧家家主和林夫人之托,此行不只代表我一个人。”
跟水萧藤又聊了一些细节上的问题,送他离开之后,沈妍靠坐在软榻上,敛眉疑思。汪仪凤轻手轻脚进来,长叹了一声,惊动了沈妍。
“娘,您先坐下,有事慢慢说。”
汪仪凤皱眉叹气,沉声说:“蕴儿不来给你送嫁了。”
沈妍一怔,“不来了?他什么时候说的不来?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了。”
新郎来娶亲,轿子停在二门上,不进内院,这也是规矩。挡亲的最后一关也在二门上,外男不能入内院,男方冲破二门这一关,就等于过关了。
而新娘则等在卧房里,换上成亲穿的新鞋之后,脚就不能再沾娘家的地。新娘的亲兄弟把新娘从卧房背出来,送到二门上,交给喜娘,扶进轿子出门。没有亲哥哥或亲弟弟的新娘也要提前安排好过了明路的兄弟来背。
富贵之家内院宽广,从新娘居住的院落到二门有很长的距离,也有使用小轿抬的人家,但从卧房里到院落门口这段距离必须由新娘的兄弟背着走过去。
新娘从卧房到坐上新郎的轿子,这段路程脚不离地被视为很不吉利的事。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成亲是喜事,尊重规矩,也是为讨喜气。
沈蕴不来了,就没人背沈妍出门,再小的轿子也不能抬到卧房门口吧?沈妍只有沈蕴这个亲弟弟,汪仪凤让沈蕴背沈妍出门,沈蕴当时答应得很痛快。到现在,他突然决定不来了,这不是纯心找事拆台扯后腿、让人看沈妍的笑话吗?
“他早就决定那天不来了,只是一直没跟我说,这还是竹绿偷偷派人给我送来的消息。”汪仪凤咬牙切齿,恨声说:“他现在到承恩伯府给沈承荣伺疾了,他就是想来,沈承荣也不会让他来,唉!我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儿子?”
“还是他不想来,他要是想来,明知我要成亲,为什么还去给沈承荣伺疾?”
相比汪仪凤的气恼愤恨,沈妍显得很平静,只轻叹一声,摇头冷笑。
沈蕴早就决定不来了,却不跟她们明说,就是想弄得成亲那天让沈妍和汪仪凤等人措手不及。用这种方式对付自己的亲娘亲姐姐,可谓居心恶毒。不管是谁给他出的主意,他都十五六岁了,也懂事了,存这种心思就不能原谅。
得知沈蕴被庞玉嫣和李姨娘等人通过雪梨利用,沈妍跟他谈过很多次,好话歹话说尽,也没能劝服他。沈妍是急脾气,越是劝说,他们姐弟的关系反而就越僵,从小相依为命的亲姐姐在沈蕴眼里竟然变得连外人和仆人都不如了。
沈妍每天都要忙碌生意上的事,又要准备成亲,应付许多人。她没时间理会沈蕴,就让汪仪凤劝导管教他,看来汪仪凤一片慈母之心也没起到作用。
在沈妍备嫁这段日子,沈蕴没来帮忙,反而扮演细作的角色,来窥探沈妍等人做什么,全告诉指使他的人。在沈承荣回京之后,他的行径就更加明确了。汪仪凤和沈妍也知道他的心思,对他也多有防备,母子姐弟早就互生二心了。
现在,沈蕴跟她们不只是离心,而且已经伙同外人来算计她们了。
沈妍叹气苦笑,“我开始就不想用他,不是我防人之心太强,而是……”
“蕴儿是你的亲弟弟,不用他用谁?项家二房与你同辈的男丁不少,可都没有过明路。”汪仪凤琐眉叹气,“都到现在了,去哪找人?这可如何是好?”
“姐姐,我背你,背你出门,我可有劲儿呢。”诏哥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屋了,挺着胸,双手叉着腰,仰着小脸,满脸坚定,象是在宣布极其重要的决定。
本来,沈妍气愤不已,看到诏哥儿这模样,不由就笑出了声,“你就是再有劲儿,要想背动我,至少要十年,等你能背我时,黄花菜都凉了。”
诏哥儿把两手的手指全数了一遍,又开始噘着嘴对手指,“十年、十年……”
沈妍摸着诏哥儿的脑袋放声大笑,汪仪凤也被逗笑了,两人又安慰诏哥儿。
送走汪仪凤,沈妍把诏哥儿抱上软榻,给他剥果子,同他说笑玩乐。丫头来报说左琨来了,还带来的许多东西,沈妍把诏哥儿交给奶娘,出去迎客。
“我还以为你又给我送来厚礼了呢,怎么带来的是这些东西?”
