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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童养媳-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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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现在是萧家家主的义女,又要订亲了,何必意气用事呢?”白贤妃目的没达到,有些失望,但见沈妍绝然的神情,她心里不由一颤,害怕事情闹大。

“贤妃娘娘可生过毒疮?”

白贤妃见沈妍脸色阴涩,不知她的用意,赶紧后退几步,“没、没生过。”

沈妍缓了一口气,沉声说:“贤妃娘娘别害怕,臣女是想说生过毒疮的人都知道,若是不忍痛把疮里的毒脓清除干净,毒疮永远也好不了。世间事也同于此理,再难堪,再丢脸,有些事情该说开还是要说开,就象清除毒脓一样。”

“呵呵,原来是这样,沈姑娘不愧是名医,真是博学多才。”白贤妃脸色很不自在,连声干笑,她刚要再开口,就见一个宫女进来,冲她连使眼色。

“臣女告退。”沈妍知道有大事发生了,忙屈膝行礼退出。

一会儿,白贤妃就急匆匆从水榭出来,她面色沉谨,边走边吩咐宫女太监。

沈妍坐到水榭一旁的花亭里,看到人群朝后殿走去,她连声冷笑。端宁公主要设计陷害她,意图坏她名节,做梦也想不到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吧?

她在花亭里坐了一会儿,就到花园的小路上漫步赏花,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和徐慕轩的冲突。许久,她的心情才渐渐平静,见时候不早,她就回了正殿。

因花朝国的使臣不忌讳男女同屋坐席,陪使臣参加宴会的人又都是皇室宗亲,宴席就摆在了正殿,又另外给皇族宗室的少男少女在左右偏殿摆了几桌散席。

沈妍进到正殿,看到男宾这边由瑞亲王做陪,女客那边则是两位没什么名气的长公主,皇上、慧宁公主、徐皇后和庞贵妃等人都不见的踪影。她知道这些人都去做什么了,心中冷笑,佯装一无所知,去给林夫人行礼。

“妍儿,你……刚从花园回来?”林夫人拉着沈妍的手,似乎有话要说。

“是呀!义母,湖溏岸边的木槿花开得煞是鲜艳,我想采摘一些木槿花叶配制洗头的花水,听说这椿萱殿是开国皇帝晚年的居所,怕宫中有忌讳,没敢摘。”

林夫人松了一口气,说:“听葳儿说引凤山庄栽种了各式各样的花木,慧宁公主邀请我到引凤山庄小住几天,你同去,到山庄采摘鲜花更好。”

“多谢义母。”

“你让下人收拾一下,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沈妍点头应声,吩咐了丫头,又陪林夫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到偏殿去找萧水葳了。偏殿里的女孩身份都很尊贵,舌头长、嘴巴大的人却不在少数。后殿里发生的事已通过各种途径传进来了,女孩们正聚在一起兴致勃勃议论。

萧水葳见沈妍进来,赶紧把她拉到一边,唉声叹气,“端宁怎么会这样?”

“出什么事了?”沈妍装作满脸迷茫询问。

“你还不知道?她……”萧水葳叹了口气,跟沈妍大概讲述了后殿发生的事。

沈妍瞪大眼睛,满脸惊诧感叹,这次却不是装出来的。端宁公主要设计陷害她,她把端华公主引入局,想让她们互咬。而沐元澈棋高一招,利用端华公主入局,又请庞贵妃入瓮了。庞贵妃要翻本,卯足劲儿出手,此计果然阴毒。

端宁公主是设计者,陷害的目标是沈妍,没想到最后稀里糊涂与男子私通的人竟然成了她。恐怕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环节,只能自认倒霉。

做为皇后所出的皇长女,端宁公主的身份最为高贵,想嫁有身份的青年才俊很容易。可她的亲事迟迟未定,以前人们认为她眼光过高,今天才知道原来心有所属。正因为她心怡之人身份敏感,她不敢公开,婚事才拖延至今。

