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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科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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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忙碌的备考之中,时间过得飞快。
    当然,除了读书及来年的春闱,顾云浩最为担心的便是赵妍的肚子。
    不为其他,只是这几个月,赵妍的肚子大的有些惊人。
    心下担忧,顾云浩便让巴九去请了大夫。
    结果大夫却是诊出,赵妍次胎竟然是双生胎。
    如此一来,几人更是紧张了,生怕出个什么意外。
    顾云浩更是忧心不已。
    毕竟在这个时代,一切医疗条件有限,赵妍这一胎从开始便是磕磕绊绊的,只盼到时候能母子均安。
    只是顾云浩是个大男人,对这妇人生子之事,知晓的也不多,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碧翠虽然是个女子,但还是个未出阁的小丫鬟,自然也是指望不上的了。
    最后还是季航知晓了他这边的情况,让岳鸢带着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多来走动看着。
    岳鸢虽然年岁不大,但好歹也是生产过的。而且岳鸢亦是有陪嫁嬷嬷,指点这些事情自然是不在话下。
    一来二去的,赵妍跟岳鸢也渐渐熟络起来,竟是成为了闺中好友。
    “季兄,大恩不言谢。”
    顾云浩总算是松了口气,诚挚地向季航道谢道。
    “你我相识多年友,何须言及一个‘谢’字。”季航笑着摆了摆手,说道:“今后不可再如此生分。”
    闻言,顾云浩心中更是感念不已。
    所谓知己好友,便是如此吧。
    在岳鸢的相助指点之下,顾家总算是有条不紊的准备好了一切备产事宜。
    十月。
    赵妍的肚子越来越大,整个脚跟腿都是肿胀不已,最后竟是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顾云浩看在眼里亦是心疼极了。
    这日清晨,顾云浩见着赵妍面色有些疲态,便有些担心地道:“可是哪里不舒服,咱们请了大夫来瞧瞧。”
    “夫君,我肚子疼得厉害,只怕是要生了。”
    听闻这话,顾云浩瞬间慌了。
    见着赵妍额上已经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儿,顾云浩忙扶着她躺下,又大声的喊了巴九跟碧翠去接产婆来。
    “妍儿,别怕,产婆马上就来了。”
    看着赵妍极力压抑着痛苦的神情,顾云浩心中亦是难受的紧。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无力……
    妻子正在承受着痛苦,而他却毫无办法。
    他又凭什么能让一个女子为他受这样大的罪。
    看着赵妍苍白的小脸已经疼到变形,顾云浩再也忍不住了,眼泪亦是夺眶而出。
    他小心地抱着妻子,一面温柔地替她擦拭额上的汗珠,一面哭着低喃。
    “妍儿,产婆马上就来了,你跟孩子都会平安的。”
    “我们生了这一胎,便再也不生了。”
    ……
 
第113章 第113章:生产

    “浩哥; 产婆接来了。”
    听着外面巴九的声音响起; 顾云浩心中稍定。
    他们都并不懂这妇人生产之事,有了产婆在此,总算是有个主心骨了。
    那产婆亦是个经验老道的; 当下便吩咐诸人去准备生产所用的东西。
    “顾老爷; 这妇人生产,您在这里不好,还是先出去等着吧; 这时间只怕还早着呢。”
    看着顾云浩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床头; 产婆便劝他先出去。
    闻言; 顾云浩却还是不放心; 只道:“我还是在这里陪着妍儿吧。若有什么,也能帮个忙。”
    “哎哟,我的老爷哟,这事你能帮什么忙啊; 还是快些出去的好。”
    此言一出,产婆忙摇头道:“再则,这产房里头不干净; 男人家沾染了,是不吉利的。”
    顾云浩自是不相信这些; 仍是抓着赵妍的手,守在屋内。
    “夫君; 快些出去吧; 你放心; 我跟孩子都会没事的。”
    赵妍此刻阵痛已过,感觉身上稍缓,便也劝道:“你在这里,我亦是不能安心生产。”