左琨带来的东西都是日常使用物品,还有衣物和铺盖,根本没礼物。
“送礼太俗了,我来给姐姐雪中送碳。”左琨笑得别有意味,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又说:“我试过几次了,我最多能背起一百五十斤,姐姐千万别超限。”
沈妍明白左琨的意思,心中泛酸的暖流激荡,“谢谢你。”
第二天,水萧藤带人去送嫁妆,午后回来,又同沈妍等人商量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又给各人分配好任务,已是华灯初上了。
用过晚饭,汪仪凤到沈妍的卧房,想跟女儿说说话,又怕影响她休息,只嘱咐了几句,就走了。沈妍心中欣喜激动,睡不着,就把萧水葳叫来聊天。明天还要早起送嫁,萧水葳极不情愿,又怕直接拒绝令沈妍不高兴。也跟沈妍说笑了一会儿,就让丫头端来她亲手熬制的红枣桂圆汤,劝沈妍尝尝她的手艺。
盛情难却,沈妍喝了一盏汤,咂着嘴回味,还没想出怎么夸赞萧水葳,就倒头睡着了。闭上眼睛那一刻,她才明白为什么萧水葳熬制的红枣桂圆汤味道与众不同了。她来不及多想,就睡沉了,被人推醒的时候,她脑子才有了明确答案。
萧水葳竟然给她下了谜药,够狠,果然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姑娘,快醒醒,时辰到了。”
沈妍迷迷糊糊问:“什么时辰了?”
“寅时正刻。”
“真是的,天还这么黑呢,这么早就要起床。”
“时间可不充足了,侯爷卯时初刻就要来迎亲了,卯时三刻就要把姑娘抬出引凤居的大门。夫人都催过几次了,喜娘早就来了,正等给姑娘净身梳妆呢。”
“我又不是男人,净什么身?”沈妍爬起来,披着绒被盘腿坐在床上,头摇了几下,又去掐头顶几处穴位,很快就清醒了,“别人都起来了吗?”
“除了姑娘和金夫人(萧水葳),别人都起来,多数人都收拾好了。”
沈妍披上衣服,说:“准备梳洗吧!麻利点。”
厢房正中摆放着一只硕大的木桶,纯净的热水散发着沥沥热雾,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释放出淡雅的香气,木桶旁边各类洗漱用品俱全。
沈妍只穿了中衣,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进到厢房。还没适应厢房雾蒙蒙的光线,就被两个喜娘扯掉衣服,扶进浴桶。喜娘边往她头上淋水,边说唱吉利话编成的民谣,颠来倒去反复,直到沈妍洗完澡,她们的嘴都没停。
回到卧房,负责梳头的喜娘迎上来,又开始新一轮的说唱。洗热水澡本来就容易疲累,再加上她们说唱催眠,头梳好了,沈妍也差不多睡着了。若不是刚才绞面的时候几次弄疼她,她现在早就跟周公下棋去了,叫都不叫不醒。
“姑娘奶奶们,都麻利点,迎亲的人快到了。”
沈妍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不失大将风范地指挥,“白芷黄芪,去拿衣服头饰。”
几个喜娘赶紧拿来胭脂香粉,给沈妍化妆。听项云环说成亲那天都要画成白面脸,沈妍不喜欢,多次提醒喜娘妆一定要化得淡一些。
妆化好了,迎亲的队伍也到了大门口,要过关,沈妍赶紧让丫头伺候她穿衣。
喜娘都知道沈妍成亲不穿红,她们从事这一行大半辈子,送走的姑娘不计其数,第一次遇到不穿红的新娘。她们都想知道沈妍穿什么,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白芷黄芪端着红漆托盘走进卧房,托盘里是沈妍的衣服佩饰,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光线昏暗的卧房好像霎那间被点亮一般,众人的目光都聚到托盘上。
之前,早有传言说沈妍要穿白衣成亲,人们都以为她在说气话,谁成亲穿重孝一般的颜色呢?多不吉利。除了沈妍的贴身丫头,还有沐元澈、萧水葳、金财神和水萧藤几人,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要穿什么颜色的服饰。