与端宁公主“私通”的人不是她提前安排好的侍卫,而是一名皇上颇为信任的臣子。此臣子出身庞氏家族,是庞贵妃的庶出堂兄,比皇上年长两岁。

这庞姓臣子虽说是庶出,才华学识在庞氏家族首屈一指,不到弱冠之年就中了状元。他在御书房供职,职责与徐慕轩类似,都属于天子近臣,颇得信任。

今日,庞姓臣子与端宁公主在椿萱殿后殿相拥而卧,被前来收拾房间的宫女撞破。这个宫女没见过世面,看到此种场景,吓得乱叫一气,惊动了许多人。之后,她意识到自己撞破这种事,没活命的机会了,怕牵连家人,又跳湖自尽了。

端宁公主清醒过来,看到与男子私通的人成了自己,气急攻心,当即就昏死过去。她不能开口了,众人只能听信庞姓臣子的一面之辞了。

庞姓臣子说端宁公主心怡他几年了,奈何他妻妾众多,儿孙成群,才不能达成心愿。他跟端宁公主说过不会抛弃糟糠之妻,无奈佳人痴情,只能偷偷摸摸相会。即使今日被发现不轨,他也言明不会停妻另娶,还跪请皇上赐他一死。

皇上气昏了头,确实想赐死他,被慧宁公主拦住了。想死哪那么容易,赐死他反而成全了他,他不贪图富贵、重情重义的美名就要传得天下皆知。端宁公主的名声毁掉了,皇族颜面扫地,还会被天下人诟病非议,岂不更难堪?

尽管端宁公主与臣子私通之事不经推敲,可事关体面,没人再深究。这件事就以庞姓臣子一家被贬到西塞北、端宁公主带发入皇庙修行为结局而画上了最终的句号。除了一个宫女跳湖自尽,几个宫人受了惩罚,这件事就压下去了。

当然,这个结局就是这件公案的后话了。

沈妍听完萧水葳的讲述,暗自摇头,感叹人性复杂。这庞贵妃可真是了不起的人物,舍得舍得,有舍就有得,她把握得很好,果真令人佩服。

在御书房有随侍天子的近臣做心腹,朝堂的消息能传递得很快。有了徐慕轩这个准女婿,她这位庶出堂兄的可用价值就降低了。最后利用她这个庶出堂兄给端宁公主泼一盆脏水,就让他功成身退,至于退到哪里,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了。

徐慕轩颇得圣宠,与庞姓臣子并驾齐驱,可谓是后起之秀。大皇子的阵营里只能留一个人在御书房伺候,庞贵妃就选择留下了徐慕轩,这大概是她早已计划好的。庞姓臣子为家族效力多年,本应有更好的去处,无奈机缘不巧合呀!

“想什么呢?”萧水葳拉了沈妍一把,说:“我觉得端宁是冤枉的,我……”

“沈姑娘,快――”内侍匆匆进来,打断了萧水葳的话,“皇后娘娘突然昏倒,引发的旧疾,几名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宣你为皇后诊治。”

“臣女遵旨。”

救醒徐皇后和端宁公主,利用针灸之术稳定了她们的心绪,时间已是半夜了。

她筋疲尽力,有气无力走出景元宫,看到沐元澈正等她,她心头一暖。尤其是坐上软轿,接过沐元澈塞进来的吃食茶饮,她感觉到一种晕晕飘飘的幸福。

“妍儿,你要回哪里?”

沈妍边吃边睡,迷迷糊糊回答:“回引凤居吧!”

沐元澈分别派人去驿馆和项家给林夫人和汪仪凤报了平安,又送沈妍回了引凤居。直到沈妍睡熟,天蒙蒙泛亮,他便宜也占得心满意足了,才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沈妍终于睡够了,起床收拾,去驿馆看林夫人。林夫人只跟她说了一些家常里短的闲话,连萧水葳对端宁公主的事都只字未提。

大秦皇朝和花朝国建交的公事基本就绪,林夫人想到休整一下,到引凤山庄小住几天。后天项云谦要成亲,沈妍要帮汪仪凤忙碌,不能缺席。林夫人只好把去引凤山庄游玩的时间订到项云谦成亲后的第二天,并送上了一份丰厚的贺礼。