    “我就在屋外守着,妍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顾云浩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就被那产婆推出了屋子。
    这一天里,他只觉得整个心都是悬着的。
    到了晚上,孩子还没生下来,而赵妍的哭喊之声却是越来越厉害。
    顾云浩站在门口,见着碧翠不断地进进出出,一盆盆清水进去,又是一盆盆血水出来。
    “夫君,我受不了了,好疼。”
    “妍儿,坚持一下,我来陪你。”
    赵妍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顾云浩忍不住了,直接抬步就要往屋里去。
    “姑爷,产婆说了你不得进去,这不吉利。”
    这时候,碧翠刚好端了水出来,忙拦道。
    “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妍儿那般痛苦,我怎能让她一个人待在里面。”顾云浩急急说了一句,也不顾及其他,直接进了屋子。
    及至屋内,只觉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赵妍此刻已经瘫倒了在了床上,整个脸已经疼得有些扭曲了。
    “妍儿,你可一定要坚持住。”
    顾云浩心疼极了,忙扑到床前,紧紧地抓住了赵妍的双手。
    “哎呀,顾老爷,您怎么进来了。”
    见着是他,产婆也是有些没有想到,但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只又对赵妍道:“夫人,快了,快了,别害怕。”
    “妍儿,我一直在这陪着你。”顾云浩亦是声音哽咽地道。
    “待你生产之后,我便跟你一起去行万里路,看山河壮丽,你说好不好?”
    “别怕,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
    “妍儿,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
    折腾了一个晚上,直到亥时,随着“哇”的一声,顾云浩的第一个孩子方才平安出世。
    “恭贺顾老爷,夫人生下了一个小少爷。”
    产婆只匆匆地恭喜了一句,便忙剪了脐带,拾掇一番,又接生第二个孩子。
    第一个孩子出生之后,第二个孩子便要顺利许多。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伴着一阵虚弱的哭声,第二个孩子亦是平安落地。
    “这是一个小千金,顾老爷好福气啊,夫人为你添了一对龙凤胎呢。”产婆笑着将孩子包好,小心地送到顾云浩的怀里。
    看着怀里的小人,顾云浩只觉整个人都是懵的。
    这便是他的女儿?
    不得不说,这孩子实在是瘦弱了些,不如她哥哥那般长得壮实,看着竟是跟个小猫儿一样。
    就是连哭泣的声音都极小,让人着实心疼不已。
    那产婆帮着赵妍拾掇了,看了一眼顾云浩怀里的孩子,也是面带不忍地道:“顾老爷,夫人,这小千金生的娇弱,可是要细心照料才好。”
    闻言,顾云浩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真心道谢:“多谢大娘。”
    因是初为人父高兴,又感念那产婆的尽心,顾云浩让巴九给那产婆包了双份的银子。
    看着床上那两个静静躺在襁褓里的孩子,他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心都化了一般。
    “妍儿,谢谢你。”
    看着床上仍然虚弱的赵妍,顾云浩低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说道:“如今咱们儿女双全,我已是十分满足,定然不让你再遭受这样的罪。”
    然而,此刻赵妍已经从先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一心只扑在孩子身上,早已忘记了之前分娩时的痛苦。
    “夫君,你瞧,这孩子睡着了都不老实。”
    赵妍看着儿子扑腾的小手,不由一笑,随即看着一旁明显瘦弱许多的女儿,又忍不住心疼:“到底是我不争气,提前了这些天发作,不然孩子也不至于生的这样单薄。”
    见她居然有自责之意,顾云浩忙安慰道:“这与你有何相干,我看定是咱们家这小子是个顽皮的,在娘胎里便欺负妹妹,不然你看他咋那么壮实。”
    这话明显乃是扯淡。
    但赵妍看着一旁明显白胖许多的儿子,也不由抿嘴一笑。
    好像夫君说的有些道理……
    顾云浩看着睡着了还在那吐泡泡的儿子,心中一暖。
    好儿子,为了让你娘亲不再多思多想,你就暂时背个黑锅吧。
    反正谁让你白胖壮实些呢?