汪仪凤也不知道,她几次想问问,见沈妍总回避这个话题,她就把好奇心压住了。她知道沈妍最有主意,会把事情做得很漂亮,她多问了,反而显得多事。
沈妍的喜服主要是一件纯白色的抹胸婚纱,用花朝国最名贵的布料缭绫和羽纱精缝细作而成。婚纱的高度到胸部以上,上半身很合体,衬托饱满的酥胸和纤细的腰肢。腰部以下稍显宽松,到了臀部就是八片A型裙的样式了。
这件婚纱胸部下面镶满蕾丝花边,花边上缀有豆粒大的圆型的金片,闪烁着金光,于冰雪洁白中透出金尊玉贵之气。腰部系有一个蝴蝶结,上面缀着两朵玫瑰花。到了臀部,层层叠叠的轻柔纱羽慢慢扩开,如流水游云一般轻盈纤妙。
沈妍怕行动不便,迈不开步,把前面的下摆设计得稍微窄了一些,长度刚到脚面。两侧和后面的下摆很宽,裙摆拖地,大概有两三尺长,拖尾不长,显得很利落。裙摆与地面接触的那一面做了特殊设计,即使划地而过,也扫不起尘土。
因这套婚纱是抹胸型,上面的长度就到胸部偏上,脖颈、香肩和双臂都祼露在外。沈妍怕在这个封闭的时空有伤大雅,就做了一件长袖高领齐腰的小褂,套在外面。小褂由乳白色浮云锦做成,领口、袖口和对襟上绣满素色蔷薇花,淡雅别致。抹胸型婚纱外面本不能配衣服,但与这小褂相配,就有别具一格的风韵了。
沈妍穿好抹胸婚纱和外面的小褂,戴好头纱,卡好镶有亮色宝石的首饰。站到软榻上,走了两步,众人目光落到她身上,充满惊艳与惊喜。
白裙翩翩,丝羽扬扬,流畅轻盈的线条如高空浮云,玲珑、清妙、优美。衬托沈妍高挑纤瘦的身形,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冰清玉洁、纤尘不染。
……
沐元澈头戴金镶玉的发冠,一身明紫色的长袍,佩饰鲜明,俊美的脸庞荡漾着浓郁的笑纹。他骑在暗棕色的高头大马上,气宇轩昂,意气风发。
沿途遇到早起的百姓来看热闹,他略显羞涩,紧紧闭嘴,收敛笑容。引凤居紧闭的大门映入眼帘,他嘴角慢慢弯起,实在忍不住,就又笑开了。
“他们闭门谢客,兄弟们,我们怎么办?”
“没的商量,闯进去——”整齐而洪亮的声音响起,惊飞了鸟雀。
听到他们的声音,引凤居内也有了响动,几排灯笼在大门两侧冉冉升起。射灯是第一个环节,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把灯笼射下来,才能进门。
人家娶亲要射的灯笼最多不超过十个,因为箭鞘里最多装十二只箭。引凤居门口的灯笼大概有几十只,数量多不说,排列得也参差不齐,而且升降的速度极快。这是金财神的创意,他就不信沐元澈的手能快过他特制的机器。
沐元澈挑嘴一笑,冲左右挥了挥手。八个身穿黑色披风的暗卫飞奔而来,踩到别人的马上,张开特制的弓弩,嗖嗖几声,刚升起的灯笼还没来得及下降,就被射灭了。门风响起气急败坏的声音,好半天,大门才慢腾腾打开。
水萧藤见第一关这么快被破,冲众人无奈挥手,“赶紧设关卡。”
金财神曾夸下海口,说他的灯笼数量多、升降快,肯定会让沐元澈吃瘪。不成想在转眼间就被沐元澈破了,他很没面子,一把揪住项云谦,“你这个奸细。”
“我再说一遍,我真的不是奸细,奸细另有其人。”项云谦这段时间一直被当成奸细防备,虽说是“人民”内部矛盾,也让他无奈恼恨。
人家长得那么英武帅气,额头上又没贴着标签,怎么就都把人家当奸细呢?
金财神见项云谦语气示弱,更确定是他,“我前天才把这样灯笼设计好,就我们几个知道,连下人都不清楚,除了你,谁的嘴、谁的腿能这么快?”
其实项云谦示弱是出于对有钱人的尊敬,根本不是架不住拷问,要招,见金财神咄咄逼人,他也很气愤,“真不是我,要让我知道是谁,我把他……”
项云诚赶紧拉开他们,“他们都进来了,你们还不各就各位,再闹下去不是更给人可乘之机?我这第一关多顶一会儿,你们快去准备,别耽误。”
金财神瞪了项云谦一眼,赶紧大步往回走,他守最后一关,早已准备好,就不信沐元澈能破。项云谦无奈摇了摇头,也快步向第二个关口走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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