沈妍陪林夫人和萧水葳用过晚饭,又嘱咐了一些保养身体的关键问题,才离开驿馆,去了项家。没等项怀安和汪仪凤询问,沈妍就把宫里发生的事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们。两人都很气愤,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细细安抚了沈妍一番。

五月十二,项云谦迎娶明王府嫡次女,威仪排场,气氛隆重热闹。

五月十三是司天监挑选的上上吉之日,不允许臣子百姓家有喜事,因为徐家要给端华公主下聘礼,这么好的日子,端华公主求了皇上,不允许他人共享。

沈妍不想堵心,一大早起来,就到了驿馆,陪林夫人和萧水葳等人去了引凤山庄。不只是她,连司天监都无法预知,今天的聘礼是送不成的。

一件大事从天而降,让人们知道上上吉之日并不吉利,还是晦气的凶日。

第一百六十七章 归西

公主下嫁,嫁妆自是十里红妆,珠玉满堂。能迎娶公主进门,臣子一族荣光万丈,蓬荜生辉,聘礼自然不会少,这是君与臣共同的荣耀和颜面。

当然,迎娶公主聘礼少或是根本没聘礼的也大有人在。比如出身清贵之族的清流臣子,家境不富裕,却有满腹才华学识,皇上爱才或另有目的,公主也愿意下嫁。再比如沈承荣之流,出身寒门,祖坟冒青烟,撞到大运才得到公主垂青。

某些关键时刻,下聘这种俗礼并不重要,那就要看皇上或公主的意思了。

当今皇上将端华公主指婚给徐慕轩,既有两人的郎情妾意,又有皇上的爱才之心。徐家二房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荣光,想把这门亲事办得风光体面。庞贵妃爱女心切,又想彰显端华公主与众不同的荣宠,与徐家二房的想法一拍即合。

指婚的圣旨一下,庞贵妃就派人来暗示徐家二房准备十万两银子的聘礼,礼银数目比三公主和四公主两人的聘礼总合还要多。徐家二房一时凑不到这么多银子,就想把沈妍当成冤大头,打她的主意,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白丢了脸面。

没从沈妍手里拿到钱,徐家还是没银子,就开始打武氏的主意。武氏不堪逼迫,自请下堂而去,结果净身出户。徐家二房把她的嫁妆私房全部占有变卖,虽然没凑够十万两银子,也够给端华公主送上一份最为丰厚的聘礼了。

五月十三,司天监挑选的上上吉之日,辰时正刻正是今天的上上之时。

武烈侯府正门大开,一身光鲜的家丁抬着绑有彩绸的箱笼鱼贯而出,绵延几条街巷。徐秉熙、徐瑞宙和徐慕轩鲜衣怒马,满脸喜色,带丰厚的聘礼进宫下聘。

下聘的人马途经的街道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路上鼓乐喧天,笑语欢言。

徐慕轩一身朱红色的锦袍,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走在队伍最前面。朝阳下,他的锦袍熠熠生辉,映衬他面如冠玉的脸,更显他容貌俊美,温尔儒雅。

他脸上笑容灿烂,眼底却不时闪过阴涩的戾气,与喜庆的气氛格格不入。他眯起眼睛,遥望皇宫的方向,久久凝视,脸庞掠过浓重的怨恨。

此时,他很想遇到沈妍,并不是思念,更无关愧疚。他想让沈妍看到他给公主下聘的风光和排场,哪怕沈妍有一丝不快,他都能享受到报复的快感。

前几天,在椿萱殿,他蓄意挑衅,却被沈妍骂得狗血喷头,他无言以对,心头憋着一口更重的怨气。这口怨气无以发泄,已在他心中形成了一个死结,此生也难以解开。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偏激和极端,却认为是沈妍把他逼到了死境。

“平安到老、一世圆满确实是造化,从今以后,就看我们谁更有造化了。”

他中了状元、点了翰林,前途无限,又要迎娶皇上最宠爱的公主,从此步入权贵的阵营。他相信他比沈妍更有造化,就算沈妍嫁给沐元澈又能怎么样?天下太平,马放南山时,武将就没用了,就要被文官玩弄于股掌之间。