    当哥哥的,吃些亏也没事。
    “夫君,两个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么?”这时,赵妍又问。
    “恩,我拟了几个,待你休息两天,再看看哪个好。”顾云浩笑着替她掖了掖被子,说道。
    夫妻两人又说了会话,顾云浩见赵妍实在累极了,便催着她休息。
    然而,这天夜里,顾云浩却是兴奋的没有睡着。
    为了不影响赵妍,他索性去了书房看书,但却是收效甚微。
    才看上两段文章,脑海中便是两个孩子软软萌萌的小脸,他又哪里看得进去书。
    最后,顾云浩索性将书本放开,直接开始写信,准备想办法将这个喜讯告知家里。
    次日,季航夫妇上门,便见着顾云浩的那一双青眼圈。
    进了院子,知晓赵妍已经分娩,岳鸢便去里屋看赵妍,这里季航便开始打趣顾云浩。
    “怎么这个样子?弟妹是昨晚半夜生产的?”
    知道他的意图,顾云浩并不接茬,直接反问道:“你们怎么知晓这个消息?”
    岳鸢先前亦是帮了许多忙,且早早就说待赵妍分娩之日过来照看。
    只是赵妍此次却是提前发作,昨天顾云浩等人心急,也并未来得及去季府报信,季航夫妇理当并不晓得才对。
    “是鸢儿今早起来,说她心里突然一慌,有些担心,便拉了我过来看看,这不到了之后,才晓得你已经当爹了。”
    季航解释了几句,又道:“你可真是好福气,现在也是儿女双全的人了。”
    听闻这话,顾云浩也是嘿嘿一笑,整个人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
    看着他的傻样,季航觉得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也是忍不住吐槽道:“先前还说我女儿奴,我看你现在也是不妨多让。”
    “你居然还记着这话。”
    顾云浩也不甚在意,直接说道:“原是我说错了,只是为人父母的奇妙之感,只有真的等孩子出生那一刻,方才能够领会。”
    两人又闲话几句。
    见顾云浩这里实在有些不便,季航夫妇并未打扰多久,便告辞离开。
    在洗三的前一天,在顾云浩跟赵妍的商议之下,两个孩子总算是有了名字。
    儿子的名字是要依据族谱排辈的,因着是‘远’字辈,所以取名为顾远舟。
    而女儿的名字就没那么多讲究,毕竟他们顾家乃是农门,并不似大户人家将女儿也一并排辈,所以便依着赵妍的意思,取了一个‘澜’字。
    洗三过后,两个孩子的眉眼都慢慢张开了,看着一日比一日俊秀。
    顾云浩越看越爱,每日除了读书,旁的时间基本都是围着两个孩子跟赵妍打转。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赵妍亦是安稳的出了月子,两个孩子也看着颇为健康,只是女儿顾澜还是看着比儿子顾远舟瘦弱了些。
    顾云浩不放心,又请了大夫来瞧过,说是顾澜并无大碍,两人方才松了口气。
    毕竟顾澜才出生时的瘦弱模样,看着实在让人揪心的很,这些日子,他们也是一直悬着一颗心。
    在赵妍坐月子这段时日,季航夫妇可谓是帮了不少忙。
    不仅两人时常前来探望,更是让季府的一位老嬷嬷每日过来照应。
    对此,顾云浩跟赵妍都是感念不已。
    “季兄,大恩不言谢。”顾云浩诚挚地向季航道谢。
    “你我乃是知己兄弟,何须见外。”
    季航摆了摆手,一脸温和地笑道:“只是侄儿侄女都已经满月,弟妹身子也渐好了,你也应当全心准备明年的春闱才好。”
    闻言,顾云浩亦是点头称是。
    现在已经是快到腊月了,距离明年的恩科,也不过只两个月,时间已是不多。
 
第114章 第114章:恩科

    元化二年; 正月刚过,冬寒未褪。
    眼看着春闱之日近在眼前; 但这天气却冷的有些异常。