较量从今日开始,他不会输给人,因为他已心有准备,除非输给老天。

……

听说下聘的队伍出了大门,秦静长吁一口气,恨恨咬牙,表情晦涩阴狠。

这几天,她见徐慕轩心情不好,天天软语温言宽慰,又以自己身子不便,把她精挑细选的两个丫头送上了徐慕轩的床。她在深宅内院长大,精通妻妾争宠的把戏,她要在端华公主进门之前,培植自己的势力,将来与端华公主抗衡。

端华公主是金枝玉叶又怎么样?贫贱出身的丫头照样给她添堵。一个妾室怀孕,她可以防范,可以一碗红花水解决,若是数个妾室丫头都怀了孕呢?她能都打掉吗?若真如此,别说徐慕轩,恐怕这天下的礼法都容不下她了。

离端华公主下嫁还有几个月,她计划给徐慕轩添十个八个丫头,肯定会有人在端华公主嫁来之前怀上孩子,看看端华公主和庞贵妃会不会再下毒手。

她知道徐慕轩是心机深沉之人,端华公主打掉她的孩子已经触动了徐慕轩的底限。若再有一次,徐慕轩肯定会反击,端华公主没过门,关系就会闹僵。这正是她想看到的,只要把徐慕轩抓在手中,报复端华公主并非难事。

松阳郡主让她给徐慕轩做贵妾,就是想给正妻添堵,她会充分发挥自己的作用。只不过那时候的正妻有可能是沈妍,现在换成了端华公主,而她做为贵妾身份没变,职能也不会变。这坑是松阳郡主挖下的,谁掉进去,就算谁倒霉了。

“姨娘,四少爷出去之前嘱咐奴婢,说天气好就陪姨娘到花园散散心。”

秦静莞尔一笑,说:“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出去吧!”

丫头扶着秦静往外走,边走边低声说:“今天给端华公主下聘,侯爷让把内外院全挂上彩绸,被大太太阻止了。老太太还不知道四少爷要迎娶端华公主,大太太怕老太太看到询问,长房那边什么也不让挂,还跟侯爷争吵了几句。

奴婢还听说端宁公主私情败露、被发配到皇家寺院修行也是庞贵妃和端华公主害的,大太太为这事气昏了几次。现在瞒着老太太把端华公主娶进门,硬说是端宁公主,将来还瞒得住吗?他们总不能跟变戏法一样把端宁公主变出来吧?”

“你这丫头,真是巧嘴滑舌。”秦静笑脸嗔怪,心里却有另一番算计。

她们主仆几人来到芍药园,采摘了几朵鲜花,又登上假山,居高临下赏景。

湖对岸传来吵闹声,交织着呵骂声和哭泣声,许多仆妇都赶去看热闹。秦静听哭泣声很熟悉,大概猜到了吵架的因由,又让丫头去打探详细消息。

丫头很快就回来了,告诉她说哭泣的人是徐慕缃,因阻止婆子糟蹋花木而被恶语顶撞。徐慕缃呵骂了几句,又被婆子以上犯上、推到了泥沟里。

“三奶奶被休了,可二小姐毕竟是主子,奴才们竟然对她动手,也太放肆了。”

秦静挑嘴冷笑,说:“别人的事,我们还是少开口,免得惹麻烦。”

“二小姐真可怜,现在府里连体面的奴才都跟不上,比姨娘更是差远了。”

当初,徐秉熙和松阳郡主逼迫徐三爷休掉武氏,徐三爷不敢忤逆父母,就照做了。武氏共有两子一女,长子在军中谋了份差事,次子在太学院读书,只有徐慕缃留在府中。武氏被休之后,徐三爷每逢休沐日就回来给父母请安,根本不理会儿女。因武氏被休,徐慕缃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几乎人人可欺了。

秦静眼底闪过狡诈,“我们去看看二小姐,开导开导她。”

……

现在,徐慕缃身边伺候的下人只有几个粗使婆子和不灵光的小丫头,精明的婆子和大丫头都另觅高枝了。别说府里的大小主子欺负她,就连粗使的下人都敢挤兑她。她现在府中的吃喝花用别说比秦静,就连那些妾室身边的大丫头都不如。

她仍住在武氏原来居住的院落,以前这里富丽堂皇、奴婢成群。现在这院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下人,前时景致不再,已演化成一片荒凉。