    顾云浩估摸着时辰,早早了起了床; 在院子里活动活动身子。
    一阵风起; 只觉那股寒意直直地透过衣裳皮肤; 往人的骨子里面钻。
    “浩哥,先吃点东西吧。”
    巴九也起的早; 见碧翠做好了早饭,便到院里唤顾云浩。
    “好。”顾云浩活动一番之后,觉得身上没有那么冷了; 便笑着点头道。
    看着顾云浩一身的单衣; 巴九面上挂着担心地道:“我说浩哥,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算会试天气冷,也不过是那几天的功夫,哪里至于要像你这样折腾自己两个月。”
    闻言; 顾云浩却是笑道:“这个冬天比顺德三十年还要冷一些,还是要早做准备的好。”
    自去年入了冬; 他便察觉这一个冬天比之前还冷; 也以此估算春闱之时的寒冷程度。
    经过反复思量; 顾云浩还是决定; 自入冬之后; 便开始着单衣; 借此让身体熟悉这样的寒冷。
    因而,这个冬天,顾云浩穿的都要比旁人薄上许多。
    开始他觉得寒冷异常,但慢慢的习惯了,便会好上许多。
    当然,最冷的三九天之时,还是加了衣裳的。
    毕竟若是整个冬天都只穿单衣,那就是自己作死了。
    这个冬天,顾云浩的作息时间基本都是按着会试的进度来安排的。
    每天早上不到辰时便起床吃早饭,而后一到辰时,就到书房拿着往年的试题开始练题,期间书房内亦是学着会试一般并不放什么炭火。
    直到午时,方才从自己的书房里出来。
    吃罢午饭,看看赵妍跟孩子,顾云浩便又转进书房开始练题。
    直到晚上太阳下山,天色灰麻,方才作罢。
    好在这样的坚持也总算是起了点作用,经过一个冬天,顾云浩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比先前耐寒了不少,即便是早上那般寒冷,但也不至于手僵的拿不住笔。
    而后便是他在寒冷之中,思考问题作文章的速度变快了一些。
    虽然这样的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顾云浩已经是足够满意了。
    科考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准,能比旁人多一分准备,那便多一分高中的可能。
    二月初九,恩科开考。
    虽然此次就顾云浩一人参试,但赵妍等人也是丝毫不敢大意。
    三更天,匆匆在家里吃过了早饭,顾云浩检查了考篮,便坐上了马车,一路往贡院而去。
    赵妍提着灯笼,目送马车离开,昏暗的夜色掩去了她面上的担忧。
    她还是有些为去年春闱之事懊恼。
    虽然丈夫并不在意,但赵妍还是有些自责,毕竟若是她早些发现自己有孕,也不至于突然晕倒,耽误了丈夫参加会试。
    特别是今年天气又是如此寒冷,春闱亦是比去年要艰难许多。
    虽然相信顾云浩的才识,但赵妍还是有些心疼。
    若是去年就高中的话,今年也不必再受这样的罪了。
    “姑娘,回去吧,这天太冷了。”
    看着赵妍呆立在那里,碧翠出言劝道:“今冬天气冷,到这个时候还是寒风彻骨,你可要保重身子,咱们还得照顾小少爷他们呢。”
    闻言,赵妍瞬间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你所言不错,是我一时思虑不周。走,咱们回去。”
    摇了摇头,压住先前的心思。
    这等重要的时刻,她又怎么能多思其他。
    过去之事现在多想已是无益,不如好好思量眼下来的重要。
    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便是要照顾好两个孩子和这个家,让丈夫没有后顾之忧。
    ……