武氏离开后,松阳郡主亲自带人清点武氏娘家陪送的嫁妆,连武氏这些年积攒下的私房全部入公了。徐慕缃年纪不小,武氏为她准备的嫁妆都让松阳郡主等人拿走了。说是等她出嫁,再另行给她准备,是人都知道这是句空话。

这座院落被松阳郡主等人扫荡之后,徐慕绣又带人以清除晦气为由,把她值钱的衣服首饰也全部抢走了,她现在的穿戴还不如有体面的大丫头。

从后花园回来,她简单洗漱梳妆,劝慰自己不哭,可还忍不住落泪。她知道哭最没用,她想离开武烈侯府,去找武氏,不在乎名门小姐这重身份。她想为武氏、为自己讨个公道,她想报复徐家,可她身单力孤,无路可寻。

“二小姐,秦姨娘来了。”

徐慕缃本想不见,自从武氏离开,侯府大小主子们除了来搜刮她的东西,真正登门探访她的人,秦静是第一个,她寻思片刻,说:“请她进来。”

秦静见徐慕缃脸色不好,对她也很冷淡,就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看到徐慕缃脸色缓和,她才摆出一副倾心长谈的模样,倾诉和徐慕缃同命相怜的经历。

“你有话就直说吧!”徐慕缃对秦静印象很不好,知道她无事不登门。

“呵呵,我今日来确实有所求,让二小姐见笑了。”

“什么事?”

秦静脸上流露出讨好的笑容,说:“我想跟二小姐讨两个丫头,你也知道你四哥身边一直没可心的人伺候,也确实该在他房里添几个人,替我分担一些。”

徐慕缃轻哼一声,问:“你看中了谁?”

“我看白梅白兰不错,听说她们都病了,二小姐也知道她们……”

“你不用多说了,我知道。”

白梅白兰是武氏给徐慕缃调教好的一等大丫头,相貌俊美,心灵手巧,准备将来陪她嫁到夫家,给他的丈夫做通房丫头、替她争宠。武氏被休,白梅和白兰觉得跟着徐慕缃没前途,就都称病回家休养了。秦静登门讨要她们,徐慕缃以为这两个丫头想投靠秦静,给徐慕轩做通房,没多问就答应了。

“多谢二小姐,今天可真是上上吉之日,做什么事都那么顺利。”秦静满脸含笑,又轻叹一声,说:“侯爷带四爷和四少爷进宫给端华公主下聘了,眼看这婚期就要到了,可老太太还以为四少爷要娶的是端宁公主。这事要是捅开,府里不乱套才怪,到时候还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浪呢,侯爷和郡主……”

徐慕缃冷笑几声打断秦静的话,说:“时候不早,我想休息一会儿,等白梅和白兰进来,我跟她们说明情况,她们要是愿意,我就让她们去找你。”

“多谢二小姐,我走了。”

打发走秦静,徐慕缃躺在硬板床上,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她知道秦静跟她说那番话是想利用她把话传到徐老太太耳朵里,或许能阻止端华公主下嫁。

她也想把此事捅开,在府里掀起风浪,为自己、为武氏出一口恶气。她和秦静各有打算,想走的途径却一样,不得不按套路行事。她比秦静的恨更深,想报复的人更多,比秦静更想让武烈侯府乱套,这样一来,她就要被秦静利用了。

她权衡许久,下定了决心,寻思片刻,写了一封信,叫一个心腹丫头进来吩咐了几句。她梳洗打扮好,又细细检查了一番,就偷偷去了长房的院落。

……

从武烈侯府到达皇宫,乘坐马车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可徐家下聘的队伍绵延数里,又有显摆了意思,绕大路而行,他们到达皇宫,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

午时初刻,徐慕轩等人才到达皇宫门口,向侍卫呈上礼单和折子。侍卫早就知道徐家今天要给端华公主下聘,检查礼单和折子只是走形式,粗略一看,就把皇宫正门打开了。内侍传来皇上口谕,让徐家人骑马进宫,彰显威仪荣宠。

徐家人得此殊荣,五体投地叩谢皇恩,之后,都跃身上马,志得意满打马进宫。徐慕轩同徐秉熙并肩而行,就在他们的马刚要跨入宫门那一刻,后来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哭喊声。两人以为有人破坏吉日,都沉下脸,勒住马匆忙回头。

“侯爷、侯爷――呜呜――”两个腰绑白带的男子打马飞奔而来。

徐秉熙看清来人是武烈侯府的管事,再看他们的妆扮,心里咯噔一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这两个人身上,看到他们腰间的白带,都吸了一口冷气。

“出什么事了?”