    顾云浩坐在马车里,听闻外面传来的车马骡铃之声,只觉整个大脑格外的清晰。
    行至贡院,下了马车。
    举目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场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热闹恢弘场景。
    这便是科考,让天下的读书人都为之拼搏一生的科考。
    见着这样的场面,顾云浩心神一振,提上自己的考篮,涌入了那不断往前的考生之中。
    虽然今天天气寒冷,但在这样的气氛之中,顾云浩只觉心中沸腾,一时倒也没那么冷了。
    经过兵丁的层层搜检,顾云浩提上考篮,抬步往考场里面而去。
    经过龙门之时,却是脚下一顿,转过头来,看了看身后那密密麻麻等待入场的举子。
    这时,只见晨星划破天际,直冲天幕。
    捕捉到那一闪而过的光芒,顾云浩嘴角一弯,转身步入龙门。
    领取了自己的号舍牌,在兵丁的指引下找到考舍,拾掇了一番,顾云浩便开始闭目养神。
    按着往年的规矩,今次会试的试题亦是辰时开始发放。
    待领到试题之后,顾云浩前后看了一遍,却是发现今次春闱的首场,乃是十道题。
    细细看了下题目,只见乃是四道四书题,五道五经题,最后一题,却是策论。
    这便有些不同寻常了。
    虽然这道策论题放在最末,但顾云浩却是丝毫不敢小看。
    一般而言,科考的试题,从来都是代表了出题者的态度。
    今次的春闱乃是元化帝即位后的第一科取士,这个时候放一题策论在首场,这里面说不准就是代表着上位者们的态度和意思。
    这一科会试的主考官乃是礼部右侍郎袁振。
    对于这个一向低调的袁侍郎,顾云浩所知不多,只听季航说是一个很是平和,又不爱与人相争之人。
    只是这也并不一定乃是事实。
    毕竟先前的礼部可谓是徐景独大,且又有传言说待周跃光告老之后,徐景将继任尚书之位,那么这位袁侍郎低调一些也属正常。
    但现在却是不同了,新帝即位,徐景又曾为平王效力,这尚书之位,徐景未必就能够上得去。
    因而,此事袁振出来向新帝投诚,亦是有一争之力的。
    思及种种,那么这次会试的这道策论题,多半亦是袁振为了应承元化帝的心思,刻意出题了。
    如此看来,这首场十题之中,这道策论题,却是不可小觑的。
    顾云浩思忖一番,便决定先从这道策论题入手。
    既然猜到了此题不简单,那便要趁着思维最清晰的时候,先做最重要的题目。
    他这些日子,亦是有训练策论,且又不似前次春闱那般畏寒,一时间作起文章来,也颇为顺利。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便洋洋洒洒地写好了一篇文章。
    看了看文章,顾云浩心中满意,便趁着此时,又修改润色一番。
    天气渐渐暖了起来,将那策论一题的文章收好,方才从头开始做前面的四书题。
    有了前一次春闱的经验,他自然还是先趁着思绪清晰,直接做题,只待后面再统一删改润色。
    待到第二天的下午,顾云浩已经将所有文字修改润色完毕,只待誊写即可。
    “阿嚏。”
    这时,只听闻隔壁考舍传来考生打喷嚏的声音。
    这样寒冷的天气,自然有许多考生是受不了的。
    只是顾云浩此刻也并无心思去关注旁人,只开始誊写自己的卷子。
    晚上,隔壁的那位考生又是接连不断的打喷嚏和咳嗽。
    然而,顾云浩却是来不及同情他人,此刻他亦是担心自己会因此感染伤风。
    毕竟这考棚之间的隔板有没有直达棚顶,这些考舍之间也还是互相通着风的。
    若是自己原本无恙,却在这里被人传染了风寒,那可是有些冤了。
    顾云浩喝下一口枣酒,又拿出自己的手帕,系在口鼻之上,方才安心一些。
    看着紧挨隔板的那木板床,顾云浩想了想,还是挪动一番,也换了个方向睡觉。