两男子跳下马,跪地磕头,呜咽说:“侯爷,老太太归西了。”

“什么?”徐秉熙浑身一颤,险些从马上掉下来。

“老太太归西了,府里大丧,聘礼不能下了。”

徐慕轩心中剧烈颤抖,怔怔看着绑有大红绸带的箱笼,脸上浮现诡异惨厉的笑容。此时,那绵延数里的红色在他眼里演化成刺眼的、妖治的血色。

徐秉熙一时短路的大脑这才恢复正常,徐老太太死了,聘礼不能下了,大喜变成了大悲。他转动僵硬的脑袋四下看了看,脸色颓然灰败,不禁浑身颤抖。

“母亲――”徐秉熙连滚带爬下马,伏在地上痛哭,心中又悲哀又怨愤。

看到徐秉熙下马,徐慕轩、徐瑞宙也赶紧下来,跪地痛哭。哭亲娘的,哭祖母的,哭老太太的,皇宫的正门一时间变成了徐家的哭丧地。

众人听说徐家老太太突然辞世,都满脸迷茫,今天不是司天监挑选的上上吉之日吗?早已公示天下,怎么无病无痛的徐老太太就挑今天死了呢?

聘礼抬出来了,还没下,哪有再抬回去的道理?再说徐家有丧,聘礼也不能再往回抬了。可聘礼未进宫门,徐家就传来了丧信,这聘礼也不能下了。这带有丧气的聘礼哪家敢收?若抬进宫去,那岂不是大不敬之罪?

徐秉熙抹着眼泪鼻泣唉声叹气,“回府吧!”

“父亲,这聘礼……”徐瑞宙满脸为难。

“你和轩哥儿来安排,我要回去……”徐秉熙现在是徐老太太的独子,他必须回去扮演孝子的角色,皇朝以孝治天下,他不敢有半点懈怠。

“侯爷,大太太让进宫给皇上、皇后报丧,已有人去给慧宁公主报丧了。”

徐老太太是皇上和慧宁公主的嫡亲外祖母,是徐皇后的亲祖母,确实应该报丧。徐秉熙慌乱之下,大脑不灵光,一时连报丧的大事都忘记了。

“我亲自进宫报丧,你们把聘礼速速安排好。”

聘礼不能再抬回武烈侯府,更不能送进宫,徐瑞宙没办法,只好临时在皇宫附近租了一座小宅院,存放聘礼,从府里调来侍卫,严加看守。

很快,徐老太太在徐家给端华公主下聘的吉日归西的消息就传开了。人们质疑司天监的预测水平,又加入了好多想当然的猜测,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

徐皇后因为端宁公主被陷害之事卧病在床,听到徐老太太的死讯,她就昏死过去了。这些年,她虽斗不过庞贵妃,但有徐老太太撑腰,皇上顾念情面,她的皇后之位稳稳当当。徐老太太死了,她就危险了,或许会后位不保。

皇上听说徐老太太辞世,念想外祖母这些年对他的照拂,当即抚案痛哭。好不容易才被人劝住,又同慧宁公主商量,连下了几道与丧仪相关的恩旨。

徐老太太的丧仪由礼部呈办,份例比照有子的太妃。民间停止喜乐宴请三个月,皇宫之中和臣子家族皆停六个月,以示对徐老太太的哀思。徐老太太停丧七七四十九日,皇上亲自出宫祭奠,并同皇后和慧宁公主一起为徐老太太守丧三天。

端华公主听说徐老太太死了,影响了徐家给她下聘,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怒骂徐老太太,被庞贵妃狠狠打了两个耳光,怕她惹事触怒皇上,又把她关起来了。

沈妍听说徐老太太的死讯,心中哀凉,又听说徐老太太死在下聘之日,她觉得事情不简单,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正在她长吁短叹之时,沐元澈派人给她送来一个“好消息”,安纹怀孕了,她又要当姐姐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野种

此次花朝国派使臣来大秦皇朝,主要洽谈两国建交、海上贸易及文化、政治等领域的交流事宜。谈判很顺利,历经近一个月的时间,诸多问题就接洽完毕了。

萧家家主和林夫人积极发挥义父义母的作用,想在离开京城之前把沈妍和沐元澈的婚事定下来,也算此行圆满,可徐老太太突然辞世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慧宁公主因徐老太太归西伤痛不已,又要亲自守丧三日,这节骨眼上,怎么去谈儿女亲事?再说,皇上已下了圣旨,臣子之家要停止喜乐宴请六个月,以寄托对徐老太太哀思。这时候无法做媒,就算是已做成的亲事,也无法下订。

“我本想在引凤山庄小住几天,散散心,就回去找慧宁公主谈你和沈统领的婚事。慧宁公主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只要沈驸马同意,就能马上订下来,这回不得不拖延了。我们计划回国的日期临近,不能耽误,这下也真让我为难了。”

林夫人听说徐老太太的死讯,又看到皇上颁下的丧仪恩旨,就在为沈妍的亲事烦心,为自己没速战速决自责。可谁能预料到徐老太太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死去呢?连司天监那群半仙们都没测出来的事,肉眼凡胎之人就更看不透了。

沈妍挽住林夫人的手,笑语轻言,“义母,您不是说姻缘天定吗?若我和他有缘,别说拖上六个月,就是拖上六年也能成。若是无缘,就算是急匆匆把亲事订下来,也有可能毁婚。义母无须为此事为难,也别耽误你们回国的日期。我想利用这六个月重新规划一下,也走出去看看,回来再谈婚姻之事。”

“去花朝国吧!我带你去日月湖去玩,风景可优美了。”萧水葳这几天因端宁公主之事受了刺激,一直闷闷不乐,听说林夫人等人要回国,她才恢复状态。

“妍儿,要不你同我们一起回花朝国吧?出去游玩一段时间,就能忘记许多愁烦之事,正好沈统领送我们到港口,沿途你们也能多接触几天。”林夫人笑了笑,又说:“等六个月之期一过,我会写信给慧宁公主,她自会安排。”

沈妍低垂着头,不停地数手指,心里很为难。她也想出去游玩,想去花朝国开眼界、长见识,尽品美食。可金财神这几天已化身成“金扒皮”,不方便打扰她陪伴林夫人,却给提前安排了成堆的事,等林夫人一行离开,她就要一一打理。

“济真堂需要处理的事很多,我一时抽不开身,就不陪义母同行了。”沈妍碰了碰萧水葳的手,“你不是说等屯下的货卖完大半就回去进货,我估计再有一个月就差不多了。等你回国进货,我手头的事也就处理清了,到时候与你同去。”

“好啊好啊!我正好可以带你游玩。”萧水葳很痛快地答应了。

“你同葳儿一起去花朝国也好,我提前回去处理积压的政务,等你们回去的时候,我就能轻松一点了,也能抽出时间好好款待你。”

“多谢义母。”沈妍很感动,林夫人是她的义母,更是一位忘年的知己。

回国的日期订下来了,林夫人同花朝国几位官员回去,萧家家主、水家家主和萧水葳的父亲要去北越国巡查生意,顺便再开辟新的商路,先不回花朝国。

林夫人代表花朝国给徐家送去了一份厚重的丧礼,并提出回国之事。皇上着礼部按定制安排仪仗送花朝国使臣到港口,并嘱咐沐元澈亲自送他们登船。

徐老太太去逝的第四天,林夫人等人就各自出发了。沈妍、萧水葳和萧家家主等人先把林夫人一行送到了东城门,众人洒泪殷切而别。送走林夫人等人,沈妍和萧水葳又马不停蹄,把萧家家主等人送到北城门,自是一番热切嘱托。

沈妍又恢复了以往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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