    这一夜,在隔壁考生的咳嗽声之中,他囫囵的睡了个觉。
    次日,一睁开眼,顾云浩便心急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又深呼吸两下,觉得没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今天是第三天了,他所有的文章都已经修改好了,只需安心誊写便是。
    点燃了最后剩余的那一点木炭,暖了暖身子和手脚,顾云浩便开始誊写卷子。
    他向来写字很快,而今更是行云流水,不见丝毫迟疑。
    不过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便将全部文章誊写好了。
    小心的等着墨迹凝干,顾云浩收捡好所有的卷子,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考篮。
    待一切收拾妥当,时间也刚好到了午时。
    午饭是早已经冷了的粥和馒头。
    在隔壁考生的咳嗽喷嚏之中,顾云浩实在是吃不下这冷粥,便索性继续用帕子蒙着嘴鼻靠在考舍里休息。
    待到申时,息考鼓响起,士兵们开始收卷。
    顾云浩提着考篮,步出龙门,到先前约定好的地方去找巴九。
    “浩哥,你怎么这个打扮?”一看到顾云浩,巴九又是担忧又是诧异地道。
    闻言,顾云浩扯下那蒙着嘴鼻的帕子,问道:“巴九,可有带什么吃的,我要饿死了。”
    “有,嫂子让带了肉羹来呢,一直用手炉煨着,想必这会还是热的,在车上放着呢。”巴九笑着说道。
    “那行,咱们先回去,我坐在车上吃就是了。”
    顾云浩点点头,说了一句,便钻进了马车。
 
第115章 第115章:名次

    首场考完; 在回家的路上,顾云浩让巴九驾着马车去了一趟医馆。
    经大夫确诊没有感染风寒,方才松了口气。
    毕竟这几天实在是太冷,伤风的士子亦是不在少数,考棚里环境太差,也是极为容易被传染的。
    回到家里之后; 顾云浩想了想,还是让赵妍帮他做了一个简易的口罩。
    后面还有两场呢,说不得还会遇到先前的情况,还是小心些为好。
    会试的第二场乃是二月十三开始。
    第二场的试题自然是要简单一些,分别是四书题跟五经题各一道,另外就是诏、判、表、诰及策问了。
    不仅题量少上许多,就是难度也并不大。
    因此; 第二场的考试; 考生们也会觉得轻松许多。
    顾云浩不敢大意; 仍是按着先前的办法,先做题,后誊卷。
    好在第二场的这三天,天气有些回暖,考场内患病的士子少了些; 加上他早早就准备了口罩,只要自己身体抗的住; 倒也不怕得患风寒。
    待到二月十五这天; 总算是平安的考完了第二场。
    其实待第二场开考之时; 第一场的试卷就已经在开始整理了。
    毕竟会试的规矩严,从试卷的糊名、弥封、誊录、对读一步一步的程序走下来,都是要花上不少功夫。
    今科会试参考的士子又多,足足有四千多人,阅卷的准备工作,自然是早早就要开始进行的。
    二月十九,会试的第三场考完之时。
    第一场、第二场的试卷早已誊录、对读完毕,随时可以开始进入阅卷程序。
    因而,待会试三场考完。
    外帘官便会在誊录第三场试卷的同时,将前两场卷子递入内帘。
    亦是在此时,内帘的阅卷官们将正式开始阅卷。
    今次会试,除了礼部右侍郎袁振这个主考官外,另有十八名同考官。
    其中每两名同考官同为房官,共同主持一房阅卷带,各房又另有五名阅卷官。
    内帘官送上来的试卷,则在主考官及十八名同考官的共同监督之下,进行抽签分配。
    只是值得一提的是,会试阅卷,亦是按着五经进了分房的。
    因着治《春秋》的人少,故而春秋一经士子的卷子只设一房阅卷,而其余的皆是设有两房。
    故此,其实对于春秋一房来说,抽签什么的,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只是这乃是科考阅卷的规矩,不得不遵从罢了。
    待试卷抽签分配之后,九房同步开始阅卷,贡院之内灯火通明,夜如白昼。
    这段时日,贡院下钥。
    不论是同考官还是阅卷官,亦或是外帘官及负责誊录、对读的官员,都是必须都得全部待在贡院。
    一般而言,是要直到会试放榜那日,方才可以离开。
    此次负责春秋一房阅卷的两位房官,一位乃是出自翰林院的苏启,一位则是礼部郎中庞宇。
    待到阅卷的第四日,他们春秋一房的阅卷工作差不多就要完成了。
    根据原先定下的规矩,待到第五日,他们每一房都必须向主考官呈上本房的举荐的试卷。
    基本来说,每一房呈交的荐卷,都是有一定数额的。
    这个数额的多寡,一般都是按着该科预备录取士子的人数来定。
    今次恩科原是要录取一甲进士三名,二甲进士八十名,外加三甲进士一百二十名。
    因而,他们这一次的会试,是要录取二百零三位贡士。
    按着这个数字,主考官袁振在阅卷之前,便已告知各房房官。
    每一房的荐卷不得超过三十份。
    只是他们春秋一房情况特殊,再另外多有十个名额,最多能呈荐四十份试卷。
    即便这样安排,九房一共要呈荐的试卷,亦是有二百八十份之多。
    这对于主考官来说,三天之内便要看完这么多卷子,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因而在各房呈荐试卷之前,基本上都是要再进行一次排序,将本房举荐的试卷从第一名到最末一名进行排好。
    毕竟这样每房只需排本房的三十份荐卷,工作量也并不大,还能为主考官阅卷时做参考之用。
    此时,春秋一房的阅卷们已经阅卷完毕,四十份荐卷基本已定。
    苏启跟庞宇两位房官开始商议着四十份卷子的排序,而其余的五名阅卷官则忙着复核查卷,此外还要抽查未取中的“落卷”。
    因着春秋一经仅他们一房阅卷,所以他们本房的排序,便等于是阅卷时最后的次序了。
    这个排序说不得会直接影响主考官袁振的心思,故而,苏启跟庞宇两人对此都极为谨慎。
    两人将四十份卷子又在看了一遍,基本将本房的名次拟定好了,却又在第一名跟第二名的排序上,开始踌躇起来。
    “庞大人,这两份试卷都是不错,这一篇用词典雅质朴,行文老辣,特别是这破题,可谓是极秒。如此文章,实在难得。”苏启仍不住称赞道。
    “不错,确实是难得的佳文。”
    庞宇亦是点了点头,又拿起另一份卷子,叹道:“此子文章颇具雄健之风,又字句精炼,言之有物,亦是可为一房之首,乃是经魁之选。”
    很显然,两人都颇为欣赏这两份试卷,一时间竟然难以取舍排名。
    这时,庞宇却突然想起一事,笑道:“苏学士,且听在下一言。”
    “庞大人请讲。”
    “既然这两份试卷,皆乃是上佳之作,不如咱们且再细看看这两名士子的策论?”
    庞宇笑着建议道:“在下于袁侍郎手下办差多年,亦是知晓他的行事之风,今次首场之时,出四书五经之外,另多出一道策论,如此行事必然有其缘由。”
    “以在下看来,或许这里面有陛下的意思?”
    说到这里,庞宇细细思索,越发笃定了。
    他在礼部为官多年,从未见过袁振这般一改先例的行事。
    加上今次会试乃是元化帝即位后的第一次春闱,自然会更受到新帝的关注。
    “若是那道策论乃是圣上之意,那么咱们做臣子的,亦当为圣上选出合意之才。”
    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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